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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前方……
两个男生正撕了辅导书与卷子集,上演“天女散花”。今天特例,也没人说他们“乱扔废纸”。
右前方……
哟,哟哟哟!
那谁,孙伟是吧,你小子可以啊!
16、相逢
这位同班同学,姓孙名伟的小伙子,正在表白哈!
那女生好像是隔壁五班的?
女生白体恤,校服裤子,瞧上去清秀甜美,在学校门口小超市外的冰柜前站住了,选了根冰棍。
孙伟也跟着走了过去,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然后鼓足勇气与那女孩说了一句什么,脸红红地跟小超市老板结两人的帐。
那个女孩没有拒绝,也脸红了,低头害羞,在那一个劲儿乐。
然后两人又磨蹭了一会儿,一块儿沿着路、顺着人流走。
夏天的傍晚,阳光还灿烂。
学生们陆陆续续,涌出教学楼,涌出校门。大多数人都讨论着刚结束的考试,这题的答案那题的解法,扣分了没、错了没,今年的难度去年的难度,没几个注意到孙伟他们俩。
简丹并不会在已成定局的事上花心思,只隔着人流,欣然看热闹。看那俩人的热闹。
——多可爱的小孩!
不过欺负祖国的花朵可不好,绝不是人民子弟兵该干的,所以,为了避免那俩小孩发现自己、进而羞窘,简丹往旁边让了让,借着绿化树掩了身影,不叫他们看到——当然,同时也“顺便”多瞧上几眼、多看上一会儿!
严叔叔的出租车到了。因为简丹躲了起来,严叔叔也没发现,下了车动动腰腿,望向校门口等人。
简丹最后瞧了那两小孩一眼,笑吟吟走出来,跟严叔叔打招呼。
两人钻进了车子。车子稳稳启动,悠然滑了出去。
“怎么站在那儿!刚才没瞧见。”
“图个凉快。”
“考得不错吧?”
“还行。”
学校消失在后方,车子汇入了车流。
简丹手机一响。是短信提示音。
关翎发过来的:我们通宵包场,一起来不?
简丹读过,玩味了片刻,才回过去,还回得一针见血:潘静累坏了,回家睡觉去了。你没问她?
那边关翎见了这条,登时失望。霍俊一拍他肩:“哎,河还没过,就拆桥?”关翎不由赧然,又发了一条:给她发了短信,没回。你不来吗?霍俊去。林晨荷、罗悦也去。
林晨荷也是本班同学。简丹有点无可无不可,便问:健美操队的?
霍俊、关翎是健美操队的。林晨荷、罗悦也是。三个都外围成员,跟兴趣小组差不多,跳跳百十人的团体操,锻炼身体,不在市比赛的那十来个人里。
那边关翎不用霍俊催,回得很快:嗯。还有武术队的几个。一班的王靖、三班的高明,高二那个孙朗朗,四大帅哥知道不?就八班那个卢盛还没准信。应该也会来。
简丹莞尔:好多青青河边草,多谢扫盲哈。就这样你还敢拉潘静过去?我也有点累了,还是算了。你们玩得愉快。
那边霍俊见了,慢吞吞瞅向关翎,摇摇头:“不会是生气了吧?你也太没诚意了。”而关翎一听,就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简丹也是他同学,还是谈得来的前后座。他要追潘静没问题,可也该诚心邀请简丹!于是关翎便又问了一回:人多热闹。真不来?
但这热闹却与她无关。就好像一个老师,看着一帮幼儿园小朋友……
所以简丹回得毫无犹豫:真不了。回家睡觉去。
同一时间。
商厦的地下二层,成片儿成片儿的音像店。
这儿的装修该换了,这儿的碟数不胜数。
好些人在这儿淘碟。唐劲也在其中。他选的是“人体艺术”的,还有游戏的——当然,都是盗版。
然后他手机响了。
唐劲掏出来一看,显示姓名为“卢飞”,当即接了,一边接着翻碟:“喂,阿飞?”
“晚上出来不?”卢飞开着崭新的奥迪A4,右边耳朵挂着个耳麦,一边讲电话,一边还犹不忘瞄几眼路边的年轻窈窕的女人背影,“闹闹他高考完了,咱们喝一杯去!”
唐劲想了想才记起来:“卢盛?”不由微微感概,“那小子高三毕业了?”这一眨眼,小屁孩要上大学了?!
“这还用说吗!哎,来不来?”
“好啊。”唐劲又捡出了两张碟,故意问,“不过——明儿礼拜三,你没课?”
“他这辈子就这么一次!”
这话!听起来跟啥似的。也就是说,逃课了哦?
唐劲一乐:“去哪儿?”
“回头再说,我来接你。”
“哎?”
“我开车呢!”
“你爸的吧。又买了新的?”
“有得开就成!呆会儿见啊。”
那边挂了电话,唐劲摇摇头:“原来如此。”什么庆祝,那都是借口啊浮云——就为了兜风,开新车过把瘾,顺便显摆!
而后唐劲又挑出了一张碟,大裤衩口袋里一掏,拿了一张五十的、一张十块的给老板。
老板是个上了四十的大叔。他扫了眼唐劲挑的碟,也没细看,直接收了钱——买得多,送一两张也是该的,否则这主顾儿就跑去旁边的摊子了。
简丹回到家,吃了晚饭,在网上浏览了一些消息,搂着篮球出去了——反正先出分数后填志愿,有什么好操心的。
如今简丹打篮球,定点跳投,已经站到了罚球线后;“8”字形全场运球、连带三步上篮,则是一口气四十趟,统统跑下来。
因此,论锻炼臂力、耐力,简丹早就用不上篮球了。不过来室外活动活动,总是好的。哪怕冬天,那冷空气也有助于刺激肺部。而对健康的肌体进行适度刺激,是可以促进其机能的。
所以,简丹这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
只是这天简丹到时,篮球场已经被人占了一半。是六个帅哥。小帅哥。
他们在打半场,三对三。
一个穿着校服长裤,看模样是初中生。三个也面嫩,瞧着是高中生:一个蓝底白条的二号球衣,一个黄底红条的九号球衣,末了略胖了些的那个一身休闲服。第五个看着是大学生,也是休闲服,正是卢飞。最后一个又年长些,二十五上下,大裤衩,旧背心,一身地摊货儿,不是别人,就是唐劲。
不过,虽然说起来有半打帅哥,可其实,在简丹眼里,前五个都是帅小孩……
——再帅,也是小孩!祖国的花朵,甚至花苞哈。
所以简丹真在打量的,也就最后那一个。
而且,那人身上有简丹熟悉的味道。
铁与血的味道。
其实当没当过兵,只要脱了军装、没有立正、没有踢步走,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出来的。
但打没打过仗,却又不一样了。
在生死边缘上来来回回过的人,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气度在那儿——那是他们人生中最重大的经历所造成的痕迹。是快节奏大压力的训练与作战,反复刻划,才留下的。
不过,旁人见了,一般也觉不出什么。可简丹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还浸淫这一行上百年,这就一眼瞧出不同来了。
若是退下来,养上一些日子,这种不同,也就渐渐淡了,消失了。
可简丹眼前这个,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尽管这人长了一张娃娃脸,大眼睛,进了球笑起来,灿烂无比,没心没肺,还有一对酒窝儿,然而简丹敢拿自己的第一桶金打赌,这家伙绝不是后勤处、炊事班的,也不是预备役、警备区的。
简丹打量唐劲的时候,二号球衣也在打量简丹,面有异色。
简丹察觉了,没在意。
是因为这么看男人的年轻女孩很少吧?
半男权社会。封建影响力遗留。生产力还不够发达。国家还不够强大。人民还不够富有社会还不够文明观念还不够开化民族还不够自信……
简丹摇摇头,转身照常开始训练:先做定点跳投,而后绕三步上篮。
今天半场,跑的距离只有一半了,那就八十组。
其间那边六个人捡了几次球。然后又一次丢球,却是滚向简丹这边。
“嘿,小心脚下!”
踩到了会摔跤、崴脚。
简丹刚运球到篮前,闻声就拿住球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走了几步,踩住滚过来的那个球,脚内一磕,给他们踢了回去。
唐劲一乐:“谢啦!”
那个一身二号球衣的男孩子,趁机开口问简丹:“哎,你是不是常来这儿?每天这个时候,对不对?”因为紧张,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略略有点绷紧发颤。
简丹转眼看过去,一瞧二号的神色就明白了,微微莞尔。
唐劲眨巴了下眼,大大失笑,瞅瞅二号瞅瞅简丹,嘿然直乐。
“哦——”九号恍然大悟,“这样啊。”
休闲服小胖的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嗯哼。”校服长裤跟着挤眉弄眼:可不是么!
可怜的二号就这么被另外三个同龄人起哄了。
卢飞也是好笑得不行,只是不曾开口取笑二号,还当即帮着他跟简丹搭讪:“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们影响你锻炼了吧?”
正常反应,简丹自然是说“没有”,然后他再跟上几句,接下来就可以请喝饮料、互通姓名了。
17、寂寞
可惜,卢飞遇到的是简丹。
貌似十八岁的简丹。
貌似!
所以简丹并不回答,只是冲他们微笑一摇头,缓缓地、显而易见地一摇头:没关系。
而后简丹当即转身回家了,干脆利落,毫不迟疑——她对当球童不感兴趣。既然球场多了安全隐患,尤其是还冒出了一朵嫩桃花,今天就到这儿吧。
以后也不用来了。
反正明天也该上“考后训练计划”了。
简丹可不想祸害祖国的花朵。
一点也不想。
卢飞不由意外,他已经拿出了最和善的笑容了——不是他搭讪美眉时用的那种,是学生会招新时冲学弟们用的那种!
二号瞧着简丹就这么走了,脸色不好看,瞪向卢飞:“哥!”你连你未来弟妹都要勾搭?!
卢飞看看二号,低声骂了一句:“好心没好报!”又冲着简丹的背影喊了俩声:“哎,喂!”
简丹头也不回,脚下更不停,只摆摆手。
卢飞只得偃旗息鼓了,不满咕哝:“我们又不是坏人。”
唐劲起先看热闹看得兴高采烈,此时望着简丹从身边走过、一步步走远,他的笑意就渐渐褪了,成了困惑——好像见过?
得了,怎么可能。不过,是挺有范儿的。那啥……气质啊气质!
于是唐劲便跟二号来了一句:“眼光不错。”
简丹一拐不见了。球场上的六个也不打了——打不成了!他们人数刚好,一个都不多,那二号脑袋一耷拉,没了心思,这还怎么玩儿?
卢飞最无奈!他刚才帮忙没顾得上,现在便开始恨铁不成钢:“卢盛!你把我老大远地叫来这儿打球,就是为了拿我做布景板儿?!”
唐劲跟九号两个人还继续投球玩儿,闻声探过头去凑了一句:“咋能这么说呢?明明是活动道具。”
卢盛正没精打采,瞅了他们两个一眼,一时都懒得开口说什么。
旁边校服长裤幸灾乐祸,大声正问九号:“他这算失恋了吧?”
九号捡了球,一点头:“这都第几回了。”投了球,继续调侃:“反正啊,失啊失啊地就习惯了。对了,那女孩儿瞧着是个大学生——这回是姐弟恋?嘿,够新潮儿!”
“我看像。”胖一点的应了一声,又转而提议道,“我们去后海吧,喝两杯。”扭头安慰二号,“说不定酒吧里碰见个更漂亮的。”也是没把这事儿当真。
卢飞就“哈”了一声:“是啊,说不定那——碰上一个,再失恋一回!”
卢盛狠狠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知道个什么!”凑唐劲跟前去了,堆起笑:“唐大哥。”
唐劲刚捡了球、起跳投三分,结果被二号这么一喊,没中,球砸篮板角上去了!唐劲就有一点没好气儿,又莫名其妙,一叉腰连连瞅二号——你这小子怎么啦,以往不都是连名带姓的吗?
卢盛谄媚升级:“唐大爷。”
唐劲乐了:“一身鸡皮儿疙瘩。啥事儿?”
卢盛揉揉脸收了笑,压低了声音,轻轻问:“劲哥,您不是当了侦察兵么?帮我找找那女孩儿住哪儿,好不好?”
唐劲想也没想就摇头。
九号听了则一怔,问卢盛:“你还投情书不成?”小胖也是讶然,瞅瞅卢盛。校服长裤同样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卢盛:“这回大条了。”
卢盛没顾得上他们三个,绕着唐劲歪缠:“帮帮忙啦,帮帮忙嘛,这叫学以致用!”
唐劲这回不笑了,打量打量二号,还是摇头,一个劲儿摇头。
卢盛不解,还想开口,唐劲走过去弯腰捞球,避开了。而后他把球抛给了九号:“我先回去了。”
大学生正喝矿泉水,闻言看了眼卢飞,喊唐劲:“不去逛了?你也难得回来。”
“太晚了。明早还练呢。”
“歇一天又没什么。”
“不成那。”
“那挪到下午呗。”
“是个好主意。你跟我家老头子说去?”
“嗐,得儿,那回头见。”
“回头见。”
唐劲回家的路上,想老营了:他发现他跟这几个自小认识的圈内同辈,已经说不到一块儿去。
大约他们太小了一点儿?
可是与中学同学们,也没什么能聊的。
简丹回家的路上,则无比想念军官俱乐部。
这要是在俱乐部里,瞧着不错,聊两句看对了眼,就直接就可以去开房间了。
可惜现在还不行,简丹连个独立的住处都没有。
花别人的钱,住别人的房子,真是不痛快!
唉,她的望海庄唉……
当晚简丹本来按计划是打算休息的,可她无所事事之间,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确切的说,是上辈子的养老待遇,开始惆怅了,情绪越走越低,最后……
触底、反弹。
简丹当即决定:假期取消、工作开始!
军人一贯令行禁止。简丹立马开了电脑,发奋努力。到十点睡觉之前,她已经把第二部小说的大纲写了出来——这才对嘛!
惆怅又不值钱,稿子才值钱;有钱才能买房子;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能带帅哥回家过夜。
不是么?
于是,就这样,高考刚刚结束的当天晚上,简丹便确定了自己的下一期目标。
半天也没浪费。
次日是个晴天。
二十到三十五度,微风。日出时间四点四十六分。
简丹的房间里,遮光窗帘被拉得密密实实,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两点微末的光源:一绿一红的一对小小指示灯。
那是空调。
早上五点整,设置时间到,手机自动开启,一声儿短短的音乐倏然滑出。
简丹已经醒了,假寐赖床而已;闻声当即睁开眼、撑身坐起,一掀薄毯、赤条条跳下床。
她穿了衣服,摸过遥控器关了空调,走到写字台前,“唰”一下拉开了窗帘,转回身三下五除二整了床,拎起床脚边的热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水——隔夜的开水,温热。剧烈运动之前补充好水分,才不会缺水脱水。
简丹瞧着窗外的清晨,不徐不疾喝完水。而后简丹看了一下写字台上摊着的记事本,目光扫过“考后训练计划”及下方的一串指标,放下杯子,便开门去洗漱了。
连懒腰都没伸一个。
徒留下一个敞亮的房间:临窗的写字台上除了记事本与笔,空无一物;书架上整整齐齐,电脑桌齐齐整整。
幸好书架第三层,好歹还坐着一个崭新的维尼熊公仔,整个儿金黄金黄、穿一红的小背心儿,十分扎眼,正对着大开的房门,为这房间添了几分孩子气。
简丹轻手轻脚洗漱,迅速而悄无声息,没弄出什么动静——除了那一声儿不归她管的马桶水响。
完事儿了简丹出来,在玄关换鞋出门,弯腰系鞋带的时候,不经意间眼角扫到了什么,扭头一看——维尼熊正冲她一个劲儿憨笑。
裕中东里小区,46号楼302室。
唐劲起来的时候,唐启松已经洗漱完收拾整齐,正在主卧的阳台上眺望,泡茶。
刘澄红则在厨房里,拉开了冰箱门,翻了翻蔬菜蓝,又看了看下面的冷藏室,盘算着她得买些啥——她也是上了五十的人了,早上不管练不练,四五点就醒了。
唐劲套上大裤衩儿,端过台式机前的大杯子喝了一气,抓起背心,拖鞋“叭嗒叭嗒”,打着哈欠进了卫浴间。
唐启松大清早心情正好,听见这响动,心里恨恨骂了一声“叫你昨儿那么晚”,决定当作不曾察觉。
唐劲洗脸刷牙刮胡子,稀里哗啦飞快解决,摘了毛巾朝脖子上一搭,出来瞅了一瞅主卧那边,溜到了门口,悄无声息换鞋、开门。
刘澄红阖上冰箱门,回身提醒唐劲:“糖糖,昨儿说好了,中午跟老宋他们吃顿饭,你别忘了,啊?”
唐劲刚迈出了一脚去,闻声儿顿了一下,无奈回身冲厨房那边“哎”了一声应了,然后就开门出去了——虚掩了门,没带上。
唐启松喝了几口茶,跟着来了一句:“后天小李四十整儿,五六桌儿的人,大伙儿都会到,你可给我收拾好了!”
没人回答。
刘澄红都没探头看,只朝阳台那边一撇嘴,了然哂笑了一下,拿了菜篮子,又出来客厅取钱包与钥匙。
唐启松没听到回答,强自按捺着等了等还是没听到,心情坏了,回头就吼了句“听见没”,一边端起茶杯到客厅一瞧,结果与刘澄红打了个照面。
刘澄红慢吞吞瞅了唐启松一眼,也懒得再老话重提了,摇摇头出门去了。
唐启松被老婆这么一瞅就有点讪然。他眼看着刘澄红带上了门,没滋没味喝了口茶,回到阳台上索然搁下茶杯,正好瞧见唐劲乐呵呵应和完几个笑眯眯的老邻居,一路跑出小区大门。
唐启松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端起茶杯,“砰”一下顿在了窗台上!
18、贼胆
人定湖公园,粉荷碧叶。
西门,东门,北门;西门,东门,北门……
简丹匀速跑步,不停绕圈。
她第三次过北门的时候,唐劲跑进公园,习惯性沿着右边往前,也快到了岔路口。
结果隔着十几米,唐劲正好瞧见简丹过去时的侧影!只可惜没片刻便成了背影……
——不过,背影也很漂亮!
迅捷轻盈,好似阿坝草原上箭一般倏然蹿过的小黄羊!
这绝对不是比喻,这只是联想。唐劲可想不出来!但他亲眼见过。
唐劲脚下不由就快了一些;可紧接着,唐劲突然匆匆刹住了,“忽儿”一个转身,朝东门去了。
那姑娘跑得还挺快,他追着赶,哪怕再快,能赶上几回啊?
逆着绕,才能多看两遭!
大清早的,这公园里多是老头老太,中年妇女都稀少,这一小美女太罕见了!
那啥,浪费可耻,绝对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