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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康故作神秘，“顾组长到时也算你一份，多亏许处长提醒我，这通行证还只能你才能开到。”
顾杰笑骂一声，“滚！”
“什么滚？”
宋婉如此时走了进来，手里面拿着一纸电文。
“宋处长，什么事？”
宋婉如看向许文和肖康二人，“你们两位都是特别小组的，我就不隐瞒你们了，总部来电，南京中央大学丁新民教授昨日在南大校门口被刺身亡。”
三人同时一惊，日谍为什么要对丁新民教授下手？
第109章 迷雾枪案（）
南京中央大学校门口，这里已经被警查整整封锁了两天，紧急赶回的顾杰带着一个行动大队此时正在勘查现场。
察看完受害者现场，顾杰准备去察看狙击手的开枪现场，希望能够找到蛛丝蚂迹。
“对面就是枪手开枪的位置吧？”
“是的，顾副组长，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
顾杰一行人进入对面三层楼房的三楼，来到枪手开枪的位置。
“这座三层楼的楼房原来是隆昌贸易公司的办公大楼，是按照法式风格建造，现在卖给了上海的一名老板准备开酒楼，所以这座楼就一直空置着，凶手就选择在这个地方作案。
对面就是南京中央大学的校门，丁新民教授当天十二时左右出门去赴一位老朋友的宴请，凶手正是在他出校门时开的枪。”
一名警队队长介绍着案情，多少对眼前的特务处的长官有些期待，毕竟现在仅有的一些线索就也断了。
枪手开枪现场也已经封锁，现场有一名警察在值守，保护得很好，顾杰杰蹲下身子，仔细察看着地面上标注着的弹壳落地的位置，并且在两个方形柱子之间不停的移动，时而还将手臂伸直作射击状，然后站立在两个柱子之间，若有所思。
几人看得有些云里雾里，面面相对。
“长官，你发现了什么？”
“你们看，凶手在两个柱子之间来回移动，通过不同的瞄准角度对着对正面的丁新民教授开枪，先是对着丁新教授一枪毙命，击中头部，然后换到另一个柱子旁，再次瞄准，对准倒地后的丁教授，击中背部，这就是整个案发过程。”顾杰边思索边还原作案过程。
“长官，你真是神了，丁新授先是被击中额头，倒地后背部中了一枪。”
“你们警局收集了现场留下的弹壳了吗？”
警队队长有点懵，但很块反应过来，令人拿来了弹壳。
“不错，这是德国产毛瑟98狙击步枪子弹，这种枪子登记吗？”
“长官，这种步枪只有军事委员会有登记档案，我们警局无权查。”
顾杰仔细查看地下留下的痕迹。
“这里弹壳落地的位置，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弹壳落地的位置都是在柱子的左边，这就意味着凶手是个左撇子。”
“左撇子？”几人都很是惊奇，这个细节的确被他们疏忽了。
“的确，肯定是左撇子，而且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而且极有可能是现役军人。”
警队队长满脸的失望，“我说顾长官，你想的这点我们也想到了，你以为可以锁定吗？南京是首都，除了警备司令部的警备部队，附近的驻军，宁沪杭的军警特宪系统，人员多达百万，要想找到凶手犹如大海捞针。再说，我们也不敢查啊，学校催得紧，说要是再不破案，给他们一个交待，他们就准备组织师生游行了。”
“我们还是去看一下枪手的撤退路线吧。”
一行四人转过拐角，来到了大数的另一面，这里的一个柱子上面系着一根绳子，直达地面。
“看来，枪手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是啊，前面就是主街道，这里是最好的撤退路径，看来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肯定有它的动机和目的。”
警队队长不住的点头。
几人来到了枪手逃跑落地的地点，看着前面贯通南北的街道，有些失落。
“对了，我们在这里还检到了凶手的一个戒指盒。”
“是吗，快些拿来。对了，你贵姓？”
警队队长啪敬了一个军礼。
“长官，免贵姓章，章秋，我是立早章不是弓长张。”
“好，章队长，我现在需要你的协助，你们的案卷卷宗的证物移交给我们特务处。另外，我还需要你的完全配合，我们的通知马上会发到你们局里的。”
“是，长官。”
不多久，章秋拿来了那个戒指盒。
章秋失望的说道：“长官，我去调查了那枚戒指，这是上海老凤祥银楼生产的戒指，价格昂贵。你知道的，南京是首都，权贵无数，富商云集，光销售这种戒指的首饰店就有八家，案发前一周就卖出了36枚。其中有31人已经找到，确认了身份，剩下的五人由于没有索要发票所以根本无法查起，凶手唯一的线索也就这样断了。”
顾杰思索片刻，抬头看了看四周，若有所思的问道：“章队长，这里方圆五百米有没有重要的军事单位？”
“军事单位倒没有，不过西边正好是警备司令部军官宿舍。”
顾杰微微一笑。
“这个凶手基本可以锁定了，这个人是典型的军人，受过西式教育或在国外受过训，案发当天可能是上午逛首饰店买了戒指，中午十二点动的手。他和他的爱人应该是新婚或者是结婚不久，很有可能不久就是要订婚、结婚或者是结婚一周年、二周年纪念日，即使结婚也不会超过五年。
根据以上种种，这个人应该是二十四岁到三十岁之间，新婚或者有亲密女友，国军下层军官，射击技能考核优良，左撇子，受过特工训练。他们刺杀的目标是丁新民教授，动机和目的不详，我们不妨从南京警备司令部的军官宿舍察起，案发当天不是礼拜天，可以从当天人员的出勤记录、左撇子、射击水平精准这三个要点入手。”
顾杰沉思片刻，手一挥，作出了决定。
“陈标，你带一组马上进入警备司令部，利用我们的老关系按照我说的三个特点进行排查，记住，凡是有疑点的人员马上控制起来，遇有反抗，就地解决。
章队长，还要麻烦你带一组人员马上对还没有确认身份的那五位戒指买家进行身份确认。注意，重点调查案发当天买戒指的人员身份。”
“是。”
顾杰安排人追查线索后，开着车来到了玄武湖边的凤仙酒楼，这里虽然韩雪梅撤出了，不过吴默君还是安排了陈贵派人接手酒楼，同时这里也成为训练信鸽的一个联络点。
今天，在这里，沈耀醒要请客。
顾杰知道，请客是假，讨要8万元赔偿款才是真。
刚下车，走进了凤仙酒楼，就看见沈耀醒、孙浩民一干人等迎了出来。
“顾老弟，吴组长正在楼上等你呢。”
顾杰微笑着同总部两位主管一一握手。
第0110章 结论错误（）
一阵觥筹交错后，顾杰在孙浩民和沈耀醒的连番施压下，不得不让人将银元的银票交给了沈耀醒。
两人酒足饭饱后带着手下离去，这样也算南京组给总部交了差。
饭后，顾杰和吴默君坐在一间雅室里品着茶。
“吴组长，我怎么感觉这沈耀醒是专门来收钱的，还有就是稽查室主任孙浩民，怎么揪住我们南京组不放，好象只吃我们南京组的大户。”
吴默君横了他一眼，这个中原由他是知道的，现在二处向外扩张，需要大笔的经费，军事委员会那些拨款，到了特务处账上那可真是捉襟见肘，一直都处于紧张状态。
还好顾杰在安庆捣毁了日谍的樱木商行和韩家祖宅两个窝点，由此给二处带来了丰厚的钱财。
不过，她永远记住父亲的教诲，太刚就欲折，她不希望顾杰在这方面太展弄手角，此竟这是断人家的财路，人家就会断你的生路。
这个世界，杀头的买卖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是无人做的。
不过，她现在掌握的一些情况还是要给顾杰通报的，这也是她刚从上面得到的消息。
“阿杰，军事委员会的特工部门马上会有重大变化。”
“重大变化？”
“是的，由陈立夫、陈果夫两兄弟继续掌控特务一处，由徐恩曾任处长，同时兼任调查科科长，其实他们掌控了各省、市、县的党部，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破获‘共谍案’。
特务二处由戴先生掌控，任副处长，处长是郑介民将军，我们的主任务是替委员长掌控军方和刺探情报。
听说还要成立三处。”
“三处？”
“对，听说是由陈立夫先生引荐，直接从上海来调任，他现在公开身份是上海民进中学的校长。”
顾杰一愣，“你说的是丁默村？”
吴默君一惊，“你知道？”
“哦，听说过，他不是原来加入过共党么？”顾杰顾左右而言它。
“这有什么奇怪，当初我父亲也加入过共党，不是后来脱党了么。这个丁默村一来，肯定会对戴先生有威胁，戴先生正是让他的亲信们想应付的办法。”
顾杰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明年军事委员会就会成立调查统计局，下面设三个处，一处处长徐恩曾，二处军情处戴笠，三处就是丁默村，专管邮电稽查。
“我的吴大组长，咱们就是小老百姓，不用考虑那么多。不过，我们应该是戴先生信任的人，不要失了方向。还有，那个什么丁默村，我们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丁默村以后是仅次于汪精卫、陈公博、李士群的大汉奸，他可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况且戴先生可不是吃素的，这丁默村想跟戴先生斗，还是要棋差一着，况且，戴先生以生领导下的军统，那可是为抗战出了大力的。
“你还是管一管自己，你把韩雪梅安排在菩提寺，我想早晚戴先生都会知道的，还有你上次在正元实业社得罪了一处那些人，你现在人在南京，可我更担心你的安全。”
“默君姐，放心，我不会给他们下手的机会的。”
“对了，枪杀案查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下面的人还在找线索，要等警局提交的材料后才能进一步分析。”
“你接着查，这段时间你不用回组里，我派陈标一个行动大队给你，诊所照样留给你作为联络站。其实，我们好好向一处学习，他们的正元实业社就是很好的范例。”
“是，吴组长。我这就回诊所。”
同吴默君告辞后，顾杰驾车回到了诊所，这里是米行大街最繁华的地段，这次出战皖省，诊所一直在营业，两名伙计的水平提高很块，一般的头疼脑热的毛病他们也能应付，跟本就用不着顾杰操心。
顾杰到了没多久，肖敏就赶了过来，后面是南京组派来的一辆军用卡军，十多行动队员从车上跳了下来。
对面的一座两层楼的公寓，已经被南京组租了下来，他们进入了公寓，并没有同顾杰有接触。
诊所的后院，摆放着两个鸽笼，每个鸽笼里养着四只信鸽，每天都会有一次诊所联络点同南京组的常规情报的传递，不得不说杨明义处长这段时间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回到楼的密室，肖敏已经架设好了电台，这次她来，同时拿来了整个丁新民教授枪击案的档案卷宗。
顾杰将所有卷宗的材料摊在了办公桌上，里面除了几页现场勘查报告，就是留下来的二十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脚印痕迹引起了顾杰的注意，这两个脚印痕迹是明显的军中皮靴的脚印，只是脚印中心的部位地面的痕迹较深，边沿较浅。
“肖敏，带照像机了吗？”
肖敏点点头，“顾副组长，我们联络点配备了一台照像机。”
“好，拿着照像机，跟我来。”
“是。”
不明就里的肖敏跟着顾杰来到了后院，顾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脱下了自己穿的军靴。
“来，肖敏，穿上我的鞋，走几步，然后用像机照下地面的脚印。”
“是。”
肖敏虽觉奇怪，但还是依着顾杰的吩咐照做，几分钟后照完了照片，换回了鞋。
“把照片马上洗出来，我马上要，房间后面有暗室。哦，对了，会洗照片吗？”
“会，培训时学过。”
“去吧。”
一个小时后，顾杰拿着还有些温热的照片同先前档案里的两张照片做了一下对比。
结果出来了，凶手留下的脚印跟刚才肖敏留下的脚印的痕迹大致相同，那说明凶手完全有可能就是一名女性，她之所以穿上大尺码的男鞋就是要扰乱侦破的视线，而且遗留在现场的那个戒指盒也有可能是故意留下的。
那么之前自己现场勘查所得出的结证就是错误的，顾杰当场修证了自己的观点。
凶手是一位年纪在三十岁以下的女性，身份不详，不过凶手使用的是毛瑟98狙击步枪的结论是没有问题的，肯定是个左撇子。
如果戒指盒不是故意留下的，难道是自己给自己买戒指。
看来得调整调查方向了。
“肖敏，通知陈标队长来一趟。”
第0111章 死去活来（）
顾杰现在必须确立调查的正确方向，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阿标，调查的结果怎样？”
“少爷，经过我们的调查，在整个警备区司令部，在册登记的毛瑟98狙击步枪一共有17枪，我们在政干处吴主任的配合下，对十七把配枪和所配备的子弹检查，并一一登记，并没有发现枪只的遗失的子弹的使用。
同时我们重点检查了枪只的使用情况，并没有发现有开过枪的痕迹，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警备司令部所辖军官作案的嫌疑。”
“其他部门呢。”
陈标一愣，“其他部门，警方就根本没有配备过这种步枪。至于军委员会所辖各部门，我们还没有查”
看着欲言又止的陈标，顾杰知道阿标也很为难，特务处虽然有很大的特权，但是也不敢得罪军事委员会的其他部门。
“那戒指盒查得如何？”
“据紫渊阁银楼老板娘回忆，有一个约一米七左右的青年男子案发当天在她的银楼里面买过同样一款戒指，不过那人没索要发票。哦，对了，据老板娘回忆，那人肯定是女扮男装，长得十分秀气。”
顾杰眉头一皱，“她怎么发现那人是女扮男装的？”
“老板娘长得很风骚，老板娘说，凡是男人到了她店里，眼睛都会一直离不上她身上的，但是当天那个来买戒指的年青人看都没看他一眼，所以她判断那人是男扮女装的。”
顾杰哈哈大笑，这个老板娘的判断方法倒是不错。
这时，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顾杰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吴默君打来的，让他立即赶往医院，说是丁新民教授的尸体不见了，守太平间的老头昨晚吓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医院报了案，警局因案子是特务处在接手，所以转给了南京组。
“阿标，走，到陆军医院，丁教授失踪了。”
顾杰带着陈标所属的一个行动大队朝陆军医院赶去。
陆军医院太平间，位于陆军医院内住院部一楼的一处房间内，地面是光滑的水泥地面，管理太平间的工人年纪约莫六十岁左右，在房间门口的排椅上痴痴傻傻的坐着，嘴里面喃喃自语。
“我看见尸变了，尸体落地，天道要变了。”
顾杰、陈标还有先前那名警局章队长一行三人走进了太平间，里面还摆放着十多具病人的尸体，旁边的矮桌下碎了一地的玻璃，桌子上还摆放着半盘花生米。
这时医院的行政值班医生也赶了过来，刚才那名男子低头跟在身后，章队长大声问道：“你们是谁昨天晚上发现尸体不见的，倒底是怎么个情况？”
值班医生推了推眼角的金边眼镜，答道：“长官，这是我们医院太平间的江老头，平时都是他在管理太平间。江老头，给这几位长官说说当时的情况，看见什么就说什么？”
江老头点头哈腰，两脚仍然颤抖不已。
“老伯没事，你坐下说吧，不要怕，没关系的。”邓世杰扶着罗老头坐下。
“好，好，好。谢谢，谢谢三位老总，我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跟往常一样，在这里巡视一番，就准备回后面的小屋子里睡觉。”
“老伯，你昨晚喝酒了吧？”
“是啊，老总，做我们这样的活计，晚上都要喝上那么几口，一是半夜暖暖身子，二是这不给自己壮壮胆。昨天晚上，我还是跟往常一样，拿着酒瓶子，刚喝了几口，就看见那，就是那张床上的尸体坐了起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不，是鬼，我就给吓晕了过去，这不，我也是才醒来。”
的确，刚才一进来，顾杰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气。
“老伯，平时酒量如何？”
“不大，顶多喝个半斤八两。”
顾杰站起身，回望两人一眼，“看样子，这个活过来的丁教授趁着天黑从太平间逃了出去，我们去看看他倒底从哪里逃出去的。”
陈标点点头，和章队长跟在身后。
三人一起走过了医院的通道，来到了医院的后花园。
顾杰发现草地上有明显人走过的痕迹，脚印偏小，一颗小树上还有挂着衣服上碎布的纤维，他小心的取了下来。
“看来这活过来的大教授是光着脚通过这片草地，然后翻过前面的矮墙逃走的，说说看，有什么看法？”
章队长笑道：“顾长官，依我看，这个丁教授跟本就没死，或者是装死，要不然，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顾杰冷冷一笑，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鬼，即使有，也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
“是吗？章队长，你如果喝醉了酒，明天还要上班，醉倒后躺在水泥地面，还能睡到第二天下午，简直是不合符逻辑。”
“顾长官，你是说我明白了。”
三人重新回到了太平间，陈标向身旁的两名行动队员一使眼色，两只枪顶上了江老头的脑袋，同时手上被带上了手铐。
“对这个太平间仔细检查，这个人带回组里面关押，一定要严加审讯。”
顾杰搪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