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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教训的是!”王守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谢迁点了点头,回头对着身后的儿子吩咐了一声,“丕儿,还不快见你王叔父还有你王世兄。”
一旁的谢丕拱手道,“丕见过叔父大人,王世兄。”
“贤侄不必多礼,还未恭喜你今年科举高中,一举夺得探花之位呢。”王华夸赞了一句。
谢丕笑着谦道,“在叔父您这个状元郎面前,丕这个探花只不过是微末而已,实在是自愧不如。”
王华道,“贤侄过谦了。”
“有话还是到里面说吧,德辉兄还有贤侄快请进。若是被人看见,定要说老夫待客不周了。”谢迁笑着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
“请!”
谢迁与王华在互相谦让之中联袂进去了,王守仁与谢丕两人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跟后上去。
前厅之中,待谢迁与王华先后落座,王守仁则与谢丕二人站于其父身后。
“不瞒于乔兄,某已经打算辞官回乡了。不过在走之前,对于犬子还是放心不下,所以厚着脸皮希望贤弟能够在朝中照拂一二。”王华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谢迁一惊,看向王华有些不解的询问了一句,“德辉兄何故如此?”
王华忍不住长叹一声,“自先帝去世之后,朝中的局势我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而且某已经年过六旬,也不想再卷入其中的是是非非之中去了,所以才想上疏辞官。”
谢迁闻言也是默然,朝廷的局势不要说王华了,就是连他也看不太明白。
设立大内侍卫局以及内务府,将二十四衙门合并为八大衙门。接着将锦衣卫改为大明军事情报局,东厂改为大明国家安全局,整编亲军以及京军。推行强制退休计划
皇帝的这一系列的举动看的人是眼花缭乱,谁也闹不清楚皇上现在到底要干什么。而且其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也没有任何逾越之举,朝廷文武百官想插手也没有任何机会,最后也只能被动的去接受。
想到这些,谢迁也是一脸郁闷之色。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的劝说道,“这次推行退休计划,朝中老臣大半都要退休致仕。而正值朝廷用人之机,德辉兄怎可如此不顾大局,只为自己私利而弃皇上与朝廷于不顾呢?”
“这”王华闻言一时也有些犹豫,“可华已经年过六旬,不说能否留下还是一个问题。即使留下在朝中也呆不了几年了,又能够为何天下百姓做些什么呢?”
“世兄莫要说丧气话,凭你的才华只要待在朝廷一天,总能够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只是看你是否有心而已。”
见王华还是犹豫不决,谢迁也是直接撂下了一句狠话,“若是德涵兄执意如此,就算迁看错你了,我也没有你这种自私自利的朋友,割袍断义永不往来。”
谢迁也是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王华闻言也是一惊,赶紧起身拱手道,“是华糊涂了,某留下便是了,于乔贤弟莫要如此。”
“世兄请坐。”
待王华坐定,谢迁轻叹一声,“莫要怪某说话过激,只是这次陛下弄出个退休计划,待明年之后朝中老臣就要散去大半了。迁虽竭力阻止亦不能如愿,又深感独木难支,所以希望你能够留下来,也好帮衬着维持着朝廷大局。”
“今日听贤弟一眼,某深感惭愧啊!”听到他这番话,王华也是长叹一声,深感谢迁的不易之处。自己若是遇事总想一走了之,却不曾想到留下来的人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今日闲着无事,不如你我一同去拜访震泽先生如何?”谢迁突然对王华说了一句。
“震泽先生回京了?”王守仁下意识询问了一句,不过随即莞尔。若是没有回京,谢迁又怎会赶着前往拜访呢?
随即赞同的点了点头,“震泽先生乃是当世大儒,拜访也是应该的。”
“说起来,此次朝廷准备廷推人选入阁,只有震泽先生一人尔。”谢迁又道出了一个事实。
王华有些迟疑道,“正逢此时前往拜访是否有所不妥?”
谢迁回头望了他一眼,笑着道,“德辉兄是否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不敢前往?”
迎着前者有些戏谑的眼神,王华也知道若是自己再拒绝,岂不被人有沽名钓誉之嫌?
他只好答应了下来。
“诸位大人请回吧,我家大人今日不适,不便待客。”
王鏊府邸前,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拦在大门前,阻止着门前眼前这些手拿着礼物的一干官员。
“都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杨廷和从自己的官轿之上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说了一句。
“说的好!”一声叫好之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杨廷和回头望去,却发现是谢迁谢阁老,赶紧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谢阁老。”
“你也是来拜访震泽先生的?”谢迁询问了一句,颇有质询的意味。
杨廷和指了指一旁的严嵩,笑着道,“这位是下官的门生严嵩,由于其所写诗文颇受震泽先生的喜欢,所以带他前来拜访,没想到却是见到了眼前这一幕。”
“哦?”谢迁有些惊奇地看向一旁的严嵩,这位不是被皇帝任命为大明国家安全局的那位翰林院庶吉士吗?
这位竟然能够得到王守溪的赏识,想来定是才华不凡,可惜却职掌了那种污秽之地,可惜了。
“下官见过阁老大人。”
谢迁点了点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谢丕却主动的朝杨廷和行礼,“学生谢丕见过座师。”
谢丕与严嵩都是今年的新科进士,而当时会试的主考官便是杨廷和。按古代科举场上的潜规则,得中的进士或举人,把录取自己的考官称恩师或座师,这也是两人为何如此称呼杨廷和的原因。
不过这次会试原定为吏部侍郎王鏊任主考,正值后者父丧回家守孝,便改由杨廷和任主考,这也是为何谢迁会带谢丕来见王鏊的原因了。
“有你父亲在朝中照拂,我这个座师倒是在朝中帮不了你太多了。”杨廷和笑着说了一句。
谢丕道,“座师见笑了。”
谢迁也紧跟着说了一句,“杨春坊既然是吾儿的座师,一切自然就拜托您了,老夫也是管不了哪了多了。”
杨廷和正想说些什么,只见另一顶官轿上又下来一人。
“见过杨春坊。”这时候王华也从另外一顶官轿下来,见是杨廷和赶紧过来打招呼。
杨廷和虽然和王华并不是太熟悉,不过也还算是认识,拱手道,“下官见过侍郎大人。”
“什么侍郎不侍郎的,你我平辈相交即可。”王华颇为客气的说了一句。尽管他已经是礼部右侍郎兼詹事府詹事,堂堂朝廷正三品大员。不过却比杨廷和晚了一科,年龄却是比前者大了足足十三岁。抛开帝师的身份,无论人品才华还是声望,也是值得他如此对待的。
杨廷和坚持道,“朝廷礼数不可废。”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王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将跟在自己身后的王守仁引荐给杨廷和,“这位是某的儿子王守仁。”
王守仁恭敬道,“见过左春坊大人。”
“贤侄不果然长得是一表人才,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师的少年俊杰。”杨廷和夸赞了一句。
这话倒也不假,当年王守仁赴京赶考也是名动京师,被认为有状元之才。虽然二十二岁时考进士不中,不过内阁首辅李东阳却对其笑道:“你这次虽然不中状元,下一次科举必定会中状元,试一试为下一次科举作个状元赋。”王守仁拿起笔就完成了,朝堂上的元老们都很惊奇他的天赋才能。或许也是因为声名太盛的缘故,导致他之后屡试不中,虽然最后还是科举高中,却也不是状元及第,渐渐不复当年盛名。
或许在心胸狭窄的人听来,觉得这话有些讽刺的意味。不过王守仁经过这些年的大起大落,心态早已经变得平和了许多。恭敬道,“杨大人谬赞了。”
“今日既然我等有缘在此相遇,震泽先生又拒绝见客,不如我等寻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如何?”
听到了杨廷和的提议,谢迁看了一眼王鏊府邸围堵在门外的官吏,点了点头,“也好,不知德辉兄意下如何?”
王华自然也不会有意见,答应下来了。
一同六人便在不远处寻了一家酒楼,三位朝廷大员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聊当今朝廷局势之类的,感情之类的也是更为增进了。而另外三位年轻之辈则坐在另外一边,更多说的是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之类的,相互之间却是更为熟识了。
当然谁也不会知晓,这些人会在日后的朝堂之上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令人完全不敢忽视。尤其是军方之内,更是令人感觉恐惧不安。
第七十九章 屠勋(上)()
京郊南偏僻之地,坐落着一座规模颇大的私人宅第。从外面拿刀巡逻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丁看来,住在里面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贵之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杂乱,接着一群身穿褐衫的官府中人,渐渐出现在这群家丁眼帘之中。
东厂番子!
身处京师之地,若是不认识东厂的番子,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精神不正常之人。所以当这一群人出现之时,所有巡逻的家丁都认出了这一群人的身份,顿时紧张的聚拢在门口,不明白这些东厂之人来此干嘛?
“某乃大明国家安全局执行处处长马肃,奉国安局局座严嵩严大人之命捉拿太监张峻。尔等还不快速速就擒,否则杀无赦!”来者勒马停在这群家丁门前,手中高高举着一份文书。
尽管东厂已经改为了大明国家安全局,行事作风在严嵩的管理之下也是收敛了不少。不过也要看什么人,对于这种奉命捉拿的朝廷钦犯,他们自然不会客气。
看到这群东厂之人如此嚣张的口气,尽管不明白为何东厂变成了大明国家安全局,却还是让在场的不少家丁都拥有了退缩之意。
“老子不认识什么大明国家安全局,即使东厂也不敢在此处嚣张。你可知这里住的可是内廷太监张峻张公公,若无皇帝手谕谁也别想在此放肆。”这群家丁的为首之人一听不是皇帝的命令,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然不将来人放在眼里。而且他们虽然看起来很想东厂番子的打扮,可又自称一个听都没有听过的衙署之人,更有底气的拒绝了。
“虽然严嵩严大人说了不得滥杀无辜,可又说了对于这种无父无君,拒不执行国安局命令又威胁朝廷以及皇上安全的朝廷钦犯,协同者可视为共犯可以直接杀无赦。”来者大声说了一句,却是好像对自己接下的行为辩解似得。
“锵”
来者直接拔出了自己的绣春刀,向前挥舞了一下,“凡又阻拦者,直接杀不赦!”
双腿一夹马肚子,领着身后这群番子直接朝这群家丁冲了过去。挥刀直接将这群家丁的为首之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血溅四方。
后者临死之前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实在不敢相信这群人会这样直接冲了上来。
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丁也只不过一些普通的混混或则是百姓组成,哪见过这种场面。眼见这一群番子毫无顾忌的骑着马横冲直撞的冲了上来,头领又死了的情况下,顿时作鸟兽散四处逃窜。
这群国家安全局的人也不理会这些人,毕竟国安局局座严嵩已经说了不准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手,便骑着马直接冲进了这座宅第之中。
“大胆,你们是些什么,竟敢私闯咱家的宅第,爷定要在皇上面前告发这种恶劣的行径。”
当这群人骑着马冲入宅第之中的时候,一个公公模样的人也在自己的家人仆役的簇拥下姗姗赶来。看着这群国安局众人手中的绣春刀染着的那抹鲜血。不免有些发怵,却还是状着胆子大声呵斥了一句。
“这是大明国安局局长严嵩严大人亲手所书的缉拿文书,奉命缉拿朝廷钦犯张峻。你应该就是张峻,你自己看看吧。”
这位国安局执行处处长也懒得下马,直接将文书扔给了此人。
“你”张峻指着马肃却是气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自从成为了内廷太监之后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他,更不用说受如此侮辱了。
“张公公,我们可不是来听你说废话。”马肃晃了晃自己手中还真滴血的绣春刀,吩咐了一句,“将张峻给我抓起来,另外将这处宅第给我查封了,所有人给我赶出去。胆敢抗命者,直接杀无赦。”
听到这位杀气腾腾的话,尤其是绣春刀上明晃晃的那抹鲜血,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所有的人都乖乖让了开来。
“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
见两位番子上前,张峻挣扎着怒骂了一句。可惜老胳膊老腿的,和这两位国安局的番子完全不是对手。在肚子上挨了一记老拳之后,痛的他宛若虾米一样,瞬间安静下来了。
“你们也可以走了,若是再停留一分钟,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马肃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冷冷说了一句。
这位太监的家人仆役闻言也顾不得什么,全都争先恐后的朝外头跑去,生怕晚了一步就要死在这群恐怖的恶魔之下了。
当然也因为这个太监个人的生理原因,他的这些家人和他都没有多大的血缘关系。所以抛下这位张公公倒是没有任何心理羁绊,很快所有人就消失在门外无影无踪了。
看着这位太监一脸灰败的神情,马肃淡淡对手下这批人吩咐了一句,“将这里全部给查封了。”
这种场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接连在京师内外上演,由于针对的是那些出镇在外的镇守太监,而且被抓的都是一些作恶多端的宦官。尽管还是避免不了滥杀无辜的事情出现,不过朝廷文武百官却好像集体失声了似得,并没有人出言对大明国家安全局所做的事情提出抗议。
好像这些镇守太监的仆役都是助纣为虐,活该如此一样。
最近因为要处理镇守太监的事情,屠勋忙的是连轴转,好不容易进到刑部衙门时,便被刑部尚书闵珪叫住了。
屠勋拱手道,“见过部堂大人。”
“不用多礼。”闵珪摆了摆手,“最近你忙着处理镇守太监的事情,不知这件事处理的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一切进展的比较顺利。”屠勋一脸疑惑,不明白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过问这事儿是什么意思。
闵珪看向他,“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流言,说你们在抓捕镇守太监过程中曾对无辜百姓进行过屠戮?”
屠勋闻言一惊,赶紧辩解了一句,“部堂大人明鉴,下官处理此事从未做过如此灭绝人性之事。”
闵珪点了点头,屠勋在刑部这么多年,对于他的为人还算是比较了解的,知道这种事情还真不可能是他做的。
“无风不起浪,或许你没有做过此事,那大明国家安全局呢?”
念到这个有些拗口的衙门名字的时候,他忍不住微微蹙眉。皇上对于东厂的一些动作,他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过这个衙门乃是皇帝的耳目,根本不属于朝廷,他们也没有权责去做些什么。而接下来东厂的番子变得越来越收敛,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横行京师,他们更没有机会去说什么了。
可现在这些流言在朝中暗地里流传,又让他有些担忧陛下将东厂改为大明国家安全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明国家安全局,顾名思义就是负责国家安全的一个衙门,可他们又是如何确保大明江山的安全永固呢?
难道是滥杀无辜吗?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流言毕竟是流言,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下,他还真不好因此上书皇帝。
“这不太可能吧。”屠勋也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严嵩乃是新科进士,又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读书人,又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可毕竟人心难测啊!”闵珪长叹一声,看向他,“你最好还是找他问清楚为好,我知道皇上有看重的意思,莫要因此毁了大好的前程。”
屠勋点了点头,在朝廷这么多年,他也是见识到了言官们的厉害。看起来他们只不过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不过在他们一致众口铄金之下,白得也能被他们说成黑的。积毁销骨,毁掉一个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询问了一句,“部堂大人,是否朝堂之上有人上书弹劾我等?”
闵珪道,“整个朝廷现在倒是挺安静的。”
“怎么可能?”屠勋实在有些不相信,那帮标榜“忠君爱国”的言官们面对这种流言,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手画脚,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他这幅神情,闵珪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他淡淡地说道,“流言毕竟是流言,相比之下,那些镇守太监所做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恶事。若是因此上书,导致陛下不再追究那些镇守太监犯下的罪行,岂不得不偿失?”
屠勋不敢苟同道,“难道百姓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
“所以我才向你询问此事,若大明国家安全局真的有滥杀平民的事情。还是需要你出头制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毕竟这件事是皇上交代给你的。”
“下官明白了。”
见屠勋答应了下来,闵珪也是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此事是皇上一手安排下来的,他若是不从闵珪也很难拿他有什么较好的办法。现在这个结果,想来也是较为理想的。
“若是皇上最后交由你来职掌刑部,我也算是放心了。”闵珪看着他,心里暗道了一句。
虽然皇上显然有了让屠勋最后接掌刑部的意思,不过在事情还未定下来,一切皆有变数。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将这句话藏在心里。
屠勋拜别了闵珪之后,师直接前往东安门原东厂所在,寻严嵩说清楚此事的真伪去了。
第八十章 屠勋(下)()
懋勤殿御书房内。
王廷相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正在练字的郑德行礼之后询问道,“不知陛下找微臣前来是有何急事?”
“子衡你先坐下来,将这本奏章看一下。”郑德对他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