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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凤雏,定计取蜀,铁锁连贯赤壁,最后驰骋的卢逝于落凤坡,只留下后人无尽饱含惋惜的假设……
但是李祀敢说,就是清北中文系历史系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不敢和学生说
“我们假设,庞统是个见人就唠叨的话唠胖子,挺白净的……养了一只乌龟,一只狐狸,一只狮子,那只乌龟会喵喵叫……”
然而正如某位哲人所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的历史会荒诞到何等地步……”
在一个巨大山洞中,李祀和一只白色狐狸并排坐着,听着一个白胖子靠着他的黑色狮子讲到:“那是几年之前……”
――
自称庞统的胖子,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我师水镜先生,本来隐居此地一处灵秀桃源,读书耕作,我从十六岁随侍左右,通读群书,随时聆听教导……
而孔明则是十二年前师父抱养来的孩子……算是我看着一点点长大……”
“而它们三个则是原本就住在那处桃源里的”
庞统说着话,拿手指点着三只兽类。
李祀一一望去,竟然每个都有红黄夹杂的气运,那存活不知多久的大龟则是纯黄带着几丝丝青丝,不是一般的成气候。
庞统看着他瞅着几只兽类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接着道:“想来你也看得出,这些家伙都是拿到外界可以叫做祥瑞或者妖孽的,非同一般野兽,自然本住在与外界不通的桃源之内,早已通灵,和我师徒三人倒也耳濡目染的友善,相安无事。”
“但是那桃源之中却有一只活的比这只胖龟更久的老虎,乖癖狠戾,常常出山咬死人畜无数……
我和师父说过无数次,那地不是凡人久居之处,早早离去就是,师父一直含糊不应,唯有一次醉后说破,师父说我和孔明的命数太烈,若无那等洞天福地养运藏锋,来日乱世入局,必然不得善终,难尽全寿……
孔明从小就是不信这神鬼说法的,自然懂事后闹着要出去,可是又哪里拗的过师父。
但是总算那畜牲和我三人井水不犯河水,又有这黑子护着,我三人倒也没什么性命忧虑……”
庞统说话间拍了拍那墨色的狮子,“可是三年前,那畜牲居然往回叼了一截女娃娃回来,显然是在储备过冬血食……”
庞统神态柔和的看着小狐狸和那只狮子:
“说来你这孩子许不信……这仨家伙都是吃素的,性子都柔的很,就是孔明那孩子的凉薄性格,临走的时候也定要带走一只……”
“唉……那老虎却不知为何,从来喜生活血食,本来它出去咬死只黄羊狍子回来,我们还觉得是万物本性,天地自然……”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这老虎居然开始吃人,自从那日拖拽回女娃后,眼睛逐渐变红,然后竟渐渐朝着我三人居住的地方徘徊,一日我打水回来,那老虎仿佛盯着我笑了一下……然后竟然向着我扬了扬带血的爪子”
庞统说到这里,一身的肉都轻微哆嗦一下,显然记忆犹新。
然后我回去把这般事情说了,就是师父也心下不安,连夜卜了一卦,然后叹息不已…告诉我们连夜收拾东西走………
果然那一夜月圆,这畜牲和疯了一样冲撞我们居住的地方,不知如何,力气大增,凶猛非常,本来只是稍逊色半成的黑子,居然全不是对手……”
最后我师徒三人只能借着这胖龟,走水路逃跑,最后从那瀑布边的寒潭上来,然而师父体弱年老,早就经不起这样折腾,居然就去了……
这个感性胖子说到此处,天性使然,毫不顾及的嚎啕大哭了一阵,把那儒生服装弄的湿了一片,然后擦了眼泪,继续对李祀道:
“然后我就和孔明守灵三年……她又是向来看不惯我这性子的……吵了不知多少次。
守灵里的三年,她居然就把我读了二十年的书都读完了……
然后孑然而去……
往常还来过几次,说要杀那畜牲给师父报仇,可是师父死前就命我不许再进那桃源洞天,否则他死不瞑目,我哪敢不听,从此就和孔明闹僵了……”
“所以她看我惯是不顺眼的,事事都要作对,我按照师父的嘱咐看守这几只可怜的小东西,她就非得把小白和黑子带走吃白菜,
我闭门读书,她就开始向幽州不少权贵散布我的行踪,现在山外家里的房地庄园,是万万不好再回去了……只有家中老仆每半月送来食物清水和衣物到那山间木屋……”
“而她上次来,则说,她就是不进洞天,也能把那牲畜碎尸万段……”
“我自然是不愿意她胡闹的,那畜牲实在凶狠,她一个孩子,我哪里放心,她又赌气说,那畜牲不死,她再不入此山,却依旧能杀了它……”
“这样想来,她必然是要借用外人助力,我更是不乐意的,她一个孩子,就是谋策无双的苗子,终究还太嫩,和幽州一堆老狐狸往来周旋,我更担心……虽然最近她打疼了黄巾,倍受刘虞信赖,可是……是祸非福……
“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跟你差不多大的一个孩子,什么都凭自己喜好的任性去做,很少有什么在意和敬畏的人或事。
当初就为了和我赌一口气的小事,就帮助刘虞绞杀了几路周边的黄巾,可那都是被逼到绝路的百姓啊……”
“可是师父去了,谁还管的了她……”
说着说着,那胖子又是稀里哗啦一通大哭。
倒是颇有后世刘皇叔的招牌风范。”本来是将通往这里的路改了,若非精通遁甲的人,是怎么都过不来的,
而且按照旧时原路过来,少不得会在我计算出的人体最疲劳的几个时间节点上遇到那木屋,或者沿途七八棵我做过手脚的果树,以及下了药的清泉,实在没有可能有人过来,
但是看你们这群人在第一个地方就栽了我还诧异枉费了心思……”
“哎?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胖子抽噎的问道。
李祀强迫症一般认真把庞统每个字都听了,强行压下种种不符合自己历史认知的惊讶疑惑。
然后试图从他一堆废话话里尽可能推敲出有用的信息。
可是他依旧心头十分不解,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这些……虽说交浅言深,可是你我还没什么交吧”
对面面上全是泪水的的胖子,露出一个堪称天真的笑容道:“因为难得看到和孔明差不多大的俊俏孩子,觉得亲近,况且我说的这些事情,哪有一件是见不得光的,那又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
“我这辈子就这么点精力,这么些年头,自问做事做人无愧,也犯不着防着谁算计谁,因为师父告诉过我三十岁之前不能涉足天下大事,所以除了读书之外,都挺闲的……
……可有那剩余的精力,多推演一遍天下大势走向,,多让一万个,一百个,哪怕是一个百姓在未来乱世活下来,……也是好的……”
这边山洞之中,如莹火的孤灯亮着,李祀觉得庞统那白胖的脸上,带着纯粹的干净慈悲
……
……
……
……
吴三寻着那地图标注,跌跌撞撞的总算在天黑时候找到了那水流激荡的大瀑布。
按照指示打开锦囊:里面除了那巾帛之外,还包裹着一个密封泥罐。和几柱香
“将泥罐里的东西,一半倒进潭水,然后点燃一柱香等着,等到那香燃了三分之一,调转回头,原路返回到鹰尾巴峰再点一柱香等着,在那最大的一棵槐树上再泼三分之一…”
……
……
这次不同以往,那一张极大的锦帛上碓砌满了锦绣小字,无数细节颇为繁琐,反倒让吴三心里庆幸,因为按照这上面所写,他吴三是逐渐往这山外去的,一点点趋于安全,按照这上面写的,到了边界,这位贵人要的那只畜牲出来,也有官府的精兵接应,不需他吴三去搏命。
心里无比庆幸,自然小心谨慎照着做的一丝不苟。
小心翼翼的将那罐子里腥臭无比的液体沿着潭面倒了一溜,然后点燃一只香,看着那在夜色中明暗的点点火光,吴三心里颇为难熬
不过三分之一柱香,吴三却觉得有大半辈子漫长。好不容易捱到了,逃过一劫般长出一口气,除了几个锦囊什么都不要了,点了一个火把,直接朝着来路奔逃而去。
也亏的他心内焦急,外加夜色昏暗,不曾见到李祀留在岸边的行李,……
而在他跑出去半晌,那深不可测的潭水,开始暗流涌动,然后水面就如同破碎的玻璃,炸开来。水浪高出十米。
一条巨大如象的纯白老虎跃水而出,四肢粗壮有力,如四个笔直的大柱子,支撑着它挺拔的脊背,浑身毛色纯白,没有半根毛是异色。
唯独额头那王字纹路是黑红色的。
一双眼睛戾气十足的凶狠,在夜色里如同两点火光。
它四下嗅了,却不曾找到察觉的东西,顿时恼怒异常,仰天嘶吼咆哮,声如滚雷,威猛如斯,惊的山中几里地夜里觅食的猛兽禽类,都普通小猫小狗一样窝在一边,战战兢兢。
王威无上
这家伙咆哮了一阵,将将安静下来,抬头朝着远方看了看,嗅了下鼻子,身子微缩,四肢用力一撑,竟然灵活远远超出猿猴的跃出老远,腾空几米。附近一只匍匐颤抖的鬣狗倒霉,被老虎落地时候一爪子踏到,居然脊柱折断,即刻死掉,连着内脏血液流了一地,明日发现它的乌鸦或者秃鹫有福气了。
而那瀑布里面的黑色狮子则在那老虎咆哮的时候,毛发尽立,一副尊严遭受到挑衅的样子,但是踌躇到那老虎离开,也没敢发出吼声回应。
至于那只雪白的紫瞳狐狸更是不堪的用前爪抱住脑袋,往旁边李祀身上蹭。
10。卧龙(上)()
那老虎的咆哮渐渐息止后,捂着耳朵满脸难受的庞统终于清净了。把胖乎乎的身子毫无顾忌的靠到背后那温暖柔软的狮子毛皮上。正饶有兴致扒拉着庞统那一方砚台的狮子,口鼻间发出轻轻的唔唔哝哝声音,似乎很嫌弃。
看着庞统因为噪音而苍白的脸恢复润泽,一旁的李祀实在无法把这个衣服半旧,头发散乱挂着草叶的普通胖子和凤雏那等天骄画等号。
可是运转望气法后,所见之一片混沌,以及那厚重的气运压迫感却一点做不得假。
这等没有卖相的大高人,实在是让人想刮目相看都很困难。
若非那身边那堆积如山的浩瀚书籍给他凭添了三四分气势,李祀觉得自己一定会把他和地铁口拉二胡卖唱的混同。
看着李祀不眨眼的看着自己,平生不太接触人的庞统,腼腆的笑了下。温声道:
“孩子你也别担心,刚才那叫声就是池底桃源那畜生弄出来的,不过你也不必害怕,它横竖是走不出这百里大山的。等明早天明,我就送你回那木屋,和同来的猎户一起回家就是,
你不肯说是如何找过来的,不碍事,可是千万记得别再带人过来了,否则被那畜生伤了死了,岂不是天大的造孽。”
“难得有人过来听我唠叨,算是我和你这孩子的缘分,可是我身无长物的一个清贫书生,也不知送你什么……”
轻轻安抚那只吓坏小狐狸的李祀听了这话不禁腹诽:“就是这里不下三千本的珍贵书籍,拿到外面去就不止置办下一座庄田了……”
然后等庞统沉思几刻之后,豁然想通一般的悦然道:
“对了,虽然我没什么稀罕东西能送你,但是读书倒是多,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这一夜随你说来,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李祀没听到庞统说话一般,低头盯着小狐狸紫水晶一样晶莹漂亮的眸子。
伸出一只手指戳着它的腮边,听着它嘤嘤嘤的叫声,笑的一副天真烂漫小孩子模样。
那小狐狸也是活泼可爱的性子,蹭的一下窜上李祀的脑袋,毛绒绒的小爪子紧紧抱着李祀的脑袋,巴掌大小的雪白身子整个窝在上面,像是一个皮毛帽子。
李祀抬手要把它抱下来,伸出去的手却一僵,然后收回来,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
小狐狸张开嘴巴,发出吹泡泡的“呼噜噜”声音,一枚带着红光晕的丸石就从嘴里飞出来,然后有灵性一样滴溜溜的转一圈,再飞回去,被它吸回肚子里,抖了抖浑身的白毛,小婴儿般叫了一声:“咿呀…咿呀…”
那枚红丸飞过的轨迹像是彗星尾巴一样,带着雪屑一样洒落的荧光。
随着几次吐出吸入,本来只有一盏孤灯照明,所以很是昏暗的山洞,竟是在漫天光屑下无比荧煌。
李祀伸手去接,却空无一物,不禁愕然抬眼瞄那只狐狸。
“嘤嘤嘤,嘤嘤嘤嘤……”
像是小孩子献宝一样,狐狸开心叫个不停。
被李祀无端无视掉的庞统,揉了揉脸,盖住那淡淡的尴尬。
然后有些没话找话的笑着和李祀解释道:
“小家伙这是喜欢你了,刚才这一手狐狸吐珠,可是孔明当初用了许多小糕点哄它,它也不肯的,要知道就这刚刚一瞬光彩神异,就得它对月吐珠三四个时辰才能攒下……”
李祀愕然,然后心有所感的望向自己命池,不出所料的那漫天的点点荧光都变成点点气数,虽然不明显,但确实可以感觉得到那命池中的浅白气运有了一丝丝的增长,其实要是一般的村里小童,有幸受了这事,肯定会有些好事发生,比如捉到只漂亮蝴蝶,或者在河里网到条小红鲤鱼之类的。
这小狐狸虽然比起那大龟气数差了很多,生存年岁更是连后者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是终究也是异兽,而且仙气灵性又不知胜过多少了,祥瑞二字总不是白来的。
李祀对于气数一事十分在意,可是毕竟不再是刚刚重生之后的那等根基浅薄的小童,如今那命池之内的充沛浅白气,在这等荒野小村之中已然难寻,怎么也要比张牛那等汉子胜出七八倍,自然不会看得上这点增长。
可是瞅着已经跳下来,坐在自己面前,四条小尾巴摇摇摆摆的小家伙,李祀心中蓦然柔和
仿造着在瀑布外面那时,调动那红莲之中的一点气息,缓缓过散给小狐狸。
本来还乱动调皮的小家伙,刹那安静下来,闭着眼睛,竟然很依恋的蹭着李祀的那只手掌。
李祀只觉得太过可爱,正要逗逗它。
却听庞统很煞风景的玩味道:
“我十六岁那年粗粗读过的书不算多,也有一百七八十本,懂得的事不多,但是也和老师耳濡目染许久了,当年看到这般一幕尚且惊诧赞叹激动许久,此时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竟然有这般云淡风轻的气度,还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李祀看着那一脸揶揄笑容的庞统,抬头露出一个天真烂漫到极致的笑容。
带着些稚嫩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响起:“请问先生,一根绳子有两端,一根半绳子有几端?”
庞统低头看着那一卷《公孙龙子》,头也不抬的答到:“四端……”
“再问先生,一人以八文购得一只鸡,九文售之,十文复购之,终以十一文售,其所盈几何?”
庞统扫过一行“天地与其所产者,物也,物以物其所物而不过焉”随口答道:“两文”
李祀抱着那只狐狸举过头顶,笑眯眯的道:“假设现在有甲乙丙丁戍己六马互赛,孔明先生认为胜者不是甲马就是乙马,我则认为胜者绝不是丙马,若此刻先生认为丁马和己马都不可能胜,最后我三人只有一人正确,请先生教我,胜者是哪匹马?
庞统饶有深意的瞅了一眼李祀,轻声道:“若按照你说的,该是丙马胜了,而我是对的。
可是事实上,孔明是不会错的,我也不曾赢过她,至少在她面前,我没在有异议时赢过她哪怕一次……”
然后指了指自己靠着的狮子,示意李祀过来坐。
李祀缓缓站起身,迈出一步,然后凝视庞统继续问道:
“假设孔明先生派人找二十几猎户进山,二十几人皆被先生你迷晕于木屋之内,想来明早可以归家,先生这次也不会赢,那孔明先生最终会在今夜杀了那只老虎。
若诚如先生方才所言,孔明不做无意义之事,。
那么请先生为我解惑,这二十几人对于杀虎一事,作用何在?”
庞统没有言语,而是放下书,从狮子爪下抢过那一方被摧残好久的砚台。放到嘴边吹了吹,神色无比复杂的轻声道
“孔明七岁那一年,曾经用了半个月时间,每日早出晚归在桃源里捉了整整八百只蝴蝶。你猜她是为了什么……”
“嗯……”李祀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转折颇为不适应。
整整八百只蝴蝶,大小不一,颜色明丽,被她每一只都不少的晾干固定,甚至仔细清洗过,毫无缺损的保留了品相和颜色。那孩子的神色就和老师整理周秦古竹简时候一样神似。”
“
庞统没有直接告诉李祀答案,而是感慨的补充……
然后慢悠悠的道:”最后她缠着我爬上一棵大树,把所有的蝴蝶带到半空,在夕阳映照的河边如大片雪花一样洒下来,她就在树下看着。
再顺着映照晚霞的河流漂走……”
“那一幕倒也真是极美的……”庞统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你猜然后如何?”
李祀不知如何说话,只能接着话头问道:
“然后?”
“然后她就回去了,当然,她很开心,那天晚饭主动给我盛了满满的白饭……”
看着愣愣的李祀,庞统笑着道:
“当年我也是和你一个表情,觉得这孩子简直不可理喻……”
“……这种事情她当然没少干……”
庞统沉思着慢慢吐出一句句话
“十岁那年,放了一把大火,把我们住的屋子对面一座小林烧了,此后我们夜里就不会被繁密的虫鸣吵,尤其是师父,睡得倒是好些,再不会由于睡不着去看着我和孔明深夜抄书……”
“十一岁,帮助刘虞剿灭四股黄巾,筹划大小一共十四战,耗时半年,共计绞杀三万多人……
此后大半幽州边境安宁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