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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扫娥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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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达毕奢城已被攻破,城中数万守军全部被屠杀,无一生还,眼看……隋军就要攻到平壤了。”报信的将领跪在地上,几度哽咽,语气中满是悲愤。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高元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那死死扣握着不放的手心里,已是满满的汗渍。

旁边的几名近臣也是面面相觑,表情愕然。

高句丽与大隋交战三年,其中虽各有胜负,却从未经受过如此大败,更未有城池被攻破,现如今,这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他们面前,不由得不去相信。现下已是危急存亡之秋,再无退路了。

良久,只见一名大臣步出列来,拱手道:

“大王,隋与我国交战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战事一场接着一场,我国上下早就已经困顿疲惫,不堪重负,国力空虚,百姓堪怨。如今,隋军趁胜追击,我国……恐怕再抵挡不了多久,不若……”

他话未说完,却听“哐铛”一声大响,只见岸桌上那贡窑冰纹白玉盏被掷到地上,跌个粉碎,当下吓得脚一软,连忙跪倒在地。震怒的君王,注视着下方那群瑟瑟发抖的臣子,没多久,他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颓然坐了下去。尽管他不愿承认,却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错,高句丽再撑不了多久了。国破,只是时间问题。

高元慢慢环视着下首,长叹道:

“莫非,高句丽真要亡在本王的手中么?”

那声叹息长长盘旋在大殿中,触痛了每一个人的心。

“大王,臣有一计。”忽然,有大臣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哦?你有何良策?快说!快说!”高元如同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底又亮起了光芒。一时间,众人都将视线汇集到了那说话之人身上。

“臣听闻,这一次隋军之所以取得大胜,全靠了一个人。若能将此人除去,定然会使隋军军心大乱,士气受损,到那时候,我们便有了反击的机会。”

高元道:“什么人?”

“宇文辛衣。”

“宇文辛衣?”高元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神色冷凝了起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无数份军情折报上,都提到了这个名字,每一次,跟随着这名字到来的,都是死亡与噩耗,失败与鲜血。

“我们只需要挑选最好的刺客,混入隋营,伺机行刺于他,定当可以扭转局势。”

高元还在沉吟未答之时,却听见殿外传来一阵笑声。

“我原以为,你们能拿出些良策妙计,却原来,全都无用至此。”

众人闻声齐齐回过头去,却都呆住了。

那个站在殿门口的男子,就如同自天界步入凡间的仙人。秋日的阳光斜斜照下来,给他冷峻如削的侧颜笼上淡淡光晕,玄黑的长袍迎风而扬,而那眉间那点火红的印记,却有种妖异的魅惑,张牙舞爪的跳动,好似活过来一般。

“你们想让隋退军吗?这并不难。”

他唇角钩出一缕冰冷的笑,双手轻负身后,质若冰雪孤洁,神若寒潭清寂,只淡淡一抬眼,却已经让人窒息。

“你……是何人?殿外的护兵呢?来人啊——”

死寂了良久的大殿,终于响起一个声音。高原占起身来,直视着面前的玄衣男子。可不管他如何呼唤,殿外仍是一片宁静,没有见到一兵一卒。

“我是谁,并不重要。”玄衣男子唇际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冷冽而醇厚的嗓音,却宛如那凝结的冰泉,有种异样的魔力,使听者慢慢被牵引其中:“我只问你一句,你可还想要保住这个国家?”

“本王自然想要。”

“好。那我,就帮你一次。”

——————————————————————————————————

秋季,七月,癸丑。

隋朝大军乘胜挺进,经由水路,很快便抵达了平壤。

辛衣下令大军在水草丰茂处扎营,数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形成雄踞之势,将那平壤城围拢于臂间。

当日,天色已经黑尽,浓云密布,隐隐有风雨将至,夜风吹的旌旗烈烈生风。高子岑刚刚指挥部下将营帐扎好,便看见辛衣一身轻装,负了弓弩,翻身上马,领了一队人马,却是要往营外去。

“你去哪里?”他往前快走几步,来到辛衣马下。

辛衣还没说什么,她身后的尧君素却暗暗皱了一下眉,心中有些不悦,他心中早将辛衣当作神人一般景仰,偏生这个高子岑总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平时没事还爱摆脸色。要知道宇文将军可是这军中最高主帅,要去哪里,莫非还要向一名别将请示不成?

“我去近城巡查一圈,很快便回来。”辛衣举头望望天空,一阵急风吹来,将她暗色的大麾高高卷起,如一团落在马背上的黑色云朵。

“天就要下雨了,你不能换个时辰再去么?”高子岑对着她的倔强,从来都有些无可奈何,语气里明明是担心的要命,脸上却不愿意表露半分。

“这样的天气,正适合隐藏与暗探。”

“你是堂堂的将军,为何要亲自出营勘察。”他有些怒了。

“这一战非同小可,我必须亲自去探勘城况。”辛衣回瞪他一眼,她不明白这小子到底又在发什么神经。

“那……我也一同去。”

“不必,你好好待在这里,看紧了大营,出了什么事,本将军回来唯你是问。”

辛衣一揽缰绳,轻轻一笑,抬手做个手势,双腿一夹马腹,冲出了大营,尧君素冷冷瞥高子岑一眼,也领着其余几名士兵纵马赶了上去。

风,一阵猛过一阵。天上有大片的黑云滚滚而来,遮天蔽日,凝聚成墨。没多久,滴滴的雨水便劈头砸了下来。

先是细微的雨线点滴地落在地上,然后就变成了连绵的小雨,小雨渐渐变大,变大,变成了倾盆的大雨,不断地倾洒。雨水打在厚厚的营帐上,发出噼里叭拉的响声,急促而又密集。此时,夜息的号角早已经吹过,各营中除了巡逻守夜的士兵都已经回到帐篷内休息,寂静下来的军营里,只剩下呼号的风雨声。

“高别将,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出来了?”

驻守营门的小兵,猛然抬头,望见那个从风雨深处走来的人,吓了一跳。

高子岑只随便披了件毡衣用来避雨,面颊上早已经满是雨水,水珠顺着他挺拔的五官流淌而下,湿了内裳。

“将军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呢。”小兵有些不安地往外张望了一下,可除了滂湃的大雨的漆黑的夜幕,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当下又说道:“高别将你就别担心了,一定不会有事的,象将军那般神勇,就算遇到什么,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几更天了?”

“二更鼓已经敲了有一阵子了。”

“二更?这家伙,黄昏时就走了……”

高子岑不再言语,只定定地看着前方,脸色异样的苍白,不知道是被雨水给冻的,还是夜风吹的。

小兵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都被高子岑那骇人的脸色给生生吓了回去。一时间,两人默然不语,只静静站在雨中,望着前方。

过了片刻,高子岑忽然转身离去,小兵还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可谁知刚转过身,便看见一人一马自营内冲出,马蹄溅起地上的积水,打了他一身的泥。

“高别将,你这是要去哪里?”小兵这回是真的急了,赶紧死命将那快马拦下。这一下动静极大,将营外的守兵们全惊动了。

“让开!我要出营。”

“将军有令,任何人若无令牌在手,绝不能擅自出营,违令者斩!”

高子岑握着马鞭的手暴出了青筋,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再说一次,都给我让开!”他厉声说道。

“高别将,你休要让我们难做,恕难从命,请回吧!”士兵们大声说道,手中的长矛也已经高高举起,脸上满是戒备之色。高子岑只冷冷睥睨着他们,并无有半分退缩之意。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便要一触即发。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蹄声渐渐变大,盖过了大雨的淅沥,奔腾着,往这个方向而来。

营外的守兵们早已经高高举起了夜灯,大声询问道:“前方来的什么人?”

“是我们!神机营尧君素。”

回答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众兵士还待验明敌友,高子岑却已经冲了出去。

只见马刚停下,尧君素便抱住一个人跳下马来,还没站稳,便有人冲上,硬生生将手中的人夺了去。

“辛衣……你、怎么了?

当下尧君素也顾不得气愤,大声叫道:“快!快送军医处,将军他受了箭伤!”

高子岑早已经看清插在辛衣胸口上方的那支羽箭,还有那张苍白的脸,那紧闭的双眼……胸腔中一股莫名的情绪顺着他的血液慢慢在全身散开来,身躯也随着颤抖了起来,心口象是被人狠狠的割下一刀,痛得他几乎想狠狠叫喊。

他忽然发现,自己在害怕。

这辈子,他还没有尝过这般样的痛楚、慌乱与恐惧。

他一把搂紧了怀中的人,什么也没说,便飞也似的往医帐奔去。此时,军中许多高级将领都已经被惊动了,纷纷出了营帐,涌上前来,原本寂静的军营,瞬间已是人声影摇。

“笨蛋,你抱太紧了,很痛!”

怀中的人微微动弹了一下,原本合着的眼敛顿时慢慢张开来。高子岑有些僵硬地松了一下手臂,低头望着那熟悉的双眸,欢喜的不知该怎么做。

“你……你没事吧?”

“一箭而已,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道,将那身体往怀中拥了拥,却放松了力度,再不敢乱碰,生怕触动了她的伤。

医帐早已经燃了起高烛,几名随军大夫迅速准备着伤药与拔箭的工具,地上已经铺好了厚厚的毛毯,高子岑将辛衣的身体小心地放在毛毯上。

“你们,都下去。”辛衣望四下一看,却是皱了皱眉。

军医们面面相觑,却都没有退下,“将军,您身上的箭必须要马上拔出,否则会……”

“还需要我说第二次吗?你们把药留下,都出去。”灯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苍白的叫人怜惜,却仍有着惊人的气势。

在军中,主帅的命令便是圣旨,军医们又怎么敢忤逆。他们迟疑了又迟疑,却终于还是走出了营帐。

“你也出去。”

辛衣将视线转到高子岑身上。

“我不走!”高子岑望着她,动也不动。

“你不走,难道要在这样看我的笑话吗?”她身体轻轻的颤抖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叫道:“出去!”

他只皱了皱眉,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却见辛衣一把抽出悬在帐身上的宝剑,一剑挥来,冷冷的剑锋指着他。

“出去!”这一下,用力太大,撕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鲜血顿时渗出了她的衣襟。

高子岑一惊,连忙往后退:“好好,我出去,你……好好躺着。”说罢,转身出了营帐。

此刻,风雨渐渐的小了。营外聚了一大堆人,面带惊色的望着他。

“将军他怎么了?伤势可严重?为什么把军医都赶了出来?”钱士豪一把拉过高子岑急声问道。

“箭拔出来了么?”

高子岑沉着脸,任人们怎么问,却也不搭理。忽然望见人群中的尧君素,眼中怒火一闪,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说!是谁伤了他?”

“我们去侦察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将军本来已经突围,但是为了救我,又折了回来,反被暗箭所伤……”他话没说完,脸上就已经吃了高子岑重重一拳。

“原来是你!是你害他受伤!”

周围的人赶紧上来拉住盛怒的高子岑,尧君素吃了一拳,脸上顿时高高肿起,只见他神色黯然,苦笑道:“你打罢,是我没用,连累将军,我……该死!”

高子岑冷冷哼了一声,道:“他若有事,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正说着,忽然帐内传出了几声低低的呻吟,那声音似在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楚,却反而让听的人更为动容。

高子岑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把掀起门幕,大步走了进去。

“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可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

他嘴里还在愤怒的大声嚷着,忽然之间,他定住了脚,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口中的话再也说不出半句,脑子里一片空白。

时间,好象在此时完全静止了。

只有两人沉重的喘息声在营帐内弥漫。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高子岑的脸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黑,片刻之间,竟是生生变了几次脸。

只见他“腾”的一下,又顺着原路,飞身窜出了营帐。

辛衣缓缓将那卸了一半的衣服拉上,却听得帐外那小子无比暴躁的声音传来,“你们都给我走开!”

“可是高别将,将军他现在到底怎样了……”

“这里有我便行了,你们都回去!”

最后这一声,几乎是在吼了。

辛衣本来气得要发胀的胸口却是微微一松,最后居然笑出了声。

外面的那些人,似乎都被那小子赶了走,静悄悄的听不见人声,可她知道,他一定没有离开。

“你,进来吧。”

既然已经被发现,她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而且,她也确实需要有人帮忙。

营外寂静了片刻。

“你给我滚进来!”辛衣等了半天还不见他的人影,不由怒向心生。

挣扎了半天,终于,那个高大的身影,迟疑着,缓步走了进来。

“闭上眼睛,往前方走!”

他依言合上眼,一步步往前走去,只听见耳朵里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的心还从来没有跳得象现在这样快过,仿佛一颗心就要溢出胸口。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于是他的身体,也跟着战栗了起来,那只手牵引着他,将他的手放在了冰冷的箭杆上。

“拔出来!”她低声说道。

“你……”

“替我将它拔出来!”

他的手握在箭上,开始微微颤抖。

“拔!”

他一咬牙。拔箭的瞬间,血喷涌而出,有几滴喷在他的嘴角,很快便渗了进去,那味道,温热腥甜,那是她身上的,血的味道。

耳旁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高子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一入眼的,便是那如月牙一般的洁白的肌肤,和那浓浓而张扬的鲜红,这两种颜色胶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旖旎而血腥的画图。

“闭上眼睛,再看一眼我就杀了你!”

辛衣死死的咬着唇,脸色苍白的吓人。

他赶紧又闭上眼,回过头去,额上却已经冒出了层层的汗珠。

过了半日,只听得身后一阵细细的响动,而后,便不闻任何声音。

“你……好了么?”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没人回答。

他咬咬牙,睁眼回头,却见辛衣早已经昏倒在了一旁,渗渗的鲜血不断从那伤口中涌出。

“该死的!”

高子岑再也顾不得许多,当即拿了伤药,将她的伤口的鲜血止住,而后用包带层层扎紧,用宽厚的毡毯裹了她的身子,轻轻地放在了兽皮的软铺上。

“这家伙。”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呆呆的坐在她身边,低头凝视着她。摇曳的烛光投在她的脸上,折射出班驳。

早该发觉了,早该知道了。这样的容颜,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她。

这家伙,是个女子。

为什么,他早竟没有看出来。

她是这样的美好。

美好到,已经彻底让他忘记了性别。

他轻轻握住那柔荑,熨贴在自己的心口。

“我可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

半夜里,辛衣发起了热,迷迷糊糊的,却是分不清是梦是醒,半身如在云端,浮浮沉沉。

她张口想出声,喉中却仿佛被什么隔住一般,发不出音。正在恍惚之际,忽然鼻翼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就如同雨后雨后树叶的清新气味,那样亲切,那样熟悉。她用力想睁开自己的双眼,却怎样无法如愿,仿佛只要自己一动弹,脑子里便会嗡嗡做响。

于是,她只有闭着眼,什么也不能做。

脸颊,似给什么轻轻触碰上,那样轻柔而怜惜,缓缓来去,带着他特有的温暖。

“为何你要让我这样担心……”

轻轻的叹息,句句如在耳边,那般清晰,却怎生也睁不开那眼,拨不开重重的雾霭。

嘴里,冰冰凉的,被灌进了什么东西,如琼液般顺着自己的咽喉缓缓而下。

身上那火辣辣的痛,慢慢随之消了下去,额上压着的大石也象是被人瞬间移去,晕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师父!”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地喊出那个名字。

帐内,空荡荡的,更无半个人影,宛如一场幻梦,再也寻不见半分旧迹。

帐门忽然开了,清晨的风和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

“你醒了?”

高子岑见她起身,黑沉沉的眸子闪过喜色,大步上前,走到她的面前。

辛衣见他手中端着热水与毛巾,道:“你……”

他俯下身来,探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喜道:“烧已经退了,太好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退了几寸,拉开了与他的距离,道:“刚才,你可见到有人离开?”

“人?这里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别人了。”他见她有些疑惑,赶紧道:“你放心,我再没让别人进来,他们……都不知道……”说着说着,神情又有些不自在起来,目光闪烁着,不大敢直视她的眼睛,连那还没来得及缩回的手也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辛衣皱了皱眉,道:“昨天……”

“我昨天什么也没看见!”

“你……”

“我绝对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如有泄露便叫我……”

“闭嘴!”辛衣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他一怔,当即住了口。

她抬头望望他,心中一动。这小子,平日里都是一副精力充沛、张狂桀骜的模样,可现下眼底已是青了一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色也略显疲惫。他,应是照顾了自己一宿没睡罢。

“昨日的事,不要再提起。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辛衣披起外衣,便要站起身来,高子岑伸手来要扶,却被她让了开来。只见她下巴微微抬起,斜睨他一眼。那眼神,似恼非恼,转瞬流转间,竟有如星河灿烂的璀璨。高子岑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响,几乎凝滞了呼吸。

“你看什么?”她眉一扬。

“没……没什么……”他惶惶起身,退离她身旁。

这时,营外忽然传来士兵声音:

“将军!您可已经起身?”

辛衣举手制止了高子岑的行动,高声道:“有何事?”

“禀将军,圣旨到。”

似是故人踏月归

辛衣接过圣旨,定定地注视着上方那几行字,手死死地捏住那黄色缎面的一角,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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