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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蛇女之怨-蛇怨-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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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竭地坐在一块大石上歇息。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冷静下来前思后想。 
  凡中蛇魂散之蛇,毒发后干渴难耐,势必奔水而去。在短时间内必须大量饮水,方能缓解腹内如烈火中烧之痛。但这条巨蛇一开始便在远离水源的山间林中从容不迫与他周旋,他不难感到那厮依然精神凶猛,力道非凡。 
  他开始怀疑蛇魂散的药力,这是陆家几代人代代推陈出新的药物,是蛇类的克星,但现在看来蛇魂散对这样的巨蛇似乎无效。他思量再三,决意返回白头蟒失踪的地方,那是在这半日间他遇见的唯一水源。那条大蛇留在陆路上的蛛丝马迹,很有可能是它的障眼法。陆子矶揣测受伤的巨蛇极有可能入水而行。 
  那水汹涌澎湃呈S形绕过一个山冈继续一路奔流而去。于是他从背篓中取出长绳,将一头做成活套,然后嗖的一声将绳套奋力抛上山壁一块向前凸伸的岩石上,而后使大力一拽,束紧绳套,步壁而上。当他登临岩石,脚踏实地时又将绳套奋力抛上生在山上的一棵老树,一束紧绳套,他又继续步壁而上。如此再三再四便一举而登顶。 
  山风吹来,山石嶙峋的山冈上和周边的山岩罅隙中的野草前仰后合,乱成一团。一条山道蜿蜒伸向谷底,涧谷中发出呜呜的空响。山路旁的一蓬蓬骨节草有重物压碾后断裂的痕迹,陆子矶为之精神一振,但待他细细检视,乃是走兽,与巨蛇无干。 
  陆子矶束束腰带,又将绳头挽成活套固定在一块笋石上,而后顺长绳蹬壁而下。 
  山水蹦蹦跳跳地奔下谷底,从从容容地平铺直流,如一条白绫无声无息地飘向远方。 
  陆子矶落地后,向上一扬一抖长绳,大力向下抽动,那棕绳活结便自行解脱,如飞蛇腾空直落而下。他收好长绳,便直插那条哗哗作响的溪流,与奔流而去的山水一路同行。 
  突然他看见一尊如 
  怪兽般蹲伏在山水中央的黑色大石边,有明显的刮擦痕迹,满是青苔的大石边缘牵牵扯扯地拖挂着一溜溜青苔草皮,随波起伏。他踩着水中几块鹅卵石,跃上大石。大石后的水滩湿泥地上有一道粗大深陷的长槽。 
  陆子矶喜出望外地束束背篓上的背带,抖擞精神,沿河道颠颠地飞步走去。不论怎样,他心意已决。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这条已经显山露水的巨蛇。 
  陆子矶一拐过弯去,眼前猛然出现了一个山庄。 
  那山庄远远地摊在一条奔流不息的山涧一侧,破破烂烂的,大多都是东倒西歪的茅屋,茅草屋顶上的陈年宿草,经年风吹日晒雨淋,如一领领烟灰色的尸衣。 
  陆子矶心尖一颤,轻呼道:“小连庄!” 
  这山下周边一块块稻田,此刻已收割一空。空荡荡的田野里满是齐整、崭新的稻茬,只剩下密密麻麻稻茬的田畈,偶尔可见零零落落的几小捆湿淋淋的瘪谷,摊晒在田埂上。放眼看去,周边一片死气沉沉,显出几分冷寂和凄凉。 
  一只苍鹰从山梁那儿一圈一圈盘旋而来。一块块稻田中似星如棋铺张开去的稻根根茬,忽如自行向四面八方犁开似的,一波一波地向前翻卷跃动。 
  “天哪!”陆子矶张目四顾,不由得目瞪口呆。 
  成百上千的田鼠,争先恐后地向田埂土坡四处逃散开去,顷刻间便消失得无踪无影。眼花缭乱的苍鹰唳叫一声,掠过山庄,飞向远方。 
  这十几年,陆子矶走南闯北看到不少地方闹鼠灾,但从未看到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这不禁令他感慨万端。 
  两个山里人一前一后地挑着两担糙谷,向陆子矶走来。 
  “小连庄的?”陆子矶睁大眼睛问打头的那个后生,那后生长着一双牛眸似的大眼。盛谷的大箩外写了一个大大的“连”字。 
  牛眼睛担着挑子停下步来,愣愣地看着陆子矶,然后摇摇头,“石庄!你呢?” 
  “桐镇过来的。”陆子矶有点失望地让出道来。 
  “收山货?阿要用人挑出去?”牛眼睛精神一振,搁下了挑子问。 
  陆子矶摇摇头说:“你们这儿闹鼠灾哩!” 
  “喔哟,多少年了。我们石庄里有的人现在啥营生都不做,弄把锹背只蒲包,整天价外出掘鼠洞。掏出来的麦稻,就够吃一阵的了。”后头打赤膊的也歇下担子说。 
  “你卖老鼠药,阿对?嘿,这方圆几百里,你卖啥都行,就是别卖老鼠药。卖不动的,药不过来!”牛眼睛说。 
  陆子矶告诉这两人自己捉蛇,卖蛇药,顺便也采药。 
  “捉蛇?采药,还卖蛇药?哼,多少年了,这儿蛇是越来越少了,全捉出去卖铜钱了。”赤膊者说。 
  “好的,谢谢,那就再会!出去卖谷呵?”陆子矶看看那两人的箩筐里全是糙谷,便随口一问,打算走了。 
  “卖谷?嘿,一年收成顶多撑个大半年,剩下的吃吃菜粥也都不敢敞开肚皮呢,还卖谷!全是庄子里东家西家顺带托我们挑出去还人家的谷,我们也是还谷,旧年借下亲眷的谷。”牛眼睛不厌其烦地说道。 
  “你要采药?药草倒真是多得很哩,不过数黑龙潭那一带多,啥药草都有。但那儿没有好路走的,全是老林,密不通风,日里夜里都弄不清楚。顶要紧的还不是这个,那个地方,不太平,性命交关!人一进去,经常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看你也省省吧!”赤膊大汉说。 
  “阿要在山里随便买点啥,我给挑出去,到你们桐镇不算工夫钱,只要请我吃两碗馄饨,就成。十多年没吃过馄饨了!”牛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陆子矶问。 
  陆子矶收回目光,充满歉意地摆摆手,抬脚折向通往桐镇的山路。 
  牛眼睛响亮地叹道:“啥辰光能吃上几碗馄饨,再来只猪蹄髈,就是立马死掉,口眼也都闭了!” 
  “吃几碗馄饨不算,还要吃蹄髈!要么请你吃只卵,阿要?走走走!”赤膊大汉笑骂道,“嗨”的一声挑起担子。 
  陆子矶心中一动,从怀里掏出几个铜子,跨几步默默地递给牛眼睛。 
  “这是干啥,干啥?我和你非亲非故,你这是干啥?”牛眼睛连脖梗都红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陆子矶,一脸僵硬的微笑。 
  “算我请你!”陆子矶诚心诚意地说道。 
  “送货还差不多,我都七八年没去过了,今日脱脱空空专门去趟桐镇吃碗馄饨,不要笑杀外国人呀!”牛眼睛笑道。 
  “那就得便了,再去。”陆子矶坚决地将钱塞进牛眼睛手里。 
  “那……那我真的不客气啦!”牛眼睛两眼放光大叫道。 
  “连个谢字都没有,一天到晚叹苦经,一身的痨病,你个狗娘养的!”赤膊大汉愤愤地挑着担悠一悠,绕开牛眼睛看都不看陆子矶就走了。 
  陆子矶出门那会儿并未多揣钱,他歉疚地看着油光锃亮的赤膊大汉从自己面前经过。 
  “谢你,真的谢谢你!”牛眼睛一迭声地道谢,挑上箩筐追上去。 
  “真是面皮老,肚皮饱。到时候分几只我吃吃!” 
  “分几只就分几只,今朝真是撞上了财神菩萨了!” 
  挑担人的话一字不漏地顺风飘来。 
  “所谓鱼米之乡,也尚且如此……唉,这个鸡巴世道!”陆子矶叹一声,疾步走向通往小连庄的山路,满眼都是那个脸如满月穿着蓝底白花的肚兜甩动两条朝天辫的女孩。 
  忽然,陆子矶心头一沉,当下止步不前:黑龙潭,黑龙?哦! 
  他看看远方那一长溜壁立千仞的山崖,看看这条咆哮奔流的山河,不由得血脉贲张。这巨蛇的巢穴该不会就在那个黑龙潭吧? 
  陆子矶的双腿因极度兴奋而哆嗦了起来。 
  冒辟尘把汤药给汝月芬一气灌了下去,就开始给阿德包扎腕上的伤口。阿德浑身战栗,把头拧到一边,他不敢看他自己的翻开着的血乎乎的皮肉,也不敢去看汝月芬。 
  没多久,阿德就听到蒲包老太说汝月芬开始出汗了,紧接着蒲包老太发出一声大叫,她通报汝月芬脸上的黑气在一点一点地褪去。随即,阿德就听到汝月芬一声一声痛苦的低吟。 
  汝月芬的呻吟,叫阿德既揪心又惊喜,那呻吟令他的胸口一阵阵胀痛,但同时,他也清楚这个汝月芬算是得救了。 
  猛然间,一直忙着替汝月芬揩汗的郝妹一声惊叫:“小芬醒了!” 
  阿德扭脸一看,汝月芬热汗涔涔的脸颊红艳欲滴,两只眼睛眨一眨,立即放出一脉活气,继而大放光明,像阿德第一次在她家见过的那般模样,犹如出水娇莲。汝月芬深深地看了阿德一眼,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显得异常虚弱。 
  郝妹掩面垂首,喜极而泣。 
  冒辟尘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苏醒过来,睁开黑幽幽的眼睛看着他的一刹那,觉得他的心尖不知被什么东西戳中了,那双满是哀怨疲倦和悲伤的眼睛,使他许多许多年来积淀在心底的沉积物悄然泛起。他甚至记得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感觉。这个文静的目光忧郁的小女孩,使他想到了花妮。面对这个女孩的眼睛,他觉得金龙草用在这个女孩身上是物有所值的,她仿佛就是他印象中正在长大着的花妮。 
  冒辟尘这时猛然生出了一种想一生一世保护这个女孩的冲动。 
  “醒了,喔哟,观音菩萨唉!”蒲包老太也是一声长调惊叫。 
  “这就好,这就好!”冒辟尘也是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那对一直透着些暴戾之气的眼睛居然掠过一丝羞涩。 
  蒲包老太拍手拍脚对牛郎中道:“赛过仙草呵,你的药草!” 
  郝妹一抹眼泪,不顾冒辟尘阻拦,死活跪下,对他咚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头是要磕,要磕的!”蒲包老太拉着再次去拦挡郝妹磕头的冒辟尘。 
  郝妹拜完冒辟尘后,又站在一边呜哩呜哩地哭起来。 
  一串眼泪迅速地划过汝月芬脑门滴在地下,阿德见状,眼圈立即也红了。 
  “咋回事,咋回事?”有几个人路过门口听见哭声,都围拢过来,其中夹着那个卖香烟的人。他们七嘴八舌地问讯,脸上写满了好奇,声音中透着兴奋。 
  “走,走,人家要死要活,看啥个热闹!”蒲包老太烦死了,她挥着手,像赶鸭子似的,将人赶出门去。接着,她又吞吞吐吐问这个牛郎中:“这啥个药,像煞盗来的仙草,这样的灵法子……阿要几多铜钿的呀?” 
  冒辟尘马上皱紧眉头,一摇手道:“啥人再说铜钿银子的事,我就赶人了!” 
  蒲包老太连忙说:“我……我问问,只是问问。那么我替小芬,小芬她娘多谢了。好人,善人呵,你个牛郎中!” 
  此时此刻,阿德觉得这个牛郎中叔叔是世界上最最可亲可敬的人了。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同汝月芬说这个牛郎中叔叔在警所的事,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候一下这个牛郎中叔叔。人家遭了这样大的罪,问都不问一声,显得特别失礼。刚才忙着救汝月芬,也没顾上。于是,阿德决定问问他的伤全好了没有。 
  “叔叔的伤全好了啊,好得真快呀!”阿德捏着手腕,仰起刷白的脸,龇牙咧嘴地看着冒辟尘说。 
  但冒辟尘没有回答,只是使劲地摸了摸阿德的头。从冒辟尘的手上,阿德一下子感觉到了他要说什么了。那手仿佛对他阿德说,谢了,幸亏你了,我心里有数!阿德高兴极了。 
  冒辟尘转而看了看阿德的脖颈,终于问道:“你的玉佩呢?” 
  阿德发觉冒辟尘刚才已经几次看过他的头颈了,他忙不迭地告诉这个牛郎中叔叔:“喏,就是那个施警长借走了。” 
  “哦……”冒辟尘若有所思地沉吟道,脸上又恢复了原先的表情,慢慢地朝西屋走去。 
  阿德突然觉得把玉借给施朝安,很对不住冒辟尘。那个施警长叫人把他打得血糊拉拉的,可他阿德还要借玉。他抱歉极了,追过去对冒辟尘一迭声地道说道:“对不住,牛郎中叔叔,真个对不住了!” 
  冒辟尘笑了,他向阿德一挥手,就推门进去了。 
  阿德忽然想到那牛郎中叔叔在司空坊老桥看到这块玉的样子,他冒出了一个念头:一还回来,就送给他!同他救汝月芬的命相比,送这么块破玉,算得了什么!爹爹和娘要是问起来,就说绳断了,玉丢了,顶多敲一顿,撑死了,还能咋样! 
  牛郎中是神医的消息在外头不胫而走,闻讯而来的人在门口越聚越多,蒲包老太赶忙出去挡驾,不让人拥进来。 
  眼泪始终答答滴的郝妹,再次把浑身是汗的女儿用薄棉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把抱起,准备回家。蒲包老太开始推人,好让郝妹娘俩出门。但她同时,对郝妹朝西屋努努嘴,示意高兴得昏了头的郝妹再向冒辟尘谢一声。郝妹恍然地“嗯”一声,抬起衣袖擦把眼泪,抱着女儿,反身推开西屋房门,阿德很想跟了过去看看冒辟尘屋里啥样。但被蒲包老太叫住,让他去还对面人家的菜刀。阿德从桌上拖过菜刀,就奔出门去。 
  站在桌边的冒辟尘手握正要放入匣中的钱袋,听到门开了,才知道自己没有闩死房门。他如一匹孤狼,浑身一震,一旋身子,就过来了。他在转身的同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柳叶刀。 
  郝妹大惊失色地看着那把令人胆寒的柳叶刀,继而看到了冒辟尘手里的那只黑牛皮钱袋。这钱袋袋外那一只由银丝缀成翩然翻飞的凤蝶,一下撞入了她的眼睛。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只当年在连大爷家血案现场出现过的钱袋,脸上依次闪过了惊异恐慌和排斥的表情。 
  冒辟尘手里的柳叶刀抖了抖,眼里飘过了一丝令人不难察觉的杀气,他很清楚,这汝家娘子这种表情,表明她在小连庄或者是王庄见过这只钱袋。但他随即收起钱袋和手中刀。 
  他咽了口唾沫,想说这只钱袋是捡的,普天之下,只有这一只钱袋不成!但他感觉到这种解释,可能会弄巧成拙,反而会使这个女人对他产生更加强烈的排斥。她现在只要哇啦啦喊一声,那么,顷刻间,他所有计划,统统都将化为泡影,什么国仇家恨都将无从谈起。他冒辟尘就他娘地为这一天活着的,绝不能让这个女人给搅了!他想弄清她是那两家杀胚的什么人,再采取什么对策。 
  “嫂嫂不是镇上人,老底子在哪住着呢?”冒辟尘冷冷地问道。 
  “黑龙潭的小连庄!”郝妹两眼发直,声音异样地答道。 
  “你是那家的什么人?”冒辟尘紧紧地抓住他的红木匣子,眼中充满着哀怨和绝望。 
  “什么人也不是,邻舍隔壁!”郝妹的眼前晃动着满脸慈祥的连大爷和他一家人的面孔,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低下头来对冒辟尘说道,“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常言道,知恩报恩……你要把我怎样都行……我只想问一句,这是为了什么……” 
  转眼间,已是一脸沉静的冒辟尘沉吟道:“就是你说的,知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时,最初的那阵惊慌从郝妹眼里消失了,她记起了连二婶说的连大爷那只不翼而飞的楠木盒子。她抬起眼来直视着冒辟尘带着几分鄙薄地说道:“知恩报恩,有仇报仇?可听讲……有人积攒了一生的钱财,全放在一只木盒里,那木盒随后再没找着。” 
  “那会儿,刚收拾完这贼胚,他家里已经有人醒过来了。千钧一发,谁会顾得上这种什么盒子!”冒辟尘毫不回避地看着眼神开始变得锐利起来的郝妹,他觉得她压根儿不相信他说的,于是指着包裹着的沉沉睡去的汝月芬道,“嫂嫂,你不知道刚才你女儿喝下去的这株药草,叫什么草,你也不知道这株药草的价值,但我知道!” 
  “哦……可不是吗,这可是能使人起死回春的药草呵!”郝妹的眼神立即又变得柔和了起来。但一想到连大爷的五个儿子四个媳妇三个孙子两个孙女被勒杀后的惨状,她的呼吸又变得粗重起来了。她又仿如讨债似地问道:“上代的事,是上代的事,可同他的儿子,还有那些媳妇小把戏有什么相干!” 
  冒辟尘深深地叹道:“这也是那个人在想的问题。除了那个老帮子,贼强盗,他的儿子和那些女人同小把戏的事,跟那个人一点儿不相干,就同那个足有一两百斤的精壮汉子,被人在河滩头掼成肉饼的事,同他毫不相干一样!” 
  “老四不是人杀的,这世上没有人有如此神力!”这在当年是有定论的,谁都把这账算在了那黑煞头上了。看来,他的话没有什么虚头。但郝妹看着眼前这个当年在山岩上如猱似猴地荡来荡去的人,又想起慈眉善目的连大爷被剜眼割舌,捆成粽子,倒栽葱插进他自家门口的那口粪缸里,活活闷死的惨样。她的脸又绷紧起来了,此刻她直想问问,连大爷把你个牛郎中咋了,你要这样残忍法子。 
  “说啥哉,这么半日,走吧,回头再来谢,先走吧!”一直站在门口不让那些人进来的蒲包老太催道。郝妹抱着女儿朝一脸冷峻的冒辟尘瞥了一眼,耷拉着眼皮,腔调生硬地向他道声谢,转身出了西屋, 
  冒辟尘万般无奈地向郝妹绷紧着的背影喊道:“嫂嫂……” 
  “你那样做事,自有你的道理,我不管,也管不了。我刚才说了,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别说瞒掉一桩陈年隔宿的事了,我就是为你做牛做马都肯的。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的!”郝妹头也不回地说着,从大门走了出去。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的了!”阿德捏着手腕,诧异地看着转眼间都变了脸色的冒辟尘和郝妹。 
  神情阴郁的冒辟尘看着阿德的手腕,一句话也没有说,还是使劲地摸了摸他的头。 
  阿德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使劲地向这个牛郎中叔叔点了点头,便尾随开始驮着汝月芬的郝妹,走了。蒲包老太一边手向前伸着,像扶着什么似的,一边回头向冒辟尘千恩万谢。 
  阿德走在汝月芬和她娘一边,心里乐开了怀,他觉得从此在这世上,他多了两个比自己爹娘还要亲的亲人。但他不明白的是,汝月芬她娘为什么一路走,一路要抖个不停。 
  冒辟尘打发了那个看上去窝窝囊囊的汝家男人,便仔细地闩死大门,拉一拉,再回到西房,在闩死了西房的屋门,他也那么拉一拉,而后将笔盒、钱袋,一件一件地放回匣里,掀起一角墙帘布,把匣子送回砖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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