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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特像是没有听见周卫国的这句话,还是认真地看着周卫国,说:“周,我知道是你在帮助他!”
周卫国说:“鲁特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鲁特眼中有了笑意,说:“周,四个月前在德国的达姆施塔特你这么对我说,没想到四个月后在中国的苏州你还是对我这么说。”
周卫国说:“因为我的确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鲁特叹道:“周,在达姆施塔特你说我没有证据,我承认。可在柏林我亲眼看见你和奥托·斯科尔兹内在一个啤酒馆里一起喝酒!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是你帮助斯科尔兹内逃跑的?”
周卫国淡淡地说道:“鲁特先生,请问你如何证实在柏林那个啤酒馆和我喝酒的就是奥托·斯科尔兹内?”
鲁特说:“我亲眼看见的,我相信我的眼睛。用一句你们中国话来说,斯科尔兹内就是烧成灰我也认识他!”
周卫国说:“那么证据呢?你和斯科尔兹内先生有私人矛盾,你对他不利的证词在法庭上是不会被法官采信的。”
鲁特叹了口气,说:“当然,你现在可以这么说,因为我拍下的你和他在一起喝酒的照片己经和相机一起被你或者是斯科尔兹内烧毁了!我有证据,这一点我知道,你也知道,而且你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周卫国笑了,说:“鲁特先生,这段绕口令证明你的中文学得很好,你己经可以考虑去说相声了。”
鲁特说:“谢谢你的夸奖。”
周卫国话锋一转,说:“就算你能证实那个和我一起喝酒的是斯科尔兹内,那又怎么样?”
鲁特说:“至少可以证实你包庇逃犯!”
周卫国笑道:“鲁特先生,我想我应该提醒你,盟军达豪军事法庭早已宣判奥托·斯科尔兹内先生无罪。而且直到现在,盟军也没有认定奥托·斯科尔兹内先生是‘逃犯’,你凭什么称呼他为‘逃犯’?”
鲁特说:“就算他不是逃犯吧。可是如果他没有得到你的帮助,又为什么会在从战俘营逃走后还要冒险去见你?”
周卫国说:“鲁特先生,别忘了,我曾经是斯科尔兹内先生的辩护律师。尽管盟军没有当庭释放他,但我的辩护本身还是成功的。一个当事人在重获自由后请他的辩护律师喝酒,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就好比你现在找我喝酒,我也觉得很正常一样!”
鲁特冷冷地说道:“我并不是你的当事人。”
周卫国笑道:“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打个比方。”
鲁特说:“那么,如果你和他没有勾结,他为什么要打晕我?”
周卫国说:“鲁特先生,如果我和他真有什么勾结,他就不仅仅是打晕你了!你也知道他的外号是什么——‘欧洲最危险的男人’!”
鲁特沉默片刻,说:“周,感谢你的解释。”
周卫国说:“不客气。”
鲁特顿了顿,突然说道:“周,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卫国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开始觉得奇怪了。鲁特先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鲁特说:“周,从你的话里我能听得出来,你对我并不友好。你要知道,我们之间的误会现在己经消除了。我真心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看着鲁特真诚的笑容,周卫国却想起了他在达姆施塔特对自己说过的话“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为了山姆!”
想到这里,周卫国淡淡一笑,说:“我也希望这样。失陪一下。”
说完,端着杯子起身走了。
周卫国走出没多远,迎面就见沈靖远走了过来。
沈靖远见到周卫国后,微笑着说道:“学长,您现在总有时间了吧?刚刚见您和一堆人打招呼,我都没敢打扰您。”
周卫国笑道:“没那么夸张吧?”
沈靖远又说:“学长,您回国这么久我也投找机会拜访您,您不怪我吧?”
周卫国说:“这叫什么话?你有你的事情,再说,我们之间也用不着讲这种虚礼。”
沈靖远说:“学长不怪我就好。听志辉说,前几天您去他家了?”
周卫国说:“嗯。我在德国给小欣瑜买了个玩具,正好前几天有空,就给她送过去了。几个月不见,欣瑜都学会走路说话了,更难得的是,她竟然还能记得我这个伯伯。总算我没白疼她!”
沈靖远笑道:“欣瑜那丫头确实很可爱。”
周卫国随口道:“最近都忙些什么呢?”
沈靖远说:“学长,您可别怪我卖关子,实在是我这个部门做的事都不方便说。”
周卫国点点头,说:“你不说我也明白你们保密局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不过在阴暗处待久了,你也该到太阳下晒晒,要不然就该发霉了。”
沈靖远有些尴尬地笑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周卫国注意到了沈靖远的表情,笑着说:“靖远,开个玩笑,你可别在意。”
沈靖远笑着说:“怎么会呢学长。”
这时,就见有人走到前面的麦克风前,试了试麦克风。接着,王乃樵就站在了麦克风前。光复后,苏州在这位王市长治下,工农商发展都还算平稳,论到考评,这位王市长在国民政府官员中,倒算得上中上之才。虽然这位王市长比较爱钱,他妻弟打着他的旗号在苏州也没少干坏事,但在如今的民国官场,这些“小小缺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见站在麦克风前的是他后,周卫国不由皱了皱眉,低声对沈靖远说:“这位市长大人有什么要说的?”
沈靖远显然对这位王市长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调侃地说:“这种规格的酒会,市长大人既然出席,总归要说几句的。”
这时,王乃樵己经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到场的各位,都是苏州各界的翘楚,学生不才,有几句话要说……”
沈靖远突然笑了,说:“学长,据说这位市长大人生平最崇拜三个人。”
周卫国说:“哦?不知是哪三个人?”
沈靖远说:“第一个自然是国父中山先生。”
周卫国点点头,说:“这倒不出意外。第二个呢?”
沈靖远说:“第二个是蒋总裁。”
周卫国笑道:“这也是应有之义。那么第三个呢?”
沈靖远说:“第三个是德国首相希特勒。”
周卫国愣了愣,说:“这倒看不出来。”
无论怎么看,这位市长大人都没有独裁者的潜质啊?
沈靖远笑道:“学长,他崇拜希特勒可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希特勒的演说很有名,而这位市长大人也酷爱发表演说。”
周卫国笑了,说:“不知这位市长大人是青出于蓝还是东施效肇?”
沈靖远说:“我只听说,听市长大人演讲,要准备好两样东西。”
周卫国好奇地问:“哪两样东西?”
沈靖远正色说:“枕头或耳塞。”
周卫国不禁莞尔,说:“这么说,我该找个地方清静清静了。”
沈靖远也笑着说:“想找地方清静清静的可不止学长您一个。”
说着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周卫国看向那个方向,就见果然有几人正在起身。这么一来,周卫国反而有了听一听的兴趣,说:“今天我倒要听听这位市长大人说些什么。”
这时,市长大人终于开始他的演讲了。市长大人首先感谢各位参加酒会的来宾。随后谈到酒会举办地东吴大学的历史。就在周卫国暗自认为这些内容没有太离谱时,市长大人的话题突然就转到了国际局势,随后又跳到了黑格尔的哲学批判,接着又说到了美国的面包……王市长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己经有不少人找地方“清静清静”去了。
听了好一会儿,周卫国也没弄明白市长大人这些既没有条理又没有文采的话究竟要表达出什么意思,不由叹道:“原来市长大人就是这么崇拜希特勒的!希特勒泉下有知,只怕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吐他一脸唾沫了!”
沈靖远笑道:“学长终于见识到了!”
市长大人绕了半天,最后终于将话题绕到了国内局势,也终于绕到了他今天演说的主题——捐款。
对于捐款,市长大人是这么解释的:“国民政府编练新兵,军费上有些拮据,我们作为地方官员,总要为党国分忧才是。再说,要是共匪打过来,大家可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立刻有人忍不住说道:“王市长,现在国共不是马上就要重开和谈了吗?上个月去过北平的南京和上海和平代表团带回的消息不是也说共产党有和平的诚意吗?”
王乃樵鄙夷地说:“赵老板,共产党的宣传你都信?难道你不知道共产党要‘共产共妻’吗?共产党要真打过来,你的万贯家财给共产党分了不说,你的几房姨太太也要给分了!”
赵老板红着脸不说话了。
王乃樵说:“赵老板,捐款就从你开始吧。我们可说好了,不要金圆券,要金条或银元!”
赵老板嗫嚅着说:“王市长,我捐一百块银元。”
王乃樵皱眉道:“赵老板,不是我说你,凭你的家业,怎么能只捐一百块银元呢?至少要五百块!”
赵老板只好苦着脸说:“那就五百块吧。”
王乃樵立刻叫他秘书记录下,接着叫了第二个人的名字。
接下来,王乃樵一个个叫下去,被叫到的人不得不给王乃樵面子,说了个数字,王乃樵则叫他秘书记录下这个数字。刚开始叫到的人还有些不情愿,可渐渐的,有愿意出风头的主动叫了大数目,后面的则为了和他较劲,认捐了更大的数目。就这样,越往后的人,认捐的数额越大,王乃樵脸上的光采也越来越足。
周卫国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一场闹剧。”
边上一人则接口道:“这样的募捐倒也有趣。”
周卫国听出说话的人正是鲁特,不由眉头一皱。
沈靖远则惊讶地说:“顾问先生,您刚刚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您?”
鲁特微笑着说:“沈,对不起,我看见老朋友,所习就单独过去打招呼了。”
周卫国则说:“顾问?”
沈靖远说:“学长,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保密局新来的顾问詹姆士·鲁特先生,美军中校,但中文很好!”
鲁特笑着说:“沈,我和周早就认识了,我说的老朋友就是他。”
沈靖远惊讶地说:“你们是老朋友?”
鲁特说:“我和周是在一艘法国游轮上认识的。你的学长是个很了不起的战士,他独自一人干掉了十几个海盗!”
沈靖远吃惊地看向周卫国,说:“学长,这个我可没听志辉说起过。”
沈靖远知道周卫国和刘志辉的关系密切,所以有这一问。
周卫国随口说道:“这种事有什么值得说的?”
这时,就听王乃樵叫道:“卫国贤弟。”
整个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全场焦点一下子全集中在了周卫国身上,大家都想看看这个苏南首富究竟能有多大的手笔。
周卫国却浑然不觉。
见周卫国似乎没听见,王乃樵又叫了一声:“卫国贤弟。”
这声“卫国贤弟”叫下来,周卫国挥身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说道:“王市长有何吩咐?”
王乃樵和蔼地说道:“卫国贤弟,这次捐款你认捐多少?”
周卫国想了想,说:“捐多少是否出于自愿?”
王乃樵笑眯眯地说道:“完全自愿。”
王乃樵不相信作为苏南首富的周卫国捐出的数字会比前面那些人少,所以才这么说,却根本忘了不久前他还让赵老板不“完全自愿”地捐出了五百块银元。
周卫国淡淡地说:“那好,我捐一块银元,马上支付。”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走到王乃樵的秘书身边,递了过去,那秘书看看王乃樵,又看看周卫国,傻傻地接过银元。
周卫国转身对其他客人微一躬身,说道:“卫国有事先行告退,请各位恕罪。”
说完,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大步离开。
王乃樵嘴巴大张,干脆就愣在了当场。
看着王乃樵的样子,汤炳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看这位市长大人不顺眼己经很久了,周卫国这一手,正是做了他一直划未想做而不便做的(汤炳全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敢做)!刘志辉看着周卫国的背影,则若有所思。
鲁特看着周卫国的背影,突然笑了,而且越笑越欢畅。
一旁的沈靖远忍不住问道:“顾问先生,您笑什么?”
鲁特微笑着说道:“我发现我己经开始喜欢上这个国家了。因为我现在才想起来,在这个国家,证实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证据的。”
第五节
周卫国回家后不久,刘志辉就登门拜访了。
对此,周卫国倒没有觉得奇怪,所以在书房见到刘志辉后只是微笑着对他说:“志辉,怎么你也受不了今晚酒会的气闷逃出来了?”
刘志辉说:“学长,你可真是笃定,刚刚把苏州市的父母官给得罪了,现在竟然还有闲心说我!”
周卫国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惶惶不可终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刘志辉笑了,说:“也没那么夸张。不过你今晚把王市长得罪成这样,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周卫国说:“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志辉说:“学长,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王市长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你今晚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肯定会记在心上,今后难保不会在背地里对你玩些小花招。”
周卫国说:“对于这种小人,我自然会打醒十二分精神应付,他就是再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也不会让他轻易得逞。再说我周卫国岂是那么好惹的人?不过,你刚刚说的‘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话首先就不对。所谓‘君子坦荡荡’,真正的君子你就是得罪他他也不会报复你,既然这样,那你得罪君子就属于欺软怕硬了,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所以要得罪就干脆得罪小人,等小人报复你再和小人斗个痛快,这才有意思嘛!”
刘志辉说:“学长,估计也就你有底气说出这种话了!”
周卫国笑道:“这跟底气不底气的可没什么关系,我就是看那位市长大人不顺眼,所以忍不住就要落他的面子,我这是光棍脾性,没办法!”
刘志辉忍不住笑了,随即正色说道:“汤司令托我带话给你,说他支持你,让你放心,要是王乃樵敢玩阴的,我们也不会跟他客气!”
周卫国说:“志辉,回去替我谢谢汤司令。”
刘志辉说:“学长,汤司令料到你要说这话的,所以还托我告诉你,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周卫国笑道:“汤司令倒真是个妙人!”
周卫国这话倒是由衷之语。汤炳全虽然也有不少缺点,但比起那些尔虞我诈的龌龊官员们,却无疑可爱多了,而且当年毕竟在一起打过鬼子,相互之间的情分也的确不薄。
刘志辉突然笑道:“王乃樵现在一定在捶胸顿足,后悔今晚在大家面前点了学长你的名。”
周卫国说:“他要自取其辱我自然应该配合配合他。其实他就是私下找我我也一样不会给他面子!这种人说的话就像放屁,只有傻子才放心把钱交到他手上。”
刘志辉说:“对了学长,你今晚怎么会想到只捐一块银元呢?”
周卫国说:“其实今晚的捐款,我本来是一块钱也不想捐的。不过我又担心一块钱都不捐反而让市长大人不死心,以后再来骚扰我,所以干脆就捐了一块银元,彻底断了市长大人的念想。”
刘志辉说:“这就叫釜底抽薪吧?”
周卫国叹了口气,脸上神色凝重了起来,说:“市长大人号召大家捐款的理由是‘国民政府编练新兵军费拮据’,国民政府为什么会军费拮据?还不是因为编练的新兵太多!而这时候还编练这么多新兵是为了什么?除了打内战还能为了什么?我脑子可没烧糊,是断断不会支持国民政府打内战的!”
周卫国哼了一声,说:“民意?如果国民政府考虑民意,会征召所有退役军官新建几百个师,在江西、福建、广东、湖南、云南、贵州、四川、陕西成立十四个编练司令部训练新兵吗?如果国民政府考虑民意,会将京沪警备司令部扩充为京沪杭警备司令部吗?如果国民政府考虑民意,会将国库的金银、贵重金属和大批工厂迁往台湾吗?志辉,你太天真了!决定国民政府政策的根本不是‘民意’,而是蒋总裁的‘圣意’!说到底,就像当初赤壁之战时鲁肃对孙权说的一样,谁都可以降曹,只有主公不能降。现在的国共和谈也一样,整个国民政府里,谁都能和共产党和平,唯有蒋总裁,是万万不行的!莫忘了,共产党去年底公布的战犯名单里,蒋总裁可是高居榜首!”
刘志辉说:“李代总统在那份名单里不也是二号战犯吗?”
周卫国摇了摇头,说:“那是不一样的。李代总统和共产党真刀真枪干的时候毕竟不多。共产党这一点还是分得清的。”
刘志辉犹豫片刻后,认真地说道:“学长,你说国民政府真的会倒吗?”
周卫国说:“你想听真话吗?”
刘志辉点了点头。
周卫国说:“其实这个问题恐怕你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说出口甚至都不敢多想而己。”
刘志辉默然不语。
周卫国断然道:“国民政府必倒无疑!”
刘志辉说:“请学长指教。”
周卫国说:“这可耽从三方面来看。首先,从军事上看。自去年底至今年初,国军在和共产党解放军的辽西会战(辽沈战役)、徐蚌会战(淮梅战役)和平津会战(平津战役)三次会战中均告完败,损失主力一百五十万!此三战之后,共产党己拥有东北全境、华北大部、西北一部和长江以北大部地区,实际控制区己连成一片。共产党解放军现在不但兵员数量超过国军,且士气高昂,装备大大改善,己经在战略上占据主动和进攻态势。反观国军,不但兵员装备损失惨重,在战略上居于被动和防御态势,而且兵力分布在从新疆到湖广再到江浙沪等广大区域,实际上根本就无法组织有效防御。共产党解放军目前挟大胜之势,只要挥师南下,统一全中国只是时间问题。”
刘志辉有些黯然地说:“真是兵败如山倒啊!几年以前,谁能想到国军会败得这么惨!”
周卫国说:“国军战场失利是多方面的原因,倒不完全是战之过。”
刘志辉叹了口气,说:“只是可惜了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国共弟兄了!本是同根生……唉!”
周卫国说:“志辉,国家要重生,总是要有人流血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只要国家能够真的强盛起来,流这些血还是值得的!”
刘志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