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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鬼魅吗?难道林府中有人养鬼?”姜怜心的语调中顿时充满了紧张,恍若又回忆起赵欢之事的可怕经历。
然而当她以忧虑的目光看向矶元时,却见他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知道不是鬼魅,她才放下心来,可是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矶元又道:“怕是比鬼魅厉害。”
“什么?”姜怜心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就在这时,林家小厮却引着他们在一间厅堂前停下,又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们入内:“二位且先在此稍后,小的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不是鬼魅那是什么?”待林家小厮离开后,姜怜心已迫不及待追问矶元。
矶元则做了噤声的姿势,故作玄虚般道:“小心隔墙有耳。”
姜怜心下意识的捂了自己的嘴,又听矶元道来:“我见这里妖气弥漫,恐怕林府上藏了只道行不浅的妖。”
“妖?”姜怜心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画末,反而觉得没那么可怕了,于是镇定下来道:“林府怎么会有妖呢?”
“妖若是潜藏于人世必然有所目的。”矶元顺着她的话若有所思的自语。
姜怜心则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就好比画末,他留在姜府上是为了等人,只是不知这林府上的妖又是什么目的。
“对了,你说林家小姐的病症会不会与那只妖有关?”姜怜心忽然想到什么,向矶元问道。
矶元则不假思索答道:“这也不无可能,妖若是存了害人之心,迷惑凡人献出自己的三魂七魄供其享用,增加道行,凡人不仅性命难保,还会因魂魄不全而无法轮回。只是凡人的魂魄可增加的道行微弱,妖多半不削如此,但也不排除有特殊的。”
“竟会到这样严重的地步?”姜怜心有些失神的低喃。
见她若有所悟,矶元便又一脸愤然道:“当然,否则我为何阻止你与画末结定契约?若是他哪日汲取生气时想不开,吞了你的魂魄,你便只得做个残缺的孤魂野鬼,游荡于人世间,直到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看,遭报应了吧?
第十四章 :桃妖之乱(二)
“小白不会那样做的。”姜怜心不假思索的驳回了矶元的话。
“你不是他;怎知他不会?”矶元将她斜睨了一眼,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你而今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多说无益。”
“我何曾被他迷惑?你……”姜怜心提高声音欲据理力争,却被踏入厅堂内的林老爷打断。
“让二位久候了,见谅见谅。”林老爷一看就是官家的人;举手投足不失时宜,语调也是谦逊和气。
但见他略显发福的身形笼着一身素色织锦的长袍;上面虽没有繁复的纹饰;然而姜怜心却一眼识出那织锦的不凡;说来还是姜家绸缎铺里上一年专为林府出的一批,用料都是精挑细选的冰蚕丝;方寸之间贵如金箔。
还有他墨色丝锦发冠上镶嵌的一枚青玉;未加雕琢的普通样式,人们又怎会猜出那实则是百年难得一间的和田璞玉,其润泽天成,无需琢磨即可成器,可谓价值连城。
姜怜心不禁于暗自感叹,这位林老爷为人当真谨慎,全身上下,连同这厅堂内的摆设,无处不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待林老爷落座后,双方商量着,很快敲定了这笔买卖的具体的内容。
姜怜心收好签订过的文书,正起身时,仿佛不经意般叹了一句:“我倒希望这笔买卖做不成。”
她这一叹,林老爷端了许久的儒雅恭肃便立时出现了裂缝。
却见他垂下头来,极近崩溃边缘的一声长叹,面上哀色俱露,令人视而为之所动。
“若是这花雕酒用不上,姜家愿尽数将订金退回,分毫不取。”姜怜心行至他面前欠了欠身,甚是认真的说道,仿佛果真煞有其事。
这些虽不是劝解的话,但林老爷听后仿佛又重燃起一丝希望,拱手向她回礼道:“江小姐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若是酒当真可不用,老夫定要在姜家酒行订上二百坛女儿红,好生摆宴庆贺一番。”
“那自然最好,到时候怜心也要来讨一杯喜酒。”姜怜心说着,面上已展露笑颜。
林老爷的神色也在这三两句间渐渐缓和过来,又与她诉了片刻,却有林府的丫鬟进来打断。
“老爷,小姐醒过来了!”那丫鬟乃是急匆匆跑进厅堂的,甚至顾不上堂中还有客,只在半路略停住脚步,朝着姜怜心和矶元分别微欠了身,便向林老爷禀报。
林老爷一听,立时面露喜色,急着便起身往厅堂外赶去,却又想起那两人还在,便又折回来对姜怜心和矶元道:“恕老夫不能相陪,先告辞了!”
就在林老爷拱手相辞之际,始终沉默的矶元却忽然开口,对林老爷道:“不知令千金所患何病?矶元不才,也通些医理,不知可否为令千金诊上一脉?”
林老爷又回过头来将他打量了一番,犹豫之际,终还是应道:“且随我来。”
或许林老爷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才应了矶元的要求,当姜怜心和矶元一道往林家内院里行去时心下却有几分忐忑。
矶元虽通些医理,但毕竟只是皮毛,他术业专攻之所在终究还是捉妖,若是这位林千金是被妖所扰,或许能帮上几许,但若真是患的绝症,他也未必能行。
但当他们深入到姜家庭院中时,姜怜心却打消了这份疑虑。
只觉那空气里弥漫的花香越来越清晰,且渐渐呈现出一种熟悉之感,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可细想来又记不起了。
“不知林府上用的什么熏香,好生特别?”她故作轻松的随口问道。
为他们引路的丫鬟却不解的答道:“自从小姐病后,府里的熏香便都停了。”
“如此,想是我闻错了。”姜怜心忙为自己解围,心下却更认定了妖作乱的推断,想必这林府里众人被那妖物迷惑已深,并觉得不到这些异样。
赶在最前面的林老爷正一心担忧着爱女,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她们的对话。
矶元则偷偷在袖下递了一张符纸到姜怜心手里。
“这张符纸可驱妖邪,危急之机或能挡一时之祸。”矶元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
姜怜心点了点头,将符纸藏进衣袖之中,心下不禁有些紧张。
说来,她今日不过是来谈生意的,这件事原本与他们无关。
若论矶元,或许是因为身为师承茅山,自小降妖除魔的观念根深蒂固,眼下一见到作乱的妖物就想着为民除害,所以掺和进来。
可对于姜怜心呢?
不知为何,自方才与矶元的那一番争论开始,她便似憋着一口气,似乎想要证明他的话不对,妖的目的未必是害人性命,可若真证明了这一点,那么林千金得的便真是不治之症,矶元治不好就会影响两家的交情,甚至姜家的生意。
这当真是左右为难,连姜怜心自己也闹不清为何要纵着矶元继续下去。
穿过林府繁复蜿蜒的长廊,一处幽静的院落映入眼帘,那里便是林家千金的闺房所在。
空气里浮动的花香也随之越来越浓烈,显然是自这间院落中散发出来的,而来到林家千金闺房门前时,那花香已是势至鼎盛,扑面而来,看来此处便是其最终的源头了。
闺房中伺候的仆婢倒是不少,或是端药送水,或是侍立而候,好一番繁忙景象,足见这位千金在林府的地位之重。
绕过门前那方黄花梨木的屏风,林千金的寝屋已在近前。
因矶元是男子,林老爷便先叫他们二人在门前稍候,待丫鬟们落了床前帐帘才迎进去。
姜怜心抬眼向四周环顾了一遭,才发现这闺房中的物件倒是不少。
左手处的机案上置有一整套墨宝,从狼毫至兔毫,依次按顺序搁置在笔架上,砚台里的墨迹已干,旁边却还摆着幅画了一半的桃花,桌角的香炉是白玉的,然而未曾燃有香料,显得有几分寂寞。
机案旁的窗台上则放着一把七弦琴,以雪绢覆了,想是已许久未弹。
再过去便已至床榻近前,丫鬟们不时经过的地方有一个绣架,上面的月下繁花似乎已经快要完成,正停顿在收尾的地方。
顺着右手边看去,则见着另一处窗前的妆台,各式各样的朱钗环佩簇拥着一只铜镜,胭脂水粉则收在了一个精致的乌木盒子里。
这屋内摆设无不透露出女儿情思,又叫姜怜心不禁惭愧,于心下默叹:这才是女人家的闺阁啊。
相较这位林千金的闺阁,她姜府上的寝屋里,摆设还始终沿袭着她父亲在世时的模样,确实显得过于刻板与老成了。
姜怜心正感叹之际,却闻得一个女子的泣声自床榻边传来。
应林老爷的传唤,姜怜心与矶元一道往床榻边靠近,她便趁机寻声看去。
原来正在哀泣的是一位华服妇人,看年龄与装扮,估摸着应当是林府的主母,林家千金的母亲,她便走上前微微一福:“林夫人好。”
奈何那林夫人正握着尚且昏迷的女儿的手,哭得伤心,哪里还有心情搭理外人,她便讪讪的站直了身子。
林老爷见女儿还不曾清醒,便怒斥起丫鬟来:“你不是说小姐醒了吗?这……这何曾醒了?”
那丫鬟委屈的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方才是醒了的啊,也不知怎么的,似又晕过去了。”
“却是醒来过,你莫要迁怒于她。”肝肠寸断的林夫人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啜泣道:“女儿方才睁了眼……嘴里唤着什么莲什么心的……可就一会儿便又这样了……”
林夫人说着,最终却又化作哀泣,执着丝帕掩面哭得撕心裂肺。
“怜?心?”林老爷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阵,忽而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姜怜心。
姜怜心却未听清他们方才说了什么,见他看向自己,便露出笑容道:“不妨让矶元为林小姐把脉,也好查出病因。”
听她这样说来,林老爷便点了点头以示应允,同时扶了林夫人起身,将床榻前的一片地方让了出来。
姜怜心跟在矶元身后一道行至床榻前,甚是焦急的拉长了脖子相望,却因为床榻四周垂了幔帐而看不真切。
她只得耐着性子,看矶元将一方丝帕搭在了林千金自帐中伸出的腕子上,而后抬指触上她的脉。
众人皆屏息等待矶元的判断,可就在这时,但见林千金的玉腕一动,接着那丝质的幔帐掀起一阵波澜,帐中之人竟猛的坐起身来,一把将幔帐掀开,继而自帐中探出一双柔荑,狠狠往矶元身上推了一把。
想不到那病入膏肓的闺阁千金力气却大得紧,这一把生生将矶元推得坐在了地上。
姜怜心下意识的上前去扶矶元,心道这林千金患的莫不是癔症,却又瞥见方才推在矶元身上的玉臂竟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掩映在幔帐之下的女子,面色相比这双臂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却见她身形消瘦,衬托得身上衫袍亦显得过于宽大,满头乌发纷乱的散落在床榻间,融合进帐内的阴影。
因被乌发掩住大半面容,林千金脸上的五官都显得有些模糊,唯有一双幽深的眼瞳,犹如黑暗里跳动的星子那样,格外引人注意,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姜怜心。
第十四章 :桃妖之乱(三)
“女儿啊!你可算醒了!”林夫人一见女儿醒转过来;便立刻扑了过去;拥着直直坐在床榻上的林家千金哭得伤心。
可怜矶元被晾在一旁,揉着摔疼的腚子;龇牙咧嘴的搀着姜怜心站起来,而前去相扶的姜怜心却始终对林千金方才的目光有些介怀;以至于心下仍十分发毛。
矶元才刚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又听那林夫人呜咽的声音道:“你说什么……”
这下林老爷也将那些礼节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中噙泪的踱至床前,俯身对帐内的爱女道:“洛儿可是有话要说;且告诉爹爹,爹爹什么都答应你。”
仿佛是受到了鼓舞;气若游丝的林千金渐渐抬高了音量;用众人勉强听得到的声音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也不知是否刚从昏迷中清醒;林千金的语调显得十分怪异,一字一句都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又飘渺得好似梦呓,那不紧不慢,幽幽的话语让人心里慎得慌。
然而身为父母的林家夫妇,却自那话语中联想起女儿连日的昏迷,具是难掩哀戚,林夫人更是续着方才的泪,再度抽泣起来。
在这极度压抑的情境之下,林千金兀自说道:“有一位仙人出现在我的梦里,他说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救我的性命。”
“什么东西?”姜怜心、矶元和林老爷三人几乎是同时冒出了这句话。
显然林老爷是出于对爱女的关心,甚至已经到了愿意相信一场梦而病急乱投医的地步,而矶元和姜怜心则是想要从中获得线索,知晓控制林千金的妖孽是什么目的。
“六瓣莲心。”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林千金只悠悠的吐露了这四个字。
“六瓣莲心。”姜怜心将这四个字在唇间反复咀嚼,总觉得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仙人可有说何处能找到那六瓣莲心?”林夫人已然抢先一步将姜怜心欲问的话说了出来。
此刻的林千金则陷入沉默,在众人焦急如火的注目之下缓缓抬起头来。
她一手塔上林夫人的袖摆紧紧攥住,一手向前方抬起,目光却落在了姜怜心的身上。
姜怜心已隐有不祥之感,下意识的正要避开她的注视,然而追逐着那道目光,林千金的纤纤玉指也随之指向她,且分明是朝向了她的胸口处。
众人便顺着林千金所指,皆转向正立在屋子中央的姜怜心,整间闺房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姜怜心自已也无意识的低头朝胸口的地方看了看,接着心下蓦地一沉,忽然明白过来,猛的抬起头看向林老爷。
待见到林老爷一脸的凝肃时,她却瞬间失了阵脚,几乎是结巴着说道:“你……不会是……信了吧?”
于此同时林夫人也扑倒在林老爷身前,整个人匍匐在地,抱着林老爷的衣摆痛哭着哀求道:“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女儿,我也是活不成的!求老爷救救我们的女儿……”
在一阵哭天抢地中,林老爷接下来的动作则已是无声的回答,但见他略一挥手,便有十几名身着短打的家丁冲了进来,径直将姜怜心和矶元压制住。
他们二人还未反应过来,林老爷则已缓步踱至他们面前,脸上始终挂着的和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内散发的阴冷与端肃。
姜怜心已经来不及思考这是否为他的本来面目,只听他以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语调说道:“姜小姐既然决心挽救小女之性命,这几日且劳烦二位在敝府上小住,为小女诊病。”
矶元见此情形似也慌了神,一面挣扎着,一面向林氏夫妇解释道:“林小姐需要的并不是诊病,而是除妖啊!她根本就没病,只是被妖孽迷惑了!”
姜怜心知晓林氏夫妇根本就不会将矶元的话听进去,又意识到眼下情形要脱身已是不能,只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再做打算。
想来林老爷对于那所谓梦中仙人也还只是将信将疑,否则眼下就不是将他们二人囚禁起来这么简单,所以他们还有时间。
想到这里,姜怜心又抬头朝那位林千金看去,只见她一扫方才的痴愣之态,楚楚可怜的偎进林夫人怀里,似怕生一般以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失去自由的姜怜心和矶元起初被关押在林府内院的一家厢房里,后来经过姜怜心的百般游说,那林老爷才同意他们二人每日到林千金的闺房里探病,矶元则借着这个机会查探林府中那只妖物的情况。
然而,句矶元所说,那盘踞在林府的妖孽修为十分了得,不仅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林千金的心智,普通的道法对它也毫无作用。
渐渐萌生出绝望之心的姜怜心忽然十分期盼那个白衣的身影。
“你说,小白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来找我?”姜怜心低喃着向矶元发问,说完后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双眼发亮的自言自语般道:“一定会的!小璃说过,我身上有他的妖气,他一定会寻着妖气找到我对不对?”
她有些激动的攥住了矶元的袖摆,然而矶元却叹息着摇了摇头:“问题就在这里,那妖孽近日在林府布了结界,恐怕你身上的那些妖气,还不足以冲出结界。”
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看窗外似乎没有异样的天空,叹道:“看来这妖孽是有心将我们二人困在林府之中。”
“我与那妖孽无冤无仇,何苦要这样对我!”姜怜心见那妖孽的目标竟是自己,便十分的义愤填膺。
然而那怨怼的话刚说了个开头,她却又想起什么,转而冷静下来向矶元问道:“对了,你可知六瓣莲心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嘛,我也只是在书中略读到过。”矶元边努力回忆着边答来:“书中有言,所谓六瓣莲心乃是佛祖座下,苍生池中六瓣雪莲之心,千年方得花开,万年那莲中之心因沾染佛缘渐生灵性,有凝聚魂魄,起死回生之效。食之,可助修道者滋长数千年法力,更有甚者直接历劫飞升的。”
“不过这些只是传说,没有人应证过,且那六瓣雪莲如此珍贵,即便真有其物,也生在九天之上,又怎会流落人世?”矶元方说完六瓣莲心,便忙补上这一句,仿若是某种安慰。
“如此,也是。”姜怜心便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这些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她亦不想为之多费心绪。
矶元则打断了她的沉思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加紧,尽快破解那妖孽的阵法,找到它的真身,否则,若那妖孽再兴风作浪,让林老爷相信六瓣莲心在你体内,极有可能真的将你开肠破肚。”
姜怜心被他的话说得一阵激灵,而后边点头表示赞同,边腹诽她自己已然十分有自知之明了,就不必说得这样透彻了吧。
他们二人正交头接耳得起劲,一旁被他们忽略了许久的床榻上却隐约传来动静。
姜怜心慌忙挪至床榻边,同时唤矶元来为林千金把脉,再看那林千金,却见她苍白的脸上秀眉紧蹙,身子也在锦被之下挣扎,口中更似梦呓般念念有词。
据闺房中伺候的丫鬟说,她这幅模样已是常态,患病之初只是在夜间睡下后常被魇住,已至白日里神思恍惚,后来则演变成终日茶饭不思,醒着的时候就只顾着发呆,人也渐渐消瘦下去,再后来就越来越嗜睡,直到陷入长久的昏迷。
这病症古怪的紧,寻了无数的大夫都瞧不出所以然来,甚至连病根都寻不到,而矶元看后则十分肯定的说这不是病,而是被妖孽所迷惑。
矶元亦强调若是这位林千金不愿意,那妖孽也是无法控制她的,所以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