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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是静静的看着他,半响,垂眸有些自嘲的笑起:“看来殿下是早就知道了的,臣妾其实也曾做过此想,不过到底不敢赌这万一。”
话音刚落,已经被他轻捏住下巴抬起脸来,不觉微微有些恼怒,转眼看过去,却正撞见他眸心中一闪而逝的温柔,然后他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那声音仿佛带了魔性,低低沉沉的萦绕不绝,他说:“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微微一怔,也忘记了挣扎,只是有些怔然的看着他俊美的面容越放越大,直到自己的唇瓣被他缠绵细蜜的允住,才本能的一惊,往后退去。
我忘了自己此刻身坐在塌边。身后没有着力点,立时重心不稳的软倒在塌间。
他双手依旧牢牢的揽着我,却偏偏不施力扶住我,而是就势的随我一道靠下,笑了起来:“原来王妃已经等不及了。”
他的声音虽然是笑着,却带上了与平日不同的低沉微哑,我面上热得厉害,想也知道必然是红透了。
他并没有给我时间去害羞和紧张,重又俯身吻了下来,这一次,并不同于之前的柔软缠绵。逐渐转深转重。直到彼此的呼吸都被揉碎,他方才放过我。
然后那吻,便沿着我的眉眼,下颚,颈项。一直到臂上的凤凰彩绘上留恋,然后一路,旖旎而下。
意乱情迷之间,是谁袖风一扬,挥灭了这案前的红烛,又是谁随手一挥,扯下了这塌件帐帘。遮住了,别后重逢的浓浓春意。
第40章
芙蓉帐暖,小别胜新婚。
世人常说,小别胜新婚,旁人的新婚是怎样过的我不知道,至少对我而言,有了洞房花烛夜独守空闺的对比,这句话,倒是说得并没有错。
昨夜,虽然欢愉后的身子酸痛无力,但是在他温热的情抱之中,我竟然奇异的安心,一枕安眠。
这是我自出上京之后,或者更早,是自我离了太子府之后,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春宵苦短,这亦是前人早就说过了的,如今我算是体会到了,却并非由于,日高起。
天尚未完全亮起,我便因着门外突起的响动惊醒了过来的,马蹄嘶鸣的声音,兵刃相接的声音,混着嘈杂的人声,喧嚣一片。
似是有什么人闯入了这官衙,我听见各种不同的人声喊着“护卫殿下”,抬眼看去,门窗外,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上了重重人影。
南承曜揽着我的手安抚性的微微紧了紧,然而他身上,却连半分紧绷情绪都没有,依旧一径的闲适而放松,甚至略带了些慵懒。
他微微侧了眼眸看我,一面随意的撩拨着我如水的长发,一面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妃怕吗?”
我微笑摇头:“最初的惊慌是有的,不过现下,我不怕。”
“哦?”他勾起笑,略带兴味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或许是因为他眼中的玩味,又或许是他身上的放松自若影响了我,明明外面兵荒马乱的那么不合时宜,自己却仍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促狭之心,笑着开口道:“有两种解释,前者情甚于理,后者理甚于情,殿下想先听哪一种?”
他眼中的兴味愈浓,笑了起来:“王妃历来言理胜过感情用事,如今竟然会有情甚于理的解释,倒叫我好奇了,自然是先听这个。”
我微微仰起脸看他,启唇轻笑道:“有什么可好奇的,有殿下在身边,我自然是什么也不怕了。”
虽然是玩笑的成份居多,可自己毕竟不太习惯说这样的话,面上仍旧有些隐隐发热。
南承曜自然也知道我的心思,笑了出声,许是一时也没想到我会有此一言,倒是难得的但笑未语。
我依旧微笑着,却慢慢收了玩笑心思,轻声开口道:“至于这理甚于情的解释呢,自然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绝没有半分危险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历来行刺,无不以掩人耳目出其不意为第一要务。而如今却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动静,我猜想,不会有哪个刺客是那么傻的。退一步说,即便是行刺,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只能是功败垂成,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他微微一笑,忽而俯身在我眼睫处印下一吻,轻而凉,一触即离。
他的声音亦是很轻,微微带笑:“太聪明的女子往往不易幸福,然而我很庆幸,嫁入三王府的人是你。”
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姿态优雅的披衣起身,随意的一绾发,就欲出门:“你留在这里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我点头,却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奋力的越过这一片嘈杂混乱,带着怒气与焦躁,运了内劲的朗朗扬起——
“南承曜,你给我出来!我姐姐到底在不在这里?!”
我一惊,几乎是即刻便从塌间跳了起来,什么都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就要往门外奔去。
未走几步,却被南承曜一伸手,揽住我的腰,拦下了我的去路。
“殿下”,我抬眼急急的看他:“外面的人是潋,我最小的弟弟,他必是担心我,这才一路追到这里来的!”
南承曜依旧单手揽着我的腰,力道不重,却也不放开我,面上神情似笑非笑:“所以王妃打算就这个样子出去吗?”
我一怔,顿时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自己身上不过穿了一件素白中衣,长发披散,甚至还赤着脚,一时之间,不由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又是羞窘又是懊恼的。
他见了我的神情,不禁宛尔笑起,忽而坏心眼的低下头,在我耳边暖昧低语:“即便王妃愿意,我却是断断不能让你这海棠春睡初醒的容颜被人瞧去了的。”
说话之间,他的唇似有若无的摩挲着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也一直拂在我颈项间。
我的脸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外面潋的声音仍然时断时续的传来,我又是羞恼又是急的,平日里那些百转千折的心思一时之间仿佛全都用不上了,只能下意识的摇着他的手臂唤了一声:“殿下!”
他笑出了声,这才松开揽住我纤腰的手,一面往外走,一面笑道:“我先出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他推门而出,又随手为我合上了门,我听得门外那些将士们对着他行礼以及劝阻的声音,却无心理会,匆匆换装,梳洗绾发,由于手边并没有女装,我依旧是一身少年公子的打扮奔出了房门。
大概是方才南承曜交代过的缘故,我才出房门,立刻便有人引我往庭中走去。
未走几步,我便看见南承曜负手而立,表情很淡,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侧过头对我淡淡一笑,伸出了手。
我几步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眼光往楼下望去,不由得大惊。
远处庭院之中,围了密密的兵士,中央有两人骑在马上,成对峙之局,蓄势待发,却正是慕容潋与秦昭。
我急道:“殿下怎么不阻止他们?”
他的目光看着庭中,淡淡道:“他看上去倒有几分真心维护你的意思。”
看似无关的话语,我却在一怔之后,随即反应了过来。
硬闯朝廷官衙,尤其是严令禁入的要处,已是重罪,若是在上京,遇人刻意为难追究,即便是父亲也是很难保他不受处罚的。
我知道潋是担心我才会有此举动,可是这样的率性而为,又偏偏错生了官宦之家,只怕是早晚要吃亏的,所以,趁如今,让他吸取点教训,也是好的。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我却没有办法不担忧,他面对的是秦昭,在战场上遇敌无数,威名远扬的龙飞将军。
而秦昭,却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许只当他是乱臣贼子也说不定,毕竟他方才的话语里,对南承曜已经是极为不敬。
正暗自焦虑犹豫之际,却听得南承曜的声音重又淡淡响起:“你不用担心,只要不是在战场上两军对阵这等万不得已的时候,秦昭的茂陵剑下,从不夺人性命。”
第41章
秦昭使剑,一柄“茂陵”,守得南朝广袤疆土和平宁静,护得漠北千家万户免受战乱之苦,亦是震得敌国将领闻之色变。
而潋手中所持的,同样是一柄稀世名剑,唤做“湛卢”,相传古时越王允常使欧冶子铸名剑五柄,其中“湛卢”为五剑之英,集天地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可让丝绢及锋而逝,铁近刃如泥,举世无可匹者。
这柄“湛卢”剑,是我慕容家先祖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本是传给嫡长子的,但大哥体弱不适合练武,“湛卢”在他手中经年,形同摆设。
倒是潋自小爱武成痴,见了此剑更如同宝贝一般,常年耗在大哥房里,成日死乞活赖着借这“湛卢”来舞,他十岁那年,大哥有一次忍不住打趣道,古有杨时、游酢立雪求道,不如你也在我门前站上一晚,我就把这柄“湛卢”给了你,成全一段“立雪求剑”的佳话可好?
本是玩笑话,却偏偏有人立时放了手中热气腾腾的马奶子,二话不说便大步跑到房门外去站着。
那时正是隆冬时节,上京城内已是飞雪漫天,水滴成冰。
大哥吓了一跳,忙追出门去拉他,他却站在那一尺来深的积雪中死活不肯走,大哥连声说不要他站了,立时把这“湛卢”给他便是。
小小的男孩子,却只是傲然的一扬眉道,我喜欢的东西,必要凭自己光明正大的取来。
天寒地冻的,不一会潋便已经冻得双唇青紫,大哥唬得不行,只好差人去请了父亲母亲过来,母亲心疼得不得了,又是训斥大哥又是哄劝潋的,好说歹说他却只是不听,打定了主意非要站上一晚去换那“湛卢”,父亲静静看了半晌,发下话来,只说由着他,我慕容家的男儿当是如此。
父亲既是这样说了,母亲和一众家人再心疼也无法继续出言反驳,只能自屋中拿了厚厚的狐裘暖炉给他,而他也就整整在那隆冬的冰雪中,站了一夜。
那一夜,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天方明,大哥第一个便捧了“湛卢”又是愧疚又是担心的冲了出去,那个时候,潋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盯着“湛卢”,勉强的弯了弯唇角,便一头重重的砸了下来。
那一次,让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就连大夫都不无感慨的说,这个孩子的意志力太强了,竟然能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上一宿,该要有多大的自制力和毅力方能维持清醒,不倒下去。
这件事情,直到如今,母亲都还常常半是玩笑半是感慨的提起,每次说起来,无不对她这个最小的儿子又爱又恨,潋自小聪明异常,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自然最得父母欢心,然而,他桀骜不逊的性子和生气起来混世魔王一般的脾气,却也一直是让母亲最为头疼的。
如今,我看着远处庭院中潋白衣胜雪潇洒持剑的身影,不由得苦笑,若是母亲知道了,不知道该是何等的担心气恼。
正想着,却只见远处剑芒一闪,是“湛卢”先出了鞘,接着一声脆响,是“茂陵”迎战的声音。
与苏修缅在一起的日子里,我虽是没有学剑,但是却曾看他练过剑,他也曾一面出招一面细细讲解给我听,时日长了,虽然自己不懂用,却也能看出些门道来。
潋自幼拜师名家,又肯苦练,一招一式,无不精妙绝伦,飘逸灵动,看上去真正蛟若惊龙。而秦昭的剑法则要简单得多,没有任何花哨漂亮的动作,剑势沉稳,干净利落,常常一发制人。
两人都是用剑的好手,一时之间,“茂陵”与“湛卢”,难分伯仲,周围围观的将士们,无不面带惊叹与隐隐钦佩,而南承曜的眼中,亦是一点一点亮了起来,那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终于寻到了可堪匹敌的对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围观众人无法抑制的一声低呼,潋的“湛卢”,刺入了秦昭的左臂,而“茂陵”的剑锋,却已经直指潋的咽喉。
潋微微一怔,而秦昭已经慢慢收回了剑。
我再等不下去了,提步就往庭院方向小跑而去,南承曜并没有拦我,而我在甫入庭院的时候便听到潋干脆清朗的声音:“是我输了。”
秦昭随意扯下衣角裹住自己肩上的伤口,淡淡开口:“你只是缺少实战经验,与剑法高低无关。”
潋面上丝毫不见懊恼,倒是隐隐现出几分畅快神色,声音亦是再度清朗响起:“输了便是输了,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本该就此打住的,但现下我必须要找到我姐姐,得罪之处,慕容潋稍后再来请罪。”
一面说着,一面重提“湛卢”便欲往里面冲,我连忙出声唤他:“慕容潋。”
他听到我的声音,猛然转头,见到一身男装打扮的我之后,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朗声笑了起来,原本紧绷的神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笑什么,还不下马过来,看看你闯的祸,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任性?”
我本是愿意沉着脸佯装生气的,却在见到他满身的风尘和面上掩藏不住的疲惫后,心一软,责备的话再说不出口。
他会在这里,会这样千里迢迢赶来,会这样不管不顾硬闯邺城官衙,全都是因为担心我。
他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才彻底放松神情笑道:“还好你没出什么事,那我快马加鞭赶了几个昼夜也就不计较了。”
我看他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握了他的手轻道:“走吧,我先带你去见殿下。”
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面色一正:“二姐,你先等我片刻。”
我不解,他却已经松了我的手回身向秦昭走去。
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秦昭,朗声道:“这是紫玉青茯膏,上好的伤药,若非你手下留情,原该是我用的,所以理应给你。”
秦昭握着青花瓷瓶,倒也不作态推辞,只淡淡抱拳一谢。
两人眼中,都有英雄相惜的光芒隐约闪动。
潋见他收下,一笑,又举止潇洒的举步往府衙门外走去。
围观的众将士,虽是仍旧不知道我与潋的身份,但见我是从内院出来的,而秦昭又不再阻拦潋,一时之间都面带豫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昭略微点头,一抬手,示意他们下去,而潋径直走到一个臂上淌血的人身边,郑重其事的抱拳行礼。
我认得那人,正是那天在邺城官衙门外拦住我和疏影的守卫,不由得心一沉,明白他身上的伤多半是阻拦潋时被这个小魔王挥马鞭所伤而至。
紧赶了几步上前,只听得潋一脸坦荡的对那人真心诚意的开口道:“这位大哥,方才是因为我挂念家姐安危,性子急怒了些,也没多想才硬闯的,也才因此伤了你。既然你不肯打还回来,我却不能安心,这就自伤一鞭,以此谢罪!”
话音未落,他已经举右臂扬起马鞭,毫不迟疑的狠狠挥在自己左臂上,不留任何回旋余地,与那名守卫的伤处如出一辙,只怕还要更重些。
我一声惊呼尚未出口便死死按下,心疼不已,却当下不看他的伤,上前力持平静的对那守卫微笑开口道:“今日之事,还望这位大哥不要与他计较,多担当些。”
那守卫见了我的面容正兀自疑惑,忽而恭敬的对着我身后行礼道:“三殿下,秦将军。”
我回头,示意潋上前同南承曜行礼。
我知道因为我的缘故,他对南承曜其实一直是颇有微词的,不过现下大概是由于自知理亏的缘故,他很干脆的就上前对着南承曜一面行礼一面开口道:“见过三殿下。慕容潋此次擅闯禁地,情知有过,愿领处罚。”
南承曜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治下向来赏罚分明,你虽不是我的下属,但却坏了军纪,纵然是我妻弟身份,亦不能免罚。”
潋连眉都没皱,干脆利落的答道:“这个自然,但凭殿下处罚,慕容潋绝无二话。”
南承曜看着他,依旧是淡淡开口:“如今北胡进犯,漠北境内,我南朝勇士无不浴血奋战。最后决战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然而面对北胡倾全国之力的一战,我们的人手,却仍是有欠缺。潋弟是慕容丞相的爱子,千金之躯,我若罚你冲锋陷阵,不知道丞相可会有异议?”
潋面上已有藏不住的兴奋神态,却仍能举止从容的抱拳朗声应道:“为国效力,本是男儿责任,父亲若是知道了,只会感谢殿下肯给我这个机会。况且殿下以皇子之尊,尚且身先士卒,慕容潋又有何理由不披甲上阵,与我南朝诸位勇士,共抗北蛮呢?”
南承曜略微点头,接着开口道:“你一无军功,二无实战经验,我只能安排你从位阶最低的兵士做起,否则不足以服众。自然,这也是最危险的位置,真真正正冲锋陷阵,身先士卒。这样,你可还愿意?”
潋面色一正,单膝跪下抱拳道:“慕容潋在此领命,誓破北蛮!”
南承曜的眸光中微带赞许,转头去问身旁的秦昭:“就把他编到你的麾下,你看如何?”
秦昭原本一直沉默,闻言抬眼向潋看去,正和潋上扬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彼此相视,缓缓一笑。
一人爽朗畅快,长久维持,一人明澈淡然,转瞬即逝。
秦昭侧眸,对南承曜正色应道:“谢殿下,得此一人,秦昭求之不得。破虏之日,指日可待。”
第42章
“你就这样什么也不管的跑到邺城,上京那边可怎么办啊?”待一切告了一个段落,我一面帮奁潋左臂上的伤处上药,一面语气淡淡的开口。
我用的药,是伤药中药性最为霸道的天心脉络散,原本他只是皮肉伤,寻常性温的伤药便完全可以应付,但是我是刻意想要让他长点教训。这天心脉络散,虽然是见效奇佳,可是用药时伤者的疼痛也是不容忽视的。
我替他包扎的手法并没有刻意放松,他疼的龇牙咧嘴的,但是看到我刻意沉下的面容,所有抱怨都只得重新压了回去,小声说道:“我是先回上京交代好了这才过来的,你放心,我已经告诉家里的人了,你是因为思念丈夫心切,这才千里迢迢的去往漠北了。”
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我在信里面交代你留在上京帮我善后,你就寻思了这么个好理由?思夫心切?骗谁呢?父亲母亲要是信了你信中的鬼话那才是奇了怪呢!”
他扬扬眉道:“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问来问去我就是这个话,他们再怀疑也不可能偏不帮自家的女儿吧?所以对外,甚至对家里其他人都只是说你在别苑小住。出不了什么问题的。既然有父亲母亲在上京顶着,我留在那里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还不如过来寻你呢。省得在家里日日夜夜操心,噩梦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
我忍不住心一软,虽然仍然是沉着脸,但是语气已经慢慢的松动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亦是不自觉的渐渐变轻柔,“少给自己开脱,你这次来,多半也是瞒着家里的人吧?”
他干脆大方的点头承认:“是。不过我有留书了,是跟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