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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温婉只是面具
记忆搁浅，于都城的佟王府，只残留少许印象。
偌大的庭院，冗长的回廊，以及很多雅致的厢房。
至于人口方面，依稀记得以前小璃说过，翕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走在前面的佟沫歆，便是翕缘同父异母的妹妹、王府三小姐，而她的母亲就是洛梓鸢。
“多年不见，姐姐的出场方式还是如此与众不同啊”沫歆忽然停止前进，回眸鄙视地看着翕缘
翕缘只是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刚才那情形，如果不承认错误，还不知道那个宸王会如何数落自己。
“歆儿真是佩服姐姐，连宸王那么冷酷的男子你都勾搭上了”沫歆笑里藏刀
一番挖苦倒是让翕缘清楚一件事，她讨厌自己。
“妹妹太抬举我了，其实宸王还真是个大好人，要是妹妹喜欢，我乐意为你引见”
沫歆冷哼，不一会就如变脸般楚楚可怜地说“姐姐说笑了，女儿家名节何等重要”
翕缘想着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却原来毓川已经来到她的身后。
“爹…”沫歆跑到毓川身边“爹、您说安排姐姐到絮凝阁歇息如何？”
絮凝阁在王府里只有身份尊贵或倍受宠爱的人才能居住的地方。
毓川不悦地瞪眼道“她有资格住在絮凝阁么？”
然后又呵斥地说“居然还对外人说你与轩熠有婚约、本王真是小瞧你了、连自己哥哥的名声都可以毁掉”
翕缘自知理亏，于是沉默。
沉默竟也是罪，如火上浇油般令毓川怒吼“沫歆、吩咐下去，就说三小姐有失礼节，禁足冷菱苑，没有本王许可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个…”沫歆为难地看着毓川和翕缘
“爹…是不是太严重了？如果轩哥哥或者柳姨娘想见姐姐岂不是见不了？”
“本王把她交给你看管，其它的你别理”毓川拂袖走了
翕缘悠然一笑，看来这个爸爸还是老样子。
而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妹妹也不简单啊，温婉不过是面具而已，怎么忽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呢。
佟沫歆则是得意地笑了，很好、这便是她要的结果。
之前，在大厅外无意撞见宸王抱着一女子进来，她一眼就认出那女子是翕缘。
那一刻蓦地慌了，她终究回到了王府。
可天助我也，佟翕缘竟然谎称是轩哥哥的妻妾，站在父亲的立场、这绝对是家丑。
然后她很成功地激怒了父亲，最后禁足王府最偏僻的冷菱苑、
如此一来，父亲生辰那天，她就无法出席阻碍自己了。
想着，沫歆嘴角的弧度上扬。
冷菱苑。
比起以往所住的地方真有天壤之别，此地冷清、荒凉，萧条、像极冷宫。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此刻最挂念的还是柳槿她们，不知道有没有安全回到军营。
“姐姐请进，这里条件是差了点、却不失为反省的好去处”沫歆推开门
翕缘稍作打量、其实还好，简简单单的。
沫歆对身边候着的丫鬟说“雏菊，好好守着，别让三小姐踏出冷菱苑一步”
“奴婢遵命”雏菊是沫歆的贴身丫鬟，她唯命是从道
“对了，三小姐有伤在身，你可要好好伺候着”沫歆数落地笑着而后离开…冷菱苑。
雏菊推着翕缘走“四小姐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可别叫我们为难”
虎落平阳被犬欺？翕缘还没到这地步吧。
“放肆”两个字，铿锵有力，吓到那丫鬟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在主子面前最好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雏菊满脸忿忿、但还是客气地说“奴婢知道了，三小姐好好歇息”
翕缘无奈，这世道，始终是人善被人欺。
看样子王府并不好待，且暗藏汹涌，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第三十二章 归来
轩熠的军队浩浩荡荡回到都城，就驻扎在都城城门外的空地上。
几年前，毓川自荐让爱子领兵打仗，镇压一些蠢蠢欲动的国家。
这一去，便是五年光景。
岁月荏苒，如今的轩熠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哥儿，而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战绩卓越的将军。
而且轩熠年龄也不小了，毓川想，差不多该给他安排一门亲事。
话说此次的寿宴，不是单纯的寿宴。
邀请了朝中大臣与家眷，乃至各名门望族、其目的是张罗太子选妃的事，正好也能帮轩熠物色人选。
王府门口，毓川及其家眷都等着轩熠的凯旋而归。
而当他到达的时候，身边却多了三个人，不经让人意外。
“父亲、轩熠回来了”轩熠抱拳行礼
旁边梓鸢等人都纷纷行礼“参见世子”
柳槿她们亦恭敬“参见王爷”
“免了”毓川大步流星扶住柳槿，微微心疼的目光。
梓鸢咬牙窃齿，心里的气不打一处出，她回来了…
“王爷…翕儿她回来了没有？”见面的第一句话
毓川一怔，随后微怒地说“她还没有回来”
柳槿脚步不稳，险些摔倒、翕缘究竟哪去了。
见他们如此反应，毓川轻咳、清嗓子“宸王过两天会带她回来的”
心想着先教训一下那个不懂礼仪的丫头，过两天再放她回来也好
柳槿仍是一副担忧的模样，宸王应该不会伤害翕儿吧？
轩熠心里也着急，但是父亲既然这么说了、相信翕缘是安全的。
“王爷，咱们都进去吧、不是准备为世子接风么？这下姐姐也回来了，皆大欢喜”梓鸢柔情地掺着毓川
“都进来吧、有什么事再说”毓川发话
大家只能遵照了…
玲珑负伤、故而回房歇息。
琉璃便伺候柳槿沐浴更衣，一番漱洗打扮，让她容光焕发、只是淡淡的眼神里满是忧虑。
“柳姨娘、您的伤没大碍吧？要不要请大夫？”琉璃心疼地为柳槿擦药，光滑而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柳槿摇头“不要小题大作了”
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正是毓川，刚才在大厅听轩熠说昨天她们的遭遇后，既愤慨又担心
“槿儿…”毓川来到她的身边、正好看到那片青紫
“王爷…”琉璃鞠躬，然后识相地退出房间。
一到门口就遇见梓鸢，她示意琉璃莫出声、并打发下去。
琉璃纵然不情愿，还是乖乖走开，却躲在墙角偷看梓鸢的一举一动。
屋里。
柳槿把袖子放下，盖住伤口“王爷，不碍事的、可是翕儿她”
“别说了、槿儿”毓川打断她，随之拥她入怀
柳槿心灰意冷，每次提起翕缘，他都是这个反应。
“到底是谁故意阻止你们回王府，本王一定彻查”毓川信誓旦旦地说
“王爷会怎么做呢？”柳槿随口一问
“杀无赦”
梓鸢一慌，连忙走进来说“王爷您就多陪陪姐姐、这事交给妾身去办吧”
毓川闻言、倒觉得梓鸢很是通情达理“也好”
柳槿轻蔑一笑，其实她心里早就猜到是谁做的，不说不代表她会逆来顺受，尤其还牵扯到翕缘。
“那劳烦妹妹了，我倒要看看谁那么胆大包天”
梓鸢觉得背后一凉，看来得小心谨慎处理了、
冷菱苑里，风吹黄叶漫天飞，落花朵朵，一派秋愁滋生。
大概平时少有人打理，才如此荒废、翕缘觉得可惜。
不知道娘他们怎么样？心想着，过两天若还没有消息、再想办法出去吧。
于佟沫歆，翕缘觉得此人心机甚重、须防之。
这样想来、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窗外，天已变色，怕是要下雨了…
而安穗镇，清珏等人也出发回都城。
马车里，阮凌薇暗自思忖“主上应该已经到都城了吧？”
五年不见，他还会是当初的那个宸王吗？
她讨厌从前的宸王，因为那个他，心里只有一个死去女子的身影。。。
第三十三章 冷菱苑里歌声起
昨夜的一场飘泼大雨，淋湿了季节，打落几许花瓣。原本残留枝头的叶子，也待消烬。
翻松了的土壤，过不了多久便会长出新芽，只是不知道这片土地还会否开花。
翕缘很早就醒来，独自在冷菱苑的小花园里裁剪花枝，看似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连一旁监视的丫鬟雏菊都觉得难以置信，哪有人被禁足还这般怡然自乐、或者她在玩花样？
先禀告四小姐再说，念头一闪，雏菊留下一丫鬟看守就匆忙走了。
翕缘不动声色，继续她的杰作、因伤势不重，做这点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出了冷菱苑，雏菊一时慌张撞到一堵肉墙、
“呀…世、世子…”她扑通跪下
轩熠整晚无眠，想着出来走走，就撞上这丫头“起来吧、什么事那么匆忙？”
“回世子、没什么…”雏菊低垂着脸，身子微颤
“没有？”轩熠顺着她来时的方向望去，那里是冷菱苑。
“冷菱苑里有人么？”
“没有没有…”雏菊连忙否认
见她吓得哆嗦的样子，轩熠难免有所怀疑
“轩哥哥”身后，沫歆悦耳的声音传来
“歆儿”轩熠大步流星来到沫歆跟前，看着眼前温婉的妹妹说“又长高不少了哦”
沫歆撒娇地挽着他的手臂“人家已经十五岁了，轩哥哥还记得儿时去庙里参拜求签，签上说歆儿有母仪天下之命么？”
轩熠粲然一笑，那些陈年旧事，亏这丫头记得。
回忆起来，当年翕缘也才八岁，只是她求的签文并不好。
“不过歆儿倒是不急、轩哥哥都二十一岁了、也该考虑下终生大事啦，听说爹爹的寿宴上美女如云哦”沫歆调侃道，并拉着他离开此地。
轩熠淡淡一笑，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事呢。
沫歆回头一瞥冷菱苑，内心百感交集。
她一直记得七岁那年，和翕缘一起求签的事。
当时不小心把签文和翕缘的对调了，开始是想等解签后还给她的。
谁知道翕缘的签竟然说她有皇后命，而自己的却那么不好。
沫歆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见父亲因为此签那么高兴，便决定将错就错。
从不信命运，只要努力、一定能改变。沫歆深信不疑、
这两天。王府里一直忙碌着寿宴的事，沫歆也就没空理会翕缘。
但是对冷菱苑丝毫不放松，她加派两个丫鬟守着。
而翕缘，却不当一回事。两天来都在自娱自乐，甚至还有闲情吹吹叶子。
以不变应万变。这招明显有效果，那些丫鬟一慌乱，便有机可趁。
“你说这三小姐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心情那么好？还在吹曲子”
“嘘。小声点，我听说自打五年前落水醒后整个人就变了”
“难道是妖怪附身？”
两个丫鬟忽然起一身鸡皮疙瘩，本来冷菱苑已经够冷清，听说以前还有人死在这里呢
“别说了…我怕”
房里，凄美悲凉的歌声响起，那么空灵而虚幻。
门口的丫鬟霎时刷白了脸，这…太过飘缈的歌声了…
雏菊刚好端着饭菜，见她们哆嗦的样子便觉奇怪
“怎么了？”
“雏菊姐姐，这…三小姐是不是被妖怪附体了？”
“笑话、这世上哪来的妖怪。再乱讲，我封你们的嘴”雏菊呵斥
“听…又在唱歌了…听着都不像是人唱的”
“够了，胆子也太小了。你们都滚回自己该呆的地方去，这里我守着。还有，冷菱苑里没有三小姐，只有柳元曦”雏菊按沫歆吩咐的说
“是…”
见她们走远，雏菊才端着饭菜推开了门。
房里。透明的纱帘随风飞扬，即使是白天也略显阴暗，一股寒意顿时袭上心头。
“在外面喧哗些什么”翕缘有意无意地说
“那两个丫鬟不懂规矩，奴婢让她们回去”
雏菊说着，想起在苑外就能听到歌声，便说“三小姐还是安静些好，免得吓到别人”
“哦？难道我的歌声竟有此魅力不成”翕缘发出清脆的笑声
“奴婢只是觉得、既然王爷让三小姐呆在这里便是不想外面的人来打扰您的清静”
翕缘眸子一暗，声音越发冷漠“当初我爹不过是说别踏出冷菱苑一步，如今本小姐不正在遵守么？难道你一个小小奴婢也能揣摩主子的意思”
“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本小姐乏了，下去吧”
雏菊微微欠身，放下饭菜准备关门
“对了、备些热水和衣裳，本小姐想沐浴”
“这…”雏菊犹豫中
“怎么？有异议？”翕缘冷冷地问
“没有…奴婢这就去”
雏菊觉得还是先问下沫歆的意见好，再者、素闻三小姐是路痴，自己就离开一小会应该不碍事，于是雏菊告退。
翕缘看着她临走前的表情，也猜了个大概。
所有人都以为佟翕缘是路痴，呵、偏偏她认路本领强，不加思考，还是争取时间打探消息。
第三十四章 寿宴背后的目的
朦胧的夕阳笼罩着一层稀薄的日晕，空气清新，有凉风习习。
早上的事令轩熠心有猜疑，此刻他来到冷菱苑，里外查看一遍，倒是空无一人。
只是那房间明显有落脚的痕迹，莫非自己想太多了？兴许某些犯错的下人被主子惩罚于此。
逗留了会，轩熠便走了。
等今晚的寿宴，就能见到翕缘、想着莫名的紧张而不安。
翕缘见府里异常忙碌，而后用了少许时间和一丫鬟打交道，给了她一粒珍珠便套出许多事情来。
不管在哪个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
原来今晚举办佟王爷的寿宴，而其真正目的是为太子选妃、怪不得佟沫歆如此忌讳自己，是怕风头被抢呀，想来真是好笑。
不过有个消息倒令她欣慰，柳槿和琉璃玲珑都平安归来。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告诉他们自己就在王府里，翕缘猜测一定和佟王爷脱不了关系。
手腕倚在冷菱苑的窗棂上，翕缘嫣然一笑，差不多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另一方面，雏菊把一切都禀告给沫歆知道。
半晌，她才说“拿套最普通的丫鬟衣裳给她吧、爹爹说今晚她必须出席、否则宸王一来就穿班”
“小姐，万一她也参加的话会不会影响您？”雏菊护主心切
沫歆为自己挑选了一套华丽昂贵的衣裳“呵…她是回到王府了、但不一定能参加寿宴”
“小姐的意思？”
“雏菊，到时候你把她带到离旖霄殿最远的庭院，然后你立即回来”沫歆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奴婢懂了、她认不得路”
“为了以防万一…”沫歆拿出一盒胭脂“把这个给她，就说是柳姨娘的意思”
“是”主仆二人各怀心思的笑了。
夕阳西下之际，清珏他们终于到达都城，并在聚贤斋暂歇
“乖乖在这里等我”清珏语气暧昧道，毕竟佟王府她不便出现。
“凌薇知道”凌薇识相的说，随后送走清珏。
“聚贤斋？主上也在这？”带着丝疑惑，凌薇进去。
佟王府。
陆陆续续有各达官显贵出入，清珏只带了一个随从，俩人却从偏门进去
“公子怎么不走正门？”随从问
清珏神秘一笑，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走到花园的时候，便听到几个丫鬟的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冷菱苑里传出可怕的歌声？”
“是啊，听说里面关着一个叫柳元曦的人”
“是谁呀那人？”
“不知道哦，好像是得罪了王爷吧”
“反正很可怕就是了”
“元曦？”听到这个名字清珏心里一颤，他居然就在王府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清珏示意随从问清楚冷菱苑的具体位置，得到他要的答案之后，便往冷菱苑的方向走去。
沐浴更衣后，换上那套极为普通的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翕缘对着镜子满意的微笑。
这正是她要的，虽然知道是别人的刻意安排，自己还是很享受。
“三小姐，这是柳姨娘给您的胭脂，您就不用点么？”雏菊见她迟迟不用，便催促
翕缘打开那盒胭脂，在鼻子边上轻轻一闻，这香味？随之翕缘付诸一笑
“柳姨娘真有心，知道三小姐喜欢这味道，要不奴婢帮您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到外边找找我的耳环，怎么少了一只”翕缘拿出那只她要戴的耳环给她看
“那奴婢找找”雏菊往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看看翕缘有没有用那盒胭脂，直到确定她才放心。
第三十五章 冤家路窄
暮色消褪，天边的云霭也逐渐散去，一轮皎洁明月高挂夜穹，周边尽是些零碎星宿，缀满墨蓝至黝黑的天空。
此时的佟王府，烛火彻亮，随处可见全是灯笼，遍布整个府坻。
尤其是旖霄殿，更是金碧辉煌，光彩夺目。
而寿宴，正于此地举行。
当清珏来到冷菱苑时，翕缘早已跟着雏菊离开。
全苑翻遍，都没有元曦的踪影。
随从见天色不早，于是请示“公子，是不是该去旖霄殿了？”
清珏眼眸变暗“那里太无趣了，先逛逛再说吧”
“是…”
话说来佟王府也很多次了，怎么这里还是那么宽阔，每间厢房又那么像…
清珏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认路了，所以他的随从负责认路。
然而那随从却有些茫然，压根就不知道主子要去哪里…
那边的回廊上，琉璃雀跃地走着，只要想到晚点能见到翕缘就高兴，好几天没见到小姐了。
“咦…那两个人怎么那么眼熟？”琉璃停止步伐，躲在一柱子后偷看、
那边回廊上的男子，真是越看越眼熟“呀！”
蓦地，她捂着嘴避免高分贝的尖叫引人注意“是那个什么清珏公子和讨人厌的跟班”
琉璃立即往回跑，得快些通知小姐遇到“熟人”了。
然、小姐人在哪里呢？这才记起柳槿刚吩咐她到门口候着，翕缘和宸王一出现就禀告。
宸王和小姐没瞧见，冤家路窄的人却碰见了。
琉璃快步回柳槿厢房，先商议遇到清珏公子的事，搞不好他和小姐一见面会“大打出手”
雏菊把翕缘带到偏远的庭院后，假装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翕缘笑着从袖子里拿出那只雏菊怎么也找不到的耳环，随手将它投向水池里。
聪明如她，怎可能看不出那盒胭脂有问题。
佟沫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千算万算不该说那是柳槿给的胭脂。
因为从五年前开始，翕缘就不用这香味的东西了。
她猜想，这加了料的胭脂涂在脸上必然会使得皮肤发红发痒，到时若能走回旖霄殿也是个半毁容的丑女。
翕缘冷笑，下手真狠。
既然她要这种效果，那就成全她。
“喂、那边的…”忽然一把男声响起
翕缘一怔，目光锁定烛光下的那个男子，心里咯噔：怎么是他…
“说的就是你，那个、速带本公子回旖霄殿”原来清珏和随从走散了
“迷路了？”翕缘噗嗤地笑了，他居然迷路。
“放肆的丫头，还不快走”
且不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