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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大哥的部下,彼此公推他老大哥为大都督。现在的大当家,和周当家天伦为左右副都督,就是兄弟和褚当家思振等,也都做了各路司令。〃不胜荣耀之至。说着,举起一杯酒来,一饮而空,大有顾盼自豪之概。
顾克瑶笑道:〃后来呢?为什么又让给现在的孙大当家做总司令了?〃郭其才慢慢放下杯子,微微叹了口气道:〃真所谓大丈夫视死如归,死生也算不得一件大事。〃顾克瑶忙又接口道:〃想是你这位老大哥死了。〃郭其才又突然兴奋起来道:〃是啊!他在去年战死以后,我们因见兄弟们已有八千多人,枪枝也已有六千,便改名为建国自治军,推现在的孙大当家为总司令,周当家为副司令,誓与故去的孙大当家复仇,所以去年这里一带地方,闹的最凶,谁想到官兵竟认起真来,把个抱犊崮围得水泄不通,这倒也是我们始料所不及的呢。〃此语由表面观之,乃是讶其现在剿治之认真,而骨子里,却包含着以前之放纵也。众西人不知道他们叽哩咕噜的说什么,我们见西人说话,以为叽哩咕噜,西人见我们说话,亦以我为叽哩咕噜也。都拉着顾克瑶询问,顾克瑶摇了摇头,也不回答,便笑着问郭其才道:〃你们孙大当家,有了这么大的势力,大概也不怕谁了,为什么这次被围在抱犊崮,竟一筹莫展呢?〃郭其才笑道:〃那是我们的总柜,所以不愿放弃。不然,带起弟兄们一走,他们也未见得能怎样奈何我们咧。〃顾克瑶问怎样叫做总柜?郭其才道:〃你不知道我们绿林中的规矩,所以不懂了。我们这里的规矩和胡匪不同,胡匪做着生意,便立时分散走开,等到钱用完了,便再干一下子,我们的规矩就不是这样。兄弟们无论得一点什么,都须交柜,交柜者就是把财物交给首领,外面称做杆首,而我们自己有时却称做为掌柜。柜有大小,小柜有得多时,须送交大柜,大柜有得多时,须送交总柜。抱犊崮就是我们总柜所在的地方,你懂了吗?〃顾克瑶笑道:〃我懂得咧。你们首领里面,除却孙大当家以外,你老兄大概也算重要的了。但是我看你也不象干这门营生的人,定然也因着什么事,出于不得已,才投到这里来的。〃郭其才听了这话,突然跳将起来,眼睛里几乎爆出火来。众人都吓了一跳,都疑心顾克瑶言语冒失,触犯了郭其才了。正是:
虎窟清谈提往事,亡家旧恨忽伤心。
未知顾克瑶是否有性命之忧,且看下文分解。
兵,外所以御侮,内所以平乱也。今中国之兵,外不足以御侮矣,内亦能平乱否耶?方其未乱也,则务扰之使为乱,方其无匪也,则务迫之使为匪。及其乱生而匪炽,则借其事以为利,如捕之养盗然,使之劫而分润其所得,仿佛兵之所以养也。匪来,则委其事若弗知,使得大掠而去,又岂但不能平乱已哉?然则颜世清之不知匪之来劫也,果不知耶?抑熟知之而故为弗知者耶?观其派兵而弗击,吾思过半矣。呜乎!
第一百四十五回 避追剿肉票受累 因外交官匪议和
却说郭其才听了顾克瑶的话,一时引起旧恨,不禁咬牙切齿,愤怒万分,突然跳起来,把胸膛一拍道:〃说起这件事来,真气死我也。诸位不曾知道,我父亲是滕县的大绅士,生平最恶土匪,创办警备队,征剿十分出力,因此引起了土匪的仇视。在大前年的元旦,乘着我父亲不曾防备,纠集三四百人,杀入敝村,把我一家十七人全行杀死,只剩我一人在外,不曾被害。我报官请求缉捕,当地官兵,不但不为缉捕,而且骂我不识时务。山东匪世界也,在匪世界中,而欲与匪为仇,岂非不识时务?诸位想想!这时家中只有我独自一个,如何不想报仇?东奔西走,务要请他们缉捕。他们不曾缉捕之前,先要赏号,我急于报仇,就不惜立刻把家产卖尽,拿来犒赏官兵。谁知白忙了一场,到头还是毫无着落。这时我仇既报不成,家产又都光了,想要低头下去,也是生活为难,我这才无可如何,投奔已故的孙大当家部下,充个头目,于今也总算做到了土匪中的大首领,可是杀父之仇,不知何日方能报得咧。〃实迫处此情形,虽与孙美瑶不同,而同因官兵之逼迫则相似也。顾克瑶等几个中国人,听了这些话,都感叹不已。
在这山中住了两日,又搬到龙门关白庄,郭其才在途中和顾克瑶、亨利等人说道:〃这几天苦了你们,现在给你们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了,那里的房子又大又好,比外国的洋房更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众人听了,都不知道是怎样一个好去处,都巴不得立刻到了,好休息一下子。到了白庄以后,郭其才和他们一处走着,到了一所大庙门口,郭其才便踱将进去,穆安素、佛利门、鲍惠尔、亨利、顾克瑶等,也跟了进去。郭其才指着庙里,向顾克瑶笑道:〃你看!这庙宇多么大,多么敞朗,就是外国人住的大洋房,恐怕也赶不上咧。〃此殆俗语所谓〃小鬼不曾见过大馒头〃乎?众人一看,只见屋虽高大,却因年久失修,破坏不堪,六七尊佛像,也是金落粉残,现出一种萧索气象,除此以外,就只有几垛墙壁了,不觉哑然失笑。其实可笑。郭其才也笑道:〃如何?我说的话不错吗?〃亨利道:〃好是好,可惜没有床铺,一样还要席地而睡。〃郭其才听了顾克瑶的传译,忙道:〃有有有,还不曾办到呢!等一会,就可送来了。〃正说着,只见一个小喽啰,带着一个黑汉子寻将进来,郭其才问什么事?那小喽啰道:〃奉孙总司令的命令,把这姓郭的,也并入八连,听当家的发落。〃郭其才道:〃知道了,就叫他住在这里罢。〃顾克瑶看那姓郭的,手面俱极粗黑,下颔的胡子也足有寸许长,穿着破旧的短袄,神气竟和土匪一般无二,不禁暗暗称奇,为下文潜逃张本。因上前和他拉拉手,问他的名字、籍贯、职业。那黑汉道:〃我本地人,名叫鸿逵,就是这次津浦车车上的车手。〃郭其才道:〃你能够写字吗?〃郭鸿逵道:〃懂得些。普通文件,也还能写。〃郭其才大喜道:〃我正少一个书记,你就住在这里,替我当个书记罢。〃
郭鸿逵领诺。
不一时,小喽啰们送进许多高粱梗来,铺作床垫,又搬进一只破锅,放在阶沿上。鲍惠尔笑道:〃我在村中时,恐怕山间没有茶壶,顺手牵羊,在庄家带了一只洋铁茶壶在此,诸君看还适用吗?〃说着,果然掏出一只洋铁茶壶来,众皆大笑。亨利道:〃我虽没有这么的茶壶,却有四只茶杯在这里,正好配对。〃他一面说,一面果然也掏出四只茶杯来。郭鸿逵笑道:〃你们这些东西,都不及我在山下拾得的破洋铁罐,用途更广。〃说着,拿出一只破洋铁罐来。众都问何用?郭鸿逵道:〃用途多咧。平时可以贮清水,要吃饭时可以煮饭,要吃茶时可以燉开水,质地既轻,水容易滚,又省柴火,岂不是用途更广吗?〃废物之用如此,在平时何能想到,甚矣忧患之不可不经也。众人听了,俱又大笑。
顾克瑶等在这破庙里住了数日,忽见一个小喽啰领着一个小女孩进来,众人看时,正是许凤宝,顾克瑶问她来做什么?凤宝道:〃今朝有个外国先生外国先生未知比外国巡阅如何?要到上海去,他们都叫带了我去呢。我怕妈妈在这里,找不到我,叔叔看见她,请告诉她一声,说我回上海去了,叫她别挂念。〃真是孩子话,然而我奇其天真。顾克瑶诧异道:〃我又不认识你妈妈,叫我和谁说去?〃许凤宝呆了一呆,郭鸿逵也笑起来了。顾克瑶忙又抚摩着她的头,安慰了几句,方才依依不舍地,迟回而去。鲍惠尔等见了这情形,都问顾克瑶什么事?顾克瑶说了一遍,众人疑道:〃不知是谁下山去了?为什么我们竟没知道?〃顾克瑶道:〃你们要知道谁下山去,也容易,只问郭其才便知道了。〃说话时,恰好郭其才进来,顾克瑶便问他道:〃听说有个外国人下山去了,那人叫什么名字?怎么可以随便下去的?〃郭其才笑道:〃他立誓在一星期内回山,才准他下山去的呢,怎说随便可以下去?那是个法国人,名字叫做什么斐而倍,我也记不清楚了。〃顾克瑶便把这话传译给穆安素等人听。穆安素道:〃我正想发一个电报给罗马意政府,催他们向中国政府严重交涉,只可惜没人能带下山去拍发。密斯脱顾能向郭匪商量,准我们这里也派一个人下去吗?〃佛利门、鲍惠尔也忙道:〃我们也很想和外面通个消息呢。无论如何,总要要求郭匪,派个人下去才好。〃顾克瑶因回头和郭其才道:〃这几位外国客人,都想和外面通个信,派个人下山去,干完了事情便回山,不知道可不可以?〃郭其才想了一想道:〃事情是可以的。但是下山去的人,须由我指定,不能由他们自己随意派的。〃顾克瑶把这意思向穆安素等说明。穆安素等都道:〃只要能够和外面通信就得了,谁下去我们可以不管。〃众人写好了信和电报,再请顾克瑶和郭其才接洽。郭其才便指定顾克瑶和亨利一同下去,又再三吩咐明日务必回山。
亨利在路上和顾克瑶说道:〃明天我们无论如何,必须回山去,不可失信于匪。〃顾克瑶听了这话,一声不响,自己思量道:〃土匪并不是讲什么信义的,就失信于他们,也并没有什么要紧。假使我的回去,能够使被难的同胞得益,倒也不去管他,可是我看土匪的情形,对于外人,因想假以要挟政府,所以十分重视,至于对我们本国人,少一个多一个,并不十分希罕,我何必多此一举呢。至于亨利他是个外国人,一方面,有外交团竭力营救,一方面,中国政府因怕此案迁延不决,酿成国际上之重大交涉,不惜纡尊降贵,向土匪求和,所以外国人的释放,不过迟早问题,亨利回山,可保必无危险,象我们这些中国人,百十条性命,哪里值得政府的一顾?将来能否回家,尚属问题,我假如回山,真个是自投罗网的了。亨利所以定要我回去,无非为着我能说外国话,我假如走了,他们就要感着不便咧。……〃他一面想,一面胡乱答应亨利,到了山下以后,各种事情办妥当以后,亨利屡次催促顾克瑶回山,顾克瑶委决不下,去和几家报馆里的记者商议。那些记者,都以为并无返山的必要,顾克瑶便决定南旋,先由枣庄乘车到临城,在临城车站买了张特别快车的票子,正在候车,忽见有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赶来,向车站上的人乱问。车站上的人用手向自己一指,那两个人便向自己这边走来。顾克瑶正在怀疑,那两人已到了面前,打了个招呼道:〃这位就是顾克瑶先生吗?〃顾克瑶一看,那两人并不认识,因请问他们尊姓。一个中材的道:〃我姓史,是交通部派来的代表。〃顾克瑶问他有什么事?姓史的道:〃我们部长因听说顾先生已经南旋,所以赶派我们赶来,劝顾先生回去。〃顾克瑶道:〃我已经下山,还要回去做什么?难道苦没有受够,还要再去找些添头吗?〃姓史的笑道:〃并非如此说,现在政府和土匪,正在交涉之中,假使失信于他,一定要影响外交,无论如何,总要请顾先生保持信用,顾全大局。〃到也亏他说得婉转。顾克瑶正色道:〃政府于国有铁道上,不能尽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的责任,以至出了这件空前劫案,国家威信,早已扫地无余,还靠我区区一个国民的力量,来弥补大局吗?〃姓史的再三道歉,非促顾克瑶立刻回山不可。顾克瑶推却不得,只好回枣庄,和亨利一同回山。
恰好这天江宁交涉员温世珍和总统府顾问安迪生也要进山商量条件,彼此便一路同行。进山以后,郭其才见顾克瑶喜的握住他的手笑道:〃你两位真是信义之人,我想你假如不回来,这里便缺少一个翻译了,岂不糟糕?〃几几乎做了不是信义之人,一笑。顾克瑶笑了一笑,也不回答。温世珍请郭其才介绍和孙美瑶商议释放外人条件,只提释放外人,果如顾君之语。彼此商议了好多时,还无结果。安迪生道:〃照这样讨论,很不易接近,不如双方早些各派正式代表,速谋解决方好。〃孙美瑶道:〃这件事我个人也未便擅主,须等召集各地头目,各派代表,开会讨论,才好改派正式代表商议条件。〃安迪生催他早些进行,孙美瑶答应在两日内召集。
温、安两人去后,顾克瑶把这消息去报告穆安素等,大家欢喜。正说话间忽见郭其才匆匆进来,叫众人赶紧预备搬场,众人吃了一惊。顾克瑶道:〃刚才双方商量的条件,不是已很接近了吗?为什么又要搬?〃郭其才道:〃他们要我们释放外人,必须先解抱犊崮的围,现在抱犊崮的兵,依旧紧紧的围得水泄不通,谁相信他们是诚意的。〃一面说,一面催他们快走。众人只得遵命搬到北庄。顾克瑶知道必有变卦,因装做不甚经意的和郭其才谈及条件问题。据郭其才的意思,必须官兵先撤抱犊崮之围,退兵三十里外,再将所有土匪编为国军,给发枪械,方可议和。倘官兵敢放一枪打我们,我们就杀一外国人,看他们怎样?顾克瑶探得他的意思,便和郭鸿逵去悄悄商议道:〃匪首的态度,十分强硬,看来这和议一时必不能成功,我们不知何日方能出险,倒不如现在私下逃走了罢。〃郭鸿逵道:〃除此以外,也没第二个办法了,好在他们对我两个,素来不甚注意,更兼我的样子,又很象土匪,或者可以逃得出罢。〃两人议定,便悄悄的步出庄门。顾克瑶走在前面,郭鸿逵把蒲帽遮下些,压住眉心,掮着一根木棍,在后面紧紧跟着,装做监视的样子。两人很随便大踏步往前趱路,偶然给几个土匪看见,也误认郭鸿逵是自己队中人,绝不盘诘。走了半个钟头,已不见土匪的踪迹,方使出全身气力,往前狂奔,意急心慌,也不知跌了几个觔斗,一连奔跑了四个钟头,方才跑出山外,两人换过一口气来,休息了三五分钟,方才慢慢的走。
到了中兴煤矿公司的车站上,恰巧遇见那天催他回山的交通部代表,那姓史的见了顾克瑶,忙着贺喜道:〃顾先生!恭喜脱险了。做事情要这样有头有尾,方不愧是个大丈夫。〃顾克瑶道:〃倘然不幸而至于有头无尾,你又有什么说?〃姓史的嘿然。彼此又说了些别的话,姓史的方作别而去。报告总长大人去矣。顾克瑶两人到了枣庄,就有气概轩昂的军官来寻他们,说总长叫他们去问话。顾克瑶和郭鸿逵,就跟着那军官,到了一部辉煌宏丽的蓝色座车里面,只见坐着约有十多个人,都气度昂然,有不可一世之概。可惜只能在车子里称雄。顾克瑶、郭鸿逵两人暗暗估量,大概就是什么总长等等,现在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人物了。他俩一面想,一面向他们行了一鞠躬礼。那些人把手往旁边一伸,也不站起来,只向顾克瑶点了点头道:〃你就是顾君吗?请坐下谈谈!〃顾克瑶遵命坐下,郭鸿逵就站在顾克瑶的背后。那些人把山中的情形和匪首的态度,问了一个详细,也算难为他们能这样的费心。方令退出。真好威风的总长大人。顾克瑶到了临城,要搭津浦车南下,不怕再被俘耶?郭鸿逵住在济南,两人将要分手,想起共患难的情形,十分依依不舍,彼此大哭而别,此一哭,倒是真情。按下不提。
却说顾克瑶所见的十几个人,都是这时官匪交涉中的重要人物,就是田中玉、吴毓麟、杨以德、张树元、刘懋政、安迪生、陈调元、温世珍、钱锡霖、何锋钰、冯国勋这一批人。当顾克瑶出去以后,又商量一会招抚的办法。田中玉道:〃委任状我都已吩咐他们预备好了,明天可教丁振之、郭胜泰再去一趟,顺便把委任状带给他们,他们才不该再闹什么了。〃众人都各无话。次日丁振之、郭胜泰二人,带了委任状进山,到了匪巢里面,只见孙美瑶、郭其才、褚思振等都高高坐着,并不理睬,也不说话。丁振之就把委任状交给褚思振,褚思振把委任状向旁边一丢,气忿忿的说道:〃兵也没有退,一纸空文,有什么用?老实说句话,你们非将军队退尽,决不能开议,今天可回去对田督说,限三天之内把兵退尽,否则就请田督下哀的美敦书,彼此宣战好咧。〃丁振之、郭胜泰说不得话,只得把这情形回禀田中玉。田中玉大怒道:〃他妈的!我怕他吗?既这么说,我就剿他一个畅快。〃众人劝阻再商量,田中玉犹自怒气不息。
这消息传入滕、峄两县的绅士的耳朵中,恐怕兵匪开战,累及平民,十分着急,当有刘子干、徐莲泉、金醒臣、梁子瀛、田冠五、刘玉德、陈家斗、陈正荣等二十多个人,开会讨论补救办法,或云此所谓皇帝不急急杀太监,然惟太监处处吃亏,乃不得不急耳。决定推刘玉德、陈家斗、陈正荣三个人为代表,入山和土匪商议就抚办法。谁知土匪依旧十分强硬,刘玉德等再三解释,褚思振才说:〃外国人已答应给款千万,所有的人,编成四混成旅,预先发饷六个月,明天由外人派代表向官厅交涉,用不着你们来说。〃刘玉德等没法,只得又去见官厅方面的人物。其时田中玉已经免职,山东督军,已派郑士琦代理,所以刘玉德等便向郑士琦接洽。郑士琦道:〃他们既然这样强硬,不必再和他说什么招抚了。〃刘玉德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忙道:〃打仗不要紧,岂不又苦了我们滕、峄两县的百姓?总求督理设法收抚才好。〃可谓哀鸣。郑士琦笑道:〃也并非我要剿,实在那些土匪太刁诈可恶了。看在两县百姓脸上,暂时缓几天,你们试再说说看罢!〃刘玉德等只得又进山去和匪首商议,这样闹了好多天,条件方才渐渐有些接近。最后由安迪生、陈调元两人入山交涉,孙美瑶等恐怕被剿,不敢再硬,只要求剿匪的主力军旅长吴长植入山一会。吴长植因恐谈判再决裂,遂也慨然答应入山,又商量了多天,方才决定编为一旅,以孙美瑶为旅长,周天伦、郭其才两人为团长,先放西票,后释华票,一件惊天动地的劫案方才解决。然而外交团到底还向中国政府提出了许多要求,中国政府对他道歉以外,还要赔偿损失。孙美瑶后来也仍被山东军队枪决,一场大案子,不过晦气百姓受些损失,国家丢个面子而已,说来岂不可叹?正是:
官家剿匪寻常事,百姓遭兵大可哀。【。52dzs。】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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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之为政也,为人民谋利益,于外人则损焉。我华侨在日,在菲,在南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