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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门四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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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完这些才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

    到厨房一看,缸里还有水,倒是不用再去院子打水,昨晚的饭热了一下,又吃了两块点心就是一顿早餐。

    就这就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勉强把锅碗收拾了一下,又听到有人敲门。

    “等一下,是谁啊?”

    “伯谦,是我,孝正。”

    脑子了迅速的搜了一下关于孝正这个人的信息,不得不说,沈伯谦过目不忘真不是吹的,跟上辈子的自己绝对有一拼。

    这个李孝正跟他说话一共也没有十句,但人他却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李家坪里正的小儿子。

    “孝正大哥怎么得闲过来。”沈伯谦“吱呀”一声开门问道。

    “之前你一直不在,也不好过来给婶子上香,听说你回来了,特地过来看看,也给婶子道个别。”

    既然打算常驻李家坪,跟里正打好关系非常重要。

    人家这态度明显是示好,沈伯谦也不矫情,伸手请人进门,道谢:

    “有劳有劳,之前遇到点儿麻烦,阻到县城没能回来,多亏大家帮衬,家母才能入土为安,不然我真是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了。

    本来该去道谢的,只是我这刚回来,家里事儿还没忙过来,过阵子一定登门。”

    既然能被里正和几位族老选出来探路,李孝正也不是个傻子。

    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好办了,当下从善如流,抱拳道:“这事儿就先别提了,虽说婶子已经入土,但这三七、七七的,你一个人恐怕也忙不过来,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那先谢了。”

    进到堂屋,李孝正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

    态度不卑不亢的问候了几句,顺便扫了扫堂屋的东西,早上刚供在上面的新鲜点心和果子自然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伯谦,今天一早我看到好像有人来了?”

    “对,是我的一个恩人。”

    “恩人?怎么回事儿?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嗨,就是院试出来,我的行李被人偷了,当时我身无分文,加上今年这反常的天气,一场雪,我差点儿在县城冻死。”

    “哎呦,怎么,这事儿你说,这谁呀,小偷也太缺德了!你肯定是吉人天相,这不平安回来了。”

    “也怪不得别人,我第一次出远门,没经验,好在遇到一户好心人,不但救了我,还派家仆把我送了回来。”

    “我就说嘛,你是吉人自有天相,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诶,这是有事儿?怎么昨天才把你送回来,我看好像早上又来了一趟?”

    “哦,也没什么大事,刚才赵福大哥受刘老爷所托,特地给我捎个口信,说我此次院试通过,而且侥幸中了个廪生,总算是对得起过世的爹娘和爷爷了。”

    李孝正闻言心中升起一股羡慕之情,他自己也读过几年书,后来实在是资质有限就放弃了。

    十五岁不到的秀才真称得上是前途无量。

    而且,这可是李家坪第一个秀才,李家几位老人可是盼了有些年了。

    “伯谦你中了秀才,还是廪生!恭喜恭喜,你看,我这也不知道,没带点儿贺礼过来。”

    “不用不用,家里有事儿,我也不想张扬。”

    “唉。。。。。你说的也对,那我先不打扰了,你忙。”

    “行,慢走啊,替我给长海大爷和思才叔问个好。”

    “哎!行,我一定带到。你别送了,回去吧,有事儿说话,乡里乡亲的,千万别怕麻烦。”

    “那我也不客气了,以后麻烦乡亲们的地方估计还多着呢,可别嫌我烦。”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咱们村第一个秀才,给你帮忙那叫麻烦吗!不说了,我走了,快回去吧,外面冷。”

第8章 李家考虑() 
07…李家考虑

    李孝正出了沈家门,一路小跑着回了家,路上都没顾得上跟人打招呼。

    “爷,大爷,三爷,爹,我问了,沈伯谦他中了秀才,还是吃皇粮的廪生!”一进屋他压低嗓子小声说道。

    “真的!?”李家的族长,也是现任里正李思才的亲大伯李长河,一把抓住李孝正的手。

    “真的,早上来的是他在县城里认识的一户人家,看到他榜上有名,特地来给他报信儿的,还送了不老少的东西,我刚才去,看到上供的果子都是上好的。”

    “他,这沈秀才可说什么了没有?”李长河捋着胡子问道。

    李孝正知道,这是大爷有点儿紧张,听他爹说,他这位大爷一紧张就喜欢捋胡子,当下也不敢隐瞒,把他跟沈伯谦见面交谈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呃,你是说,这沈伯谦压根儿就没提迁坟那档子事儿?一句也没说?一句也没提?”长河大爷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这沈家历来鼻孔朝天看人,这个沈伯谦以前不怎么出门,但偶尔见次面儿或是说句话什么的,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更别说沈家那俩老的,简直就是。。。。。唉,要不是看他们是读书人,李长河早就把他们赶出李家坪去了!

    想当初沈家父子刚到李家坪的时候,李长河也是抱着极大期望的。

    这对父子谈吐不俗,气宇不凡,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又听他们说是厌倦科举,想要在此地归隐田园。

    李长河当时一听,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在李家坪办个私塾,但因为地处偏僻,且从建村以来就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所以怎么也请不来一个有身份的先生坐馆。

    沈家父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祥瑞,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帮着俩人盖房子、置地、打井、打家具,还跑前跑后的帮他们找中人,办地契、房契什么的。

    就连沈家盖房子那块地都是他特地挑的风水好地,就是想让这家人长长久久的留在李家坪,也为李家交出几个顶立门户的读书人来!

    结果差点儿把他气死!

    他刚一提说在本村半个私塾,想请沈家父子坐馆授徒的事儿,人家怎么说的?

    “给这些乡野贱民授课?我沈家虽然落魄,也不会堕落到这种地步!里正再也休提此事,我沈家不欢迎你,请!”

    李长河当时就傻眼了,没见过翻脸翻得这么快的!

    那次李长河几乎算是被沈家父子赶出门的,两家从此后也结下了梁子。

    打从那起,别说互相登门,就是话两家人都没再怎么说过,而整个李家坪的人,也就是这样一家家的被沈中复、沈千川父子得罪光的。

    到最后,整个李家坪的人基本上不怎么跟沈家人说话,路上见到也是互相不打招呼的。

    沈家对这样的情况是满意的,觉得这些乡下人总算是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不敢再凑上来自找没趣儿了。

    而实际上,沈家父子都快被李家坪的人编排死了。

    男人们还好,顶多也就是说说他们——

    驴屎蛋子表面光啦~

    俩人在别的地方过不下去才躲到这乡下旮旯里来的啦~

    俩人根本不是读书人,以前是做龟公的啦~你不知道什么是龟公呀?来来来,我告诉你,小孩子一边去,不能听!

    这都算是客气的,村里的女人编排起人来,那真是逼死人。

    在她们嘴里,什么挖绝户坟,什么偷寡妇门,沈家父子那是一样儿都没拉下。

    不过因为村里人天生对于读书人的畏惧,这些话也都是背后说说,没人敢当面给俩人难堪。

    但即便如此,李长河也没有把他们逼出李家坪。

    因为他知道沈家父子的的确确是正经的读书人,不管村里人怎么编排,但沈家那十来箱子书可不是骗人的。

    沈家父子每年贴在门上的,他们自己写的春晖也不是骗人的。

    但越是这样,李长河就越难受,明明村里就有这么两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村里的孩子却还是读不上书,你说这口气谁咽的下!

    而且,要是这沈家父子有什么别的营生也就罢了,人各有志嘛!咱也不能勉强人家。

    但是——

    沈家父子从落户李家坪就没见他们干过什么正事儿,不是父子俩喝酒吟诗就是去山上什么所谓的寻幽探秘。

    你说可气不可气,他们宁愿闲着都不愿意教村里的孩子们认俩字!

    还什么寻幽探秘,我呸!也不想想,当初他们刚到李家坪的时候,是谁带着他们天天去山里转悠的?

    一对儿白眼儿狼,没良心忘恩负义的东西,他娘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总之是一想起来沈家这俩人,李长河就一肚子的气。

    前年上沈家父子又跑到山上去,结果双双失足身亡,他当时就想着,反正这读书的人也死了,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不如赶走了干净。

    但后来看着沈家剩下的孤儿寡母,实在有点儿下不了手,就给忍了下来。

    这次听说沈家绝户了,他彻底爆发了,感觉自己忍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是一场空。

    去你妈的!什么读书人!反正都死了,埋哪儿还不都一样,管它干什么!

    这俩混蛋,凭什么死了还要在这儿碍老子的眼,让他们滚!

    有多远滚多远,不是觉得我们不配听他教书吗,那就让他们带着一肚子的书滚出李家坪!

    这一气之下,前几天才闹出逼人迁坟这事。

    其实,逼着沈家迁坟还真不是李长河的本意,他也是一时在气头儿上,话赶话赶在那儿了,毕竟这人刚下葬逼着迁坟,有损阴德。

    尤其是后来慌乱之中陈老爷子摔了一下子,听说都要瘫在床上,虽然后来能站起来了,但李长河还是有点儿后悔。

    不过他也好面子,虽然后悔,到底也没松口,不过却暗示自己的里正侄子,让他们别太为难陈家的人。

    不然陈家姐妹带人来闹了这么几场怎么会连丁点儿伤都没有?

    其实这事儿两边的人心里都有点儿数儿,就是都不想丢了面子。

    所以说,沈伯谦回来的时机再恰当没有了。

    得到李孝正肯定的回答后,知道沈伯谦跟他爷爷和爹似乎是不太一样,而且对于迁坟一事也有意讲和,李长河当即决定:

    “老六,替我备点儿东西,我亲自去一趟沈家。”

    里正李思才在本家排行第六,他爹那一辈的都叫他老六。

    “大伯,这,不用你亲自去吧,让小辈们去看看也就行了。”

    “思才啊,你是没经历过,不知道读书人能给咱们李家坪带来多少好处,就说三十里外的桃花村,我小的时候那地方可比我们村要差的多,这你爹,你三叔都知道。”

    二爷李长海,三爷李长发点了点头,大爷李长河接着说道:

    “桃花村那时候还叫付庄,那片山多地少,地里出产也差,稍微好一点儿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姑娘嫁过去。”

    说着顿了一下,“可你看现在,十里八乡都愿意往哪儿嫁姑娘,为什么,还不是三十年前出了个举人嘛!后来又接连出了几个秀才。”

    “大哥你说的是没错儿,可您亲自去,这给他一个小辈儿的脸也太大了吧?”李家现任族长,三爷李长发说道。

    “屁!要是人跑去陈家坳,你就有脸啦!光长年纪不长脑子。”李长河骂了一句,“孝正,快去准备,要上等的四色礼。”

    李孝正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他爷爷,有点儿为难,没敢动。

    李长河看的生气,又想骂人,二爷李长海佯装生气:“孝正,你聋了,没听你大爷怎么说的,还不快去!思才你也去帮着看看。”

    李思才急忙应下,李孝正如遇大赦,跟着他爹去了西屋准备礼物。

    剩下三个老的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为难的样子。

    “大哥,你说这沈家小子压根儿不提迁坟那档子事儿,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在这儿住了?三弟你说呢?”

    “这沈家小子如今是吃皇粮的廪生,沈家又是有房有地,他一卖去到哪个村不能过?”

    “大哥说的是,那我们?”

    “为了咱们李家,我也舍了这张老脸,我就不信,沈家三辈人都能让老子吃瘪。”

    “那大哥,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

    “先不用,你们一个是族长,一个儿子是里正,况且孝正已经去过了,待会儿让他陪我过去就行。”

    “那也行,万一大哥这人说不拢,我跟二哥还能再去填补填补。”

    说话功夫李思才已经带着李孝正办好了四色礼:一包点心、二斤糖、五斤白面还有个十斤的猪肉礼条儿。

    李长河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孝正,跟我去走一趟。”

    “是,大爷爷。”

第9章 族老到访() 
08…族老到访

    二人到沈家的时候,跟之前李孝正来时沈家门口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的情况可是大为不同了。

    沈家敞亮的院子里零零散散的站了五六个人,还有两个正在堂屋给沈母上香。

    沈伯谦正在里头招呼着,并没看到二次登门的李孝正。

    倒是院子的人看到不常出门的前里正居然来了沈家,都觉得有些诧异,不过也更确定沈家小子肯定是中了秀才了!

    这老里正当年就是因为沈家的事儿没弄好,被村里人说他冷脸去贴人家的热屁股,一气之下才退位的,那说起来,他跟沈家可是深仇大恨呐!

    现在居然亲自登门,要不是因为因为沈家小子中了秀才!那还能是什么?

    院子里的几个人都互相露出了然的目光,沈伯谦这时候也听到了动静,急忙迎了出来,一见是李长河,他拱手深鞠一躬:

    “长河大爷您怎么来了,这真是折杀伯谦,家母毕竟是您的晚辈,怎敢劳动您的大驾。”

    “乡里乡亲的,说这话就见外了,之前你不在家不知道,这帮混小子办那事儿!可是气死我了!我呀,是特地来给你爷和你爹娘赔罪的!”

    说着,李长河进了堂屋作势就要跪下。

    沈伯谦一把把他死死拦住:“长河大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这让我爹娘如何受得起,让我如何受得起呀!”

    “唉,谦儿,我,我这是没脸见你们沈家的人呀,我跟你爷爷也是有过交情的,虽然后来我俩老倔头互相不搭理,可在我心里他一直是我的老兄弟。。。。。唉”

    说这李长河眼圈都红了,沈伯谦趁势把他扶到里间坐下。

    “长河大爷,你这是干什么,天冷,你老喝口茶,暖暖身子。”

    李长河喝了口水,拉着沈伯谦的手,含着眼泪低声说道:“你爹娘迁坟的事儿,唉,我真是说不出口。

    当时吧,也不知道谁提起来的,我开始一听就急了,大嘴巴子都抽上去了。

    不过后来他们都劝我,说你不在了,你爹娘的坟在李家坪没人管,倒时候不就成了孤魂野鬼?倒不如迁去你外祖家,也好有个照应。

    我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被驴踢了似的,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唉,我对不起我这老哥哥呀!”

    李长河说到最后,泪流满面,言辞之恳切,沈伯谦都想陪着他大哭一场了。

    丫这真是人才呀,逼人迁坟的事儿到了他嘴里都成了功劳了,还都是为了我们家好?

    牛!沈伯谦在心里暗暗为李长河老爷子点了赞,古人诚不欺我,高手在民间啊。

    不过,人家既然把戏台子搭起了来,咱就不能拆人台呀,这以后都是一个村的,这戏还是得一起唱下去。

    况且,能让人干出逼迁祖坟的事儿,沈家那俩不省心的估计以前没少干戳人心的事儿,真要论起了,估计谁也不占不了理。

    算了,逝者已逝,为沈家人送终,以后早晚一炷香,就当替原来的沈伯谦尽孝,其余的还是按我自己的想法来吧。

    想到这里,沈伯谦又施了一礼,叹了口气道:“长河大爷说哪里话,之前我出了事儿没能回来给母亲送终已经是不孝。

    多亏了乡亲们,帮着我姥爷、大姨她们让我娘入土为安,虽说后来因为迁坟这事儿闹了点儿误会,也都是因为我没能及时赶回来。

    如果说之前我还多少有些埋怨您,今天您这么一说,误会就全解开了。

    虽说这事儿我也生气,不过您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否则我爹娘、爷爷做了孤魂野鬼,我就更是对不起沈家祖宗了。

    只是既然我现在回来了,那这事儿就不用提了。”

    “谦儿,你这话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只要你不埋怨我,我这心呐,就算是能安了,你放心,以后这谁再敢提这事儿,我一脚踢死他!”

    李长河毕竟是在村里德高望重,不能真的给沈母一个外乡小辈吊孝磕头。

    李孝正替他上了三炷香,烧了三刀纸钱,算是在全村人面前表明了对沈家的新态度。

    村里人也不傻,一早李孝正过来的时候就有人看到,等他被沈伯谦送到门口离开之后,就有几家心思活络的来沈家吊唁,顺便打听消息。

    中秀才的事儿,沈伯谦虽不打算张扬,也没打算刻意隐瞒。

    但毕竟家有重孝,还是先一一迎了他们给沈母上香吊唁,所以这些人也没找到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

    直到李长河带着李孝正过来吊唁,李老爷子跟沈伯谦在屋子里说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这表现明显是要消除两家的梁子了。

    他俩一走,立刻就有小年轻忍不住了,抓着沈伯谦问道:“沈哥,这长河大爷也来啦?”

    “是啊,特地跟我解释迁坟的事儿,误会嘛,现在我回来了,这误会自然就没了。”说着沈伯谦又走回堂屋,跪在父母灵前的草甸子上烧起了纸钱。

    沈伯谦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抹不开的几个乡亲们都瞬间放松下来。

    既然人家俩正主儿都说开了,咱们这些凑热闹的还有啥说的呀?

    这么一想,大家说话也随意多了,村里有名的大嘴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小沈啊,你这次去县里,咋这会儿才回来呢?这考的咋样呀?”

    沈伯谦在草甸子上俯身一拜,对着父母牌位恭恭敬敬的说道:“难怪古人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这不过是去了县里考试,竟是未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实为不孝。”

    说着话音一转,叹了口气,“好在此次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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