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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绳(孙承宗字),破奴军真有这么厉害?”大殿内一个和孙承宗穿同样紫袍,面容清瘦、须眉半白内阁首辅叶向高,提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进卿(叶向高字)呀!我见过张平安此人,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大家都知道他是女真逃奴出生,最恨女真人和蒙古人。对这两个敌人,他手段极其凶狠。而且张平安这人不重礼法,只重利益。但有一点,他对百姓极好,他解救的百姓撤到破奴城。据说死人恨少!”孙承宗初步介绍了张平安的基本情况。
“如此看来!稚绳,这人说不定是曹操般的枭雄!”
第一百一十六章鱼饵已下鱼能上钩否(二)()
“进卿此言差矣!开始我也有你这种担心,此人虽然被蒙古人称为狐狼,但他欠缺战略眼光。他建立的破奴城,刚好位于女真人和蒙古林丹汗的中间。虽然他打败过女真人,也打败过蒙古人。恰恰他选的筑城位置有很大的问题。正是由于他选点不当,才是我力主扶持他的原因!”孙承宗语气平缓地解释道。
“先生!你都快把朕急死了。你就赶快说吧!”天启皇帝毕竟年轻,对孙承宗慢节奏的讲述,提出抗议。
孙承宗心里对皇帝用先生这个称谓颇为感动,他再次对皇帝深施一礼。“上次广宁一战,破奴军从广宁府库、官员家中及大户手里,劫掠了数百万的金银。加上从蒙古人和女真人手里抢劫来的金银。估计他手里有上千万两的银子!各种物质更是不计其数!于是他成了女真人和蒙古人眼中带刺的肥肉!”
孙承宗看了一眼大家复杂的表情,知道张平安上次广宁一役,触动了殿内很多人的利益。
“林丹汗本和女真人之间有嫌隙,可为了张平安手里的财货,居然要和女真在明年联手对付破奴军。张平安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他能打过这两路围攻吗?所以,张平安要是够聪明,一定会抢先对付林丹汗!”孙承宗的解说,让大家明白了,破怒军短期内,基本不是大明的威胁。
“稚绳,要是破奴军能打赢呢!”叶向高内心充满疑虑。
“进卿的担忧不是没道理。但是,进卿你想想。女真人的战力如何?据锦衣卫最新谍报,女真人新组建的汉军旗就有十七万人,加上其他部队。就算是张平安赢了,他也会元气大伤。我还真盼望他能赢,哪怕他是头猛虎。明年这场大战过后,他也是一只身负重伤的病虎!”
孙承宗的潜台词,让众人知道了他的算计。就是让破奴军和女真人、蒙古人去拼个你死我活。大明坐山观虎斗,最终坐收渔利。而大明仅仅付出一个土官虚衔的诏书。
朝堂之上不管的东林党,楚党还是阉党,在听完孙承宗的设想后,意见出奇得一致。这点连天启皇帝都感到奇怪,哪怕是屁大点的事都挣得你死我活的群臣,居然没一个反对孙承宗的提议。
“请问先生,要是张平安这次就被林丹汗给消灭了!你搞的锦宁防线能守住女真人的进攻吗?”天启皇帝的发问,让孙承宗欣喜异常。皇帝居然能从战略角度考虑问题了,他激动得老泪纵横,拜服在地,声音哽咽。
“苍天有眼,大明万幸啊!皇上所问,真是明见万里呀!请皇上放心,破奴军不是这么容易被灭的!”
天启皇帝听见老师的夸奖,也很高兴。这还是孙承宗第一次这么夸赞他。这帮老臣,每次平台诏对不是对他批评就是劝诫。以至于他只能用做木工活,来逃避现实。此时他用期待的目光,希望孙承宗做进一步的解释。
孙承宗明白皇帝的期望:“张平安此人,之所以被蒙古人叫狐狼,就是因为他作战极为狡猾,自他作战以来,就无败绩。我相信他这次,出兵对付林丹汗,肯定早已准备妥当。而且,他的部队也是以骑兵为主。就算他打不赢,也不会被林丹汗全部消灭!”
对于孙承宗的解说,力邀破奴军出兵的问题,各派官员取得空前共识。是否让破奴城宣慰使,能否继承的问题上。朝堂之上又展开激烈的辩论。想到张平安送来的精美木器,天启皇帝想还张平安一个人情,于是,这次他乾刚独断,认可了宣慰使可继承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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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口城外空旷的白色原野,除了强劲的北风狂野的呼啸声外,只剩下少许滚动的杂草。孙承宗高大的身躯,矗立在张家口北门低矮的箭楼外,任凭寒风侵袭。他那张比大明武官还威猛的脸上,须眉浸染霜雪。
阴暗的天空中随风传来遥远的雷鸣,孙承宗听到声响后,再次北望。由一个黑点到一条黑线,最后形成一道十里宽黑色洪流。一杆六丈高黑色大纛帅旗,两个斗大的篆字“破奴”。
他看到,这只纯黑甲骑兵组成的队伍,在离张家口城墙还有五里之处。停下了脚步,开始扎营。可他没看见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暗想:这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已他对张平安的了解,这样大的军事行动,破奴军的大帅肯定要亲力亲为。况且破奴军打出了帅旗,表明张平安是随军行动的,为何他没露面?难道是?
孙承宗突然想起,宁远见宋虎时,宋虎的一番话:人要是跪久了,心就站不起来了。
他派吴其泰去破奴城,京城八通货栈专门派人陪同护送。看来八通是把朝廷天使传旨的消息,告诉张平安了。从吴其泰带回的消息来看,张平安准备接受朝廷的册封。
可以推测,这小子既想接受册封,又不想下跪接旨。孙承宗心中暗道:这世界上,哪有这等好事!这个屁孩子,好处一样不放过,亏一点不能吃!!
这时,他的心腹吴其泰在他耳边小声道:“大人!八通的曲国政想出城。能否?”
“呵呵呵,好啊!开城门,让他去见张平安!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想耍什么花招!”孙承宗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他身边的张家口参将张文毅,听见后,立即命人打开城门。
孙承宗把张平安的心理摸得很透,张平安确实是不想下跪接旨。此刻,他正在他刚扎好的帅帐里,给古新化妆。
张平安把从随军医署贾有福那里要的姜黄水,往古新的小白脸上涂抹。看到效果不错,心情大好。“古新呀!这下,我看成!嘿嘿嘿,我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帮我接旨吧!”
古新往铜盆的清水里,看了看自己被染黄的小脸,也点点头。“老大,你也真是的。你这样做会不会把朝廷给得罪了!”
张平安没理会古新的疑问,而是继续在他的手背涂抹,仔细观察皮肤蜡黄色的效果。在帐篷昏暗的烛光下,这化妆基本没破绽。
张平安这才回应古新的提问:“狗屁朝廷!大明现在这样就是要亡国的前兆,内有阉竖东林乱斗,外有女真、蒙古入侵。咱们破奴城的百姓,现在还是心向大明朝廷的。有了这张虎皮,破奴军就名正而言顺。要是明年咱们没死,嘿嘿嘿!”
古新这是第一次听到张平安的野心,虽然他的话没说完。但大帅居然有如此雄心。怎能不让人激动,要是大帅能成功,那他古新至少也是从龙功臣。他不敢再往下想,毕竟还有明年的难关。
但此刻,古新下定决心,和大帅共渡难关。张平安知道历史,可他却不能把握历史的进程。
人说蝴蝶效应,但张平安觉得自己不是蝴蝶,毕竟蝴蝶仅仅掀起的只是一场局部风暴。他现在面对的局面,简直可以说是飓风来临。能掀起这场飓风的只能是带翅膀的人,张平安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绝不会是天使,只能是带翅膀的鸟人。
“古新啊!你去找老贾再去要一些药,咱们就在帐篷熬,这样就能掩盖姜黄的气味。”
“好的,老大。这次你就看我的吧!对了,老大,最新的地图画好了,你抽空看看!”古新边说边拿起皮袍穿好,就要朝外走。结果被正好进门的高大亲兵,撞个正着。
亲兵赶紧给他赔不是,但去扶古新时,一见古新蜡黄的脸色,这个亲兵吓得脸都白了,他没想到小参谋长这么不经撞。
张平安一看这情景,马上明白了这个亲兵为何这样害怕。他没笑话亲兵,因为亲兵急匆匆进门,肯定有要事禀告。
“他没事儿!你有什么事?”
“大帅!八通货栈的掌柜曲国政在营外求见!”
第一百一十七章鱼饵已下鱼能上钩否(三)()
张平安听到亲兵的禀报,说曲国政来了,很是高兴。马上让亲兵请他入营,他则乘此机会看最新的战区地图。
他先是粗看了一下地图的全貌,对几个重点区域用炭笔标示出来。渐渐地他陷入沉思。当他有了新的想法,就从桌子上拿起白纸,记下要点,随即拿起尺子,在图上画出几个进攻线路。
或许他不满意自己对战役的设想,又对地图进攻路线打上叉,不知道多长时间,一张地图被他画得乱七八糟的。看着乱如蛛网的地图,他皱起眉头,眼睛紧盯地图。右手朝茶碗无意识地摸去,没想到在半空中碰到了递给来的茶碗。
“古新啊,再去拿一张新图来!”张平安下意识地对古新说道,可身边的古新却没动,他有些奇怪地转眼一看,递给他茶碗的居然是曲国政。
张平安一脸惊奇道:“国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帅,我来了好半天了,看你正谋划作战,就没敢打搅你的思路。”曲国政说完深嘘一口气。破奴军上下都明白张大帅的一个习惯,就是他在思考问题时,最烦有人打断他的思路。
张平安听他说完,赶紧把他拉到帐篷西面的小桌旁坐下。他看了一眼曲国政,貂皮帽外露的鬓角,已染霜发。和上次宁远见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大不相同,他明白这是曲国政受到太大压力所致。
张平安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为明年的大战,曲国政承受了破奴军上下太高的期望,这些统领们和参谋部的参谋,恨不得让曲国政他们把敌人的作战意图,直接送到他们案头。
只有张平安最知道,这个时代的情报工作,做到哪种地步才是可能。“国政,我有一个打算,要是我们打赢了。后年你们全家都回破奴城吧!”
曲国政听张大帅这样说,心里一惊。可他知道大帅决定的事情,基本没更改。他有些忐忑地问:“大帅,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张平安看出来了曲国政忐忑而又惶恐的神情,轻笑着安慰他:“嘿嘿嘿,国政想多了!我打算让你接得银的亲兵营情报处的差事。得银现在是破奴军战车营的统领了!我现在是缺人啊!”
他用一个副统领的职位,煽起部下对成功后,被认可的欲望。张平安对曲国政的心理把握得很准,他深知,每个人都有欲望,有些是用钱和女人就能满足。
曲国政对这两样兴趣都不大,通过安排在八通的暗线,他非常了解曲国政的想法。这人除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外,快奔四的人了,平时做事喜欢事无巨细一言堂,这就表明此人喜好权力。
张平安最畏惧的人,就是有本事却没多少弱点的人。这种人极少,但杀伤力巨大。连他自己都不是这样的人。
果然,张平安从曲国政的眼里捕捉到一丝亢奋,虽然曲国政脸上没任何表情,反而流露出担心。张平安立刻反应过来,曲国政的担心在哪里。
“你最近还是听义安的调遣,回到破奴城后,你就找我报到!”张平安给曲国政倒了碗奶茶,递给曲国政时,他看到了曲国政如释重负的样子。
心里暗自得意:小样!老子前世提拔副总时,那次不是让这哥几个斗得头破血流的。就拿破奴城陈良和龙涛来说吧,两人的本事差不多,龙涛的资历比陈良要老,老子就要陈良压他一头,还不时敲打他,时不时还给龙涛塞颗甜枣。龙涛现在比陈良还好用。
“国政说吧!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张平安说完曲国政的安排,立即进入他关心的主题。
“大帅,朝廷这次是想坐山观虎斗,没拿出什么像样的条件。就是皇上还不错,认可你的宣慰使可以传续后代。世袭罔替!我估摸着大帅不想下跪接旨,提前给传旨的太监塞了金子。”曲国政的言语中含有苦涩和无奈。
张平安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曲国政的猜测。
“孙承宗老大人,正如大帅所言,真是个老狐狸。只同意我们把货物转运到张家口,朝廷没其他任何物质补充。对了,宁远新任参将祖大寿的兄弟祖大弼,派人假扮强盗,把咱们八通在宁远的货栈给抢了!”曲国政说起这事,脸色悲戚,不住摇头叹气。
张平安大怒,气愤得一拍桌子:“咱们死人了吗?老狐狸知道这事吗?阉货老魏知道吗?”
“咱们提前得到消息,人都躲到安全屋了。这是我昨天得到的消息,魏公公或许这几天能知道这事儿!这事情是孙大人走后发生的,孙老大人估计还不知道。我们损失不大,因为物质全都调来张家口了,就是银子被劫走三万多两。”
曲国政暗自庆幸,同时也对大帅很早就提出安全屋的设想,钦佩不已。大帅早就说过,银钱不重要,只要人没事,就是最大的成功。所以当大帅第一个问题,问死人没有,就知道大帅不会因损失银子怪罪他。同时他听见大帅居然叫魏忠贤阉货,就明白,大帅根本就不在意和魏忠贤保持良好的关系。
张平安听到人没事,舒了口气。“我看了你们上次传回来的情报,新任宁远道叫袁崇焕,难道他就没管?”
“大帅别急,昨天传来的情报说:我们在宁远的外围眼线,花钱卖通了祖大寿的亲兵,说是八通被抢的前一天,祖大寿晚间去袁崇焕家里,呆了二个时辰。第二天一早,袁崇焕就和祖大寿去了锦州。当天晚上咱们货栈就出事了,按大帅讲的课来说,过分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张平安略一思索,冷笑连连:“看来是有人看上了咱们的家当了!你马上传令把咱们在宁远的人撤回来。你也要小心了。这次交易完成后,你最好把八通转给老魏。你退居幕后,你再找没露脸的新人,再成立一个新货栈。名字就叫银广聚货栈。哼哼哼!估计明年惦记八通的人不少!八通的现银,转到三江货栈和五福货栈。”
他们正说着话,就见古新左手拿着个熬药的砂锅,右手挑开帐篷厚门帘。笑着对张平安说道:“老大,我从有福的随军医署把药给取来了。他说,先把这治寒症药,在你帅帐内先熬着,这药味道重,一定让人看不出来。还说,过一会儿让亲兵把熬好的汤药,端到后面就行!”
“你个没大没小的屁孩子,别有福、有福的乱叫!叫声贾叔你又不吃亏。你马上安排一下,带上地图,我要去看看地形!”
张平安笑着责骂完古新,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曲国政。
“国政,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出去转转。以后到了破奴城,就了解我是怎么用兵的了!”曲国政听完张平安的吩咐,立刻起身领命。冷不丁地一瞥,看到古新用惊奇眼光看他,他这才回过味来。
大帅的心机太厉害了,破奴军上下都知道,古新和许家兄弟的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古新可能是,破奴军中最了解大帅思路的人之一。大帅这是通过古新的嘴,为他今后上任,提前打招呼啊!
虽然他笃定破奴军没人敢质疑大帅的人事任命,但他的老上级许义安,心中绝对会不舒服。大帅轻飘飘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就把他两人放到了对立面。
也许这正是大帅想看到的局面。大帅平时也很注意侦缉处和情报处的力量的均衡,让两家在平衡中叫着劲。
曲国政这时见大帅从帅案上的小箱子里,取出望远镜。很有眼力劲,快步从衣架上为大帅取下黑色绸大衣。他发现这大衣很是轻巧,比一般冬天用的皮衣轻了许多。
张平安很欣赏曲国政的细心,见他取大衣后疑惑不解的表情,得意地笑了。“我的大衣轻便吧!这是我发明创造的羽绒服,内衬小羊羔皮。不但轻巧,还风吹不透!就是材料太少,总共就做了三件!得银有一件,给咱们的皇上准备了一件!你这次回去后,好好地拍拍皇上的马屁。”
曲国政听到这里,心里又是一惊,大帅不把魏忠贤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居然连皇上也用调侃的语气。大帅这是要干嘛?
第一百一十八章鱼饵已下鱼能上钩否(四)()
一声长长的牛角鸣号,让破奴军的主营地忙碌起来。亲兵营的传令兵,奔向围绕主营的各部营地。
一队队身着黑甲的斥候队,一人双马,看似杂乱无章,却又目的明确地冲向大营西面。马队过后,卷起雪雾阵阵。
张平安现在是家大业大,为保障他的出行安全,古新专门安排了两千亲兵营的轻骑随行。按张大帅的要求,各部统领指派随军参谋,追随大帅查看地形。
张平安每次查看地形时,都非常用心。这一路三十多里地,他没跟任何人讲过一句话。时不时驻马向四周眺望,还拿出地图,仔细核对图上所标注的水洼及小山丘。
他们来到一处十几丈高的小山上,张平安吩咐亲兵,拿出他高倍望远镜,架设在最高点。
张平安观察半晌,满意地点点头。他看到这是一处,由九个不足十丈高的小山,组成的月牙形丘陵,两个月牙尖角朝西北;月形丘陵全长连绵十余里。
“古新,你安排一下,把这二千骑兵,分成五队。每队排列三行,在山的东南列阵。我去西面观察,部队听见鸣号后,缓步按队形翻越小山!”
张平安说完,带着曲国政和小参谋上马就走。他知道古新一定能明白他的意图,不再用他亲力亲为。亲兵营的部队训练,是他亲自督导,行军作战能力全军之冠。
张平安带领一百多人,这一跑就是十多里。他驻足拨转马头,回望小山,茫茫雪原,除了来时的马蹄印记,看不到任何人影。
张平安对身边的参谋和司号兵命令道:“点香计算时间!鸣号!”
低沉的号角声,划过北风呼啸的荒野。张平安手搭望棚向东望去,他先是看到五处小山上,一排不大的黑影,慢慢显现,接着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