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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格瓦开口道:
“杰瑞米·麦特森失踪的那个晚上,警察局接到侦探的一个电话,他在电话中解释了凯奥拉兹儿子的尸体和蛊的尸体在哪儿。警察到了那儿后,发现的情形就和本子上所写的完全一样,你已经读过了。只除去一点,凯奥拉兹的儿子没有死。他坐在一个角落里,情况很糟,但还活着。麦特森在慌乱中犯了个错误。他坚信蛊已经杀死了那孩子,所以没有好好检查。事实上,他到的时候,小家伙失去了知觉,但绝对没有死,就在警察到达现场前不久,他醒了过来。”
玛丽咏把日记紧紧抱在怀里。
“乔治·凯奥拉兹得到了治疗,”年轻人继续说道,“他长大成人,到英国求学,然后来到法国,他喜欢法国,就决定留下来生活。
他又入会成了修士。他和兄弟会的其他修士一起在圣米歇尔山上落了脚。几十年过后,由于兄弟会的内部矛盾,他的上座希望他调任到其他地方。他拒绝了。他迷恋圣米歇尔山胜过其他的一切。一年后,他离开兄弟会住到这所房子里。他不再到修道院去,却常去教区的小教堂。他老了。”
“裘是乔治,”玛丽咏喃喃说道,“乔治·凯奥拉兹。”
“对,他从前也是兄弟会成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有钥匙。他保存了当时做修士时的钥匙串。”
“钥匙的备份,”格莱格瓦承认,“让他可以在修道院里通行无阻,还有你家。”
“这也就是他和纪尔修士之间关系紧张的缘故……”
格莱格瓦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认为是为了吕西修女……他们俩和她都很接近,所以发生了问题。”他毫不害羞地说,让他显得还是年轻莽撞。
忽然,所有元素在玛丽咏的头脑里吻合到一起。她张开嘴巴,却没说出一个字。
杰瑞米·麦特森在那个晚上失踪,他一定是死了。
她明白了是什么促使裘想取回日记。
那上面写下了关于他父亲的所有真相。
这个真相没有大晓于天下人。它让杰瑞米·麦特森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裘竭力夺回日记,是因为如果真相大白的话,他父亲将成为别人讥笑的对象。他不希望如此。
在那个晚上,趁侦探到弗朗西斯·凯奥拉兹家迫他认罪的时候,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杀死了杰瑞米。是百万富翁占了上风,然后又消尸灭迹。
杀害孩子的凶案终于得以结案。
蛊就是理想的罪人。一个和魔鬼一样可怕的疯子。
正适合当时的公众舆论。
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最终没有被丑闻溅上污迹。他没有受到怀疑,也没人去调查他。
不知什么原因,麦特森的日记一直被掌握在凯奥拉兹一家人的手中。
“我要见他。”玛丽咏表示。
格莱格瓦走到街上,抬眼望着修道院教堂充满奇幻色彩的钟楼。
53
从西平台,玛丽咏可以嘹望星空下这个地区的壮观景象。在她的身后,修道院教堂的大门里飘出威瓦尔第的《四季》的悠扬旋律。
《冬季不是很快的快板》开场。
她屏住呼吸,尽可能轻地推开门进了教堂。参加音乐会的人有一百多个,坐在长椅上,聚精会神地听着。玛丽咏从边上走到南耳堂,尽量不引起众人的注意。在那儿,她找到了格莱格瓦讲的那扇门,门确实开着。
玛丽咏穿过这扇门,登上一架特别窄的螺旋梯。
她的双腿很快开始表示不满,感觉越来越沉。音乐的醉人回声在这座黑暗的深井里回荡。
玛丽咏走完了第一串台阶,歇了一分钟后又继续向上爬,格莱格瓦告诉她要爬到顶。
最后一级台阶前是一扇门,玛丽咏半推开门,跨到另一边。
风立刻扑到她身上,比野兽更加粗暴地嗅着她,抓住她的衣服,弄乱她的头发,然后很不客气地把她一扔,继续在山墙之间、钟楼之下打转,就像是一头无形的地狱守门犬在为上帝效忠。
玛丽咏渐渐习惯了旋风。
她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由尖塔、拱扶垛和小钟楼组成的森林中,它们从屋顶飞升出来,时合时散,汇成一丛欢快的岩石花束。
大功率探照灯射在精工细雕的墙上,在高大的黑色彩绘玻璃和檐槽喷口破损的鬼兽嘴脸间射出万道金光。
一座雕琢着花纹的花岗岩桥凌空飞架,把玛丽咏站着的这个小塔和祭坛顶连在一起。桥身上是一串陡峭的台阶。
玛丽咏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扶手,冒险而上。栏杆花纹上有那么多镂空装饰,玛丽咏猜测,整个结构由此会变得非常脆弱。风在抽打,她摇晃得厉害。终于,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上,才逃过了因晕眩坠落的威胁。
她又爬上去一些,在离顶头还有两级台阶时停了下来。
一条高大的身影在等着她。
“花边楼梯,我们就是这样称呼它的,”乔治·凯奥拉兹说道,算是和她打招呼。
他向她伸出手:“请允许我……”
她不知该怎么办,最后终于也伸出自己的手,他抓住她的手,帮她向上攀。
“我喜欢登高,它有益感官,激发思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读完日记,今晚,或者明天,心中疑惑,所以到这儿来沉思冥想。”
他们被风包围着,他不得不叫喊着说话才能让她听见。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带她沿着一堵低得让人不放心的护墙走到北侧,这里,风不再像刚才那样缠着他们。
从这里望去,海湾看不到头。
星星在安静的海面留下投影,呈现出一幅没有地平线的画面。
圣米歇尔山飘浮在宇宙的中心。
“我得向你承认,你是个蹩脚的撒谎家,”他说道,“星期四,当我们见面的时候,你问我山上是否住过一个英国人,假称说是城里的人告诉你的。你的谎话很可笑,但挺有趣。况且,当时,我还以为你把我认出来了。”
“把格莱格瓦拖到你的个人事务中,这不太明智。”玛丽咏攻击道。
乔治先是咧嘴一笑算作回答。“正相反,正相反……”然后展开解释道:“为此,他感到自己很重要,因为他是在和一个成年人分享同样的秘密,并一起来守住秘密。他应该学会了很多东西。这是个机灵孩子。如果不把他算在里面,他可能还会埋怨我呢。我只是为你们今天的交手感到遗憾。这种情况本不该发生。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拿回日记的话,就不该动手。接着,他又慌了神。”
他把双手交叉在背后。
“谁也没有受伤,这是最主要的。”他下结论道。
“他告诉我你是谁。我得承认,一开始,我把你当作了杰瑞米本人。”
“麦特森?”他有些愤怒,“我真的看上去有那么老么?你别搞错了!”
“你曾经也是兄弟会里的人。为什么向我隐瞒这点?”
裘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什么也没问我。不管怎样,你早晚会知道,这点不太重要。”
探照灯吸引了一大群小虫子,小虫子招来馋嘴的蝙蝠。
“第一个晚上的谜语是为什么?”玛丽咏问道。
“哦,这个……出于对游戏的嗜好。也是为了逃避无聊。我和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兄弟会冬天要接待一位女隐士。我想给你留下个深刻印象,用比较……别出心裁的方式向你表示欢迎。我爱戏弄人,如果现实点看问题的话,我也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相信我,玩这种游戏,我本来可以相当令人生畏的,我得忏悔,它带给我一种邪恶的快感。我原本可以和你玩得尽兴,直到生厌为止。这是我的原罪。我喜欢阴谋诡计,越刁钻越好。我本想和你在一段时间里保持这样的交流方式。”
“直到我找到了日记……”
“对,这……我承认,这事对我有点骚扰。是格莱格瓦向我透露了一些情况。找到日记的那个晚上,你去了你的女友贝阿特利斯那儿,你给她看了日记,还跟她谈起。她的儿子就在边上。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它本不该发生。如果我会魔法的话,就会把这个故事从你的脑子里洗去。”
“你不该把它留在一个谁都能看见的地方。”
“阿弗朗西古书库的屋顶阁楼从不向公众开放,某个人到这儿来找一本英文书的可能性也很小……这本日记是个个人的故事。这是我家的私事。你本不该读。作为回敬,我允许自己趁你不在的时候去了你的家,我想把它找回来,可惜,你总是把它带在身边。”
看老人说得滔滔不绝,玛丽咏趁机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日记会在阿弗朗西?”
乔治作了个不满的神色。
“我想,是出于懦弱。当我来到这里时,在六十多年前,我不愿意在僧房里留着这样一本日记,担心一不小心有人瞧见了。我把它藏到修道院图书馆的其他书里,和那些英语书放在一起。事实上,这些藏书很快就被转到阿弗朗西。我想办法让我这本书和其他书一起被遗忘在屋顶阁楼里。我把它留在了那儿。既没有能力把它销毁,又没有勇气把它留在身边。”
玛丽咏舔了一下嘴唇,情绪有点激动。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把它留着。它是一件对你父亲的名誉构成威胁的证据。”
乔治欣赏着山脚下海面的平静水纹。
“你通过一些聪明的推理,一直追溯到我这儿,”他说,“然而,在你的逻辑中有一个错误解释,而且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竟然会犯下这个错误,连我也感到吃惊。”
他转过身与她面对面。
“我的父亲没有犯下任何罪行。那不是他。”
54
一只蝙蝠擦着玛丽咏的头发飞过。
“什么?”她问道,对那只小动物根本没有注意一下。
“玛丽咏……你在第一晚猜谜的时候让我吃了一惊,你能那么快就解开我的波里布方块。我原以为,读过日记后,真相逃不出你的眼睛。想想,在你读到的东西里有好几条重要线索。谁是真正的罪人?”
玛丽咏一点儿也想不出。日记中的一切都一清二白,为什么还要制造疑点?乔治是不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以拯救他父亲的名誉?玛丽咏不能相信她的对手会这样幼稚,因为她太敬重他了。
“我不知道,”她承认道,“你别不高兴,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显而易见就是这个罪人。”
“日记上是这么说的。我问你,最微妙、又最合理的解释是什么。我的父亲?不,这没有意义。除非有病态妒嫉心的杰瑞米·麦特森会这么想。来,再努力想想。”
玛丽咏不明白他的用意。有罪的不可能是其他人,案子调查得很出色,一切都解释得通。只有弗朗西斯·凯奥拉兹。
“你撇开写我父亲的内容,好不好?现在,你得指控日记中描写的一个人物为元凶,你最怀疑的是谁?”
玛丽咏不由叹息。
风在北侧虽然弱了些,它还是在钟楼开放的拱梁间怒吼。风声忽然沉寂下来,这个短暂的瞬间,圣米歇尔山摆脱了自然力,玛丽咏听到忧郁的弦乐声从教堂内飘上来。
“杰萨贝尔。”她不加思考地脱口而出,就是因为他坚持向她要一个名字。
乔治看上去神色不快。
“不,当然不是她。她永远干不出这样的事……好好找找。”
玛丽咏对这个游戏很厌倦,她随意地从日记里挑了另一个名字。
“那个医生……考克医生?”
乔治嘴里啧地一响表示失望,双臂交叉在胸前。
“不是。你读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他插话道。
“阿齐姆?不对,他在案子调查过程中就死了……”
她仰头在星星里寻找答案,然后,她猛地盯着自己的手看。她在犹豫。
乔治欠身向着她。
“想到什么了?”他在她脸庞边小声问。
“我……我不相信有这种可能……”
大量飞虫扑到过热的探照灯上被烧死,发出一股焦味。
“但……”他鼓动她向下说。
“……杰瑞米?”
“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知道。”他直起腰。
“让我来告诉你:因为,他有时让你害怕,他让你好奇,这个高大的白人猎手。”
他用力强调最后四个字。
“我要告诉你,”他接着说道,“你说得完全对。”
玛丽咏举起一只手掌,表示不理解。
“你乱说!杰瑞米是日记的作者。是他做的案件调查,他和这些凶案没有任何关系,这……”
“杰瑞米·麦特森,”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目光深邃,“他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了。”
玛丽咏掏出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日记。封面在她的手指下发出咯吱声。
“他把我们都骗了,”乔治遗憾地说道,“这本日记是他最大的成功。”
“不,”玛丽咏对抗地说道,“他调查了凶杀案,他……”
“他硬是插手到案子中,是为了确保没有人会追到他这条线索。
恐怕我的话会让你吃惊,我可以肯定,这本日记里讲的差不多都是真的,不管是发生的事,还是他的感受。杰瑞米只是对几件事进行了一番乔装改扮,并且省略了一些其他内容。读这本日记时,人们会很惊讶地发现,他对这个案件特别在意。正是为此……”
“你在说什么呢?”
“读者读完他的日记后,就与他变得很亲密,几乎可以说认识他。他是不是留给你富有同情心的印象?尤其是对当地人。也很慷慨?他真的天性如此吗?你是怎么想的?”
玛丽咏一言不发,打量着乔治,试图探究出他到底想证明什么。
“我吗,我认为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接着说道,“那不像是他的本性。然而,一开始,让人略感困惑的是,他和阿齐姆去探访被害孩童家庭时,给所有家长一些钱。这一善意和怜悯的行为非常有意思。尽管如此,这不像作为猎手的他。其中是不是有偿还他欠下的债的意思?试图得到宽恕?宽恕他杀害了这些孩子?”
“裘……你……”他竖起食指让她住口。
“请你等我把话讲完。你还记得,那天,他和阿齐姆在被杀孩子的尸体边,杰瑞米控制不住自己,好像有些失常。让他不适的不是凶手的野蛮,其实,他正处于病态的兴奋状态,回味着自己干下的事。同样,几分钟过后,他不得不从脑海里把‘疯狂的画面’赶走,那些画面既不是他充满怜悯的想象,也不是奇异的占卜本领,那只不过是他的回忆,他在回忆自己的残酷行为。”
乔治气也不喘一下,又接着说道:
“当阿齐姆跑去告诉他,所有被害孩童都属于同一个基金会时,你还记得,他承认自己觉得不适、苍白。我们本该以为,那是因为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凶手伤害,因为他认识这个基金会,而事实上,他意识到案件调查朝着他这个方向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毫无意义!为什么他要承认自己感到不适?”
“麦特森的力量正在于此。他尽少隐藏,不冒任何险。如果阿齐姆也在另一头写日记,或者他告诉其他人他们俩作过这番交谈,证明杰瑞米当时不适的样子,后者就会有麻烦。”
玛丽咏反击道:
“不,这话站不住脚。从案件调查一开始,杰瑞米就显得很能干,他在犯罪现场有所发现,他的推理也都相当正确,如果他有罪的话,他本该什么也不说!”
“麦特森可不是这样。正相反,他凌驾于阿齐姆之上。埃及侦探在这个案件上接连几个星期没有取得进展,而他用不到十分之一的时间就让调查突飞猛进。从而让他轻而易举地在两人中成了领头的。而且,他说的一切根本不会让他露出马脚。因为,他已经知道,他要让他的最大敌人——我的父亲,背黑锅。他积累一切指控弗朗西斯·凯奥拉兹的材料,把线索引到他的身上,为此,他甚至伪造证据。”
老人注视着钟楼。
“还有更令人困扰的,”他说道,“你记得吗,当他和阿齐姆谈到第一桩谋杀案,舒布拉区流浪汉被杀案,他解释说他讯问了所有人,寻找过证人,他同样说道,这天人员很少,他不得不独自处理一切。然而,他在日记里五次三番地说他不会阿拉伯语。他是怎么做的呢?我是不是得提醒你,他自己也说的,那是个极端贫穷的街区,那儿没人说英语。”
“他可能懒得注明有个翻译陪着他……”玛丽咏嘟哝着,忽然不再那么气势逼人。
乔治耸耸肩。
“杰瑞米·麦特森,”他继续说道,“他不是受害者。有关杀害孩童的变态狂由于仇恨他而精心策划,把他牵扯进去,栽赃于他,所以他是这个变态狂的受害者的说法太可笑了。麦特森与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他自己就是凶手!你听我说:他跟着杰萨贝尔加入基金会,目的是为了讨好她。就是在那儿,他看到了这些孩子,他的潜在目标。是他调查了舒布拉的第一起谋杀案,并且很快找到了凶手——得了诺马病的黑巨人,诺马病很可能是一种使黑巨人成为……蛊的病,杰瑞米找到他不是为了逮捕他,而是让他屈服于自己的意志。他认识一个考古学家,他自己也承认,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后者一定和他谈起了自己的最新发现,或许,他还把杰瑞米带去看,结果被他杀害。于是,麦特森拥有了一个隐藏‘魔鬼助手’的窝,他要求黑巨人把对流浪汉的摧残手法如法炮制,用在由他提供的孩子身上,作为交换,麦特森给他一片屋顶和流体食物。然后,他去找来基金会的孩子,他对他们了如指掌,因为他撬门偷进基金会查看了孩子们的档案。靠这些珍贵的信息,他在基金会门口诱骗孩子,躲开可能有的证人,向他们许诺钱、许诺关于传奇的神秘知识,或者随便什么借口,来吸引这种街区的孩子。别忘了,孩子们认识他,他曾经是他们在基金会里的阅读课老师!他与他们定下一个秘密约会,最好是夜里,看他们是不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家。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北坡的风原来显得有些羞怯,这时忽然变得强烈,贴着乔治·凯奥拉兹,抽着他的脸颊。
“事实上,他会说阿拉伯语,我坚信这点,”为了让玛丽咏听到他的话,他叫喊道,“他生活在开罗九年。如果在这样一座城市里度过将近十年,却不学会些起码的当地语言的话,是很难作侦探的。
这是个逻辑问题。他读过《一千零一夜》,日记结尾中表明了这点,当杰萨贝尔来到他家,看到了这本书。他回答她说是搭档阿齐姆以为凶手利用了这本书,却不敢承认他刚买下这本书,在几天里很快地读完了它。照我看,他有这本书已经很久。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