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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一号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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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警犬,利用犯罪分子遗留在现场的提枪袋做嗅源,准确地引导武警官兵沿嫌疑人逃跑路线追到附中后边的墙豁口,恰恰在这个关键时刻它们犯了错误,没有折向小树林,而是一直跑下去,追向大湾乡市场。错过了发现其埋钱地点的良机,也造成我们对其逃跑方向的判断上产生误导。 
  张彦勇是一个不掩饰问题的领导干部,他把乌鲁木齐的社会治安治理得井井有条,但就这个案件,他说:“教训是很多的。第一,我们过于信任了警犬;第二,我们没想到对手会这样狡猾,抢劫后把赃物和武器埋藏起来;第三,我们原估计做这样大的案子,犯罪分子会有交通工具;第四,我们没想到他们会藏进公园里。” 
  当警车在外边的马路上穿梭一般来回奔跑,封锁道路的时候,白宝山和吴子明坐在水上乐园的长椅上,观看着由他们一手制造的这场“热闹”——他们在那里,整整呆了有3个小时。 
  下午4点,这个时间也是白宝山预算好的,白宝山看外边的马路上平静了些,他和吴子明从公园里走出来。两人没一起行走,而是一前一后拉开一段距离,走向不远处的长途汽车站,在那里登上通往石河子的班车。 
  上车后吴子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白宝山坐在车的中间,两人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互相不说话。行车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多处路卡的阻截。出乌鲁木齐市,在昌吉市和呼图壁县,班车被拦截了5—6次,几乎开不多远就停住,有武装警察上车检查。因他们身上没有携带枪支和赃款,公安人员没有发现破绽,他们一次次都被放行了。 
  二人在呼图壁县倒车,不再走乌伊公路。呼图壁有直通147团场的班车。汽车沿乌克公路向西,在大湾子附近拐上石莫公路,下午7点(相当于5点),到达147团场。 
  晚上8点(相当于6点),白宝山和吴子明公开在147团场市场上露面,若无其事地坐在吴子兵的烤肉摊上吃烤肉。这时,乌鲁木齐边疆宾馆打死多人,被抢劫100多万元的消息已传到147团,团场的人们议论纷纷。两人吃着羊肉串,听着周围的人们七嘴八舌,白宝山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冷笑。 
  乌鲁木齐“8·19”案很快与石河子“7·5”、“8·8”案并案,在专案人员调查排查8月19—20日两天不在本地的人员时,因吴子明和白宝山当天出现在烤肉摊上,二人被认为没有作案时间,反被排除掉——这造成了147团的排查工作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出现空白,也给我方对8月19日至26日天池案发这6天里犯罪嫌疑人行踪的判断造成了困难。 
  二、火并,犯罪分子惯用的手段 
  8月19日,白宝山、吴子明在乌鲁木齐边疆宾馆得手,其得意之情露于言表。虽然这不是白宝山第一次持枪抢钱,但140万元巨款的分量毕竟与以前的6万元不同。 
  两人回到147团,在吴子兵的烤肉摊上露了露面,夜里回到租借的住所,白宝山就按捺不住,把抢钱得手的消息告诉了谢宗芬。像以往一样,先透露几句,再慢慢补充。谢宗芬在外边已听到边疆宾馆发生了抢劫大案,杀了不少人。别人心里不明白,她跟白宝山去过边疆宾馆,这两天白宝山和吴子明又不在家、她已经猜想到,这个案子很可能是白宝山和吴子明干的。 
  谢宗芬关心的只有一个话题,她问:“抢了多少?” 
  白宝山说:“没数,有14O—150万吧。” 
  谢宗芬“哦”了一声,显得很兴奋。像以前一样,问清抢的钱数,别的,她就不再多嘴了。 
  她的心情可能是复杂的。后来,她多次表白说:“我没想要白宝山一分钱。”不见得她说的全是假话,但也不见得她说的就是真话,事实上,白宝山两次抢劫杀人,事后,她都接受了白宝山的赃款。当然,她没有直接去“要”,都是白宝山主动给她的,给她多少,她就收下多少。拿到钱后她花得相当快,这在后边我们会看到。 
  按照白宝山的计划,这笔钱目前不能动,至少要放到一个月后再去拿,否则,他们将很危险,他不能保证在取钱的环节上不出问题。藏匿地点没什么不放心的,白宝山做的伪装很高明,那地方一万个人也找不到。他还有一个计划,即使将来取出这笔钱,也要“一张张抻着花”,不能给人以钱路不明的感觉。否则,迟早要出毛病。 
  但吴子明不这样想。吴子明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都是一百元、五十元的大票,整整齐齐装了两大包。他跟白宝山干,目的就是抢大钱。而抢到了钱,又不能拿,不能花,那还抢它做什么? 
  自8月19日回到石河子,吴子明天天催问白宝山,什么时候去乌鲁木齐,什么时候过去取款子? 
  这时候白宝山已经萌生了除掉吴子明的想法。吴子明是个穷汉,白宝山明白,只要分了钱,吴子明立刻就会花天酒地,露出马脚。 
  白宝山在后来交代时说:“我劝过吴子明,我说那些钱不能花,一花非丢了性命不可。他就是不听,总惦记着分钱。那时我就想了,为了保全我自己,我必须杀人灭口。” 
  当然,抢到这笔巨款,白宝山的心理也在发生变化,他已感到这个伙伴是个多余分子,是他潜在的威胁。他并不打算给吴子明太多的钱,而吴子明肯定认为那些钱有一半是他的。白宝山已经杀害十几条人命,他把杀人不当回事。既然留着吴子明是一个祸害,那就不如早早地干掉他。 
  从根本上说,白宝山是一个不可合作的伙伴。任何人与他结伙,最终都会送命。他是个孤独的家伙,冷漠,残忍,多疑,不信任任何人,凡是被他利用过的人,凡是知道他所犯罪行的人,他都不会留下他们。杀人灭口,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吴子明如此,将来谢宗芬也会如此。 
  表面上,白宝山做得不动声色。他对吴子明说:“我同意过几天去取钱。不过,咱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咱们分开了,谁也做不成事情。新疆现在风声太紧,我们取了钱,必须离开新疆。回北京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我们都要在一起。” 
  吴子明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8月22日,白宝山和吴子明冒险跑了趟乌鲁木齐。没有取钱。路上他们看到了,过呼图壁、过昌吉市,进乌鲁木齐,沿路都有路卡。警察盘查得很严,旅客携带的所有包裹都要打开,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把那样多的钱带回石河子。 
  两人找到埋枪的地方,白宝山把手枪挖出来,别在身上。长枪没动,长枪同样无法携带。然后他们原路返回了147团。 
  手枪目标小,去乌鲁木齐路上他们已有了经验,卡口的警察只检查携带物品,不搜身上。 
  这次出门,吴子明也没别的话好说,他同意了白宝山的方案:他只能跟着他们去北京,只有这样才能把钱带出乌市。 
  第二天他们就开始做离开新疆的准备。该处理的行李物品统统处理掉,没用的衣物白宝山让谢宗芬拿去送给了她的几位老乡。白宝山对吴子明和谢宗芬说:“咱离开新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走前,我们一起到天池玩两天。” 


  谢宗芬没去过天池,显得非常高兴。她并不知道白宝山背后和吴子明的谈话,问:“咱们去天池,还回来吗?”白宝山说:“不回这边了,准备直接走。”谢宗芬问:“那吴子明怎么办?”白宝山说:“带着他,我们一块去内地。” 
  这天晚上,三人来到吴子兵的烤肉摊,吴子明提起去天池的事。吴子兵的媳妇也想跟着去。吴子明说:“我们去的时间长,要出去一礼拜。”这时吴子明对白宝山已有了警觉,不然他不会对吴子兵说他可能被害那些话,并留了后手——把白宝山、谢宗芬的家庭地址写下来,交给他父亲。但他并不相信白宝山真的会杀他,尤其没想到白宝山会在新疆杀他。他不希望弟媳跟着去,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去取钱,然后远走高飞。 
  8月25日,也就是张新枫局长一行人飞来新疆的那天,白宝山、吴子明、谢宗芬早上6点动身,悄悄上路了。 
  事先,白宝山带好一把锤子,买了一小瓶二锅头,把酒倒掉,装上汽油。他不露声色地已经做好在天池杀掉吴子明然后焚尸的一切准备。 
  三人乘坐长途汽车,路上要接受路卡的检查,白宝山已经习惯了。车到二道桥,三人下来,坐了一段三轮车,来到乌鲁木齐红山公园附近。白宝山让吴子明叫来一辆夏利出租车,谈好价钱,花150元把他们送到阜康市。去阜康的路上,夏利车刚出乌鲁木齐市就遇到路卡,出租车司机和吴子明登记了身份证后放行。一路上又接连遇到巡逻的防暴队的检查,主要也是查看携带的行李物品。这天晚上,三人用吴子明和谢宗芬的身份证登记,在阜康市住了一夜。第二天,也就是8月26日,三人乘坐旅游面包车上山,来到天池风景区。 
  天池风景区周围的地域是很宽广的,旅游景点也多。天池又叫西瑶池,据说是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湖水清澈,湖面的海拔2000多米,是典型的高山湖泊。旅游景点集中在湖的北岸,天池的东、西、南三面都是高山,生长着茂密的森林。隔湖相望,可以看到对面矗立的雪山。 
  三人在湖边转了一阵,没有坐游船,谢宗芬就闹着要看雪山。 
  雪山在这里也可以看到,但看不见博格达主峰。看主峰需要爬上马牙山或灯杆山,要经过一片片的松林。 
  旅游者中,常有人爬到山上去玩,他们说不上是在冒险。 
  吴子明兴致很好,爬山的主意又是谢宗芬提出来的,他首先表示赞同。白宝山却不动声色,阴沉着脸跟在他们后边。 
  三人沿天池西侧的道路朝上走,开始有一条大道,通往山里的哈萨克族村落。再向前,便人烟稀疏了。只有松林,草地和一块块大石头,看不见放牧的人,也看不见哈萨克族的小毡房。 
  向上爬了近两个小时,三人经过大锅底坑,再向上攀登,爬到马牙山的半山腰上。 
  白宝山说:“太累了,大伙歇一会吧。”说着他先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吴子明也坐下,喝了点水,边观赏着周围的风景。 
  三人中谢宗芬显得最有体力,她仍在向上爬,爬一阵,坐到他们的上方,俯瞰他们。 
  本来她想喊,招呼他们或者笑话他们——然而这时,她却看到了一幅极为可怕的画面。 
  白宝山站立起来,悄悄拿出一把铁锤子,趁吴子明不备,照着吴子明的后脑,恶狠狠地砸了下去。 
  她吓得张口结舌,心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尽管白宝山向她讲过他如何杀人,为了抢枪抢钱,如何一次次地杀人,但听人讲述与直接看到,感官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她吓坏了,傻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本来,用铁锤子袭击对方的颅骨,是白宝山惯用的把戏,以前对付李宝玉和傅克军他都是这样干的。他没想到吴子明的脑壳会这么硬,铁锤打在脑顶上“咚”地一声,吴子明却没有倒。 
  吴子明也万万没想到白宝山会当着谢宗芬的面对他下手,回过头来很吃惊地望着他。白宝山又把锤子举起——吴子明这时反应极快,没等第二锤打下来,猛地朝旁边一跳,撒腿就跑。 
  吴子明吓惊了,他哇里哇啦喊着,连滚带爬朝山下奔去,张惶得像只兔子。 
  白宝山在身后紧追。他本来是个利落人,无奈吴子明不择道路地拼命奔跑,眼看就追不上了。白宝山不得已掏出枪来,边追边开枪射击。 
  一连三枪没打中,又打了个臭子儿。 
  白宝山稳了稳神,叉开腿站在山上,瞄准吴子明又打了三枪。这次把吴子明撂倒了,其中一枪打中他的屁股,另一枪,射穿了他的心脏。吴子明载倒下去,他栽倒的地方,恰在大锅底坑山洼处的草丛里。 
  那地方从谢宗芬呆的山坡上,已经看不到了。 
  白宝山把枪收起来,走到伙伴跟前,用脚踢了踢。吴子明身体已经软耷耷的,瞳孔扩散了。他仍怕吴子明不死,又用铁锤朝吴子明的头部猛砸一阵,直到把颅骨打得塌陷才停住手。然后在吴子明身边坐下来,似乎想些什么。 
  大约4—5分钟,白宝山拿着吴子明的军用挎包、吴子明的匕首和他杀害吴子明的铁锤,一步步走上山来。 
  谢宗芬仍在原地坐着,她身体软得连动都不能动了。 
  白宝山走到她身边,把那些东西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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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宗芬望着他,不敢说话。 
  白宝山说:“你把我包里的手枪子弹拿出来。” 
  谢宗芬照办了。 
  白宝山坐在草地上,一颗颗朝枪里装子弹。 
  谢宗芬试探地问:“你把吴子明杀了?” 
  白宝山说:“杀了,留着他,我们都有危险。” 
  谢宗芬不明白他还装子弹干什么,颤巍巍地问:“你不会把我也杀了吧?” 
  白宝山停住,看她一眼,说:“我不杀你。”他继续把子弹装好,站起来又说,“人是有感情的,我不会杀你。” 
  谢宗芬不知道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白宝山指了指吴子明的军用包和那两件凶器说:“你把这些东西埋起来,我到下边去,把他的脸烧一烧。” 
  谢宗芬问:“埋哪儿?” 
  白宝山指了指山坡上的一片树林,说:“埋在那边的大树底下。”说着,他拿上装汽油的小酒瓶,又走下山去。 
  来到吴子明尸体旁,先把吴子明的身份证翻出来,手表撸下(手表是烧不坏的,那可能成为公安人员的物证),然后把汽油倒在吴子明的脸和上半身上,用打火机点着了。 
  大白天,火光并不明亮,不容易引起周围人注意。他看着吴子明的脸在碳化,牙齿露出,人已面目全非,这才离开。 
  他把吴子明的身份证等物埋在另一个地方。那儿有块大石头,他把大石头翻动开,埋在石头下边。 
  一切都处理停当,白宝山带着谢宗芬,沿另一条路下山。 
  这件事对谢宗芬的刺激极大,一路上都不说话——她不可能不联想到自己的命运。 
  不过,现在白宝山确实不会杀她,现在杀谢宗芬,无疑于杀掉他自己。他还要留着谢宗芬,在返京的路上,这个女人,对他有着极重要的作用。 
  三、提取赃款,返回北京 
  回到乌鲁木齐,用谢宗芬的身份证,在一家铁路旅店住下。这天是27日——是公安部京、冀、新并案会开会的当天。 
  白宝山带谢宗芬先到火车站,花高价买好第二天去北京的卧铺票,然后一起返回旅店,两人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8点(相当于6点),谢宗芬醒来的时候,白宝山已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在计划他的行动了。他对谢宗芬说:“你快点起来,我们去拿钱。” 
  两人坐16路汽车来到新疆大学。这地方白宝山是非常熟悉的,他对道路、环境、地形地物有着特别的记忆能力,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片杂树林。 
  白宝山让谢宗芬在林子外边等候,他拿着谢宗芬的小包钻了进去。小树上挂的布条完好,他很快就把钱挖出,先往谢宗芬的包里放50万,余下的钱放进红包里,再把红包放进蓝色条格包内,提着走出来。 
  小树林僻静,时间也早,周围没见一个人影。谢宗芬背自己的包,白宝山提着蓝条格包,两人并排走出新疆大学校园。 
  白宝山还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把他使用过的“八一”式自动步枪处理掉。 
  形势这么紧,把“八一”枪带回北京是不现实的。而且,他手里的步枪弹已经不多了,把枪带回去也没什么用处。 
  这次处理自动步枪,他并没分作两步走,这多少有些冒险。两个装钱的包没有送回旅馆——拿到钱,他有新的担心,他一步也不能离开这些钱了,也不能离开谢宗芬,他必须时刻和这两样“东西”绑在一起,须臾不能分开。这可能是他宁可冒险的唯一原因。 
  离开新疆大学,白宝山带着谢宗谷直接来到他埋枪的地方。仍然让谢宗芬放哨,他把枪的部件拆散,分别埋在一处放废料和保温砖的狭窄的夹道内。 
  上午11点(相当于9点)左右,由宝山带着谢宗芬和巨款,返回他们租住的铁路旅馆510房间。 


  此刻他的心情松弛了些,有了安全感,但并没有头脑膨胀,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白宝山把房门锁好,立即让谢宗芬和他一起拆启现金上的封条。然后,他把拆下的封条全部撕碎,扔进男厕所的马桶里,放水冲掉。让谢宗芬用黄|色毛线把那些没有标记的现金重新捆好。有的钱本身是用猴皮筋捆扎的,他就没再动。 
  封条处理完毕,白宝山拿出事先买好的两件军用马甲。他让谢宗芬把马甲拆开,把钱一捆捆缝进马甲里,然后每人一件,穿在身上。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白宝山把短枪里的子弹压满,余下的子弹裹在身上。他现在只差最后一关——闯过火车站卡口。 
  昨天买票时白宝山已经观察过,火车站气氛虽然紧张,对过往旅客仍然是只查行李不查人。只要他和谢宗芬神态从容,不露出破绽,混过检查关应该是没问题的。 
  白宝山掐好时间,说:“咱们走吧。”两人提上行李,穿着装满钞票的马甲,打出租车来到火车站。这正是剪票的高峰期,两人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行李是没毛病的,顺利通过了检验线,然后,两人剪票上车。 
  列车启动,白宝山仍没放松警惕,直到火车开过哈密,驶出了新疆,白宝山才真正放下心来。 
  新疆的案子,对白宝山来说,又一次圆满地完成了。就像做完徐水抢枪案一样,他做得干净、彻底,应该再画一个句号了。也像徐水案一样,没有知情者。了解这一切的,只有这个被他严密控制着的女人。 
  这时的白宝山会做何感想呢?望着外边起伏而过的山野,或许他会想到一年半之前,离开新疆回北京的情景。那时,他是个刚出监狱的穷光蛋,但那时,他还能憧憬两条不同的生活道路,还有选择的权利。现在,他有了钱,有了女人,他觉得,前景一片光明。不过,他身上已积下了太多的血债,或许他没想过,下一步等待他的。只有灭亡——这个道理,白宝山是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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