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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眸平静的看着母亲,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而母亲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继续开口。
“你该知道,当今皇上,原是前朝护国将军,五年前拥兵直入上京,方改朝换代,有了如今的南朝盛世。”
我点了点头,即便已无记忆,可这样朝代更替的巨变是天下皆知的,五年前,正是父亲,跟随当今圣上挥军直上,自此开创了南朝的天下。待圣驾入主紫荆宫后,他又分秒未歇地追随南家三公子,如今的三殿下南承曜肃清前朝余孽,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方才有了今日位极人臣的荣耀。
“当年的战事,三殿下居功至伟,却也因此失去挚爱,前朝公主,宁羽倾。”母亲看着我,略微停了停,眼里似是闪过一丝悯柔之色,却到底一字一句,接着开了口:“他那样爱她,却也最终,亲自逼死了她。”
第八回
我微微一惊,由于当今皇上毕竟是弑君夺位得的天下,虽然盛世繁荣,对前朝旧事却向来讳莫如深。
南承曜与前朝公主的这段过往,我从未听闻过,而母亲却在此刻提起,绝非事出无因。
我隐约能明白母亲的意思,于是隐去自己的讶异,只平静倾听。
母亲却好似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所思所想一般,陷入某种遥远的回忆,声音依旧轻轻传来。
“据传,这位公主自降生便带有新月胎记,前朝皇上为此摒弃‘德’字这一历代公主的惯例封号,特赐名‘玉钩公主’。无限恩荣,极尽宠爱,原本是看不上三殿下为婿的,即便他是将门虎子,一表人才。可是,他们是那样的好……”
窗外有风吹过,树木枝叶一阵沙沙作响,母亲略微停顿,定了定神,重新开口,又回复了最初的淡然。
“后来,前朝皇上到底真心实意疼爱这位公主,终于肯顺着她的意指婚于三殿下。公主下嫁,按例,南家所有成员须得回上京谢恩,而他们恰恰利用了这样一个机会,暗地里调动兵马,瞒天过海,于大婚当日冲进了紫荆宫……”
“三殿下是否知情?”我静静的开口,打断了母亲的话。
“起兵时,当今皇上曾担心三殿下会因私废公,坏了大事,下了死令不得让他知情。”
我微微点头,心中却很清楚,虽有严令,可攸攸之口甚众。到底三殿下事先知情与否,除开他本人,没有人知道。
母亲淡淡一笑:“可是事实证明不过是皇上多虑了。那一夜,前朝皇上连同十余皇子公主无一幸免。唯一逃出紫荆宫的便只有前朝皇上拼死护着的宁羽倾。可这前朝最后的血脉最终也未能幸免于难,不过多活了三日,最后,一样命丧悬崖。而带兵剿灭余孽,逼前朝公主跳下深崖的,并非旁人,正是三殿下。”
我久久沉默,心底不是一丝触动也没有的,毕竟,从今往后,母亲口中的这个人,便要与我相伴一生。
母亲深深看了我一眼,才再开口,纵然自制极强,语气里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怜惜愧疚:“或许也因为如此,三殿下才会性情大变,成日与丝竹美酒为乐。”
我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在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妹妹做出了逃婚的举动。
母亲一顿之后,随即有丝勉强的笑笑,转开了话题:“当然,三殿下虽然行事有些放纵,却绝非无才之人。若非如此,你父亲和我即便拼死,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我笑笑,依旧没有开口,而母亲见我沉默,停了半晌,忽而问道:“清儿,你觉得滟儿姿容如何?”
我淡淡一笑:“妹妹丽质天成,世人皆知。”
“那是因为世人不知道有宁羽倾。”母亲摇头轻叹:“宁羽倾贵为前朝公主,寻常人等自是无法窥见天姿,而我朝开创后,对前朝种种诸多避讳,到如今,天下人不知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微微一怔,听母亲的话语继续传来:
“可我曾经有过一次机会见到她。那还是前朝太后寿诞的时候,我随你父亲入宫赴宴,这位公主做惊鸿歌、照影舞,那当真是,天下无双。时人曾赋诗‘惊鸿一曲绝,照影舞动天下,广袖轻舒,惟留清影落人间’。你便可以想象她有多美。不是我妄自菲薄,你妹妹在她面前,不过中人之姿。而滟儿身上,那些被世人所赞誉的微末才情,与她相比,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母亲可是想要告诉我,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道理。好让我就此明白,不去奢望他的爱。”过了很久,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清淡,而微微带笑。
母亲目带疼惜,柔声开口:“你能看透固然很好,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虽然三殿下身边从来不乏软玉温香,但他不会爱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他既然能够眼睁睁看着倾心所爱的人,那样举世无双的女子跳崖身亡,又怎会分半份真心,给如今环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或许你也不见得会是例外,但至少,你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是我慕容家的掌上明珠,除开三殿下本人,你无须顾忌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给你委屈受。”
母亲看着我,带着慕容家人独有的淡定与骄傲,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一字一句开口道:“清儿,你记着,无论何时,不管你要做什么,慕容丞相府,永远都会是你最大的庇护。”
第九回
“小姐,你还不歇息?”疏影自身后将一件纯白披风搭在我肩上,轻声问道。
我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是今天母亲的话带给了我太多的感触,自归宁宴后,我的思绪便一直无法从那段隐秘的往事中走出。
举目看了一眼天边,冷月如钩。既然了无睡意,我也不愿意就这样闷在房中,于是起身,向疏影轻笑:“我出去走走,很快便回来。”
疏影本是想要陪我出来的,被我拦住了。夜来风寒,她的身子坠崖后同样大为受损,最经不得冷。再说了,我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将尚不明朗的思绪理清。
信步而走,不知不觉中,一抬眼,面前赫然便是“枫林晚”。
我初入王府的时候,秦安便提过,这里,似乎是三王府的一个禁区。
我的唇边,淡淡扬起一抹笑,这是不是意味着,至少今夜,这里可以给我想要的宁静。
潋曾经说过,我看似温良端庄,可毕竟海阔天空的生活过,心底的自由洒脱是最受不得拘束的。我可以将一切繁琐礼仪做到完美无缺,却又从不会让那些规矩,真正约束了自己。
若是旁日,即便再心弛,我也是不会踏入这片枫林的,因为那或许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今夜,天色已晚,南承曜尚在宫中,再加上没有人会轻易入内,这一切,无疑都为我提供了一个沉淀心情的绝佳场所。
我漫步在这“枫林晚”之中,有夜风徐徐。与王府其他地方的精致奢华不同,这里,静谧而古朴,倒叫我真心实意的喜欢。
然而,我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原想着能觅得一方清净,到头来,却似乎平白给自己惹上了是非。
不远处的脚步和语音已经渐近,隐约可见的人影预示着我无法悄然离去。所幸,这片枫林密密,再加上如今天色暗沉,若寻个比较好的遮蔽处隐身其中,轻易是不会被人发觉的,这样,我便可等到无人时再离开。
刚把自己藏好,便听得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听来气息微微不稳,却是柔媚入骨:“你,你这人,等等我!我叫你停下!”
“你要留我,我便陪了你三日。你硬是要到三王府看看,我也遂了你的意。若梅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吗?”
说话的,是一个慵懒带笑的嗓音,蕴着漫不经心的冷,和让人晕眩的魔性,低低沉沉在空气中萦绕不绝,一字一句摄人心魂。
那女子娇嗔地埋怨道:“这些都是我要来的,有什么可稀罕!你对我若能有我待你的半分好,我又岂会这样任性?又不是不懂事,难道还不能明白你的难处吗?”
那男子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若真懂事,便回去吧。一会他醒来见不到你可该怎么办。”
虽是问话,却并无半分担心在其中。
而那女子的声音亦是娇媚而有恃无恐:“我在汤里下了药,不到天明他是不会醒的。别对我这样冷淡,人家想你想得心都碎了,偏你又不肯常进宫陪我……”
女子的话未完,融入黑夜,全化作媚人嘤咛。
我直觉想起身离开,并无意撞见别人的秘密,这样惊人的故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所生活的环境和所见所闻,早已让我习得一套明哲保身的方法。
此时此刻,趁那对男女缠绵而无暇他顾之际,或许,我可以顺利离开。
轻巧的起身,还未迈出一步,左肩一麻,便再也不能动弹分毫。一粒小石子破空而来,正好击中了我的穴道。
男子低沉魅惑的嗓音适时的再度响起:“现在可以回去了?”
那女子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激吻中回神,仍是喃喃呢哝着诱人低吟。而那男子已经自怀中取出一支玉笛,径自吹了起来。
一曲未绝,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携满身冷厉的肃杀之气而来,恭谨的立在一旁,并不言语。
“月毁,送她回去。顺便,取回该得手的东西。”
伴着他淡淡的吩咐,疾风起,再停。
想是该走的人已然离开。
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缓慢却精准地向我所在的方向移来,我立刻明白了肩上穴道必为他所制。
月色下,一袭暗红色衣袍的男子,缓步走到我的身前,俊美得有如神坻的面容上带着一抹笑,眸光,却冷如寒星。
浑然天成的贵气无需刻意昭彰,雍容中再带上三分的漫不经心,更使得他平添了一股邪惑的魔魅气息。
我几乎是立刻的,就确认了他的身份。
当朝三皇子南承曜,我未曾谋面的夫婿。
从未想过,初次见面,竟然会是,此情此景。
第十回
慕容家的男儿,样貌都是出众的,可是,与眼前这人相比,即便是最出色的潋亦是有所不及。南承曜身上的那种风神气度,只一眼,便足以让人永生难忘。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好整以暇的走近,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张俊逸过分的脸孔,眉眼间的线条是冷月的光,而唇边的微微笑意永远漫不经心,仿佛天地之间,再没有值得他在意的人和事一般。
只是,这人,却有着一双越是微笑,就越是冷漠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日里,自母亲口中听到那一段往事的缘故,我的心底,难以察觉的蓦然一痛。
“听了这么久也该够了。”我注意到,他唇边的笑意,在对上我的视线的一瞬微微凝了一下,随即又是无关紧要的弧度,低沉磁性的嗓音再度慵懒的响起:“我可以问问你听到了多少吗?”
“全部。”我的身体不能动弹,眸光却没有闪躲他冷冽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淡开口道:“听到你与宫中妃嫔交往过甚,听到有人在当今圣上御膳中下药。”
他幽黑的眼底深不可测,似是微微震动,又像是有讶异与杀机,一闪而逝。隔了很久,他才再开口,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带着些微笑意:“很坦白,也很有勇气。”
我垂眸,浅淡一笑,带了些无奈的开口:“我说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信么?我说我什么都没听懂你又信不信?是我先到这里的,况且我想要避开,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南承曜唇边的笑,意兴盎然,然而那笑意,却远未到达眼底。他笑着开口道:“真是有趣。只不过有些事情,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管是怎么样知道的。”
他一拂手,解开了我的穴道,声音清淡的散在风中:“只是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双眼睛。”
语音未落,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长剑,已经直指我的眉心。
他的动作太快,我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最初那无可避免的慌乱过后,我迅速看了一眼他持剑的姿势,心下一冷,已经知道绝无半分胜算。于是索性放弃了逃脱的心思,整个人反倒渐渐镇定了下来。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脸上带上了几分懒洋洋的惋惜神色:“如此聪明的妙人儿,可惜留不得,我日后必当少了许多乐趣。”
我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不远处传来疏影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呢?”
南承曜眸光一暗,已淡淡开口道:“慕容清?”
明是问话,可他面上淡定的神情却根本就不需我来做答。
我微一沉吟,直视他的没有温度的眼,盈盈下拜,优雅的行礼道:“是。清儿见过殿下。”
果不出我所料,他的眸光倏然转冷,唇边笑意却依然天高云淡。开口,嗓音仍旧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哦?你还知道我的身份?”
我淡淡一笑:“听闻殿下吹得一口好笛,慕容清今日有幸一闻。”
“然后?我不认为单凭笛声你就可以这般笃定。”
眼看疏影的身影越来越近,我心内微急,也顾不得其他,深深吸气,然后一字一句开口道:“能随意出入紫荆宫,并与宫中妃嫔交情匪浅的人,敢在三王府中行骇俗举止的人,只怕惟有殿下本人了。再加上与身俱来的华贵与傲气是骗不了人的。殿下,慕容清无意冒犯,愿凭殿下处罚。只是清儿的婢女无辜,还请殿下高抬贵手,这原本与她无关。”
我自然是不想死的,然而却也很清楚自己如今所处的局势。
眼前的这个人,可以亲自逼死了自己倾心所爱的人,那样举世无双的女子。
明明是世人眼中圣上最为疼爱的皇子,可是,他却在暗中与自己父皇的妃嫔有私,甚至在御膳中下药。
那么试问,在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我选择将一切说得毫无保留,无非是为了表明自己对这局势的看透,让他相信,我不会苯到泄露他的秘密来自寻死路。
这是一场赌局,赌的是他作为王者的骄傲和自信,赌注却是我和疏影的性命。
尽管明知胜算不大,然而,这却是我唯一的机会。
南承曜长剑未曾离手,唇边笑容转深,正欲开口,一声尖叫,伴随着一抹纤细的蓝影,直直的冲了过来。
疏影手中的灯笼落地,她紧张地抱住我,看着南承曜:“你是什么人?你知,知道这里是三王府吗?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我心内微叹,到底还是把她牵扯进来了,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到身后,我微微笑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和安宁:“疏影,不得无礼,这是殿下,还不快行礼。”
疏影显然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身子已经是抖得不成样子了,却仍是再度坚持的对着南承曜开了口:“殿下,你,不,不可以伤害我家小姐。她,她是慕容丞相的千金小姐。你伤了她,怎,怎么跟丞相交代?”
“哦?她的顾虑也有道理,你说呢?”依旧是懒洋洋的笑着,南承曜直视我的眼睛问道。
我淡淡一笑:“清儿福薄,刚至王府便染上恶疾,一病不起。殿下多方医治,却仍然回天乏术。或者,在一群夜袭王府的刺客剑下,清儿不幸成了亡魂。再或者,这枫林之中随随便便一只白虎也能伤人性命。这样的理由太多了。父亲知道殿下并没有动机杀他的女儿,况且事发之时,殿下仍在宫中侍奉皇上。父亲纵然会有怀疑,也绝不会贸然行事的。而殿下对清儿的风光大葬也将给足慕容家族面子。”
“小,小姐!”疏影又惊又怕,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而我却无法分心来宽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南承曜。
他手中的剑未松,唇边渐渐敛了笑,停了半晌,他淡淡开口:“你方才说,林中有白虎?”
我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话语平淡,可我直觉这必然有什么倏忽紧要的东西在其中,然而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得有些谨慎的开口道:“这枫林旷远而茂密,若是殿下圈养兽类在其中以供狩猎之乐,也不是没有可能。方才清儿并未多想,只是直觉出口,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
他的唇边重又带上笑意,似是微微自嘲的凉薄弧度,握剑的手势,却似是有所松动。
我刚略微松了口气,疏影却不知从哪里陡然生出一股勇气,猛地拦到了我的身前,义无返顾的开口道:“若是殿下必然要取人性命,就由疏影来代为受过,还请殿下饶过我家小姐!”
电火石光之间,我只看见南承曜手中的长剑剑光一闪,而下一秒,疏影已经重重的倒地。
她的胸口处,血流如注。
南承曜回剑入鞘,漫不经心的笑了一笑:“如卿所愿。”
“你,你怎么可以,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这突变,我的胸口蓦然一痛,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头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狠狠的闭上眼,纤指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让我渐渐清醒了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有丝毫迟疑,我迅速解下身上的白色披风铺到地上,再小心的将疏影移了过去,动手解开她的衣裙检查伤势。
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而南承曜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在身后:“但凡女子不都是很注重贞洁的吗?你如今的举动她可未必会领情。”
我的唇边泛起一丝淡漠的笑意,小心的将疏影的衣裳拉好,然后起身直视南承曜的眼睛:“性命都保不住了,还要这贞洁的虚名做什么?殿下,疏影的伤必须立刻医治,我无法把她抱回住处而不牵动伤口。”
他笑了笑:“言下之意是希望我代劳?可你忘了她的伤拜我所赐。”
“殿下,我没有时间陪您打哑谜。您伤疏影的剑法绝妙,可以使她伤及心肺,瞬间昏死,却不致命,仍可回天。您这样做无非是想要给我一个告戒。”
南承曜饶有兴味的注视着我,并不开口,我知道他在等我继续。
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以一贯的清淡口吻平静的接着说道:“殿下,慕容清保证,今夜我和往常一般很早就在房中歇下了,不想遇到刺客夜袭。疏影为了护主而受伤,幸有府中侍卫闻声而至,这才救下了我们。这就是事情的全部,就是这样。”
见南承曜依旧但笑不语,我心内焦急而无奈,语气也不自觉的有些尖锐了起来:“殿下,如今清儿已嫁入王府,自此无论祸福,都注定与殿下共同担当,试问,我有什么理由要害了我的夫婿,而受到连坐的株连。树倒猕猴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样简单的道理清儿懂得。所以,我请求您,送疏影回房。她身子曾经大大受损,若是血流太多,只怕就真的救不回了。”
南承曜看我半晌,终是笑了一笑:“但愿,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