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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履奇缘之云华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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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华没那许多心思,见炼缺总也不动,催促道,“怎么还不洗?你衣衫尽湿,这里不比门中,被此地寒气侵袭容易落下顽疾。”

炼缺语塞,情急之下只得背转身去速速褪下衣衫跳入桶内埋入水中,墨云华坐在火旁,心中无他,见炼缺一阵手忙脚乱,还以为他寒凉入体无法忍受,便起身过来查看。

桶内水气氤氲,被火光缭绕蒸腾起一片淡淡柔柔的光芒,炼缺原本白净的皮肤上布满细细密密的伤痕,形成一片血染的艳红,一头乌发散落在背后,遮掩着瑰丽的面容或明或暗,竟带出丝陌生的妖冶,让墨云华莫名的有些不喜。他走近圆桶,伸出手试探了炼缺的脉门,脉象稳定,没什么大碍,便施了一个小甘露术,将那撩动他心魄的伤口给抚平了,待这奇异的感觉全部消散了,才定下心神。

炼缺坐在桶里被墨云华看得好不自在,虽同为男子,若在浴池裸呈相见倒也罢了,可此地狭仄,偏又独他一人j□j的坐在浴桶之中让人看着,面上忍不住涌起红潮。他索性闭了眼,只待桶中的药力消散,便三下五除二的捡了件墨云华递来的中衣穿上,其间一言不发,总觉得是件有些羞耻的事情。

两人在这样诡异静谧的气氛中相持到了半夜才静下心来入定打坐。

到了天明,炼缺从入定之中醒来,顾不得与墨云华招呼一声便匆匆出外苦修。

话说要抵抗风都的寒风必须要持续不断的输送体内的真元来护住身体,一天下来,灵力皆被掏空,到了夜间便要加倍补足灵元,如此一来二往,体内的灵力在这种逼迫式的压榨之中会越来越深厚。因此,来此地苦修的修士都会比同期修士的基础扎实许多。而这种对皮肉的伤害不仅磨练人的心志,久而久之也能练就一副强悍的肉身。

炼缺一直希望赶上墨云华,既有如此信念,当然是咬紧牙关日复一日的刻苦磨练自己,他白天在外经受寒风的捶打,夜间回到屋里,墨云华一准为他备上火盆和热水,助他回复身体。

原本这些伺候人的差事该是炼缺作弟子孝敬师父的分内之事,可是墨云华毫不吭声的默默替他做了。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炼缺看来,墨云华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和照顾,对他的恩情堪能比肩留云了。他暗道:以后若有成就一定要好好孝敬师父,回报师恩!

师徒二人就这么在冰原过了三年艰辛单调的日子。墨云华寡言,若不是炼缺求教,则独自清修,静默不语。炼缺勤奋聪敏,从不多加打搅,二人在冰屋寡淡寂静的氛围里竟生出一段默契,浑然不觉寂寞难耐,仿佛两人生来便该如此相处。炼缺这三年修为长进甚巨,丹田差不多全部被太阴之力盘踞着,离结丹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墨云华不久前顺利突破了初期进入了元婴中期,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又过一阵,墨云华见时机成熟,吩咐道,“炼儿,随为师一同去外海寻些寒冰吧,你来此地三年,该去见识下外海的恶劣气候。”

“是,师父。”

二人同去了外海。

外海虽然是海,广袤无垠,但因厚厚的冰层覆盖,和陆地相差无几看不到它的真面目。二人立在海边,北风呼啸,横冲直撞的冲击着他们的护体真元,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墨云华弹射一道真元,将冰面砸出一个窟窿,水中的冷气瞬时从冰窟窿中窜了出来,将上空过境的寒风结成一道冰柱。

炼缺大吃一惊,他本以为地面上已寒冷至极,没想到水中更甚,面有疑色朝墨云华看去。

墨云华回首道,“炼儿,下边水冷,你目前还不能潜到水中,以免伤了根基。为师下去了,你好生待在上面等着,也借机打磨一番。”说完,从储物袋中拿出当年留云赠送的避水珠,打入一道法诀,避水珠便形成一个黄色光罩,将墨云华牢牢护在其间。

“师父小心!”

“嗯。”墨云华应了一声钻入水中,冰窟窿里溅起一朵水花,片刻之后,就因气候过于严寒再次冻上了。

炼缺原地坐下,欲借此地的寒风打磨自己。没想空中突然飞来一位女修,她身材高挑有致,云发绾在背后,眉眼之间弥散一抹若有似无的哀伤,为她增添了一段风流气质,不似修仙之人,倒是像极了凡间的怀春少女,只有那一身黑衣让她染上一丝凌厉。

这名女修原本只是路过,轻轻淡淡看了坐在下方的炼缺一眼之后,突然收住步伐落下了云头。炼缺起身稍作打量,见她修为高过了墨云华,提起戒备之心,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问道,“前辈有何指教?”

那名女修不动声色的围着炼缺打量个遍,突然右手虚抓,将炼缺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那截佛心木收到掌中,厉声问道,“你和清云子甚么关系?”

炼缺见女修有些面色不善,想起那日在灵隐山赤松老祖一见到这截佛心木大发雷霆的模样,心中一紧,莫不是又遇见了一位不分青红皂白的前辈,他谨慎道,“一次偶然结缘,佛心木是清云子前辈赠与晚辈的。”

那女修喝道,“放屁!佛心木他怎会随意赠人?”

炼缺见女修似与清云子相熟,道,“晚辈不敢胡说,确为清云子前辈相赠,敢问前辈和清云子前辈相识?”

女修正色道,“他是我师兄,玄水宫掌门。”原来,这名女修本是玄水宫第一百二十八代掌门的直系弟子素天,那位掌门收了三名弟子,一男二女,男的便是清云子,二女为同胞姐妹,素天,素问。

炼缺不想清云竟是东域第二大门派玄水宫的掌门,见眼前女修和清云子份属同门,谦恭道,“前辈,清云子前辈近来可好?”

女修面色一冷,“你问他作甚?玄水宫掌门也是你等小辈随意攀附的?”其实,她已经百年未见过她那位师兄,此刻被人提起这个名字心中有些纠缠。

炼缺继而问道,“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女修瞟了一眼炼缺衣袍上绣的上清门的门徽,淡淡答道,“素天。”

“素天前辈,还请将清云子前辈赠与晚辈的那截佛心木还给晚辈。”

没想素天却眉头皱起,将佛心木牢牢拽在手中,“这是我门中掌门信物,师兄之前赠与你定是怜悯你心智被外物所扰,我观你此刻心绪宁静,已然好了,信物我必须收回!”

炼缺不想素天如此蛮横,可耐不过修为的差距,强行要回佛心木并不可为,叹了口气道,“前辈既说此物是你门中掌门信物,晚辈此刻既无病恙,也不好强求了,就请前辈代为转交给清云子前辈吧。”

素天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娃倒是识趣,你拜在上清门何人门下?”

炼缺道,“晚辈拜在止水峰云华真君门下。”

素天略思索一阵,“赤松子的儿子?”

炼缺点点头,“正是恩师。”

素天一副了然的模样,“怪道我师兄将这截佛心木送给你,原来你和赤松子有些渊源。”

炼缺本就对赤松老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摇摇头,“这截佛心木是我出生时前辈所赠,因我爹爹与前辈结了一段善缘,和老祖没甚关系。”

“哼!那你父亲倒是有些能耐,竟让我师兄将佛心木交出来了。”

炼缺不理会素天的嘲讽,道,“前辈,我现下既用不着它,烦请前辈替我转交给清云子前辈,赠物之恩我来日再报。”

素天柳眉倒竖,“我何时说了要替你归还了?此刻这截佛心木既在我手中,便归我所有了。”她手心摩挲着那截佛心木,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前辈,你……”炼缺何曾想到同门师兄妹还会强占信物,暗暗吃惊——莫不是这位前辈一直在诓我,她根本就不是清云子前辈的师妹?遂冷了脸色,“前辈若不归还,请将佛心木还给晚辈,这毕竟是清云子前辈赠与晚辈所有的!”

“就凭你?区区筑基修士?”素天大笑道,“真是自不量力。有胆你就上来试试?”

素天话才刚落音,空中突然卷来一道暗紫色的身影,趁二人不备,一招插入将素天手中的拂心木抢了去,随即远遁,几个呼吸之间便不见了身影。

“哼!”素天大喝一声,怒火攻心,“竟然有胆从我手中强抢东西!”撇了炼缺,独自御空急急追去。

这二人身法皆十分高明,炼缺还未看清来由便人去楼空,只留下他一人,那截佛心木终是被人抢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实在有点忙乱

更新可能不会定时

但是如果当日不能更新我会提前说明的这一章又提到了清云子

清云子是文章的一个线索人物,虽然场次不多,但是很重要他的故事与炼缺的命运可以说息息相关好啦,撒花不,收藏不?

我鞠躬啦,今天上传有点晚 哈

第48章 肆拾捌三世情缘

又过了许久,炼缺感觉到冰面下有动静,使出一道太阴之力敲开冰面,墨云华从海底跃了上来。他在海底待了两个多时辰才找够了寒冰,虽有避水珠保护不至水淹,却没有办法阻止寒气入体,一路消耗真元抵抗,也颇费了气力,面上便有些倦色。

炼缺见状道,“师父快些坐下,我来助你调息。”

墨云华没有推却,依言伸出左手。炼缺暗喜了一把,按住墨云华腕上的脉门,将太阴之力输入脉门之中。这是他头一次助墨云华调息,以往都是墨云华帮他,修行这些年,他终于也能替墨云华分忧解劳了,是以倍觉振奋。

太阴之力沉静纯粹,带着一股浩瀚的力量进到墨云华体内。墨云华单水灵跟,又修至元婴,灵气内的杂质原本稀少,可是与天下至阴之力却无法比拟,这股自炼缺体内传导过来的太阴之力与水灵气交缠在一起时,很快便将附近的水灵气暗含的杂质剔除了。墨云华随之神情一缓,周身涌现一股绵绵淡淡的舒适感觉。

炼缺顺着这股太阴之力内视墨云华体内,只见他经脉稳健宽阔,包含着的黄色水灵气圆融莹润,带着一股雄浑无尽的力量,丹田中幻化一尊元婴,神情端庄肃穆,当炼缺的太阴之力游走至此时,元婴张开小嘴一口将那太阴之力吞服进去,露出一抹满足的神情。

师父修为果真深厚啊,炼缺暗道。他随即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师父,可否让弟子探视你的紫府?”他明白自己要求有些过分,修士非寻常人等,平常时候是不会轻易让人用真元探视自己的,识海本为修士最为脆弱之地,稍不留神就会被外来的真元灭杀,哪能随意容人进入?

没想墨云华竟点头应允,答应了弟子的要求。炼缺异常惊喜,墨云华此举表明对他非常亲信,信任他就如信任自己一般。

他按下心绪,带动真元小心翼翼的来到识海附近。墨云华早年劈开了紫府,紫府端立在识海上方,被一层淡淡星云缭绕囊括在内,炼缺来到紫府跟前,见识海异常平静,并没有任何抗拒的行动,他心知这是墨云华放松了意念让自己进来。他心下微暖,缓缓进入星云之中,便见紫府中藏着一抹虚影,仔细看竟同墨云华一般,眼如寒星,眉若远山,连眉间一点朱砂都是一模一样,静静立在当中,这便是墨云华的天一真神了。

炼缺看痴了,这虚影神情冷淡,无喜无悲,神情不动,站立在那处,让炼缺想起第一次在青莲峰上见到墨云华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模样,如谪仙降世,让人无端便会生出想往之情。

炼缺深知紫府并不是外人常留之地,待了一会便退出来继续行功助墨云华恢复灵力。过了小半个时辰,墨云华大概恢复,炼缺这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来。

到此时,炼缺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来,“师父,我何时才能赶上你?”

墨云华起身往冰屋走去,道,“修行切莫心急,也毋须攀比,修的乃是心境,待你参悟到天道奥妙自然水到渠成。你天资聪颖,若把握到天机,以后超越为师也是有可能的。”

炼缺追上来,道,“师父,我听阳长老说过,元婴期只有劈开紫府练出元神,才能触到出窍的真机,若是出窍修炼圆满,可叩问上天降下劫雷,劫雷之下验明真身便能飞仙,位列仙班。可是华夏两万年未曾有一人飞升,以前零星几个出窍圆满的前辈也在劫雷之下灰飞烟灭,好不可惜。现今华夏屈指可数的出窍圆满的前辈都迟迟不愿叩问,怕的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师父,弟子想知道倘若一天师父到了那个境界会如何?”

墨云华思索一阵,答道,“自然是求心问道,扛下雷劫。”

“师父就不怕渡不过那一关吗?”

墨云华道,“修仙本是与天真与地斗,若是那样顺遂,岂不人人得道?为师只是顺应本心而为,至于后果,便不去多想了。”

炼缺深以为然,道,“师父说的是,弟子定会谨记你的教诲。”

二人走至屋中,炼缺想起今日之事,道,“师父,弟子忘了一事与师父禀明,我今日在外海等师父时,一名自称素天的女修抢了我的佛心木,后来又被突然冲来的陌生人夺了去,我修为低劣,也没看清来人的身形。”

“素天?”墨云华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师父,她果真不是清云子前辈的师妹吗?”

墨云华淡声道,“那倒不是,只是她早在百年前叛离了师门,不知去向,如今抢了你的佛心木也不知何故?”

这事引起了炼缺的兴趣,继而问道,“她为何叛离师门?”

墨云华道,“各种缘由为师并不清楚,只道是她一个同门师妹,也是她胞妹素问前辈在百多年前突然不知所踪,她不久后便叛离师门,为师偶然从父亲那里听说此事,玄水宫对此事讳莫如深,门中知晓此事的也并不多。”

“师父,玄水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门派啊?”

墨云华道,“玄水宫传承一万年之久,门中有一种双修奇功,据说能让修行之人借由双方问道之功取长补短,是以门中允许弟子结为道侣一同修行,甚至有些人还生养子嗣,代代相传,与我门中所修的清静法门殊异。”

炼缺大为疑惑,道,“师父,弟子不解。你之前曾告诫我若是心生牵挂,沾染了凡尘修为便会止步不前,我门中持戒不就是戒贪,戒淫,何以他们如此作为却可以修为长进?”

墨云华语重心长道,“炼儿,证道之至乃心之所至,上至金仙,下至人仙,道之深浅不同而已。须知道,大道三千,各取一瓢。修妖,修魔还能成就真身,合欢双修自然也是一种法门,不必大惊小怪。”

“我门中主张清修,自然有清修的道理,清修乃道家的正宗法门。溯至上古,大哉乾元,万物资始,有了先天之气,之后一气化三清,成就玉清境元始天尊,为三十六天之最高位。元始天尊禀自然之气,持无欲无为之清修大道,座下玉虚十二门人,个个地位不凡。是故,溯古至今,大凡证得金仙功德圆满者多数遵从此道,清修撇除了凡人的七情六欲,灵台清静,吸纳的自然是天地最为清静的灵气,与别的法门相比,根基更加稳固,灵气更为中正,乃印证天道浩然正气,并不是旁门左道之流。”

“师父,既然皆是取之有道,破戒了也未必不能成就真身,为何门中对那些破戒的弟子要大肆惩戒?依我看,证道之路,个人自取所需便是,门中不应强求。”

墨云华冷声道,“胡闹!清规戒律自是为了让你持身正道,你若不守心净神,哪天色令智昏,还如何走下去?”

炼缺急急辩解道,“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门规过于严厉。依我看,有时候情之所钟也是逼不得已,并非故意怠慢修行。”

墨云华斥道,“那也是修行不利,心思杂乱,否则何故心生情爱?为师观你人间走了一遭,什么也没有堪破,反倒凡尘蒙心了,以后晨昏定省多加思量!”

炼缺垂着头答道,“是,师父。”

墨云华看了眼炼缺,道,“为师观你心境杂乱,今夜不要打坐,直接睡了吧,以免走火入魔。”

炼缺正是万千头绪分辨不清,得了吩咐,干脆放下不想,侧身躺下闭眼睡去了。他筑基之后很少睡眠,几乎夜夜随墨云华打坐。寻常修士,白日修炼,到了夜间也多数小憩一阵,如墨云华这样苦修之人并不多见,几乎十二个时辰从不间断,年年岁岁,日复一日。炼缺上了止水峰跟在墨云华眼皮底下从不敢偷闲,真正睡下的日子这二十年来五个指头便数的过来。这回得了墨云华的命令,他老实躺下很快就入眠了。

多数时候皆说修士无梦,因其灵台相较凡人来得清静,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修士来说有些多余。他们内心既清静无为,也没什么可思虑的,夜间自然不会做梦。

可炼缺这才刚睡下,便浑浑噩噩去了一处陌生的小院,院里有一棵巨大的云桃树,桃花冉冉,飘香四溢。院子四周皆被浓雾包裹着,看不清是什么模样。他四下找寻,想辨明来处,浓雾之中突然飘来一抹身影,那身影恍惚迷离,炼缺如何使劲也看不清来人。

那人见到炼缺,发出一阵笑声,这声音低沉悦耳,是个男人的声音,夹着一丝慵懒的魅惑,他道,“你这浑人!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总算是把你找到了,你却辜负我三世情缘的约定,为何托生做了个男人?是不想再与我有甚牵绊了罢?”说到这处,男人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哀怨。

炼缺没明悟这一番说辞,问道,“你是谁?我何时和你有了三世情缘的约定?”

男子嗔怪道,“可恼!你忘了约定了?我们可还有一世情缘未完!你为何不守信于我却偏偏要化作男儿?”

炼缺分辨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何时和你有了这个约定?”

男人恼恨道,“没良心的东西!当年要不是我舍了法身为你挡下勾陈一剑,让你三魂七魄免受消散之痛,现今天地之间哪里还会有你的存在?我却法体被毁,苦苦修炼了两万年才能再次得回真身与你相会,你却说不记得我了?”

这男人的一番怨怒把炼缺搅得七荤八素,他想起来星湖底下辰河说过的星染,可是星染分明就是男儿身,眼前这个男人口口声声道来的应该是个女人才对,他一时糊涂了,道,“我看你是弄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记得前世之约,何时和你约定过来世要做女人的事儿。”

男人冷笑一声,“你一颗心皆扑在腾蛇身上,哪里会有心记住别人曾为你舍了性命?你上上世如此,上一世亦如此,这一世又不把我放眼里了吗?”

炼缺被男人弄得头脑发胀,逼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不露出真身,这样躲躲藏藏有甚意思?”

“想见我?好!时机到了自然让你见到,这回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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