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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
烽火三千里,旌旗漫卷云。雍丘城上草,瀚海岸边魂。
朗朗关山月,依依杨柳春。孤峰云起处,一诺一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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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名义》周梅森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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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破阵
一杆大旗,一个士兵,漫山遍野的敌军,孤峰绝地。
张小七大吼着,满腔的怒火化为凌厉的刀锋在敌阵中狂扫而去,向前一冲一条血路,横着一扫又砍倒一片。一场鏖战,从黎明时分到日近晌午,直杀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
接连几波冲锋受挫,敌兵们胆怯了,都逡巡不前。一员将领大声命令道:“此贼悍勇,结成防守队形,放箭!将他困死!”
敌兵闻声而动,盾牌手在前,长枪兵和弓弩手在后。在乱箭的掩护下,敌军敲打着盾牌,喊着号子,又缓缓地围拢上来。
如此阵仗,像对阵千军万马一样对付一个人,张小七有些吃不消了。毕竟连番血战,一天一夜跋涉,水米未进,他的体力早已是强弩之末了,一直以来,他都是靠着坚韧的意志,勉强撑过来的。
而今,日头已快到头顶,李恪应该早就带着珊妹安全脱险了,自己也算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张小七淡然了,他一声大喝吓退了几个企图靠近的敌兵,把刀一横,眼一闭,就要刎颈自尽。
就在此时,“呼!”一股猛烈的冲击波突然迎面击来,张小七只感到头皮发麻,不由得浑身一颤,手中的腰刀应声落地。
紧接着,“哗!”好似一滴水掉进了油锅,敌军后方瞬间炸开了。敌兵们叫喊着,抱头鼠窜,四处奔逃。
“走!”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电光石火间,张小七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凭空拎了起来!
一阵呼呼的风声过后,张小七的身体就像个包袱一样被人甩了下去,他连忙丹田提气,在空中稳住身形,一个跟头,轻轻飘落在地。
“哼!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怎么还是老样子,天天寻死觅活的,有意思吗?你死不要紧,我这几年的心血白费了,找谁说理去?”
张小七定睛一瞧,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师父云中子,他身旁还站着二师兄偃云道人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总算见到了亲人,张小七一阵心酸,腿一软,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声泪俱下,“师父!徒儿无能!没有照顾好珊妹,害她身受重伤。如今她生死未卜,徒儿已无颜再面见师父,只想一死做个了断!”
云中子并没有搭理他,反而转过脸去看向那位老者,满脸赔笑,“唉!这傻徒弟!让兄台见笑了!”
那老者满面羞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老弟,你又在挖苦我!令徒有情有义,志虑忠纯,我那孽子要是有这小子一半忠义,我就算是死,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云中子赶忙笑着宽慰道:“诶,我只是随口一说,兄台何至于如此!他日遇到令郎,兄台多加管束也就是了,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嘛!”
这时,偃云道人走过来,扶起张小七,“师弟快起来吧!我那徒儿和翟珊都已安然脱险了,现在你大师兄应该正给翟珊疗伤呢,你且宽心,应无大碍,你就不必自责了。快随我去见上官前辈!”
张小七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点了点头,胡乱抹了把脸,整理下衣服,跟着偃云道人来到老者近前。
“这位就是名满西域的追风赶浪鬼见愁,阴山帮帮主上官烈,上官大侠!”
张小七躬身施礼,“早就听师父提起,前辈英名如雷贯耳,晚辈张小七这厢有礼了!”
“想不到贤侄如此年轻,后生可畏呀!我那孽子……”说到这,上官烈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长叹一声,“唉!老朽替他向少侠赔罪了!”说完,他身子向前一倾就要给张小七行礼。
张小七大吃一惊,一把将他扶住,“老前辈!不要这样!”
旁边的云中子也吓了一跳,慌忙凑过来,“兄台,你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你这又是何苦?”
“老弟,你不要说了,我于心有愧,不当面道歉,叫我如何能够心安?”
偃云道人也劝道,“老前辈,过往之事您就不要纠结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破阵要紧,李靖元帅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
一句话点醒众人,上官烈也只好点头应允,“好吧,公事重要!我们这就起行!”说着,他转回身,带领众人继续向前赶路。
行走间,张小七趁机向云中子问道:“师父,您因何来此?是李靖元帅请您出山吗?”
云中子笑着摆了摆手,“非也非也,李靖请的不是你师父,是你的上官前辈,我和你两个师兄只是一路追寻他儿子来到西域,碰巧遇上而已!说来,还真是冤家路窄呀,哈哈!”
“老弟,你又拿我开玩笑!”上官烈无奈地摇着头。
“上官前辈,破阵之事,你可有良策?”偃云道人急着催问道。
“恩,老夫在西域多年,与那个张道玄交手不下百次,对他的行事风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其人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尤其喜欢卖弄奇技淫巧。”
上官烈四处指点着向众人讲解道:“按目前的布局来看,张道玄所布的应该是九宫八卦阵!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里参与布阵的不是人,而是山石草木!寻常人来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可实际上这里的一切都是被精心规划好了的,小七贤侄在阵中激战多时,应该也是有所体会的!”
“正是如此!”张小七连连点头,将自己在阵中几次遇险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这就是了!”上官烈接着解释道:“依老夫推测,贤侄乃是从东南进杜门,入巽宫,遭遇狂风后,不慎掉下悬崖,跌入坎宫,在坎宫内杀死怪鱼,破掉了坎宫的阵眼,致使整个大阵暂停了一个时辰,而后,贤侄闯进离宫救出了苏定方众将士,又随军误走死门,进了坤宫,触发了操纵行尸的机关,最后全军覆没,而贤侄被李恪所救,才逃出生天。这八卦阵法配合机关消息,蛊毒巫术,做得天衣无缝。看来这老鬼真是使出绝招了,若是没有章法,贸然强攻,十几万**恐怕要尽数命丧在这荒岭之中了!”
“啧啧!”连阅历广博的云中子闻言,都不由得一阵咋舌,“这张道玄却也算是个奇人了,兄台可有破解之法?”
“办法总是有的,再复杂的阵法也必然有它的阵眼,只要我们找到中央戊己土,破坏那里的总机括,整个大阵定会土崩瓦解。”
“可是这茫茫大山,我们如何才能找到阵眼呢?”偃云道人追问道。
“其实,说来也简单,此阵乃是以山为体,以水为媒,具体来说,就是利用水流来催动整个大阵的运转。适才我已遍查了这里的所有水道,唯有这一条尚未找到源头。”
说着,上官烈指向了一条横亘在众人面前的溪流,“你们看,这条水道虽然被做了诸多伪装,可是仔细观察,依然可以找到人工开凿的痕迹。我们只需沿着它逆流而上,相信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中央戊己土的所在了。”
“好,既如此,我们便依计而行!”云中子转过来掏出一粒丹药,递给张小七,“将它服下,补充些体力,一会还要有一场大战。”
“是,师父!”张小七点头允诺。
一行人施展轻功,逆水而上。一时间,水面上刮起一阵旋风,四个人影蜻蜓点水,飞腾而去。
水道蜿蜒曲折,两岸多是峭壁陡崖,几个弯汊之后,水面骤然变窄,前方出现了一个山嘴。进入山嘴,众人终于在对面的山壁上找到了水流的源头。
可奇怪的是,那里竟然有十处水源,分别在山壁的不同位置上。
“怎么会有这么多?”
“故布疑阵罢了!”上官烈冷冷答道。
“哼!十个又怎样,待我一个个打进去,定要将那老匹夫生擒活捉,以解心头之恨!”张小七脑袋一热,就要动手。
“徒儿,不要鲁莽!”云中子抬手将他拦住。
“是啊,这里每个水源都必定有机关埋伏,如若乱闯,恐有性命之虞。待我逐个查看一遍再说。”
上官烈飞身上前,在每个洞口处驻留一会儿,仔细观察。
约莫半个时辰后,老人家似乎有了计较,自信满满地返回来,指向其中一个水源对众人道:“应是此处!”
“何以见得?”偃云道人问道。
上官烈捻着胡须,答道:“大凡机关要冲所在,大量机括轮转,其内必有风雷之声,而且此处水流时急时缓,应是机关操纵所致,所以必是此处无疑,大家可以动手了!”
云中子点点头,一招手,“行动吧!”
众人冲上前开山裂石,破开那处水源的山壁,鱼贯而入。
山体里机关重重,飞弩毒烟机甲兽自不必说,可这几位都是何等人物,三下五除二破掉外面的机关消息,杀死守卫,直接闯入内室。
室中空无一人,张道玄应是得到消息,提前撤走了。
再一看房间,张小七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但见里面布置得非常奢华,屋顶四盏八角印花琉璃灯,地上铺着虎皮毯,桌上还摆满了各色珍馐茶点。
“全军弟兄都被他害惨了,这老匹夫吃喝玩乐倒是一样都不耽误!他娘的!”
另一边的偃云道人一指屋子正中一个巨大的汉白玉轮盘,“诶?那个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大阵总机括了吧?”
众人都围过去观看,这个轮盘直径足有一丈,上面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按东西南北排列,九宫八门,恶阳岭上的山川地貌以及相应的机关名称,位置都标记得很详细。
“恩,应该是,这轮盘看似沉重,其实里面是空的,装的都是机关暗掣,只要轻轻转动,便可轻而易举地控制八卦阵中的各处险要,毁了它,大阵便可破解。你们且先闪开,我来动手。”
众人退后,上官烈观察片刻,看准了一个方位,一掌劈了下去,一声爆响,那轮盘立刻被击得粉碎。
房间里很快恢复了平静,众人再四下观瞧,都不由得面露犹疑之色。
偃云道人忍不住问道:“前辈,破阵了吗?为何一点变化都没有?”
上官烈直愣愣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唉,丢手艺了!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个机括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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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上官烈之死
百密终有一疏。上官烈英雄一世,破阵无数,心思何其缜密,今日却也马失前蹄,看走了眼。
其他人得知机括是假的,皆惊愕不已。
云中子走过去,安慰道:“事已至此,为今之计,还是尽快出去,另寻他法吧,相信以你我之能,破此阵也并非难事。”
上官烈似乎并没有听到,依然眉头紧锁,喃喃自语,“不可思议,怎会这样?到底是哪里算错了?”
“娘的,老匹夫吃香喝辣,没想到竟然还如此奸诈!”一旁的张小七满腹怒气无处宣泄,忿然而起,一伸手将一盏琉璃灯的灯罩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咔吧!吱扭!”两声响,那分明是机关运转的声音,众人纷纷诧异地抬头观看,但见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圆盘赫然出现在屋顶之上。
“什么玩意儿!”张小七还想伸手去抓。
“别动!让我看看!”上官烈眼睛一亮,紧紧盯住了那个圆盘,须臾,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摇摇头,长叹一声:“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诡道也!”
“你是说,这个是——”云中子马上就猜出了七八分。
“没错,这个才是大阵的总机括!”
云中子也不由得一阵唏嘘,“把真的机括放在假的旁边,我们毁了假的,就会把真的位置也一起排除。真亦假,假亦真,妙哉!这个张道玄真是个人才呀!哎,若不是我这傻徒弟误打误撞碰上了,我等不知还要费多少周折!”
偃云道人不耐烦了,在一边催促道:“师父,你就别感叹了,既然找到了,我们还等什么!”
“你们谁也别动,这次还是我来!”
上官烈拦住众人,独自来到那圆盘下面,起初他尝试着隔空发力,想用内力将圆盘震落,可连试了几次,掌力只震下了一堆碎石,圆盘却纹丝未动。
老人家无奈,又凝眉沉吟了片刻,才下定了决心,他一个旱地拔葱腾身而起,用手指抠住圆盘的边沿,奋力往下一拽。
“咔!”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强横的冲击波开始四处扩散,刹那间,地动山摇,轰隆隆的爆裂声震耳欲聋。
大地动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才逐渐平息下来,张小七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飞身形冲出山洞,那三位早已在外面谈笑风生了。
云中子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着,笑容满面,“好了,看来这回应该是成了!你们看这里的山川河流都已大变,那些暗藏的机关通道也全都显露出来了。”
偃云道人也喜形于色,“是啊,师父,总算可以交差了,诶?前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上官烈摆摆手,“无妨。”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弹丸,催动内力将其打到空中,“啪!”一道耀眼的黄光直冲天际。
张小七仰头看着,不觉又想起了自己被困行尸群时,张道玄那嚣张的嘴脸,恨恨地说道:“一会儿天兵一到,我倒要看看那老匹夫还怎么玩!”
“是谁在骂我呢!”一个尖厉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观瞧,但见对面的山坡上出现了无数敌兵,中军的青罗伞盖下,一个驼背秃顶的老头正背着手,嬉皮笑脸地看着众人,那人正是神算鬼谋张道玄!
“呵呵,区区小阵竟能引来两个当世绝顶高手,小可不胜荣幸啊!”
上官烈向前紧走两步,轻蔑地一笑,“老鬼,你我相争多年,今日一见,你还是那阴损的老一套,一点长进都没有。怎么着,现在你的八卦阵已破,你是专门跑出来丢人现眼的吗?”
“上官老头,说话还是那么刻薄,不过没关系,我不计较,虽然你破了我的阵法,我也不怪你。毕竟斗了一辈子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此来是作为朋友送你最后一程的!”
“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五毒噬心散,对不对?”
“哦?你知道?”
上官烈冷笑了一声,“将总机括用连环套锁住,再涂上五毒噬心散,破阵之人必死,这不是你一贯的阴损套路吗?你以为我会对付不了?”
张道玄被戳破了伎俩,脸色有些难看,小眼睛放出两道寒光,死死盯着上官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是怎么做到不触碰机括,又能将它破坏掉的?难道你又发明了什么新玩意儿?”
“你想知道吗?”
张道玄还是难以置信,“我倒想看看你是拿什么破阵的?”
“哈哈哈哈!”上官烈仰天一阵狂放地大笑,笑过之后,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拿命。”这时,一道黑血已经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张道玄见状,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上官烈,老匹夫!你竟然耍我!”
他话音未落,突然,四面八方鼓号齐鸣,“冲啊!杀啊!攻上山顶,别让敌将跑了!”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
一员副将气喘吁吁地跑到张道玄身边,“军师,快撤吧!**从山后攻上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张道玄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还在气急败坏地朝着上官烈大骂着:“上官老儿,你就是个蠢货,傻子才拿命破阵,你这等人永远不配与我为敌,永远不配!”
“军师!别再说了,我们快走吧!”那员副将一看劝说没有用,一招手叫来两名士兵架起喋喋不休的张道玄,带着一帮残兵败将朝着西北方向仓惶逃去。
眼看着敌军撤走,上官烈身体一歪,瘫坐在地上。
云中子迅速拿出两粒药丸,递过去,“老哥哥,快将它服下!或许还有救!”
上官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用的,别再忙了,五毒噬心散乃是从天竺传入的一种奇毒,粘上一点就能顷刻取人性命,根本无药可解。一会儿我死之后,你们要立刻将我焚化,不要让剧毒蔓延,伤及无辜。”
说话间,又有不少黑血从上官烈的嘴里涌出来,他的身体开始急速地衰退,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众人看在眼里,无不痛心疾首。
云中子不觉潸然泪下,“老哥哥,你何苦如此!破阵之时,还有我在,我们完全可以从长计议,你又何必牺牲自己!”
“贤弟,你没有领教过那老鬼的狠毒,今日我们中若不死一人,是注定无法破阵的。你们也别为我难过了,我已九十有余,早该是埋进黄土的人了,此生已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只是——”
说到这里,上官烈颤抖着抓住云中子的手,“只是我那不孝子,我知道他罪孽深重,我愿用我这一生做的所有善事为他赎罪,希望贤弟他日遇见时,能网开一面,给他留一条活路,让他改过自新。这也算是我这个将死之人最后的请求了,贤弟若能答应,愚兄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涕零的!”
“老哥哥,你这是哪里话,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取他性命,你尽管放心吧,我定会替你管教好他的!”
“谢了。”老人家微笑着,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喘息两声,吐出最后一口血,溘然长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