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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起共事过又怎样，冷霜又不是苏黎，似乎没什么立场来关心自己和言奕之间的感情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言奕还没死心…
而这么一想，汪橙的心情更加烦躁了几分…
“我倒是看错你了，”听到汪橙的嘲讽，冷霜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我们之间的地位就反了过来…”
还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位如今的天后还只是个沉默寡言的叛逆少女，那身夸张的朋克风在她眼里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把戏，充分揭露着对方欲盖弥彰的不自信——
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因为自身没什么闪光点，所以不得不把重心放在各种花里胡哨的服饰和道具上，试图用这些东西留给大家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以冲散对本人的实力认知。
可真正的人设又岂是这些外物能赋予的？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对汪橙抱什么希望，哪怕这意味着对言奕眼光的怀疑。
但不曾想，这才短短两年时间，当初那个毫无专业背景的流浪歌手已褪去当初的青涩，变得如此光芒万丈…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她一路靠自己打拼，用实力得到“冰雪教主”这个尊称，心中自然有着身为成功者的傲气。
所以她宁愿自欺欺人地认为汪橙如今这一切靠的都是言奕和沈瀚的力捧，也不愿痛快地承认是对方的实力大于自己。
特别是在这次的音乐盛典上空手而归之后…
“你到底想说什么？”数次的拐弯抹角之后，言奕终于耗尽了耐心，直白地问道。
“一首歌作为封口费，不过分吧？”冷霜勾了勾红唇，忽然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你们的恋情一旦公开，恐怕主唱小姐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咯…”
同样由华海包装出道，她和言奕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有着相似的价值观，比如在自身利益和商业利益冲突的时候，以商业利益为重。
换句话说，若想要钱，就必须放弃一些别的东西，特别是自由。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讨好投资方才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在她看来，言奕之所以选择隐瞒他和汪橙的恋情，不过是想麻痹那些投资者罢了…
未央一共就三个人，其中队长和主唱走在了一起，整个组合当然会受到十分巨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一时半会也难以看清究竟是好还是坏，但投资者最看重风险和收益，在本来稳定的情况下，他们又何必承担这种额外的风险呢？
所以狡猾如言奕，肯定不会让这种消息传到投资商的耳里…
“别闹了~”短暂的惊讶过后，沈瀚率先打破沉寂，“你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他的讪笑声里，却有着那么一丝不确定。
“呵，别说得很了解我似的，”冷霜挪开目光，有些自嘲地反问道，“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年，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苏黎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而一旁言奕微微抿着唇保持沉默，沈瀚的脸上则僵着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你的行为和你的封号真的很不搭啊…”还没等苏黎出声询问，又听到汪橙冷笑着开口，“还冰雪教主？脸皮也真够厚的！”
苏黎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争吵惊了一下，但在这种时候她也只能先安静地坐下，静观事态的发展。
汪橙的话在冷霜那里仿佛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她只是把视线转向言奕，静静地等着他的反应。
“作为封口费来讲的确不过分，”比起汪橙的愤怒，言奕却显得要淡定许多，甚至还有几分轻松自得在其中，“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支付？”
“别装了，”冷霜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如果你真的愿意公开，当时消息被曝出来的时候就不会否认了~”
“那是因为当时我们要发专辑，我不想借机炒作而已，”言奕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第470章 不能帮你（）
“你…”冷霜的脸色逐渐苍白了几分，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想努力压下此时心中的复杂情绪。
虽然言奕平日里高傲、冷漠又难以接近，但他毕竟也是正常人，总会有七情六欲。
但他的不正常之处却在于他的绝对理智，言奕向来目标明确、抱负远大，既然立志要把音乐当成毕生的事业，就不会让任何因素成为拦路石。
所以言奕有了恋情她并不奇怪，对象是汪橙她也不奇怪，但为了保护恋情而牺牲专辑的利益，就根本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举动。
如果沈瀚这么做还可以理解，但此时这个人居然是言奕…
在听了这些对话之后，苏黎终于隐隐地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看样子似乎是冷霜知道了言奕和橙子的关系，想以此为要挟得到一笔封口费？
也不知她口中的封口费是什么…
苏黎皱了皱眉，看向冷霜的目光也鄙夷了几分。
本来对于冷霜这样的前辈她还抱着尊敬的心理，可没想到她原来也是这种心机深沉的人…
连一起共事过的伙伴都能算计，那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亏他们还对冷霜愧疚了那么久…
“好了，你再玩下去，这两位怕是要被气死了。”就在苏黎愈发气愤的时候，却听到言奕无奈的声音忽然响起。
玩？
苏黎疑惑地看了眼言奕，却发现后者的眼里一片淡然，似乎根本没把冷霜的“敲诈”放在心上。
“好吧好吧…”冷霜咽下心头的苦涩，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不过歌的事情…我没在开玩笑…”
虽然对言奕早已死心，但这样的信任对她而言却是个莫大的安慰，特别在经过了这令她身心俱疲的两年…
“能具体说一下吗？”沈瀚轻咳了一下问道，似乎是对自己刚才的动摇有些不好意思。
冷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然后叹了口气反问道：“你们和华海说解约就解约了，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
“可解约都是按照法律流程走的啊，违约费也给了，还谈什么放过不放过？”沈瀚看了言奕和汪橙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疑惑和意外。
“我知道，那笔违约费不是小数目，都够华海再签三位一线巨星了，”冷霜叹息道，“但不是所有的一线巨星都能得到最佳组合和最佳女歌手的…”
尽管她表达地很隐晦，苏黎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那也就是说他们…哦不对，应该是你们，现在想反悔？”
也不怪这个问题不够友好，苏黎本来就讨厌出尔反尔，在经历了蓝世的背叛后更是如此。
本以为只有蓝世才会这么无耻，没想到华海也是如此…
果然对这些娱乐巨头来说，旗下的艺人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而已。
而眼下冷霜仍然属于华海，她这趟造访也不过是替华海传话，所以她和他们，注定有着截然相反的立场。
“看来苏女王对我的敌意还是很大啊，”冷霜有些尴尬地笑了下，但还是努力地解释道，“不过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很开心你们能独立，也很庆幸你们当初选择的是汪橙…”
冷霜眼里的真诚似乎能直达人心，汪橙感到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部分都被触动了一下，于是赶紧拉回话题：
“可华海的动机是什么？”
“本来你们的离开对华海来说不会有任何损失，一方面你们才是违约的一方，而另一方面，你们可以为公司创造的价值也通过巨额违约金补偿给了华海，”冷霜苦笑着说道，“就算后来橙色黎明成立，公司也只是稍稍多留意了一下而已。虽然你们的阵容很强大，但毕竟也只是个规模尚小的新公司…”
她的语速很慢，讲到最后甚至还有些说不下去。就算她是华海的人，也难免为自己公司的这般姿态感到惭愧。
“但这届的最佳女歌手、最佳组合乃至年度专辑，这三个最有分量的综合性大奖全部被我们包揽，就让华海感到了威胁…”
言奕沉吟了一下，把冷霜没说出口的话补充了完整。
“对，这三个奖项带来的名声不可小觑，不知道会有多少资源流向你们这里，这才是真正让华海恐慌的地方…”冷霜轻轻点了点头，无奈却又不屑。
“但华海应该很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只是还没行动而已，”沈瀚忽然联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开口问道，”你的专辑…”
“你猜得没错，”冷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盛典前三个月他们就开始琢磨对策，就是怕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干脆自告奋勇，提出要发行专辑。”
时隔两年重返歌坛，她的心里其实虚得很，更别说她的对手是未央和苏黎了。
但这么光明正大的挑战总比华海出别的阴招好，而华海也确实通过了她的提议，只不过又追加了一个条件——
如果年度专辑最终落到橙色黎明手中，那么她就必须从言奕手中拿到一首有资格冲击榜单的金曲。
无奈之下她只得答应，这也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她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冰雪教主这个尊称虽然好听，但在庞大的华海面前她不过是个棋子罢了，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力…
言奕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却给了冷霜一个歉意的眼神，语气轻缓而坚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愣了一下：
“你的恩情我们记下了…但我不能帮你写歌。”
第471章 第一句情话（）
“不行！”片刻的发愣过后，汪橙率先出声反对，然后不由分说拉起言奕，“出去说。”
大概是猜到了汪橙想对自己说什么，被她强制拉到门外之后，言奕只是静静地靠在墙边等着她开口。
“你干嘛拒绝人家啊？”汪橙埋怨地开口，但语气里又带着几分小心和感动，“难道…是因为那个约定吗…”
当初刚和言奕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撒娇地抱怨过自己什么恋爱特权都没得到，然后换来了言奕从此只给她一个人写歌的承诺。
她本以为言奕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以他金牌制作人的身份，把创作格局限制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未免太憋屈了一点。
更何况就算他想这么做，外部的压力也不会让他如此随心所欲。
所以她根本就没对这个承诺抱什么希望，对她来说，只要言奕有这个心就够了…
“嗯。”言奕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承诺太不近人情了吗…”
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当真的答案摆在眼前，汪橙除了感动，更多的却是愧疚。
冷霜的情谊太过厚重，她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首歌而已，而这个要求对他们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现在就连这点，他们都不能满足吗？
“算是吧，”言奕抿了抿唇，却丝毫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承诺是不近人情，但音乐应该深情，你觉得呢？”
这下轮到汪橙沉默了，她明白言奕的意思——
一首成功的作品必需有真情实感的汇聚，而他，不愿意把这些感情给予别人，这就是他所说的“深情”。
这大概是两人在一起以来言奕对她说的第一句情话，尽管它出现得是那么不合时宜…
“那…那冷霜怎么办？”汪橙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徒劳地倒在了言奕不合时宜的“情话”下。
“让她加入我们不就行了~”言奕拍了拍汪橙的肩，似乎对此早就有了主意，“好了，我们回去吧~”
可令他意外的是，冷霜在听到他的提议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冷霜低下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结婚了…”
“什么？！”
这四个字宛若一颗重磅炸弹，饶是以言奕的定力都有些目瞪口呆，而其余几人更是直接惊叫出声。
“什么时候结的？”
“对方是谁？”
反应过来之后，沈瀚和汪橙连连追问道。
“这不是重点吧…”苏黎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冷霜，懒懒地托起下巴，提出的问题却是一针见血，“重点是…你结婚了和你不能离开华海，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因为自己和对方没什么关系，所以她大概是此刻最理智的人了。
“他叫洪嘉晟，”冷霜的手紧紧握着杯子，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剩下的…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了。”
“洪…”沈瀚正好在这个时候喝了口水，听到这个名字差点被呛到，“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身为华海的少东家，这个名字对在座的五人都不陌生，只是沈瀚更有发言权。
当初他和言奕还没去美国的时候，他和洪嘉晟一度是酒肉朋友，而后者挥金如土、花天酒地的本事比起他都还要更上一层楼。
这些年和这位大少爷传过绯闻的女星，少说也有五六十个…
可冷霜是谁？她孤傲的性子里有不少嫉恶如仇的成分，这些年也在弘扬女权方面做了不少贡献。
她向来不愿和这样风流成xing的人有过多瓜葛，但眼下…竟然嫁给了洪嘉晟？！
“具体的故事我就不说了吧，挺狗血的…”冷霜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简短地总结道，“总之，我现在等于和华海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汪橙还来不及消化这一令人震惊的事实，更急迫的问题又缠上了她。
既然和洪大少爷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冷霜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他们这样违约走人的。那么歌的问题，他们于情于理都必须帮忙。
她不知道洪嘉晟对冷霜的态度如何，但从冷霜好几次欲言又止和自嘲苦笑的模样来看，她现在过得绝不是什么豪门少奶奶生活，反而更像是走投无路的状态…
可以言奕的固执，他会松口吗？
第472章 冰霜之下（1）（）
但没等汪橙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冷霜已经自己收回了刚才的请求：“没事啦，我知道这确实挺强人所难的…明知道你们是什么性格还提出这样的请求，我本来就挺不好意思的…”
汪橙偷偷看了眼言奕，他依然没有回心转意的趋势，尽管神色中有着一丝淡淡的歉意。
“要不我来吧，”沈瀚也看出了言奕的意思，于是自告奋勇道，“我手头上有首歌正写到一半，再努力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冷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苏黎的声音在一旁懒懒地响起：
“你算了吧，再过两天就要去剧组报到了，哪有时间把它写完？”
被苏黎如此直接地戳穿，沈瀚干笑了两下，佯装镇定地嘴硬道：“咳…这点考验，克服一下也就过去了…”
想他沈公子在音乐界也算是功成名就，他可不想透支声望毁掉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更何况和他搭戏的还是他暗恋已久的唐凝…
在拍摄期间东拼西凑几段旋律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样质量就无法保证，人家冷霜要的可是金曲啊…
所以不用苏黎提醒他也知道要同时兼顾这两者该有多么痛苦。
可眼下，这似乎又是个别无选择的决定…
“还是我来吧，”苏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看似漫不经心地转起手中的钢笔，一边抬起头看向对面一脸震惊的冷霜，“如果冷教主不嫌弃的话？”
…
两天后。
由于苏黎贡献了她存稿中最满意的一个作品，沈瀚又赶在他离开前改完了这首歌的配乐，冷霜的新作品倒是初步具备了冲击榜单的潜力。
“明天不是要录歌吗，晚上来酒吧不太好吧？”
“清水”的一个包间内，汪橙望着对面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冷霜，试探着阻拦道。
不过她的担忧并不止这点，她不太明白冷霜为什么会忽然约自己来这里。毕竟她们之间虽然消除了误会，但似乎也不是这种会私下里出来喝酒的关系…
“放心，这里面没多少酒精~”冷霜冲她晃了晃杯中的GinFizz，然后半开玩笑道，“看来主唱小姐变乖了不少呢…”
“可不是，”汪橙认命地耸耸肩，“现在都被他们管怕了…”
可话虽是这么说，但这种害怕的情绪却只有她自己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在意，又何来的“怕”？
说到底，她只是不想让言奕对她失望罢了。
他在音乐方面的控制欲不是一星半点，从个人的生活习惯到舞台，凡是和音乐沾边的细节他都不会放过，所以自己那身叛逆不羁的臭毛病在遇到他的半年之内就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不是他们，是‘他’吧…”冷霜看了她一眼，明明是有些迷离的眼神，却让汪橙莫名地有了一丝心虚，特别是加了重音的那个“他”字。
“咳…”汪橙佯装自然地喝了口酒，然后强行转移了话题，“明天录音如果需要和音什么的，我很乐意帮忙。”
虽然如今的冷霜对言奕已经看不出当初的那份情绪波动，但她内心的真实感受谁也不知道。她们之间，还是避开和这个人有关的话题比较好吧…
“以你如今的身价，可不是该给人和音的角色…”冷霜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过不瞒你说，对于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并不是很服气…”
“我知道。”冷霜的直白汪橙是见识过的，所以听到这句话她也没有很意外，反而稍稍安了心。
会这么直接说实话的女人，远比起姜秀恩之流来得安全。
更何况，这的确也是真话不是吗…
如果不是遇到了言奕，她现在可能还在居无定所地流浪，辗转于大大小小的街口，翻唱着被无数人翻唱过的流行歌谣，倔强而迷惘。
还天后呢，连成为一名正经的歌手都是天方夜谭…
“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冷霜的声音让她瞬间抽回思绪，她抬起头，看见对面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容上，不知几时已写满沧桑。
见汪橙默许，冷霜便就着那杯没什么酒精的酒，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在心里埋了许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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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冷霜从美国飞回香港后心里一直有些郁结，所以她拼命地工作，似乎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