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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书靖n都呆在书房。
而回房的书璃铮也不好受,呆呆的洗漱完毕瘫在床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她不想哭的,可是,却控制不住……
不知不觉两个月时间悄然而过,书靖n再没有找过书璃铮,而书璃铮也没有再进过书房。
但是明显的书靖n回家的时间提早了,在不知不觉间和书璃铮一起用餐的时间增长,跟书璃铮的话也开始多起来。
书靖n回来的时候,难得今天赵佳也在家。
“小铮呢?”赵佳在用餐的时候问帮佣,得到书璃铮很少在家用餐的答案后紧皱着眉头,心里很不满。
“女孩子家家的,整天不着家,干嘛去?”赵佳对这个女儿越想越失望,一点也没有小絮和嘉嘉的贴心。
“回来也是一个人,倒不如在外面和同学朋友热闹不也挺好的。”书靖n已经尝试过,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在家用餐,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一个人呆在冷清的家一个人吃饭有多么难受,也难怪铮铮不喜欢回家用餐……
“那也不能天天不在家啊,一个女孩子整天晚归像什么样子?当初给她走读可不是为了让她不着家的。”
“在哪里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通知家里,真是的!”赵佳的性格一向强势,从帮佣口中得知书璃铮的荒唐行为,心里自是更加厌恶。
“……铮铮去了少年宫,上课上到八点半。”书靖n顿了顿,他看到赵佳对待书璃铮的态度,心里堵得更慌。
“……去上课也不知道说一声,她也不应该让人这么担心,等她回来得好好说说她。”
“我会跟她说,你早点上去休息。”看到妻子这样,书靖n已经打消了要和妻子好好谈谈书璃铮的问题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书璃铮对待他们的态度和他们对待书璃铮的态度是十几年来积累而成的,要改,很难。
就连他自己,也是经过了着两个月才慢慢修正过来的……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慢慢磨合。
“回来了?”书璃铮回来的时候再次在客厅里见到书靖n,换过鞋子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父亲。
微微低头漫步经过,轻轻的应了声便想上楼去。
“铮铮,我们聊一聊吧。”书靖n叹气,他不想逼着书璃铮,虽然他是父亲,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职责,起码对着书璃铮他没有,所以他不敢强求。
就怕逼急了,让女儿更心寒……
倒不如先顺着,以后总有机会让女儿回心转意,毕竟人一辈子时间还长着,他想弥补也不是没哟时间,也不必急于一时。
“上来吧。”书靖n经过书璃铮的时候,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着书璃铮的头,第二次的时候被书璃铮躲开了。
“………………”书靖n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可他知道自己心里难受的很。
书璃铮现在是连亲近的机会都不再给他了……
“上来吧……”良久书靖n都没见书璃铮有动静,转头下去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上楼。
书靖n握着书璃铮的手不敢用力,他手里的小手凉凉的,软软的,他却没有牵过几次……
书璃铮看着那牵着自己的大手,古铜色,很大,很温暖,可是为什么是在她放弃的时候才来牵她呢?
为什么?
忍了忍,最后没有抽回来。
算是最后一次吧。
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对不起,铮铮。”书靖n没有坐他的办公椅,而是牵着书璃铮来到书房的沙发上,坐下后也没有放开书璃铮的手。
“爸爸知道以前对铮铮不好,可不可以给个机会爸爸来弥补?”书靖n毕竟是做教育的,他不可能采取粗暴的方式来对待书璃铮,他只能慢慢的让女儿熟悉自己,习惯自己,依赖自己,让她知道,自己是她爸爸,一辈子的血缘的亲人。
而不是疏远的,平静的,无谓的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就算判爸爸死刑,也得给缓刑一下好不好?”
“您…………”书璃铮猛然抬头看向书靖n,她总算知道哪里怪了。
是了,是书靖n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从这两个月他回家的次数,从他有意的和自己谈话,从他关注她在学校的情况……
“我知道你我们都失望了想离开,可是你毕竟还小,若是过几年想离开爸爸绝对不拦你。”
“………………”书靖n的话让书璃铮静默,她不否决书靖n的话,但是书靖n却不知道她早已不是让人随意怜爱几分就会欣喜万分小儿,她经历的太多,心里的伤痕要复原谈何容易?
“铮铮,爸爸希望你想清楚了,在国外没有亲人照顾,会很幸苦的,刘家闺女也不能时刻和你在一起是不是?”
“要不等你上大学在出国?”
书璃铮只觉得可笑,却不知道笑什么,耳边书靖n的话若是再早些她会欣喜若狂的答应,可现在……
书靖n看着书璃铮的表情,从那淡淡平静的面容到露出淡淡的笑容,却坚定的摇头:“现在就出国挺好的。”
“……铮铮。”
“希望您成全。”
“……爸爸可以答应你出国,但是你必须给爸爸悔过的机会,好不好?”书靖n心里叹气,起码他现在还不是完全失去这个女儿。
“…………”书璃铮张张嘴,没说话。
“铮铮,我是你爸爸!”书靖n见沉默的书璃铮,眼眶微红,嘴里吐出的话就好像在提醒他自己,他是书璃铮的爸爸,也同时在提醒他作为书璃铮的爸爸他有多么的失职!
“……嗯。”书璃铮鼻子微酸,最终低头认真想了想,才不情不愿的应下。
她不是还在祈求书靖n的父爱,而是她不想失去这次出国的机会,现在书靖n是说让她上大学的时候才去,可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倒不如应下来,至于书靖n说的弥补?
谁知道呢……,,:!,:,,!
第21章()
两父女自从友好协商之后,虽然表面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可私底下两人都知道他们的父女关系是有一定的改善的。
就算现在书璃铮淡淡的应承也会让书靖n欣喜,感情不可能一蹴而成。他们是父女,起码他们有一辈子都断不了的关系。
书璃铮对于书靖n补偿的行为并没有多大反应,只不过是从熟悉的陌生人变成较为熟悉的人罢了。
十几二十年冰封的心,岂会因为这些而轻易破裂?破镜重圆,破镜重圆,破碎了的镜子真的能没有一丝痕迹吗?
现在的书家很冷清,书璃絮和书黎嘉都离家上大学,赵佳更是忙碌的在世界各地到处飞翔。所以现在唯一比较有时间的就剩下书靖n,和在读高二的书璃铮,而现在书家的帮佣也看出书靖n对书璃铮的关怀,她也就端正了些自己的态度。
但这些对书璃铮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最在意的人除了自己就是刘盈盈,其他人的看法做法,她一点也不在乎……
很快又是一年高考时间,而刘盈盈和书璃铮的出国手续完全办理好,只等着期末一过就直接拎包走人,反正美国那边刘家人已经准备好了。
再加上,书靖n已经同意书璃铮出国,自然也为她打理好了一切,书璃铮不会矫情的拒绝书靖n的打点,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抵抗,等她离了国,一切都将会不同。
“铮铮,你走了之后不许忘记我们知道不?”从高一开始就一直同班的四人,现在书璃铮要离开出国,她们三个自然是不舍得的,可也没办法,就只能一一叮嘱书璃铮。
“知道,不会忘了你们的,我会经常打电话和写e-mail给你们。”书璃铮对于高一宿舍的三个好伙伴从内心里感激,若不是在没有刘盈盈的日子里有她们的相伴,她难以想象自己会变成怎么样。
“记得去到美国要不时邮寄礼物回来,其他的你自己小心就是。”李~是最早知道书璃铮和刘盈盈一起出国的人,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书璃铮家的事情,不过从她和书璃絮书黎嘉疏淡的关系中也可以窥见一二。
但毕竟她是个外人,通常情况下她也不过是默默的更加对书璃铮好,让她知道,兄弟姐妹情除了亲人间,她们之间一点也不比亲兄姐差!
书璃铮通透的性子怎么会不知道她们三个默默的小动作,她感动的同时也很庆幸,庆幸她没有自我放逐,而是借着她们的友情慢慢站起来,走出阴影迎来属于自己的生活。
“知道啦,忘记谁也不会忘了你。”书璃铮含笑看着张蕴一,虽然她们几个现在不是同一个宿舍的,感情却一如既往的好。
“嗯哼,除了逢年过节,端午清明之类的节日也别忘了。”张蕴一深知感情是处出来的,要维护好,时不时的礼物互赠也是维持长距离友谊的方法之一,起码她们互相知道在大洋的彼岸还有一个她在,反正大家不是缺钱的主,互送礼物这种神秘度极高的方法很不错不是?
“噗嗤~清明也要?”书璃铮笑了,也只有张蕴一这个小妞才能理直气壮的这么要求,可也是因为这份直爽的心更加让她舒心。
她一向都喜欢直接爽快的人,以前被人欺瞒欺骗的多了,见到这种人她就衷心的不喜欢,虽然表面上不会特别表现出来,内心总有一份警惕在。
她,被骗怕了……
“哎呀呀,铮铮就好了,要脱离苦海,只剩下我们苦苦挣扎在高考的煎熬里。”郑童心一脸痛苦的捂脸,那羡慕的表情立即让大家哀嚎一片。
“去,难道我们去到那边就轻松了?!”刘盈盈鄙夷的看着她们三个,不过轻松气氛也是她乐意的。
“唉~走吧,走吧,你们都离开了啦~”不成调的曲子从李~口里哼出,怪异的曲调让几人想轰然大笑却又死命忍住,毕竟现在还是在课堂上。
“嗯哼,好像我们走了就不回来似的,土包!”刘盈盈一贯喜欢打击她们,这不立即别扭的安慰道。
“哼,没个三年五载你们回得来?!”张蕴一撇撇嘴,当姐无知呢这是。
“好啦好啦,别说话了,不然作业做不完了。”郑童心看着自习课的时间也没剩多少赶紧出声。
一下子几个人就静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从申请出国开始,刘盈盈和书璃铮就办理了外宿,她们下午下课之后都是到少年宫的机构里去学习,练习口语熟悉美国习俗也顺便补补课。
这么久以来,书璃铮去图书馆的习惯依旧没变,周末她静静的坐在较为固定的位子上看书。不久之后旁边的椅子被轻轻推动,阴影笼罩下来,书璃铮侧头看向坐下来的人,随即露出清扬的微笑,然后点点头便静静的看书。
落座在旁的少年同样露出浅笑,掏出书包里的一大叠卷子默默的开始做起来,期间两人没有交流过,但那种默契的氛围却让人不易打破。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书璃铮看着看着思绪有些飘乱,她下个月就离开,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和旁边的人说一声,毕竟大家认识了那么久,感情虽然不比李~她们几个,但也比别人要深厚些。
她回想起他们互相认识的过程,有时觉得还真的是艺术源于生活呢。十月十一月份的多雨季节,雨势渐大,到离开的时候并不见减缓。
书璃铮就这么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天,窗外叮咚叮咚的雨滴落在玻璃上,无端让人忧郁几分,撑着下巴,想着等一下雨还是那么大怎么回家的问题,司机今天一整天都没空,因为随着书靖n去别的城市考察去了。
等时间渐晚,书璃铮在图书馆门外犹豫了一下,决定冒雨前进去超市买把伞,脚步刚踏出两步就被人拽了回来。
“……你……”书璃铮回头就见一个干净澄澈的男孩子拉着她的手臂,表情不郁的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发火生气。
“……外面下那么大雨,女孩子淋雨了对身体不好。”
“………谢谢…”书璃铮张了张嘴巴,想不出辩驳的理由,最后只能心里叹气收回了已经踏出了几步的脚回到图书馆大门前。
“……你要去哪?我送你?”隔了一会儿,男孩子见书璃铮没有说话,眼神小心的扫了扫书璃铮,双手握拳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等话一说出口便有些紧张的站在那,眼眸垂下。
“嗯?你有伞?”书璃铮见男孩子背着双肩包,手上却空空如也。
“……有,我有伞。”本来紧抿着唇有些紧张的人听到书璃铮的话之后急忙拉下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一把伞来,然后在书璃铮面前晃了晃,好像在说:看,我没骗你,我有伞。
“那,可以麻烦你送我到超市那吗?”书璃铮看着男孩子明显松了一口的样子,心里有些乐呵,真是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呢~
“嗯?好,我送你过去。”两人一把伞,伞下一个世界隔绝了外层,紧握伞柄的男孩子小心的移了移伞,不时的垂眸看看旁边的女孩子,微微弯了嘴角,眼睛含着笑意,两肩的距离越缩越小……
短短的十分钟路程,书璃铮和男孩子慢慢说起了话,得知两人是同一个高中的校友,得知双方都喜欢呆在图书馆看书写作业,得知了对方的班级姓名……
而书璃铮不知道的是,男孩子是因为发现她喜欢呆在图书馆他才喜欢上的,也因为此慢慢摸熟了书璃铮的作息时间,然后开始慢慢的靠近她,悄无声息的……
“你怎么了?”李恪因为习惯不时的要看一看书璃铮,这次也不例外微微侧头就看到她不若平时一样专注与书本,而是发起了呆,虽然很她发呆的样子很可爱,可他也明显感受到书璃铮有些纠结的脸色。
“嗯?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情。”书璃铮微微摇头,倾着身体小声的在李恪耳边说话。
微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微微酥麻的感觉让李恪绷直了身体,耳朵轻颤,脸颊微红,而被细碎的头发遮挡住的耳根更是烫的发热。
“……嗯。”小声的应承着,李恪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呼吸,只有他知道他的心跳的有多快,身体发热让他觉得干燥,不小心看见书璃铮红润的双唇更是狼狈的转开了视线。
李恪握笔的手紧了又紧,见书璃铮没有发现他的一样,心里庆幸又有些失落,抿了抿唇,心里不断勉力告诫自己不要太心急,再等等。
可,心思已经没有在卷子上,转开了思绪的李恪呆呆的看着试卷上的题目,他做的是英语卷子,因为他深知书璃铮的英语极其出色,从入学之后她参加的英语竞赛都能拿到大奖,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联合举办的赛事在书璃铮眼里好像都能轻松搞定一样。
他自己的英语虽然也好,可就是没哟书璃铮那么熟练自然而然的信口拈来,在见识到书璃铮的厉害之后,他就暗暗下心思更加努力的好好学习英语了,而且,一般情况下,他不懂的地方还可以请教她呢。
走神了一会儿的李恪连忙收敛心情,将精力放在那未完成的卷子上。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在两人一个看书一看做卷子中度过。
“做完了?”等李恪将手上的卷子做完,轻轻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书璃铮好笑的看着他上扬的嘴角。
“嗯,差不多了,明天再做两张就可以了。”毕竟是高三,除了卷子就是卷子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
“呵呵呵,那加油咯。”书璃铮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取笑道,因为她也经历过高考前的苦海,现在她要脱离了,见到别人这样她心里就觉得爽快。
“……你也快了。”李恪喜欢书璃铮这样无防备的跟他说笑,就算是取笑也好,他也喜欢,这样会让他觉得他已经能慢慢拉近对方的距离。
“…………等一下一起吃饭?”书璃铮听到这句话微怔,手无意识的摩挲着书页,抿了抿唇,最后像是想开了一样轻笑出声。
“诶?”李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入目的就是书璃铮纯然的笑脸,让他微微心颤,双手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
“好。”坚定的回答伴着李恪灿然的笑脸,书璃铮一直觉得这个男孩子很澄澈干净,像是不染纤尘的空明孩子一样,虽然心里明知对方不是这个样子,但她其实挺喜欢和他相处的,因为对方让她觉很舒服。
两人找了一家舒适的泰国餐馆,慢慢聊着学校的事情,说说彼此间同学的一些趣事,旁人看来俨然是一对小情侣。
“对了,这个是我的邮箱。”吃完饭后两人慢悠悠的放松心情,书璃铮拿出小本子写下邮箱地址递给对面的李恪。
“……嗯?”李恪虽然和书璃铮认识挺久了,但彼此都没有将联系方式给对方,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默契。
“我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出国,留个联系方式给你。”书璃铮很难得遇到一个跟她相处这么愉快舒适的人,虽然不知道未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如何,可是此刻她不想断了两人间的联系。
这么可爱干净的人,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呢。
“什么?!”,,:!,:,,!
第22章()
“你刚刚说什么?”李恪感觉到心脏震动的颤音,听到书璃铮说要离开消息的那一刻心脏的紧缩,让他呼吸一滞,差点喘不过气来。突然拔高的嗓音让就近的客人也不禁抬头张望起来。
“你别那么激动,坐好坐好。”难得的书璃铮见四周的人好奇的看过来,脸微微一红,伸手扯着李恪的手试图让他冷静点。
“……你,你说你要出国?”李恪尽量克制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脏隐隐作痛,语气凝滞的开口。
“嗯,对,可能要去好几年。”书璃铮和刘盈盈已经确定就读middlesex school11年级的课程,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自然将联系方式留给他。
但,若是他们以后的交集越来越少,她可能会伤心,却不会强留。她已经品尝过强求不可得的苦果,自然也不会强求别人。
“……什么时候决定的?”李恪暗暗深呼吸控制自己质问的口吻,若是这次不小心搞砸了,也许以后,就没有以后。
“一上高中时就决定了,三个月前申请通过了。”书璃铮对于这些事情也不隐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