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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态度,第一你是送请柬的吧,要双手呈上,双手呈上,懂不?第二,你见我面我不应当给我敬个礼吗?你送我就接啊,我特么还不接了呢!”于光良在礼数上挑着那军官的毛病,却把手往后一背。
“都是老中医,你少特么给我来那个偏方,你是少校我也是少校凭啥我给你敬礼?”那军官嘴上也不让份儿。
郑由俭听他这么说看了看霍小山又看了看那军官却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是上校我有发言权吧,那你刚才咋给上尉敬礼呢?”
“啊?你少校给上尉都敬礼了,那我这个少校你更得敬礼,你不敬我就不接!”于光良一听那心里更不平衡了。
“给你敬个屁,你若是有霍长官那打鬼子的本事,你就是个小兵我也敬礼,你若是连一个鬼子都没打死就是当上司令又能如何?就是那唐生智就是那张小六子就是那***你看能当得起我一个军礼不?”那军官满脸的不以为然,把自己的观点直接就亮了出来。
头两个举例倒也罢了,只不过他说的那个***却正是郑由俭的那位弃城而逃最终被毙了的堂兄,郑由俭听人家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长叹了一声道:“唉,军人不打鬼子没地位啊。”
第三九八章 夜谈(一)()
夜深沉,天上繁星点点,一处院落里传来了隐约的低语声。
循声而去,会发现那声音并不在屋子里,院子里的地上也没有人。
“今晚你喝了多些?”一声柔柔的话语却是发自搭在院里的一处凉棚的顶上。
说话的是慕容沛,此时的她正和霍小山并排仰面躺在那凉棚的顶上,两个人都同样枕着脑后的胳膊,望着那浩渺的星空。
“喝了二十三盅。”霍小山答道。
“一盅几钱?”慕容沛又问。“五钱。”霍小山答。
慕容沛“哦”了一声,她自然是闻到了身下铺着的草香味中夹着霍小山身上发出的酒气。
“你们都说什么了?”慕容沛问
“能说什么,无非是过去的事一风吹了,以后不打了。”霍小山答道。
他俩现在说的就是晚上霍小山赴那75军酒宴的事。两个人本是约好今晚要在一起的,但没成想却有了酒局。
但霍小山喝完酒后依然来找慕容沛了,慕容沛嫌屋子里太热却相中了院里凉棚,便央着霍小山两个人爬上到上面来一边乘凉一边看星星。
霍小山这些天太忙,两个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这回终于进入了国统区不用被日军在后面追了,但再次分别也已经是眼前的事了。
已经借助军需处摆脱了生存危机的军统人员自然要回归自己的组织的,而霍小山的队伍也要开拔了。
霍小山暂时并没有和那个派遣他们参予抓捕南云织子的那位汤少将联系,而是在于光良的劝说下先把自己这一个营的人挂靠在74军下面,因为大战已经打响了。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霍小山又可以象原来军需处那样,虽然参战但却可以发挥自己这点人马的特长有较大的自主性,不用当炮灰。
霍小山本人和他士兵们倒不是怕死,但他们知道,如果要是打阵地战的话,他别说这一个营就是一个团又能如何,能打半天、一天或者两三天又如何,在一场大会战之下无论是冲锋或者固守他这点人肯定会灰飞烟灭。
而悲哀的是可能连敌人都没有看到甚至还没有进入到日军步枪的射程,那么这些身经百身的老兵就可惜了,本来能够杀死更多的敌人可若是连敌人的影儿都没看着就阵亡了岂不是死的太没有价值?
霍小山隐隐觉得国军的这种和日军硬碰硬的打法伤亡太大了。
中国地域这么大,和日军周旋的余地也大,不纠结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把日军的有生力量消灭多了,他们没人了占的地方也得吐出来。
但他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现在也已经饱尝了身后没有补给没有医药没有后方的滋味。
阵亡的兄弟也就不提了,但好几次眼看着受伤的士兵由于缺医少药而最终离去。
战争残酷得就象一个绞肉机,纵使你再勇敢,也得背靠大树啊,否则一个人又能碾几根钉?
“山子,你想什么呢?”慕容沛见霍小山有一会儿没吭声了便问道。
“我在想我把咱们这点人挂靠在74军上的事,背靠大树好乘凉啊。”霍小山轻叹道。
慕容沛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却是一翻身来抱霍小山,霍小山忙柔声道:“我一身酒味呢。”
“不管那么多了,74军是你的大树,可你又是我的大树,过两天我就又不能在你这棵大树下乘凉了。”慕容沛有些娇恼地说道。
霍小山听她这么说便也侧过身来让她枕在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上,另一只胳膊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的腰肢上。
“这回再回去你一定要多动脑筋,保护好自己才能做更多的事,我估计那个罗林暂时是被我吓住了。”霍小山道。
慕容沛嗯了一声后说道:“我就搞不明白,我没觉得自己的漂亮又能如何,可是为什么男人们为什么会对美色追逐不止,烦死了。”
慕容沛说完这句话后见霍小山又不吭声了,就在她想再开口时,霍小山却轻声说道:“丫丫你看着我。”
慕容沛抬起本是埋在霍小山下巴头的头看向霍小山,于是两双在夜色中同样黑亮的眼睛便对视在了一起。
霍小山轻声却缓慢地说道:“男人好色那是因为食色性也,如果人断了**之心那便真的断了轮回了。”
霍小山知道慕容沛未必能听得懂便又解释道:“人若无**那自然就造不了小人了,便不会男欢女爱之时再会有有缘者来投胎,那不就是断了轮回了吗?”
慕容沛想了想,倒也说得通。
但霍小山现在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他接着说道:“但正如你所说的,外貌并没有那么重要,皮肉只是表象,生命的意义在于生命的本身。
咱们赶上了这样一个时代,无论你长得漂亮也好丑陋也罢,我们要不想成为奴隶那就必须得成为战士。
既然成为了战士自己活下来敌人死了才最重要。
或者自己死了,却换来了一个几个或者几十个异族侵略者的命,这也就值了。
美貌、气质、谈吐、女人的肉体后这些表象后才是一个战士的本质,才是真正的坚强。
所以你要学会坚强并把之变成自己的本能。
生命之间的你死我活才叫战争,因为谁也未必就比谁笨,多动脑筋下手够狠摒弃懦弱才能做到最好笑到最后,这是尽人事。
等我们把所有自己能做的都做过了之后就是听天命了。
尤其是你,本就是女孩论打仗杀人本就是天生的弱项,而你却又长了一副佛经里所说的好皮囊,那就更要多加小心。
红颜本就祸水,乱世佳人就更麻烦,我对你不放心也没用,你得自己锤炼。
早晚都得长大,早晚都得面对复杂的大千世界,早一天适应便早一天多一份打败敌人保存自己的机会。
你若是遇到危险,如果能通知我我自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但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事最终靠的只有自己,明白了吗?”
慕容沛看着霍小山的眼睛听着他说的话已经是痴了,直到霍小山问明白了吗,才把自己再次投入到了霍小山的怀中。
她在霍小山耳边轻声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可是我都被你救习惯了,有一天我跟细妹子说,我都不知道你救我几回了,要是真如你们信佛人所说有轮回,下辈子我就是给你做牛做马也心甘!”
“胡说什么呢你?”霍小山伸手把慕容沛搂得更紧了些,却是复又躺了下来,然后说道:“坚持住就会有希望,人这一辈子好短的。”
“怎么好短?你是说那些阵亡的将士吗?”慕容沛重又打入到霍小山的怀中不解地问。
“是也不是啊,‘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咱俩匆匆相聚便又分离,我爹我娘虽然恩爱却也只是半世夫妻的缘份,就纵有那能相守一生的夫妻又如何?却都是转眼成空,就象冲锋在前的战士,一颗子弹过来,人死便只是一呼一吸之间,阴阳便已相隔……”
霍小山的话语声越来越小,最后已经近乎呢喃,最后便在均匀的呼吸声里进入了梦乡。
慕容沛知道他这些天奔波劳顿心体兼用而今晚又喝了酒终究不是铁打的,他太累了。
慕容沛轻轻伸出放在霍小山身上的手本想摸摸霍小山消瘦的脸颊,可是却怕惊扰了他,最后却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霍小山的头发。
连日征战,霍小山的头发已经长了,而那头发给慕容沛带来的触感又让她心中柔情无限。
第三九九章 夜谈(二)()
霍小山和慕容沛在一起的时候,在住地外的一片树林中,有两个人也正静静的坐在一起,那是细妹子和沈冲。
“看你,为嘛喝那么多酒?”细妹子柔柔地说着,话语是嗔怪的含义,可那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柔情,哪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给小山子挡酒了的,其实我知道他不喜欢喝酒,酒量也没我好。”沈冲答道,“再说,他别的方面都比我强,我比他能喝,那我还不好好显摆一下,嘿嘿,水呢?”
“在这呢。”细妹子轻轻离开沈冲的怀抱,黑暗之中将一把军用水壶递了过去。
“盖子打开了,慢点别碰洒了。”细妹子小声叶叮咛着,不一会儿,黑暗之中传来了沈冲咕咚咚喝水的声音。
细妹子自然是和慕容沛在一起得知沈冲去陪霍小山喝酒的,知道他爱喝酒也能喝酒就特意带了壶凉开水出来。
“痛快,好久没这么喝酒了!”沈冲放下水地壶说道。
“你说的是喝酒痛快还是喝水痛快呀?”细妹子吃吃笑着问。
“都痛快,和你在一起也痛快!”沈冲笑着答道。
他的大手却是已摸到了细妹子的小手往下一扯他先倒在了那凉席上,而细妹子嘤咛一声便也顺倒在倒在了沈冲的怀里。
细妹子和慕容沛两个人原本就商量好了,等他们喝酒回来就各自会情郎。
战事倥偬,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总是离多聚少,两个早已明白了男女之事的少女却再也顾不得羞涩了。
倒是两个人原本是住在一起的,又都想单独和那情郎哥在一起,为谁留在院子里还真是谦让了一翻。
细妹子是绝不肯留在屋里的,哪能因为和沈冲在一起就挤了山子哥和丫丫姐的地方呢?不过心细如发的她出来时不光带了壶水还带出来一卷旧凉席来铺在了地上。
算起来加上今晚,细妹子和沈冲两个人好上后这才是单独在一起的第三回。
细妹子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了沈冲裸在外面因喝酒而变得滚烫的胸膛上,内心已是醉了醉了的。
“这回喝酒没打起来吧?”细妹子问道。
“这回是他们赔礼道歉哪能再打起来?改拼酒了。”沈冲答道。
沈冲爱喝酒也能喝酒,军人喝酒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话讲明白了就得喝。
好在他酒量确实了得,将陪酒的75军的军官喝倒了三四个这才罢场。
“你咋什么事都那么能往前冲,怪不得叫沈冲?以后多长点心眼,可我不是说你不替山子哥分忧啊。”细妹子现在把自己一腔少女的心思都放在了沈冲的身上,沈冲那爱打爱冲的性格着实让她有点担心。
“爹娘没了后什么事都靠自己,要不就后受人欺负,爱打爱冲久了就成习惯了。”沈冲将手搂在了细妹子的细腰上感受着少女细腻的肌肤回答道,截止目前,这也是他和细妹子在一起亲热的最大程度了。
“说说你爹你娘吧,我想听听,虽然他们离开你早了点,可我都不记得我爹娘了,连长相都想不起来了。
我打小就没了爹娘,小时候特别羡慕人家那些有爹有娘的孩子。
有一次看着人家的大人喊自己的小伙伴回去吃饭,那小伙伴就在后面牵着大人的衣襟走,我羡慕得不得了。
就一直那么跟在后面边走边看,差点跟到人家去了,直到人家大人看到我要留我吃饭我才跑了回来。”
细妹子幽幽地说着,在她的印象里始终就是年迈的爷爷和那滔滔长江水。
沈冲听细妹子说得凄婉那揽着她腰的手上就多用了一分力量以示安慰,然后才说道:“我倒是从小有娘,但小时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幸福。
如果我在外面玩我娘是从来不喊我回去的,因为她从来都是揪耳朵把我揪回去的。
我从懂事起娘就让我练武,那时候淘气贪玩娘就打我,用柳条抽我,而我又特别淘气,所以印象里一想到娘,就常常想起柳条抽在身上的痛。
娘有回打我打得太狠了,胳膊腿儿上都被抽得都是血凛子,爹都看不过去了,两个人就背着我吵起来了。”
“你娘为什么那样打你啊?是不是她后悔嫁给你爹了?”细妹子本以为沈冲的童年会很幸福,却哪成想过沈冲的童年是在柳条的抽打下度过的。
“我当时也小也不懂,娘那回也很生气,就听她跟我爹喊了一句什么现在不好好练功长大怎么活?
可是等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那些血凛子已经好差不多了,原来在我睡着的时候我娘往我身上涂药膏了。
爹就在旁边劝我说你好好练功要听你娘的话,我爹的脾气很好,我明白他是既不想让我挨打又不想让我娘生气。
我爹当时说的话我也不大懂,但是小孩子哪有记娘的仇的,虽然有时不敢往她身边贴却也不恨她。
但是等我长大了后我娘就不再打我了,她自然会教我学日语,还跟我讲了她在家时候的一些事情,还会在晚上唱一些她家乡的小曲给我听。
那时候的娘和小时候的娘判若两人,每天都会变着法的做好吃的给我吃,会给我洗衣服,会象别人的娘一样把我衣服刮出口子后给我缝上。
但我要是偶尔练功少了,她还会生气,只是不打我了,但那时候我练功已经成习惯很自觉了。
我不象小山子,听他和他那个媳妇说,他从小就和别人不大一样,是天生练武的料子。
我不行,我的武功与其说是自己练出来的都不如说成是我娘用柳条抽出来的,长大了懂事了我拼命练武就是为了看她在我完成了她规定的量后露出的笑来。
娘笑起来很漂亮,有一回听爹说,就是因为娘那一笑才把自己迷住的。
长大了久了我以为娘一直就是那样的脾气呢。
可后来我直到佐滕一雄带着武士出现了的时候,他们想杀死我和我爹带着我娘回日本,我才知道我娘为什么非逼着我拼命练武,原来她早就猜到她家族的那些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再然后就打了起来,爹爹先不行的,娘也受了重伤。
我记得当时娘对那些日本人说,我知道就是我死了你们也会把我的骨灰带回去,可是我就不回去,我没生在中国但我死了却要做中国的鬼。
那些日本人往上冲时娘却掏出了一颗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手榴弹。
娘就往前走逼着那些畜牲往后退,然后娘回头看我时就哭了。
她说,你是娘的宝贝,娘从小打你就是怕你不练武等这些畜牲来了不放过你。
当时我们是在一个挺高挺陡的山崖上,娘就让我从那个山崖上滚下去,我不肯。
娘就说,宝贝,我知道你特别喜欢看娘笑,今天娘笑给你看,但是你要听娘的话不要惹娘再生气,学好本事回来给娘报仇,你要是报不了仇我会死不瞑目的,记住你的仇人叫佐滕一雄。
然后,娘笑了,我哭了。
日本人趁我们娘俩在说话,娘就拉响了手榴弹,我就从山崖上滚了下去,年纪还小体重也轻就逃了一命出来。”沈冲终于在酒后讲出了一直压抑在心头的事,声音已经哽咽,眼泪不知不觉中已是滑落了下来。
细妹子则早已经听呆了,直到沈冲讲完有好一阵功夫后才回过味来,发现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
两个人良久没有再说话,树林里静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夜已渐深,沈冲待自己的情绪刚刚平息下来要说话的时候,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却是已握住了他的大手,那小手拉着大手缓慢却又坚决地往下往前,直到轻轻地抚在一个少女已经裸在黑夜中的两团绵软上。
第四00章 向庐山进发()
四名军统人员走了,他们通过75军的电台终于和他们的上司取得了联系,于是他们的上司出面,他们坐上了75军派来的一辆越野吉普奔向离他们最近的火车站,他们再搭上一列运送军火车前往武汉。
慕容沛和细妹子手牵着手坐在后座上,两个人在那吉普车的颠簸之中时不时地会把身子撞在一起,却都各怀心事。
细妹子想的是昨晚和沈冲在一起时,沈冲就是那样将头埋在了她那两团柔软之间沉沉地睡着了。
自打明白了那男女之事,细妹子曾经羞羞地想过自己会自己的心上人也会做那些羞羞的事吗。
可是那晚她发现自己错了,在牵着沈冲的双手的刹那,她却觉得自己不再是个未谙世事的少女,自己仿佛成为了一位年轻的母亲。
她就那样坐着靠在大树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沈冲的头发任凭沈冲在睡梦中把自己灼热的鼻息喷吐在自己的胸口却无一丝绮念。
慕容沛毕竟经历的比细妹子要多,在再次离开霍小山的时候,她便已经调整了心态,她已经把对霍小山的眷眷情意尘封了起来。
她记得那晚霍小山和自己说的话,她相信自己是可以独立面对那些必须自己面对的困难的,就象小时候娘没了以后,自己独立面对着那些图谋自己家财的心怀叵测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姑六婆。
两天后霍小山也带着他的队伍又再次踏上了征程,他们的目标是庐山。
日军向武汉方向的进攻已经是越来越紧,余光良他们师是作为预备队驻留在长江南岸的,而在庐山区域战斗早已经打响了。
余光良通过自己上司向74军主力部队把霍小山这个营的情况做了说明。
打起仗来没有人会嫌自己兵多,更何况他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