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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山此时已是利用日军打炮时产生的硝烟推算出了日军炮兵的具体位置以及日军炮兵阵地与滇军炮兵旅阵地之间的直线距离,自然就让小石头抓紧送了回去。
“鬼子这炮打得可够凶的,滇军守东庄的部队不会受啥损失吧。”沈冲有点替滇军担心了。
“东庄几百米范围内不会有咱们人的,聪明的可不止是我霍小山。”霍小山说道。
“嗯”沈冲和小石头都点头,他们也挺欣赏滇军的,对是欣赏,不是佩服!
只因为不论沈冲还是小石头打仗那从来是不服输的。
霍小山也是不服输的,只不过他会把这种情绪藏在心里罢了。
正如沈冲对霍小山的了解一样,别的方面不了解,但在打鬼子这点上,霍小山内心其实比他还狂热着呢!
三个人不再说话,一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望远镜,远远望着日军大炮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吼叫着。
原来没有人喜欢日军的大炮打起来没完,但现在他们三个人竟都希望那炮打得时间再长点。
这是因为,中方炮兵观察员在路上送回射击所需数据的时间是不变的。
日军打炮时间越长,他们转移阵地的可能性就越小,虽说日军一向骄横,但万一哪根筋突然灵光了打完炮就转移阵地呢。
半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霍小山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就收起望远镜,扭头看了看沈冲。
沈冲注意到了霍小山的动作便问:“咋了?”
霍小山尽量不把手举得很高,却是用手指一指他们身后的杨树林道:“上树咋样?”
“好主意!”沈冲眼睛亮了,看着他俩说话的小石头眼睛也亮了。
很明显这片杨树林已经有些年头了,那树干最细也有海碗般粗了。
几分钟后,三个年轻的中国士兵借着树叶的遮掩已经象猴子似地灵巧无比地各攀上了一棵大树。
霍小山借着已经变得浓密的枝叶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沈冲则是从怀里抽出两面小红旗。
霍小山调完焦距,望远镜中所见已经不只是日军开炮产生的硝烟了,而是日军重炮的大半个炮身。
粗大的炮管正是指向他们三个所在的方向,每当那炮身剧烈地颤动一下,便会有隆隆的炮声传来,他们知道,那是有炮弹已经从他们头上飞过,然后在东庄附近炸响。
这次日军的炮击时间就快赶上上次的炮击时间了,差不多了,霍小山默默地想。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几声不同的炮响,因为那炮弹正是从他们身后的天空飞来的,霍小山眼见一门日军的火炮刚颤抖着打完一炮,就被中方一炮命中了,原本嚣张地指向天空的炮管瞬间在爆起的烟尘中倒了下去!
“沈冲,打旗语,不用调整试射,直接命中!”霍小山不再掩饰声音,急切地大声喊道。
早已经准备好的沈冲背靠大树面向西方脚踩在一根枝丫上,将手中的红旗用力一落。
须臾间他看到了远处同样有红旗一落,再后面看不到了,但沈冲知道,这个命中目标的旗语已经被传递了回去。
半分钟后,原本晴郎的天空中如同打雷了一般,隆隆的炮声连成了片,不知道有多少发炮弹已是从他们头上飞过,正砸在已经由于中方试射而变得手忙脚乱的日军的炮兵阵地上!
一场摧枯拉朽般的炮之胜宴就这样开始了!
第三一0章 炮战(二)()
骄横不可一世的日军炮兵们已经习惯了他们在中国战场上的超然地位,习惯了看着阵地被屠戮的样子。
但事实证明,越是这样骄横惯了的人当他们一旦成为被屠戮的对象的时候,他们的表现反而会更加的不堪。
一声又一声的爆炸声中,日军士兵的尸体士兵的断肢残体与大炮的残骸一同被抛上了半空,然后狠狠地摔了下来。
死亡的恐怕刹那间在他们的阵地上漫延开来。
一个炮位前一名日军军官大呼着反击,炮口上扬努力放出一炮,可是他们自己都搞不清那颗炮弹飞哪去了,这一炮并不影响又是一发来自西方的炮弹将那个军官连同他们那门炮的一个轱辘一起送上了天。
一个炮位上的日军已经放弃抵抗了。
五名日军在中国大炮的狂轰下捂着耳朵趴在地上发出瑟瑟的颤抖。
须臾间一发炮弹在他们中间炸响!
爆炸过后两个被送上了天空,两个趴在地上已经是七窍流血只能发出临死前的抽搐了,他们是由于恐惧全身贴地太紧,被爆炸产生的震波生生震坏了内脏造成了内伤。
还有一个只是在炮弹翻起的黄土堆中深出一只手来,徒劳地挣扎了两下便不同了。
眼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发生的一名日军士兵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心理崩溃了。
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就跑。
可没跑几步,前方不远处又是一声爆炸,巨大的气浪将他横推了出去,头正撞在一个斜倒在地上的大炮的残骸上。
于是,钢盔瘪了,红的血白的脑浆瞬间模糊了因恐惧变得狰狞的脸。
远方的大树上,霍小山沈冲小石头都举着望远镜,他们看到所有日军的苟活者都开始四散奔逃了,留下一个又一个大炮的残骸。
沈冲和小石头拿望远镜的手都由于抓得太紧变得微颤起来,他们此时想的竟是出奇的一致,要是能补枪就好了,这些鬼子的炮兵一个也别想跑。
霍小山的手依如继往的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戏。
霍小山他们三个人撤回到滇军炮兵阵地的原来位置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一门炮了,相反却是布满了巨大的弹坑。
“果然转移了啊。”沈冲由衷地叹道。
在他们回返的途中,就有日军的轰炸机从他们的头上飞过,毫无疑问那是日军的飞机去轰炸滇军的炮兵阵地去了。
日军重炮没有滇军重炮的射程远,就是知道滇军炮兵阵地的位置也够不到,但他们可是有飞机的。
这一次是日军炮兵侵略中国之后头一次遇到如此猛烈的令他们心生绝望的炮火,整整二十一门火炮被滇军的炮兵旅摧毁了。
所以日军轰炸机得到明确坐标之后是疯狂投弹,但乔安邦则是打完炮后就直接让炮兵阵地转移了,就在他们刚刚转移完成的时候,远方天际已能看见日军飞机的影子了。
霍小山他们在乔安邦特意留下的士兵的引路下,很顺利地就又到达了新的炮兵阵地,他刚一到那里,郑由俭便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
“咋样咋样,我那炮打得准吧?”他大嘴一张直接就问这三个人。
“哪炮是你打的?”沈冲一看他那德性是又好气又好笑。
“试射的第一炮就是我打的,快跟我说说,是不是一炮就干掉了鬼子的大炮?”郑由俭心急火燎地问。
“试射是你打的吗?没看到哪炮是试射啊!”沈冲一摇脑袋,又转头问霍小山和小石头道“小山子,小石头,你俩看到试射了吗?我是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小石头也是一拨楞脑袋。
郑由俭明知道这两个人就是不肯告诉他,忙又可怜巴巴地看向霍小山,想看看霍小山咋说。
可霍小山却是向郑由俭身后赶来的乔安邦敬了个军礼,理都没理郑由俭。
“你郑胖子多牛掰啊,咱也不管你是第五战区第一神炮还是第二神炮,你炮打得多准哪,可是我们两个真没有看见那头炮打哪去了啊。”沈冲一摊手还是原话。
“就是,我倒是看见天上当时掉下一只野鸭子来,我估计你那一炮肯定是把野鸭子打下来了,咋?你不信,你不信下回你这面一拉完绳儿你自己去看打哪去了啊!”
小石头其实还是本分的,但奈何任何老实人碰到郑由俭之后那都学会打嘴仗了。
“我,我,我的小祖宗哎,我上哪去看啊我?好几十里地呢我总不能骑着炮弹去看吧我!”郑由俭都快哭了,心里明镜地知道肯定是他们三个出去当观察员的时候自己的瑟大劲了,把三个人都惹翻了。
可是他心痒难忍哪,心知从沈冲和小石头这两个人的嘴里那是啥也问不出来了,一急之下又去扯霍小山的衣服后摆。
霍小山却象脑后长了眼睛一般,伸后一拨就给挡了回来说道:“长官在和长官说话呢,你怎么没眼力见儿呢?”
郑由俭哭了,乔安邦却笑了,他可把刚才这一幕全看在眼里了,觉得这些军需处的人真的很好,本事也高,人也有意思。
“说说战果如何?”乔安邦对霍小山说道。
“报告长官,击毁日军火炮二十一门,首发即中!”霍小山响亮地答道。
“哈哈哈,我说的嘛,我说我郑胖子不能失手吗?果然首发命中,哈哈,首发啊,那就是我打的,我郑胖子郑——”没等乔安邦说话呢,郑由俭已经兴奋得大叫起来了。
只是他那吹牛的话刚说了一半,却已经被沈冲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然后沈冲说了一句:“下回你自己去观察自己再回来放炮!”
接着把郑由俭的衣服领子用力一攥又是一松又道:“好了,你现在可以笑了!”
郑由俭被沈冲那一捏胀的满脸通红,又一松却是缓过劲儿来,却也不敢笑了也不敢自夸了。
沈冲可是说到做到的,真惹翻了他真不给自己做观察员那自己这炮也玩不成了。
郑由俭却也不会说你不给我当观察员人家滇军还有呢,这话可不能说啊,说了可就太伤兄弟感情了!
于是郑由俭只有嘿嘿干笑着一脸窘相,只是他此时内心是否还在狂夸自己就没有人知道了。
“数据报得很准,你们是报回来最快的一个,和我派出去那几组完全一致!”乔安邦表扬霍小山道。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后勤连的霍小山竟然报日军阵地的准确位置如此之快如此之准。
其实乔安邦还是藏了点小心眼儿的,他除了霍小山这组外还派出了三组观察员,三组回来的数据是两组和霍小山完全一致,另外一组略有偏差。
这三组的数据和霍小山这组的数据一比较自然就能看出霍小山的真实水平了。
“你原来干过炮兵?”乔安邦好奇地问道。
“没有,只是上中央军校时和老兵们学过。”霍小山答道。
霍小山说的是实话,但他还有一个优势是一般士兵不具备的,是因为他从小在娘亲子君的教育培养下还学了数学。
“难怪。”乔安邦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表扬霍小山的时候,便抬头大声说道:“好了,日军又该进攻了,不知道这回他们会走哪条线路。”
乔安邦毕业于日军士官学校,本就有报国之志的他自然在日本留学期间特别注意日军的战术。
所以,他才会让炮兵阵地及时进行转移,而现在他也能猜到日军肯定准备再次进攻了。
“报告长官,我这儿有这个,看能帮到你不?”霍小山却是一伸手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
这是什么?”乔安邦好奇地问边接过了那张纸。
“这是咱们阵地前方五百米内各片树林的坐标。”霍小山答道。
第三一一章 炮战(三)()
日军的师团长怒了,第一次进攻被对面的中国军队活生生消灭了两个大队,第二次步兵进攻还没有开始呢,炮兵联队又遭受了灭顶之灾。
这还是他自打侵略中国以来,头一次碰到如此顽强且旗鼓相当的对手,但进攻必须继续,什么也不能阻挡大日本皇军前进的脚步!
于是在这位师团长的严令下,一支日军步兵开始集结了,由于东庄火石埠地区地势平坦,仅有的可以作为依托的村庄与高地又都被中国军队占据着,所以这支步兵只能隐身于靠近东庄的杨树林之中。
然而,就在坦克到来步兵准备随之发起攻击的时候,中国军队的炮火却到了,半个多小时的齐射直接命中了他们藏身的杨树林,又有四百多名日军士兵撒手人寰!
于是日军飞机再次出动,狂轰滥炸声势惊人,但连中国炮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回未曾进攻就遭遇惨败,那个暴怒的师团长也蔫了,他才知道当双方重火力相当的时候,真的是胜负难分哪。
但是,进攻必须继续,于借着夜色的掩护进行偷袭已经是必然之选了。
漆黑的夜色之中,偷袭的日军出发了,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外,其余的声音一点也没有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方面是出于军纪,一方面是出于恐惧。
前车之鉴犹在,他们每个人都不想因为自己不小心弄出的一点声响被中国军队发现了再遭到中国军队炮火的无情打击。
夜是漫无边际的,但此刻他们心理上的阴影面积怕是已经超过了这沉沉的黑夜。
他们甚至有点渴望白刃战了,当他们发现自己心中竟滋生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觉得真是太滑稽了。
堂堂的大日本帝国军队的优势火力一旦不再,竟然也会渴望白刃战,谁信哪?
可是当他们白天去为那些被中国军队炮弹炸的血肉横飞的同伴敛尸时,他们心中真的产生了宁可去打白刃战也不要让炮弹炸死的念头。
或许只有这时他们才体会出了中国军队喜欢与他们打白刃战的原因,至少白刃战能给你一个杀敌的机会。
夜色是那样的漆黑,进攻的日军只能凭借自己的脚步来度量自己距那个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却又显得不可逾越的村庄的距离。
端着枪走在最前面的斥候默默地数着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应当是快了,尽管什么也看不到。
但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不到百米处突然“嗵”地一声,这一声对日军士兵来讲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那是迫击炮的发射声。
但日军在刹那间还没做出反应时,那颗炮弹已经在空中爆裂开来,于是一团小太阳般耀眼的光芒闪耀开来,竟然是一颗日军所才拥有的照明弹!
那一片光明之下是几百个惊慌的已经卧倒或者正在卧倒的侵略者的丑态!
这时还有悬念吗?
中国军队会开枪射击吗?
不!有炮为什么要用枪?那颗用迫击炮射出来的照明弹就是给炮兵指示目标的!
一分钟后,呼啸的炮弹成排地砸入了日军人群之中。
这回日军的指挥官再没有显示出任何攻击的企图,只是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撤退,全体撤退!”
但真能撤回去多少,他也不会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因为随后他也被炮弹送上了半空。
第二白天,日军除了飞机毫无目标地轰炸着已经不采任何进攻行动了。
而当天夜里他们又去偷袭了,但真的就是前一天夜里的翻版,又是“嗵”地一声照明弹指引目标,狂砸而来的炮弹再一次让日军在麦地里横尸累累。
日军的进攻又一次无功而返。
而同样是在那天夜里日军的进攻被打退后,那个已成废墟的村庄前面起火了,火光冲天。
日军指挥官思索了一下当时就暴跳如雷,因为他想明白了缘由,那是中国军队用汽油焚烧他们第一次进攻时被打死的士兵的尸体。
已近初夏,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在风的作用下,离得很远的日军都已经能够闻到,何况与那些死尸近在咫尺的中国军人呢?不烧掉留它作甚?!
于是,在第二天整个战场上都有一种尸体被火烧后的焦糊味!
火炮被压制了,飞机炸不到目标,夜袭不能得逞,在第三天,进攻的日军终于盼来了又一种一惯让中国军队头痛不已的独家法宝:坦克!
支那军队的大炮又能怎样,你是轰不掉我的坦克的,你火炮的口径还不够,你的炮弹还不够粗!
于是,沉闷了几天的日军又嚣张了起来。
八辆坦克一字排开向东庄碾来,每辆坦克后面都跟着几十名士兵。
那坦克碾过青青的麦田,爬过一米多宽的弹坑,撞走被炸断的杨树,就那样不可一世地出现在中国士兵的视野之中。
他们会得逞吗,他们碾压中国士兵的惨剧又会发生吗?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
就在这八辆坦克驶进距村庄四百米距离的时候,就听“轰、轰、轰”几炮响过,八辆坦克中的五辆瞬间被炮弹撕裂成了五堆废铁!
滇军竟然还有战防炮营!
坦克遇到战防炮,那真的就是老鼠遇到了猫,尤其在淞沪会战中就曾发生过八辆日军坦克面对一门战防炮竟然不敢发动冲锋的情况。
其余三辆坦克掉头就跑,但还是有一辆坦克又被一炮轰飞了炮塔,大日本帝国的铁甲精英就这样无比悲摧地变成了中世纪欧洲的无头骑士。
日军和战防炮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们已经从作战中总结出应对经验了,那就是远程炮火压制和掷弹筒抵近射击。
但这回这两招却全都用不上了。
远程炮火压制战防炮吗?不,倒是日军的远程炮火先被滇军炮兵旅压制了。
掷弹筒抵近射击吗?不,此地一马平川,掷弹筒根本就靠不上前,因为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挡住守方的视线。
好吧,只剩一招了,用飞机来轰炸吧。
只是飞机到来的时候,滇军的战防炮早就转移了。
那个东西上一个班的人可就能推着走,日军飞机都炸不到滇军那成吨重的重炮还能炸到这小巧的才几百公斤的战防炮吗?
于是在这一天战斗里,就成了坦克、战防炮、轰炸机三者之间的表演。
双方步兵都是远远地看着,表演结束后,日军除了又扔下了五辆坦克后一无所获。
而在这几天的战斗里,军需处的地位又提高了。
如同在和别的杂牌军并肩战斗的情形再现,他们同样获得了滇军的高度认可。这其中尤以两个人为最。
一个是霍小山,兼职炮兵观察员。
他将东庄对面可以让日军用于隐身的大小杨树林建了一个坐标图。
每片树林的精确位置以及与几处滇军炮兵阵地的距离都进行了明确标注。
几次成功地炮击集结于杨树林中准备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