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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听见何兵的哭声,不由大惊,对着电话吼道:“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阵地丢了?”
何兵强忍悲痛,咽着说:“营长,阵地没丢,但我们三连……只剩不到一个排了……”
接下来,何兵就将下午的战况和1081高地遭到美军凝固汽油弹攻击的情况简要向周卫国汇报了一遍。
在电话里听完何兵的汇报,尤其是3连的伤亡情况后,周卫国沉默了。
3连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他比谁都痛心,也比谁都要自责。说到底,3连对美军凝固汽油弹的警惕性不够,他这个营长也难辞其咎。但现在既不是悲伤的时候,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从今天的战况看,美军为了突围已经孤注一掷,集中了所有能集中的力量。以快反营一个营的兵力要想挡住美军来自两个方向有着绝对优势兵力和充足炮火及空中支援的进攻,无异于痴人说梦。到现在为止,快反营阻击美军已经超过了兵团部要求的二十四小时,这本身就是个奇迹。现在,负责阻击真兴里方向美军的3连伤亡大半,负责阻击古土里方向美军的1连也伤亡近三分之一。更要命的是,由于防线后撤,快反营已经无法对水门桥美军进行骚扰,凭着美军工兵的能力,重建水门桥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也就是说,古土里的美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撤过水门桥。那时候,快反营将要面对的就不止是美军的两三个营而是整个美军陆战1师!如果硬碰硬,快反营的唯一结局就是全军覆没!现在,已经到了应该考虑撤退的时候了。
周卫国正想着,何兵却因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周卫国的声音,不由一咬牙,说道:“营长,三连出现这么大伤亡都怪我,请营长放心,我们一定坚守阵地。快反营没有软蛋,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我们也一定会守住阵地。”
听见话筒里传来的何兵的声音,周卫国立刻回过神来,沉声说道:“三连伤亡这么大我也有责任,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你们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随时做好撤退准备,一旦得到命令,立刻撤退。”
何兵一呆之后,还是道:“是。”
挂了电话,周卫国立刻让电台操作员给兵团部发报,汇报了当天的战况和快反营的损失情况。
半小时后,兵团部发来回电,内容很简单:“命你部相机撤退。”。电子书下载
收到这个回电,周卫国心中大定。
说实话,他还真怕兵团部再像前天一样下达个“不惜一切代价”的命令。
其实仗打到现在,即使快反营真的“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足以左右战局的发展。何况快反营的强项并不是打阵地战。兵团部对此显然有着清醒的认识。
既然兵团部同意快反营撤退,那现在就只剩下撤退的技术问题了。
水门桥恢复通车的消息一传回古土里,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欢呼。
这意味着,他们得救了。
很快,各部队就按照史密斯少将临行前安排好的撤退顺序离开古土里,向水门桥开拔。由于工兵营营长帕特里奇在关键时刻架桥成功,拯救了陆战1师,所以陆战1师第1工兵营余部得到了首先出发的殊荣。
6点半左右,陆战1师第1工兵营余部车队抵达水门桥。
在略作准备之后,工兵营的车辆就开始在工兵们的手电筒(由于吃够了志愿军狙击手的苦头,美军可不敢在桥两头架上探照灯)引导下摸黑过桥了。
为了抒发自己喜悦的心情,帕特里奇特地坐上了第一辆吉普车,通过车辙桥抵达对岸。
随后的4辆卡车通过时都很顺利。
当帕特里奇回到桥边时,正好看见第6辆车通过车辙桥。
这是一辆后面牵引着推土机的履带式牵引车。
牵引车刚驶上桥面时,履带还压着车辙桥两侧的钢梁,但走不到一半,车身就向左偏了,右侧的履带离开了钢梁,压上了钢梁中间铺的木质车辙板。
只听“喀喇”一声,木质车辙板应声断裂,随后掉落悬崖。
司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踩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车停下后,司机探身出去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只见牵引车右侧的前半部分已经悬在了车辙桥两侧的钢梁之间,由于车辙板掉落,实际上牵引车已经悬空,幸亏左侧履带和右侧履带的后部还压在钢梁上,而后面牵引的推土机又恰好反过来给了牵引车向后的拉力,这才让牵引车获得了微妙的平衡,否则就要掉下悬崖了。
不过,牵引车现在虽然平衡了,情况却也并不乐观,只要稍有不慎,随时都可能掉下悬崖。以桥面和桥底的落差再加上峡谷的坡度,掉下去不一定粉身碎骨,但肯定是死定了。
帕特里奇苦笑着看着这一幕。
没想到自己只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出事了,这群人还真是不让自己省心。
但这时候却也不是责备司机的时候,所以帕特里奇大声说道:“把车慢慢倒回去。”
惊魂未定的牵引车司机应了一声,赶紧挂倒档,将牵引车往后倒去,但倒车的时候,司机却把方向盘打得过大,以致牵引车的右前方履带压上钢梁后,右后方的履带却又压上了木质车辙板。随着一声“喀喇”声,又一块木质车辙板被压断掉落悬崖。这回,牵引车又变成了右侧后悬空。
眼看牵引车就要掉下悬崖,桥两头的工兵忍不住都大声喊叫了起来。
牵引车司机听见桥两头的惊呼声,赶紧踩刹车,因为刹车踩得太猛,发动机一下子就熄火了,万幸的是,车总算停下来了。
帕特里奇深吸一口气,大声对司机说道:“再发动,别急,动作慢一点。”
牵引车司机这时额头已经满是大汗,听了帕特里奇的话后,连连点头,但连着打了几次火都没把发动机给发动。
帕特里奇大为担心,赶紧喊道:“停下,别再动了。”
牵引车司机停下了动作,哭丧着脸对帕特里奇说道:“长官,我现在该怎么办?”
帕特里奇强压下心头怒火,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现在,别紧张,按我说的做。两手不要动,首先,把左脚从离合器上拿开。”
牵引车司机应了一声,依言松开踩在离合器上的左脚。
帕特里奇又说道:“再把右脚从刹车上拿开。”
牵引车司机低头看了一眼,说:“可是,长官,我的右脚现在正踩在油门上。”
帕特里奇心里暗骂了一句“白痴”,嘴上却说道:“不管你的右脚在刹车上还是油门上,都给我拿下来。”
牵引车司机松开右脚,说:“长官,我已经把右脚拿开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帕特里奇说:“现在,把你的双手从方向盘上拿开。”
牵引车司机依言松开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说:“长官,现在呢?”
帕特里奇强忍心头怒火,说:“现在,打开右边车门,慢慢下车,再回到桥头那边。”
牵引车司机一呆,说:“长官,那车怎么办?”
帕特里奇说:“你别管了。”
牵引车司机“哦”了一声,打开右边车门,小心翼翼地下了车,随后顺着车身右侧回了桥头。
帕特里奇大声对着桥头喊道:“普罗瑟中士在不在?”
桥头有人回答道:“长官,我在这里。”
帕特里奇说:“你过来,把车倒回去。”
普罗瑟是工兵营驾驶技术最好的人,帕特里奇这时候当然要找这样可靠的人。
不一会儿,普罗瑟中士就从桥头走了过来,小心的上了车,关了右侧车门,却又打开了左侧车门。
上车之后,普罗瑟中士熟练地将档位杆挂在空档,踩下离合器和刹车,随后拧动车钥匙打火。发动机在发出一阵轰鸣后,终于发动了。
普罗瑟先将方向盘回正,又将档位挂在1档后,左脚缓缓松开了离合器,但右脚的刹车却只是轻轻松开。牵引车在一阵抖动后,缓缓向前驶去,就在牵引车缓缓前进的同时,普罗瑟在桥两边手电筒的亮光下,边探头看着左侧履带和车辙桥钢梁,边轻轻转动方向爬,把牵引车往前开。在前进一两米后,普罗瑟果断踩下离合器和刹车,将牵引车刹住,然后将档位挂在空档上。
这时,牵引车两侧的履带都正好压上了车辙桥钢梁。
普罗瑟松了口气,指挥几名工兵将后面牵引的推土机卸下,再用别的卡车牵引走,最后,普罗瑟将牵引车挂了倒档,轻松地沿着车辙桥钢梁倒回了桥头。
等普罗瑟将牵引车倒回桥头,帕特里奇总算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帕特里奇又皱紧了眉头。
车辙桥的两块木制车辙板都被牵引车压断了,现在的车辙桥,基本只剩下两条钢梁。
M2式车辙桥原本是按照中间的木制车辙板通行轮式车辆,而两边的钢梁则承载履带式车辆来设计的,现在,木制车辙板已经损坏,履带式车辆固然可以压着两侧钢梁过桥,但轮式车辆怎么办?
看着两根光秃秃的钢梁,帕特里奇陷入了沉思。
不久,帕特里奇突然心中一动,从随身的工具袋中拿出一个卷尺,走到一辆吉普车前,又叫来一名工兵帮忙拉开卷尺,随后测量了吉普车两侧车轮之间的距离并记录。
接着,帕特里奇又过了桥,测量了其他各种车辆两侧车轮之间的距离。
最后,帕特里奇又测量了两根钢梁之间的距离。
在比较了所有数据后,帕特里奇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136英寸(约3。45米)!”帕特里奇大声说道。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们都不明白帕特里奇在说什么。
帕特里奇很快就反应过来,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喃喃道:“怪我,怪我没说清楚。”
随后,帕特里奇就大声说道:“小伙子们,赶紧动起来,把车辙桥两侧钢梁的间距调整为136英寸。这个间距可以保证所有车辆的轮子或履带都压上钢梁。”
工兵们这才明白帕特里奇的意思,大喜之下,立刻行动了起来。
在起重机和撬棍的帮助下,工兵们很快就将车辙桥两侧钢梁的间距调整到136英寸。
随后,帕特里奇命令普罗瑟驾驶那辆牵引车过桥。
普罗瑟驾驶着牵引车缓缓驶上这两道钢梁,尽管由于钢梁之间间距大大缩小,牵引车两侧的履带只能保证内缘各压上钢梁2英寸(约5厘米),但最后牵引车还是安全抵达了对岸。
接下来,帕特里奇又让一辆车轮间距最小的吉普车过桥。
尽管136英寸的宽度对吉普车来说显得有些宽,但还是保证了吉普车车轮的外缘各压上钢梁约1。5英寸(约3。8厘米),所以这辆吉普车也安全过了桥。
最宽和最窄的车都能通过,帕特里奇终于放心了。
但有了那辆牵引车的前车之鉴,帕特里奇却再不敢大意,亲自守在桥头指挥着车辆通行。
随着古土里美军不断涌来,桥头很快就堵满了各种车辆。但车辙桥的现状却又让这些车辆在通过时不得不放慢速度。
这些挤作一团的美军无疑是最佳的攻击目标,这时候如果志愿军对美军发动突袭,美军必将遭到惨重损失。
但是,离水门桥最近的快反营都距水门桥足有3公里。
不得不说,陆战1师的确很幸运。
第七节
在1081高地的大火渐渐熄灭后,施麦克中校命令占领1081高地。
在这一天多的战斗中已经伤亡过半,可谓劳苦功高,施麦克中校这时候将占领1081高地这一唾手可得的大功送给A连也有补偿并安慰他们的考虑。因为他相信,经过傍晚时分的空袭,1081高地上肯定不会再有活人了,A连这次的进攻将会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
对此,巴伦也深信不疑,所以他愉快地接受了命令,在其他两个连长羡慕的眼神中率领A连向1081高地出发了。
不过,陆战1师很幸运并不代表陆战1团1营A连也很幸运。
当A连行进至距1081高地主峰还有不到50米时,山顶突然响起了机枪、冲锋枪和步枪的射击声。
突然响起的射击声在一瞬间就让巴伦和所有A连的士兵都魂飞魄散。
在留下十来具尸体后,他们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撤了下去。
施麦克嘴巴大张,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在凝固汽油弹的覆盖攻击下,竟然还有中国人活着,甚至还有战斗力?!
施麦克在拼命揉了自己的头发好一阵子,犹豫再三后,终于下达了就地建立防线的命令。
他已经从团部的情况通报中得知水门桥已重建的消息。相信师主力很快就将通过水门桥,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这段“U”形公路。到那时,就形成了对1081高地的前后夹攻之势,他就不信1081高地上的中国军队在前后夹攻下还能支撑得住。
但在得到师主力的支援之前,他是再也没有勇气对1081高地发动进攻了。
这一天多的战斗对他来说就是恶梦。
中国人,太可怕了!
接到周卫国撤退的命令后,孙大胆用力将拳头砸在了隐蔽部的洞壁上。
孙大胆是三野的老兵,经历过无数血战,甚至参加过当年围歼国民党军五大王牌之首的整编七十四师的孟良崮战役。可是,在他所经历过的所有战斗中,还从来没有像今天的战斗这样艰难的。和正宗的美军相比,即使是国民党所谓的王牌整编七十四师这样的美械部队充其量也只是拿着烧火棍的小孩,无论是战斗力,战术水平,协同水平,火力的猛烈程度、精确度还是火力的持续性,都和美军差着老大一截。以1连阻击阵地那样的坚固程度,又占据地形优势,1连还是在美军的连番攻击下伤亡了将近三分之一。
这一仗,让孙大胆充分认识到,志愿军与美军武器之间的悬殊差距已经不是单单靠战斗意志就能扭转的了。
所以虽然痛苦,孙大胆还是执行了撤退的命令。
在撤退之前,孙大胆下令掩埋所有烈士的遗体。由于美军凝固汽油弹燃烧后导致的高温,即使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下,附近的土地也没有冻土层,所以烈士们的遗体都得以顺利掩埋。在掩埋烈士的地点做下标记后,1连就开始有序地撤退。
不过,孙大胆自然不会让美军的撤退之路成为坦途。
在撤退的路上,孙大胆不断指挥战士们布设地雷,直到把1连能找到的所有地雷和爆炸物都用光为止。
孙大胆回到临时营部时,周卫国和田大海都在等他。
孙大胆奇怪地问道:“何连长还没到吗?”
他并不知道1081高地爆发的激战,所以有此一问。
周卫国说:“三连那里刚刚还发生了战斗,他走不开。”
孙大胆“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周卫国说:“好了,人到齐了。时间紧迫,我说得简短一点。这两天,三连的伤亡最大,一连其次,所以今晚的撤退将由一连为先导,二连负责断后,三连、营部和炮排居中。”
孙大胆和田大海都说道:“明白。”
周卫国说:“今晚的撤退时间是晚十一点,撤退的方向是真兴里。”
孙大胆说:“营长,俺有个疑问。”
周卫国说:“问吧。”
孙大胆说:“营长,俺们既然要撤退,为什么还要往真兴里方向走?为什么不干脆隐蔽在山里,等美军撤走后再往回撤?”
周卫国说:“我们为什么要往回撤?快反营这两天打阻击付出这么大的伤亡,难道就这么算了?”
孙大胆一楞,说:“那要怎么样?”
周卫国说:“怎么样?自然是要向美国人讨回来。”
孙大胆说:“怎么讨回来?”
周卫国说:“打阵地战不是我们快反营的专长,但要论搞搞骚扰破坏,我们还是当仁不让的。美军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撤退,正是他们最混乱和警惕性最差的时候。这不就给了我们快反营浑水摸鱼的机会了吗?”
孙大胆和田大海的眼睛都亮了。原来营长还有这想法。
周卫国见了两人的神情,知道他们都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微笑着说:“不过,在撤退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我要见见那个美军中尉。”
布朗这时候正静静地坐在山洞里,等待着自己未知命运的降临。
刚开始听到附近传来的枪炮声时,布朗还有些激动,梦想着友军将这支不自量力的中国军队击败,解救自己。可是,在山洞里连着听了两天一夜的枪炮声后,布朗已经麻木了。
到现在为止,枪炮声似乎还是没有接近的趋势。难道整整两天一夜,面对着只有两百多人的这支中国军队,美军竟然未能前进一步?对于这个可能性,布朗直接就否定了。因为在他的认知范畴内,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顶多对这支中国军队指挥官的狡猾有着少许鄙视之余的佩服,但现在,他已经对这支中国军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究竟是支怎样的军队?
当周卫国走进关押布朗的山洞时,布朗明显松了口气,说:“你总算出现了。”
周卫国说:“你很希望见到我吗?”
布朗苦笑道:“当然。因为你的部下都不懂英语,我没法和他们交流。”
周卫国说:“抱歉,我们的长官之前并没想到我们会和美国俘虏打交道,所以没有给我们配备英语翻译,而我这两天又正好很忙,所以没空来看你。”
布朗假装没有听出周卫国话里带着的讽刺意味,说:“这两天外面的枪炮声听起来很激烈,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周卫国说:“哦,你是说枪炮声啊,那是我们在和你们的人打。”
布朗沉吟着说:“你们在和我们打?你的意思是,你们两百多人对抗我们整个陆战1师?”
周卫国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布朗脱口而出:“这不可能!”自己连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周卫国笑笑,说:“这是事实,你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至少你应该承认,这几天没有一个美国人从这里走过吧?你也知道,这里离真兴里并不远!”
布朗若有所思。
周卫国顿了顿,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又有时间来看你了吗?”
布朗随口道:“为什么?”
周卫国说:“我来是向你告别的。”
布朗心突的一跳,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惊恐地说:“你要杀了我是吗?”
周卫国说:“我为什么要杀你?”
布朗说:“因为我知道你们的底细。你担心我把你们的底细告诉我们的人。”
周卫国耸耸肩,说:“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也要回去了,就算你把我们的底细告诉你们的人,谁又会对我们这些人感兴趣?”
布朗这才心下稍安,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那些韩国战俘呢?”
周卫国说:“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