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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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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

    一声梦中的啜泣将罗嬷嬷惊动,她慌忙放下针线过去探视,撩开帐子,见蜷缩在烟罗锦被里的慕容薇沉沉睡着,只是睡梦中将眉头狠狠蹙起,睡得并不舒坦。

    罗嬷嬷等了片刻,见她呼吸渐渐平稳,便不唤醒她,只以一双慈爱而温暖的目光凝视,轻柔地替慕容薇抚平眉心,又拍着她的脊背,见她神色慢慢放松,又小心将帐子放下。

    梦中的慕容薇又看到自己被遣送回西霞的那一日。

    她云鬓高挽,身着烈烈深红滚着阔蓝宽边的曲裾深衣,风华绝代,媚眼如丝,温柔地偎向苏暮寒怀中,然后将尖利的簪子扎入他的咽喉。

    血流如注,苏暮寒冷澈入骨的眼神,还有一群束手无策的太医。再然后,是谁无视那一群庸医,以草木烧灰堵住苏暮寒脖颈的伤口,轻巧拔下她的长簪?

    她记得自己疯狂地吼叫着,不想那人救苏暮寒,她扑上去厮打,被苏暮寒一脚抛翻在地。

    “气血逆行,一时癫狂”,那人以医者的姿态说得风平浪静,以一根尖长的银针准确刺入慕容薇头顶的穴位,她软软地倒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耳边传来苏暮寒森冷暗哑的声音:“朕为你虚悬后位以待,你竟丝毫不念往日的情意。”

    森冷的声音犹在耳边,芙蓉帐中的慕容薇静静张开了双眼。她手抚头顶当年被银针刺入位置,思绪漫漫如荒草滋生,终于记起了那人的名字。

    这两日后宫风声鹤唳,楚皇后肃整宫帷,果然揪出几个宫娥内侍,私下里常常走露消息传递物品。

    年节将近,楚皇后不想见血,一律将他们罚在慎刑司做苦力,命秦姑姑前去传话。

    秦姑姑处理完毕,回到凤鸾殿内,已是掌灯十分。

    楚皇后方得了闲,着一身青梅色织锦暗纹常服,松松挽着发髻。由宫女半夏掌着灯,自己手执银剪,正小心翼翼修剪着那几盆她最喜爱的兰花。

    一缕暖香从四角的金制雕花缕空绣球香炉里淡淡溢出,灯下执着银剪的侧影有着雍容华贵的美丽。

    岁月似是待楚皇后极为优厚。秦瑶伴着她从十二三岁的翩翩少女走到今日,已整整走了二十年,却并不曾在她身上看到多少岁月留下的印记。

    见她回来,楚瑶光回过头来,淡淡问道:“都办妥了?”灯下的美眸微微颤动了两下,依旧如少女般波光粼粼。

    秦瑶方才慨叹岁月无痕,此时却真正瞧出来那眼神已然淡淡蒙尘,如此日日劳心劳力,再好的容颜果然经不住时光的打磨。她压下心中的酸涩,用与平常别无二致的声音回道:“回娘娘,都办妥了。”

    接过半夏手中的灯,将她挥退。秦瑶伴在楚瑶光身旁往内殿走去,轻轻提醒道:“娘娘,这几日太劳心劳力了,所谓欲速则不达,娘娘千万保重身子。”

    “本宫何尝不知道?只是有些事片刻也松懈不得。”楚瑶光将银剪随手搁在案子上,接过秦姑姑递来的帕子拭手,“今日不过拿了几个喽啰,真正的大鱼还藏在深水。这一场风云搅动,还是无法深入水底,秦瑶,身居高位,如履薄冰,这番滋味并不好受。”

    微微风动,秦瑶默默无言,半晌,方轻声说道:“娘娘,奴婢瞧您又清减了。”

    相较于后宫的小小动静,朝堂上更是风起云涌。

    慕容薇不晓得夏钰之私下里如何说动宋潍源,不过显然收效颇丰,这位副使第二日当真递了折子。

    宋维源没有空穴来风,他是认真观过天象的,与夏钰之的说法大致相合,因此不介意为自己的妹夫卖个人情。

    天机子的弟子更不是虚传。宋维源的奏折条理分明,他没有按照夏钰之的提议,借天象歌功颂德,而是将天时跟农耕结合,顺带着阐述附近州县的地理概况,圈了周围几个地方,大胆提出可行性建议。

    宋维源希望西霞在粮食种植以稻米为主的基础上,考虑种植小麦跟玉米,以最低限度对抗洪涝灾害可能带来的粮食减产。

    这份折子扬扬洒洒近万言,却字字珠玑,所言不虚,慕容清读得圣心大悦,命将折子即时抄送户部与工部,着工部草拟细则,拿到内阁来议。

    坐在金銮殿上傲视群臣的慕容清一改往日的温吞,先是将礼部以安抚人心为由,为安国王爷请封的折子驳回,然后颁下一道圣旨。

    在离皇家寺庙不远的玄武大街尽头修一座排云阁,以九层高塔、九重庭院为基,修好后供西霞历代皇帝和有功之臣的影像,以备后代瞻仰。

    着工部年前拟出草图,来年春暖花开立即动工。

    圣旨一下,工部没有怠慢,欣然领了旨意。到是户部尚书钱大人面有难色,提出种种质疑,慨叹巧妇难为。

    面对这位昔日的上司,慕容清淡淡一笑冷如殿外寒雪,“钱尚书莫非不记得,朕也是户部出身,心里自有账簿,明镜一般通透,你且想好了再来回话吧。”

    慕容清明黄的朝服上,九条吞吐日月的五彩金龙气势辉煌,十二旒的赤金冠冕微微垂在眼前,叫人神情难辨。

    他居高临下望下殿前一众臣子,清朗的声音在大殿里回旋:排云阁青砖铺地黑瓦遮墙,不需雕梁画栋不饰金银珠宝,只教后人记得这些有功之臣,如何便成了劳民伤财?”

第二十六章 蔻丹

    金銮殿上,慕容清正襟危坐,无声俯瞰着阶下肃立的群臣。

    “陛下圣明”,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接一个臣子异口同声,撩起官袍匍匐下去,钱尚书一时无语,也只好默默跪在冰冷的墨玉地面之上。

    慕容清话锋一转,又大大褒奖了兵部的办事效率。他拿着兵部核对好的将士阵亡名单,吩咐玄书直接甩到钱尚书手上。

    “速速联同兵部,从明日起开始下发抚恤,先抚慰这些为国捐躯的英雄。钱爱卿,这项开支你可有异议?。”

    钱尚书一目十行,草草略过,心内飞快地算了一笔帐。

    抚恤金虽然数目庞大,幸好西霞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库尚算充盈,年前下发,问题不大。

    慕容清将他一军,他又怎会分不清形势拿阵亡将士的抚恤说话。

    只是,这样宏大的一笔开支尚且没有问题,自己对着慕容清方才修建排云殿的花销哭穷,就成了笑话。

    权衡利弊,虽然苏睿故去,新的兵部尚书还未任命,钱唯真却不敢拿这笔抚恤与兵部结仇,他诺诺连声,回了一句:“微臣绝无异议。”

    底下群臣微有骚动,传来细细的议论。钱尚书两番回话自相矛盾,早有人听得明明白白。

    慕容清点到即止,轻咳一声再次开口:“传朕的旨意,所有归来的将士官加一等,饷银两倍,若立下军功,朕另行封赏,众卿即刻去办,务必赶在年关封印之前完成。”

    众人齐声领旨,山呼万岁。

    钱尚书以笏遮面,半天没有直起身来,额头冷汗不觉涔涔而下,羞愧害怕两者皆有,恨不能打个地洞先钻进去。

    他把持户部多年,一向倚老卖老,自诩是慕容清曾经的上司,又掌管这样的肥缺,莫说朝中哪位大臣,就连慕容清本人,平日莫不高看他一眼。

    事隔七年,钱唯真仿佛才真正认清,朝堂上那位早已不再是自己昔日的属下,而是如假包换的帝君。

    被慕容清当众打脸,钱尚书面子丢尽,再不敢存轻慢之意。

    崇明帝的第二道圣旨:起复原淮州太守陈如峻,暂领内阁次辅之职,着圣旨一到,立即起程。

    相对第一道圣旨,第二道来的更加叫人震撼。

    在一片凝滞中,内阁首辅夏阁老的态度让人瞩目。

    夏阁老不提陈如峻的出身,态度鲜明地站在了崇明帝这一边:“陈如峻是我朝第一科的进士,先帝钦点的榜眼。陈大人素有才华,不逊大唐盛世太宗皇帝时候房杜之谋。”

    拿太宗盛世比较今日西霞皇朝,崇明帝心内汗颜,却也实实赞叹夏阁老的口才,夏阁老环视四周,继续侃侃而谈:“陈大人丁忧之期早过,内阁有了他,必然如虎添翼。”

    夏阁老聪明,直接搬出先帝,又表明内阁的态度,先堵了众大臣的嘴。慕容清微微颔首,对这位阁老十分满意。

    陈如峻,崇明帝慕容清的亲姐夫,本在翰林院就职,先帝时外放任了淮州太守,任职期间政绩卓越,是民间呼声极高的清贵之臣。

    慕容清继位的次年,陈母病故,陈如峻丁忧在家,本是三年的孝期,此后六年内却不曾起复。

    陈家在当地是大族,历来耕读传家,离开仁途的陈如峻归于族中,在淮州置地百亩,又创立国学书院,从此教书育人。

    曾经的翰林院大学士亲自授课,附近的举子闻风而动,拿趋之若鹜来形容,绝不夸大。七年间育人成才无数,如今已然桃李满天下。

    崇明帝继位七年,朝中不曾起用一位慕容家与苏家的亲眷。

    慕容清对亲姐夫满怀愧疚,陈如峻却甘愿韬光隐晦,无怨无悔。不仅不提起复,连京城都不曾踏进。

    苏家的族长更有意思,领苏氏嫡支隐居新安州玉泉山下苍南县城,买了几个山头、庄园,又对着山头种了数十亩菊园,取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意境,过起更为避世的生活。

    朝堂中的微妙细小之处,被各级官员们无限放大,陈如峻被吏部自动忽略,两家的青年才俊之辈,虽有人考场高中,却也只是侯补,选不上实缺。

    事隔六年,陈如峻起复的消息私底下带起无数暗流涌动,面上却依旧死水一般沉寂。

    就事论事,慕容清的旨意并无任何偏颇,加上夏阁老的支持,旨意立刻就传了下去,白雪初停的时候,陈如峻及家眷已经在进京的路上,居然赶得及来京城过年,这是后话。

    朝堂上风向突变的时候,璨薇宫内依旧花影沉沉。

    慕容薇斜躺在窗下的软榻上,膝上搭一条粉面雪缎薄被,正由着流苏为她修剪指甲。

    夏日里存的桃花汁子淘澄了几遍,又掺了些许明矾,在水晶碗里化开,颜色匀净而亮泽。流苏细心地为慕容薇修完了指甲,又将桃花汁小心地染上她原就粉嫩的指甲。

    十指如葱,莹白如玉,修得圆润修长。慕容薇满意地打量着,刚刚染上的蔻丹服帖自然,泛着嫩嫩的娇粉,像春日里烟雨不小心沁过的晕红,温润而妥帖。

    前世里她也并不喜欢凤仙花染出的大红,嫌那美太过张扬,像是红衣烈艳般的嚣张。还是这桃花粉,淡若烟云,却晕染不尽,带些芳心只供丝争乱的少女心情,盈盈如是。

    淡淡的心事今日又被重新勾起,那浅红袅袅的烟韵在眼中渐渐化做一片雾谒,到像是一张柔软的细网,惊散月华,不知将谁困在网中央。

    流苏瞧着色淡,又细细涂了一层,想用软布将慕容薇的手指包起,被她制止了,只张开手指看那蔻丹自然风干。

    桃花微雨,相映成辉,无端地想起前世最美好的华年里,苏暮寒也曾替自己染过蔻丹。只是那只为自己染过蔻丹的手,也曾毫不留情地将剑刺入慕容一族人的心口。

    珠帘轻挑,红豆抱着擦拭好的古琴进来,小心放置在琴台上,向慕容薇曲膝笑道:“公主这几日不弹琴,奴婢怕它蒙尘,拿下去擦拭了一番。”

第二十七章 焦尾

    胡人落泪沾边草,汉使断肠对客归。

    慕容薇眼波流转,询着红豆的话语转过头去。古朴的汉白玉莲花琴台上,安静地放置着她的古琴焦尾。

    兜兜转转。父皇当年赐下此琴,此后随她远嫁建安,又随她重返西霞陪在废宫,一路漂泊,如今好端端摆在她的面前。

    父皇藏有两把名琴,一名绿绮台,一名焦尾。当时绿绮台给了二妹阿蕙,她得了这把焦尾。

    世传焦尾古琴是蔡文姬之父蔡邕所制,当年她在建安宫内,偶尔拨弄琴弦,由蔡邕想到文姬归汉,难免日日对琴垂泪。

    自己虽然有家,却也毕生难归,尚不如蔡文姬有一日可以归汉。

    岂不知真正抱琴归家的那一日,才知道家已无家,国已无国,她的遭遇比蔡文姬更甚。

    慕容薇手抚焦尾,遥想当年,经过了大悲大喜,心绪竟然一片空明。

    命流苏焚香烹茶,自己沐浴更衣,慕容薇换过一件淡雅裙衫,这才缓缓移步琴台,端正地坐下,轻扬素手调试了琴音。

    红豆司琴,平日将琴保养得极好。慕容薇弦音一起,泠泠淙淙,听得那琴一如旧日,音色极美。

    虽然琴技平常,有焦尾在手,加上前世里日复一日抱琴慨叹,慕容薇将《胡笳十八拍》奏得曲调悠扬。

    随着琴音,慕容薇漫声吟唱,声音清远高绝,袅袅余音绕梁。

    歌与琴音相合,和着窗外飞雪,渐渐融为一体。琴声愈悠,歌声愈清,即婉转又悠扬。即有无限的酸楚,又添几分壮志凌云的豪气。

    流苏粗通音律,合着节拍细细听来,竟也受到感染,眼中渐渐噙了泪。

    去国怀乡,有家难归,归来两难,慕容薇眼前又闪过昔日建安宫中的画面,曲调越发高亢哀婉。

    指风一变,化做高亢。千难万难,又有何妨?守我亲人,报我家国,魏巍西霞,万寿无疆。

    慕容薇信手挥出,已然脱去《胡笳十八拍》原先的曲调,她随心而出,漫声吟唱,渐渐端肃的眉间化做一片凌然。

    从未曾见公主习过此曲,琴音相合却如此熟稔。流苏不敢打拢,默默收敛情绪,往炉中添香。

    一曲终了,慕容薇心潮澎湃,眸中也有水波潋滟。她以手指压住琴弦,默默静坐片刻,方慢慢起身,吩咐红豆依旧将琴收好。

    轻柔的脚步声起,香雪已在帘外站了好久,不敢打断慕容薇抚琴。直待红豆将琴收好,才挑了帘子向慕容薇微微曲膝:“公主,禧英郡主方才递了帖子,说是明日里来向皇后娘娘谢恩,问公主可得空一见?”

    “兰姐姐故弄玄虚,她手里有进宫的对牌,偏每次都先递什么帖子”,一曲完毕、身着素服的慕容薇好似从骨子里多了几分娴雅贞定,叫流苏看得有些发楞。

    慕容薇转向香雪,说道:“传话与禧英郡主说,偏她这么一本正经,本宫亲**香煮茶,扫榻以待。”

    流苏回过神来扑哧笑了,将滴了香露的铜盆放在蓝白釉金线瓷墩上,绞了帕子为慕容薇净手。

    她娇俏俏扬起一张白生生的小脸,边笑边说:“若是禧英郡主知道,要公主亲**香煮茶跟扫榻,还不知道要怎样罚奴婢。这些琐事都交由奴婢们来做,公主只管与禧英郡主闲话,可好?”

    流苏将“亲自”二字咬得极重,听得红豆与香雪都掩口轻笑,方才听琴的沉郁松动了好些。

    自由往来璨薇宫的,除了二公主慕容蕙,便只有这一位禧英郡主,流苏晓得她的份量。慕容薇琴音所感,流露出无限的哀伤和激扬,流苏无从探查,亦无法劝解,却即轻松又聪明地将话题引开。

    腊月里宫中休了女学,弹琴与歌舞不再修习,慕容薇只需每日临一张字帖,待年后交给授课的韦娘子。

    早间无事,便命流苏磨了墨,准备在夏兰馨来之前先做完功课。

    慕容薇平日多临卫夫人的帖,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到也应手。闲来翻阅书籍,看到卫夫人师承钟繇,钟繇的字却又传自蔡文姬,想她这一生坎坷飘零,不由心下唏嘘,吩咐寻个蔡文姬的帖子来看。

    这两位都是青史留名的才女,慕容薇不敢品评,只把字帖细细比对,总是燕瘦环肥,各有千秋。

    依旧捡出卫夫人的帖来,从书案上摆的黑漆描金匣里取一张裁好的雪浪纸,慕容薇拿雕透着空谷幽兰图样的碧玉镇纸压好了,待流苏将墨磨得浓浓,这才提起笔来。

    夏兰馨来时,慕容薇一张雪浪纸刚刚临完,正拿着与原帖比对,细寻自己的不足处。

    夏兰馨留心去瞧,不觉吃了一惊。几日不见,慕容薇今日临的这一张帖似是比往日多了好些功力。

    习字即有天份又靠苦练,一笔一笔深入骨髓,才能得其神韵。慕容薇往昔的字只是形似,缺了神韵,今日这一张,形神兼得,几可乱真。

    夏兰馨真心赞道:“阿薇的字精进得很快,过了年交给韦娘子,她必然欢喜自己教出个好徒弟。”

    手上毕竟多了十几二十年的功力,慕容薇再是用心,也写不出自己少年时的字迹。她微微一笑,吩咐流苏将字收起。

    见案上除了卫夫人的帖,还有蔡文姬的几张,夏兰馨不觉多问了两句,慕容薇笑道:“昨日偶然弹起焦尾,想起这位大才女,翻出来看一看。”

    命人收了纸笔,自己拉夏兰馨炕上坐下,两个细细闲话。

    流苏便给两人上茶,见慕容薇面前换了生普,夏兰馨奇道:“素日里只喝小种,如今天寒,怎么又换做生普?”

    “口中无味,小种寡淡,连这生普还要泡得浓浓”,慕容薇掩唇低笑,怕夏兰馨担心,又牵着她的袖子解释说:“不过是一时的口味,姐姐记得却也仔细,姐姐喝什么,还是武夷山的大红袍?”

    夏兰馨点头称是,流苏已然将泡好的大红袍奉到面前:“正是大红袍,郡主请用。”

第二十八章 重九

    流苏千伶百俐,贵人们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夏兰馨饮茶终年如一日,她自然早放在心上。

    挑了今年新贡的大红袍,选了金线兰纹的紫砂盖碗,取一匙半的量,滚烫的水烫过茶盅,精心冲泡,这才端到夏兰馨面前。

    流苏布完茶点,见夏兰馨闻香识茶,露出淡淡笑意,这才行礼退下,不忘将门轻轻阖上。

    两人独处,不喜人前侍候,这些规矩流苏都晓得,不需慕容薇吩咐。

    夏兰馨今日进宫谢恩,发上簪的正是及笄那一日楚皇后赐的珊瑚簪,衬得眉眼如红日冉冉初升般艳丽。

    许是觉得簪子华贵,夏兰馨着了淡淡水色罗衣,石青色散绣淡粉宝相花的杭绸束裙,总是这般清清浅浅,却掩不住一身英武的贵气。

    慕容薇便细问那日的及笄礼,想像着夏兰馨身着大红曲裾深衣,由云夫人为她插簪的模样。

    “十五的诗笺会,今年还会照旧?”夏兰馨饮了一口大红袍,轻品着熟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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