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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时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竟然就傻傻站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眼前这公子笑起来的眼睛真好看啊。
然后就呆呆的望着那公子站起身来,披上一身雪裘,竟是要告辞离去。
那个大半个时辰都没勇气和郭嘉说一句话的女子,涨红了脸,终于在郭嘉要出门时,声音不小的喊出一句
“我叫王三丫,这一直都开着,公子要是再过路时累了,就来歇着,喝不喝酒都没妨碍的……”
一句话说完,那姑娘竟是怅然若失,她自然知道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再见了,这等神仙样子的男子,哪里是她一个粗陋丫头能接触的。
等到她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的时候,那个公子居然就静静站在身旁。
冲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近些日子寄在一个朋友家中,说熟不熟,说生不生的那种,也不好意思白白的吃住,就想着是不是打一坛子酒回去,可是却又没带银钱,看着姑娘是和善好说话的,能不能让在下赊账一坛子酒,过个三五日,我再来送钱……”
……
名字叫做王三丫的那个普通女子,浑浑噩噩的把那个公子送走,翻来覆去,只记得起那公子说的两句话。
第一句是
“在自己最昏暗无光的落魄光阴里,遇到觉得可以去喜欢的人,纵使她或他再怎么光耀无边,就告诉她,绝对不丢人,大可理直气壮。
世上不平事许多,却唯独容得下,哪怕路边乞丐,对皇后娘娘的一句说出口的喜欢。”
第二句就很晦涩了,王三丫不是很懂,却也牢牢记住。
“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
你们凉州的董刺史,胖归胖,还是有那么点真气魄的。”
路上风气,一个白裘男子,闲来无事,提着一坛抹去零头后刚好二十文的酒,要去董卓那聊聊。
而那位敢出言威胁灵帝,拒不交出兵权的霸气胖子,听说他要过来,却绝不派人催促。
已经老老实实等了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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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三个时辰与一时半刻(二)()
郭嘉到董卓那里时,那个被边敌视作妖魔,在凉州百姓眼里更像是暴君的胖子。
正假寐独坐。
面目平凡,却在多年金戈铁马间拼出一身气焰。一双阴沉眸子给他添了几分阴凶之气,倒是让那一张脸孔有些画龙点睛的意思
他比张飞仍要大上一圈的身架,长着三百斤的结实肉块,一身超大的漆黑重甲。
让董卓看起来像是座铁山。
平日每踏出一步,都使得附近地面闷震。
有手下军官拍马屁称“董大将军,步颤山河”
自然是肉麻谄媚到让人恶心的言语,
不过这个胖子确实骑马都要挑选壮马,否则断然经受不起他连甲带人四百斤的分量。
等到郭嘉进门,董卓咧嘴一笑,比起平日让手下军官惴惴不安去揣度的阴沉凶恶不一样,他是真的开心。
而等他看见郭嘉随意坐在一旁,把那一坛子酒拎到他眼前时,董卓略感惊诧
“稀奇啊稀奇,你竟会给我带酒……”
“西凉军中近几日不知为何传遍,你暗中派了一千铁骑截杀赴幽州的吕布,
甚至有人寻到铁骑尸体,其甲衣,军刀,军马,俱与你西凉军制一般无二,甚至那些死人在军中都真有军籍……
想来你是愁的,郭某今日心情还好,替你打了坛酒消愁……”
郭嘉语气含笑,带着几分调侃揶揄。
董卓伸过巨大手掌,拿过那坛泥装的劣酒,有意无意的问道
“谁的反间计?肤浅了点吧,她吕奉先会信我派人杀她?”
“她自然不会信,你也不会认为她会信……这不惜暴露一千暗桩的目的,本也不是为了恶化你二人的关系……”
郭嘉望着董卓,笑容诡异:
“在你说了要把吕奉先收入房中的话后,你们的关系早就是一层薄冰了,也没什么恶化的必要…她已是极其克制才没杀你…对吧……”
听着眼前这朋友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戳破,董卓这个以凶横残暴著称的胖子竟有些尴尬的打哈哈道
“嘿嘿,也是,也是……”
“这么做的目的简单,根本而言,在远处,不过是给了几年后吕奉先反你杀你埋下个理由,
郭嘉笑眯眯的朗声道:”暴贼董卓,无仁无义,吕布虽顾念主臣之分,然而终究此人已为国贼,况思其往日,刻薄寡恩,曾携重兵,对彪炳功臣亦欲除之,今日唯杀之以报国……”
“到了那时,想来很一部分西凉中立将领,她收服起来容易的很,这理由足够成为一堆墙头草的遮羞布……
在近处的作用则是,在不少人眼里你连她都要杀,一时间人人自危也是免不了的,难免乱些人心…
而那因这次行动暴露出的安插军官,你若是残酷清洗,显然就加剧人心浮动,有损你多年积威…”
“若是你暂时容了,那几人活着就相当于默认了这次截杀是你的命令。
反正狠狠恶心你董卓一番……横竖你都不舒坦……”
“这人真特么狠……哈哈哈”董卓笑容阴沉。
郭嘉嘲笑道:“谁让上次她来凉州,你调侃说她长大后可以当你儿媳妇儿……自作自受”
董卓恍然感慨道:
“诸葛孔明?”我和她何时有仇了?”
郭嘉幸灾乐祸道:
“我和这师妹虽然从来没见过,但是凭借她多次行事,能推敲出她性子一二,和你这胖子一样,都是个人喜怒凌驾于得失大局的任性人,
不过她太厉害,即便事事只求自己高兴胡乱搅和一通,竟然都在短短一年多内,握住大半幽州……
别说你这辈子都比不了,我都有些哭笑不得的佩服……”
董卓叹息的骂了一句:
“都是你们这些妖孽横行,让我们这群辛苦攀爬的笨人怎么玩……”
郭嘉振了振衣袖扫了他一眼道:
“有人是有意,有人是无意,但终究造就了眼下的局面。,一棵庞统种下的树,被我修剪枝干,孔明施肥浇水,再有不少身在局中不知的人替这棵树除虫。
虽然果子有点毒,可是日后结出的第一颗果子,是掉进你这胖子嘴里,你还笨?”
董卓有些无赖的冲着郭嘉道
“满意满意,我实在是太满意了,你对我真是泼天大恩……”
“等入主洛阳后,我总算可以尝尝那皇后太后和妃子的滋味……
郭嘉有些恼的训道:
“你握着天下战力最强,没有之一,而是真正是天下第一的军力队伍,竟也就这点出息……”
“不然呢,我还能如何,当皇帝?我一个武人,在整个天下士子眼里就是条汉室看门狗的蛮子,谁允许我坐皇位?整个朝廷政。局,何时轮到武人说话过……
若非因此,入主洛阳的人选会选中我董卓?
还不是你们一群斑杂势力分赃不均……
反正我这一身肉摆在这里,吃喝二字,算是够了,剩下的也不过是权柄和女人,日后在洛阳当些日子的权臣,就是极致,我知足,不知足也没法进一步了,……我这辈子,唯一能求,想求的剩下的也就是美人,
你说,我还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大局”放弃她吕奉先?我还要搜寻天下,遍寻美人,要残杀万民,要极尽享乐,这江山若不是我的,我就死前先捅它几个大窟窿,让你们去慢慢争,慢慢补,反正董卓不求善终……”
听到董卓这句感慨,郭嘉眼神如妖。
语气柔柔道:“诸葛凉策江山是借天下手杀一人,将敌手引入与民心大势对立的位置,以大势诛杀,敌手面前在她布置过后,只有唯一必死之路,不需瞒,不屑瞒,你知道会死,也只能去死。”
“庞统谋天下以苛算,将每一点细节计算增减到极致,若是行军打仗,每一粒米,每一名士兵都有最大作用的发挥……每座城墙按照坚固程度不同,甚至都可以把投丢的大石精确到十枚以内。以一己之力细算天数”
“但师父说过,,从来就没有谋士能未卜先知,可唯有未卜先知的谋士,才算无敌……
若提前收买了酒馆小二让他给你上黄酒,然后再和你说“有人会给你上黄酒”,那么我自然不会说错,
当一切都被费劲心血提前安排,天下大事就像是在谋士督促下排练无数次的乐坊歌舞,他自然知道下一个是什么调子……
在你们这些听曲儿的满堂宾客眼中,他自然无所不晓。真神仙……
师父说这便是谋道……”
“你倒是狂妄……”
听着郭嘉这狂悖到极致的言语,董卓一点不恼,只是和善笑着。
郭嘉盯着眼前这胖子自嘲道:
“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此非人力所能为,只是将能力按照理论扩大无数倍后的一种假设白日梦。
就像是你说对皇位江山没心思一样,随口一说罢了……谁信?
董卓嘿嘿一笑道:“我自己信啊……真的信,我已经找人暗中绘制七十二副国色图,就等着掌权之后搜罗进房内……
当今皇后,未来太后,风韵不改,仍居第三十三。希望不负盛名,能母仪床榻……”
至于前十人中,则以第四那个,王司徒家中一婢貂蝉最好得手……
她的美人图下评语只有“惊鸿婉转掌中身”七字,
那李儒已赞叹不已,却仍说未尽得其妙处,真不知是何等美人……”
看着董卓一脸神往,郭嘉当真有几分佩服的感慨道:
“假做真时真亦假,你这种连自己都可以骗的人,在下倒真是有些胆寒……”
董卓只当未闻郭嘉言中之意,开了那坛子酒细细品尝。眼睛眯眯,很陶醉。
郭嘉笑问:“想杀我?”
董卓闻言露出一个真挚笑脸,咧嘴是一口白牙,笑着辩解道
“万万没有……你若是死了,我这凉州还不得被诸葛孔明吃进肚子……奉孝不可疑孤…否则君臣失和……甚痛,甚痛…”
“孤?君臣?你这胖子真是酸……”
“哈哈,不过就这一二年的事,我先练练,先练练,否则一个粗人也不好意思被那些大学问的百官朝拜……”
看着一身气焰狷狂,如壮年傲虎的胖子,郭嘉笑着骂了句:“胖就胖了,丑到你这地步也是难得,活像只山野畜牲,我真是为那些美人心疼……”
当初因为一个美妾床第间笑言一句:“将军身上皮肉真糙……”
董卓就把她抬出去活活蒸熟烹饪,赏赐手下下酒,说是要尝尝他董卓未有的细嫩皮肉。,
此刻被郭嘉这样不留面子的骂了,居然丝毫没有恼色,反而笑得格外开怀,似乎还很得意。
点头道:“这就对了,我一个男人,要漂亮好看做什么,难道还学宫内腌人或者伶人?,
保养妆扮那是娘们儿的事情,男的就需要不怕死,不怕脏,不怕苦,更不怕缺德的往上爬……要一张好脸干什么,干脆脸都不要,才是最好的……”
“只要爬的够高了,哪怕浑身是屎,也有大把的漂亮女人愿意给你舔干净……”
董卓正说的痛快,却觉得脊背一寒,抬眼一看,郭嘉气态如仙,风姿绝世的静坐,笑意满满……
董卓赶忙住嘴,硬挤出一个灿烂笑脸,语气有些紧张的道:
“不是骂先生你……真不是……先生这等人物,配这等样貌是应该的……”
郭嘉敛目道:“那几位军官,既然敢暴露就杀了,别担心别的,反正情况也不会更坏了……”
董卓完全收敛气焰,诺喏应道:“我这就让人动手……”
“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我带来的酒你得喝完,
卖酒的姑娘一家五口,父亲和俩哥哥都为你董卓拼命死在沙场上,只剩最小的三丫头……
你这个穷奢极欲的凉州刺史,喝她一草民一坛二十文劣酒,不委屈……”
董卓笑容收敛,沉默许久,拎起一坛子饮尽,神情恍惚。搓了搓脸道:
“所以,我日后把天下民脂民膏转嫁凉州养民,不亏心,国贼,这刘汉是谁的国?反正我是不认……
没有苦都咱一家受着,其余人活的升平,还理直气壮骂咱的好事……
饿死天下人,也得养肥了凉州,别说人,就是连凉州一条狗都得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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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李某让将军笑一个(上)()
小凉和李祀从桃源出来,已是第二日清晨,李祀一夜未眠踏遍了整个桃源七成的气脉节点,其中裨益增进自然只有他自己明白,不可为外人道。
加之从夏德那里收来的一部练气术法决,其中不少小术,学起来困难,使用起来也要消耗气运,却别有妙用。
至少他觉得若是再给他大半年时间,其神异手段肯定要超出张角那个半瓶醋了。
而且他发觉这桃源之内作物生长速度要比外界快上不少,而且一些不算珍惜的药材,这里倒是繁多,而且年份十足,粗略估计,足够训练黄巾力士百人之用。
当真算是意外之喜。那等怪物,即便只有一百人,若是运用得当,在不久就将来到的大战中,也是斩首插心的锋锐刀子。
美中不足的就是李祀检讨起自己目前武力值,若没有足够血肉精华杀字的支持,肯定还不够作为一个合格刀尖。
况且随着小凉的兵法教育,李祀也不怎么乐意匹夫猛兽一样拼杀。
心里就不自觉的惦记起张飞来,此人那次惊鸿一现,便无音讯,李祀想着回去后就通知夏德寻访一二。
但他却不知道,小凉一怒之下,踏马寨所有土匪尽数惨死,然后被精兵冒充土匪维持往日原样,张飞更是陷入无休止的追杀之中,想来只要还在幽州境内,即便逃窜到小凉控制力稍弱的公孙瓒地盘内,也不会好受多少。
而小凉则一人在水镜搭建的草庐独自发呆到黎明,然后借着天光,在已经半荒芜的小田地里采了几袋蔬菜稻谷种子。
隐居桃源的几年里,三人就靠着自耕自种养活自己,闲来读书过日子。
那只被称为小白的狐狸,往日素来是不与小凉亲近的,可当水镜故去,庞统远走,这一人一狐却仿佛都感念起当年的日子,狐狸非要赖在小凉身旁。
惯来凉薄的女孩儿竟也温和随它。
这让李祀心有感触,世上最苍凉事,不外物是人非。
可等到下水,却觉得世事到底凉不过冷水。
昨日有日头晒了一天还好,此刻深秋黎明,水冷了一夜,更觉刺骨。
钻出水面,小凉脸色唇色发白,更显得玲珑到透明。
捋了捋沾在脸颊上的润透青丝,甩了甩袖中冷水,小凉看了看那只一点不觉得冷,而且煞为雀跃,抖动皮毛上水滴的小狐。
李祀拧了拧衣襟的水笑道:“到底是异兽,毕竟寒暑不侵”
小凉神色不明的讽道:
“若非如此,他郭嘉当年又怎么会将这小家伙一双父母杀掉剥皮饮血……还不就是为了这异兽难得,能让他拖着病体,多残喘几年命数……
当年那两只七尾白狐与他亲近,最乐意让他靠着吹埙弹琴……
听师父说,那两只被活活剥皮的狐狸,到死都流泪不肯闭眼……
那只雌狐身上还有孕……这等狠辣,我都服气……”
“最后,十四年前,他郭嘉十六岁,一身白裘,大雪时节,名冠京华……郭白裘,真不知倾尽帝都多少女子……”
李祀伸出手指逗弄那只眼神眼神清澈如婴儿的小狐狸,神色阴沉笑道:“世上所有丑恶事,都是人做的……”
小凉拍了拍李祀肩膀,很蛮横霸气的道:“你一定不能比他差,不然我打死你……”
李祀看着神采飞扬的她,无奈认命点头答应
然后小女孩儿就笑着带出浅浅一个酒窝,抱着小狐狸走在前面,哼着一首上次去凉州听来的小调
“贫无读青经,女子素手平安符,
哪忍他沙场觅封侯……”
“房上无雪净,冬日新梁红盖头”
“英雄尚小,美人年幼,不知羞……”
……
幽州境内,有女子打马而过。
马通体赤红,女子麻衣灰白,容颜倾城。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伐气,却因为每次出征都要读一部经文的缘故,晕染出一身静谧安然的菩萨气韵。
说来谁都不信,可是这位历史上压了三国所有武人一个时代无法喘息的女子,真的是个宁静又温和的人。
然而温和不代表温柔,宁静却宛如仙人蜃楼,遗世独立。
未曾有任何一个男子能触及她头上哪怕一根发丝,战场厮杀,以她一杆方天画戟为半径,整个圆周面内,无论敌我,都不可接近,
即便彪炳如董卓,试图和她并马靠近而行,都被一戟将整匹马穿透,她手臂一抖,连人带马甩开,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子,身上沾血,狼狈如滚球。
这样的女子,生来就不会为了哪个男子低下头颅。
而此刻这个宛如神邸的女人停马,坐在马背上宁静俯视迎面走来的一位白发老人。
而后者也的确很懂规矩的在三十步之外停下
“我家主人请将军去青郡稍待几日,主人会亲自来见将军……”
吕布神色温和的点头,一只手拍打着赤兔的脖子,殷红的毛发和她白皙的手掌搭配出一种另类视觉美感。
幽十三神色木然道:
“主人会违背单独会见的约定,带一个少年过来……”
吕布神情不变,始终温和带笑,语气也算柔和:“那告诉孔明,不必见了……””可主人说,将军你必须赴约,否则……”
一个冷厉如孤狼般没有情绪的老人,竟然咬牙止住后半句话。
吕布饶有兴致的笑道:“老先生但说无妨,我倒好奇……”
“主人说,将军若不肯赴约,最多五年,她必让将军沦为董卓房中玩物……”
“哦,知道了……”
吕布敛目低眉,答的漫不经心,即便坐在马背上,却自然有一种天然优雅气度。
可是马头前方的老人却没有识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