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蛇女之怨-蛇怨-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告诉你!”汝月芬白了王兴国一眼,拧过脸去。 
  “那么可以告诉我吗?”王伯爵捋一捋乌黑的山羊胡须,蔼然一笑。 
  汝月芬注意到这个王伯爵目光中隐现的森森寒气,令人心悸。她走开了。 
  王伯爵看着离去的汝月芬,立即想到了天官。 
  天官是全体桐镇人的骄傲,甚至是本省省籍人的骄傲,他是当朝的陆军总长,在内阁频频倒阁的这几年中,他已连续几届稳坐陆军总长的交椅,国内各大主流媒体最近连篇累牍地发文,声称由天官组阁乃是众望所归。桐镇人一说起天官便一准儿翘出大拇指比比画画,犹如当年一说到老佛爷西太后和当朝皇帝似地抬手向上一抱拳。 
  天官与伯爵虽是堂房叔伯兄弟,但两人自幼感情甚笃,形如同胞手足。伯爵年长天官一岁,喜静不喜动,属文肠,而天官则自幼尚武,学得一手拳脚,在桐镇几乎无人可敌,因此常常惹是生非,令人生厌。所以当年王家氏族的老族长始终看好伯爵而非天官,因为伯爵天廓方圆,相貌堂堂,一派贵人之相。这老族长后来一直被同宗之人视为笑柄,他预言天官将来做到县上一个镖局的小头目便算撑破天了。 
  王伯爵后来因为天官在生意上发迹了,整个桐镇也因天官而生彩得福,避开了一次又一次兵燹之灾。天官未入内阁之前,曾出任过两江巡阅使兼一省督军,凡打到桐镇地界的交战双方一听说桐镇是王督军的故里,便立即退避三舍,另寻一地去拼命了。 
  因而桐镇人对天官对伯爵敬如神明。 
  但汝月芬从来就不喜欢这个王伯爵,也不喜欢这个王镇长。 
  “这样清爽相的孩子,你打着灯笼也觅不到的!”王伯爵有几分欣欣然地对王兴国说。这世上让王伯爵欣欣然的东西已经不多了,王兴国立即走到对面的烟纸店去。 
  汝月芬看到那个王镇长和烟纸店主朝自己指指点点,就知道他们在说她的事,那个店主老头自小识得汝月芬。店主说出了她读书的学堂,她瞪了那店主一眼,急忙走得更远一点。 
  “喔哟,族长好啊!啥时候从京里回来的?”一个王姓中年男人恭敬地立在路边问候道。王伯爵平日虽然常住在镇上,但并不常在镇上抛头露面。然而,他有时从镇西放一屁,镇东也听到个响儿。他举手投足,一笑一颦,都会是镇上人酒后茶余的谈资,他们会没日没夜地聊个不休。人们非常留心他的去向,有关他的行踪,他们有时也能知道个一二。 
  “老早的事了。又去了趟上海,也回来几天了。”王伯爵淡淡向中年男人一笑,依然不紧不慢地带着保镖向前走去。那中年男人目送王伯爵离去,而后满脸放光地一路走去,他逢人就说,老族长王伯爵刚过去,去了趟上海,刚回来。 
  王兴国回头向背对着他的汝月芬看了一眼,便向一路上不断地接受路人致意的王伯爵走过去。 
  汝月芬眯缝眼睛朝卞德青来的路上久久地张望着,心里不免有几分不满。 
  桐镇的警所就在镇公所的隔壁,警所原本与镇公所是一个院落,王兴国一做镇长后警所、镇公所才被一劈两爿,分作两处。这儿原是一处私产,房主三十年前,也是镇上一个吃丝生意饭的大户,被伯爵挤垮后,用最便宜的价钱将这七大进深的老宅脱手抵债,然后携家眷去了香港。 
  王兴国从镇公所的边门,径直走进警所,走进施朝安的办公室。他重重地坐进施朝安的太师椅里,用力地将桌上那把宜兴茶壶墩在一边。 
  “王庄这起凶杀案,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给我把真凶缉拿归案,我说的是真凶!”王兴国黑着脸看都不看站在一边的施朝安说,“这也是王伯爵的话。” 
  “是!”施朝安低声下气地应了一声,但他心里想:照例先应下再说,破破看,破不了了,再拉个确有嫌疑,但查无实据的,垫背交差,实在办不了,就拖,最后拖来拖去,拖得大家没脾气了,就不了了之了。你王兴国那会儿吃这碗饭时不也这样。从黑龙潭那起灭门案开始,这么多年,那么多案子,你又破了几起?! 
  王兴国一瞪眼睛道:“老伯爵问过这案子了,我这会儿是认真的,你得动真格的了,好好想个法子,千万再别稀里糊涂的!否则这一起一起的,再没个完了。你当警长这几年下来,已经有多少起这样的杀人大案,没破的,全成了无头案,四起还是五起?” 
  施朝安点头认可。不过,他认为他对那五起杀人案的案情,应当说是清楚的。那些死胚,同他知道邻镇前一阵子被杀的一个叫孙永官的老头子一样,他们都有在大湖开过船、落过草的背景。在大湖开过船的肯定未必等同于落草为寇,但落过草的却必定是开过船,否则怎么叫大湖强盗呢!这些贼胚当年在湖上岸上打家劫舍,杀人越货,要么分赃不匀,要么是被人寻仇。这些人现今七老八十了,二十多年前便金盆洗手,吃吃白相相,在各自的村里庄上坐在墙根和老槐树下打打瞌睡,吹吹牛。这些凶案,大都像是黑吃黑。王庄这起凶杀案,也应当没有例外。 
  二十年前,也就是王天官刚出道那会儿,在省城做捕快的叔父受天官之托,专门到桐镇来了一趟,他一人只身去了趟大湖,从那之后,大湖强盗便在桐镇地界绝迹了,二十年来桐镇也就这么太太平平地过来了。天官官至陆军总长时,施朝安才明白天官托叔父回桐镇的用意,想想也是,一颗一路升起的将星家乡,常常是杀人放火强盗抢,小报大报头版的通栏标题老将天官的大名与他家乡的匪患联系在一起,委实有碍于他的仕途。 
  但自黑龙潭的小连庄那起灭门案之后,十多年来,陆续发生了七八起杀人凶案,除了二三起谋财害命和原因不明的杀人案而外,全都是这类火拼或者说是仇杀。 
  “镇上的人一直觉得咱们都是吃草的,一群牲口!要不是老伯爵给咱们搪着,你我做个屁镇长警长的?实在不行,到外面请人去!”王兴国一掌击下去,茶壶在桌上跳了几跳。他觉得这两年这个施朝安不大听话,他早就动了要换掉施朝安的心思,无奈施朝安从县上到省里都有人,施朝安的叔父当年做过省城最大镖局的首席镖师,这一线吃刑侦饭的大大小小的头目,有些与施朝安的叔父不是师徒关系,就是同门兄弟。但他只要见一回县警局的季局长,就抱怨一回。他想总归会起点作用的。 
  施朝安低声地应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行,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在这个镇上做个小小的警长。但他在心里又回敬道,谁不想动真格的?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呀! 
  施朝安记得清清楚楚,有一年,从大江上游漂下来一具死尸,漂到桐镇地界被水草缠上再不走了时,就是王兴国派他用竹篙拖出来,再让死尸漂下去。王兴国当时对他说,别管,根本破不了的。这种案子,耽误功夫! 
  “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出手杀人!就一点线索也没有?”王兴国身子往后一仰问道。 
  施朝安眼光一闪,向王兴国看一眼,轻轻地摇摇头说:“一个孤老太婆第一个看见那两个死人。能问的人都问过了,这期间没有一个外乡人到过庄上。我细细地查过一查,这起杀人案,和前面几起,包括镇长你当年和我一齐去踏勘过的那起黑龙潭的灭门案一样,死胚都有在大湖吃船上饭的背景。我在想,这是否有连环案的可能。这些个死胚不知在什么时候与凶手结下仇怨,才招致杀身灭门之祸的。还有一点,就是被杀的这些人在村坊上都是有点钱的人,包括王庄兄弟大佬,这些死胚家里值铜钱的东西都没了。我说,吃船上饭的人多了,但都不像他们那么有钱,而且都是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有了吃不完用不完的钱,有的可以说是富得流油。村坊上的人也觉得那些死人的钱物有点来历不明,就是说可疑得很。所以这不排除有黑吃黑和仇杀的可能。” 
  王兴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施朝安摆摆手说:“废话,杀这样的人又是这么个杀法,现如今除了黑吃黑和仇杀,还有什么?我问的是有没有杀人凶手的什么线索!” 
  “暂时没有!”施朝安有几分抱歉。 
  “那就下去查,这个人危险得很咧,不要杀来杀去,杀红眼了,乱杀一气!”王兴国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边走边扔下一句话来,“把你手里那十几个人都撒下去,王庄周边的村坊也都跑跑!” 
  “我看这些死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的还在村坊上欺男霸女,作威作福。要我说呵,一夜暴富,这钱物不是做贼偷来的,就是做乌龟强盗抢来的。”王兴国一出门,陶巡警,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一边说,“我看也没啥,他们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一眨,只准他们杀人,不准人家杀他们?杀,这叫一报还一报!” 
  陶巡警这几句话深得施朝安之心,自古以来,这些大湖土匪强盗让官家没有省过一天心,他们聚则为匪,抢一票,便散则为民,找他们几近大海捞针,无从剿起,有种他娘的像水泊梁山,竖杆旗,筑个寨呢!狗日的,杀起人来如刈草,手条子辣得不能再辣!有人能这样暗地里为民除害,这就对了。他上任后,有两起吃准了是黑吃黑,自相残杀,他便不再理会。杀,杀得越多越好,杀个精光,就天下太平!仇杀,施朝安也认可,有因有果,不管你的上代头,还是这辈子里自家的债,欠下的,总得还。但这世上有许多事,做得说不得,尤其是吃他们这碗饭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施朝安将挎在身上的短枪取下来,用力拍在桌上,眼睛朝陶巡警一瞪道,“传出去,敲碎你的饭碗头!” 
  郝妹刚刚挤进人堆里,一见这个耍蛇卖药的大汉眉心上那一颗大痣,心里咯噔一下。 
  “哦……天哪!”她瞪圆眼睛低吟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子矶,越看越像当年的小豹子。 
  有人在大声吆喝着开道。四个赤脚乡亲肩扛手抬着两根粗楝树枝结着些草绳的担架,横七竖八地冲到蛇郎中跟前。担架上躺着一个粗壮的乡下小伙,气息奄奄的样子。打头的乡亲说,这小伙割稻时被一条草蛇咬伤脚趾。想着草蛇无毒,他用水冲冲就算完了。不料几分钟内便浑身抽搐,脚掌脚踝肿得跟大腿似的。抬到王记药局就已不省人事,被药房坐堂郎中打了回票。他们听人一说陆子矶在这,就奔摊儿来了。 
  施朝安低着头反剪着手大步向大桥头走来,心情沮丧。王兴国当着他的下属,这么训龟孙子似地训他,他觉得太坍台,太没有面子了。这会儿,他绞尽脑汁,在想法子。如果王庄案,再那么不了了之,王伯爵真让他见颜色,那就难交账了。一见大桥头那儿乱哄哄的一圈人,施朝安就走了过去,从圈外往里张望。 
  正在收摊的陆子矶放下手上的活,神情专注地察看一番小伙的伤腿,立即从伤腿高位再扎一根布带,又从箱柜的小匣子里取出一柄小巧的柳叶刀和半截洋蜡。 
  那柳叶刀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带着一股子杀气,施朝安眉头微微一皱,目不转睛地死盯住那柄柳叶小刀。 
  陆子矶拿出洋火燃着洋蜡,将柳叶刀来回在火头上一撩,刀身迅速变色发蓝,他吹吹刀,在小伙的脚趾连拉两刀,切开一个十字。一股饱满的乌血即刻从切口中涌了出来,淌了一地。 
  “毒血!”有人喊一声,圈中人马上往后一撤。 
  陆子矶头也不抬地顺小伙大腿吭哧吭哧用力往下挤压,地上不一会儿便积了一大摊黑血。陆子矶一头汗水,摸出两丸药,一丸撬开小伙的嘴内服,一丸嚼碎搽于他的伤处。 
  陆子矶嘴角上沾一抹暗绿色残液,宛如一汪燕麦的灰白色的汁液。郝妹一时有些恍惚,她想起小连庄上的豹子哥,还有递到她手上的燕麦粒。 
  “有得救不,还能活过来不?”抬小伙的乡亲急急地问。 
  “多大事?”陆子矶操起学来的南京方言,有点调侃地应道,“没得事!” 
  郝妹的眼眶湿润了,她赶紧低下头去。那时,她只要一不开心,小豹子就是这两句。 
  施朝安再次看了看那把搁在箱笼盖上的带血小刀,抽身离去。 
  “草蛇有毒,嘿嘿,草蛇有毒!这些个乡巴佬和这个江湖骗子一搭一档,搁这唱双簧哩!”一个老头站在圈外,鄙夷不屑地对身边的人说。 
  送那小伙过来的乡亲一脸通红,小声骂开了。 
  “嗨,这位老哥哥不能这么说话!草蛇有毒,还真有这事。甭说草蛇,这儿有的赤链蛇也有毒哩,前几日,我一直在这儿乡下看病卖药,被草蛇赤链蛇咬伤毒发的还不止一个两个。葛家庄有仨,张店有俩,宋村还有一老一少。老哥哥若不得空闲,可托人打听打听。我陆子矶这话有半句虚头,各位老少爷们给咱作个证。这儿有堆下水,老哥哥吱声,我给摘下送老哥哥家去喂狗。”陆子矶眉毛一挑,拍拍胸腹,朗声说道。 
  “人家被草蛇咬伤先抬王记药局那儿去,不成了,才抬过来的!” 
  “捉条草蛇来,咬死这个老翘辫子!” 
  人丛中好几个看客同声叱责这个老头,这个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老头头一勾,撤身便走。 
  陆子矶收拾好箱笼时,小伙竟自醒转过来,他无力地向陆子矶笑笑,然后又合上了双眼。一乡亲慌忙拎出草绳担架边上的一只鸡篓,双手递给陆子矶。鸡篓里有几只神态安详的雌鸡,发出几声受惊的咯咯声,纷纷昂起头来。 
  陆子矶道声:“罪过!”接过鸡篓,拎出一只鸡来,然后将其他的鸡不由分说地退了回去。他与抬担架起身的几个乡亲道别,转身欲将鸡投入蟒箱。 
  “江湖蛇郎中!”刚才离去的山羊胡子远远喝一声,提着一只小草包噔噔噔地奔过来。有几个已经散开去的,见此情形马上又合围过来。 
  “这老头今儿个同这个江湖蛇郎中对上了!”一个叫王妈的熟人对郝妹说。 
  “哎呀!”郝妹应道,浑身令人不易察觉地在哆嗦。 
  山羊胡子从草包里抖出一条背部黑绿色,并有几条赤色条纹和斑点的蛇来,叉着腰,翘起胡子对陆子矶说:“喏,一条赤链蛇!” 
  “老哥哥,我说过这儿每一条赤链蛇都有毒的话吗?” 
  “这他娘的耍赖了不是!大家看好,这是高申蛇场这两天刚捉来的赤链蛇,货真价实的!你不能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这条有毒就有毒,那条没毒就没毒,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有人帮着老头开始起哄。抖落在地的赤链蛇悄然游向一边,陆子矶伸手捞起。 
  “我也不要你掏心掏肺了,你认输,手里这只鸡归我就得!”老头宽宏大度地笑了。 
  “那要是你输了呢?”陆子矶眯着眼睛细细打量手里这条昂首挺胸的赤链蛇,而后使劲抽动鼻子闻一闻。 
  “也输只鸡!”有人提议。 
  “卵泡!”老头说。 
  陆子矶不多说了,将手中的鸡往蛇那儿一凑,赤链蛇呼地照准鸡冠便是一口。那只鸡大呼小叫,猛烈地拍动翅膀,弄得尘土飞扬。但不一会儿,那鸡冠便由红而紫,叫声也由高到低。陆子矶将鸡一扔在地上,鸡扑腾几下后便开始抽搐。 
  老头及众人一脸惊骇。 
  郝妹目光灼灼,一脸幸福,仿佛这鸡是她前世冤家。 
  走了很远了,阿德还在赔不是,他一直在担心,汝月芬别说声不玩了,就此掉头而去。 
  “好了,好了,下回再这样,你就是嘴里吐出朵花来,我也再不信你了。你不知道等人有多心焦呵!”汝月芬终于放下了撅着的嘴唇。 
  阿德忙不迭地将那包打开的杨梅干摊在汝月芬跟前,汝月芬轻轻地摇摇头,她不吃杨梅干。阿德连忙又把那包五香豆打开,殷殷勤勤地递过去,汝月芬又轻轻地摇摇头,说她什么也不想吃。 
  阿德觉得有点扫兴,吃着聊着,那么走着,这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呀! 
  “你最爱吃啥?”阿德将一粒抿得没有一点味道的杨梅干核咬开,用舌尖舔出仁来吃掉,碎核被噗的一声吐到路边的渠里。 
  “啥也不爱吃,有时连着几顿饭不吃都不打紧。我娘一直说我成仙哩,我讨厌吃东西。”汝月芬仰脸看天。 
  镇上的房子一线退去,从远处看犹如一幅淡雅的墨画,清新洗练。稻穗和稻叶发出的沙沙声,和着小渠里淙淙的流水声,更有前方林深处传来的鸟鸣。阿德和汝月芬都出口长气,觉得心里很畅快。 
  一个倒提一把雪亮鱼叉的捉鱼人,泄愤似地在泥地上拖着鱼篓走过来。 
  “天要绝人,触杀伊拉娘。整整一天,这一带河塘一条鱼都不见,要死人了!”捉鱼人看他们两眼,恨恨地说。 
  “怎么会呢?”汝月芬不解地说。 
  “难道我要骗你们,屄养的东西!” 
  “嗨嘿嗨嗨……”阿德拉长声喊起来,捉鱼人充耳不闻地去了,留他涨红着脸呆在当地。汝月芬忍笑弯过头来察看他的神色,与阿德大眼小眼地对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 
  “这货,捉不到鱼气昏了!”等捉鱼人走远了,阿德说。 
  他们蹦蹦跳跳地离开乡间大道,漫无目的地沿一条小路向远处走去。 
  “你今天吃过饭,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中午都吃啥了?”汝月芬抬起黑洞洞的双眸看着阿德说道。 
  “没有吃啥味冲的东西,清清爽爽的几样菜!”阿德马上与汝月芬拉开距离,很沮丧。 
  “别别别,不是说你,是说你身上的味!”汝月芬笑了。 
  “那还不是一回事!”阿德也笑了。 
  他和她绕着一口大水塘的边走,阿德想到塘对面的那片桑树林去采桑果。水塘边矗立着一棵棵高大遒劲的老柳,塘面阴凉平静,一片片鲜红的菱叶在柳枝滤下的阳光中闪现出特别诱人的色泽。 
  临水的阿德忍不住从塘滩上抠出几粒石子,一扬手扑扑通通地掷进塘中央。 
  水塘东头似有一段碗口粗的墨绿色的树杈若沉若浮,一股水流裹挟着几尾逆水挣扎的小鱼和青黄的柳叶,不易察觉地向那段树杈急急淌去。 
  汝月芬磨磨蹭蹭从一株老柳后闪出来,肩并肩站在阿德身边。她忽然皱皱鼻头问阿德:“你今儿带啥东西了?” 
  “就杨梅干、五香豆……噢,还有六粒蛇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