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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扫娥眉-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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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到扶风的视线,少年似乎吃了一惊,仓促转过身,消失在了雨幕中,晃若幻影般,刹那不见。

扶风唇角浮上一缕冷冷的笑,琥珀色的眸子里,却已经多了些不同于往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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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衣这一觉,睡得出奇的好,一夜无梦,再睁眼时居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经过这番休息之后,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熠熠,恢复了平日的飞扬神采,哪里还见半分病容倦怠。

床边已没有了扶风的身影,只有空气中仍残留着的那淡淡熟悉的气息,盘旋萦绕,提醒着她那昨日的一切并非梦境。辛衣推开窗,俯身出去,正欲深嗅庭花芬芳,忽觉迎面有轻风透帘而入,捎来淡淡草叶清香,顿觉神清气爽。她的心里如闯进了一只雀儿般,愉悦而欢喜。

早饭过后,辛衣随宇文化及进宫早朝,本以为只是例行公事的朝见,不想朝堂上却又生变故。

杨广颁下一纸诏书,拟于八月率队出巡塞北。

此诏一下,百官一片哗然。眼下正是四海动荡,民不聊生,杨广竟欲在此时出巡,好生叫人匪夷所思。

尽管遭到众多反对,可杨广却依然坚持己见,一意孤行。这位帝王的身上,似乎永远有种神秘的骚动在血脉里喧嚣地奔流,催动着他不羁的魂魄,使他永远处于不安定的状态,永远都在寻找着更大的光荣和刺激,就连三征高句丽的惨痛失败也没能使他停下前行的脚步。这一次,他选择用以恢复荣光、重塑霸业的是方式是出巡北塞,慑服东突厥。

宇文述下朝后一直愁眉紧锁,神情肃穆,这样的气氛使辛衣感觉到不安,她忍不住问道:“爷爷,您是为皇上出巡之事而忧虑吗?”

宇文述喟然长叹,道:“我是在担心,皇上此行恐怕会遭来诸多凶险。”

一旁的宇文化及闻言眸子闪动了一下,却没有言语。

“爷爷,还有我呢,我会护着皇上周全的。”辛衣一拍胸膛,傲然说道。这一次,她被杨广指为随行将军,负责沿途的护卫。

宇文述看着她,欣慰一笑,道:“好孩子!”他抬手按住辛衣那略显瘦弱的肩头,道:“你的能力,爷爷自然相信。只是,这一次的北巡正是向着突厥而去,突厥始毕可汗绝非良善之辈,不可不防啊。”

“始毕可汗?”辛衣敛起了眉。

宇文述微微颔首,道:“辛衣,你年纪小,自然不了解我朝与突厥的恩怨。当年,先帝在世时,为了瓦解突厥势力,采取分化瓦解、扶弱打强的政策,在东突厥中扶持启民可汗,以打击西突厥。先帝帮助启民可汗统一东突厥的大部分地区,并把义成公主下嫁于突厥,两国进行了联姻,感恩戴德的启民可汗自然也向我大隋俯首称臣。因此,当时的突厥虽然强大,但是却没有对大隋朝廷产生太大的威胁,大隋的边境多年来也是稳定无危,百姓安宁。

可好景不长,启民可汗去世后,立其子咄吉世为始毕可汗。始毕可汗虽是启民可汗的儿子,却没有启民可汗的温驯,反而性情刚暴,常常借故不来朝拜,态度傲慢无礼。后来,大臣裴矩向皇上献策献策,欲以宗室女嫁给始毕的弟弟叱吉设,拜为南面可汗,分其势力。可谁料想叱吉设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非但不敢接受册封,还将此事告之始毕。这之后,又发生了突厥亲信大臣在大兴城被杀事件,种种罅隙,使始毕可汗怀恨在心,从此再不向我大隋称臣。”

辛衣道:“那如此说来,这始毕可汗一直都对我大隋心存芥蒂。”

“不错。”宇文述道:“辛衣,此去你务必要提高警惕,牢牢盯住这只野狼,绝不能叫他有机可乘。”

“爷爷放心!”辛衣眼中宛有流彩溢光,她扬起下巴,朗声答道。

宇文述笑着点头,又慢慢将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转到一旁的宇文化及身上,道:“化及,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突厥狼子野心,绝不是可用来利用的工具。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我绝不许你胡来。”

宇文化及目光藏在深浓阴影中,冷冷迫人,他低下头,平静地答道:“是。”

我所思兮在雁门

“原来,他就是你的师父。”

李世民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儿,宛如深潭般漆黑幽深的眸子里竟透出一种异样的灼热。

碧清的洛水边,正是月上柳梢,银光泻地。他和她并肩坐在微微潮湿的青草地上,伴着那一江晶莹的星月倒影,喝光了两坛子的竹叶青。微凉的风轻轻拂过他们年轻的面庞,宛如母亲温柔的手。不远处,大丛的牡丹开的正艳,姚黄魏紫,欧碧赵朱,国色天香。

酒香、花香,郁郁如迷,弥漫了满园。

不记得有多少次了,他们就这样对饮到天明,听着那夜虫啾鸣,嗅着那青草花香,任由那韶华悠悠,一去不返。

两人都是心比天高的少年,却总能暂时放下一切,相对酌饮。

是不是越是骄傲的人,就往往越是最怕孤独的那一个。

辛衣每次喝了酒,湛蓝的瞳里就仿佛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烟云,透着水雾般的氤氲,叫人看不透,也逃不开。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很喜欢这时候的她,喜欢那双眼睛,喜欢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喜欢那使她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的慵懒。可是平日里的她,却往往不是这般模样。

听见李世民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辛衣不禁有些意外,道:“你见过我师父?什么时候?”

他笑了笑,把目光投向远处,望着那潋滟波光,却没有言语。

她当然不知道,在那个鼓乐喧天的夜晚,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听着她大声的对那个玄衣男子说:“我喜欢你。”水银样的月光就象现在这般洒满了她倔强的眉目,美丽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他从未看见过一个人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尽管,她根本还并不真正明白这种表达的含义。

她更加不会知道,他还曾象个傻瓜一样站在雨里,看着她扑进那个男子的怀中,那样眷恋,那样欢喜……

才知道,原来倔强如她也可以如此依赖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师父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他不知道这句话自己是如何说出口的,他只知道,这一个字一个字都象是带了烈焰,狠狠地灼伤着心口。

辛衣刚随意点了点头,忽然有些狐疑地转过头,托着下巴审视他那微微有些僵硬的脸,道:“怎么你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自然不高兴。”李世民沉声答道,那融在冰冷的月光中的侧脸,愈发显得挺拔峻峭,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如果他是最重要的,那么我呢?”

“你?”辛衣怔住了。

少年仿佛赌气一般,定定的直视着她的眼睛,那视线霸道而热烈,几乎要把人活活炽烧起来,化为灰烬,“在你心目中,我又该是怎样一个位置?”

晚风带了微微寒意,掠起她腮边的发丝纷飞。她只是呆呆看着他,任那青丝迷住双眼,缭绕视线。他先是瞪着她,但终于软了下来,轻叹着,伸出手替她拨开乱发,脸上的光芒转瞬黯然,似被阴云遮蔽了星辰:“辛衣,你能不能象依赖他一样,也依赖我一次呢?”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喝醉了么?”辛衣顿时惊慌了起来,胸口又涨又乱,仿佛在一刹那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无数陌生的情绪,将她心底最奇妙的弦轻轻拨动,激起阵阵住的涟漪,挡也挡不的,层层扩散开来。

他凝视着她,目光如锥如芒如刺,眸底似有幽光燃烧,道:“我要回太原了。”

“啊?”她慌乱地抬起头,似乎有点不明白他的话。

“我不能同你去北巡了。”

“为什么?”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会舍不得我吗?”望着辛衣有些沮丧的表情,李世民忽然笑了出声。

话音刚落,辛衣便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胸前,轻染酡红的双颊宛如天边的晚霞:“胡说八道!”

他没有闪躲,硬生生吃了她那一拳,露出痛苦的表情,“好难过啊,还以为我说要走,你一定会很舍不得。”

于是辛衣的耳根更加滚烫起来,叱道:“谁舍不得你了!你最好快点滚回你那太原去!越远越好!再不要回来!”她一边瞪着他,一边用力抽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用力握住,怎样也动弹不得。

“你这别扭的家伙!要说出自己的真心话真有这样难么?”

他苦笑着,那握着她的掌心仿佛一团火焰,烙得她肌肤生生发烫。

辛衣慌乱的抬起头,却正看见他那双亮得灼人的眼睛,映着月华,那里面清晰照出她的影子。

李世民骤然伸出双臂,将她一把揽在怀里,紧得几乎令她不能喘息。

“你……做什么……”

“我喜欢你,辛衣。”

他轻轻贴着她的面颊,低声说道,嗓音带着些奇异的暗哑。

她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宛如化成了石像,半分也动弹不得。

“我说,我喜欢你。”他扳转她的身子,令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目光缠绵迷离。

辛衣呆呆的看着他,有点茫然,他火热的嘴唇却已经覆上她,堵住了那所有未说出口的话语。夜色里,他的轮廓闪着金属的光泽。他的吻,那么有力,势不可挡,那强烈的男子气息,不容抗拒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汐一浪接着一浪,直直把她拖入迷雾深渊,她就象是一个溺水的人般,迅速的被湮灭,再也找不到自己,灵魂燃烧间,天地玄黄仿佛剩下的就只有他那有力的臂膀、唇际灼热的缠绵和那一声声的急促而慌乱的心跳声……

良久,他才同她稍稍分开,凝视着她酡红的脸,呼吸着她细碎的喘息,挑高了好看的眉,微笑着俯下身温柔地亲吻着她俊秀的唇角,小心翼翼地如同对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她颤栗着,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温暖潮水之中,缓缓漂浮,忽起忽落。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子?一瞬间,他的霸道会令人窒息,而另一瞬间,他的温柔,却能叫人沉溺。

“辛衣,辛衣……”遥远的天边,她恍惚听见他在轻轻的唤着自己的名字,音色柔静低徊如笳声萦绕。

“辛衣,你可也喜欢我?”

她身体忽然颤栗了起来,喃喃说道:“我……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怎么能忘记,在那个并不遥远的夜晚,她最亲近的那个人,用低沉而冷漠的嗓音说道:“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掩匿着表情里微微的哀伤,那样决然的转身,留给她一个怎样也看不透的背影。

所以,她不懂得……

在他的心里,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一个不懂得如何去喜欢的孩子。

“你知道的,辛衣,你知道的。”他轻抵着她的额,贴近她,声音温柔低沉,却又自信张狂:“你心里当然是有我的,对不对?”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俊朗的脸,黑亮的眸,唇边温柔却霸道的笑,心跳得就象夏日骤然而下的雨点,急促而又慌乱。

“等你北巡回来,和我一起回太原去见见我父亲,好不好?”

好不好?

那个秋日的夜,风轻动,花暗香。

那个英俊的少年低低的问她。

就仿佛是天经地理的直白,年少时骄狂无忌的承诺。

或许,那个时候他不懂,她也不懂。

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否便能了却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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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李世民便辞别了辛衣,独自纵骑往北而去。

这个率性的少年郎,正是意气飞扬时,又怎会只在一个地方驻足。

他想要的太多,追逐的太多,那样的年纪,那样的笃定,竟从未想到这世上还有什么会是他得不到的。

所谓离别,于他而言,或许只不过是再次相聚的一个开始。

他,就是李世民。

是第一个对她说出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将她的心湖完全搅乱的人。

这于辛衣而言,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一直以来,辛衣所能理解的,是懵懂而又初浅的雏形,很多时候,她自己都看不甚真切。

情爱之一物,从来都不在宇文化及对她的教导的范围之内,那怕是翻遍了兵书,踏破了铁骑,看尽了烽火,也从中找不到任何答案。

扶风说她不懂得,所以他转身离开。

南阳说她太傻,因为这于她而言太简单。

而对于宇文辛衣来说,要真正明了这样的情感,却远比要打一场毫无把握的战还要来得困难。

宇文辛衣,是攻无不克的大隋将军,是不畏天高的莽撞少年,而此刻,她只是一个傻傻的女子,因为那个缱绻的吻而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浮沉上下,不能自抑。

难道,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就是喜欢吗?

是的,她并不讨厌他,也没有排斥与他的亲密,甚至于心里还有些隐约的喜悦,因为他身上总有一种异常熟悉而亲近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放松自己。

“你知道的。辛衣,你知道。”就象他贴在她耳际那低低的呓语。

她,真的知道吗?

辛衣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襟上那块从不离身的玉佩,玉身通体冰凉的寒和她心中反复涌动的火交织着,胸口传来隐隐的痛,莫名的沮丧,莫名的甜蜜……

“将军,将军!”

耳旁,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生生将她从那纷乱的思绪中拉出。

辛衣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出巡典礼现场走神了。

高子岑与她的视线相碰撞的刹那,表情有些奇怪,却又匆匆地别过头去,抿紧的唇角线条冷俊而又疏离,道:“将军,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辛衣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小子似乎又在闹什么别扭?她可不记得自己这几天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传我军令,以旗号为瞻,准备出发!”

“是!”他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面庞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语气冷冷的,仿佛秋日寒波,没有丝毫的温度。

大业十一年秋,八月,乙丑,杨广巡游北塞。

辛衣率五万精兵,护送大隋的君王一路北上。

辚辚的车骑,蔓延千里,浩浩荡荡的出巡队伍,四下沙尘滚滚,一眼望去,只见旌旗招展,金铁光寒。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失败后,这一次不同寻常的北巡所承载的更多的是皇家的尊严,帝王的骄傲。

耀武边境,征服四夷,这已是杨广所能投注的最后赌注。

辛衣虽然已经在杨广身边多年,但很多时候,她都无法真正了解这位君王所想。

他曾雄心勃勃,开凿大运河,贯通南北,巡视边塞、开通西域、希图建立万世的功业。可同时他又急功近利,一而再、再而三的穷兵黩武,举全国之力三征高句丽,引得天下纷乱,给百姓造成无边苦痛。

骄傲却又异常敏感,自负而又希图进取,诸多的矛盾如此和谐的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迷一般的,叫人无法读懂。

天下无道,能者取之。

杨广,真是这样一个无道之君么?

大军越往北行,景色也慢慢随之变得开阔雄浑起来。只要一抬头便可以看见白云如轻烟飞絮,在蓝天中滚滚流过,远处连绵起伏的山丘,如巨龙蜿蜒,一直没入天地相交处的草原尽头。清澈见底的湖泊,星罗棋布般点缀长草之间,一群群牧马牛羊,象是墨色夜空中闪耀的璀璨群星。

辛衣的心,也逐渐被那如冻玉般纯蓝无瑕的碧空,和碧空下绿波千里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占满。

每到夜晚,杨广与众臣饮酒作乐之时,她总会找借口偷溜出来,与离昊骑了马在那撒满了碎琼的天幕下尽情驰骋。辛衣的身体里,本就流动着那曾经在草原上放马游牧的民族的血脉,一入草原,纵马飞驰,心里留存的那些许的感伤,也渐渐被朗日清风荡涤干净。

“辛衣,你说要是我们能永远都生活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那该多好?”离昊用力的嗅着那熟悉的青草气息,目光中有切切的怀恋。

辛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可是想家了?”

“家?”他有些迷惘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草原深处,握紧了缰绳。良久,他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说道:“辛衣,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一瞬间,她的心上像有泉水淌过,一时间变得很软很软。

“你放心,我就是你的亲人,永远都是。”她揉揉他的头,展颜笑道。

那天夜里,辛衣很晚都没有入眠,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一下子跳出许许多多的画面,走马灯一般的轮转,怎么也无法停止。

最后她干脆披衣而起,走出了营帐。

帐外,月光清寒,扑面而来的,是漠北的凉意。

避开了那些巡逻的士兵,辛衣一个人坐在那个高起的山丘上看着远方出神。只见那山峦起伏,隐匿在无际的草原中,如蜿蜒盘旋的巨龙。

“既然来了,还躲什么?”她微微蹙眉,轻轻说了一声。

身后的草丛轻轻晃动,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月光在好落在他昂起的脸上,轮廓如斧削,却正是高子岑。

她早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与呼吸声,也知道他一直都跟在自己的身后。若非自己主动点破,他定然也是不愿主动现身。

这几天来,他都象是刻意要与她疏离一般,除了例行的禀报,从不主动与她说话,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这样晚了,你怎还不去歇息?”高子岑迟疑了片刻,却终于还是走上前来,坐在她身边。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他似乎有些尴尬,沉默了些许,道:“那边有什么吗?我见你刚才一直都在看着那个方向。”

“再往前,就是雁门关了。”辛衣望着远方,喃喃说道。

高子岑点点头,目光却仍停留在她脸上。

“,欲往从之雪纷纷,侧身北望泪沾巾。”辛衣低低的吟着这诗句,道:“出了雁门关,就是我的娘亲的故乡。”

“突厥?”他微微地惊了一下。

“不错。我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属于突厥的,意外吗?”辛衣对他笑了笑,如削的薄唇,抿出一缕艰涩。

突厥,草原,游牧天涯,那本也该是她的另一个故乡。

他缓缓的摇头,说道:“你就是你,不管是突厥、鲜卑、汉人,那都是你。”

她楞了楞,忽而笑道:

“原来,你这家伙也会说这样的话吗?”

是啊,她就是她。这个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不管经历怎样的意外,遇到怎样的风雨,她都还是宇文辛衣。

今生今世,永远也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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