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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到现在才明白,一切都只因为她,只因为她是夏末。但已经太晚了,晚的伤了情,晚的灰了心。
书房里我吻了她,不管她是谁的妻子,我只知道她是我想要的女人。
年倾兰一进京我和十三就见过,冷眼看去,她长相的确似足初九,我却毫无感觉。那时我终于知道夏末对我的意义,甚至已经让初九成为过去。为了我的野心,我终究娶了她,她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见到她就会想起夏末,那种失望与煎熬无以言表。
辗转分离,我们终于还是交付了彼此的身心。是命运的播弄?还是我们自己舍不下,放不开?一次又一次次强迫自己抽身出来,却总在转角处再次相遇。终至汹涌泛滥,最终不可收拾,即使晚了,即使这样晚。
我满心以为能救她,他们却给了我一具冰冷的尸体,那颗琉璃珠从她手心掉出来,至死也没有放开。一瞬间痛彻心肺,仿佛又看见她站在光影里靠着门回头笑:“借你几天可以,决不是送。”笑容像只志得意满的小狐狸,一借便借来这一世情缠。
在一天风雨中我对天起誓,如果可以我会用我的一切换回这个女人,没有了她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我欠她深情,她至死不悔的深情。
她叫我的名字,声音微弱几近呻吟,我几乎以为在做梦。老天!我一定无意中做对了什么事,一定是的。 @
她说:“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终于来了。我总是错过我们最好的时光,总在她生命里晚一步到来,幸好这次终于来得及。
九福晋已经死了,现在她终于完全是我的,是我胤禛的夏末。但这些心痛我必定要还回去,一点不少的还给他们。
我们终于可以平静幸福的相守,我们有了孩子,很像她。她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心无旁骛的追逐我想要的东西,且距离似乎越来越近。
人生总有不期而至的变数,我的十四弟似乎天生就比我幸运,从出生起就掠走额娘所有的爱,现在又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仿佛上天让他降生就是为了抢走我的东西,先是额娘,而后是皇阿玛,最后是这个国家。我疲惫不堪,这一次我能赢过他吗?我的每一分不安她都看在眼里,没有惊慌亦不劝慰,只念了几首词给我听,却比千言万语更能打动我。我必须坚持下去,最后的赢家只能是我,如果我输了,她和天申我一个也保护不了。
她和我耳鬓厮磨,说一辈子像我想的一样长。她的泪落在我脸上,末儿,不要哭,我会给你,给申儿最好的一辈子。
然而当我回到京城,我们的家已成了一片瓦砾,病重的天申日夜嚎啕追问妈妈去了哪儿。我派人千里跋涉去杭州寻找她,得来的消息却是她不在那里,她没有回去。她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又或者她其实没有离开,却不肯给我一点消息,象一缕烟尘般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她又一次自作主张抛下了我,和当年一样,骗出我的真心就转身离开。她总是这样,自说自话,自以为是,也许她根本从未信任过我。为什么我会以为她是爱我的,她和我的额娘不一样。我以为我真的得到了她,也得到了想要的爱,我们可以相依相守白发千古,到头来全是痴心妄想。我哈哈的笑,为什么不,这一生真是个笑话,我花费了大半辈子追逐的只是指间的流砂,几近真实的幻影,更可笑的是,我居然当了真。
在我下定决心试图切断对她的思念后,她又突然出现在皇上身边,我们总是在相遇后分离,又在分离后骤然相见,我们的命运似乎缠绕在一条藤蔓上。
我竭力垂下眼睛不去看她,故意忽视她热切注视我的眼神。既然结局终究不可淹留,就不要再给我期盼,我已然身心俱疲,再无多余的激情来承受无休止的分离和失去,宁可把她的影子深深埋藏在心底独自回味,至少那样是安全的。
她和胤禟相拥相吻,却盯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挑衅。我默默盯着他们,已经决定不再为她心痛,为何仍有莫名怒气糅合激动不可抑制的升发,也许我想错了,也许她还是爱我的。
我率众驰马去救她时暗暗发誓,不管她怎么想,这一生我再不会让她从我身边逃开,她是我的,她的生命必须由我决定。
皇上病重了,畅春园在隆科多的掌控中,当宫里传旨召我回宫时,我没有遵旨,只是在斋宫一个人坐着,我等这一刻的到来等得太久,以至于真正来临时居然生出了深深倦意,几乎惧怕去揭开那个关键的答案。但我必须回去,夏末还在那里,不论结局是云端还是地狱,我只求身边一直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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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赶到畅春园,我的父亲已经故去,传位口谕由隆科多代宣。
那是我第一次打她,我不能容忍别人碰她,特别是胤禟。我让人带她下去,急速转身离开,我不能去看她,这种时候我不能心软,一个心软的胤禛会被这群虎视眈眈的兄弟给逼死。
雍正元年,我坐在庄严的龙椅上,成为了皇帝,做着皇父做了六十年的事。却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冷,从这个高度看下去一切这么清晰,我几乎能看穿他们恭敬嘴脸背后的幸灾乐祸,他们暗地里交换着眼神,他们的偷笑,他们阳奉阴违的怠慢。
一霎时无尽的华宫丽服、金杯玉盏都褪却了光采,浮华背后原来是这样的狰狞。恍惚间她的身影浮现,那一年她还未嫁,跟着太后来乾清宫,一身洒翠描金的盛装,顾盼间那份肆意任情让我迷醉。是的,我迷醉了,她却没瞧见我,心里眼里都是不耐烦,只想快点离开。我迫切地想要见她,她在做什么?她还是想离开吗?我不顾祖宗家法回了养心殿。我要见她,要看到她温暖的笑容,只有她可以温暖我。
养心殿里暗无烛火,她静静躺在榻上,象是睡着了。我悄悄凑过去,她眼角的泪还没干。一颗心顿时平静下来,只有她始终在等我。
我重重吻上去,这个皇宫如此冰冷空旷,到处都回荡着刺骨的寒风,只有她的笑才仿佛明媚暖阳。她揉着眼睛醒来,毫不掩饰的不悦和妒忌,我真喜欢看她这个样子。她的笑声在养心殿里回响,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
我从不曾在人前肆意大笑,所以我纵容她笑。我从不曾放肆的生活,所以我纵容我们的儿子。我得到的我要给她,我没得到的也要给她。
这个除夕夜我与她共度,她才是我的皇后娘娘,是能够分享我喜怒悲欢的女人。这座宫殿,这个皇宫,这个国家,都只是我们两个人的。
十四弟闯来,一阵冷嘲热讽,额娘也对我不依不饶,让我把“我们母子”一起杀了。你们是母子,那我是什么?刹那间我笑容的悲哀只有夏末看得懂,她过来抱住我,她说我们回家。我回身拥住她,我只有她了。那些呼喊的、渴求的、追逐的早已在风中破碎,我再无必要遮掩和容忍。
我得到了这个女人,那又如何,我想要这个女人。我是皇帝,社稷山河之主,每个人都认为我拥有一切,然而到头来我真正拥有的只有她,只有她的爱。
我的额娘还是老样子,依然不肯承认我,即使我真的成了天子。她不接受我献予她的无上荣光,激烈地拒绝太后的头衔。她再一次拒绝我,跟多年以前一模一样。这次的方式更残酷,她在一国臣民面前拒绝我。
面对她的梓宫我终于再次微笑,这辈子给她最真诚无伪的微笑,只有这时我才敢再对她笑,这回她无法再拒绝我。
我病得不轻,仍坚持守丧,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做她的儿子,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我刻意不让人通知十四,这一回我要单独和母亲待在一起,不允许任何人来干扰。
夏末一直在等我,我知道的。养心殿廊下,我的夏末静静站在那里,看见我便送来温和的微笑“我等你好久了。”我对她保证,我一定会回来。无论走到哪里,我最想回到她的身边。
他们都走了,一个一个,我的兄弟们,我没有直接动手,只不断打压和逼迫他们,如同他们逼迫我一样。皇权的斗争是一场赌局,从参与进来的那天,我们就没想过要毫发无伤地出局。
但十三的死真的伤透了我的心,我拉过他冰凉干瘦的手贴在脸上,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大家都在南书房读书,映入眼的都是笑脸。后来大家的笑也假,话也假,感情也生分了,后来有了嫌隙,后来生死不容,后来……
我们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或许我们注定要走到这步田地。我们生为爱新觉罗的子孙,我们离权力巅峰只有一步之遥,峰顶狭窄如斯,只容得下一个人。
没有得到之前,我无法想象这是怎样一种彻骨的冰寒,得到了,我才知道空荡荡的乾清宫简直是个巨大的冰窖。我不明白皇阿玛怎么可以在这里生活六十年?我只喜欢养心殿,那才是我的家,因为那里有夏末。
我是幸福的,夏末一直在等我。我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她。我对她笑,她看起来苍白得可怕,大约被我吓坏了。我在鬼门关转了一遭,到底活过来了,我们终于可以一生一世。
她慢慢的笑,要我再陪她一会儿,声音很轻微,爱娇一如当年。的
末儿,我会陪你一辈子,末儿,你要陪我这一生。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她殷红温热的血已经浸透了我的衣袍。
不要紧,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不会再让你抛下我。等着我,我会找到你。
我微笑,亲吻着她冰冷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
没人约的段小德,只好更文玩!!!
曲水归云(禩)番外
额娘是这宫里最美的女人,却始终低着头,谨小慎微地活着,这让我觉得悲哀,我会让她为我骄傲的。我将成为一个完美的人,我将拥有完美的人生。我的一切都可以做得很好,包括爱上初九。
毓庆宫大红的宫灯下,初九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我始终记得。我甚至开始想象,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拉着她的手,带她走进这里。
在这个紫禁城,她的身份低微得如同蝼蚁,可她始终毫无惧色。虽然她躬身回话,自称奴婢,我却仿佛看见她的灵魂站得笔直,不卑不亢,游刃有余。@
我怜惜她,这样一个人却有那样卑微的身份;我喜欢她,她有勇气,生活的勇气,做人的勇气。如果额娘也这样,那皇阿玛会不会更珍惜她、更重视她一点?
我知道她喜欢我,握住她的手时,她眼睫上有朦胧的泪雾。我喜欢和她聊天,她是个清新自然的女孩子,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我们其实是旧识知己,又或者前世恋人。
我们全部的人生仿佛就为了等那一次相逢偶遇,等那一次义无反顾的沉迷。坠入她的情网,我才知道我的心有多小,只她一个便塞得满满,全没转圜的余地。
我以为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我以为等待会给我们换来现世的安稳,我以为一切的一切,最后全成了梦幻泡影,不可追忆。
怀里她的身子渐渐冷却,森冷如此真实,分离如此真实。雪地梅林中,我拉她的手,无意间回头看见她眼里深重的哀伤,她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我觉得那个人就是我。既然她已经找到我了,眼下的生离死别又是为什么?无悔仲子逾我墙,我不要无悔,我只要和她天长地久。
额娘对我说,你该多学学你皇阿玛,没什么比天下更重要。我明白,我比从前更小心地收藏起自己的情绪,然而始终丢不下那个孤单倔强的初九。郁郁佳城,碧血成灰。我执著地守着她,守着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胤禟与董鄂家小姐的婚事是我一手促成的,这对我们的未来大有助力。她父亲叫她的名字,夏末,那片刻我呼吸困难,几乎窒息。决不是决不是,她没规没矩散漫轻佻,说话口气直接得象男人,绝不可能是我的夏末。名字有什么紧要?不过是巧合而已。然而即使这么想,心底仍有忐忑的不安,当初真该仔细些打听,至少该知道名字。
她偷听了我和老十的谈话,她哭着问我为什么讨厌她。为什么?因为这名字,她怎么配叫夏末,她对我而言是一种恶意的提醒,提醒我初九已经逝去的事实。我厌恶她,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看见她。
见到年羹尧的妹妹时,我忽然觉得世事可笑至极。一个名字叫夏末,一个长相又和初九如此相似。同样的秋水眼芙蓉面,她却永远不会有初九那颗心。即使像又如何,不过躯壳相仿佛,美丽却空洞。
年倾兰的出现重复了恶意的提醒,她们谁都可以快乐地活着,唯独我的初九要死。
我过寿辰,她也来了,昏迷在我怀里。她温柔叫我的名字,说自己是夏末,那一刻心头的震撼无法想象。其实早该看出来了,我为什么一直刻意忽略?她回眸时、微笑时的神采态度和初九一模一样。
有雷同的表情动作又如何,我的夏末只能是初九。世上真有借尸还魂?抱歉,我从来不信。
在九弟的后花园,我们一干兄弟驻足聆听了那曲琵琶。三生梦醒万里归,这句话刺痛了我。初九曾微笑着说,等以后给我唱首曲子,三生梦醒。
我无法控制自己离开的脚步,几乎是逃走的,难道夏末真的回来了?就算是又如何,这一世她已经是我弟弟的妻子。我只能苦笑,她警告过我:无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要后悔。现在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没有后悔,不会后悔。检点一番心情,我发现除了初九,我已经不会再爱谁了,即便她真的回到我身边,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还有年少时的热情,我的心已经在悠长的岁月里变得苍老而迟钝。
她因为怀了别人的孩子被赐死,得知这个消息那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心痛吗?不。三生梦醒万里归,只愿她真的可以归去。
二十七岁那年,我有了一双儿女,是两个妾室生的,当我看到孩子们皱皱的小脸,我突然有流泪的冲动,这是我的孩子,他们身上流着我的血。是我生命的延续,我终于明白我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热情来爱人了,看着孩子我的心才找到了方向。然而,当我为我自己,为我的孩子的将来努力的时候,我的父亲,英明睿智的康熙皇帝给了我致命的打击。他鞭挞我,禁锢我,削了我的爵位,恩义尽绝。
他居高临下,极尽刻毒地指着我的鼻尖,说我是辛者库贱妇所生。
那一刻我仔细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原来他从来就只是皇帝,不是我的父亲,不是额娘的丈夫。
我当时很有大笑一场的冲动。我想问问他:那个辛者库的贱妇,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她?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过?
额娘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她拉着我的手说:都是因为她,皇阿玛才看不起我,她死了就好了。她把脸侧转向里,默默的流泪。当年的临水照花人,如今在那男人嘴里不过轻飘飘两个字:贱妇。这其中的酸苦哀痛悲凉无助,谁堪承受?
等待了大半辈子,爱慕了大半辈子,原来都是假的,都没有了。
额娘死后,我倾尽家资焚金化珠,极尽奢华的办理丧事,我要把额娘这一生该得的都送给她,替皇阿玛送给她。
一向刁蛮的蓉月这次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只静静陪着我。灵堂里空寂无声,她悄悄进来,抱着我的双肩说:胤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什么?我要那些昔日的岁月,那里有意气风发的我,有慈爱和蔼的皇阿玛,有美丽沉静的额娘,还有夏末。那时我还会爱,我也有很多爱,现在我的心死了,他们的爱也没了。
皇阿玛薨逝,我竟然哭不出来,那时我才明白我的人生白活了。从庙堂到后宫,我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却独独没有他的。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让他转变看法,我记忆里只剩下他声色俱厉的辱骂。我们的父子亲情,在我还没准备好时就戛然而止了。
畅春园依旧是当年的景致,如果刹那即是永恒,有多么好。我的人生画卷,明明预想得那样美好壮丽,只因为弄丢了一个人,忽然变了笔锋,乱了画意。
如何舍得与你相逢,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胤禩了。如果真有来世,夏末,我们不要再相遇了。这样的我,如何当得起你的不悔。这样的我,只能辜负你的情深。
蓉月被赶走了,临出门时紧紧抱住我:“胤禩,不要去求他,不要委屈自己。下辈子我还来找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生平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拥抱住她。额娘、夏末、蓉月,我从没问过她们要什么,一直以来我只是一味的向前冲。
我想给额娘和夏末高贵的地位,可她们只要我的平安;我给了蓉月婚姻,可是她只要我的爱。我没能给她们所需要的,她们却给了我所有的爱和包容。
这一生,我辜负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我叫苏悦然,夏末和我从中学直到大学都是同学。我一直试图接近她,她却始终不冷不热,视若无睹,甚至没兴趣多看我一眼。
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拦住她质问:“我好歹也是校园十大美男前三甲,你就对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她以宽容的表情看我:“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听说前一阵子医学院的萧大美男出国了,所以你目前业已荣升校园首席花魁,啊不,是草魁。”
“你的资料很全嘛。”我完全无奈,迟早被她气死。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只是顺便听了一耳朵而已,如果要详细的点击率支持度,请咨询左明亮同学。”她笑得很狡猾,又可恨又可爱。
她是只狐狸,一只让我无法掌控,却沉迷其中的狐狸。
然而我还是追到了她,我们像所有人一样度过了轻松自在的大学四年。我觉得我该给她更好的,所以我出了国。她无所谓地笑:好,出去给我弄个几百上千亿,我要在自由女神头顶买个单间。
我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临别那天她喝得烂醉倒在我怀里,流着泪问我:“苏悦然,你真的知道我要什么吗?”
我唯有紧紧抱住她,我知道,她只要我,只要一段平平淡淡的爱情,只要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
可我是个男人,是个有能力有才华的男人,不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