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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扫娥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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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初春,正是春寒料峭,江旁的垂柳尚吐新叶,水面的薄冰还未消尽,杨广便迫不及待动身,乘龙舟前往涿郡,坐阵临朔宫指挥大军。

这运河的万里波涛却也载不住这位君王的踌躇满志。

他有的是盛世帝王的骄傲与建功立业的野心,只道这四方疆土,已是轻恭手边,唾手可得,却哪里想得到功既不成的恶果。

“征兵集蓟北,轻骑出渔阳。

进军随日晕,挑战逐星芒。

本持身许国,况复武功彰。

会令千载后,流誉满旗常。”

眼前的他,只看得见这千载流誉的功业,一任江水悠悠,踌躇满志,意气飞扬。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杨广走了,辛衣也要走了。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辽东战场,而是东都洛阳。不单是她,大兴城的大半亲贵都已准备举家南迁,往洛阳而去。大兴城本是关陇贵族的聚集地,北周朝的世家多居于此,乃是大隋建业的根本所在,但不知为何,杨广却不喜此地,自即位以来便积极开始通渠道,为南下巡行而做准备,十年中倒有六年是在东都和江都度过,此次归京,也只是为了再次的巡行的暂时休整。

这一去,再归回来时,便不知是何年月,怎生的光景。

洛阳,名为东都,实则已慢慢取代了大兴,成为了新的经济政治中心。南迁,似乎是顺理成章,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一次,辛衣再没借口说不走。她已被杨广封为洛阳节度使,负责统领洛阳的三十万守军。况且她知道,扶风必定会和自己一起离开,所以她并不担心。

可是,她还是禁不住地怅惋。

终于还是要离开大兴了吗?

这之前,辛衣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那江南的十里荷花,杨柳翠缇,也不止一次地望着那悠悠天际,期待着驰骋翱翔,但真到离别时,才发现心中竟有那么多的依恋和不舍。

这里是她成长的地方,有太多的过往,太多的往事,或悲或喜,或浓或淡,重重叠叠,纠缠在记忆中,却是怎样也洗不去的沉淀与堆积。

要想告别所有,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临走前,她理了又理,看了又看,生怕遗漏了什么,来不及带走。最后却沮丧地发现,原来那带不走的,仍在原地。

她独自一人爬上青竹山,在小雪狼坠崖的地方静立了几个时辰,直到那蒙蒙春雨打湿了全身,再也望不清楚眼前的山峦叠翠。

“我走了。从今后,你自己可要好好地,再不要让我担心了。”她轻轻说道,眸子里满是蒙蒙的烟云。

她不喜欢离别,不喜欢那般婆婆妈妈,儿女情长。

可是,有一个人,却是她不得不去辞行的。

御花园内,春燕呢呢,青草如碧丝,春花带雨雾。杨昭就站在荷花池边,风轻拂,柳轻动,他的眸子,便如那流水春风,透着那数不尽的温柔。

那个昔日的清俊少年,已是凭添了许多沉稳内敛。他是当朝尊贵的太子,也是现今这大兴城内最高权力的掌握者,可在辛衣眼里,他还是那个蔷薇架下微笑的少年,宛如潺潺的溪水,明净温润,仿佛这所有的争斗杀戮在他面前都悄然转弯,如玉般光华,惹不上半分尘埃。

这样的男子,本该在世外仙境,煮茶吟诗,菊花书卷,隐逸飘然。却不慎生于帝王之家,逃不出这羁笼宫殿,这是幸或不幸?

“终于,你还是要离开了么?”他凝视着她,黑黑的眸子里如有深潭,竟藏着那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我会再回来的,你也可以来洛阳找我们啊。”辛衣心忽然有些乱,脸上却仍是笑着。

杨昭沉默了,只是望着她,动也不动,那样深的注视,仿佛想把她的样子劳劳刻在心头。辛衣却不大敢去看他的眼睛,总觉得那里面藏着某种让她害怕的东西。她垂下了头,望着青草上那颗颗晶亮的露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慢慢地,她只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近得似已在她耳畔盘旋。

“我……终是留你不住。”良久,他发出一声轻叹,那声音竟似带着绝决的痛楚。

辛衣惶惑地抬起头来,却正好望见他漆黑眸子,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卷入那深深的旋涡中,再也看不到尽头……

她想后退,身体却忽然被他拥进了怀里。

辛衣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手臂是那样有力,他的胸膛是如此温暖,一瞬间,四周仿佛静了下来,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只除了自己心跳声和他的心跳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竟产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扑通,扑通……”,一声声,触动她最敏感的神经。

她惊慌而茫然,耳畔传来他沉重的呼吸,脑子里却是一阵阵的晕眩,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动弹。这样的感觉是如此陌生,陌生到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怎样去化解。

她不害怕面对千军万马,刀光剑影,却怕极了这样的纠缠,仿佛在一瞬间自己已不再是自己,被他那样温暖的拥抱,碾成了片片。

“辛衣,辛衣……”他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温柔却伤感。

她听着这呼唤,心口却莫名地痛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地放开她的身体,眼中却已不见了往日的光彩。

“走吧。”他轻轻说道,“这天空这样辽阔,天地这样宽广,正是你展开羽翼,尽情翱翔之时。我的辛衣,还是长大了。”

辛衣望着他的眸子,那心中的酸楚却是慢慢升到了眼眶,她不明白,这样的伤感是为了那般,更不懂得,要如何去回应这样的情感。

“我会回来的。”她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我会回来的。”

杨昭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她慌乱的眸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和煦的春光照在他的脸庞上,如玉般光华明净。

仿佛还那个夏日的清晨,蔷薇架下的一个转身,一声轻呢,那样自然而温暖。

那时候,她在,南阳在,他也在。

时光荏冉,逝如春水。

原来这逝去的,便再也不复返了。

大业七年春,这便是大兴留给辛衣的最后一个季节。

洛阳桃李斗春风

法轮天上转,梵声天上来;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

燔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

这诗中说的正是洛阳花灯会的繁华盛况。

洛阳有娇贵的牡丹,迎风怒放,璀璨满园,洛阳还有火树银花,烟花满天。

上元节,花灯会。

入夜时分,月上柳梢头,只见那家家户户皆燃起蜡炬,各式花灯连属不绝,洞照街巷,荧煌如昼,但见那江水悠悠,波心荡漾,月在水中央,灯在月里游,灯月交映,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直叫人分不清那花影缤纷。那满眼的火树银花,连亘十里,车马骈阖,士女纷杂,好一派繁华景象。

正月十五这一夜,全城皆灯火直亮至天明,无宵禁之虑,家家户户皆出门观灯,处处人影簇簇,鼓乐喧天,灯火耀地,路旁搭起了各式舞台,有角坻戏、百戏、杂技……各种演出比比皆是,热闹非凡。

此时,在正阳门大街上,有一处场子在满街的喧嚣中显得尤为特别。这场子的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一圈又一圈,但见人头攒动,却不见有什杂耍表演,只有一条大汉端立其中。

但见这大汉臂宽腰圆,身体魁梧,身穿灰色紧垮紧袄,胸前十字袢,腰札丝鸾带,好生威武。他身后柳树上悬有一个三尺多高的大灯笼,里面点着蜡烛,灯笼上糊的是白纸,上写两个斗大的红字——“卖弓”,一张乌油油黑亮的大弓便赫然挂在一旁。

只见这位大汉环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两手叉在腰间,声似洪钟:“兄弟本山东人士,今日来到洛阳,只为给这家传宝弓寻一良主。此张名叫神臂弓,乃是用东海玄铁做的弓臂,辽东白虎筋制成弓弦,共有五百石的力道。谁想要买我这张弓,需白银五百两。但若是有人将此弓拉开,且弓开如满月,这张弓便是送了他,我是分文不取。”

此言一出,四下里看热闹的人好不希奇,这平日里集市上卖什么的都有,却哪里见过如此卖弓之人,当下便有些贪图利是之人蠢蠢欲动起来,但待仔细看过那大弓模样,又听有五百石之力,大部分人当即生了怯意,任这汉子吆喝了半日,也没有一个进去拉弓的。

这大汉忽然大笑道:“真是可叹啊,想不到这诺大的洛阳城里,竟无半个能人。”

他这一笑,惹恼了众人。当即有人挺身走进场子里,大声说道:“卖弓的汉子,你将弓取下来与我,待我一试。”大汉抬头一打量来人,却见是一个虎臂熊腰的壮汉,看着倒是很有几分蛮力,当即从树下取下那弓来,递与来人。那人接过弓来,先在手上掂了一掂,跟着把弓背交给了左手,右手一拢弓弦,丁字步儿一站,斜眼一瞧那大汉,道:“卖弓的,我要拉开了怎么着来着?”

“你要拉开了,就奉送给你了。”

“好!说话可要算数,待我开来。”

只见那人左手一使劲儿,大吼一声,连说三声:“开、开、开!”连拉了三次,也没开得了这弓。那人脸一红,大声喊道:“兄弟进来。”只见场外又有一人纵身跳进了场子里面,也不等卖弓的大汉说话,这两人一个拿着弓弦,一个拿着弓背,死命拉起这弓来,却听那弓咯咯做响,两人脸已涨得通红,连吃奶之力都使上了,却也只把这弓拉开了一点。

卖弓大汉赶忙一把将弓夺过去,怒道:“你们两人拉我这弓,好不害臊!”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发出一阵哄笑来。这拉弓的二人原是洛阳当地一霸,平日里自认有几分蛮力,处处横行霸道,却不想竟在此处栽了跟头,此时听得众人起哄,一时臊得是面红耳赤,赶忙走出圈外,匆匆溜走。

只听那个卖弓大汉又吆喝道:“诸位,还有谁敢进来拉弓的?”

众人眼见那两人如此形状,已知那弓非寻常之物,那里还敢去试,只是围在一旁看热闹,诺大的场子里竟是冷冷清清。

那大汉手握长弓,冷笑一声:“我原以为洛阳城里卧虎藏龙,若个英雄豪杰,谁知闻名不如见面,尽是些脓包,如此不济,好生叫人笑话。”

忽听得场外传来一声:“你休要张狂,拿弓来。”

众人齐齐转身望去,却都呆住了。

路边不知何时站了一群黑甲卫士,个个弓上弦,刀出鞘,高举着纱灯,好生威武。中间一个白袍少年,傲然端坐于马上。有人不禁在心中暗叹:这是谁家少年,生得如此模样。满城春花纵使明媚怒放也及不上他轻轻一笑,眼前明明有灯火流光,荧荧明月,却盖不住他那万丈光芒。仿佛天上的星辰一瞬间落于人间,说不出的风神俊朗,丰姿隽爽。

“不是说要卖弓吗?这弓,我要了。”少年昂起头,眸子里闪闪发亮,神采飞扬。

卖弓的汉子这才回过神来,他打量着少年单薄的躯体,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位公子,我这弓其硬无比,沉重异常,只怕伤了公子的贵体。”

少年发出一声笑,忽然策马前行,手臂轻扬,一下子将弓从汉子的手中取了过来,拿在手里轻轻把玩片刻,扬眉道:“这弓,当真有五百石吗?”

“自然是真……”大汉话还未落,眼睛已是睁得老大,脸色一变。只见少年一手执弓,一手拢住了弓弦,唇角轻扬,看似漫不经心地将弓一拉,只听得咯,扎扎……一阵大响,那张大弓瞬间竟被张得圆如满月。

人群静默了片刻,随即暴发出阵阵如雷般的喝彩声,人人俱惊叹于少年的神勇之下。谁都没想到,这俊秀如女子的白袍少年竟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弓张了开。

“在下佩服,这弓是公子的了。”大汉心服口服,当即抱拳说道。

少年微微一笑,将弓往马鞍上一撂,眨眨眼,说道:“那就多谢啦。”

只见他手轻轻一挥,周围的黑甲卫士迅速集拢上来,簇拥在他周围,少年马头一调,便要离开。

“敢问公子姓什名谁?”卖弓大汉赶忙上前几步,急急问道。

少年马鞭一扬,清亮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宇文辛衣。”

“宇文辛衣?”

众人闻得此名,一时都楞住了。

他就是宇文辛衣。

万人之中轻夺将位,年纪轻轻便名满天下的宇文辛衣。

原来,竟是这样一个绝世少年郎。

“原来是宇文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太行山雄阔海,正所谓宝剑赠英雄,宇文将军正当得起这少年英雄之名,今日我果然没有白来一趟。”雄阔海哈哈大笑。

辛衣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忽然只听得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

“要将此弓拉开又有何难?如此轻易便称英雄,不觉太早了么?”

此言一出,摆明冲着辛衣而来。本来刚想散去的百姓又都拢了回来,众人俱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张狂,敢向宇文家叫板。人群中一阵骚动,众人纷纷闪过一边,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人一骑缓缓自人群中步出,行至场中。

马儿神俊非凡,气势已是不凡,可等众人将视线移到那马上,便再也看不见眼前那匹神俊的良驹。

马上的青衫少年,有着异常清晰而挺拔的轮廓,眉梢眼角斜飞入鬓,只这么略一顾盼,便觉英气迫人不可逼视,他人立在那儿,看似随意,却有种强烈的气势传来,就好似那天边傲人的骄阳,绚烂耀眼,几乎使人睁不开眼睛。

辛衣对上那少年的视线,身体微微一颤,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那感觉陌生中带着些许熟悉,仿佛曾几何时在某个地点也经历过这样的邂逅,凝望过这样的眼神,那灼如骄阳的气息,分明犹在唇边,可刚想仔细探询,瞬间便已烟消云散,了无痕迹。

洛阳街头,灯树花焰,流光溢彩,这两个少年骄傲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一个似秋日艳阳,一个似夏日繁花,说不出的荧荧夺目,熠熠生辉。

辛衣一手握紧了缰绳,眸子中光芒一紧,高声道:“你待怎样?”

少年在马上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意气飞扬,郎声道:“公平比试,谁为胜者,自由众人来评判。”

“好。”辛衣将弓一举,朝少年扔去,“你来。”手上却是暗自用上了六成的功力,少年虎臂一伸,却是将弓稳稳接在手中,这一手使得行云流水,漂亮之极,看得辛衣微微一楞,心里已存了戒意。

只见那少年英眉一扬,一手握臂,一手拉弦,两脚踹蹬,稳坐马上,用力一拉,就听了弓弦“吱吱”绞个不停,弓臂开始慢慢往里收,那弓瞬间便被张成了满月,周围的人呼啦全部围了上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

少年侧头望辛衣一眼,眸子里光芒一闪,忽然左手一扣腕子,右手一叫弓弦,叫声:“开。”只听“叭”的一声巨响,这弓便生生让他折断了。

一时间,众人全都看傻了眼,竟忘记了喝彩。

就见那少年左手执着弓背,右手拿着弓弦,两头带着弓梢,英眉一皱,道:“卖弓的,对不住了,失手弄坏了你的弓。”说罢,将弓背弓弦朝那雄阔海一递。那雄阔海接过那碎成几半的弓箭,面色惨白,抬头望着那少年,颤声道:“阁下是谁?”

“我乃无名小卒,那比得上闻名天下的宇文将军。”少年一纵马身,眸子是那样明亮,仿佛有万千星光。他对着辛衣一笑,手上马鞭一挥,马儿一声长嘶,撒开了蹄子朝远方奔去。

辛衣望着那远去的少年,握着马鞭的手骤然收紧,眸子里光芒一闪。忽然一个调转马头,低头朝那群黑甲禁军丢下一句:“我去去便来,你们谁都不许跟来。”说罢,脚一蹬,马鞭一扬,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径直朝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路边溪水潺潺,数不尽的火树银花,映着那星桥铁锁,灯影月辉,但听那马蹄轻扬,鞭儿呼响,那两道暗尘追随着马蹄,渐渐远去。

辛衣避开了观灯的行人,调马踏上弛道,眼前顿时开阔起来,再无障碍,一时间马行得如飞,瞬间便赶上了那少年。

“站住。”

少年惊异地回头一望,见到辛衣,却是微微一笑。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好像子夜里的黑丝绒般,在眼瞳深处则有两把火炬正熊熊地在燃烧。

“是你啊,你骑术不错嘛。”少年高声说道,马速却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反而愈发迅疾。辛衣紧咬不放,待行至一线,身躯几乎与那少年并在一起,彼此甚至都可以听见那沉重的呼吸声。她眸子一瞪,也高声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只见那两匹骏马并驾齐驱,互不相让,风驰电掣间,已是过了数里。

“喂,有胆的留下名字。”辛衣大声道:“这就想逃么?”

少年眉一扬:“谁逃了?胜负已定,说不说名字,又有何区别?”

“胜负已定?”辛衣冷哼一声,“只怕未必吧。”

说到迟,哪时快,她手中马鞭扬起,“啪”的一声在空中劈了一下,卷起一阵疾风,扬起漫天银白色的鞭影,直袭向那少年的面门。少年身体忽地往后一靠,贴身在马背上,瞬间避过那来势迅猛的一鞭,跟着立起身来,手腕灵活的一转,马鞭随势挥出,瞬时已回送一招,笑道:“好功夫!”

辛衣眸子一闪,手中鞭影骤起,喝道:“再来。”

暗夜中,两个意气少年,就着那淡淡月色斗将起来,只见那身影在马上移动、转换,两人你来我去,鞭影翻飞,交错盘旋,远远望去,好不眼花缭乱,仿佛一切都缠绕在了一起,分不清哪里是人,那里是鞭。

猛然,两道鞭子缠在了一起,竟是再也分不开了。辛衣与少年各持自方鞭尾,用力一扯,却是蚊丝不动。两人交换一下眼神,那眸子里的光芒是如此明亮闪耀,隐隐有惺惺相惜之意,只是他们都是如此骄傲而张扬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又怎肯轻易低头。

那时的他们,只见那花如流水,意如春风。

又怎会知道,这世间难的是棋逢对手,贵的是恰遇知己。

凌云剑气破空起

夜深了,满城的灯火却愈加灿烂起来。天上圆月,地上灯火,交相辉映,分不清这是那人间仙境,还是天上人间。

并不十分宽敞的弛道上,那两匹飞驰的骏马已经渐渐慢了下来,可那两根在空中相互纠缠着的马鞭,竟是怎么也分不开,马鞭两头的两个少年相互僵持着不肯放手。远远的,有观灯的百姓望过来,只见那马背上的那两人,一个俊美如画,一个英姿勃发,就好似那天上的仙人般,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撤手!”辛衣口中一声叱,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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