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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地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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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伯宠略感惊讶,早就听说过德纳姆的后人也加入了此次考察行动,不料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妙龄女郎。于是微笑着和众人握手,轮到苏珊时,她却露出一副傲睨不屑的神态,似乎对刚才的误会仍然耿耿于怀。余伯宠识趣地缩手退后,讪讪地笑了一下。 
  “余先生名震新疆,不久前我曾在喀什领事馆里看到过关于阁下的一些资料。”罗比·布莱恩说,他是一位面庞清瘦的中年男子,谈吐斯文,气质沉稳。 
  余伯宠先是一怔,继而醒悟,说:“我这样的小角色也会上‘白胡子’的名单吗?” 
  “余先生才华横溢,胆略非凡,自然格外引人注目。其实,敝国驻喀什领事馆早就有意同你合作,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 
  余伯宠暗自感叹,原以为情报机构“白胡子”的主要任务是遏制俄国人在中亚的不断扩张,没想到他们连一个萍踪浪迹的盗墓贼也会留意,足见英国人在西域的势力渗透已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威瑟开始向同伴们简述分别后的经历,谈到失图一节,众人无不愕然惊呼,苏珊的表现尤其激动,大声埋怨道:“愚蠢的中国人,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给人偷走,不等于断送了我们的整个计划吗?” 
  布莱恩是唯一能够保持镇定的人,轻声劝说:“一味责怪中国人是不公平的,楼兰文物吸引了太多的目光,有不少事情是防不胜防的,相信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至少他们要担负保管不当的责任。”苏珊愤愤地说,“威瑟先生,你应该及时终止同中国人的合作关系,更不必把这个色鬼带来新疆。” 
  平白得到一个“色鬼”的称号,余伯宠相当难堪,却又不便公然和一个女流之辈发生争执,只有无言苦笑,抚摸着依旧隐隐作痛的下巴,内心感觉十分窝囊。其实,若按正常情形,以他的机警矫健足可避开任何高手的袭击,然而刚才竟呆若木鸡,看来当时已完全陷入浑然忘我的境地。 
  “苏珊,不可对余先生无礼,”布莱恩责备道,“他将给我们带来许多帮助,你必须学会如何尊重中国朋友。” 
  “帮助?”苏珊嗤之以鼻,“连最重要的地图都弄丢了,还能指望他们什么样的帮助呢。”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布莱恩耐心地说,“地图只是我们所掌握的一项有利条件,而不是决定此次行动成功与否的唯一保障。不要忘记了,当初你父亲进入沙漠之前,手边并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地图资料,最终还不是凭借着智慧和毅力发现了楼兰遗址?既然你一直把父亲当作榜样,就应该多学习他坚定无畏的精神。另外,我曾经认真总结过你父亲探险失败的原因,其中有一个关键性的失误,就是缺乏同中国人之间的配合。试想,你在别人家的园子里采集果实,如果得不到主人的同意和支持,一定会引起纠纷,麻烦不断。所以我们要尽量吸取教训,加强与中国人的协作关系,才能有希望战胜各种困难,实现寻找古老文明的伟大目标。”   
  《楼兰地图》(六)(2)   
  一番忠告切实中肯,苏珊的脸上虽然带着轻蔑之色,却也不再出言不逊,裹紧毛毯悻悻地走向一边。余伯宠多少挽回了些颜面,不由得青眼相加,对布莱恩产生了几分好感。 
  “好了,”布莱恩又说,“我们能在‘樱花社’到来之前会合,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一切问题等进入雅布城后再慢慢解决。夜色很晚了,明天还要接着赶路,请诸位早点休息吧。” 
  深宵旷野,确实不宜于从容谋划部署,大家无不赞成布莱恩的提议,纷纷散去,各自安寝。 
  翌日清晨,整装出发,余伯宠进一步看清了英国探险队的全貌。阵容不算庞大,约有十余人,除去具备专业知识的考察人员,还有几名从印度雇来的马夫民工。马车共有七辆,另有五峰驮运行李的骆驼,携带着不少先进的仪器装备。 
  通过观察,余伯宠对于威瑟在探险队里的地位已有大致认识,吆喝起民工驼夫来倒是煞有介事,面对其他英国同胞就显得力不从心了,还有两个人的言行举动更是丝毫不受他的控制。 
  其中一位是布莱恩博士,经过途中攀谈了解,余伯宠知道他是供职于大英帝国国家地理局的高级研究人员。如今的中国虽然军阀林立,局势混乱,但随着通商口岸不断增加,民智逐步开化,各地抗御列强挽救危亡的呼声日益猛烈。碍于国际舆论的压力,西方国家在西域的所谓考察活动已不如前清时期明目张胆。因此,这一支英国探险队打起了民间科学组织的招牌,名义上的队长是志大才疏的威瑟。但实际情况是,英政府始终密切关注,并委派布莱恩作为特别顾问,负责与各领事馆保持联系。有了这一层身份,再加上学识渊博,性情平易,布莱恩在队内自然一言九鼎,声望也远在威瑟之上。 
  另一个不受威瑟限制的人是德纳姆的女儿苏珊,大家对她的尊重缘于两点。其一,她的父亲是楼兰考古的先驱,流传下来的笔记资料是此次行动的基础。不用说,另外半幅地图一定在她的手上。其二,苏珊自幼立志中亚探险,刻苦学习了丰富的知识,包括天文地理历史气象等诸多内容,并且掌握七种不同的东方语言,是考察队里难得的中坚力量。再者,由于她聪明美丽,热情勇敢,本身也赢得大家的喜爱。 
  在明媚的阳光下再度见到苏珊,余伯宠越发震惊不已。她不仅拥有一副骄人的身材,曼颊皓齿的容貌也格外出众,微微卷曲的长发居然是无比柔和的金黄色,在脑后随意扎成一束马尾,显得轻盈飘逸。一双大眼睛清澈澄碧,犹如两汪湛蓝的海水,配上挺直的鼻梁,雪白的肌肤,使人领略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尤其是她的慧心灵性,举止洒脱,全无半点女人的娇怯之态,更加给人愿意亲近的感受。 
  不外乎正常男人的心理,余伯宠也抑制不住一丝掺杂着仰慕和渴望的绮念,但由于初次见面时的无意冒犯,大概已给对方留下了卑劣下作的印象,苏珊对他的态度一直冷若冰霜,不假词色。好在余伯宠的头脑还算清醒,明白此行的目的是寻找文物,并非争取一位异国佳丽的青睐。然而,每当目光触及苏珊的倩影,内心总有一份莫名其妙的遗憾挥之不去。 
  雅布城是濒临罗布荒漠的最后一个较大的绿洲,地理环境非常独特。城北至红柳湖之间是一段崎岖狭长的通道,城西群山延绵,山顶积雪消融而下,形成一大片水乡泽国,和周围地区的极度干旱相比,往往给人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城东沟壑纵横,有无数枯涸废弃的旧河道。城南人迹罕至,是一片广阔的戈壁,其间靠近孔雀河流域居住着少许以渔猎为生的土著,据说是楼兰古国硕果仅存的臣民。再往南行几十里,就可以走入神秘而恐怖的罗布荒漠。 
  进城不久,余伯宠开始履行自己的向导职责,首先替考察队员安排食宿。雅布城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常常是惯匪大盗匿影藏形的理想选择,为躲避官府追捕,余伯宠以前也曾多次光临。 
  他记得东城大街有一爿旅店,店主是一个叫做木拉提的维族人。带领队伍过去一看,却不禁暗暗惊诧。原来,旅店倒还有一家,只是早已面目全非,最初几间低矮破陋的平房居然变成一片气势恢弘的大宅院,围墙门楼焕然一新,附着许多穆斯林风格的装饰图案,令人颇有眼花缭乱之感。 
  满腹疑虑地踏进店门,厅堂内的布置更是豪华精美,犹自四下张望,忽然听到一个异常惊喜的声音。“哎呀,这不是余老爷回来了吗?” 
  柜台后站起一个维族老头,一路小跑迎上前来,正是余伯宠旧时的居停。他头戴小圆帽,身穿整洁的绛红色长袍,颔下留一撮山羊胡子,两眼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精明透顶的人物。 
  “木拉提,你好吗?”余伯宠含笑招呼。 
  “好,好,”木拉提以手触额,满脸堆笑说,“感谢真主,我还能再见到您,这几位洋大人是……” 
  “都是我的朋友,”余伯宠指着布莱恩等人说,“他们打算在城里住些日子,饮食起居还请多加关照。” 
  “理当效劳,理当效劳。”木拉提不迭应承,喊过来几名健壮的伙计帮助探险队搬卸装备,又亲自引领众人进入二楼客房,一面嘘寒问暖,神态极其巴结。 
  余伯宠不免好笑,木拉提还是老样子,总是善于把握做生意的诀窍,让客人充分享受宾至如归的待遇,以至于到了掏钱包的时候,即使账目离谱,也不好意思狠下心来讨价还价。   
  《楼兰地图》(六)(3)   
  按照事先约定,中英双方在雅布城的日用开销分别结算,余伯宠得以入住一间宽敞的单人客房,恰巧和同样独居一室的苏珊相邻。安置就绪,接近午饭时间,木拉提吩咐厨房供应各类餐饮,自己拉着余伯宠来到楼下,另备酒食以尽地主之谊。 
  外焦里嫩的烤羊腿,香喷喷的手抓饭,还有醇冽甜美的吐鲁番葡萄酒,余伯宠顿时食欲大振,快啖豪饮之余,和木拉提闲谈说笑,顺便打听雅布城的现状。 
  “木拉提,这几年你过得不错吧,看起来是发了大财了。” 
  “托真主保佑,加上各方朋友照应,我还混得下去。”木拉提谦卑地说,“余老爷此次前来有什么贵干吗?” 
  “我……”余伯宠正要回答,瞥见木拉提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于是笑道,“我有什么贵干,还能瞒得过你这个老滑头么?” 
  木拉提也笑了,说:“看到有那么多洋大人与您同行,我确实猜出了几分。近年来凡是远道赶来雅布的人,差不多都和德纳姆留下的财宝有关。” 
  余伯宠未作表示,微笑着端起酒杯。木拉提却轻轻叹道:“唉,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回事?”余伯宠问。 
  “雅布城南门早在三个月前已经封闭,去往沙漠的沿途也有官兵把守,车马若要通行,必须向官府申请特别许可证。但据我所知,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领到此类证件。” 
  “咦,这是为什嘛?”余伯宠大惑不解。罗布荒漠险恶凄凉,即使存在楼兰的传说,也是名副其实的鬼门关。执着勇武的探宝者大多十去九亡,寻常胆怯之辈更是望而却步,对于这样一处鸟兽绝迹的地方驻军封锁,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布告上的解释是为了保护商旅,肃清匪患。”木拉提说,“至于有没有其他内情,我这个平头百姓就不知道了,除非直接去问本城的最高长官裴将军。” 
  裴府离木拉提的客店约有五六里远,原来是雅布地方官按办大人的衙门,经过修葺扩建,颇显雄伟壮观。四人乘马车到达后,余伯宠掏出一张名帖递给持枪肃立的卫兵,声明是故人来访。 
  “真不巧,将军去迪化府公干,七八天后才回来呢。” 
  余伯宠大失所望,环顾左右,布莱恩等人也是一脸惘然。 
  “余先生,”那卫兵大概是裴老六的旧部,曾经见过余伯宠。“我家少将军在府上,如果有事找他也是一样的。” 
  “少将军……” 
  “将军的大儿子裴绍武,”卫兵说,“将军不在的时候,城中大小事务都由他来料理。” 
  “那好,烦劳你给通报一声。”余伯宠说,顺手拿出一个两块银洋的红包塞过去,卫兵欢天喜地收下来,转身跑进院内。工夫不大,三声震耳欲聋的礼炮骤然响起,紧接着中门大开,军号齐鸣,两行戎装鲜明的士兵列队迎迓,从中走出一位威风凛凛的青年军官。 
  余伯宠认出正是裴老六的长子,上次见到他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如今已长得膀阔腰圆,英姿勃发。不及开口,裴绍武抢先一步抱拳施礼,笑着说:“中午就听说城里又来了一支外国考察队,没想到竟有余大叔,快请,快请。” 
  将四人延入灯火辉煌的客厅,早有仆人预备好了烟茶点心,并呈上各色时令瓜果,礼遇之隆重出乎余伯宠的意料,也让布莱恩等人有一份受宠若惊之感。 
  余伯宠一面致谢,一面介绍三位英国同伴。裴绍武说:“各位远道而来,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言,凡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话音未落,布莱恩的眼光飞快地瞟向苏珊,苏珊会意地点点头,把一只硕大的黑色皮包拿到裴绍武面前,说:“初临贵宝地,免不了有许多打扰之处,这里有几件小玩意儿不成敬意,还请裴将军笑纳。” 
  “呵,想不到小姐的汉话讲得这么好。”裴绍武啧啧称奇,命人打开皮包,里面是四样精心挑选的礼物。一架俄罗斯制造的军用望远镜、两支克虏伯厂出产的新式手枪、一座设计巧妙光彩炫目的自鸣钟表、一袋铸有英王维多利亚头像的特制金币,约有三四十枚。 
  “余大叔,您简直在骂人了,凭你老和我爹的交情,还用得着这些俗套么。”裴绍武说着客气话,表情却十分平静,看上去根本未被眼前的财物所打动。 
  “你误会了,这只是外国友人的心意,我不过是替人当差。”余伯宠说,拿出伦庭玉的引荐信,连同布莱恩的那封英领事馆的介绍信一起交给裴绍武。 
  裴绍武匆匆阅览,不等看完,眉头已微微皱起,说:“如今进入沙漠,是否有点不合时宜呀。目前虽是秋末,沙漠里仍然酷暑难耐,水源严重短缺,恐怕任何人也无法忍受的。” 
  “哦,不一定即刻动身,”余伯宠解释,“据说南门有了新章程,我们想先领到一张通行证。” 
  “这……”裴绍武越发露出为难之色,说:“雅布城南匪患未平,劫杀商旅的事情经常发生,万一诸位有什么意外,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 
  “没关系,我们可以立下文书,一切后果完全自负。”苏珊果敢表示,“为防不测,我们也配备了少量武器,相信可以应付那些见财起意的盗贼。” 
  “小姐的想法太天真了,”裴绍武笑着说,“雅布城南的盗匪凶悍无比,大批官兵围剿都无济于事,你们的几条枪又怎么是对手。”   
  《楼兰地图》(六)(4)   
  话锋严密,似乎无可通融,余伯宠和布莱恩等人相对怅然。裴绍武看出他们心有不甘,索性使出一招“金蝉脱壳”,说:“余大叔,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父命难违。我爹的脾气您最清楚,亲口定下的规矩从不许旁人更改,何况城南设禁也是迪化督军府的授意。” 
  “这么说毫无转圜的余地了。”余伯宠叹道。 
  “当然不是,余大叔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这样吧……”裴绍武垂首沉吟,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东城外也有不少故址遗迹,我可以派兵护送你们去那一带寻访考察。至于进沙漠的事情,只好等我爹回来再作商议。” 
  返回旅店,布莱恩提出召开一次小型会议,讨论一下近期的日程安排。由于余伯宠的房间格局敞阔,被选作了临时的会议室。然而,沏茶落座之后,房内却陷入一片沉默,大家都在等待着布莱恩首先发话,他却微偏脑袋紧盯着墙上的一幅挂毯发愣,双手不停地摆弄着一只烟斗。 
  其实,布莱恩并非神思不属,而是突然发觉,接连遭遇的意外挫折已经严重妨碍了探险队的计划实施。先是“樱花社”屡次袭扰,导致半幅地图失窃,无端使目标变得更加渺茫。总算提前抵达雅布,正准备奋发韬厉,却偏偏出现了“通行证”的羁绊。倘若耽搁日久,经费匮乏,又不知何以为计。诸多烦恼加在一起,真的让他进退维谷,心志迷乱了。 
  会议的召集者居然哑口无言,确实是一件不尴不尬的事情。面面相觑了片刻,余伯宠终于忍俊不禁,正想加以掩饰,却已激怒了同样神色严峻的苏珊。 
  “喂,中国人,感觉很可笑么,出不了南城就可以免受奔波劳累之苦,是不是正好遂了你贪生怕死的本意。” 
  这种诛心之论格外刺耳,超出了余伯宠涵养所能忍耐的限度,但不等他辩驳,布莱恩已率先开口。“苏珊,你的话太尖刻了,刚才我们都看到了余先生也在极力争取,怎么能怀疑他坚定不移的立场呢。既然可以保持平和镇定的态度,说明余先生另有不凡见解。” 
  “除了幸灾乐祸,他能有什么见解?”苏珊撇着嘴说,“我父亲曾在日记里提过,汉人是世界上最缺乏冒险精神的民族。官员只懂得营私舞弊,保全地位。百姓各个锱铢必较,鼠目寸光。他们的思想行为绝不是来自文明国度的人们可以理解的。” 
  余伯宠顿生懊恼,正欲发作,却再次被布莱恩劝阻。“余先生,请原谅苏珊的莽撞,她也是因为内心焦急才会口不择言。我想请教余先生一个问题,对于目前的处境究竟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内心焦急并不能成为出口伤人的理由,布莱恩的谦恭和蔼却足以平息一时的怨愤,余伯宠最终放弃了反唇相讥的冲动,轻轻问道:“布莱恩博士,你是否觉得那张通行证已经成为探险队面临的最大难题?” 
  “那倒不至于,”布莱恩说,“探险队抵达雅布,原本留有一段富裕的时间,在贵方考察人员到来之前,我们还能够做一些细致的筹备工作。实际上眼下的季节并不适合进入沙漠,这也是吸取德纳姆爵士失败教训后得出的共识,必须等到冬天来临才正式行动,一则可以尽量避免难耐的酷暑和可怕的黑风暴,二则也便于食物和淡水的储存。所以,即使已经拿到通行证,队伍也不可能立刻开拔,我只是担心雅布当局的禁令旷日持久,最后影响计划的进展。” 
  “博士分析得很透彻,”余伯宠说,“但中国有句古老的成语,叫做‘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不知你可曾听过?” 
  “啊,知道,”汉学造诣极深的布莱恩回答,“好像是一本汉朝古籍中讲述的故事,说明要用辩证的科学观点来认识事物的发展和矛盾转化的规律。” 
  “不错,典出《淮南子·人间训》,”余伯宠不紧不慢地说,“道理很简单,雅布城的禁令对我们而言也未必是件坏事。试想,探险队尚未动身以前,那些心怀叵测的竞争对手,譬如‘樱花社’之流,同样没有先行闯入沙漠的机会,即便窃取了半幅楼兰地图也徒劳无益,岂不是替我们省去了许多防范之累。” 
  “哎呀,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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