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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磷却没有心思去顾及他的不高兴,略为有些惊慌他说道:“玉面使者出了事,胡兄请过去看看。”胡之辉鞋都来不及穿,赤了脚跑了出去,陡峭的春寒使得他身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
他急切地推开那问房子的房门,触入他眼帘的景象,使得他也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赶紧伸手扶着门框,免得自己倒了下来。
玉面使者当门而立,两只眼珠子突出眼眶外,脸上是一片惊惧之色,左掌前扬,但到半途就中止了,是以便奇突地停留在半空,右手自时以下,却硬生生地插在墙壁里,是以他虽然早已气绝死去,却仍然站着,没有倒下来。
清晨的光线从门中照入这阴暗的房间,照在庞士湛尸身左侧脸上,使得这景象看起来更为阴森可怖。胡之辉勉强站直了身躯,肥脸上的两只小眼睛在房里打着转,突然又一声惊呼,奔了过去,将插在桌子上的一样东西拿了起来——跟在后面的石磷闪眼一看,那东西霍然又是一把金剑。
“又是这混帐东西……又是这混帐东西……”胡之辉脸如死灰,拿着那剑喃喃低语着,一抬头,脸色又一变,变得比死灰还灰黯——。
原来墙上张着一方黑缎,那就是包着“残骨令”的黑缎,黑缎子上面,用白色的粉垩写着四个大字:“以血还血!”
到现在为止,似乎已经完全证实了,这“金剑侠”确实是和十六年前的“仇独之死”有着关系,胡之辉手里拿着那枝金剑,喃哺低语道:“这是第二柄了。”忽然一抬头,向石磷问道:“先前那柄金剑,石兄可曾看到?”
石磷摇了摇头,随口说道:“也许在缪兄那里。”两人跑进缪文的房间,缪文也方睡醒起来,胡之辉说了那事,缪文吃惊道:“怎么?庞兄也死了!”
胡之辉又问那金剑,缪文低头沉吟了半晌,摇首道:“我看是看过,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
金剑失踪了,但这似乎并不是件什么值得重视的事情,胡之辉随即放过了,自道:“丢了就算了,缪兄不必挂在心上。”
他走到靠窗的桌子旁,将手中的金剑放在桌上,倒了一杯新泡的茶,呷了两口,叹道:“庞老二一死,毛大哥倒真是去了一个有力的帮手,唉!我真想不通,这金剑侠怎能有这种通天彻地的本事?”他脸上也不禁罩上一层忧色。
玉面使者庞士湛的武功,石磷是亲眼看见过的,他脚碎青石,气功若无根基,焉能臻此,此刻石磷暗忖:“这金剑侠的武功,的确不可思议,庞士湛那样的武功,在武林中已可算是一流高手了,在他手下,却又死得这么惨法。”
缪文走过去,也倒了杯茶,走过来道:“我就住在庞兄的隔壁,昨晚怎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胡之辉长叹一声道:“他在我们隔壁搬走十万两银子,我们尚且不知道呢!”
石磷微有些面赤,一面却又奇怪,这金剑侠看来是为仇独复仇,那么他必定和仇独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他念头一转,又忖道:“据我所知,仇独无亲无友,和他有着关系的,只有冰妹一人。”他想到毛冰的去处,又想到那穿着紫铜、黄金衣衫的奇人,忖道:“这件事必定和他们有关连。”但究竟有什么关连?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来。
毛冰离家之后,中原武林中人只有他一人曾经见过,毛冰被二个奇人“掳走”,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却不愿意说出来,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所知道的,已比别人多得多了。
八面玲珑喝完了杯中的茶,走到桌旁,想再倒=杯,突地又一声惊呼:“那柄金剑呢?”抬头一望,窗子本是开着的,他双手一按桌面,嗖地窜了出去,窗外是个小院子,渺无人踪。
他急怒交集,发疯似地掠上屋面,此时朝阳初升,春日的阳光照得屋面闪闪发光,极目远望,屋顶栉比,哪里有人影在。
三个人都好端端地坐在房里,但是就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的东西,竟会失了踪,而且这三个人里竟有两个还是武林高手。
胡之辉窗口掠进来,一双脚仍然没有穿鞋子,也不觉得冷,石磷诧然问道:“那柄金剑又失去了吗?”
八面玲珑颓然坐在椅子上,苦笑点首,肥大的肚子,不住地喘气,像只喝多了水的蛤蟆,样子显得既滑稽,又可怜。
缪文走过来,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别人无法了解的神色,他抬起手,略整了整衣冠,朗然道:“金剑既失,伤也无益,胡兄还是快想个应付的对策才是。”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映得他宽大的袍袖里似乎有金光一闪,但石磷和胡之辉都没有看到。
初至杭州的缪文,迎着春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仿佛有他熟悉的味道,他贪婪地再吸了一口,知道他的血液里本来是有着杭州的空气的,于是他若有深意地笑了。
胡之辉遭受了这么多次变故之后,唯一的办法,就是向毛臬求助,实际上,真正遭受打击的并不是他,而是毛臬。
他着急要见毛臬,缪文却要先去游湖,去杭州而不游西湖的人,自古以来,似乎还未尝有过,胡之辉对缪文存心拉拢,自然答应。
湖光山色,掩映半湖莲荷,微风吹过,湖面上的涟漪像是一个个美人的酒涡,缪文等漫步堤上,但觉心胸神脾皆清。
忽地堤畔柳荫深处,荡出一只画肪,朱栏绿户,船上人一掀帘子,娇唤道:“三叔,你们也来了。”定眼看去,竟是毛文琪。
缪文脸上有喜色,只是他欢喜的原因难以猜透,胡之辉哈哈的笑道:“我们想游湖,却苦无船,碰见你真好极了。”毛文琪格格笑道:“我一个人游湖,闷得无聊,碰见你们更好极了。”
她出语如黄驾,笑如百合,在这胜绝天下的湖光山色里,显得更美如天人,缪文目不转睛地着她,竟像痴了。
画肪荡了过来,毛文琪走到船头上,衣裙随风飘舞,湖水中但见一个冉冉而舞的仙女影子,却是她的倒影,胡之辉跳到船上,敞声笑道:“毛毛,你倒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两位是谁呀?”毛文琪娇笑着指着石磷和缪文间道,胡之辉为他们引见了,毛文琪“哦”了一声,明如西湖之水的眼睛,紧盯在石磷身上,道:“你就是石磷大叔呀!”她一笑又道:“我常听爹爹说起你,说你是姑姑的好朋友。”
石磷目光远远望在船舱外,远处山峰如画,毛文琪脸上露出凄婉的神色,幽幽说道:“姑姑在我出生的那年就离了家。爹爹到处找她,也找不着,我就不懂,她会跑到哪里去了呢?”
石磷长叹一声,目光从舱外收回来,经过缪文脸上时,却见他脸上的肌肉又在奇怪地扭曲着,手掌紧握着茶杯,好象生怕杯子会掉下去似的,石磷禁不住又望了他两眼,心中思潮如潮涌起。
大家仿佛都陷入悲哀的回忆里,八面玲珑一拍桌子,笑道:“往事休提也罢,今日尽欢为佳,石兄,你本是堂堂大丈夫,今日却怎的效起小儿女之态来了,哈哈哈哈!该罚,该罚。”他却不知道,自古以来,多情最是大丈夫哩。
画肪缓缓荡开,两侧莲如繁花,清香袭人,缪文走到窗前,深吸了一口,回过头来时,脸上又回复了安静了。
“你父亲呢?”胡之辉问道。毛文琪微颦黛眉道:“爹爹整天愁眉不展的,听说‘神鞭骑士’一下死了九个,他老人家大怒,说是再有这种事发生,他老人家就要亲自出马了。”
八面玲珑又叹了一声,本想说出玉面使者已死之事,看了毛文琪一眼,却止住了,耳畔突闻丝竹之声,还隐隐有雏妓的歌声,他方展颜一笑,却蓦然“砰”然一声大震,他手里茶杯震在地上,人也几乎从椅子上翻了出去。
毛文琪赶紧一伸手,扶着桌子,船身虽然被摇得猛一倾东,,桌子上的东西却一样也没有掉下来,她柳眉一竖,眉间立刻现出寒意,探首窗外,另一艘画舫还横在旁边。
“喂!你们没有长着眼睛吗?”她娇喝着,对面画肪里倏地伸出两个头来,脸已经因为喝了大多的酒,而变得像刚起锅的螃蟹那么红了,甩着醉眼望着毛文琪,狠琐地笑着说:“哟,好凶的婆娘!”
“你的船若撞坏了,就过来陪大爷坐,大爷管保赔你一条新的。”另一个人更讨厌他说,毛文琪粉脸变得玉般煞白。
胡之辉奔到窗前,骂道:“瞎了眼的狗子你知道这是谁——”下面的话,却被毛文琪拦住了,不让他说下去,因为她想打架,而一说出自己的身份,这架就打不起来了。
她忽然走出舱去,过了一会,她刚跑进来,他们所坐的这艘画肪便突然转了个头,对准那艘打横的画肪撞了过去。
自然也是“砰”的一声大震,伸在窗子外面仍在眯着色眼的那两颗像死螃蟹似的头,一震之下,头顶“砰”,“砰”两声,撞在窗户上面,生像是方才那声大震的余音似的。
毛文琪娇笑了起来,死螃蟹似的头缩了回去,缪文笑嘻嘻地望着她,像是对她极有兴趣,石磷心中却在想着一事:“方才这船一震,胡胖子手里的茶杯都掉在地上,可是缪文手里的杯子却拿得稳稳地,连一滴水都没有漏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身怀绝技,却深藏不露吗?但是,看他的外表,却一点儿也不像呀。”
须知要是练家子,必定有一些和普通人两样的特征,练外门功夫的,大多筋骨强壮,手脚粗糙,腰步沉稳,使内家功夫的,大多两眼神光满足,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至于练有金钟罩、铁布衫、油锤贯顶、十三太保横练这一一类功夫的,那特征自然更为明显,断无别人看不出来的道理。
石磷正在思索,船身又摇晃了几下,像是有人跳上船来的样子,毛文琪冷冷一笑,从壁间拿起那柄以猫皮为鞘的长剑,侧顾胡之辉道:“三叔,你听爹爹说起过这把剑吗?”
胡之辉微笑摇头,毛文琪娇声道:“那我现在让三叔看看。”一掀帘子,走了出去,缪文像是急于要看她的武功似的,很快地跟了出去,八面玲珑侧顾石磷道:“石兄,我们也出去看热闹吧,将门无犬子,这丫头的武功,绝对错不了。”
石磷也一笑,道:“别的不说,我看她掌中那柄剑,就绝非凡品。只不过她拿着这剑去对付这批无赖少年,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两人一笑走出舱,根本没有将这场将要发生的打斗放在眼里,哪知一出舱,才知道事情大出意料之外,这场架要打起来,恐怕不大简单哩。
在画舫前面那一块约两丈方圆的船面上,此刻做然卓立着五个急装劲服的汉子,手中长剑森然,胡之辉并不十分注意,因为那两头“死螃蟹”也在其中,胡之辉的眼光,却落在站在船头的两个瘦长汉子身上,他仿佛觉得这两人很熟,虽然不认识,但至少总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猛地一击掌,蓦然想起了这两人是谁,急忙抢了过去,喊道:“大家先请别动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那话还没有说完,那身躯瘦长的两人一齐暴喝道:“少废话。”
其中一人掠了过来,身形绝快,左掌嗖地一掌,直劈胡之辉的面门,掌风如刀,掌未到时,已激得胡之辉脸上火辣辣地痛。
胡之辉急忙侧头,拧身,避开此招,百忙中看到此人右臂空空,心中更肯定了此人是谁,越发不敢回手,但此人出招如奔雷迅电,唰、唰、又是两掌,专抢偏锋,虽然失去右臂,掌法却更凌厉。
胡之辉被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又不敢回手,情形极危,毛文琪一声娇叱,掠了过来,另一瘦长汉子暴喝一声,双掌齐出,将毛文琪逼到另一侧,这船头空地本不大,四人搭上手,便再无空隙,缪文远远站在舱门侧,眼睛随着动手的四人打转,石磷不便插手,望着这两个瘦长汉子快到极点的身法,暗忖道:“这两人究是谁呢?”
胡之辉三招过后,已是手脚忙乱,他武功远不如他的名声亮,这两年养尊处优,身形更臃肿,肚子也大了,手脚自然更不灵便,那瘦长汉子带冷笑,单掌撤起一片掌影,将满头大汗的八面玲珑罩在掌风里,竟不容人家有说话的余地。
毛文琪左手拿着那猫皮为鞘的长剑,身形曼妙如飞仙,右掌轻送,飘飘数掌,如缤纷之落英,漫天而舞,那瘦长汉子的如山掌风,竟被她这种轻描淡写地几掌,从容化解了去。
石磷系出名门,对武功一道,自是识货,看了那两个瘦长汉子的掌法,已觉功力颇深,再看到毛文琪的掌法,更是惊异,以他的阅历,竟仍看不出她的掌法究竟是何门何派来。
那两个瘦长汉子,使的是北派劈挂掌一路的掌法,招式虽不奇妙,但出招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掌风虎虎,功力尤深,胡之辉逼不得已,方待还招,但心中仍有些虚,那独臂汉子左掌一穿,“灵龙出云”,从胡之辉两臂的空隙中击向他胁下。
胡之辉大惊扭身,独臂汉子冷笑一声,腕时猛一伸缩,胡之辉一声闷哼,已被击中“期门”重穴,软软倒了下去。
独臂汉子一招得手,那边毛文琪却已稳占上风,娇喝道:“想你这样的身手,还出来现什么世?”那瘦长汉子大怒,长啸一声,身形暴退,向独臂汉子招手道:“老大,撤青子招呼他。”
缪文看到毛文琪的武功,亦有异容,石磷微微感叹:“江山代有人才出,新人总是换旧人,这小小女子竟有如此武功——”争强之心,更是一点儿也没有了,索性袖手旁观起来,这昔日被武林公认前途无量的年轻剑手,此刻意气消沉,与世无争,还不是为情所累。
那两个瘦长汉子身形一矮,唰地,后退了出去,脚尖端着船沿,脚跟却已悬立在水面上,毛文琪面带微笑,漫不经心地,似乎满不在乎。
胡之辉穴道被点,眼睛却仍看得到,心里更着急:“毛毛真莽撞,怎地和‘河朔双剑,动起手来。”原来这个瘦长汉子竟是名闻天下的“七剑三鞭”中的“河朔双剑”汪氏昆仲,那独臂的一个就是昔年被仇独以重手法折骨,伤处腐烂,不得不切去断臂的汪一鹏,另一个自是汪一鸣了。河朔双剑身形一退,两人并肩而立,倏地又飞掠上前,剑光并起,宛如两条经天长龙,交尾而下,汪一鹏的剑光自左而右,汪一鸣自右而左,唰、唰、两剑,剑尾带着颤动的寒芒,直取毛文琪,名家身手,果自不凡,石磷称赞:‘好剑法。”毛文琪动也不动,这两剑果然是虚招,剑到中途,倏然变了个方向,在空中划了个半圈,刷地,直取毛文琪的咽喉、下腹。这两剑同时变招,同时出招,不差毫厘,配合得天衣无缝,汪一鹏右手已断,左手运用起剑来,却更见狠辣,原来这兄弟两人,这些年来竞苦练成了“两仪剑法”,两人联手攻敌,威力何止增了一倍。毛文琪轻笑一声,脚步微错间,人已溜开三尺,手一动,众人只见眼前红光一闪,眼睛却不禁眨了一下,毛文琪已拔出剑来。’剑光不是寻常的青蓝色,而是一种近于珊瑚般的红色,发出惊人的光,剑身上竟似还带着些火花,竟不知是什么打就的。
此剑一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石磷久走江湖,可也看不出这剑的来路,缪文更是眼睛瞬也不瞬地盯在这柄剑上。
汪氏昆仲是使剑的名家,平日看过的剑,何止千数,此刻亦是面容一变,剑光暴长,两剑各划了个极大的半圈,倏地中心刺出,剑尾被他们真力所震,嗡嗡作响,突又化成十数个极小的剑圈一点,袭向毛文琪,正是“两仪剑”法里的绝招“日月争辉”。
也正是“河朔双剑”功力之所聚。
胡之辉躺在地上,眼睛虽睁开,却看不见他们的动手,原来他的头倒下去时是侧向另一面,此刻因身不能动弹,头更无法转过去,此时急得跟屠夫刀下的肥猪似的,却也没有办法。
毛文琪笑容未变,掌中剑红光暴长,向河朔双剑的剑光迎了上去,河朔双剑只觉掌中剑突然遇着一股极强的吸力,自己竟把持不住,硬要向人家剑上贴去,毛文琪娇笑喝道:“拿来。”满天光雨中,人影乍分,河朔双剑唰地同时后退,手中空空,两眼发直,吃惊地望着对方。
毛文琪笑容更媚,手臂平伸了出来,汪氏昆仲的两柄青钢长剑,此刻竟被吸在她那柄异红色的长剑上。
将剑一挥,汪氏昆仲的双剑,倏地飞了出去,远远落入湖水里,众人不禁骇然,这种功力简直匪夷所思,神乎其玄了。
河朔双剑享名武林垂三十年,除了昔日曾在“仇先生”手下受挫外,数十年来可说未曾遇过敌手,此刻三招之内,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夺去手中之剑,心情可想而知。
练家子被人夺去手中兵刃,乃是奇耻大辱,何况“河朔双剑”这种身份,汪氏昆仲此刻心中宛如刀割,发怔地望着毛文琪,这少女武功,确是把他们大大地惊骇住了。
他的五个弟子,平日都把师父敬如天神,此时心中也不禁难受,脸上颜色在变,那两个“死螃蟹”,现在脸也不红了,反而有些铁青,掌中虽然都拿着剑,谁也不敢上去和人家动手。
河朔双剑身形这一退,胡之辉可看到了,他看到他们的神色,和空着的手,知道他们已经吃了亏,心里却惊喜交集,惊的是毛文琪竟将河朔双剑的招牌拆了,河朔双剑却是她父亲的朋友,这笔帐不知怎么个算法?
喜的却是朋友之女,有这种身手,在此时这多事之秋,无疑多了个极好的帮手,能将“河朔双剑”一举而击败的,武林中恐怕真还没有几个哩。
“两位的剑法高明得很。”毛文琪微笑着,将那柄剑,放回猫皮剑鞘里,说道:“不过两位若凭着这点儿剑法就想在杭州西湖上撒野,随便用船撞人,那还差着一大节子哩。”
河朔双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毛文琪又讥讽地笑道:“我知道两位必定不服气对吗?那也没有关系,两位以后如果要找我,到杭州来找姓毛的好了。”
她娇声一笑道:“你们必已在江湖上混了不少年,我可不是抬我父亲的招牌出来吓唬你们。”
河朔双剑面容蓦地大变,齐声而道:“灵蛇毛臬。”毛文琪道:“对了”。河朔双剑一声不发,一跺脚,同时长身而起,在空中一拧身,嗖地,窜到他们自己的那艘画舫上去了。
毛文琪朝那五个劲装持剑的少年一笑,轻轻说道:“你们还不滚?”声音温柔得很,那五个少年听了,那种滋味还真不好受,五人不约而同地一转身,朝那一艘画舫上纵去,急切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