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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力乾无力：“我们不是东方时空，不是焦点访谈，更不是315，归根结底我们是一档综艺节目。你搞这些出来等于背着炸弹。”
韩勠想了想，也不是不懂乔力乾的担心。
韩勠沉默片刻，看看那边归国四子，示意乔力乾：“就来吧。上升到国家层面的问题来说，青少年的三观和成长，是国家极为关心的。哪怕是既得利益者来说，想要继续维持自己的利益，不可能都是老头老太太去维护。他们需要时刻更换新鲜血液，而青少年就是。没有办法全部扼杀灌屎在这么大人口基数下，以及日益开放的信息互联网时代，就只能去引导。有这几个流量在，带动更多的流量粉丝青少年们关注这些，比天天盯着二次元文化或者是其他什么爱好生活方式，要好很多。至少多一个选择，并不冲突和刻意改变什么。有些正能量不是坏事，不是一定就会尴尬。”
乔力乾看韩勠说了这么多，也是哭笑不得：“好。我说不过你。我提醒你了反正，你是制作方和出品方，你自己扛着吧到时候。”
“我……”
“小韩。”
韩勠正要说话，那些被半晾在那的刘教授和钱教授走过来。
韩勠起身礼貌示意：“耽误你们时间了，我们马上继续录制……”
钱教授很平和的笑了笑，是一种历尽沧桑后那种淡然的气质：“是不是我们的措辞还有态度让你们为难了？”
“是……”
“不是……”
乔力乾和韩勠异口同声，韩勠咧嘴看着乔力乾，乔力乾推推眼镜看着两位教授抱歉：“这个节目嘛，虽然是打着环保的旗号。但目的其实是有侧重的。让大家注意到环保只是其中目的之一，而通过几位偶像流量做环保公益的影响，从而一定程度上改变这些偶像年纪不大的青少年粉丝三观，是更重要的。”
刘教授轻叹笑着：“我们能懂。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也能理解，所以有什么需要的，或者要删减的，你们自己控制把握，我们也没有意见。”
说完两人去一边休息了。而氛围有些压抑和沉默，一直没有提点到的环保局一队的成员，也在从百无聊赖中站起，看着这边。
韩勠抿起嘴角，不是说他多圣母被污染问题而感动或者触动。这些如同罗焕说的，你不需要亲眼看也能知道，笨想也能想得明白，旅游业极大发展成为当地经济的一个重要增长点和主打经济项目的此刻，洱海就这么大没变过。可是每年中外游客却持续增长。
旅游也有寿命啊。
一个旅游景点也是有饱和接受客流量的数据限制的。
现在问题摆在这里，你可以不去管，但你说都不让说。
“你不记得一个纪录片，苍穹之下？现在还能看得见吗？”
乔力乾和韩勠不是对立的，他只是一个保险丝的作用。在克制和限制韩勠第一次做节目的头铁和冲动。
韩勠至今为止做节目发展事业顺风顺水，唯独一次是被卷入到总桔内部斗争，还是转瞬就解决，无惊无险。
有点意气风发有点浪是必然的。
此刻就是这样提醒韩勠，不要脑子一热就乱来。韩勠自己心里会不知道吗？但逆反心理不分年龄性别，谁都有的。
前世韩勠都没黑过明星，尽量美化，名字也谐音。结果不还是那啥了？当然没有不服气，只是有点遗憾。毕竟人家不愿意让你写，哪怕你是美化也不愿意，是人家的权利。
不让你写你就委屈？你谁啊你？你咋不上天呢？
可现在问题不是这样的。
第六百八十章 就头铁了（）
“你们觉得呢？”
韩勠蹲在地上，突然询问罗焕几人。
乔力乾皱眉：“你问他们干什么？他们和你又不一样，只是固定成员而已。”
韩勠摇头看着罗焕：“我觉得也要问问他们的意见。毕竟播出之后也某种程度上代表他们几个的三观，不然怎么影响喜欢他们的那些青少年粉丝？”
罗焕和韩勠的私人关系以及工作关系都更紧密了。问他就说。
“反正就是实验片啊。”
罗焕开口：“实验片都限制，那以后拍正片不又回到娱乐综艺上的老路了？”
成子骁最小，人气也最低相对来说。所以附和笑着：“要是做那种娱乐型综艺，我们四个你真凑不齐的导演。”
商立晴点头：“我们这个年龄了，如果说还想转型或者有其他突破的话，作品一定要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牛俊臣看着导演：“我们都见过赵局，年轻而且和蔼。有想法不是那些老头子。或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乔力乾失笑站起：“你们怎么都冲我来了？！我是那个绊脚石吗？那你们给我搬开好了。”
“没有没有~”
唐糖是唯一一个女性，而且比这几个流量年纪都大，甚至比乔力乾都大。87的，乔力乾也才88年。加上还是乔力乾提议找过来的成员，做为缓和氛围的存在，示意乔力乾：“大家肯定不是说针对导演你，你也是为节目好。我们是一体的。”
乔力乾看着韩勠：“我无所谓。你自己公司拉来赞助然后投资的处女作，你如果一定要这么冒险，也是你的权利。或许真的能播出效果还前所未有的好，我也祝福。我尽了我的义务，其他都随你。”
韩勠低头没说话，手指划着地面。乔力乾说完就走，韩勠也没拦着。罗焕看看韩勠，迈步朝着导演那走去。
嬉笑揽着导演肩膀：“没必要的。大家都是拧成一股绳，我不是在揣测两位专家的想法，但是他们会不会也有在其他地方真的没法宣传表达出这些话，到我们这里有点压抑不住就都发泄出来，这也不好说。况且我们稍微要求他们一下，或者让他们随便说我们都配合，过后剪辑的事是你的职权范围，韩勠一般都不参与的。”
那边几个人也围着韩勠说什么。
乔力乾看了一眼，叹息开口：“这是我和他第一次意见分歧。”
罗焕表情怪异：“导演你不会是心态上落差没调整过来吧？第一次见面他是小透明，还是对你毕恭毕敬的，你有提携之恩。如今反过来要听他一切指挥，有点不平衡？”
“罗焕？”
乔力乾失笑看着他：“你是劝我还是挑拨来着？”
随即打量罗焕：“或者是你自己心里落差不平衡？反而说我？”
罗焕笑着蹲下：“就是嘛。他没变过，小透明的时候一样提出建议而且你真的接受了，事实证明第五季就是比所有这几季更强，更有影响力，也更有深度。你如果相信他，给他机会。哪怕明知道前面的确就是风险，一起扛过去。实验片就畏首畏尾的，有点像小孩子看大人脸色，大人根本没管你呢，你自己先觉得会不会多吃一颗糖大人就不高兴呵斥你骂一句或者让你把放回去？”
“好了你不用说了。”
乔力乾开口：“我说了我也希望可以过去，我也只是提醒。我尽义务……不行的话别说我没提醒。行了的话大家都高兴。”
罗焕想了想，开口道：“导演我说一句。不谈之前各种深层次的思考，只说刚刚。你可能觉得是按照出发吧那种程度，就足够了。不要过于侧重争议，但我觉得如果不来点重口味争议的，那就还是我们一群流量凑一块赚眼球，根本也没有任何比以前有什么质变的地方。”
起身看着乔力乾：“想到最坏的结果，大不了节目就砍了，谁也都饿不死。如今都被封杀，转行做别的也都没什么遗憾。又不是已经播出了是吧？”
乔力乾呼出一口气：“说实话，可能我自己也是被限定住了。有我个人的问题。”
罗焕笑着：“那就好了呗。其他的我们一起商量，中和一下，这才是你俩合作的默契。他胆子带他，你把好关。这样的作品才是附和所有人诉求的。”
乔力乾看看那边，其他人也在说什么。估计和罗焕的态度一样。
————
“你是飘了你了？”
这里相对熟悉一些的，就商立晴了。
看着韩勠：“乔力乾导演带你出来的，圈内都知道。如今你自己做制作人，自己公司是出品方，你一意孤行了就？”
唐糖点头：“还要给我们带沟里去。”
几人都笑，韩勠没回应商立晴，反而好奇看着唐糖：“你不是没跳吗？坚定站在乔力乾导演那边。”
“呵。”
几人又看着唐糖，唐糖也偏头笑了一声，随即故意板脸：“我本来就该站在导演这边。你不也就是个队长吗？什么制片人出品方的，在节目里就是要听导演的。”
韩勠摸摸下巴，看着苏糖：“或许……乔力乾导演找你的时候，给了什么承诺？”
“喔喔~”
几人起哄，唐糖和韩勠稍微熟悉些，也知道他其实很“欠揍”的。人和嘴都是。
咬着嘴唇抬腿比了一下，唐糖表情怪异：“我印象中他只是推荐，真正找我的是你。”
韩勠恍然：“那么或许是我没给你什么承诺让你反过来……”
“你还说~”
唐糖瞪眼看着他，韩勠呵呵笑，其他人也笑。
只是笑过之后，牛俊臣皱眉：“你不应该不懂啊。跟你真是提心吊胆的，照两位专家那么说去拍摄的确过瘾，但他们不说你就不知道这些内幕了吗？非得拍出来就奔着被砍去的，那又何必？没法折中吗？就一定要这样？”
韩勠不耐摊手：“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刑事热点问题，也不是什么政智节目。一个环保都不敢让人说，那你看……”
几人和刚刚话锋不一样是在于乔力乾已经自己去一边了，肯定两边是两头劝，不可能两头拱火。
成子骁开口：“如果就是不行呢？哪怕你明知道也要这么做吗？”
韩勠一顿，起身看着几人：“我说实话，我比你们沉寂的久，我比你们知道什么应该被限制才能好好发展。可如今呢，我十年从群演到被打压最终红了一年，我依然愿意为了某些事某些发展变化去做一些尝试和突破。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愿意加入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拍手看着几人：“初心啊各位。不忘初心啊。”
唐糖笑着看着几人：“我们的初心就是头铁吗？一定要撞上去？”
商立晴看着唐糖：“他是忽悠人呢。撒鸡汤……”
“是打鸡血。”
成子骁开口：“给我们注射鸡血，激励我们跟着他一起撞墙。”
韩勠叹息起身：“好。随便你们了，明哲保身我比你们会，你们都有嚣张霸气星光闪耀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玩这一套我比你们行。”
“也不是那个意思。”
几人看韩勠起身要走，又笑着拽回来。
“就如同你说的。”
商立晴开口：“我们也没什么怕的啊。不是还没播出呢吗？就这样就挺好。实验片实验片，不能什么问题都爆出来，怎么能叫实验呢是吧？就随便说，至于剪辑的时候也是尽量保留，具体审查标准给总桔定夺。”
韩勠斜眼看着几人：“不用这么委屈自己。一个个都这个身价了是吧？”
“呵呵。”
大家都笑，牛俊臣开口：“行了就这样吧……罗焕。”
牛俊臣招呼罗焕一下，罗焕听到，也拉着乔力乾过来。
韩勠故作一种扭捏不看的模样，随意伸手过去：“握一下手就算了。不过不算和好……”
“哈哈！”
几人笑得不行，乔力乾也笑着，抬手把他手拍开：“你还没资格同我和好，一个群演出身的死跑龙套抖起来了还。”
韩勠无奈：“跑龙套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加个死字？”
两人关系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你就自己去品位，凡事因为工作认真用心而发生争执的，很少有说就此而掰开影响私人关系。
除非有人从中作梗挑破，否则只会关系更好。
再说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可能是这点事动摇了，不说私下，只说两人已经是利益捆绑的。都是希望能更好别出错，只是乔力乾希望成功中可以求稳，而韩勠是希望放弃一些稳，可以获得更大成功。
“请两位专家继续吧。”
乔力乾回去重新拍摄，其他几人也各自站位。毕竟综艺节目自然也有机位的。
两位专家回来，看起来好像谈妥，只是结果不知。
“怎么说？”
刘教授和钱教授估计也是多年碰钉子，习惯了。直接就问，也打算接受一些变动。
但是韩勠平静示意：“没什么怎么说，两位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需要有任何掩盖回避，只要有理有据。”
刘教授不确定：“过后会剪辑吧？”
韩勠摇头：“实验片至少不会。我们也要看看总桔的接受程度。如果最后两位的想法没法播出，也是我们共同的损失和遗憾，不再是两位承担。”
两人面面相觑，有点不信。
但韩勠不在乎，只要你们说着话的时候没人拦着，你们自然就信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 干点正事（）
“环保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刘教授继续开口：“现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笑着示意那边的环保卫士队长：“如果你们要具体参与进来，肯定要询问这些一线环保卫士们的建议。”
韩勠知道也是这样的，反正也不是只有开始的时间能谈。
礼貌让刘教授和钱教授去休息，让刘明强队长上来。
“刘队长你好。”
“你好。”
韩勠停顿一下，突然失笑看着其他成员：“我怎么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主持人和记者似的？”
几人也笑，罗焕开口：“是有点像。不过如果之后真正会按照要求做事的话，肯定就扭转职务了。”
韩勠没多说，询问刘队长：“能大致给我们讲一下，平时给洱海做环保的过程和注意事项吗？”
刘队长用不流利但更显真实的云普，给大家介绍。并且配着的是背景洱海画面。只是自然的不会是挑出风景宜人的那种，而是各种污染的画面。
比如蓝藻横行，比如漂浮着垃圾物，比如可见度极为浅，这已经就是涵盖了洱海污染的几个大问题。
“我们的治理，用一句话来说，是治标不治本。”
“噗。”
笑喷的不是韩勠，是其他几个成员。尤其唐糖。
那边刚因为刘教授和钱教授的争议发言，让拍摄暂停，韩勠和乔力乾还有了点小分歧。换了他们来，第一句直接就这么干出来。一个赛一个的往外喷。
韩勠倒是平静看了他们一眼，很自然引导：“这话怎么说？”
刘队长或许也是因为事先实验片，节目组没给太多限制，所以也就是实话实说。
“因为如果不从根本上去治理，我们这一个小队只能维护洱海表面一些净化问题。”
看着韩勠：“如今净化水的价格是每立方米2元到7元之间。而洱海是存储量是近30亿立方米。靠人力是没法完成的，只能靠大自然的自我修复能力，和我们立刻停止继续伤害污染洱海，即便如此也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
韩勠回头看着钱教授，钱教授走上前：“钱教授走上前，刘队长说的很对。就如同这个节目的名字取的很好，叫鬼斧神工。大自然就是鬼斧神工，人力放在大自然面前特别渺小。举例子有种说法是，药物治疗从来不是说直接针对病情，而是对人体本身的免疫系统进行辅助，帮助人体自己去治疗自己。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却很好的验证刘队长刚刚讲述的。靠人力让洱海恢复以前希望很渺小。”
韩勠皱眉：“这么说的话，我们努力不努力也没用了？”
“这当然不是的。”
钱教授和刘队长异口同声。不过钱教授礼貌让刘队长讲。
刘队长开口：“正因为大方向上的改变是因为某些特殊因素难以扭转的，才需要我们渺小的力量继续维持。否则不是真的就放任不管了？而且还有很多必须要我们人为去做。”
韩勠询问：“比如呢？”
刘队长指着洱海海面：“比如游客偶尔丢在洱海的垃圾，一个人不算什么，但是十个呢？百个呢？成千上万，成百上千万游客，这怎么说？还有周边的民宿服务配套设施排放污水，尽管没有很多工厂排放的多，污染的重，可积少成多还是会给洱海带来伤害。这些是完全可以人为去控制的。而且正府也已经有措施，勒令周边民宿和服务设施停业整顿。”
韩勠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我在网上查资料，大致都能找到答案。可是有一个问题搜索很久都找不到相关资讯。”
刘队长点头：“你说。”
韩勠开口：“就是……做环保，治理污染，比如你们清理工作，有没有人身安全的问题？就是有没有危险？”
刘队长开口：“那肯定是有的。”
“啊？！”
身后一直听着的几个成员也都脸色变了，上前询问：“危险啊？”
刘教授和钱教授也笑着：“这个不用问他们，我们都知道。”
几人看着两位教授，刘教授开口：“所以说这个节目名字取得好，鬼斧神工。鬼和神在我们国家文化传统是高高在上的，是莫测的。莫测也意味着危险，是人力无法做到的，也就意味着人力有时候也是无法抵抗的。”
韩勠点点头，询问刘队长：“怎么危险呢？”
看着洱海，韩勠疑惑：“也没有什么悬崖，或者陡峭上臂，周围也没有野兽之类的。为什么说危险呢？”
刘队长指着洱海：“表面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去除蓝藻是主要工作之一，但却不是最累最繁琐的。最累最繁琐的是去除洱海表面和深层的垃圾。很多垃圾是没法被自然消化的，通俗易懂的就是塑料制品。估计大家都听说海龟或者水里一些生物误食塑料或者化工制品没法消化最终死掉，这些一定要清理。因为塑料制品如今是应用特别广泛的。很多包装就是用塑料制成。”
众人随着刘队长看着洱海水面，刘队长开口：“表面上的飘在湖水上的垃圾是很好清除的。坐船拿着比较简陋的工具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