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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确定自己今天有没有办法去电视台,然后若无其事地播报新闻。
坐上主播台三年,她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不想上班过。
以前只要一过了中午,她就开始蠢蠢欲动地想到电视台去做事前准备,可是今天都已经是午后两点半了,她却还坐在客厅里发怔、犹豫。
她怕什么?不过是亲吻罢了,值得她这么心神不宁、神不守舍吗?
拖拖拉拉地,她在家里摩蹭到近六点才到电视台去,这是她进入新闻业界后的头一遭,而最惨的是……她今天的表现有失水准,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发现了。
下了主播台,助导立刻挨了过来,“岛山小姐,你今天状况不太好喔!”
她假意揉揉眉心,疲惫地道:“我头痛得厉害,是不是真的表现得很差啊?”
助导摇摇头,“也不是,只是觉得你的表情有点僵硬,有时眼神也不集中。”
“真糟糕……”她苦恼地道。
“没关系,”助导笑说:“我想观众应该不会发现的。”
“是吗?”她苦笑一记,不敢太乐观。
都怪德川雅刀那家伙,要不是他昨天那么骚扰她,她也不至于心神不宁,什么事都做不好。
快速的收拾了主播台上的稿子,她沉默地离开了摄影棚。
一踏出摄影棚,迎面而来的竟是藤本洋子。看藤本洋于见到她时那神态自若的样子,她猜想藤本洋子一定是故意在这儿等她的。
“岛山小姐,”藤本洋子樱红的性感唇片一勾,“不知道你找到耳环没有?”
希和子睇着她,神情淡漠,“找到了。”她知道藤本洋于是来找她麻烦的。
“哼……”藤本洋子哼哼地笑道:“真不知道你的耳环,是怎么么掉在总裁办公室的?真是耐人寻味。”
“也许我跟你做了同样见不得光的事吧!”希和子这句话虽然把自己也拖下水,但摆明了是在讽刺藤本洋子。
藤本洋子脸色一变,“你……”
“藤本小姐,我该跟你说声抱歉的。”她面带微笑,不愠不火地道,“昨天坏了你的好事。”
“岛山,你别得意。”藤本洋子自知占了下风,不甘心地道,“你以为德川先生对你会有多认真吗?”
“他对我认不认真,我不想知道。”她说。
希和子当然知道藤本洋子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反正挑拨离间、无中生有一向是她的专长。
“藤本小姐,你想要‘位置’,我无法置评;你想用什么方法得到你要的一切,也跟我无关,我只想请你别在我面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藤本洋子花容失色,极其懊恼地瞪着她。
“失陪了。”希和子气定神闻地掠过了她。
“岛山!”藤本洋子忽地沉喝住她,“我不会输给你的,总有一天我要拿下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欢迎。”她淡淡地说着,然后促狭地补上一句,“对了,我想通知你一声,德川先生的脚并没有瘸,我想你一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吧?”
说罢,她旋身离去,留下了一脸错愕的藤本洋子。
她不怕挑战,只求公平。
一直以来,她就有所谓的危机意识,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只要她不努力,或是自满于目前的成就,很快地就会被其他人取代。
藤本洋子其实是非常努力的人,而她的本事也不差;她唯一错的地方,就是她太激进、太不择手段。
如果她愿意脚踏实地,一步步地靠实力争取,现在的她,应该也能有不错的成绩。她一直以为身体是她的利器,可是她错了。
女人的身体及美丽有时是一种阻力,因为你美丽,旁人反而会忽略了你的真本事,之后不论你成就了什么,总有人酸溜溜地说你是靠美色成就一切。
她很早就体会到这个道理,因此她努力地让大家忽略她的外貌,而注意到她的努力及专业。
也许,藤本洋子至今一直无法追过她,就是因为她还不能领会这个道理。
就在她俩简短的交锋之际,她们的谈话内容已经一字不漏、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专程下楼“堵”希和子的雅刀耳中——第六章一走出电视台,迎面而来的一阵冷风,由她的领口灌进了她衣服里。她缩缩脖子,拉紧了领口,并呵出一团白烟。
红砖道依旧樱雪纷飞,形成一幅天然的、绝美的,仿佛是天神恩赐的美景。
不知怎地,德川雅刀的身影又在此时钻进了她的脑海中。
就在她因为想起他而有点恍神之际,一声沉沉的喇叭声唤回了她——转头一看,马路旁正缓驶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而驾驶座上坐着的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还占据着她脑海的人。
“小姐,我旁边的位置空着,想搭一程吗?”他露出自信又迷人的笑容。
看着他那性格的俊脸,她想气也气不出来。“先生,你的搭讪技巧真落伍。”她反讥他。
他无所谓地笑笑,“我搭讪的经验肯定不及你被搭讪的次数。”简单的一句话,却将她捧上了天。
比口才、比机智,希和子自认是比不上他的。
她很少佩服过任何人,但这次,她是真的自叹不如。
“无聊。”她轻啐一句,继续往前走去。
“我送你。”他不死心地开车跟着。
“不要。”她坚持地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突然,坐在车里的他大声地道:“岛山小姐,上车吧!”
他突如其来的大叫,引起砖道上其他行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将视线移转到她身上。
“你!”她气恼地瞪着正得意笑着的他,“你别太过分!”
“你上车,我就不叫。”他威胁她。
她一脸不受威胁的模样,眼底却盈满不安及惶惑。“你真无赖!”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他狡黠地一笑,“要我再叫一次吗?”
“不!”她脱口而出,一脸懊恼。
他满意地一笑,并打开了车门。“请。”
“你保证只是送一程?”她真怕他像昨天那样,死缠活赖地上她家去。
他知道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公众人物,抓到她怕惹人非议的弱点,一次又一次地威胁她,而她却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促狭一笑,“难道你期待什么其他的?”他反将她一军。
“我……”她面红耳赤,顿时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想起了他昨天对她做的事。
见她脸红,他撇唇而笑,“脸这么红,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坏事?”
“德川雅刀,你这可恶的……”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她必须顾及形象,非得大骂他几句才过瘾。
“上车吧!”他不以为意地笑说:“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为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她虽是百般不愿,终究还是乖乖地上了车。
看她乖乖地坐上车来,他露出了一记深沉、狡黠的微笑。
“我听到你跟藤本的对话了。”他淡淡地说道。
她一怔,一时没意会出他的意思。
“我很高兴你没听她的挑拨离间之辞。”他说。
她恍然大悟,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偷听我们讲话?”
“我没偷听。”他说,“我去找你,没想到她先堵到你。”
“呵!”她蹙眉一笑,“想不到我这么受欢迎,男人女人都想找我麻烦。”
他低笑着:“你认为我是在找你麻烦?”
“不是吗?”她斜瞅他一记,没好气地道。
他抿唇一笑,低声温柔地说:“谢谢你相信了我。”
她拧起眉,哼地一声,“我不是相信你,只是想气她。”
“气她?”他挑挑眉,笑问:“你还是气她坐到我大腿上?”
她是气这个吗?从前她是不会主动去攻击藤本洋子的,甚至有时藤本洋子都摆明了对她挑衅,她也不见得会搭理。
但是自从那天看见藤本洋子坐在他腿上后,她对藤本洋子的挑衅不再视而不见,虽然亦不主动攻击,至少也绝不会消极应付。
为什么?难道真是因为她看见藤本洋子坐在他腿上?
要死!她该不是真的在吃醋吧?!
“你这醋也吃得太久了吧?”他笑说。
因为被他说中了,她耳根子一热,整张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有得比。
“你别吃醋,我对主动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他自顾自地说着,一点都没发现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
对主动的女人没兴趣?言下之意就是,他喜欢有挑战性的女人哕?是不是像她这么难接近的女人,能让他有更大的成就感呢?
那么……如果她也像藤本洋子一样对他主动出击,他是不是就会对她兴趣缺缺?
依理推论,如果她希望他放弃她、离她远一点,那么只要她表现出一副主动的模样,他就会摸摸鼻子走哕?
“你……”她别过脸,故作媚态的睨着他,“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主动?”
突然看见她千娇百媚的模样,他不禁一怔。
太多女人在他面前故作风情,因此他可以清楚地分辨出真假。希和子伪装出来的狐媚固然迷人,却显得有点笨拙……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那样的娇媚,其实是带着动人的娇憨。
见他有些怔愣,希和子心想这招似乎是奏效了。
不过,在高兴的同时,她又觉得有点失望。
原来他对她纯粹只为挑战,一旦发现她并不值得挑战的时候,他就对她失去了原本的兴致。
“怎么,觉得失望?”她对他的反应很不以为然。
雅刀低声哼笑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笑什么?”她最讨厌他笑,尤其是莫名其妙地笑。
“没什么,”他笑睇了她一眼,“我倒是挺期待你主动的样子。”
“什么?”她一震。直觉告诉她,她又被耍了。
他忍不住蹙眉笑了起来,为能捉弄到她而沾沾自喜。“你真单纯。”
她当然知道他所谓的单纯,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笨吧?”
“我喜欢有点笨的女人。”他顺着她的话又占尽她便宜。
“哼,”她一哼,借以掩饰她的娇羞不安,“我可不是你所谓的笨女人。”
“主播台上的你是很精明干练,不过……”他故意吊她胃口。
“不过什么?”干嘛说话说一半,她最讨厌人家吊她胃口!
他不语,只是笑着带过。
“你想说什么?”她蹙起眉心,非常不满,“你说啊!”也许是太激动了,她居然动手抓着他的手猛晃。
他笑道:“喂,亲爱的岛山小姐,我在开车耶!”
她自觉这样的动作是幼稚了点,连忙抽回手,一脸闷闷地喃念,“谁是你亲爱的?不要脸……”听她自顾自地咕哝着,他越发觉得她可爱。
“什么时候跟我约个会吧!”他突然说道。
她一怔,讷讷地望着他,“约会?跟你?”
“不行吗?”他攒眉一笑,“我知道你目前并没有约会的对象,就算有,多一些选择也是好的。”
“我为什么要跟你约会?”她轻哼一记,“我可不希望被说是攀龙附凤。”
“我的身份是追求你的障碍?”他有点难以接受,“生在德川家可不是我能选择的。”他道出他的无奈。
她垂着眼,幽幽地说:“你是德川家的继承人是事实……”他沉吟一下,若有所思,“那么你是说,如果我不是德川雅刀,你就会跟我约会,并接受我的追求?”
“我没那么说。”她觉得他又想套她话。
“你别当我是德川雅刀就行了。”他说。
“可你就是啊!”她才没那么厉害能自欺欺人呢!“要是人家知道我跟你来往,一定会说我攀附权责。”
他失声而笑,“岛山希和子,你想太多了,感情的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很抱歉,我恋爱的经验可能不及你丰富。”她抬起高傲的下巴。
“也没你想像的那么丰富。”他听出她在讽刺他。
她轻哼一声,揶揄他:“我倒觉得你挺驾轻就熟的。”
他唇角一勾,扬起一道性感的弧线,“和你讲话很有趣。”
“嗯?”她一愣,困惑地望着他成熟粗犷的侧脸。
“我想,跟你这种女人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倦吧?”他淡淡地说。对于他的恭维,她不好表示什么意见,只好低头不语。
他话锋一转,“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约会?”
“你找不到跟你约会的人吗?”
“想跟我约会的人很多,不过,里面却没有我想跟她约会的人。”他说。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接表明对她的爱慕,听到她耳里剑然受用。
不过,矜持的她,还是没那么容易就掉进他布下的爱情陷阱。
“岛山,”他睇了她一眼,“你考虑得怎样?”
“我再想想。”她随口敷衍他。
他一笑,“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倒是你……”“我怎样?”又说一半?!他为什么老爱说话说一半呢?
“没什么。”他勾起一抹深沉的、迷人的、令人困惑的微笑。
希和子轻哼一记,将脸转向车窗外。只是此时,她心里发酵着一股甜蜜,她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那种感觉让她感到很删悦、很快乐、很轻松、很舒服——她想,她是有点迷上他了,虽然她还是不愿意承认。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雅刀真的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答复;虽说她并没有给他非常明确的答案,但见面时,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深、越来越灿烂。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答复吧?他是这么想的。
才进门,他就接到了他继母的电话——“雅刀,我是小妈。”电话里传来继母贺子温柔的声音。
“小妈,有事吗?”他淡淡地道,却也有礼。
“雅刀,你星期日晚上有空吗?”她问。
他微怔,“有事吗?”
“噢,没什么……”贺子的声音温柔而慈祥,“我跟你爸爸想约你吃饭。”
他沉吟了一下,也不忍拒绝她。
贺子虽说不是他的生母,但对他也一直视如己出,就连他出外念书时,特地去看他的也都是她。
他知道继母为了他及父亲,做出了相当大的牺牲。女人一旦走上结婚一途,多少都会希望能拥有自己的小孩,但她却因为嫁了父亲,而被剥夺了生育的自由。
他觉得她应该恨他的,可是她没有。
雅刀始终认为德川家欠了她很多,可是她一直没有怨言,就像他死去的母亲一样。
有时,他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觉得现在待在他父亲身边的还是他母亲。
他知道父亲其实是内疚的,母亲去世后,父亲曾经沉浸在悲伤里长达数年,也因为这样,让他对父亲的感情是交杂着爱与酸楚。
他不是恨他父亲,只是无法接受没有母亲的事实。而每次一见到父亲,似乎又逼着他不得不承认母亲已经离去了。
为了不平添伤感,他总是刻意躲着父亲,以免勾起伤心往事。
假如约他吃饭的是父亲,他还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推托;只是一旦由他继母出面,他就不忍心说出拒绝的字眼了。
“好吧!什么时候?”他问。
贺子高兴地笑说:“七点在希尔顿,好不好?”
“我会准时到的。”他干脆地答应了。
※※※
一进家门,希和子就听到她的电话铃声大作,她丢下公事包,一古脑地冲到电话旁。“喂,我是岛山。”
“岛山同学,我是酒井教授。”电话彼端传来一声精神奕奕的男性声音。
突然接到大学时期教授的来电,希和子不禁有点惊讶。
“酒井教授,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呢!”
酒井教授是她非常敬重的一位师长,每年过年她都会去拜访他及师母。
“岛山同学,什么时候有空啊?”酒井问。
“咦?”她微怔。
酒井一笑,“你师母说想找你吃个饭,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一听是师母想约她见面,她就算忙也不能拒绝。“当然方便,你说个时间吧!”
“你什么时候有空呢?”酒井知道她工作忙碌,当然是由他们来配合她。
希和子想了想,“这个星期日晚上好吗?”那天她休假,正好可以见见教授跟师母。
“好,”酒井喜出望外地道,“那么七点在希尔顿好吗?”
“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了。
※※※
希和子穿着一袭浅灰色的套装,悠雅地来到希尔顿。一进餐厅,她就发现坐在窗边的酒井夫妇。
就在她看见酒井夫妇的同时,也看见座位上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教授、师母,好久不见。”她礼貌地趋前,一点都没表现出她的惊讶及不自在。
“希和子,很久没见了,你气色真好。”酒井太太笑说。
“岛山同学,”酒井教授笑望着她,“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北野信一先生,是即将上任的新科议员,他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儿子,说非常仰慕你,千拜托万拜托地叫我带他来见你……”到了这会儿,希和子突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变相的相亲。
“你好,北野先生。”虽说心里有点受骗的感觉,她还是微笑地对他点了点头。
“岛山小姐请见谅,是我缠着酒井叔叔带我来见你的。”北野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在应对进退方面拿捏得恰到好处,“我听说岛山小姐是酒井叔叔的学生,所以一直非常期待能见岛山小姐一面。”
希和子抿唇一笑,没有搭腔。
北野信一一脸方正,浓眉长目,鼻挺唇厚,有非常典型的日本脸,他个头大概有一百七十几公分,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感觉极为传统。
希和子对他并没有特别的喜恶,只是在这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逼着跟他同桌吃饭,她还是觉得尴尬。
酒井教授夫妇一定是看她已经年近三十,又没有半个交往的对象,才会自动自发地帮她做这个媒吧!
唉,单身未婚的女人真有这么碍眼吗?
她知道人家也是出于关心、好意,只是,被安排相亲的她,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呀!
“我听酒井叔叔说,岛山小姐是青森人,家人都还在那边吗?”北野非常擅于与人交谈,虽然是初次见面,他还是可以找出一堆话题。
希和子猜想他在来这儿之前,一定做了不少“功课”吧?有酒井教授的面授机宜,想必他已经有几分了解她了。
“我一个人来东京求学,然后就在这儿留下来了。”她说。
“我以前也去过青森,那儿的苹果非常好呢!你家里有农作吗?会不会你家就有苹果园?”他笑问。
希和子摇摇头,“我父亲是公务人员,母亲是初中老师,家里并不务农。”
酒井夫妇始终面带微笑地听两人交谈,只是偶尔搭上一两句话。希和子觉得无聊透了,根本提不劲来跟北野说话。
北野虽然擅于交谈,却是个相当无趣的人,一点都提不起希和子想说话的劲儿。他跟德川雅刀不同,德川雅刀虽然经常言不及义,可是他总有办法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