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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不约而同的,院子里跪满了官员,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想,这也太快了一点儿吧,前两天还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能不能保,这一转眼,就成皇上了?我不由得在心底吟了一句:这皇帝可真是轮流坐的啊,冷不丁的,就到我家了……
齐瑞林顺利的登上了皇位,成了一位真正的九五之尊,而皇后自然而然的成了皇太后,我呢,没办法,还是被封为皇后……唯一的感叹就是,这皇后的礼服可真沉啊,可不知镶了多少金线……
我坐在齐瑞林的身边。接受满朝文武地朝拜,经过这一役,我知道,三姓五望虽然有诸多弊端,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他们中人和普通人一样有精华也有糟粕,有一句话说得好,可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而坏了一锅粥啊!
我想起了实行这个计划之前的那个晚上,夜黑风高,套一句老话来说,可真是杀人夜啊。东宫之中,来了一位我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客人,而且。这位客人来的方式真与盗帅楚留香差不多,我与齐瑞林正要安寝呢,确切的说,齐瑞林正用火热地眼光望着我。正往那不洁的方面想着,我们就听见了敲窗之声……
等我们打开窗子。屋子里面多了两个人,全身蒙着黑色盖住头脸的长袍。在我看来。两人同那黑白无常的造型差不多,只不过两个穿的都是黑色。齐瑞林随手拔出床前挂着的宝剑,正要砍下去,那其中一位掀开了头巾,道:“皇儿,是哀家……”
于是,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也不管打扰不打扰我们的睡眠,她告诉了我们这个故事:“那一年,哀家刚刚嫁入皇宫,与皇上尚算和睦,而皇上登位没有几年,朝局渐渐地稳定,国内一片清明,而我,也生了一位小王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可惜……”
她阻止我的发问,继续道:“可惜地是,皇上有一次狩猎,从马上摔了下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但过了几天之后,居然连连呕血,眼看就要不治,可巧这个时候,母家一位在泉赤县做官的亲属发现,泉赤县内刚刚捉到了几名大盗,其中一名,长得居然与皇上一个模样,他把这话当成笑话讲给我听,我却生了一计,如果,皇上真的不治,用他来代替皇上,直到小皇子长大成人,再还政于他,这么一来,大齐国内政局不会不稳……”
我吃惊地望着她:“这样的事,你也做?要知道人地贪心,仿佛永远也喂不饱的饕餮,权力一旦到手,他怎么会轻易地放手?”
母云姬点了点头,道:“太子妃说得不错,当初我以为,只要朝廷大臣们钳制于他,再加上三姓五望之族全部控制在我地手中,而他,表面上看来聪明与智慧并不太高,只要把他牢牢的控制住,就能操纵这一切中,可谁会想到,他竟是十皇叔地后代,其智慧与才智并不在当年皇上之下,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我就知道了他的手段,他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先皇的黄金侍卫一个个的派到其它的地方,我没有阻止,因为,我知道,这些黄金侍卫太了解皇上了,派他们出去也好,可是,皇宫之中的嫔妃们,却也被他贬的贬,杀的杀,我就知道,这位皇上,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但是,他已变成了皇上,如果揭穿他,以当时国内的情况,不仅我的人头不保,连大齐朝局,都会混乱不堪,当时,有能力争夺皇位的,可有十几位王爷啊,而那个时候,我却发现我有了身孕,我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个先皇的孩儿,尤其是以为这个孩儿是他自己的,其实却不是之后,所以,那一年,趁着寿宴,我叫那五名知情的官员帮忙,把这个孩儿生下来之后,换入了冷宫,只有在那里,才没有人会追查,因为他以为,冷宫里那位嫔妃早产所生的儿子,是他的……”
我不由得问道:“照你这么说来,你的孩子进入了冷宫,但是,那位嫔妃的孩子呢?”
母云姬道:“放心,他生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就没了皇室的资格,也许,他这样,反而好一点……”
她的冷酷又表现无遗,我淡淡的道:“也许是你自己不想放弃权力,所以,才没在他羽翼未丰之前,把他铲除,而是一直让他坐大,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的儿子未成年,不能保住皇位,所以,才造成了这一切的后果……”
母云姬脸色黯然:“也许你说得对,我一次次的犹豫,让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他已经不满足于做一个傀儡皇帝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皇太后
齐瑞林这个时候,才插口讲了一句话,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母云姬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儿,哀家知道对不起你,但是,现在如果我们不联起手来,那么,我们所有的皇室子孙,最后都会被他一网打尽,到时候,不但是你的太子位不保,连大齐的百姓,都会……”
齐瑞林冷冷的道:“本王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或许,你只是为了扳倒父皇,而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出来,难道这么多年,所有的朝臣一点都没发觉?”
母云姬道:“他的才智与先皇不相上下,有些手段狠毒之处,超过先皇许多,凡是稍微有一点怀疑的人,都让他调到别处,不是处死,就是暗杀,而哀家想不到的是,他原来在江湖上的地位并不低,是青凤门的人,所以,青凤门才会出尽全力来帮助他以为的亲生儿子……”
我问:“难道说,他是最近才知道太子不是他的亲生子?”
母云姬点了点头,道:“我不知他从哪里得知了这个真相,而且查出来,是那五名朝廷官员暗中插手的,所以,他们才惨遭不测,而且,具我所知,他已与大梁新任女王有了联系,如果不早点却手,只怕再也没有机会置他于死地了……”
天宝公主终于成了大梁的女王,这是我们知道的,想一想九变鬼女的身份,就不难猜出,这位大齐伯文帝早就与大梁勾结,迟早他都会铲除身边对他有阻碍之人,当上真正的皇上。我又想起九变鬼女的言词,看来,他得到消息的最可能的地方,还是九变鬼女,也许这位九变鬼女的迷魂之舞倒真的以前就出了点儿差错。练功时走了点火,把她自己迷进去了,不自主的讲出了这个秘密,要不然,就一面大铜镜,就能把她弄成这样?想到这里,也不管真相如何,我地心不由得好受了一点……人总是要为自己所做的恶行找一点儿借口的……
我道:“难道叶不凡的死,就是因为他知道真相?”我想起叶不凡死时的情景,跪在前堂。仿佛要拿他命的人,是一位尊贵之极的主子,我的心中,隐隐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母云姬道:“叶统领是青凤门的人,青凤人辅佐太子,只听从门主地命令,我想。门主不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也许,他自己查知了一些什么。所以,被那人灭了口。”
叶不凡临走之时,那隐晦的言词,闪烁的神情。眼中虽含有忧郁,却故意扮出一幅开朗的样子。让我相信,他可能真的知道了什么……
我想起其它的青凤门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辅佐太子。并无异样,这样看来。母云姬所讲倒为真,那人的事当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心里已经隐隐相信了她的话,除开别地不讲,以我们俩死对头的身份,她今天居然上了门来,足可以证明,如今的事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需要我们联手,才能解决……齐瑞林虽是她地亲生儿子,我可不是,以我以前对付她的手段,她不生吞了我,算是好地了……
齐瑞林却淡淡的道:“要我相信这件事,除非有确切地证据能证明,要不然,他还是我地父皇……”
母云姬形容惨淡,道:“我知道,哀家怎么讲,你都不会相信,而当年的知情人,已经被他一一铲除,连诸葛阐师都不知去向,月圆之夜,哀家怎么都会行动,到时候,不管是生是死,哀家会向列祖列宗做一个交待地……”
当晚,母云姬如她来时一样,又去无影的从我们的房间里退了出去,那一晚,齐瑞林皱紧了眉头,一夜没睡,显然他不敢相信对他和蔼可亲的当今皇上,是假的,但是,第二天,宣王爷的到访,却让我们下定的决心……
齐瑞林虽然一晚没睡,可朝还是要上的,他上朝之后,我坐在花园里,无所事事,想着母凤姬所讲的事,要证明当今皇上真如她所讲,倒真是千难万难,都十几年了,知情的人死的死,挂的挂,而当今皇上,也算得上一位政治清明的好皇帝,让人挑不出他的一点儿错处来,要想真的证明这件事,倒真是很难,如果让皇后当场指明,恐怕没人会相信她的话,你想想啊,十几年了,你与一名假皇上同床共枕,和和睦睦,一下子向天下人宣布,这一位不是皇上,不但连皇后之位不保,可能最后生存的地方是疯人之院,我想,难怪当今圣上不怕皇后反口,可能他认为皇后与他就是拴在一条绳子上蚱蜢,他如果有事,皇后也逃不了……
正想着,看到一群人从假山那边转了过来,当前一位,腰扣玉带,身着白衣,整个人倒挺丰神如玉的,我一看见他,心里头就不由得直犯嘀咕,他怎么会来的?今儿个,倒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还望了一眼在头顶高高挂着的太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打西边出来……
这个人,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除了某些皇室的聚会之上,偶而远远的见了他,见他露了一面之外,他的消息,都是从我的左右的人嘴中传出来的,比如,宣王爷不闻世事,整天寻仙访友,游山玩水,要不就在家闭门不出……
齐瑞林在他的身边,在花园中指指点点,向书房走去,看来两人有什么东西要谈……
我想,他怎么会来到东宫?而且,与齐瑞林边说边走,仿佛相谈甚欢一样?我直觉的反映就是,这位宣王,莫非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而齐瑞林居然让他入了东宫,不放狗咬他倒是一大奇观了。
过了一会儿,齐瑞林派人来叫我,说是太子爷书房有请,我更加的不太明白了,太子居然会叫我过去,去见这个差点娶了我做小妾的宣王?他何时大方成这个样子了?
他大方得都不像我认识的齐瑞林了,我回头望了一眼小福子,在心底感叹了一声小福子所受的不公平待遇,还是向书房走去,心想,我可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宫贵妇,虽然对着以前的没嫁成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既然太子他都大方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什么时候,我的好奇心总占了上风的,这好奇心一占上风,脸皮自然而然也就厚了不少,我又想,脸皮是要经过不断的锻炼才会稍稍厚一点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宣王
我当然是身着女装,还是挺富贵大气的适合于太子妃身份,摆足了谱,由司徒扶着(这个,如今我可是太子妃了,可不能失了颜面),款款的走进书房,一进门,就看到老爹也在里面,齐瑞林坐在书桌之后,而宣王坐在下首,有几位宣王的护卫,站在他身后,神情紧张……
宣王看到我进来,眼中忽露出欣喜之色,转瞬极逝,他的脸色颇为憔悴,先前离得远还感觉不到,可现在离得近了,我竟看到了他眼角有了微微的皱纹,我不由得问老爹:“老爹,宣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老爹一惊,道:“丫头,你看出来了?”
我道:“以宣王的身体,什么时候都不会如此萎靡不振,他莫非受了伤?”
宣王叹了一声道:“太子妃真是敏锐,本王这次能够回来,多得了鬼影前辈,要不然,本王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呢!”
齐瑞林从书桌前站起身来,对他道:“二哥又何必丧气,只不过一时受挫……”
宣王道:“三弟,你不知道,本王这次出去,真是九死一生,却想不到,最后救本王的却是三弟的人马……”
说完,他胸口急促起伏,喘了几口气,咳了几声……
老爹道:“王爷,你别说太多话,你的伤势很重……”
我奇道:“宣王爷,你身边的护卫,高手众多,居然还让人伤到了你,来人可真是不简单,不知宣王爷在哪里受伤?”
宣王望了我一眼,他的眼光清澈明亮。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痴迷,忽然之间。我明白,他与齐瑞林不知道经过了什么事,已经打开心结,对我,他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狂热……
老爹道:“他的泉赤县受的伤……”
我一惊:“泉赤县,那名被杀县令所任职的地方?”
老爹点了点头:“王爷想必对五名朝廷官员被杀事件大感兴趣,因而私自带人到泉赤县调查?”
宣王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本王并未查出什么,只不过听到一些江湖往事,民间传说,可不知为什么,那一天。在客栈之中,就被人偷袭,来的人全是武功极高地高手,差点把我的护卫杀得干干净净,本王胸前也中了一掌,幸亏这个时候,前辈赶到,才把本王救了出来。”
我奇道:“宣王爷既然没查出什么,可对方为何派人追杀,宣王爷事后难道没想弄明白?”
宣王迷惑道:“让本王不解地地方也在这里。那个泉赤县。只是一个平静之极的小镇,离京城不远。并没有什么名气。只不过,十几年前。出了几名大盗,烧杀抢掠,无所不做,可那几名大盗,业已被擒,杀的杀,捕的捕,听说是从关外而来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我沉思道:“难道,是那几名大盗的余党?又或许那几名大盗与泉赤县县令有关?”
宣王道:“也许有关,因为那泉赤县的县令,年龄有五十开外,也许是参加了当年搜捕大盗也不一定,所以才遭到了这群人地杀害……”
齐瑞林点了点头,道:“对,二哥从泉赤县回来之后,本王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让本王查到,这四名朝廷官员,或多或少都参加了当年大盗之事,有的是参加了判案,有的参加了监斩,还有的参加了起草文书,而那名县令,并不象是二哥所讲的参加了当年大盗的搜捕,而是唯一一个没有参加地人,看来,对方的余党只是向他泄恨而已……”
宣王走后,我从齐瑞林脸上看到了疑虑,我知道,他对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于是,反复思考之下,我们终于制定了那个计策……
于是,就有了牢房里的那一幕,这场牺牲了无数的兵士,才进行下来的苦肉计,终于得以成功,而他却无所遁行,终于由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虽说当上了皇后,可这齐瑞林的后宫只有我一人,没有机会与人勾心斗角,我未免有点儿无聊,如是,经常往我以前的大仇人,现在地太后那里跑,可惜,太后,现在全没了火气,她地寝宫安了一个小禅堂,我去的时候,她经常性地敲着木鱼,跪在菩萨面前,笃笃个不停……
我又转到了太后娘娘地寝宫,如平常一样,刚入宫,就听见一声声音极大的唱喏,皇后娘娘驾到……
我不由得怀疑,这太后寝宫地太监们声音可真够大,如钟声一般,可能半个皇宫都听得见……
一如既往的,我步入那小禅堂,太后又跪在蒲团之上,笃笃的敲着,我望着她,烟雾缭绕之中,我忽然发现太后的脸莹白如玉,竟像年轻了好多岁……
我笑了笑,问她:“母后,孩儿送的嫩肤膏还好使吧?”
太后娘娘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站起身来,道:“挺好的……”
原来,她也是一位死犟鸭子嘴硬的人,想到初,我送她这盒东西的时候,她神色淡淡的:“哀家从此以后吃斋念佛,不受红尘烦扰,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可一转眼,她就擦在脸上了……
我又道:“母后,你这禅堂,是不是每当孩儿来的时候,这香才点起来啊?每次的香都烧了一点点的?”
太后娘娘的神色更加尴尬……
我道:“母后,您在我那老爹的护送之下,可逛了不少地方了,有些地方,连孩儿都没去过呢,你们三个人可真有兴致……”
她显然明白我所说的三个人是哪三人……
太后娘娘道:“我们也不没事可做吗?劳累了一辈子了,朝政之事有你和皇儿商量着办,我们也想像年青之时,游山远水……”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爹之秘
我叹了一口气道:“母后,不如你下次出去,也带上我
我从来没有一个尊贵如母后这样的人,会把头摇得像乡村小孩摇的拨浪鼓一般,她连连道:“不行,不行,你可要辅佐皇儿的,我们这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没有你在皇上身边,那怎么行?”
我不由得问了她一句我一直想问的话:“母后,二小姐的死,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而上次山庄的事……”
太后道:“哀家知道,你颇有疑虑,要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的往我这里跑了,还派人盯住我这宫里头的人了,算了,哀家今天就跟你说个明白,免得你以后晚上睡不着觉,老以为我在暗地里进行着什么事,要害你……”
我不由得垂下了头,心中有了一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她沉吟良久道:“皇儿,你不知道,皇室斗争的残酷,皇室之中,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上次之事,只能怪我棋差一着,事后想来,我倒很佩服你的机智与勇气,而我那傻侄女,只能怪她自作多情,她也是一个痴人,只有痴人,才会弄成这样,哀家老了,不能自始至终的帮助太子了,也许只有你,才能帮助太子把大齐从混乱之中带出来,以前,因为你动三姓五望之族,哀家要除掉你,可是,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三姓五望,大齐可能早就落入那假皇帝之手……”她停了停又道,“确实,三姓五望伏太久,对大齐的称雄。产生了无数的阻碍与制约,或许。你们能找出一种方法,让寒门之士有上升的通道,而三姓五望之族也能一改以前的面貌……当然,这是你们地责任,我这个老太婆,可就再也不管了的,哦,那白云山,听说风景不错,哀家可还没游过。我可得与他们商量好,准备好了……”
说完,她姿态优雅地放下手中的木鱼,长吁一口气(估计她如释重负,不用在我面前装了)。走出了小禅堂……
我也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不用每天担心她会炮制我了。这些天我可没睡几晚好觉……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想。这位皇后对这个才绝天下的假伯文帝是不是也有些情意呢?要不然。为何十几年来,他们一直相安无事?拴在一条绳上的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