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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能够让谈仁皓信赖，而且在战后能够成为谈仁皓副手的人实际上就那么几个，舰队里就是郝东觉，常荐新，郑冠华，朱荣哲，而黄晓天与严宇龙都有自己的派系，就算也是支持谈仁皓的，但是却算不上是谈仁皓真正的嫡系人员。而在后方司令部的也就是以雷少卿为代表的一批年轻将领。航空兵里面则是由廖汉翔，罗晋明等为代表的与谈仁皓关系密切的人员。如果战后陆战队还是海军的一个兵种的话，那么韩绍锋，袁野等人也是谈仁皓的支持者。将这些人算上，实际上谈仁皓已经团结了海军中几乎所有的年轻高级将领，形成了一个以谈仁皓为核心的将领圈子，而这就是未来海军的高层领袖。
有了这条思路，那么该让谁获得晋升，该让谁获得奖赏，那就很明确了。可是谈仁皓并不笨，既然校长把这么重要的人事大权交给了他，不但是要让他培养自己的圈子，还是要考验谈仁皓的胸怀，看看谈仁皓有没有能力维护海军的团结。也就是说，不可能把好处都给自己人，既然这个蛋糕够大，那就得照顾一下竞争对手，只是，这只是照顾而已。
海军中，谈仁皓只有一个竞争对手，那就是姜仲民。从很大的程度上来看，黄晓天算不上是谈仁皓的竞争对手，而是属于谈仁皓与姜仲民之间的一股缓冲力量，起到的是平衡作用，而且在还是谈仁皓的主要支持者。因此，怎么照顾姜仲民派系的将领也是个问题，毕竟不可能将这些人都踢出海军，也不可能完全压制，必须要让姜仲民这一派的将领与军官有点盼头，然后逐渐牢笼，以维持海军的团结。
越想，谈仁皓就觉得越复杂，晋升与嘉奖名单就越难以确定下来，可他又不得不单独完成这项工作，甚至不能去找别的人商量。到最后，谈仁皓又考虑到了一个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那就是，他有没有可能，或者说能不能在战后就接替聂人凤，成为海军司令。
首先是战后帝国海军的发展肯定会比较艰难，那么聂人凤会选择留下，还是离开？如果要谈仁皓来说的话，他更相信校长会留下来。在首相大刀阔斧的改造帝国的军事体制的时候，为了维护海军的利益，就必须要有一个强势的海军司令。而且，聂人凤正是海军的一个优势，一个可以在战后维持海军利益的优势。
相对而言，严定宇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很有可能在战后就退役，而陆军中有资格接替严定宇的只有施鼐兴。可是，不管是从资历，还是从影响力来讲，施鼐兴都比聂人凤差多了。到时候，严定宇退役，陆军就失去了最强有力的领袖，地位必定一落千丈。如果薛希岳在组建国防部之前就离任的话，陆军的地位更会继续降低，只要聂人凤此时仍然是海军司令，那么海军就会全面超过陆军，罗云冲领导的空军不但稚嫩，而且罗云冲本人的影响力与地位比施鼐兴都要差，自然不可能与聂人凤较劲，到时候，海军就会成为三军之首，成为帝国第一军种。
聂人凤已经率领海军走过了最艰难的几年，击败了所有的外部敌人，而且聂人凤是坚定的海军利益维护者，如果海军需要他留下来，那他就会留下来，继续率领海军“战斗”下去。可是，到最后，谈仁皓也有点不敢肯定校长会不会留下来，因为很多迹象都表明，校长会在战争结束后主动退役。
在战胜敌人之后选择退役，这是帝国海军司令官的一个传统，在历史上的数十名司令官中，有21任海军司令是在战争胜利后就退役的。总的来说，这么做可以给更多年轻人机会，同时给人一种开明的感觉，而且海军的传统思想与陆军本来就不一样，在大部分海军军人眼里，成功身退算得上是军人生涯的最佳结束办法了。而且正是如此，在帝国海军的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几位功高震主，最终倒霉的司令官，这让历任帝国首相都相当信任海军，将海军当作了帝国利益的扞卫者，而不是像对待陆军那样，总会有所保留，总会有所提防，而合作也正是海军能够在数百年里生存下来，而且不断发展壮大的一个重要原因。
从现在聂人凤的众多安排来看，他不会在战争结束后继续担任海军司令，很有可能选择退役，而且到时他的年纪也够得上退役的标准了。那么问题是，在聂人凤退役之后，谁来出任海军司令？
谈仁皓首先排除了自己，说实话，他太嫩了，帝国海军历史上就还没有过30岁出头的司令官呢，就算当年的袁皓屹在担任海军元帅的时候，也已经是快要到四十岁了。而且，从各方面的条件来看，谈仁皓都没有能力率领海军走过战后几年的艰难时期。
首先是谈仁皓的资力，仅仅十年的服役时间，这对一名将领来说确实是太短了。而且，谈仁皓大部分时间是在舰队里渡过的，不否认，他是海军最杰出的舰队司令官，而舰队是海军的主体，可同时又不能否认，舰队不是海军的全部，海军是一支庞大的部队，仅仅只拥有舰队的经历是不够的。
其次是谈仁皓的威望，特别是相对于施鼐兴，罗云冲两人来说，谈仁皓的威望并不足以让海军成为第一军种。如果让谈仁皓出任海军司令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被施鼐兴与罗云冲压过一头，到时候，海军就会沦为第三军种了，而这一点肯定是聂人凤不愿意看到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些能够成为谈仁皓副手的将领都太年轻，都太稚嫩了，都缺乏足够的威望与地位，更缺少资历，而要依靠这么一帮年轻将领来领导海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说别的，海军中还有大部分与甘永兴一代的将领，这些人就不会服气，到时候海军内部不团结，那就彻底乱套了。
综合这三点，谈仁皓确定自己不可能在战后就直接出任海军司令官，就算他会在今后的某一天成为海军司令官，甚至会爬得更高，但是绝不会是在29年，也不会在30年，而是十年，也许二十年之后。那么，校长会安排谁来做这个过渡时期的海军司令呢？
可能的人选有三个，一是现任海军总参谋长甘永兴，二是海军航空兵司令廖汉翔，三是海军陆战队司令颜国忠。
颜国忠的可能性最小，因为海军陆战队是否会成为独立军种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那么聂人凤就不会考虑让颜国忠出任海军司令，而且在帝国海军历史上，只有三任司令官是陆战队出身，而且都是在舰队相对势弱，陆战队是海军第一兵种的时期，而现在陆战队并不是海军的第一兵种。
廖汉翔的可能性也不会很大，这与他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廖汉翔最初是在陆军服役的，中年时才转战海军。在海军的历史上，就没有一位司令官是陆军出身的。以海陆两军数百年来的对立关系，加上战后肯定存在的激烈竞争，如果由廖汉翔出任海军司令官的话，那么海军内部大量的“海军派”将领根本就无法接受。
那么，唯一可能的人选就是甘永兴。
相对而言，甘永兴的优势是比较明显的，在资历上，甘永兴与施鼐兴相差不大，而且经历极为丰富，在海军好几个部门里都干过。其次，甘永兴是聂人凤早期学生之一，可以有效的团结从海军军官学院毕业的海军军官与将领。其次，甘永兴在战争期间担任了这么长时间的海军总参谋长，对海军的结构非常了解，接任海军司令官也是顺理成章的。最后，甘永兴也一直是谈仁皓的支持者，由其出任海军司令官，就可以保证今后将海军大权平稳的交到谈仁皓的手里。
可同样的，甘永兴也有一个缺陷，因为在海军历史上，就没有几个总参谋长担任过海军司令。数百年来，帝国海军司令与海军总参谋长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晋升路线，这就如同谈仁皓与雷少卿在这几年干的职务几乎完全不同一样。而按照权力制衡的原则，总参谋长也属于海军的最高决策者，干到总参谋长，已经算到顶了。
在反复思考后，谈仁皓最终基本上可以肯定会由甘永兴接替聂人凤，在海军司令官的位置上干十年以上，到时候甘永兴也60多岁了，谈仁皓也40多岁，再由谈仁皓出任海军司令也就顺理成章，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在这十年中，需要做些什么，谈仁皓才具备有出任海军司令官的能力呢？
第三章 前程
二月二十四日，谈仁皓把晋升与嘉奖名单交到了甘永兴的手里。这份名单本身并不复杂，而且就如同甘永兴所要求的那样，尽量利用最后一次大批晋升与嘉奖的机会，为海军多捞点好处。
“还不错，看来，你对姜仲民没有什么意见嘛。”
“参谋长，你可别开玩笑了。”谈仁皓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来就对他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我们还是同窗呢。”
“那就好，这份名单我抽时间仔细看一下，有问题的话，我再找你商量。”
“参谋长，有件事情……”
甘永兴抬起了头来，他本来以为谈仁皓要起身告辞。
“战后，联合舰队是不是要解散？”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甘永兴微微皱了下眉毛，条件反射般的拿起了香烟。
“我只是想，如果解散了的话，我这个舰队司令官是不是会失业。”
甘永兴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你要问的，是你战后该做什么吧？”
谈仁皓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是他要问的问题。
“看样子，你小子还学会了未雨绸缪啊。”甘永兴点上了烟。“这么说吧，这事我跟校长讨论了好多次，你认为，你有能力在战后领导帝国海军吗？”
谈仁皓立即摇了摇头。“这问题根本就不用问，我可不想成为海军的罪人。”
“也就是说，你也知道，你还缺乏经历，缺乏威信，缺乏威望，是不是？”
谈仁皓没有否认，这也正是他来找甘永兴的原因。
“说实话，这事你不找我，我都会找你谈。而且现在你主动找到我谈，就证明了一点，你比以前又成熟了不少。”甘永兴站了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让谈仁皓也坐了过来。“这事我跟校长谈过好几次，你觉得，你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谈仁皓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有去想过呢。
“那你就仔细想想，知道校长为什么能够成为海军的灵魂吗？”
“这……”谈仁皓立即恍然大悟。
“不是说，校长多么会指挥作战，说实话，校长没有亲自指挥过一次大规模的作战行动，即使是在上次大战期间，校长也不是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而是参谋。同样的，也不是说校长有着过人的战术才能，你也知道，当初你在提出了以航母为核心建设舰队的时候，校长是相信还是猜疑了吧。更不是说校长在别的方面有多厉害，只有一个极为关键的因素。”甘永兴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校长是海军军官学院20年的校长，培养了包括你我在内的一大批的军官，而这些军官中诞生的将领在校长成为海军司令的时候，已经占了海军将领的半数以上。如果不是这一点，就算校长具备了其他所有的才华，他能够成为海军的灵魂吗？”
“当然不会，至少在校长之前，萨季亭与姜邦国元帅都是正统的前线指挥官出身，而且都有着杰出的指挥才能，可是……”
“他们都没有成功，是不是？”甘永兴笑了起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甘永兴这番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了，谈仁皓也沉思了起来。说实话，校长能够率领海军击败所有的敌人，就是因为他培养出了大批的杰出将领。再想深一点，校长能够在海军里呼风唤雨，这与他有众多的学生在海军中掌握实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说谈仁皓现在的嫡系是舰队里那批年轻将领与军官的话，那么校长的嫡系就是谈仁皓他们这些学生，每一个在聂人凤担任海军军官学院校长的时候从这所海军将领的摇篮里毕业的学生都是聂人凤的嫡系，都是聂人凤的基础，以及支持者。
“参谋长，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出任海军军官学院的校长？”
“这是我的意思，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甘永兴略微迟疑了一下，“主要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其实我觉得，在舰队继续干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现在郝东觉，常荐新，严宇龙，朱荣哲等人都有足够的能力指挥舰队作战，有没有我这个联合舰队司令官，他们照样能够管理好舰队。”谈仁皓一边说，一边思索着，“如果要找碗饭吃的话，我觉得去过几年的轻松日子也不错。”
“几年就够了吗？”
谈仁皓迟疑了一下，没有急着开口。
“你认为校长花20年的时间培养学生，你能够在几年之内就完成校长花了20年才完成的事情？”甘永兴笑着摇了摇头。“出任海军军官学院校长只是一个途径，其他的途径也有，不过现在我还暂时无法肯定，你也知道，战后，海军，甚至是帝国的军事体制都将发生巨大的变化。现在，首相与校长，还有严定宇元帅正在商量这些事情，至于到时候会怎么改，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但可以肯定，如果你不想出任海军军官学院的校长的话，那么还有别的选择。”
谈仁皓微微皱了下眉毛，这也是个不确定因素。
“怎么样，现在还有这个想法吗？”
“如果我选择是的话，那么至少要干多少年？”谈仁皓朝甘永兴看了过去。
甘永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十年，最少也得要十年，这是最低限度。”
谈仁皓微微点了点头，十年，不算太长，而且到了40年，他也不过才43岁呢。
“怎么，吓着了？”
“不，不是，我在想别的选择是什么。”
“这个嘛……”甘永兴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校长力争保留海军的战区制，甚至将战区制推广到其他的军种去，也就是说，在未来的海陆空军中，不再保留单独的军种战区，而是囊括了海陆空三军的几个大战区，而战区与军种并行，也就是说，帝**队未来采用两套编制，军种的重点不再是指挥作战，而是负责军队的人事，后勤等方面的非战斗性工作，而真正指挥作战行动的是战区。”
“也就是说，战区大于军种？”
“如果是在战争时期，战区肯定大于军种。当然，这是校长提出的方案，陆军还是继续坚持军种为主，战区为辅，现在首相还没有确定下来。”
甘永兴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如果成立战区制的话，那么谈仁皓就可以选择出任战区司令官。再细想，聂人凤这个提议很有可能被采纳。
大战中，各兵种合成作战已经成为了普遍的战争方式。随着技术的进步，今后的战争都不可能再只是一个兵种，或者一个军种的战争，只有各兵种，军种的通力合作才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这样一来，之前以军种为主的军事制度就已经落后了，必然会被多兵种合成作战所取代，而战区制本身就是建立在多兵种合成作战的基础之上的，因此战区制本身就更为先进，更能适合未来的战争。
“如果采用战区制，那么有哪几个战区会由海军将领出任司令官？”谈仁皓这话就问得很直接了。
“看来，你还真是动心了。”
谈仁皓笑而不语，等着甘永兴说下去。
“现在，校长提出成立五大战区，分别是太平洋，印度洋，欧洲，大西洋，以及美洲。”甘永兴略微停顿了一下，“如果不处出所料的话，太平洋，印度洋与大西洋战区会由海军将领担任司令官。当然，也有可能会照顾到空军，由空军将领出任大西洋或者是印度洋战区司令，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如果首相采用了战区制，那么太平洋战区就肯定会由海军将领出任，毕竟太平洋是我们的主战场。”
“也就是说，战区制本身最大的问题是利益分配？”
“正是如此，这对陆军是最不利的，因此严定宇才会一直反对。”
“那么，首相会不会再分几个战区出来？比如大陆战区，或者是本土战区？”
“这个……”甘永兴微微迟疑了一下，“可能性是有，可问题是，如果战区分得太多，这本身就不利于指挥，而真正合理的做法是只分三个战区，而不是五个战区，如果……”
“如果要平衡陆海空三军，首相就必须多分几个战区，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国防部成立了的话，那么就是由国防部直接领导各战区，以及各军种，到时候再合并小战区，成立大战区，而由谁出任战区司令官就不再是军种之争，而是由国防部直接安排了。”
甘永兴微微点了点头。“有可能会这样，如果真的成立了国防部，到时候，海陆空三军司令部都属于次级司令部，实权将严重削弱，也许到时候，首相才会采用战区制。”
“也有这个可能，当然，到时候，军种之间的矛盾应该已经得到了缓解，而问题就转移到了国防部内部了。”
谈仁皓这话说到了重点上，很明显，到时候国防部长将是一个非常炙手可热的位置，就算首相可以通过立法的方式确定只能由文职官员出任国防部部长，毕竟这属于内阁部长，而军人不能参与内阁，这是帝国早就有明文法律规定了的。可是，只要选择退役，那么就可以由军人转变为文职官员，人却没有变，这也正是法律上的漏洞。
“看来，校长还真是有很大的苦衷，不然的话，这段时间也不会一直在京城不会舟山了。”
“参谋长，实际上去做什么都一样。”谈仁皓长出了口气，“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年纪，不管干什么，还得干上几年吧。”
“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
“算是吧，没有别的选择，去教书也算不错的选择，毕竟学校工作也要轻松得多，至少不用四处奔波了。”
甘永兴笑着摇了摇头。“好了，这事你暂时别放在心上，可以将这个选择放在最后，如果有更好的出路，那自然再好不过。”
“希望如此，只是……”谈仁皓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是担心雷少卿他们？”甘永兴立即看出了谈仁皓的心思。
谈仁皓微微点了点头，现在局势这么复杂，人人自危，而且谁都对前程没有多少把握，如果走错一步的话，很有可能就毁了一生。
“放心吧，不管改不改，怎么改，最终都会有新的，甚至更多的实权职务。”甘永兴站了起来，“只要有军队存在，就少不了管理与指挥军队的人，也就少不了显赫的位置。我先看你提交的名单，然后再综合考虑一下，等有了最新的消息，我们再详细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