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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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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少爷好。老张,你们几个找我啥事啊?”齐云璐还算机灵,被办公室里沉甸甸的气氛一挤压,立刻酒醒了,赶紧满脸堆笑的躬身问好。“你去见那清国潘近星具体什么情况?你简单明了的说一下。”郑阿宝停止了踱步,分开烟雾走了出来,把雪茄重重的摁在烟灰缸里来来回回的拧。

“啊?那鸦片鬼啊。”齐云璐没想到他们要问这事,就大体说了一下。刚说没几句,郑阿宝猛地抬起头来,盯着了齐云璐,问道:“嗯?他把那个黄老皮的地址给了一个记者?”“是啊,我去的时候那家伙就在那里了,那鸦片鬼还给他10元……”齐云璐赶紧说这个人。“那记者是谁!”郑阿宝厉声问道。

“不知道……他说什么来着……给我名片了吗?好像给扔了……他是什么?什么?哦,对对对,选举报!什么圣经发电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那报纸是没有名气的小报,记者也不起眼,穷不拉吉的,我实在是给忘了……”

齐云璐皱眉想了好一会,跺着脚大叫起来,接着又连连道歉。屋里沉寂下来,几个大人物互相看了看,都一脸茫然,郑阿宝摇了摇头,范林辉叫道:“在龙川的记者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五分钟后,正在纺织厂“农村婚宴”大吃大喝的众人就见齐云璐一手夹着雨伞,狂奔而出,口袋里的空玻璃瓶被身体撞得又飞又跳。齐云璐被授命再次去找潘近星,这次任务非常明确………要那个人证的具体地址,而且大人物们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齐云璐不敢怠慢,一路狂奔到窄街,又去拜访潘近星了。

潘近星租住的地方离纺织厂贼近,就算齐云璐带着个瓶叮叮当当的跑,一小会就到了,而且以潘近星那种鸦片鬼的作派不会飞,他就在房里,桌上摆了个碗,吃剩一半的米饭和几块萝卜条还在里面,他估计是急于尝试买回的鸦片膏,饭也没吃完就开始在床一边咳嗽一边吞云吐雾了。

“潘先生,您老抽着呢?”齐云璐进屋一看,就乐了,为了表示亲热和拉关系,没有坐那个倒扣的竹篓,他再次大大方方的自己坐到潘近星的床沿脚边。一看他来了,潘近星立起半截身,伏在床沿边剧烈的咳嗽起来,齐云璐还担忧的伸手替他捶背。

好一会,潘近星终于咳嗽停息了,他打开齐云璐的手,用烟枪指着他怒吼道:“你们宋夷这国营鸦片馆到底掺了多少锯末在里面啊!这尼玛是鸦片吗?这一股烧木头味啊!还卖这么贵,太无耻了,我真后悔没在福州多买几块鸦片膏!”“这个,我们国家烟民就喜欢木头味的鸦片,您以后很就习惯了。”齐云璐嘻嘻笑着说道。

“毫无廉耻。”潘近星看着毫无愧色的齐云璐,从眼神里就看得出他把宋国鸦片的气出到了这个宋国人头,气咻咻的躺回床,叫道:“你来找我干嘛?”齐云璐笑嘻嘻的拉着近乎,把来意说了,但是潘近星咆哮着拒绝了,大吼:“怎么?姓张的怕了?让你来套了?让他自己来见我!”

其实要是午的时候,齐云璐也要一份地址,潘近星肯定给他。但是现在潘近星心态变了:上午他撒了传单,广场是有几个记者围住他采访,他自然知道报纸和记者的威力,满腔仇恨或者热情的宣讲自己的苦难史,但是听的人越来越少,不仅不感兴趣还嗤之以鼻,最后只剩一个不起眼的穷记者李文跟着他来了耐心听完。

那个时候,潘近星很绝望,觉得自己这一套说辞也许根本就没人信,毕竟张其结已经是宋国功成名就的大商人了,听说还是当地大善人长老什么的,德高望重。而自己呢,美国人或者清国人,万里迢迢来到龙川,你在外国土地控诉一个本地缙绅十年前的事,鬼理你啊。所以他急于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齐云璐哪怕摆明了说自己为了张其结而来,他都无所谓的当着他的面讲。

但是送走李文和齐云璐后,潘近星感觉很高兴,他从李文的眼神里看出这个记者当真了,他信自己了,这说明宋国人也不全是王八蛋啊!出门之后,他又在龙川的小报纸摊买了一堆报纸,想着说不定过几天这面满是张其结的罪恶,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去买了鸦片膏,还买了一种店员强力推荐的《兰芳特供本土芬芳170型鸦片》。

这玩意很贵的,但是为了庆祝第一次的胜利,稍微抽点好的也没有什么。这就好像一个穷比非常悲观,但是买了1张彩票后,虽然中的概率比闪电连续劈他十次都小,但他压根也不管自己活到现在已经说明这辈子与闪电没缘分了,立刻忘了悲观,只想着好事,幻想到飘飘欲仙。

所以潘近星有点展望未来发梦而有恃无恐的心理,加上那个混账的《芬芳170鸦片》到底是他娘的什么东西,福州廉价的民工鸦片馆也不敢掺锯末掺到抽一口满嘴木头芬芳的地步啊!清国是鸦片里掺锯末,这宋国摆明了是锯末里掺鸦片啊!太无耻了。恨屋及乌,连齐云璐他也横着眼睛大骂,现在齐云璐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人形版的锯末170型了。

被潘近星操着烟枪赶了出来,齐云璐也无计可施,出门之后,他骂着:“妈的,这个该死清国鸦片鬼!这么不给面子!”跑到他家旁边那墙,把他贴在墙的造谣张其结的传单咬牙切齿的用伞尖割得一道道的,又往上面糊了两手泥,这才跑回去报告。这绝对不是他爱护张其结的名声,事实他压根不关心,他只是没法给潘近星使其他的坏。

屋里大人物们还在,气氛并未轻松多少,一听齐云璐垂头丧气的报告。张其结非常后悔的连连拍自己大腿:“大意了!压根不该让小齐去,该找个别人。”郑阿宝看了看张其结,说道:“没事,找个生面孔当记者再去套好了。”张其结猛地扭头看着郑阿宝,怯怯的叫道:“他不会有防备了吧?”

郑阿宝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旁边听得云山雾罩的齐云璐,张其结立刻闭嘴不言语了。“宝少爷,您看,还有什么事小的可以为您去做的?”看那意思也猜到对方不会让自己再去了,齐云璐就殷勤的询问其他的差事。

郑阿宝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五张崭的十元纸币递给齐云璐道:“小齐,你不是很伶俐吗?圣经发电报的那个记者我们打听到了,《海宋选举报》的,叫李文,你去找到他,问他买地址。做得漂亮点,别说别的,就说别的记者托你买这个地址,付钱时装着没钱压价、装得痛苦点、难受点,省下多少都是你自己的。”说罢扭头看向桌对面的张其结,小声道:“双保险!”

“好嘞!”看见钱,齐云璐几乎立刻就乐得走不动路了,肚里大叫:“宝少爷啊,贪污公孥这事还用您教我吗?这50元给了我,我难道还会给您找零啊!”赶紧去要去接。范林辉在旁边说道:“要不我也叫手下去找那记者,小齐一个人找整个县城?是不是太大了。”王鱼家冷笑道:“你的人去?你不怕在县城里传开?还怕不能把事情闹大?”

齐云璐不想让这个有钱可以拿的差事溜走,赶紧笑道:“县城不大!我和记者们可熟了,他们都是一个圈里,彼此熟得不能再熟,找到一个记者,可以把县城整窝的记者全掀出来了。我去,我去,晚饭之前肯定回报。”郑阿宝叹了口气,说道:“就小齐去,他满地跑也没人说什么。”齐云璐接过钱,笑得嘴都合不了。

张其结看着齐云璐突然问道:“小齐要是去了,谁干教堂的活?那教堂装修完了吗?明天不是全城名流要登台朝教会演说庆祝李医生面圣吗?”齐云璐面显苦色,教堂还在搞,但是他也不想错过拿钱的差事,他说道:“没事,我工人都可靠,我去找人的时候,可以顺路盯着教堂,反正县城巴掌大小。”

“我去教堂得了,小齐专心找你们的人,有事找我。我的人都很可靠,这事我不帮也不行啊。”王鱼家冷着脸说道,也不待别人答复,自己挤开在屋中间的齐云璐,从衣帽架拿下自己的礼帽,头也不回的出去了。范林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张其结则咬牙低头。郑阿宝看齐云璐还愣在那里,一挥手道:“傻站着干嘛?赶紧去啊!”

从纺织厂出来,齐云璐站在马路上,四面看了看,头上是铅块一样越压越低的云彩,街上是匆匆走过的人群,没雨具的都连窜加跑,有雨具的也快步行走,他想往东,走了两步又掉头朝西,接着又转向朝着南边口走去,然后他在街心停步,慌张的原地转了几圈,突然瞪起眼睛叫道:“这么大一个县城,到处都是老鼠一样的记者,老子去哪里找人啊!还要下雨了啊!这他妈的!”

214、轻敌

齐云璐这个小子拿郑阿宝钱的时候什么都忘了,出来要工作的时候想起这事很难办啊:县城里到处是记者,宾馆、小客栈爆满,民居纷纷外租赚外,连城外东江边的破舢板里都住着记者,李文派头就知道不是什么大报知名记者,哪里找这么一个破落混蛋呢?而且还是要在晚饭前回报。

他漫无目的的往县城中心的三一广场方向走,沿途拉住了几个认识的记者打听,一说“圣经发电报”,几个记者倒是都晓得这圈里人,也能立刻报出《海宋选举报》或者《生活报》的名头,但一问这个人在哪可以找到,记者们都一脸厌恶的说不晓得。

要知道李文干了那一把,抢了个大头条,是在圈里声名大噪了,但却是臭名昭著:有钱的大报记者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拿圣经和手枪卡住电报公司首位,硬生生的抢了《宝少爷莅临龙川》的大头条,能不火冒三丈吗?

没钱的小报记者,则是羡慕嫉妒恨,那感觉就是一群土狗里的异类从狮群里抢食,而且成功了,土狗会敬仰这英雄吗?尼玛!土狗也许敬仰狮,但绝对痛恨这种同类,这就是羡慕嫉妒恨啊。

所以李文已经被报业时政类圈里视为败类、人渣、无耻之徒,连原来的几个同行朋友也或者“因为圣经教诲”或者因为秘而不宣的儒家文化,全都和他绝交了,走路遇到都不打招呼:好么,不说这了一笔,单说你和他走得近,会被同行殃及池鱼报复的!所以李文其实要是无法完成从土狗到狮的转变,他几乎已经等于被报业时政这个圈一脚踢出去了。

这块地方的传统文化可是讲究只论党同伐异不论是非的,哪怕得意洋洋认为自己神圣化程度高的报业圈也是差不多。这样一来,也无人知道李文住在哪里,即便知道,也说不知道,因为问的人是候选人齐云璐,说不定有什么新闻给他,那么何必替他这个混账拉新闻呢?我不知道!

齐云璐嗅觉还是蛮灵的,问了几个记者,就感觉自己在问一只脏老鼠在哪里一样,直觉感到今天别想完成这个任务了。他扬起头看了看越来越低的铅色云块,伸手进内兜触摸了一下崭新得扎手的钞票,叹了口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抬头看前面不远处的广场,因为下暴雨的可能闲人都散去了,显得稀稀拉拉的,哪里有什么记者模样的人啊,何况李文那个黑大汉。于是广场也不想去了,看旁边有条巷,自己转身钻进了巷,奢望着李文从这个窄巷里的某个门里突然出来,让他赚到50元。当然这心态已经不是找人,而是在撞运或者怠工消磨时间了。

就在他穿行巷子的时候,就看着前面出口,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在狭窄的出口一闪而过,宛如洋人的幻灯片那般模糊和虚幻。“哎,那不是范林辉的小舅子吗?”齐云璐一愣,接着从走变跑,追了上去,要去打个招呼,他可是很喜欢和人聊天攀交情的。

但是在巷口钻出来后,齐云璐满脸喜色手已经扬起来了,却愣没在两人背后叫出声音来。因为和范林辉小舅子并肩而行笑容满脸的那家伙也是齐云璐认识的,恰恰正是潘近星的房东,做蒸饺的老吴,和齐云璐今天莫名其妙在瞎跑的事有那么点关系。

“他们怎么混一块去了?”齐云璐保持着笑容僵硬在巷口,远远听着范林辉的小舅子说道:“我们今晚和明天都要改善伙食,工人很多,老吴得多辛苦你了。”“没事!没事!能给大厂做帮工还是第一次呢,您放心,我做东西的手艺在县城是数得着的,绝不误事。”老吴笑得特别开心,离得老远,齐云璐都能看到老吴转向小舅子的脸都笑成波浪形状了。

“今晚就睡我们厂里,也不带个席子?你家里不锁好门?”范林辉小舅子问道。“哎呀,你们厂里肯定给个席子?要是没有的话,我桌子都睡过,没事!我那家里有租客了,他帮着我看家就行,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吴依旧在笑。齐云璐怔在了当地,肚里暗想:“这火柴厂改善伙食找老吴帮工?他一个卖早点的,找他干嘛?不找个开饭馆的?怎么这些人都搅合在一块了?”

猛可里,他脸上还凝固的笑容变成了一种恐惧,扭头看向纺织厂方向,当然看不到,一面爬满绿苔的墙和里面的绿树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齐云璐嘴越张越大的表情却显示纺织厂就在他面前,而且变成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恐怖场景。

“张其结?潘近星?老千?”齐云璐张着嘴瞪着墙期期艾艾的说着:“这难道是真的?!!”一瞬间纺织厂自由党大人物们怪异的表现和举动全被串联在了一起,而这些怪异的线刹那间又被潘近星手里的烟枪搅成了一个蚕茧,后被这鸦片鬼一个哈欠吹散了,飘落一张竖排的传单。

“我…擦……他们为什么这么看重潘近星?难不成潘近星说的是真的?张其结回国是赌博发财的?”齐云璐彷佛鸦片瘾发作的烟鬼在巷口摁着太阳穴打着转,一脸痛苦的表情。“而且他们竟然连潘近星的房东都给弄走了!想干吗?要出大事了!”齐云璐猛然间满脸喜色,低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嘴里笑道:“自由党50元难赚,但是可以找民主党补回来!”

齐云璐转而飞跑去找林留名,找臭名昭著的李文的难度好比找一只耗子,但找林留名,和抬头看太阳在那里差不多,那家伙可好找的很。果然,跑到国营鸦片馆,随便拉一个伙计,立刻就知道林留名吃民主党接风宴去。那伙计还很警惕,一开始不说,反问齐云璐道:“齐先生,你们昨天不刚刚闹了点事吗?让山猪都押送京城了,你找老林干嘛啊?”

“擦!你还怕我揍他啊?”齐云璐跺脚道:“昨天闹事不就是因为他家那工程吗?我这不找他商量商量给他家那烂尾楼的事嘛。”然后杀去民主党吃饭的酒楼,好办,伙计直接指着大路说:“林老板自己步行回家了,您老走快点,都能在他回家前截住他,我看他都走不了直线了。”

结果十分钟后,齐云璐就看到撑着电报线杆狂吐的林留名。“大哥啊,我可找到你了!”齐云璐以看到亲人或者看到一堆会走路的钞票的态度飞奔上前,一把搂住林留名。但是林留名喝得委实有点多,不论齐云璐说啥,主要就是吐,后来索性搂着木杆坐在地了,把齐云璐气得暴跳如雷,但又无计可施。

足足纠缠了半小时,齐云璐觉的这样不是办法,四下看看:天气不好、暴雨将至、这边也稍微偏僻一点,路行人稀少;他扳开林留名搂着木杆的手指,半拖半拽的把他从路的北边挪到南边。气喘吁吁的把他放在路边,再次确认四周没人,然后对着林留名的后背一脚踹了过去。林留名闷哼一声,顺着坡咕噜咕噜滚了下去,一头扎进了下面的臭水沟里。

“哇!”林留名头埋在臭烘烘的水里好一会,猛然虾米一样弹开,仰头大吼,黑水从嘴里四溅。“哎呀,我的林大哥啊,这是怎么的了啊!”齐云璐猛可里拖着长长尾音大喊着,顺着坡滑到了沟边,伸手拉住在沟里迷惘的四处乱望的林留名的手,叫道:“哎呀,大哥啊,你怎么掉河里去了?幸亏小弟经过啊,要不你可咋办啊?怎么回事?喝酒了吗?”

之所以大声喊起来,是因为路对面那花店老板出来了搬自己摆在外边的盆栽。“怎么回事啊?”花店老板果然急匆匆的跑过来看。“哎呀,老林好像喝多了,掉沟里了。”齐云璐一边解释,一边把湿漉漉臭烘烘的林留名拉出来。花店老板要帮忙,齐云璐赶紧摆手不用。

“这不是齐先生吗?不是听说你们昨天打架了?”花店老板看着有点担心林留名生命安危的意思。“哎呀,生意的误会。但是就算打架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耶稣教导我们要爱人如己啊。”齐云璐拉着林留名一只手腕拖他上坡,毫不留情,只拉得林留名嗷嗷怪叫。

不过齐云璐毫无惧色,继续拉,就是要拉得林留名嗷嗷怪叫,不疼你怎么醒酒。“没事,您回去搬花,马就要暴雨了,我送他回家。”齐云璐一边笑容满脸的赶走花店老板,一边把林留名拉到路边,把他的胳膊扔在地上,之前还不忘狠狠一扭,林留名一声惨叫,吓得花店老板一哆嗦,转身匆匆跑了。

“我怎么了?”林留名又吐了好几口臭水,看来清醒很多了,从地爬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齐云璐。“你喝多了,走路歪歪扭扭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要掉下去,在后面死命的叫你小心,你还是掉沟里去了。你啊你,喝那么多干嘛啊?”齐云璐满脸关切的说道。

“擦!这么倒霉!早知道叫人送我回来了!我都不记得我怎么在这里的,唉……啊,我的表!”林留名愣了好一会,大叫起来,接着慌不迭的抽出自己怀表看有没有进水。“幸好我来了,否则你死在那沟里都有可能!是我给你拉出来的!”齐云璐很后怕的说道。

“哎呀,多谢兄弟了。”林留名听了听咔咔作响的怀表,好像松了口气,接着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臭水,拿手背擦了擦嘴里的淤泥和水草,又无奈又感激的说道。“咱们什么关系?!哥们!亲弟兄!我说,有个大事,我得告诉你,你看怎么办?”齐云璐说道。

龙川火车站的贵宾室里满屋的烟雾和酒气,易成和方秉生并肩坐在一起,看起来好像有一双大手死死的把他们俩搂在一起,肩膀交接处的衬衣都挤成了两道凸起却合在一起的褶皱,两个脸红得如同蒸熟的龙虾。智囊大帅为了驱除残存的酒精,易成左手捏着雪茄,方秉生右手捏着茶杯,却既不抽也不喝,两人死死的盯着拿在方秉生手里那张的传单。

仅仅三四个小时,这个曾经整洁的传单已经皱巴巴的还带着好几处油污,因为林留名大呼小叫的冲进来之后,一群人热锅蚂蚁一般在整洁如新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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