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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仿佛听到了他嘴角被撕裂时的声音，不由觉得脸庞狠狠紧绷了一下。同样的变化还在客人的整个身躯上进行，把他全身的肥肉都化成了石头一样的存在，僵硬结实，无视人体极限的膨胀隆起，处处部分都有皮肤被撕裂，露出暗红色的内部组织，这颜色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沈飞只觉得自己看呆了，竟忘了出手去阻止这并不迅疾的过程，事实上，即使他记住了，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砍头还是洞穿心脏，而且他现在根本手无寸铁。
于是凡人化鬼般的过程在两个人面前顺利的完成了。当客人从泳池里走出踏上地板的时候，沈飞才仿佛惊醒一样，瞬间警觉。
这是一个身高足有两米五的怪物，好吧除了怪物，实在没有别的词汇可以形容这个浑身浴血的人形野兽，干涸的血痂下面则是充满力量的肌肉。毫无疑问，有某种力量充分利用了客人肥胖的身躯，把一个走路都费劲的家伙变成了令人望之胆寒的杀人兵器。
他用冷漠而嗜血的目光死死盯住沈飞，目光相触，仿佛有信息在无意间传达，刹那间，沈飞的头剧烈一痛，令他差点站不稳脚步，一点点尘封的记忆被掀开。
“你怎么了？”雷霆将他的一切变化收在眼底。
“没什么。”沈飞摇摇头。
“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的样子。”雷霆似是漫不经心道。
沈飞再摇摇头，他知道自己的确想起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一直没有忘记，不过他不想跟任何人讨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抬起头看向前方，怪物和二人的距离在三米开外，他的高度仍需要沈飞抬起头来。
“各个组织给他起的名字大概都不一样，你们那里叫什么？”雷霆没有回答，却反问沈飞。
“残鬼……”沈飞几乎下意识说出来的，没有经过思考。
“哦，残鬼，”雷霆一笑，目光如炬，“这么说，你和这种东西接触过？”
“没有，”沈飞摇头，“只是听别人说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谎话，但是他已经把六岁之前的岁月划到了人生之外，只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当然也包括那些血腥的画面。
“是么，那倒可惜了，”雷霆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不过残鬼这个名字挺不错的，抽取人性是残，力量强大是鬼，贴切的很，我看，我也改改称呼好了。”
“随你吧。”沈飞冷冷一笑，询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他看的出，雷霆完全是一副知晓一切却不屑吐露的样子，说不准刚刚发生的一切也在他的计划范围以内，而针对的人，恐怕依然是自己。沈飞关于残鬼的认知完全来自楚临风，他只是直觉眼前的这个怪物就是那种东西。
雷霆突然抬起头，对着前方一笑，这一下好像点燃了导火线，紧绷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残鬼的口中爆发惊天动地的怒吼，伴随怒吼的还有青色的血雾。
三米的距离，他跨一步就越过了，两只露出骨头的硕大手掌向两人分别呼啸而来。但是他扑了一个空，雷霆用力退了一把沈飞，顺手向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然后一脚踹在残鬼巨大的身躯上，两次外力让他向后退了四五步，落在了沙发里。
那一脚施加在残鬼身上的力量大约可达五十公斤，仅仅能让这具庞大的身躯偏转方向。不过这就够了，失去理智的野兽只想撕碎视野之内的任何活物，触手可及的当然要比三米之外的顺手。
沈飞在他眼里就是触手可及而不堪一击的猎物，手掌疯狂拍下，尖利的骨头在沈飞衣服上留下了道道裂痕，将他掀翻到了沙发群背面。
沈飞借力向后翻滚了两圈后迅速站起，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仍然是一把伯莱塔手枪，雷霆在攻击缝隙间把武器塞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这只能让沈飞更相信这一切是他的计划，目的恐怕不是让沈飞自保，更加像是为了看一场战斗的好戏。
思考和猜测只在电光火石间，残鬼扭曲的脸庞已经到了眼前。沈飞再无暇犹豫，半跪举枪，扣动扳机。
连续三下火药爆炸和三下弹头穿透肌肉骨骼的声音，残鬼的后脑出现连接的孔洞，血液和脑浆随着弹头飞溅出来，他的攻势瞬间被拦截下，跪在了沈飞面前，双目圆睁，怒气和杀意不减，手枪子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把他掀倒，做到这样已是极限。
沈飞将枪口紧紧贴着他的额头，又是连续几声沉闷巨响，剧痛在他的眼睛里浮现，也瞬间抹除了他的暴戾，两次共七颗子弹足以把西瓜大的头颅内部搅成一团烂泥，更不用说加上高温烧灼。残鬼的头软软地向后仰，混合物从后脑流淌。
沈飞不愿再看这样的情景，子弹破开残鬼骨骼肌肉的时候，他的神经也在隐隐作痛，好像这些铁质的小东西通过某种途径也击打在了他的身上，诡异的连接感一直存在于他和残鬼之间，即使死亡也没有切断它。
沈飞 站起来，绕过庞大的尸体向雷霆的方向走去。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雷霆突然说。
“嗯？”沈飞微愣，腰间突然一痛，并不是被击打，而是危险的预警，沈飞想也不想极速扭身躲避，但是攻击距离太近而且太过迅猛，不待他做出动作，残鬼的骨掌已经重重拍打在他的背上。沈飞听到了清脆的声音，是脊柱发出来的，他咬牙甩臂，想把剩余的子弹全部打进残鬼的脑袋里，但是另外一只骨掌袭来，险些将他的手腕砸断，手枪飞入了泳池内。
一击得手，残鬼仿佛兴奋得难以自制，口中呼呵有声，只不过兴奋的声音也是愤怒而歇斯底里的。他没有把沈飞再度拍飞，而是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拥抱”进了怀里——这血腥的拥抱，残鬼露出皮肉外的指骨足有两厘米长，几乎全部刺入了沈飞的背部，而后他张开极度变形的嘴巴，撕咬向沈飞的脖子。
沈飞感觉那坚硬而冰冷的细长指骨几乎和自己的骨骼相遇了，此时他的背部一定有十个血洞，撕裂般的疼痛疯狂涌入大脑，他从来没有这样痛过，沉重，凶猛，死亡气息无比浓郁。但是真正能带来死亡的并不是骨掌，残鬼的獠牙锋利，只一下就可以将他的脖子截成两段。
腥臭的青色血液已经滴到了沈飞的肩膀，死亡悄然而至。他竭力发一声吼，将自己困住的左臂抽出，向上猛砸，并顺势顶住。残鬼的下巴比他的手肘鹰嘴骨还要坚硬，猛烈撞击下，吃痛的反而是沈飞自己，但好歹解决了死局，残鬼的头被牢牢顶住上翻，血盆大口张合，却只能撕咬空气。
雷霆仍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看戏，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或者焦急的表情，仿佛就像沈飞说的，这一切是他安排好的一样。其实并不然，残鬼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个家伙出现的一瞬间之后，他的脑中便立刻有了想法，借此试一试沈飞的战斗力，或许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沈飞觉得自己的背部快要被撕成两半，无处下嘴的残鬼只好动用另一件武器，他的骨掌还在不停的用力，刺入沈飞的肌肉的已经不仅仅是骨头，还有残留的手指，再往里一点点，他就可以把怀里这个弱不禁风的家伙的内脏捅破。沈飞全身都散发着不同的鲜血的味道，极大地勾起了他的食欲。
同弗若拉战斗时的力量已经退回到身体深处，蛰伏在某个角落沉睡，当沈飞真正需要它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召唤。血液正顺着后背的孔洞流淌，浸泡了残鬼硕大的手掌。沈飞觉得残鬼的眼睛仿佛一亮，手掌上温暖的触感让他再无法抑制对食物的渴望，将一只手从沈飞的身体中抽出举起，将那些美味的鲜血抹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就是现在
沈飞抵在残鬼脖子里的手臂猛地收回，聚起最后的力气砸在他肌肉虬结的胸膛上，然而转身，生生从另一只骨掌中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
他的脑子突然一阵眩晕，血液流失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只能慢慢伏下身体，以半跪姿势支撑自己不倒下。面前情景被血雾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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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手段（）
第125章 手段
残鬼并没有立刻扑上来，好像很清楚沈飞此时的状态，不过是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罢了。 w w wnbsp；。 。 c o m他还在仔细尝沾染在手掌上的新鲜血液，却不知道舔进口中的还有自己的血，当然这都无所谓，如果面前只有自己的同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吞下去。
少量的食物让残鬼扭曲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怪异的表情，撇去那些横生的肌肉，就会发现那应该是兴奋和不足，不够一口吞食的血当然满足不了他庞大的胃和疯狂的神经，即使把沈飞整个撕碎了，恐怕也不够，但是灵敏的嗅觉告诉他，这房间里的猎物多的是，而且还有更美味的。
没有比这更能让人高兴的事情了，残鬼好像咧嘴笑了笑，变异的笑恐怖而狰狞，一双全部被细小青色血管占据的眼睛发出慑人的光。沈飞神经紧绷，肌肉疯狂调动枯竭的力量，他不知道哪里才是这家伙的死穴，喉咙还是心脏，击打心脏处并不现实，厚重的肌肉可能会把自己的手腕震断，至于喉咙，沈飞瞥了一眼，眼神冰寒，那里似乎薄一点，但不知道手掌能否穿透它，还是自己的头先被拧下来。
最后一击，沈飞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脑中的想法倒一个也不剩了，只想把面前这个狂妄的东西杀死，在他的喉咙里掏一个血洞，如此才畅快。
残鬼伸出舌头舔了舔獠牙，庞大身躯瞬间而至，覆盖一片阴影。
“砰。”火药声炸响。
这声音显然不是手枪，强悍的力量将残鬼一下子掀翻，硝烟味弥漫。残鬼的一只眼睛布满血污，因剧痛愤怒吼叫。最后一刻沈飞变掌为半拳，指关节砸进残鬼喉咙一寸，让他立刻哑了声。
但体力衰竭时的拼命一击构不成致命伤害，残鬼跃起，将沈飞冲撞出去，而后扑向打瞎自己眼睛的人——瑞馨举着猎枪再度瞄准。
乌黑的枪口和呛鼻的火药味根本无法让这头野兽畏惧，在嗅觉里瑞馨就是那更加美味的食物，枪声再度响起时，他的另一只眼睛也消失，但他依仗的并非视力。骨掌拍击过来，瑞馨立刻慌了神，本来便不擅长近身战的她竟闭上了眼睛，紧随而至的瑞拉根本无法抢在前面。
银光闪烁，点点血液飞溅，瑞馨睁开眼睛时，残鬼却已经不在眼前，她的脚下散落五根露骨的手指，血正是那时溅出的。
瑞拉的惊呼让她回过神来，抬头看时，面目全非的残鬼还在向她张牙舞爪，却被颈间的银刀拦截不得向前。雷霆一只手将残鬼的胳膊向后拧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两个身形不成比例的人却在爆发不成比例的力量，残鬼被雷霆拖动着走到了泳池边上。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雷霆松开了卡在残鬼喉咙间的刀，反手刺入他的心脏，坚硬的皮肤和肌肉形不成丝毫阻拦，银刀洞穿，而后轻轻一掀，青色的血液像喷泉一样，被心脏强大的压力挤压，射入泳池内。
残鬼仍在不停吼叫，声声疯狂而绝望，食物近在咫尺却无法得到，快速流淌的血也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生机的流逝。
瑞馨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的身体内怎么会有如此大储量的血，泳池底部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而青紫的颜色里也开始夹杂进一点暗红，暗红色越来越明显。
剧烈的变化也在残鬼身体上出现，好像之前情景的回放一样，青色的皮肤开始退回白皙，密布的血管和筋脉隐藏，肌肉慢慢松软直至完全消失，就连骨骼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回拢，残鬼的身高逐步接近雷霆。
当从心脏处喷涌出的血液完全变成正常的鲜红色时，雷霆将刀快速抽出，如此根本难以承受的剧痛，客人居然哼都没哼一声，但看的出，他没有死，只是深度昏迷而已。当然，这样倒比较好，他的身体到处都是狰狞可怖的伤口，有的地方皮肉已经外翻，相比之下，被雷霆一刀砍断的五根手指倒不算什么了。
瑞馨不知道这个家伙能不能从昏迷中醒过来，就这么没有痛苦的死了，倒是不错的方式，起码痛苦少些。
雷霆轻吐一口气，将回归原状的肥胖客人拎到沙发里躺下，又对瑞馨说。
“看那家伙死了没。”
瑞馨如梦方醒，急急跑到墙边。出完拳头后的沈飞被残鬼一头撞出了五米多的距离，当即失去了意识，他本来应该死了的，只不过残鬼最后一刻的怒气转移到了瑞馨身上，也或许是这个女孩看起来更美味一点。不管怎么说，能留的住性命，运气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还没有死。”瑞馨说，“不过伤的很重。”
“那就没关系了，能活下去。”雷霆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状态，“带他去洗个澡，擦掉药。”
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沈飞只是摔了个跟头擦破点皮似的。瑞馨心中觉得古怪，但没有反驳的意思，和瑞拉将沈飞架起，向浴室走去。
不可避免地和雷霆擦肩而过，雷霆看了一眼低头的瑞馨，突然说：“没想到家族里还有这么勇敢的女孩子。”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那么瑞馨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它当成讽刺和逼问——自然是因为她冒死救了沈飞这个家族的不友好者。但是雷霆说的话，就好像是真的夸赞她勇敢一样，令人一时难辨真假。
于是瑞馨只能谦虚：“您过奖了，家族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勇敢的，譬如躺在卧室内的那一位。”
“哦，差点把这女孩忘了，”雷霆拍拍脑袋，“让她就这么回去复命，那个啰嗦的家伙恐怕不会轻易罢休的。”
瑞馨没想在无谓的话题上纠缠，同一个捉摸不透的人谈论这种话题是危险的，不经意间可能就会暴露不宜为外人道的秘密，家族之内派系之外的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外人。
“多谢您救命了。”瑞馨微微鞠躬，扶着沈飞离开了。
当她走到浴室门前的时候，又假装不经意回头望了一眼。雷霆往肥胖客人的嘴巴里塞了一颗药丸，应该和沈飞吃过的那颗是同样的，而后他收刀入袖，在客人的身体上略略搜寻一番，不知从什么部位抽出了一样东西。
瑞馨瞳孔紧缩了一下——那是一面镜子，正是家主指定要寻找的那面，上面还沾染了一层青红交加的血液。
沈飞醒来时，时间已整整过去了一天，窗外是昏暗的黑色，一点点白光透进房间。刚刚从眩晕中恢复的沈飞一时竟分不出此时是傍晚还是黎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浸泡在了温热的水里，水正把温度源源不断地输入到他几近干枯的血管和肌肉内部，带动起微弱的热量循环。
他体内大部分的血都通过残鬼捅开的洞流失，当到达某种极限时，特殊的体质也开始不起作用，只能依靠药物和手术让伤口慢慢愈合。这个时候能够醒过来已经属于强悍，只是他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间一阵微哼。
极小的声音也惊扰了坐在浴缸旁边休息的人，她站起，朝沈飞这边走过来。恍惚间，沈飞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过立刻便醒悟这是不可能的。
瑞馨把他搭在浴缸外面的右臂放回温水里，沈飞看了看另一条胳膊，细小的针头被胶带固定在手背上，他不由苦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
“葡萄糖而已，”瑞馨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失血太多，只能用这个帮你补充营养。”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沈飞问。
“20个小时，”瑞馨略略思索，又开玩笑似的说：“还以为你会睡个十天半个月的，那样我可就要学习当护士了。”
她想活跃一下卧室里寂静沉闷的气氛，但是沈飞却觉得很累，流走的血液仿佛把体力和精神都抽干净了，如果这里不是酒店而是别的地方，甚至只是荒郊野岭也好，他也会选择再睡一会儿。
“你再想什么？”瑞馨问，“似乎你看到照顾你的人是我，有点不高兴似的。”
沈飞还想再苦笑，嘴唇都没力气扯动了，心说这女孩眼睛真是厉害的很，稍微动一动的念头也能看的出来，也或许是刚刚恢复意识的人藏不住心事，一想就到了脸上。他索性不再说话，轻轻闭上眼睛。
“谢谢你。”瑞馨突然说，口气稍有拘促，但很真诚。
“嗯？”沈飞有些奇怪。
“昨天的事……”
“那应该是我说谢谢吧，没有你开枪，我已经死了。”沈飞说。
“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事，”瑞馨反驳道，“昨天你同弗若拉打斗时，攻击了我。”
这话听来有些奇怪。但心细如发的她怎么会分辨不清局势，昨天弗若拉用眼神逼她出手时，她出手或者不出手就都是错误的，前者落人把柄，后者则与任务相悖，而沈飞的主动攻击则破了这个死局，当瑞馨被沈飞摔向瑞拉时，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是个不错的预兆，证明两方可能不用以敌人的身份对峙。
沈飞摇摇头，轻声道：“那么，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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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了然于胸（）
第126章 了然于胸
他的个性就是不愿与不相干的有所瓜葛，有时人情比仇恨还要麻烦，牵连不断。当然，如果他知道瑞馨曾用狙击枪远程协助自己逃出重围的话，这句话可能就说不出口了。
瑞馨抿抿嘴，不再言语，起身将葡萄糖的空瓶换了，支架上还有一连串未开封的玻璃瓶，沈飞能够早早醒来，也托了这些东西的福。
人情债当然不是好还的，瑞馨一天一夜不睡小心照料，不能不算是人情，沈飞没有拒绝，其实也已经没有力气拒绝。他的脑中开始有奇怪的想法，如果有一天二人不可避免地成为敌人，那么拼杀时，这份小小人情也会成为阻拦。
沉默持续了约半个小时左右，当瑞馨以为沈飞又再度睡过去的时候，沈飞突然又说话了。
“好像你也不知道他是谁……明明是一个组织内部的人吧？”
瑞馨愣了一下，旋即咬咬嘴唇，似乎有些不甘心。
“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来自柏修斯家族，但是，我从未见过他。”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你那个什么家族的？”沈飞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