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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晨光已经透过遮光帘的小缝隙照了进来。伦敦难得的艳阳天,难得的豁然开朗的畅快感。
全部被他赶上了。
裹了一条浴巾,乔文瀚立在巨大的落地床前,泰晤士河的美景,伦敦散发出来的古典气息,很熟悉,就像求学时候享受的每一个清晨,惬意自然。
径直走到衣帽间,开灯,女仆们把衣服整理地井井有条。
细心挑选了衬衫、领带、领带夹和袖扣,乔文瀚将自己收拾得十分雅致。约了客户去看俄罗斯黄家芭蕾舞剧团表演的茶花女,定了视角最好的包厢,一定要足够精致优雅,才能打动那位挑剔的英伦淑女欢心。
这次的金融合作项目,价值二十亿,不容有失。
手机响起一声短促的提示音。
乔文瀚在喷上男士香水后,才慢慢地查看。
好心情在瞬间,被这条消息砸得稀巴烂。
“神秘李老板,是安小溪的亲哥。”
短短几个字,仿佛利剑,狠狠戳刺在乔文瀚的心间。他已经做了准备,安插了人手,准备等那个人再次出现时,让他束手就擒。
可如果他是安小溪的哥哥,下一步要怎么做?
好不容易畅快的大脑,又被这样的突然袭击搅得一团乱。
“知道了,等我回来再说。”
发完信息,戴上腕表。乔文瀚深深舒了一大口气,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把这样的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富家子弟乔文瀚,可以比任何人都任性,但也要比任何人都懂事。在他们的圈子里,生意、事业,是家族得以维系的血脉。
骄傲霸道也好,温文尔雅也好,总归到要守住家业。想到乔老爷子的高龄,加上还有冠心病,乔文瀚感到担子非常的重。
而他不像苏晨风,可以放下家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像安小溪,可以破口大骂,甚至就躲得远远的一走了之,他永远只能咬牙,硬着头皮承受他这个年纪承受不来的家族使命和家族责任。
“他怎么说?”
晚霞浸透了天边的云,红光映在窗棂上,留下一层红铜色的金色涂层。
秘密咖啡馆里,安小溪焦虑地不停地走来走去,像一个刚刚上好发条的玩具。
苏晨风已经喝下一大壶浓茶,他现在还要继续喝。
给乔文瀚发完信息后,苏晨风知道,乔文瀚也没有对策。
“等他回来解决。”
淡淡地说出这几个字,连安小溪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
“你那个教授朋友靠谱吗?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安小溪还是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叫李奥的眯眯眼男人,就是他哥。
“他们实验室是生物检测的权威机构,不会有错。而且,除了头发,我还拿了他的名片送检,上面有他的皮肤碎屑,和你的dna检测结果是匹配的。”
苏晨风咬着牙说完,安小溪的精力瞬间全部散尽,倒在沙发上,像个泄了气的气球,干干瘪瘪,毫无生气。
“那可怎么办啊?他真的很可能就是那个害了你们的人”
安小溪双手捧着脸,说着说着拼命地揉着头发,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苏晨风也头疼,这些天来日程紧张,他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连轴转的工作搞得他神经衰弱,身体状态也不是很好,加上现在的这个打击,他能感觉到大脑快要运作到极限了。
递给安小溪一盒纸巾,苏晨风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这种情形下,说什么都是无力的,说什么都不能解决问题,说什么也不能改变李奥就是安小溪血亲的事实。
“都怪我,怪我。”
安小溪不停地自责,她除了自责没有更好的情绪出口来发泄。要不是她这层关系在,苏晨风和乔文瀚不会被他哥玩得这么狠。
而苏晨风还差点被他哥派人夺去了性命。
想到这些,泪如雨下。
仿佛她才是一切的真凶,是她把乔家兄弟俩带到这样危险的情景中来。
过度的自责和愧疚感袭来,就像黑洞,快要把她吞没。
苏晨风还是一言不发,默默地给安小溪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捧在手心,慢慢喝下。
伏天盛夏,安小溪的心被彻底打击得透心凉。
她原谅不了自己,却也找不出更多责怪自己的理由来。
只能干着急。
她想到苏妈妈曾经在苏晨风重病期间说的话。
“只能怪命运。”
第七十五章炸鱼薯条()
“先生,您的有机炸薯条好了”
服务员笑得一脸灿烂,乔文瀚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迷雾重重,昨夜的陪吃陪喝陪看剧宣告失败,客户说她不喜欢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精心安排的内容泡了汤,二十亿元的合作项目,仍处在观望状态。
一大清早,秦秘书就告诉他,美国那边也有感兴趣的竞争对手,实力强劲,也在和英国这家公司尝试接触。
肩上的担子又沉了一些,乔文瀚的表情也暗淡了下来。
有机土豆,营养成分再好,也还是土豆,他们的项目再有优势,也耐不住英国客户的刻板印象,上一次和中国商人的合作很不愉快,让这个多疑的英国中年妇女对其他中国商人也无法投入100%的信任。
尽管乔文瀚从初中开始就在英国求学,对英国的文化和人情有很深的了解,可是架不住客户的性格如此。
准备了半年多的企划案,就要付诸东流,想想真是不甘心。
老欧洲嘴里说出“iing”的时候,一定要格外谨慎,毕竟99。99%的可能都在委婉地表达“b”的含义。
绅士之国,把不ok委婉地用有趣来遮掩,真是不够爽快。乔文瀚重重地把咖啡杯放在小茶几上。
路过的行人突然被吓了一跳。
泰晤士河畔还是那样的优雅宁静,盛夏的暖风袭人,但英国这样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却比大陆来得更加宜人。
索性把所有的烦恼都抛掉,关于安小溪的哥哥,关于安娜冒充蔡梦瑜,关于亲生母亲的下落,关于眼看就要流产的大型金融合作项目。
一切的一切,按上暂停键。
乔文瀚轻轻闭上眼,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大方地迎接阳光的洗礼,尾部被染成梦幻的金色。
映衬在乔文瀚白皙健康的肤色,是那样的迷人。
一双剑眉,直直地指着,散发着英气和骄傲,眼尾的小细纹展现出这些日子以来的艰辛,尽管还是一张超凡脱俗的俊俏面庞,却也有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突然,一阵心绞痛。提醒着乔文瀚,那个叫安娜的女人,以及,另一个女人,安小溪。
“该死。”
乔文瀚修长的手指轻轻揉在太阳穴的位置,想忘记的画面却偏偏记起,弄得他心神不宁。
“不好意思”
一个怯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乔文瀚微微睁开眼,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阳光以及突然站在他面前的年轻女人。
“刚刚,拍了您。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吗,如果不可以,我立刻删掉。”
这个年轻的女孩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有着俏皮的小虎牙和精致的眉眼,身上穿着宽松的希腊式衬衫,脚上一双布鞋,横跨了一个大大的棉麻刺绣大包,看起来,应该是个游走于欧洲的摄影爱好者。
她的蹩脚英文显示出她来英国的时间可能还不长。
“哦?你拍来做什么?”
乔文瀚看这女人的气质不俗,又对摄影很有兴趣,想起了很多过去的美好回忆。
那时,他还在读大学,和蔡梦瑜一起,游遍了欧洲,他为那个女人拍了不下十本摄影集。
不去继承金乔集团,要在欧洲做个独立摄影师,和她永远在一起。
他是这样承诺的。
往事就像烈风,搅动乔文瀚的心事,吹起他本以为早已经结痂的伤疤。
“我在拍课题作业,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要用来参加学校的展览。”
年轻女孩露出率真的笑容,背着阳光,好看得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鸽子。乔文瀚对于美的捕捉敏感度很高,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子会有趣。
但一想到有趣,就会联想国内那个同样十分有趣的安小溪。一种莫名的道德感涌上心头,就像一个安小溪样貌的小恶魔在敲打他。
“要是花心就死定了。”
乔文瀚终于适应了阳光,女孩就站在他的桌子外面,只隔了一道矮矮的小栅栏。
“ok,你可以用。”
乔文瀚说着中文,那个女孩惊喜万分,都是中国人就自然有了些亲近感。
连忙说了很多个谢谢,心满意足地就要离开。
这时,乔文瀚突然说了一句:“请等一下照片出来之后,可以劳驾发我一份吗?”
乔文瀚站起身来,一米八七的个子,考究的打扮,明媚的阳光下更显得英姿勃发,潇洒非凡。
女生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名片后确认了名字,仔细地收进了她那个仿佛装着整个世界的大布袋子。
“谢谢了,乔先生,您也可以来我们学校看展,英国皇家艺术学院,下周三!”
女孩边说着边走跑走了,她还要赶着去打工。
乔文瀚也没上心,全当是帮助一位可怜的同胞完成学业。至于下周三的展览,他也忘到脑后。
“啊切!”
安小溪的大喷嚏,让店员下意识地遮住了眼前的那一大盆子面粉。安老板这一天到晚地大喷嚏,该不是对什么过敏了吧?
如果有人暗恋老板,这个思念的程度还真是惊人。
店员们早都心领神会,私底下揣摩过n种安小溪和乔文瀚,或者安小溪和苏晨风的八卦趣闻。权当是辛苦工作的一点调剂。
可看到他们老板经常为了这两个人放下店里的生意就去帮忙,如此仗义,其中肯定有一个人是她的真爱。
于是店员们开始了精彩的下注猜想。
大部分人都押了苏晨风,从日常和他们交往的情况来看,苏大明星温文尔雅又是个大暖男,还是大帅哥,几乎所有的女店员都为他着迷。
如果安老板真能和苏晨风成一对,他们可就是离大明星最近的店员了。
只有几个后厨,押的乔文瀚,理由只有一个:乔总巨有钱。
安小溪没发现下面的人正拿她开涮,每天都在感叹,店里的氛围是越来越好,大家有说有笑的,关系比其他餐厅更融洽和谐。
“hello!”
安小溪的电话响起,只听开头就知道是苏晨风,那些押乔文瀚的店员,莫名地又被其他人嘲笑了一番。
苏晨风结束了外地出差,晚上会来接安小溪,两人独自接风。
“嗯嗯,我做好了等你。”
安小溪挂上电话,店员们急急忙忙收起八卦的神情,装模作样地继续干活。
下午四点,要做好晚餐档的准备。
而遥远的欧罗巴大陆,乔文瀚从昨天开始已经连续吃了三顿的薯条和炸鱼。
标准的英伦美食,让皇帝舌头乔文瀚也招架不住。原本订了一家粤菜馆,和老同学们叙叙旧,结果公司又有事走不开。只能再次用薯条炸鱼来对付一顿。
“喂!我想点一份开心炒饭,打包,送来伦敦。”
乔文瀚给安小溪发去一段语音信息,犹如石沉大海。
安小溪还是没有原谅他,前所未有的落寞感正在攻击他重伤才愈的心窝。刚才的搭讪也好,满大街的东欧女郎也好,要多少有多少,可是安小溪,只有一个。
能让他从心到胃都舒服的人,好像只有安小溪一个。
如果挽回不了安小溪,乔文瀚也不知道未来将要怎样继续生活。骨子里的傲慢,心底里的寂寞,这个贵公子比任何人都怕孤单。
只是嘴硬,不说。
“你再不回我信息,我就和英国女人跑了。”
再次发出一条信息。
连“已读”的标志都没有。乔文瀚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一条鱼块被他的掌力震落下来。
他本人和这条鱼,一样狼狈,一样失败。
夕阳西下,安小溪安排好两家门店的生意后,决定先到秘密咖啡馆去准备一番,待会让苏晨风直接过来。
如果再去店里,以他现在的人气肯定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熟练地洗手,拴上围裙,准备给苏晨风发信息的时候,看到了乔文瀚一连几条的信息轰炸。全都发于一个小时之前。
估算着现在应该是伦敦的早晨,安小溪摇摇头,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乔文瀚现在变成这样,心里莫名地爽。
过去欺负所有人的乔文瀚,也有今天。
过去有过那么多契约情人的乔文瀚,也有今天。
安小溪独自在咖啡馆里仰头大笑,心中的恶气出完之后,不自觉地又反复翻开那几条信息起来。
像在回味什么,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同情感生出来。
就像她和乔文瀚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大雨滂沱之夜,乔文瀚那孤寂落寞的眼神里,分明散发出了sos的求救信号,让安小溪忍不住就要去关怀他。
安小溪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关于她和乔文瀚的那段点滴岁月。
锅里的水沸腾了,蒸腾的水汽冲着她的脸,这才猛地揭开锅盖,差点被喷薄而出的水汽烫伤。
果然,和乔文瀚在一起的日子,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抹掉的回忆。
而乔文瀚本人,也不是她能刻意回避的存在。
伦敦那边,乔文瀚已经收拾好行头,准备和那个英国古板女人再一次对阵。
坐在劳斯莱斯幻影后排的真皮座椅上,乔文瀚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因为他发现,给安小溪发去的信息。
变成了“已读”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信息更提神醒脑,即便是吃到吐的炸鱼薯条,也瞬间有了更美的滋味。
“乔总?乔总?”
秦秘书看着乔文瀚一脸笑意,痴痴地。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几声,小声提醒。
车停下,又是一场硬仗。
第七十六章嘘!别出声()
“要是出轨你就死定了!”
乔文瀚瞪大了双眼,在客户办公室,看到桌上的摆件仿佛用安小溪的声音在和他说话。抬头,墙上的钟瞬间变成安小溪的脸,也用同样的怨念语气在和他说话。
乔文瀚赶紧摇摇头,想清醒大脑。
一定是最近一段时间太累了,出现了幻觉。正当这样想,转头看到落地窗前的盆栽,也变成安小溪的脸,在义正言辞地警告他。
“乔先生,您没事吧?”
客户秘书一脸关切,乔文瀚稍微正了正领带,才慢慢恢复状态。
心里打定主意,回国之后一定要和安小溪算账。可是,这和安小溪有什么关系呢?明明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安小溪这个冤大头还什么都不知道,在国内安心经营着他的安小馆,哪里知道马上要“大祸临头”。
“谢谢,接下来我们会出更细化的方案,非常感谢您。”
乔文瀚伸出手,微笑着,客户更是笑得一脸灿烂。双赢的项目终于拍板定了下来,乔文瀚用了点“手段”,故意放出金乔集团有意和德意志银行的合作意向,给英国客户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临门一脚,最终促成了合作。
肩上的重担卸掉大半,半年多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这也是他执掌金乔集团以来接下的第一个大项目,对他在集团中巩固自己的影响力至关重要。
英国的事情一结束,马上就奔去法国南部找生母的下落。什么人都没带,只有秦秘书远程给他提供信息并安排基本的安保。
尼斯的风景美极了,到处都是来度假的人,比起伦敦来,尼斯的生活节奏慢了一大圈,整个城市的氛围很悠闲。
坐在豪华的观光列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乔文瀚端起酒杯,装上满满的冰块,再倒入威士忌。开始享受属于他的悠闲假期。
突然,看到包厢内的招贴画,变成了安小溪的脸,大声冲他喊着“要是出轨你就死定了!”
这噩梦般的幻觉就像长在乔文瀚的身上一样,从伦敦跟着他一路到了巴黎,准备再从巴黎一路跟到尼斯。
乔文瀚喝着酒,友好地看着那个幻想出来的安小溪,气鼓鼓的脸,和安小溪生气的神情一模一样。
乔文瀚微笑着,冲着那张招贴画,轻轻说了句“ok。”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才想起那个陌生女孩的邀约,让他周三去看展,那张他在晨光中闭目思考的照片将会展出。
乔文瀚完全忘到了九霄云外,今天就是周三,想去也来不及了。而且一想到安小溪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蛋,他就自动生出抗体来,抵抗其他一切女性的吸引。
花花公子乔文瀚,是真的变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乔文瀚给安小溪发了信息,抱怨这几天来一连串幻想的“警告”。虽然知道是自己的幻觉,但忍不住就要责怪安小溪。就想欺负她,没理由。
过了一个多小时,都显示未读。
乔文瀚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国内的时间是凌晨,安小溪可能已经睡下了,给了自己一个安慰后,才停止了对安小溪的信息轰炸。
去尼斯之前,先取道波尔多,乔大少爷要用他独特的哄女孩子方式,重新把安小溪追回来。
波尔多著名的酒庄主人热情的接待了他,这个来自中国的大财团继承人,大手一挥,就签订了一年的集团用酒订单。
酒庄主人惊讶于乔文瀚的年轻和做生意的果敢,但更让这个老欧洲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乔文瀚说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一个女人,他要祈求这个女人的原谅,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努力。酒庄主人则惊呆了,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选择这样的方式来示爱。
就算是以浪漫著称的法国人,也要甘拜下风。
列车奔驰在去往尼斯的铁轨上,乔文瀚慢悠悠地享受这趟旅程,还有即将要见到母亲的兴奋。
只不过内心还是忐忑,万一母亲不肯认他怎么办。
毕竟当年能狠心抛下他一走了之,尽管其中的缘由他并不清楚,乔老爷子从来都闭口不谈,乔家几个管事的老管家也讳莫如深。
但,乔文瀚此行无论无何,一定要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