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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才明白,这句话凝聚着多么沉重与无奈的期盼,而我在见到船支的时刻,根本没有想过回头看他,只是一味的往前跑,如果那时候我回了头,也许就能早一点发现他的不对劲,如果上船后,我也早点回头,也许就不会错过他卸下笑脸后的虚弱。
我不知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手脚不由自主的向艳若的方向跑去,不管庄辰和匿影怎么叫我,我只是拼命的挣脱那些要抓住我的手,然后向那片蓝色前端的白衣之人跑去,我只到的落水的声音,我看到蓝色的水漫过我的头顶,我感觉到咸涩的味道进入我的口腔,但是这么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要到那个人的身边去,一定要到他身边去!
蓝色的水在我头顶上分开,我一身湿漉漉的跑着,用尽力气的跑,我看到凌风一双惊愕的眼睛,我看到艳若紧闭的眼睛,我扑上去握住他的手,冰凉一片,我泣不成声,却无泪可流,我只知道海水很咸,从我头发上,脸上滴落,代替了我的泪水。
“艳若……”我瞬间失音,无法出声,心在绞痛,心在呼唤,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睁眼看到的一定要是我
【】
三米之外,海浪翻起,扑打过来,打湿伫在我们身边的一块大大的石头,飞起的浪花,落了下来,洒在我的身上,有浓浓的海潮味,我无思想的望着眼前的艳若,听到身体里似乎也有一些东西随着海浪扑打,飞散,碎落……
“抱住他。”凌风忽然对我说。
我茫然的望着他。
凌风却道:“我得帮助他上船。”
我惊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艘船停了下来,又驶到了最初的地方,船上的人都往这边招手,我不明白怎么回事。
凌风背转过身,对我道:“将艳若放到我背上。”
我有些无法回神,张嘴,依然说不出话来。
凌风皱眉道:“他没死!但是你再不快点他就要死了!”
我一听,手忙脚知的把艳若扶上了凌风的背后,凌风迈开大步向船上奔去。
上了船,那些人就一拥而上,把艳若抬入了船舱,一脸的紧张,我想不明白他们紧张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凌风要带艳若上船。我迷糊的跟着进了船舱,听到那些人不停的说着相同的话。“艳若不能死。”“艳若千万不能死!”“他死了,狐戎就完了!”……
我用迷惑的眼神望向凌风,凌风道:“他们并不想离开狐戎的,如果可以,他们还想回来的,等狐戎恢复平静时,再回来。如果艳若死了,那么他们的一切期望都没了。”
青岁垂眼,一脸落寞:“我也可以做戎主,却没有人像支持艳若一样支持我。我也可以让狐戎恢复安定的。”
凌风看了他一眼道:“是可以,不过必不会像艳若一样,一做戎主就能得到民心,他的母亲是祭巫,他还有破格,也可以做祭巫,父亲是戎主,前任戎主是他爷爷。而你的父亲杀了自己的兄弟,害死了很多同族的人,而你会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吗?相比较,给狐戎带来安定的人,你觉得谁更有说服力?”
青岁点点头道:“是的,他更有资格,的确不能死!”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了,凌风看我如此,取出仪器我为检查了一下,说道:“由于精神处于极度悲伤与恐慌的状态,暂时失音,没什么大问题,也许过会就好了。”
我垂下眼。
这时凌风道:“计划有变,暂时不回城市,到海上避一避,先不让青奕追踪到。等艳若醒来时,我们再做回城市的安排。”
除了庄辰,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议,庄辰看了我一眼,满眼无奈与落寞。随着人群离开了船舱。
凌风道:“庄歆,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由于刚才的画面实在让我记忆深刻,我不愿再离开艳若,固执的握住艳若的手。
凌风叹道:“他现在不会马上醒来,难道你要一直这么坐在这儿?”
我眼神专注的盯着凌风,对他比了个手势,我知道他一定看得懂,艳若和匿影那么亲近,他不可能不与匿影交流,那么手语,他定熟悉。
看到我的手语,他头痛地道:“其实我在给人治疗时不希望有人在身边,而且还是手术,这样吧,你衣服也湿透了,去换一换吧,再洗个澡,然后就可以进来了,到时你呆多久都行,可以吗?”
我沉思了一下,点点头,终站起来,转身看到庄辰不知何时又站在了船舱边,他看到我要出去,边让开了身子。我低头默默的经过他的身边,在关舱门的瞬间,听到庄辰问凌风:“她刚才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凌风道:“她说:‘她希望艳若睁开眼时,第一眼能看到的是她。”
庄辰不语。
我也无暇去理会,只顾往前走。
“我带你去你的船舱吧。”他走到旁边对我说。
我垂眼,点点头,一身疲惫。
他抬起手,迟疑了一下,才拉起我的手,往另一个船舱走。
绕了一个弯,庄辰推开舱门叹道:“进去吧,就是这里了,好好放松一下,别太累了。”
我垂眼又点了点头,进了船舱,呆呆的站了许久,总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一时恍惚不断,忘了要做什么。
想了半天,我终时想起,是要换衣服洗澡之类的。
我甩了甩头,走到沐浴室一看,样样齐全,艳若果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了啊。
一切弄妥完毕,再到艳若的船舱,凌风果然已经给艳若动完了所谓的手术,他朝我点点头,指着沙发道:“我因为要看护艳若,所以也不能离开,晚上我就睡那儿,你……可以和艳若一块睡,但是别碰伤了他。我给他检查身体时,发现背部有些抓痕,你们还真厉害啊,在那么脏的秘道里也能做那事!”
我纵使再怎么担扰,此刻也无法不脸红,我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只看艳若。
晚上,睡在艳若身边,牵着他温暖的手,心里很踏实,我想,他的手是热的,那就不会有事。于是就这么一直握着他的手,以至来感受他的体温变化。
我在心里对艳若说:“你不能死,你说过你不会死的,你说过的。”
然后又说:“你一定要给我醒来,你说的,十日后就是戎主之选了,你不醒来,还怎么做戎主。”
觉得还是没有多大鼓舞力,便又说:“我答应你,与你一同回去,做你的祭巫,完成你今生所追求的愿望,所以你快醒来吧!”
这句话,我觉得很好,能刺激他,为此就在心里一遍遍如此说,不管他听得见或是根本不可能听到。我只不过是寻求一种安慰。
轮船开出了峡谷,到了大海上,一望无际的海,与天相同,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海。
这是上船后的第二天,我坐在床上,一手握着艳若的手,一手慢慢整理着他长长的发丝,眼睛透地船舱的玻璃,看向外面那蓝成一片的海与天,心里忽然很想唱歌,却唱不出来。
凌风说我的失声症能好,只是也不确定好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我想,这样也好,艳若未醒,我嗓子不好。那么有一天,我嗓子好了,是不就代表艳若也将要醒了?
我睡到艳若身边,双手握住他修长微微苍白的手,头靠在他的肩上,望着他眼,那长长的睫毛垂下,那么长那么浓,看他的睫毛,也是我现在喜欢的事情之一,因为只要他睫毛一动,就表示他醒来了。
海风很潮湿,味道很腥,但是却是很真实的。空气也是真实的,是露天的,真实的。所以我总会把舱门打开,让风吹进来,在船舱内徘徊一圈后,再飞出去,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带走。我也不知为什么就忽然迷信起来了。总觉得海风可以把牛头马面给吹走,让他们近不了艳若的身。
凌风会按时给艳若换药与打针,注射营养素,时不时也给我看看嗓子,然后扔一颗又苦又涩的东西到我嘴里,每次我想吐出来,都被他用眼瞪回去,他说:“你敢吐,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我,有这个心没这个胆。乖乖的含着,它那苦涩味儿在嘴里慢慢融化。很像现在爱情的味道。
上船后的第五天,我知道艳若赶不上戎主的竞选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失望,我想着,如果是这样,那么艳若是不是就会和我一块会城市,生活在我们的爱情里。
但凌风似乎看出了我心思,微笑道:“别天真了,就算过了戎主竞选,艳若只要想,就一样可以做上戎之位。”
我瞪他,恨得牙痒,他为什么就不会说些好听的,或者干脆闭嘴,这种毁人希望的事,真不是人干的!
轮船在大海上无目的开着,这时,狐戎之外的世界,正是春季。在海上也能感觉得到春风的新气。我轻叹,怎么形容的?狐戎之外的世界?我怎么这么形容啊!
我失笑,摇摇头,转脸望着艳若,脸色依然苍白,永远带笑的嘴角,飞扬的眉,会含情的眼,嗯,现在它是闭着的,都能感觉到那份脉脉情意。
我俯下身,手指慢慢的描画着艳若的眼和唇,然后忍不住低头轻轻的吻,先吻眼,再吻唇,慢慢的吮吸,这不够,我还要吻得更深,我灵巧的用手和舌弄开艳若的唇齿,与他相吻,我第一次主动出击,动作生涩,结果等我满足的抬起头时,看到艳若的唇都被我弄得发红了,愈发的娇艳欲滴,我脸通红。
趴在艳若身上,羞涩的把头埋在他的颈项肩,细细回味着那种感觉,有一种窃嘻,像小时候偷偷的吃了一颗糖,无人发现的窃喜。
忽然,感觉到艳若的心跳得比较重,我一惊,忙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果然是比平时重,而且跳得很快,我紧张,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现在凌风出去吃饭了,我要是跑去叫他,那么艳若这短时间出现了问题怎么办?我凝神,感觉到那样的心跳又慢慢变轻,且缓慢,我更紧张了,难不成,刚才的猛烈的心跳就是医学上的回光返照?现在艳若的生命正在慢慢逝去?
我一急,不敢在多想,爬起来,不敢轻易压心脏,怕弄不好,压断他的肋骨,而是做了最容易的急救措施,人工呼吸。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捏住艳若的鼻子,抬起他的下颏,然后嘴巴凑了上去,那一瞬间,一条灵巧的舌钻入了我的嘴里,我大惊,气全部泄漏,腰上一紧,眼前一片天旋天转,然后便仰躺在了床上,眼前艳若笑意盈盈。
他含情的眼终于睁开,第一眼就看着我。
他温柔地道:“歆,白雪公主吻醒了她的白马王子呵——!”
我眼噙泪水,手一伸,紧紧的环住他的颈,与他深深相吻,情意绵绵……
【重返狐戎】
艳若的醒来,使船上一片欢喜。而庄辰脸上流露出一种对于亲人的安心与终于可以回城市的解脱之情。
艳若的这一么一躺就过了十几天,所以一醒来,直接就命令船长开回海峡口,让他回去,然后再带船上的人去城市。
“歆,你说过要与我一块回去做我的祭巫吧!”艳若眼神狡黠。
我吃惊,没想到他居然听到了我心里的那些话。
艳若搂着我站在甲板上,看着蓝色的海洋道:“你别说没有,你在我耳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当时在迷糊中,你的那些话是我最大的鼓舞,我对自己说,一定不能是死,我是要做戎主的,狐戎需要我,而你——也愿意帮我。我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嘛!”
我无语,只能抬手捶他,然后比划道:那些的确是我的心里话,既然你听到了,我也就不否认,不过我做你的祭巫,是答应你助你快速的做上戎主,你当上戎主,你就得以戎主的身份送我离开。
艳若眼神一黯,遂又扬眼笑道:“这是自然,不然我还想期待什么呢?”他的手指顶起我的下巴,凝视我道:“不过还是有期待的,你怎么还不能出声说话?!”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想了想道:“不如我再死一次,也许你在刺激中又能发音了。”
我瞪他,他呵呵一笑,低头与我相吻。
一阵浓郁的爱吻后,我睁开眼,看到艳若身后的庄辰,浑身一震。
艳若感觉到了,回头一看,对庄辰微笑道:“今日就要离别了,歆要与我一同回狐戎,你有什么自心话要与她说,就好好说吧。”然后放开我,往船舱走。
庄辰在他经过身边时问:“你不怕我将歆劝走?”
艳若侧脸笑笑,神情是无比的笃信,庄辰看到脸色颓沮,转头望着我道:“我与你们一块回狐戎。”
我惊讶,只听他轻叹道:“总不放心让歆与你一同回去,而且她也说最后还是回城市的,我想如此,我就与她一块回,留下来,总能帮得上些什么,让事情快些结束。”
艳若轻笑,伸手拍拍他的肩,然后对某处的一个黑影道:“那么匿影也是要随我们一块回去的啰?”
阴暗处匿影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对艳若打了个手势道:这是自然的,就算姐姐不与你回狐戎,我也定与你回去。
艳若眼光闪动。在这里,我看到他们有一种真正的兄弟情义。
什么是血液,无论怎么浓厚的血液关系,除掉了朝夕相处的共同生活,再相见也就只是朋友罢了,而真正的亲情,则是这种时间上共同成长的交融与超出血液关系的了解。所以在艳若的眼里,庄辰只是一个有着血液关系的朋友,而真正的亲兄弟只有——匿影一个。看了看庄辰,我觉得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加上我一个。”此时,青岁不知从哪儿走出来,对我们说道:“还有我妈妈。”
我们均吃了一惊:“月巫也回去?”
月巫慢慢从青岁身后走出来道:“是的。”她抬眼看了看艳若,拂了拂额前的长发道:“我有很多话要与薇安聊。”
我看着她,觉得她的眼神苍凉了很多,想来知道了真相,也许她去找薇安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两个同病相连又彼皮折腾的女人,是该在这十几年的恩怨中,化解敌意了。
艳若想来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对他们笑笑:“多个帮手,对我于自然是好事,我没理由拒绝。”
凌风从弯角处走了出来,抱着双肘靠在船杆边对我们道:“那么大家回去收拾好东西,今夜船就靠岸。”
我吃惊,看了看天色,现在是下午,来得急收拾。
艳若对凌风道:“哎,我怎么觉得这里你才是老大。”
凌风温和的微笑道:“我本来就一直可以命令任何人,只是我不屑做戎主。”
艳若哼笑。
我挨近青岁,悄声问为什么。
青岁小声地道:“凌风医学技术很好,狐戎人的生命可以说掌握在他手上,他只要动动手指,的确可以反逆做上戎主。”
我奇怪:“反逆?”
青岁道:“狐戎主的男子一旦选择了医生这个为职业,就是终身为狐戎服务的,不能参加戎主的竞选,并且听令戎主。”
我明白了,如果没有这道禁令,狐戎这几百年下来,估计会乱七八糟,而现在,医生、祭巫、戎主,三者彼此相依却又相互制衡倒是达到了某种安妥,再加上还有律闺督,贵邸总管,暗阁首领、神兵阁主、禁地总守,这些都各施一职,相互牵连,让狐戎的生活才有条不紊。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慨地方小人口少,果然好管理。回到船舱开始整理行装,这时凌风敲了敲我的门,递了一个袋子给我:“今晚回狐戎不要再穿那麻烦的衣裙,这一套城市里的衣服方便你行动。”
我伸手接过一看,是牛仔裤、T恤和跑鞋,不禁哑然失笑。
晚上,船靠近海口,慢慢停下时,船上亮起了一盏微微的桔色船灯,此时我看到大家与我一样,都穿着现代的衣服了,忽然觉得有点怪异,也许是太久没看到这种装束了,而且他们又都是俊美的男性,还是长头发,所以总觉得他们像穿越时空而来到了现代这种感觉。
月巫扯了扯她身上的白衬衫,也无比感慨道:“真是很久没穿上这种衣服了,好亲切啊——!”
我和庄辰对视一眼,笑了。这些时间里,我们第一次如此坦然的对笑。
船长是个壮实的男人,对艳若说道:“我和大家商量过了,他们也不回城市,继续在海上漂移,直到你发信号,我们就会马上回来,不管是你接管了狐戎还是失败,总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将——为您出现。”
最后一个字居然用了尊称。
艳若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那是示意出发的眼神,接着头也不回的踏上甲板,借着绳索滑了下去。我从高高的船上看,黑夜中,只有他滑下时的那一点一闪而过,后面紧接着就是凌风。
匿影抱起我,对我点了点头,也走到甲板上,然后单手拉起绳索,借着轻功直飞而下,我仰头看去,庄辰、青岁背着月巫,也随之而下……
记得前些日子,我们顺道秘道逃亡,而现在,却反过来了,我们顺道要进行追击。
人生真是很奇妙,角色在不停的自我转换。这种无时不在的变化,也让我深刻感受到了“希望”的含义,这在城市,我穷尽一生也许都无法领悟希望的奥妙。
我们在密道中行走,一边走一边计划。
首先由青岁回到禁地封住那些军火的流出,以免青奕发穷途末路时,丧心病狂借着它们在狐戎里乱杀,而庄辰和匿影就回贵邸与岚夜联系,打听戎主竞选之后的情况,月巫则去祭殿告成诉祭巫事情的真相,我就与艳若就潜去戎主殿堂,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凌风是最舒服的,啥事也不用做,用他的话说,不管戎主是谁,都不会伤害到他,而且他的医学是一种专威,得到他帮助,将对戎主带来极大的支持率和说服力。
难道当初青岁对月巫说,凌风站在艳若这一边,让事情变得不好办。
在密道的分岔口,我们大家开始各走各路,凌风在一分道口悠悠地道:“哎,忽然觉和是我这样什么不做也不太好,忽然发现暗阁没人去,算了,我就去暗阁瞧瞧有没有病人吧。”言外之意,就是借诊疗替我们查探清息。我与艳若不禁一笑。
黑暗的密道,微弱的石头光,我与艳若牵手走着。
我说:“艳若,我发现我俩相处最长久的地方,就是这些密道了。”
艳若笑起来道:“的确,可以作为新婚记念的——新房了。”
话一说完,我们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