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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冢-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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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尊大人初来乍到,为了保证自己以后的政令能够通行的下去,也不好驳了全县官吏的面子,只好作罢。等到以后自己数次求上门去的时候,县尊大人也都是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后来便彻底没了回音,闹得侯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都成了全县人的笑柄。

    从此以后侯泽便愈加的仇恨起唐远来了,这一次那个神秘人找上门来,说能让自己如愿以偿,说不定还能让唐远家破人亡。想起柔娘那美颜的容貌和曼妙的身姿,还有她那同样美貌的女儿,侯泽的心早就火热火热的了,哪里会去管这其中有没有别的计较,兴冲冲的带着神秘人给自己的东西按着他的指点来到了豫章城的段长史府上。只是侯泽也看过包裹中的东西,听神秘人说这就是唐远新烧出来的瓷器,只是这么一块烧出来的泥疙瘩真能入使君大人的法眼吗?侯泽十分怀疑。

    听见大人的话,他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是什么?”段璋问道。

    “启禀大人,这碗不是玉碗!它只是一个瓷碗!”侯泽说道。

    “什么?”段璋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再一次仔细的观察一遍手中的碗,表面光滑细腻,发出柔和的光泽,无论是从质感还是温度来说,这明明就是一只玉碗嘛!而且按照段璋的经验,这碗用的玉材还应该是一种名贵的玉,只是当世几种名贵玉材段璋都见过,还真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白中泛青的玉。

    现如今听见侯泽说这只是瓷器,他自然惊讶莫名。

    “你说这只是瓷器?什么瓷器?为何本官之前从未见过这种瓷器?”段璋来豫章这么多年的,对于瓷器自然不会陌生。

    “大人这真的是瓷器,这是本县一个叫做唐远的人前些天刚刚烧出来的新品种瓷器!”侯泽见段璋起了怀疑,立马急了!

    “大人要是不信,小人这就证明给大人看,将这瓷碗摔碎,大人只要一看断口便知真假!”说着,着急起来的侯泽竟然出手去抢夺段璋手上的碗,想要摔了来证明自己的话。

    “放肆!”这句话是现在一旁的管家看见侯泽竟敢如此冒犯自家老爷,护主心切才大声喝道。

    被这一声吓,侯泽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再一次跪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段璋没去理会像狗一样趴着的侯泽,他开始沉思起来……

    首先,要考虑的是这个侯泽身后之人的目的,当官当了这么久了,段璋早过了冲动的年纪,做什么事都要先计算一番得失。自己眼前的这个机会虽然难得,可是要是因此陷入了有心人的算计中那就得不偿失了,再高的官位也要有命去坐不是吗?

    只是这身后之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目前还不得而知,那就先不去想它。

    再者便是这个玉碗,不,瓷碗了!从新奇上来说必然能让贵人眼中一亮,而且又是本地的土产即使送上去也不会招惹非议。这礼要送,官要当,而且还必须注意自己的名声,不然即使以后身居高位也容易根基不稳,到时被人打倒也只在旦夕之间。

    所以从这一点上这个东西无异是最好的选择,至于这瓷器以后会不会满大街都是,失了珍贵,这个段璋倒不太担心,不是说这是新出的品种嘛,不管它是不是真的独一无二,段璋都会用自己的力量将它变的独一无二……

第六十六章 玉分(二)() 
七月二十五,这一天唐远依旧在瓷窑里忙碌着……

    “咦,宋捕头!”唐府门前,吴伯正提着水桶在仔细清洗着门前的青石,忽然间见到一个人向自己走来。

    “吴伯,唐市令可在府上?”来人在门前站定向着吴伯施礼问道。

    “宋捕头来的不巧,老爷早些时候就离府去家中的瓷窑了。”

    来者是浮梁县的捕头,是唐远的同僚兼好友,与吴伯也是熟识。

    “没事,那宋某就去瓷窑寻他好了,吴伯您接着忙。”宋捕头为人豪爽,说话干脆,做起事来也直接,说完后便径直往东边走去。

    唐家的瓷窑和镇上的大多瓷窑一样都设在镇子东头靠山的地方。

    宋捕头直接来到唐家的瓷窑里,大早上的外面还是凉风习习,瓷窑里面却是酷热难耐,宋捕头好不容易在一群面目黝黑的工匠中找到了唐远。

    “唐兄!”宋捕头凑过去大声喊道,瓷窑内热火朝天,工匠们干活的动静可算不上小。

    “哦,是宋兄来了啊!”忙碌中的唐远听见声响后忙回过头来一看。

    “唐兄,县尊大人有事请你去县衙一趟!”宋捕头大声喊道。

    “什么?”宋捕头这句话有点长,唐远没太听清。

    宋捕头又大声说了一遍,可是唐远依旧一脸迷茫,无奈中的宋捕头只好一把将唐远拉出瓷窑。来到外面不仅凉爽不少,耳旁的噪音也一下子消失不见,宋捕头顿感一身轻松,同时又摇了摇头,真不知自己这个兄弟怎么老喜欢往那瓷窑里跑。

    待唐远站定,宋捕头这才将话再说了一遍,唐远得知是县尊大人找自己,也不敢怠慢,忙去河边清洗一番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才跟着宋捕头来到了昌江北边的县衙。

    “县尊大人!”唐远一进县衙二堂便见县尊大人正在堂中等候自己,下首还坐着一人,竟然是侯泽。

    侯泽昨日还在豫章城今日便赶回了浮梁县,手中还带着一封段璋亲笔写的加盖了印章的书信,当然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的段璋自然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在县衙二堂后面的雅室内段璋的管家正悠闲的喝着茶,那封书信也只是给浮梁县令看了一遍便被段府管家取走了。

    “唐市令来了啊。”县尊温和的笑着说道。

    对于这个唐远,浮梁县令最开始的认识便是在当初那一次排衙上面,当自己提出要更换市令之时,全县的官吏们都一齐反对,这让县令大人吓了一跳。后来通过他渐渐的了解,才知道这个唐远在浮梁县竟如此得人心,于是后来县令便渐渐地不去管他了。自己一个外来的官吏想要把官当好,好到考核的时候能评个优等,升官离开这里,自然不能去和本地的这些地头蛇对着干,反正他也没威胁到自己的利益。至于侯泽的那个漂亮妹妹都已经成了自己的小妾了,他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能把她要回去?

    所以,之后县令大人便再也没有管过唐远,加上唐远此人的确会做人也会办事,这么好的下属有哪个上级愿意换呢?可是后来一次无意中的发现,竟让他得知到这个唐远怕是没那么简单,这不是地头蛇,恐怕还是一头沉睡的老虎。不!应该说是卧在虎边的人!

    那一次县令发现了住在唐远家边上的那户人家,家主叫做肖逸。肖逸这个名字勾起了他不久前的一次记忆……

    那时候他刚刚科举完,没中进士,进士哪里是那么好中的,数千人进京赶考,每年就中几十个。他没那本事,只考了个明经,可是他又知道以自己的才学今生怕是也中不了进士了,所以也就绝了这个心思。

    他花费数年时间在长安四处走动,耗费大量家财,终于让他得到了这个浮梁县县令的位子。浮梁县那可是中县,县令可是正七品上的官衔,这就是跟那些进士及第的人比也不差,能得到这个位子自然是得到了贵人相助。

    在答谢贵人的时候,贵人好酒喝多了,便和自己说了一些以往的事,断断续续的,自己也没听太清,只是听他提起过一个叫做肖逸的人,说是他原来的同僚,还救过他的命,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便辞官远走他乡,据说是去了南边,也不知是在哪里,让他好生的想念。

    等到县令大人再一次听到肖逸的名字时,立刻就惊住了,想起贵人的酒后之言,他起了心思,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他数次拜访肖逸。肖逸也不好做出拒县尊于门外的惊人之举,这和他的初衷不符,他远走他乡本就是为了避人耳目,这种惹人眼球的事他怎么敢做?

    这个县令也是心思灵敏之人,不然怎么能让他搭上贵人的线,要知道每年留在长安跑官的人数不胜数,怎么就让他得到了一个实职,还是个中县的县令。

    在和肖逸的短暂几次接触后,观察肖逸的作风对比贵人曾经的履历,他已经能确定这个肖逸八成就是贵人口中的肖逸。后来自己无意中在肖逸面前提到京中贵人时,肖逸沉默许久后却只说了一句“别跟他说,否则我明日便搬走!”

    望着肖逸那坚定冰冷的眼神,县令的那颗心却又一次火热起来,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随便走走都能碰到这样的贵人!自己的前途还用说吗?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内,县令大人便对肖逸殷勤起来了,知道肖逸不喜欢被人瞩目,他以后也很少再来肖家,只是每逢年节都会让人送来一些干货礼品什么的。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县令大人还是很明白的,虽然肖逸嘴上不说,但是自己数年如一日的恭敬,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要知道人情这东西好欠不好还啊!到时只要肖逸随便出来说上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在京中贵人面前大放异彩,到时候还怕自己没官升吗?

    所以在得知这个唐远竟然和肖逸是十多年的好兄弟时,县令大人对唐远那自然也是和蔼可亲的了,至于自己的那个便宜小舅子,就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只是这一次,这个侯泽竟然请动了豫章长史段璋,这倒出乎了县令大人的预料,这个侯泽的心思自己自然十分清楚。看到段璋写来的亲笔信,县令直觉上感觉有些不对,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再看看一旁坐着的一脸藏不住的奸笑的侯泽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只是段璋品级比自己高得多,想要弄死自己都不用亲自出手,对于他的这个貌似请求的命令,浮梁县令不敢不听,再者他也实在没有看出段璋要求中的玄机来,只好对着唐远把话说了出来。

    “唐市令,听说你前些日子曾烧制出一种新品种的瓷器来,不知是否属实啊?”

    听着县尊大人的问话,唐远也不是蠢人,一下子便意识到出了问题,自己烧制出青白瓷的事情目前应该还没有传扬出去才对。唐远再看看旁边坐着的侯泽,这个侯泽他自然认识,年轻的时候便是对头,为了这个市令的位子对方也好几次使阴招,只是都被自己拦了回去。这一回的事八成也是这家伙搞出来的,自己得小心应对了。

    定了定心神的唐远,躬身向县尊大人说道:“回县尊大人的话,属下前几日的确烧制出了一种新的瓷器,名为青白瓷。”

    唐远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夫妻两个用女儿的闺名做的瓷器名公之于众,那是只属于他们家三口的东西。

    “看吧!县尊大人,我就说吧,唐市令大才!烧出一个新的瓷器算的了什么!”侯泽见唐远承认了,自然松了一口气,要是唐远一口咬定自己没烧出来,自己就死定了。

    听神秘人说那只瓷碗就是唐远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作品,要是唐远来个死不承认,哪怕自己把瓷碗拿来和唐远当面对质,他也绝不会承认的,甚至于打草惊蛇。侯泽是有些不成器,可也不是白痴啊!在“瓷都”长大的侯泽自然知道一种新品种瓷器意味着什么,侯泽家里又不是没有瓷窑,这种机密怎么可能随便拿给他人,神秘人既然那么说,那这只碗必然只能是对方盗出来的。

    要是唐远不承认,自己一定会被愤怒的段使君宰了的。还好对方承认了,侯泽的第一步也算完成了。

    “哦,那倒要恭喜唐市令了,从此浮梁县又多出一种瓷器,浮梁瓷器的大名又将再一次响彻天下,唐市令功不可没啊!”县令大人真诚的赞赏道,浮梁出了一种新的瓷器,对他这个县令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仅名声传出去了,随之而来的商税也会增加,又得面子又得里子,这么好的事县令大人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眼看着县尊大人只顾着和唐远扯闲篇,坐在一旁的侯泽不断地使眼色,县令大人也被他闹的烦了,只好将段璋的要求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可否请唐市令烧制一件物事?就要这新品种的瓷器!”浮梁县令没有把段璋的名字说出来,这也是段璋的要求。

    “这个……”唐远直觉上察觉到不好,最好还是推脱掉。

    “怎么了,难到我们堂堂的浮梁市令,全县最好的瓷匠竟然也有烧不出的瓷器吗?那我看以后你这个所谓‘浮梁第一’的名号要改一改了!”侯泽见唐远犹豫,立马又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大声讽刺道。

    唐远没去理会疯狗一般的侯泽,他只是看着县令大人。

    “可是唐市令有何难处吗?没关系,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你把瓷器烧出来!”县令大人虽然说的客气,可是神色却十分的坚决,也是向唐远传递一个必须如此的态度。

    唐远果然了解到了县尊大人不容拒绝的态度,只好先说道:“还请县尊大人先将样图给属下看看!”

    有侯泽这么一个人在,段璋对于制瓷的工序自然了解的很清楚。来之前,段璋便亲自动手画了一幅样图让管家带了过来,此刻正在浮梁县令的手中。

    “这个式样……”唐远看着手中的图纸,只见是一个大的圆环,圆环中间还镂空的雕着一对舞动的龙凤,这种式样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家能用的,这次的差事果然不同寻常!

    “如何?这个式样唐市令烧制不出来吗?”县令大人问道。

    “怎么可能!这种简单的镂空圆环构造就是在昌南镇随便找一家瓷窑都能烧出来,唐市令身为‘第一瓷匠’怎么可能烧不出来呢?”侯泽也是个懂行的人,立刻出声说道。

    浮梁县令闻言,便看着唐远,就像侯泽说的一样,段璋要的这东西对于唐远来说难度不大,这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答应下来的重要原因。反正也不算难为唐远,不会惊动肖逸,又能卖段璋一个人情,这事也是能干的。

    “唐市令可是担心酬劳?放心!只要唐市令将东西做了出来,本官一定出大价钱买下来!”反正段璋也许了一笔不菲的钱财,到时候自己再加点,就当补偿一下唐远好了。

    “大人言重了,唐远不是个贪财之人!”唐远看见县尊大人这番态度,也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了,再者这个式样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家里剩下的材料也够用,想了片刻后,唐远说道:“好吧!大人,这活属下接下了!”

    “好!好!那就有劳唐市令了!还望唐市令能在三日之内将此物制好,送到本官这里。”这也是段璋给的时限,段璋自己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没问题!”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唐远也放开了,这东西对于唐远来说,都用不了三天时间。

    随后唐远便带着图纸告辞离去了。

    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心中兴奋的侯泽大笑了起来!

    望着“便宜小舅子”那张带着疯狂笑容的脸,和那双泛着红光的双眼,浮梁县令的心慕名的颤动了起来,这一次的唐远真的能平安无事吗……

第六十七章 玉分(三)() 
唐远离开县衙,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那个侯泽的表现,唐远越想越觉得不对。

    “糟了!”唐远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大叫一声,便飞快地往自家的瓷窑跑去。

    火急火燎的唐远赶到瓷窑后,便拉着瓷窑的管事连声问道:“老王呢?老王呢?”

    “老王?哦!老王昨天请假说家中有事,便没来干活,好像今天也没回来。”管事的被东家拉着生痛,急忙回忆着说道。

    “糟了!果然是这里的事!”唐远听见管事的回答,心中咯噔一跳。

    “东家,您找老王有什么事啊?”管事的看见东家一脸着急的样子,忙问道。

    “快!快派人去老王家里把他找回来!”唐远焦急的对着管事的吼道。

    管事的也知道必然出了大事了,连忙拉过几个小伙让他们往老王家里走一趟。

    “老王平时放东西的地方在哪里?快带我去!”唐远拉过管事的,就往瓷窑内工匠们平时休息的地方走去,工匠们平时的私人物品都会放在那里。

    管事的带着唐远来到一个木柜子前,指着木柜对着唐远说道:“东家,这里便是老王的柜子了,上面的锁是老王自己配制的,钥匙也只有老王自己有。”

    “把他砸开!”唐远说完便自己在周围找趁手的工具,正好看见附近的工匠手中有把铁锤,便劈手夺过来,对着木柜上的锁一阵猛砸。

    那锁只是普通的挂锁,哪里能经得住唐远的狂击,片刻后便被砸落在地。

    颤抖的双手打开木柜的门,看见柜子里那仅存的几粒灰白色粉末,唐远不由的感到一阵眩晕,最后的一丝期望破灭,唐远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这时候,前去老王家的两个小伙子也回来了,向管事的和东家汇报说老王家空无一人。

    老王是个鳏夫,家就住在瓷窑边上,平时唐远也会让他帮忙看着瓷窑,此次更是将做好的青白瓷碗和制造青白瓷所必须的高岭土交给他保管,没想到……

    “呵呵,本就是个鳏夫,哪来的什么家里事!罢!罢!都怨我,都怨我啊……”唐远听见汇报后,边自言自语起来,管事的也终于明白出了什么事了。

    老王神秘失踪,东家收集的那点高岭土也不翼而飞,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是东家新烧制出来瓷器惹来的事。

    当失魂落魄的唐远被工匠们送回家时,妻子唐氏和女儿雪玢都被吓了一跳。

    当在二人的逼问下,唐远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清楚时,二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爹爹,那份图纸可否给女儿看看?”唐雪玢不愧是个聪明的孩子,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

    “唉……你要看便看吧……”唐远唉声叹气道。

    唐雪玢接过图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爹爹,这图样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这似乎是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图案吧?”唐雪玢也跟着母亲读过几年书,对外面世界的见识也不算少。

    “没错!所以这才是最棘手的事!”唐远摇了摇头,说道:“看县尊大人坚决的样子,就知道这东西来历不凡,恐怕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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