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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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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晨箫想瞧着钱瑰颠簸流离,只怕她还会牵出钱唯真隐藏的部分势力,便决定顺藤摸瓜,不急着现在收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顾晨箫有这个耐心,先摸透对方的底牌,再将对方置之死地。

    钱瑰如今一路往西南逃遁,大约是想脱离康南的势力范围,顾晨箫自然不能叫她如愿。他已然命人将钱瑰的踪迹隐约透露给千禧教,叫这两帮人为了钱财来个两败俱伤,自己人坐收渔利。

    赏着花灯聊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四个人没有一个觉得扫兴。

    陈芝华眉眼盈盈,望着玉带河中的皎皎银灯,露出温和的笑容:“昔时在历山书院旁听,有位老夫子曾讲过若能以杀止杀,也不失为仁君之道。当年我与诸位师兄不大明白杀生如何算做仁义,如今重新想来,却大有道理。”

    夏钰之只怕陈芝华顾忌自己手上多沾人命,听陈芝华信手拈来,依旧是全然的信任,一双明目皎皎,露出满足的笑容。

    夜尽子时,玉带河中的花灯越发如昼。离得太远,听不得河边少男少女们的欢笑,却听瞧见衣带如织的盛景。

    慕容薇与陈芝华两个人倚着阑干,捧着老茶汤赏着河天一色的美景,顾晨箫与夏钰之却争分夺秒,议起了一场鸿门宴的细节。

第六百五十章 秋后

    上元佳节一过,西霞宫中便迎来了春节之后的第一次大朝会。

    金銮殿上,崇明帝与群臣公议,拟将钱唯真、刘本等人的案件交由刑部连同大理寺共同审理。一旦罪证确凿,便将一众主犯判在秋后问斩。

    至于其他男丁,则不论年纪大小,一律流放广西等边陲之地。女眷们则发往浣衣局或是教坊等处为奴为仆。

    刑部尚书魏大人与大理寺卿沈大人一起躬身领旨。两人打从正月十七,便开始挨个提审一众人犯,争取及早将这起谋逆的案件划上句号。

    钱唯真生性狡诈,一张嘴指鹿为马,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依然不肯低头画押。

    初时怜悯他曾是先帝老臣,两位大人并未对他用刑,瞧着他依然滑不溜手,不负他钱狐狸的美名,魏尚书终于忍不下去,与沈大人合谋了一番。

    沈大人使人在堂前摆下十八班刑具伺候,守着钱唯真审了审从前的扬州郡守。那扬州郡守本待负隅顽抗,瞧着摆在地下烧红的烙铁,一张脸登时铁青。

    这些人平日养尊处优,受不得半点皮肉之苦,魏大人掷下一根签令牌,刚吩咐手下人给那扬州郡守上夹棍,早吓得他浑身瑟瑟发抖。

    烙铁虽然不曾用上,却让钱唯真一个激灵,联想到了当年商纣王的炮烙之刑。

    钱唯真脸色发白,瞧着浑身如筛糠一般抖做一团的昔日扬州郡守一一招供,从前发往扬州的官银如何抽三留七,又是如何通过汇通钱庄洗钱。

    供词里句句直指自己贪墨,钱唯真却再也没有底气反驳。

    他只能拿手颤颤指着沈大人,色厉内荏地大声吆喝:“酷吏,我是两朝元老,你竟然敢刑讯逼供,还要屈打成招。”

    沈大人懒得跟他玩这些文字游戏,只想着瓦解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命人将那获罪的郡守带下去,沈大人又使人在院中架起一口大瓮,下头拿柴火燃烧,向钱唯真拱手笑道:“老大人熟读全唐史,当晓得请君入瓮这个典故。下官委实不愿出此下策,奈何圣上宽限的日期眼看在即。下官再等老大人一日,说与不说老大人自己掂量。”

    沈大人自然不会真得动用私刑,落下刑讯逼供的骂名,钱唯真却是瞧着堂下一溜摆下的刑具,根本无力对抗。

    他又气又怕,瞧着大瓮下那熊熊的火焰,早盖过心内嚣张的气焰。虽然白着一张脸依旧不张口,眼中的恐怖早出卖了真实的内心。

    沈大人笑道:“老大人守着大瓮仔细想想,下官明日来请教老大人几个问题。”

    狱卒人高马大、火舌热浪滚滚,扬州郡守苍白的脸,还有沈大人的一番讥诮,都是压倒钱唯真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日当堂会审,钱唯真无可奈何。待要不说,抑或编些谎话推辞,魏大人与沈大人联手,两人火眼金睛一般,哪里容得他有半句谎言。

    连吓带哄,不过三两句部问话,钱唯真先交待了位于民巷的那处宅子,妄图转移视线,拿着银钱搪塞过去。

    那处宅子早在潜龙卫控制之下,所有的东西尽归国库,根本算不得秘密。

    两位大人却早受了陈如峻嘱托,一定要问出无锡梁家的究竟。钱唯真推诿不过,再瞧着堂下那些个五大三粗的狱卒,还有那些晃眼的刑具,生怕皮肉受苦,只得一股脑交待出来。

    记载着梁家不光彩交易的账簿,除却交给苏光复的那一份,钱唯真手中另有一份,藏在钱府外书房的暗格之内。

    魏大人立时人取回,翻看梁家种种无良行径,果然是因为千禧教手里握着无锡梁家的把柄,才说动梁家为苏暮寒效力。

    有了钱唯真这个供词,刑部即刻发下公文,先削了梁家皇商的名头,羁押了梁锦记的梁夫人,同时出一队官兵往无锡拿人,将梁老太太、梁老爷等人一并押入姑苏皇城。

    梁家旧时收购军需物资的证据确凿,本就尽是些受不得皮肉之苦的家伙,囚车一入京,梁老爷便吓得立时招供,懊悔自己不该存了卖女求荣的心思。

    梁锦官坐着她妄图跻身侯门显贵的春秋大梦,直待瞧着诏狱那刺目的字样,才算真正梦醒。她从云端直接坠落地面,摔了个七荤八素。

    梁夫人与她关在一处,瞅着这个始作俑者到如今依然不知悔悟,恨不得立时掐断她的脖子。

    听了梁家与苏暮寒的交易,魏大人与沈大人相视而笑,嘴角深深泛过讥诮。

    曾几何时,苏暮寒名动姑苏皇城,是多少候门千金的梦中良人。

    若不是为着他与慕容薇青梅竹马,是当朝驸马的不二人选,官媒大约早便磨平了安国王府的门槛。这般如在云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如今竟沦落到为了谋算几分钱财而与商户联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此说来,千禧教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不是有极好的利益当头,他们不会轻易帮钱唯真的忙。魏大人抽丝剥茧,再次提审钱唯真,要他交待是如何与千禧教达成协议,才让千禧教允诺送钱家二子出逃。

    钱唯真为女儿的名声着想,没有吐露功成之后那位列四妃的交易,而只是坦白曾给苏光复留过一封写给钱瑰的家书,命钱瑰将手中所有能调度的银钱都划归千禧教所有。

    两件事如出一辙,连梁锦官这等的商户之女,苏暮寒都能耐下性子笼络。钱家富可敌国,钱瑰又是昔年名动姑苏皇城的名媛,苏暮寒为着联盟稳固,又如何肯轻易放过?

    纵然钱唯真不说,他替钱瑰许下终身的行径也清晰可辨。

    口子一旦撕开,接下来的审讯便再无阻力。苏家老宅通过刘本的关系打动江阴地段,将罂粟直接运往云南的丑行也揭露在人前。

    江阴帮墙倒众人推,又犯了谋反的大罪,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替他们求情。在刑部与大理寺同时呈上将钱唯真、刘本、钱玟、钱珏等人杀无赦的奏章之后,满朝文武没有一人反对。

    崇明帝当下御笔朱批,定了秋后问斩。

第六百五十一章 决裂

    正月还未过完,东北方的高丽国了大队使臣入京,求见崇明帝。

    使臣们不仅带来了新继位的仁宗皇帝李承浩的亲笔国书,还带来了丰厚的礼品,想要与西霞重修旧好。

    正月十六的大朝会上,陈如峻曾经启奏过,如今高丽国老皇帝驾崩,新皇李承浩继位之后,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口碑颇好。

    勤政爱民,当是为君之道。高丽有贤君若此,陈如峻不愿意断开与他们的邦交。他建议为了彰显西霞的仁厚和双方睦邻友好的诚意,由礼部代崇明帝送上一份贺礼,恭贺这位新皇继位。

    崇明帝也曾经御笔朱批,交由礼部办理。礼部为此特意派遣使者远赴高丽,并且得到了仁宗皇帝的热情接待。

    其间仁宗皇帝还曾提到,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他不日将派遣使团去感受一下西霞的风土人情。还坦言若是条件许可,他也想亲自来西霞走一走。

    西霞建国之初,先帝与高丽国有些情谊。那时高丽国是李仁正在位,仰慕中原风土人情,甘愿岁岁来朝。后来高丽国中内乱,两纷争不休,李仁正自顾不暇,这段情谊便就隔浅。

    之后是李宰亨即位,此人性格孤僻,一味闭关锁国,两国之间更无交集。

    前番有探子来报,李宰亨病重,将不久于人世,当朝太子李承浩素有贤名,今日这番作派,该是位仁政爱民的好皇帝。

    果然李承浩即位之初,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带着丰厚的礼品下姑苏,表达了自己的诚意,想要与西霞重新建立起深厚的联系。

    国贤则能汇聚远朋,崇明帝拈须微笑,命礼部发函邀请高丽使团莅临西霞。又闻得仁宗皇帝李承浩年前新婚,崇明帝再命礼部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交由高丽使团带回,表达自己的诚意。

    七九**、沿河看柳。当慕容薇挂在墙上的九九消寒图中,最后一朵白梅也绽开墨痕的时候,姑苏皇城之内已然是梨蕊初绽,花开似海。

    早春的料峭里,秦恒带着庞大的迎亲队伍抵达姑苏。他兑现自己昔日的诺言,亲自来迎娶温婉过门。

    建安皇室如此重视温婉,襄远伯府喜出望外。

    如今伯府里入不敷出,但凭着一个勋贵的俸禄难以满足襄远伯的大手笔花销。他想要凭着温婉的出嫁沾些喜气,再替府里狠狠捞上一笔。

    伯夫人准备了三十二抬的嫁妆,不过是掩人耳目。那里头除却几床锦被,便是些压箱底早就过时的锦缎布匹,还有几套鎏金的头面首饰,全是些不成用的东西。即使如此,老伯夫人还是使人给温婉送信,明着告诉她既是襄远伯府的人,便要在出阁之前再提携襄远伯府一回。

    老伯夫人要温婉一定从襄远伯府出嫁,命她即刻回来安心待嫁。

    一家子人贪婪的嘴脸跃然纸上,温婉嗤之以鼻。

    伯府里不仁,便莫怪她不义。温婉约着夏兰馨去了趟罗氏药铺,与罗蒹葭悄然耳语了几句。罗蒹葭面上绽开浅浅的笑容,吩咐人去请药铺里头那两句潜龙卫的暗卫进来说话。

    不过几日,襄远伯聚众赌博的事情重新被人翻出,那几个参与赌博的京中纨绔子弟,有的也是出身勋贵,被人将身份揭开,直接丢了自己府上的颜面。

    崇明帝震怒之下,责成五城兵马司清查,将这些人一个个带回来问话。几番威吓,这几个人不仅承认了自己经常参与赌博的事实,还将襄远伯借人钱财的事情也咬了出来。

    几家伯府仗着祖宗封荫苦苦维持门庭,大多已然没落,崇明帝本来不想赶尽杀绝。听得这几家勋贵子弟平日所行的腌事,简直怒从中来。

    下了朝之后,崇明帝与夏阁老和陈如峻商议,想要借着襄远伯此次的无良行径,将这几家不顾及颜面的勋贵子弟一律削去身上封诰,贬为庶人。

    因为满朝勋贵盘根错节,大多有些关联,夏阁老建议从长计议,一点一点先削弱他们的势力,最后将这几家一同连根拔起。

    温婉清者自清,与周若素一起立志与襄远伯府撇清关系。她特意奏明楚皇后,娘亲已然合离,她如今一直住在周府,恳请楚皇后同意自己不从襄远伯府发嫁,而要从周府出阁。

    陈年旧事,楚皇后自楚朝晖那里听得不少,对于襄远伯府这样一个从头烂到脚后跟的大麻烦,她也满心鄙夷。

    只是周府是周夫人的娘家,温婉从那里发嫁有些不合时宜。如今楚朝晖不在家,温婉也不适合从安国王府发嫁,后来还是楚皇后亲自下了懿旨,命端仪郡主待嫁宫中,从含章宫出阁。

    消息传出,无异于一巴掌打在襄远伯府脸上,老伯夫人气得当场翻了白眼,伯夫人也是一口老血哽在喉中,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满打满算拿着那三十二担嫁妆糊弄温婉,伯夫人打着如意算盘,想要借机收取各府里送来的贺仪,从温婉身上好生敛一笔材,才能替自己的亲儿子置办一份象样的聘礼。

    如今竹篮打水,伯夫人连那三十二担嫁妆也不舍得送出。碍着众目睽睽,只能走了一趟含章宫,送了两套鎏金首饰。

    她向温婉冷冷说道:“府里如今入不敷出,姑娘想来也不稀罕那几担东西,做母亲的便给你兄弟留着。这两套首饰是我当年的陪嫁,简薄是简薄了些,念在你昔日也唤我一声母亲,便送给姑娘添妆。”

    温婉一袭烟霞红的遍地金朱阑长裙,手上捧着紫铜掐丝珐琅三足手炉,笑得雍容华贵:“夫人何须自欺欺人,你当年命我娘亲跪在冰天雪地之中,若不是安国夫人出手相救,哪里还会有我母女的今天?”

    命沉香将那两套首饰重新盛好,温婉再取了张五百两的银票,一并递到襄远伯夫人手上:“这笔银子尽够我娘亲当年的身价银子连同我母女这些年的吃穿,夫人已然是稳赚不赔,添妆两个字,温婉万万不敢当。”

第六百五十二章 远嫁

    襄远伯夫人听得火冒三丈,很想拼着一口气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掷到温婉脸上。奈何想一想府里的外债,还有小儿子将来娶妻所用的聘礼,终究是冷着一张脸,连同首饰一同收下。

    临出门时,她手抚着含章宫内那一挂琉璃珠帘,听得珠帘清脆的叮咚声,回头向温婉涩声说道:“我只恨当年没有早早下手,才让那贱人苟且偷生,还成就了你这眼高于顶的丫头。”

    听得辱及娘亲,温婉一张芙蓉粉面上层层阴云密布,她喝了声:“站住”,襄远伯夫人想往外溜,早被门口的沉香攥住了手腕。

    温婉缓缓走到她身边,扬手便是一个重重的耳光。瞧着襄远伯夫人怨毒的目光,温婉冷冷说道:“我娘亲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贱人这两个字,我今日原话奉还。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日后再让我听到伯府里有人辱及我娘亲,便须好生关照你那几个不成气的儿孙,滚。”

    襄远伯夫人呕得一口血在心头,却没有底气与温婉抗衡,想要辱骂周若素的话更是哽在喉头,再也不敢吐露半句。

    钦天监瞧下了秦恒与温婉二月初二启程的吉日,将万种放得宽松,不会误了二月二十六的吉期。

    辛太妃与周夫人一起忙着替温婉打点她的嫁妆。安国王府里一份、周府里一份,连同秦恒早些时送来的聘礼,再加上楚皇后当日曾有话说,若是温婉嫁入建安,她的嫁妆比照公主份例,命内务府又准备了一份。

    如今四下里一凑,含章宫的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温婉十里红妆尤不为过。她手抚着那一担担嫁妆上头覆盖的大红绸缎,瞅着大大的双喜字,一时感慨万千。

    前世里没有周夫人送嫁、没有楚皇后添妆,秦恒的聘礼简薄无比,唯一有过的竟是襄远伯府的几担被褥布匹。

    前世今生,跨越了如此大的落差,同慕容薇一般,她也终于迎来了人生中早春的那第一根绿枝。

    红芙与扶桑两个,这次也将随着温婉一同前往建安。

    前些时两人频频托温婉打听苏家族人的消息,温婉听夏钰之亲口说道,因为崇明帝留得苏氏族人的性命,老族长万分感念朝廷圣恩。他宁愿携着族人终老山中,再不与朝廷为敌。

    年轻一辈们若是愿意下山,便去修缮苏氏老宅做个栖身之所,他们这些年老的人却不愿意搬动,宁愿守着祖宗牌位留在山中。

    红芙的叔叔婶婶、还有扶桑的寡母,都愿意追随着老族长,此生大约不会再走出玉屏山中。

    两人听得亲人平安,心头自然欢喜,再想想日后想见不易,又痛快哭了一场。

    温婉本是征询两人的意见,可要替家中老人递个音讯。扶桑将眼泪一擦,低声说道:“如今还不晓得族里是否真得安定,更不必节外生枝。我姐妹二人私自逃出,纵然老族长不追究,却已然犯了苏光复的大忌。若因此拖累了婉姑娘,便是万死莫辞。”

    二人商议着,先一同跟随温婉去建安,寻个栖身之所。待一切安顿停当,若族中果然风平浪静,再考虑与亲人传递消息。

    春夜渐短,几番微雨过后,春衫渐薄,迎来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吉日。

    细雨依然绵绵,从清早便开始丝丝缕缕,如同写不尽的祝福。含章内喜气盈盈,慕容薇、夏兰馨等一众小姐妹都聚在此处,等着送温婉启程。

    温婉已然换上一袭正红的宫服,身上凤冠霞帔、珠环翠绕,格外雍容典雅。秦恒等在大殿之中,瞧着被众人簇拥着款款向自己走来的丽人,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缓步迎上前去,向温婉伸出手来。

    两人先去寿康宫拜别了皇太后,又去风鸾殿拜别了帝后,再遥望边城的方向拜了几拜,算是辞了楚朝晖。

    周夫人与辛太妃算做娘家人,将秦恒与温婉一同送到城郊码头。

    大红吉衣的秦恒瞧着格外风姿秀雅,与温婉并肩而立,宛若一对璧人。周若素眼角虽有一丝晶莹闪烁,更多的却是欣喜,瞧向温婉的目光里满含了欣慰。

    大红团花的毡毯自岸边一直铺到船头,有建安的官员过来躬身行礼,向秦恒请示道:“启禀太子殿下,吉时已到,请您与太子妃娘娘登舟。”

    秦恒微微点头,温柔地对温婉说道:“婉婉,咱们该走了。你放心,这里每一位,你必定都能后会有期。”

    温婉柔顺地点头,眼圈却带了浅浅的红晕,她再向众人一一话别,最后紧紧拥抱了慕容薇,话语虽然轻柔,却透着无比坚定的信心:“日后你在康南、我在建安,咱们各自守好自己这一片天,不要前世的覆辙重蹈。”

    离别的伤感被温婉即将嫁给心仪之人的幸福感冲淡,慕容薇睫毛上虽然沾着泪花,却露出真切的笑容,她重重点头应允,与温婉的手再次握在一起。

    丝竹笙箫之声悠扬响起,有凤来仪的曲子清灵而吉祥,秦恒与温婉并肩登上彩绸覆盖的官船,立在贴有大红双喜字的船舱前头,冲着众人频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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