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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书童-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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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有一个办法,不过我要是说了,您可别不高兴”严世藩低着头说道,“我想那个彭岳不是丧妻不久嘛,也没有妾室,不如不如把梦筠妹子许给他”

    “啊?”严嵩显然没有料到严世藩会提出这个建议,“这这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梦筠已是二八年华,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彭岳的年纪也不算大,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况且以他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倒也不是配不上梦筠”

    “而且我听说彭岳和他的丧妻非常恩爱,因此一直也没有妾室,如此梦筠嫁到彭家,想来不会受什么委屈,再说彭岳丧妻也有一段时间了,总该续弦吧?要是把梦筠妹子许给他,我就不信彭岳成不了我们的人”严世藩得意地说道,“不仅如此,要是彭岳真的娶了梦筠妹子,那么他对您就应该执父礼,到时候就不是您结交他,而是他依附您,听命您了”

    “你这确实是个办法不过不知道梦筠愿不愿意”

    “梦筠妹子有什么不愿意的,她一向就连个主意都没有,平常除了捣鼓她那些琴棋书画,她还能有什么想法,只要您和她说了,她肯定同意!”严世藩在一旁哈哈笑道。

    “怎么说梦筠呢?”严嵩笑着指了指严世藩,“不过以梦筠的性子,她应该也不会反对,毕竟嫁给彭岳,也不算委屈了他,只不过不知道彭岳那边是什么想法”

    “彭岳能有什么想法?他还不愿意?梦筠妹子长得多漂亮,比他丧妻可好看多了吧”严世藩在一旁咂咂嘴说道。

    “还有许多其他因素呢,之前夏言想把他女儿许给彭岳,彭岳不也是没有答应吗,当时彭岳还是夏言的心腹呢”严嵩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他夏言的女儿能和梦筠妹子比吗?梦筠妹子典型的大家闺秀,多少人想着娶都高攀不上呢,我还觉得便宜了他彭岳呢!”严世藩笑着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最近一段时间要和彭岳多走动走动了”

第七十二章:是谁苦命() 
“夏大人,您真的打算现在离京?”彭岳一进夏言府上,就看见一群下人在忙忙乱乱地收拾屋子。

    “不离京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赖在京城这里,那岂不是更惹得皇上心烦?”夏言颓然地叹了口气,顺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彭岳坐下。

    “对,无论如何,样子也是要做出来的”彭岳笑着说道。“不过您可不能真的就这样离京了,须知此事还是有转机的”

    “嗯?还有转机?”夏言那本来有些蜷在座位上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需要您做的事情不是太多,关键还是皇上的态度嘛。”,彭岳见夏言这副紧张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其实这次皇上的脾气发得很没有来由,肯定不会是因为您于朝堂迟到这一件小事儿发怒,而是因为其他原因,或许是一些积攒的不满,或许是有人背后进谗言”

    “这我也清楚,不然皇上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竟然竟然连我少师的勋位都剥夺了,而且还要把银章和亲笔敕令都追索回去”夏言有些愤愤地说道,“可是就算是有人进谗,我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根本就无从下手”

    “其实就算没有听到,但是也可以猜到”彭岳此时在心中也暗暗嗔怪起夏言不听自己的劝告,平日不知结交近侍了,“皇上之所以会因为您迟到而发火,这里面固然含着借机敲打的成分,不过在我看来也是此事也好切中了小人进谗的要点。所以我觉得谗言的内容应该是说您自获上柱国勋位以来,骄纵跋扈,目无君上等等”当然彭岳说这话的目的也是想要借机给夏言提个醒,让他谨慎言行。

    “可恶!”夏言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定是郭勋这个小人,别人不可能捏造如此无耻的谣言!”

    “夏大人,这个时候就不要纠结于是谁进的谗言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好这件事情还可以回旋的余地,从而争得皇上的原谅。”

    “那你认为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夏言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也许应该对症下药,极力向皇上表现出我谦逊守礼的一面?可是我明明就没有骄纵跋扈嘛,郭勋这个王八蛋!”

    彭岳听见夏言在一旁爆粗口,嘴里那口茶水差点没忍住喷出来,连忙放下茶杯说道:“夏大人所虑极是,就应该那样做,您应该先向皇上上疏承认自己的过错,请求皇上的原谅”

    “我已经上疏了,可是皇上的怒气并没有因此而消减”夏言在一旁小声说道。

    “当时皇上正在气头上,您说的任何话,皇上都会当做是狡辩,甚至看都不会看上一眼,而现在就不同了”彭岳看看夏言此时的表情,倒是挺严肃的,“而且您奏疏的言辞还要再恳切谦诚一些,甚至您可以在奏疏里请求自削衔称,当然这样一来,皇上肯定就不会削减您的勋位了,当然皇上追索的那些亲笔敕令与银章您一定要马上送到宫里,拖拖拉拉得并没有什么用处,都是些身外之物,今天失去,明天还能回来,相信过不了几天,皇上的怒气就会消了”

    “那如今只能这样了”夏言有些颓然地说道,“但是如果这样,皇上的怒气还是未消,我还是要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这我暂时还没想好”彭岳低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皇上还是余怒未消,那依我看您真就应该回去避避风头了,不过我相信,事情不会那么麻烦!”

    “真就那么确定?”夏言笑着问道,“那如此看来,我真该好好写封奏疏了”

    “不过夏大人,您以后确实是应该多注意一下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郭勋想要和您一较高下,您要想个法子解决才是”彭岳见夏言神色有所缓和,便在一旁提醒了起来。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解决,只能伺机而动了”夏言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说得对,只能等待机会,不能贸然行事了。”彭岳在一旁轻声附和道,“夏大人,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您一定要稳住心神,切莫慌乱,这件事一定没有问题。”

    “那好,谢谢子睿前来探望”夏言站起身来,“家中繁乱,恕不远送了”

    “夏大人客气了”彭岳拱手行了个礼,转头瞅瞅夏言府上一干下人还在忙着打包收拾,便又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其实这个时候,府里还是杂乱些比较好,最起码样子上应该做足了,哈哈”

    回到府院,彭岳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许的失落。本来自己归朝,是想将开私口的事情解决好,可是其他繁杂的事情却是接踵而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譬如最近夏言被朱厚熜勒令致仕的事情,彭岳一开始也是非常惊奇,同时他也明白夏言与郭勋的争斗已经到了一种白热化的程度,基本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彭岳身处其中,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可是如此一来,开私口的事就又被耽搁了,因为彭岳清楚,此时在夏言心中,除掉郭勋比开放私口要重要。

    在庭院里散着步,嗅着这久违的自然的气息,彭岳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也许只有此时,自己才真正远离朝廷的纷乱,让自己的心暂时静下来,去感受生活的美好。

    不知为什么,彭岳又想起了紫菱,记得成亲之后自己常常这样携着紫菱在庭院中散步,她说这是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可是那也是自己最放松,最美好的时光啊,尤其是紫菱怀孕后,自己就常常带着她在这庭院中享受着难得的闲暇静谧的美好。她轻轻挽着自己的手臂,慢慢踱着步子,从前院走到后院,从花园走到厢房紫菱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了自己眼前,彭岳闭上眼睛,感觉眸子有些酸酸的肿胀

    突然,笑声好像变成了哭声,隐隐约约中,彭岳好像真的听见了哭声,寻着哭声走去,彭岳不知不觉得站到了红薇房门外。

    “夫人求求您饶了我吧不要再缠着我了”红薇痛苦的呼喊声从房里传了出来,“我每天晚上都要梦见您,我好害怕,我每天晚上都要吓醒”

    “夫人不,菱儿姐姐我真的不想害你我没想给你喝那碗倒了放血药的药汤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红薇的抽泣使她的话断断续续。

    站在门外的彭岳一下子愣住了,搭在门把上的手又有些颤抖地缩了回来。

    “菱儿姐姐,我只是想做一个妾我不奢求老爷能够喜欢我,我只希望希望他能多看我俩眼”

    房门外彭岳的手不自觉得攥成了一个拳头,可是蓦地他又闭上了眼睛,紧紧握住的手也不自觉地放开了。

    “我真的不想再当丫鬟了我一直感念着你把我救下来可是后来你对我那么冷淡,我好怕,好怕怕再想以前一样受责罚,受打骂我不想活得像条狗一样我只是不想再当丫鬟,再活得那么低贱”

    “薇儿”彭岳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推门走了进来。

    “啊老老爷”红薇大惊失色,慌乱地爬向墙角,蜷缩在那里,身体不停地发抖,她吓得连眼泪都没有了,“老爷,您您怎么在这?”

    “薇儿”彭岳吸了吸鼻子,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老爷,您您都听见了我我”此时蜷缩在墙角的红薇惊恐地张着嘴巴,她的眼神中有害怕,有难过,有无尽的悔意她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发髻凌乱,衣服上沾满了尘渍。

    现在的情景突然使彭岳想起了第一次看见红薇的场景,记得那时候她虽然换上了新衣服,梳洗得干干净净,但脖颈上或青或紫的於痕依稀可见,她的小脸上还渗着血。彭岳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红薇却瑟缩着向后退,眼里充满了慌张,害怕,甚至敌意。后来他才知道她在以前的宅院中就被那家的男主人糟蹋了,后来连几个下人知道后也在晚上去她那个凌乱的小房间欺负她,她害怕,她不敢声张,她甚至看见男人就瑟瑟发抖,她当时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老爷”红薇突然直起身来,眼神却有些呆滞,“老爷,我错了,我我真的错了”红薇跪在地上,猛地磕起头来,那一声声脆响,好像敲进了彭岳心里,竟让他站在那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见红薇的额头红肿起来,好像还有一点点渗血。

    其实彭岳一直以为自己在知道了真相后会勃然大怒,甚至大打出手,因为在这个时代,即使他把红薇打死也没有关系。但是他不能,因为他骨子里还是一个现代人,他知道那也是一个人,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且,他认为菱儿妹妹知道真相后也不会这样做的,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知道心疼别人,她以前也是个丫鬟

    红薇此时已经有些身形不稳,跪在那里显得有些左摇右摆,她见彭岳在那里一言不发,却显得更害怕了,只见她一下子扑了过来,匍匐到彭岳脚下,抓住彭岳的腿,嚎啕大哭起来:“老爷我错了我我真的不想害夫人我只是有些怨恨不,我是害怕我怕回到以前的日子,我怕你们冰冷的,对我毫不在乎的眼神”

    彭岳此时低下头,见红薇还兀自伏在自己身下,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脚。此时突然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要一脚把红薇踹开,甚至她想要一脚踢死她,可是彭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却是抬不起来。

    其实如果此时眼前是一张凶恶的,毫无悔意的嘴脸,或者是一个只想着自保,一味乞求原谅的人,彭岳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心慈手软,彭岳会毫不犹豫地向那个人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与痛苦。可是眼前跪在那里不停认错,可怜巴巴的红薇却让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不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因为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他刚才听了红薇断断续续的所有的哭诉,他相信红薇不是有意害死紫菱的,他知道她只是怕自己一辈子都活得像以前一样卑贱,想必这么长时间以来红薇也定是受够了折磨吧,心中的悔恨与惧意已经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彭岳还能多做什么呢,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而且她已经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良心的煎熬,彭岳认为这是最痛苦的惩罚。

    “薇儿,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菱儿和那个还还未面世的孩子都已经回不来了”彭岳的声音低沉沉的,还带着些嘶哑的感觉。

    红薇突然抬起头来,张着嘴,呼吸也有些沉重:“老爷,我我没有害小少爷,小少爷生下来就我也没想害菱儿姐姐我我端了俩碗药,我想想给她喝那一碗可我忘了我真的是忘了”

    彭岳此刻心中只是想着紫菱,那个善良的女子,她死得好冤枉,她要是没有身孕该有多好啊,自己宁愿永远不要孩子俩行清泪顺着彭岳的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红薇凌乱的发髻上,滴落到她沾满灰尘,挂满泪水的脸上。

    “薇儿,菱儿常说让我宿于你的房中,她还建议把你立为妾是我没有答应,你要怪就怪我吧”

    红薇听到这,一下子呆住了,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猛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我错了菱儿姐姐我该死我该死”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红薇的嘴角渐渐渗出了血。

    “薇儿,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那明日你就自己去官府自首吧,这样处罚也许会轻些”彭岳仰起头,抑制住往下滴的泪水,他心中并不是没有恨,只不过他心中还有对紫菱更深沉的爱,如果菱儿在的话,她也会选择原谅吧

    彭岳转身出去了,只留下红薇还在那扇着自己的耳光,只不过她没有力气了,眼泪一串一串地留在地上,凝成了泥,混成了河

    彭岳望望天空,他突然想起了仇青歌,她那颤抖的手指,她那有些扭曲的表情,她那悲伤近乎于绝望的眼神,她那句痛彻心扉的“你就是个混蛋!”,为什么自己当时会怀疑到仇青歌身上呢,如果那只算是一种情绪发泄的话,当时红薇也在旁边啊,到底是因为自己对仇青歌缺乏足够的信任,还是因为什么?彭岳现在只是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仇青歌

    彭岳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只不过他不知道这泪是为谁而流,为紫菱?为仇青歌?应该是为俩个人而流吧。

    突然,背后一声惨叫,待彭岳再回过头去,只见红薇的身体贴着墙体慢慢滑了下来,倒在地上,嫣红的血迹挂在那里,流到下面,让彭岳不忍直视。

    “唉,都是苦命的人啊”

第七十三章:夏言之困() 
“这是你上的折子?”朱厚熜拿着一封奏疏,在龙椅旁慢慢踱着步子。

    “是,这都是臣的肺腑之言。”夏言跪在下面,说话的语气也谦卑了许多。

    “知道朕为什么又召你回来吗?”朱厚熜停住脚步,手里捏着那份奏折,笑眯眯地看着夏言。

    “恕臣愚钝,臣不知。”夏言当然不能说因为自己的“道歉信”写得言辞恳切,使得朱厚熜的火气消了,所以朱厚熜才又派人制止自己回乡。

    “你不知道,那朕就告诉你”朱厚熜看着夏言笑了笑,“前两日朕祭天的时候,让仲文真人算了一卦,他说不宜让你出京”

    “啊?啊原来是这样”夏言赶忙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换上一副平静的脸色,“如此那便要谢谢仲文真人了”

    “谢他干什么,这又不是他的意思,这是上天的意思,他只是代为转告罢了。”朱厚熜笑着说道。

    “是臣愚昧,臣应该谢陛下。”夏言脑筋一转,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语中的错误,果然当遇到这种紧急情况时,自己的脑袋总是不好使。

    “哈哈”朱厚熜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转身又坐回到了龙椅上,“你这两天再抓紧替朕写两篇青词吧。”

    “嗯?哦是,臣记下了”夏言大脑转动的速度显然没有跟上朱厚熜那种跳跃性的思维。

    “你的这封折子朕已经看了,言辞很是恳切,朕很满意”朱厚熜平静地说道,“不过你在奏折中恳请朕不要追索那些银章与亲笔敕令,但是你同时又将那些亲笔敕令与银章都上缴给了礼部,这是为何?”

    “臣之所以恳请皇上不要追索那些银章和亲笔敕令,是想告诉陛下,臣一直很爱护它们,并将他们视为珍宝,臣想将它们一直留着,让子孙百代感到光荣”夏言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庆幸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但是臣之所以快速将银章和亲笔敕令上缴礼部,也是想告诉陛下臣很爱护他们,不想让陛下认为臣把它们毁坏弄丢了,而且皇上既然下令,臣纵使再不舍,也必须遵照陛下的旨意,所以臣只能非常不舍地将那些银章与亲笔敕令上缴的同时,再向皇上上奏,请求不要追索那些银章和亲笔敕令”

    “嗯,朕知道了”听了夏言这番话,朱厚熜虽然在表面强作镇定,但是心里确实是有些感动,因为夏言这几句“马屁”确实是拍得很中朱厚熜的心意,“那些银章和亲笔敕令朕都已经看过了,你保存的确实很好,那些银章和亲笔敕令,过几天朕会着人送到你府上”

    “谢皇上恩典”夏言边行礼边激动地说道。

    “对了,既然朕召你回来了,你就还回内阁入值吧”朱厚熜用手指点点下面的夏言,“少师的勋位就先不还你了,当做对你的一种惩罚,你就以少傅、太子太傅的身份入内阁值勤吧。”

    “陛下恩情,臣必结草以报”夏言此时自是乐得说几句好话,反正自己安然无事,虽然剥夺了自己太师的勋位,但是又以太子太傅作为补偿,也不算亏,反正夏言也不太在乎这些东西,最起码能够证明皇上对自己的恩宠还在。

    “不必说这些敞亮话,关键是你自己要做好。”朱厚熜拂拂衣袖,“朝堂议事迟到,看似是一件小事,可能你心里还认为朕小题大做了,但是这其实反映出了很大的问题”朱厚熜说到这顿了顿,“你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夏爱卿,你比以前傲慢了许多”

    “臣惶恐”夏言没有料到朱厚熜的态度会转变得那么快,刚才还示己恩宠呢,现在态度突然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是也不能和朱厚熜理论什么,只能不断地点头称是。但是细细一想,其实朱厚熜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确实,随着自己权位不断上升,自己的态度确实是和之前不一样了,要是在以前那段日子,能够得到朱厚熜私下召见已是万幸,怎么还敢迟到?但是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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