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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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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一只手又把鸡捡回去了。却是这灰衣老道听得白衣老道骂他是狗,玩起了文字游戏,不让白衣道人骂到自己是狗,松开了拿鸡的手,待白衣道人说完,鸡掉落在地上,反应过来,又有些不舍,转而捡了起来。

    白衣道人手指连点,道:“出来,给我滚出来,你这个无耻老儿!”

    灰衣老道侧头出来,道:“我不!我偏不,我就不!你来咬我啊,哈哈!来啊,有本事,你来咬我啊!哈哈!”转眼间,两人便围绕丁古固进行了追逐。丁古固见得这两人如此打闹,心知这灰白二人定是熟人,并非仇家,侧身一让,这灰衣道人失去屏障,一下便被白衣老道拧起了耳朵。

    哎呦……灰衣老道大叫了一声,急忙道:“壮士,你此次见死不救,惹上了大因果。来生,你便少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妻啊!”

    丁古固听得这灰衣老道说得小娇妻,忽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孙妙玉那沉鱼落雁般的容颜,还有孙妙玉的款款深情,恻动不已,转而望着幻月古城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妻子么……”

    灰老道见得丁古固此状,又急忙道:“对对!壮士快快救我,还来得急!那如花似玉的小娇妻还在等你,快救我!”白老道听得灰老道说这“小娇妻”时,诧异了一下,待灰道人说完,便全部明白了过来。白道人羞愤异常,骂了句无耻。当下,左手按住灰老道脑顶,往下一压,右手捏住耳朵,便放肆的拧了起来。

    呀……撕心裂肺般的叫声如同杀猪般响彻天地间。

    灰老道双臂乱抓继而抱住了白老道大腿,见求见无果,双膝一跪,道:“大……哥,我错了……你方才伤了我的命脉,我死了也不会怪你的,我下去陪娘亲了,千万不要挂念我……呃,呃……”转眼间,灰衣道人便倒在了地上,双眼翻白,腿脚抽搐不已,过了一会便没有了动弹,仿佛已然死透。

    白道人见状,心知这灰衣道人诈死。当下,又补踢了两脚。灰衣道人仍然是没有反应,伸手去触碰鼻息也是没有呼吸。

    “咦……”这时,白道人见情况不对,脸上显得些不安,转眼见看到死透了却仍然抱着烧鸡的尸体,轻声念道:“莫非真伤了‘听宫’、‘听会’和那上下两关的穴位?”这白道人边说边退着步伐,待退了十几步开外,便对着丁古固道:“唉!既然,他已死透了,生于天地之间也没做过什么好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他不但没做什么好事,恰恰相反,却耗费了不少伙食,把他踢到这天青河了,喂养一下鱼虾,就当他做了一件善事罢!唉……免得到了地府,阎罗说他坏事做得太多了,把他投了‘畜生道’。”说罢,白道人猛然向前奔去,势头直要把这灰衣道人的“尸体”踢到河水中央去。只见灰道人突然自船上暴起,双手连连推辞,一边后退,直道:“大哥,你这一踢,直是会把我踢死啊?”

    “你不是已然死透了么?”

    “阎罗王说我祸害不浅,罪大恶极,不收我了,不收了!”

    “果真?”

    “恩恩!”灰道人应答之间,见白道人脸色渐变,说完,又直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你不是说是么,怎么又摇头?”白道人渐渐逼近。

    灰道人着急得直跺脚,“哎呀……!大哥!不就是一只鸡么,你何必苦苦纠结此事?此事就算了罢!”灰道人两指朝天;继而道:“哥哥,我发誓,我发誓,下次一定不会了,真的!你要是真把我打死了,娘亲也不会安息的呀!”

    白道人听得“娘亲”二字,心中一软,道:“这些世俗的老人家养了几只鸡不容易,我每次出去帮人算卦之时,就怕你出去乱来,总带上你才放心,可你却总潜入别家中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叫我情何以堪啊?我脸面往哪里放啊?”

    “可是……我饿……”

    “你……”白道人手指悬空,一时语噎,紧而闭眼,语重心长道:“人穷,志不能穷啊!”

    “哦……”灰道人说罢,擦了擦烧鸡,又啃了起来。

    这时白道人望见丁古固,一时脸面有些挂不住,道:“小兄弟,让你见笑了,我叫习白山,他便是我弟,叫习田,我们是“苦玄门”门人,外号:山田二叟。打搅你了,呵呵,抱歉。”说罢,便要提起习田遁走。丁古固见得这习田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为了一口食欲,做些不得已的事情,心有感触。又见着这老道如此乖张,顿时,联想起了自己乖张的爹爹,一阵温软,倍感亲切,心动恻隐之念,便道:“萍水相逢亦是客,在下有意广结道友,同是修道之人,既然这位前辈有空腹之难,在下也未曾用食,那请随我去吃一顿饭吧?”

    习田听得有吃,转头一喜,道:“你请客?”

    “我请便是了。”

    “那我吃得多了,可不管你有没有钱!”丁古固张口欲答,习田见状,恐欲丁古固反悔,便抢答道:“小娃娃说话要守信用,走!前面有一家小山店,小菜也是美满。”当下便又盘身坐了下来,把吃完的烧鸡骨头往河里一扔,打开了红葫芦,灌了几口酒,摇头晃脑唱起了山调调。习白山见状,欲言又止,当下作揖,道:“那便多谢小友了。”

    丁古固又和这山田二叟交谈了一会,得知这“苦玄门”本是附属于“九生派”的一个小派,后来香火渐渐不济,门派中落,和“九生派”也就渐渐的脱离了关系,也没什么人了,只剩下了这“山田二叟”独撑门面。所以这习白山才出来靠卜卦维持生计。

    这清水浮云舟虽然是逆流行驶,却比飞在天上快得多,所以丁古固也是乐得在水中行驶。行驶了不一会儿,果见一家山店坐落在山腰,此店碧瓦红墙,规格旁落了半个山体,别有一番气派,根本不是什么小山店,四串灯笼串连,分别悬挂在朱红大木两边门口,门上有一块巨大匾额,上书:麻沙渡。习田见得这店,怪叫了一声,冲了过去,奔至一半路程又折了回来,脸上有些尴尬,望着丁古固询问的眼神,笑而不语,跟在了丁古固后面。

第十章 麻沙渡

    丁古固也不去管他,径直踏上石阶,朝小山上的“麻沙渡”走去,推开了“麻沙渡”的朱红大木门。

    这“麻沙渡”大堂颇大且灯火通明,大堂内布置了六七十张朱红桌椅,古色古香,僻静处还有几间雅间,靠近窗户,便于观景,位置极好。此时,店内林林散散,坐着三桌一十二人。这三桌人皆是相隔甚远,其中,左边一桌四人员外服装,右边一桌四人橙色道袍,还有雅间一桌是蓝色道袍,很显然是三个门派的人。丁古固打量了一番,这三群人年龄都不大,却也不小,都是中年人模样。丁古固也不多想,找个位置便坐了下来。这三桌人抬头瞄了一眼丁古固三人,便又相继低头小酌去了,也不言语,偌大个“麻沙渡”富丽堂皇偏于野郊,大堂内又冷冷清清,气氛顿时显得有些诡异。麻沙渡的掌柜站在柜台,是个中年妇人,浓浓的妆容,长发盘于头顶,此时正在拨弄着算盘,见得丁古固三人落座,放下手中的事物对着丁古固三人缓步而来。

    “三位客官,要吃些饭菜还是投宿?”这掌柜的容貌中等,行走之间,腰肢如水蛇般扭动着,有种道不清的韵味散发开来。待走近了见得习田与习白山,诧异了片刻,继而嗔怒道:“习田,你还敢来老娘的‘麻沙渡’?莫非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正好我要去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好!今日不把以前的伙食费一并缴纳了,哼哼!我就削了你的手指,往那蒸笼一放,让你吃人肉包子!”

    嘭——

    掌柜哼了一声,把桌子一拍,顿时拦住了习田的出路,防止其逃跑。习田性本乖张,从进门见得此妇人时起,眼神却不曾移动,见妇人望向自己,又不敢对视,转望他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此时,习田从响声中回过神来,手足无措,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丁古固使劲使眼色,见得丁古固满脸疑惑,便又是挤眉又是瞪眼,却是不言语,神情夸张至极。

    “哦哦……”丁古固反应过来,从乾坤戒拿出一颗上品灵石。这掌柜的见了丁古固拿出灵石,神情稍稍缓和了些许,道:“原来你找到了冤大头替你还债,那好说!”从袖口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算盘拨弄了起来,嘴巴细细念起了数字,算了一会又停下望了一会雕镂碧瓦,思考了一会儿,又算了起来。此时,丁古固从容淡定的坐着,品着茶水,习白山已经羞愧难当,表情难堪至极,习田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神气了起来,眼睛望上了天。这掌柜算了半响,习田突然想到了什么,或是怕丁古固支付不起自己的债务,稍稍拉开了些许朱红长凳,左脚悄悄移动了一下,对着朱红门方向,盯着丁古固的脸,屏气凝神,打算等这掌柜的一念完数字,若是丁古固露出为难之色,必定夺门而出,不留丝毫机会给这掌柜阻拦自己逃命。

    掌柜迟疑了一下,又把丁古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道:“这位小客官,一共是:一万八千四百六十二颗上品灵石。”这掌柜一说完,习田自己也吓了一跳,急如风火,双手把道帽上的两根飘带往脖子一卷,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凳子,撒腿便跑。掌柜的早预料这习田会跑,伸脚往前便是一勾,习田应勾摔了一个狗啃泥,接着又在地上一个驴打滚,起身撒腿又跑了起来,夺门狂奔。这习田一路狂奔,径直跑到了山脚下,找了一颗双人合抱的大树就跃了上去,逃了追账,心中甚是欢喜,透过茂密树枝的缝隙观看起了麻沙渡上的动静。习田看了半天,“麻沙渡”那朱红门旁的四串灯笼依旧是随风飘摇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挠了挠头,便又折了回去。

    “嘿嘿……刚刚有点急事要处理,人命关天呐。”习田走至门口探进头去,便见得丁古固和习白山在吃着糕点,说了句违心的话,便坐了下来一同吃起来了。

    “没出息的东西。”掌柜的低头算着数,低语了一声。

    大堂此时四桌人皆是没有言语,安静之极。习田听罢,当下面目通红,一口糕点噎在喉内,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停下了进食,又灌了口茶水,低头道:“哥哥,小友。快些吃吧,我吃饱了,呵呵。”听得习田这话,丁古固、习白山与那掌柜皆是一怔,丁古固看了一眼习田,若有所思。习白山叹了口气,自顾的摇了摇头,继续吃着糕点。那掌柜的看习田的眼神此刻也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习田深吸了一口气,道:“小道友,这儿离那‘九生派’的灵乌峰还有三日的光景,按照你那行舟的速度,或许半日便到了。离我们那“苦玄门”也不远了,到了‘苦玄门’,还请小道友去门中做客啊,小地方也是有些野果子,很是好吃的,呵呵。”大堂内其他三桌人听到丁古固要上九生派,眼睛一亮,相继对视了一眼,恢复正常,便又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去了。

    天青河段碧波粼粼。出了“麻沙渡”来得这天青河边,丁古固祭出了清水浮云舟,与这山田两兄弟刚要欲行,却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声呼喊。

    “小道友……!”

    丁古固转过身去,便见了那身穿员外服的四个人向河边跑了过来,待走近了,这满脸胡须的人开口道:“在下名,连博。一介散修,我是这三个是我的随从,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方便?”

    “你说罢!”丁古固从容道。

    “刚刚听得这位前辈说你的舟甚是奇妙,不日便可到达‘九生派’,正好我们也去‘九生派’,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由于事情又比较紧急,所以想问小道友能否同舟一行?”说话的中年人语气诚恳间便又显得有些焦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三人甚是古怪,丁古固却有恃无恐,抬手打断要说话的习田,道:“上来罢!”

    这连博道了一声谢便上了清水浮云舟,一行七人往‘九生派’方向驶去。这时,橙色四人,蓝色四人也相继出了麻沙渡,站在了河边,两拨人也不打招呼。那身着橙色衣服的四人对视点了点头,便驾驭起了法宝往岸边的群山之中赶去。

    待橙色四人飞走之后,蓝色四人聚首低语。

    “已经确定这个小娃背上被黑布包裹的是那‘倾城剑’了么?”

    “消息不会错,是派中老祖宗提供的!假不了。”

    “那我们先不要跟过去,潜伏在不远处就成了,等到他们争得两败俱伤,我们再突然出手,杀他个措手不及,从中渔利更美……”

    “若是被前两拨人争夺得那倾城剑,我们岂不危险?”

    “没有道决,他们也催动不了那倾城剑攻击啊!况且那剑三百年前被魔族‘黑玄晶’污染了,而掌剑的人是那‘噬魔小生’丁原,老祖宗推测这丁原应该还未解开这‘倾城剑’的封印,此剑发挥不了最大威力,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不过,这‘倾城剑’的防御道决天下皆知。因为,三百年前正道各精英在灵乌峰齐齐催动那‘九生派’护山仙阵,当时这“倾城”用得频繁,防御口诀便被有心人记了下来。老祖宗已经把口诀交代下来了,你们记好口诀,一旦夺剑立马催动那剑的防御金光,护得自己人安全要紧,走!别跟丢了。”

    良久,待所有人走后,一个身着灰袍的人自麻沙渡朱红木门而出,这人道袍遮面,看不出真相,通红的一只手中托着一尊红色三足小鼎,红鼎在其手中旋转不休,小鼎中盛装着的鲜血,光芒流转,似一颗朱玉,美轮美奂,低头望着红鼎喃喃道:“一百零八个啊……还差了十四个,呵,天下巧事颇多,前面就有一十四个。有了这‘朱鼎’与一百零八个活人精血,解开黑玄晶封印哪需三日,片刻之间……主上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啊,真是期待啊!”说罢,望向众人消失的方向,思考了片刻,继而化身一道绿芒,遁入河岸旁的群山之中。

    ……

    清水浮云舟上,众人衣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小道友,你背上的剑能不能拿下来借给我看看?”这连博话语之间更显诚恳,仿佛不经意说出一般。

    “不行。”

    “我见过天下各种至宝,很久以前,这清水浮云舟也是见过一次的,看小道友身怀各种至宝,当下也是见宝欣喜,绝对没有歹意,请相信我。”说罢,这连博上前一步,手便要搭上丁古固的肩膀。丁古固后退一步,极为隐蔽的拒绝了这连博的搭肩之举。

    “无耻,明明是贪图人家的宝物。”习田嘀咕了一句,继而转脸望向河中,神情专注至极,仿佛被河中景象吸引了,方才没有说过话一般。”丁古固当下停止了催舟行驶,道:“那各位便请下舟吧。”

    连博四人对望了一眼,转而神情自然,对着丁古固道:“呵呵,我只是想和小道友做一笔交易……”这连博话未说完,袖中一白色物体便直奔丁古固门面,急如闪电。丁古固心中早有防备,正准备出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青光堪堪挡住了这白色物体,却是习白山出手了,白色物体回到连博手中,便见是一把弯刀,这弯刀通体如雪。

    瞬间,丁古固与山田二兄弟站在一边与连博四人对峙了起来。

    “呀呀呀!极北雪国修士最喜弯刀,性格也极为豪迈洒脱,你们怎么如此卑鄙,真是不要脸面,我呸!我呸呸!”这习田着急之间手指连点,又蹦又跳。

    “哈哈!这修真一途,艰难困苦,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哪和你谈什么光明磊落,真是山野愚夫,愚不可及。小道友,把倾城剑交出来吧,留你一个全尸。”这连博虽然有些威武,但看似和气,哪想瞬间便翻了脸,话语之间更是嚣张,直看丁古固三人如同瓮中之鳖,待宰羔羊。这连博话语之余,身后三人皆亮出了弯刀。

    丁古固皱起了眉头,道:“我还从未杀过人,也不想杀人,你们走吧。”这连博听了丁古固此番话语,像听了一个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道:“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很有幸,我便是这一种人,哈哈。”

    嘭——

    一道金色光圈暴起,连博四人被突如其来的金光弹上了天空。金光继而覆盖开来,把清水浮云舟囊括其中,清水浮云舟继而化作一道流光爆射而去。

第十一章 苦玄门

    这放肆催舟行驶极为费神,丁古固行驶了一会儿,转头举目眺望,见得后面没有人追来,便放下了速度,揉了揉额头,舒缓了一口气。

    此时,渐渐有许许多多修真人士催动各种法宝往天青河上游赶来,‘清水浮云舟’后的那一方天上,云朵被傍晚的阳光辉映得通红,似一湾鲜血,仿佛蕴量着一场血腥的杀戮……

    习田见舟速度放慢,爬起身扶正了道帽,道:“小道友也不打招呼,害得本真仙摔了一跤。这群下流的匹夫,追不上了吧!不过也亏得小道友这舟快,瞬息数里路程,我刚刚看那河岸群山景象,就好像雾里看花一样。现在我们恐怕已经过了万里水路,离我们那苦玄门也不远了,小道友要是不嫌寒酸,可否去得我们‘苦玄门’坐上一坐?”

    “也好。”

    二人交谈未完,突然间听得右旁耳边声响大作,转头便见那河岸树林空中飞来一根巨大树杆,直对这清水浮云舟撞了过来。这树干直有百人合抱大,气势凶猛,前行有阻,上天不及,眼看已然是避无可避的局面。

    只见,丁古固面色从容,左手拿着一块灵石放肆汲取灵力,右手单掌衡立于胸前双指朝天捏一个道决,嘴唇微动。当下,清水浮云舟上青光大作,船身一个巨大震荡便往河里沉去,继而掀起了一阵船型波涛四散开去,消失在天青河面。这巨大树干撞了个空,从水面飞了过去斜斜插入河中,掀起巨大波涛,片刻浮出,在水面打了几个转,便往下游飘去。树干撞空时,树干尾端的切面相继串出了身着橙色道袍的四人,对着河里四下打量。

    正是那“风沙渡”的橙色四人预先潜伏在河岸,守株待兔。

    这时,清水浮云舟也浮出了水面,丁古固滴水未沾,山田二兄弟却是全身湿透,三人齐齐望向立足水面的四个橙色道人。

    丁古固心知一场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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