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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先虽然秉承了中央军嫡系部队的霸气却并不是那种居功自傲老子天下第一的性格,所以他对别的部队也还友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手下的士兵却没有一遇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习惯。
因此,沈冲一个立正溅了他手下的那个连长一脸泥水,那连长虽然不乐意却也没有动手打人。
这事还真象当时吴承先士兵所暗想的那样,也就是我们五0八团好脾气,你换成溅别的中央军嫡系一脸泥水试试?少不得打你个脸面桃花开。
吴承先既然已经认出了直属营眼见来接自己人的渡船挤一挤倒也够用倒也乐得与人方便,便让手下通知同意霍小山部搭船了。
吴承先对霍小山直属营也是蛮好奇的,因为作为一名团长还是比较清楚直属营的历史与战绩的。
所以他在上回霍小山他们率部过新墙河的时候就已仔细观察过这支部队了,而这回他更是有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他注意到虽然霍小山直属营现在军容不整军装脏污不堪但士兵们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不是那种溃兵千里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霍小山直属营的人竟然有相当一部分人手里拿的是日式武器。
人的名树的影,他对霍小山直属营观察的细自然记得上回他们泅渡新墙河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么多日式武器的。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人家直属营肯定是杀了至少与所拥有日式武器相当的日军吧。
两国交战,说拿咱们中国的中正式去换了数量相当的日军的三八大盖吗?
扯蛋!
谁有本事谁也换回来给我看看!
正因为感兴趣,所以直属营别的人上哪条船他是半分兴趣没有,他却是直接派人请霍小山到他所乘的那条船上做交流去了。
然而,吴承先这个团长理性可不等于他的士兵都理性,船在河上行,除了吴承先这条船上的人以外的其他船上,五0八团的士兵却是已经与霍小山直属营的人拌上嘴了。
“兄弟,你们手里小鬼子的枪可是不少啊!”先张嘴的自然是作为主人的五0八团的人。
这话换成谁听都以为那肯定是表扬自个儿呢,所以直属营的人就很自然面带骄傲回答了“那是——”
在直属营士兵的想法里人家既然问到咱们手中小鬼子的枪那么多了,那么下句肯定是说“你们可是没少杀鬼子啊!”然后,自己依旧再说“那是”,言语要低调表情却是要骄傲!
可是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人家五0八团人的下一句却是“这枪真不错,在哪换的?”
直属营的人当时就不乐意了,换成谁乐意听这话啊?
明明是自己英勇杀敌冒着生命危险从鬼子手中缴获的,到人家嘴里怎么就变了味了呢,怎么还特么是“在哪换的?”
直属营的人那都是打嘴架与打仗同样是高手的人,一听五0八团开始挑衅了,也来气了,于是就回答道:“不是换的,我们想用一支中正式换人家两支三支三八枪了的,但是人家不干哪,可我们运气好就不小心捡回了几支。”
“哎呀妈呀!那得天上掉个锅盖那么大的馅饼砸你们脑袋上才捡回来的吧,啧啧,看你们这命多好,我们要是有那个命说也捡点回来,说不定我也能混成你们那个霍营长那么大的官当当呢!”五0八团的人太惊讶了太羡慕了。
他这么一说直属营的人那可就更不乐意了,你斗嘴就斗嘴你扯我们头儿干嘛啊?我们头儿又没抱你家团长的孩子跳井!
于是,就又回答了:“哎呀我说兄弟,你说的馅饼跟锅盖似的太小了,那老天爷的脸皮得有多大那土地爷的脸皮得有多厚啊,我们可捡不着。
我可跟你说,那天哪,那天上的馅饼就跟炕席那么大的!
炕席,你知道不?我们北方人住火炕的那种,上面能睡一家十来人口人的那种。
那天天上的馅饼就跟炕席那么大个儿掉下来的直砸到我们脑袋上,我们才捡到的。
咋的?兄弟你们没看到那天天下掉那么大个儿的馅饼吗?你们咋没被砸中呢,你们也捡他个一条半条的小鬼子的破枪让我们看看?哎哟喂,啧啧啧,看你们这点儿也太背了!命苦啊兄弟,真心同情你!”
这五0八团的人本是拐弯在埋汰直属营的人呢,他那先褒后贬似褒实贬的战法可是正经放倒过嘴炮无数的,可没成想今天竟然遇到高手了!
人家借坡下驴言下之意是说,你管我们那枪是哪来的,你有本事你也捡条回来看看,你们还没捡着呢!
要说直属营的人只要斗嘴的哪有善茬子,他们深谙斗嘴之道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仁慈,千万别爱心泛滥玩什么穷寇莫追,必须宜将余勇追穷寇的。
于是不等五0八团的吱声呢就又说道:“兄弟,你出来混没跟对人啊,要不我跟我们营长说一声,以后你们跟我们混好了,就看你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必是宏运当头的样子,我敢保证,天上就是掉下鸟儿耙耙那么大的一块馅饼都得先落在你嘴里!”
注:鸟儿耙耙,东北方言,鸟粪。
五0八团的人心说你这特么的都是什么狗屁比喻,刚要张嘴,直属营旁边有帮腔的人却又上了。
只见这位张嘴就训那个拿鸟儿耙耙比喻馅饼还说非得落在人家五0八团嘴里的的那位道:“不是,我说你个粪球子咋说话呢?你怎么能用鸟儿耙耙比喻馅饼呢?那鸟儿耙耙得有多脏你知道不,啊(á)我说你知道不?鸟儿耙耙那是和你一个姓和你是一家子,你们的老祖宗都姓史,叫史正香,你们的老祖奶奶都姓魏,叫魏正浓,你竟糟烬那么鸟儿耙耙!”
帮腔的把话说完了,按正常来讲,现在船上的直属营的人只需要哄堂大笑,那么五0八团的人就已是完败了。
斗嘴自有斗嘴的规矩,那就是无论对方咋说,只要不涉及人格侮辱不涉及问候对方女性家人那都不能急眼动手的。
但此时直属营满船士兵却是全体鸦雀无声,只是看向五0八团人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屈不挠的战意,那意思很明显,我们给你机会,你若不服接着来斗!
可反观刚才挑衅的那位五0八团的人却不吭声了,只是眼睛发直地看着船甲板,为什么,因为吐了!
换成谁鸟儿耙耙掉到嘴里那也得吐啊!
要说人家直属营的士兵那是真有同情心,那个小个不高叫粪球子的还往前凑了凑,安慰性地拍了拍那位的肩膀道:“兄弟,早说你晕船哪!”
第五五四章 一直在斗嘴,从未被超越()
霍小山和吴承先两个人交流得很融洽。
一个是中央军王牌部队的主力团长,一个虽然说是从南京保卫战始才开始了正式的军旅生涯但却是率部一直追逐着抗日主战场而战。
两个人那都是小仗大仗各种仗打了无数,一交流起来自然是毫无障碍。
更兼吴承先在中央军中那是少有的能以平等心对待其他系军队的军官,所以一时之间主宾皆欢,说得甚是开心。
不过那捞刀河又不是长江终究宽度有限,很快船便到岸了。
吴承先便约霍小山以后有机会再聚,霍小山本就是与人为善的性格自是慨然应允。
两个人谈得投机下船便是最晚,下得船后两个人这才握手告别大有余兴未尽之意。
霍小山却是偷眼注意到就在自己与吴承先告别之际,五0八团的人自然是与直属营的人分别列队,可双方脸上的表情却是各有千秋。
五0八团人的脸上大多是一副忿忿然的样子,而直属营以郑由俭为首一个个趾高气扬倒好象直属营反而成了那中央军的王牌部队一般。
霍小山心中奇怪在与五0八团分开后便问直属营的的人道:“你们各自在船上都做什么了,我怎么看那五0八团的人看你们的眼神怪怪的,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郑由俭得意扬扬地总结了一句话却是说出直属营所有人的内心感受,他说:“一直在斗嘴,从未被超越!”
“哄”的一声,随着郑由俭的这句话说出口,直属营的人全都笑了。
可不是咋的,自打开船那各船之上那可真是就与五0八团一直在斗嘴了的。
霍小山自然知道手下人在郑由俭的一向“言传身教”“哼哼教诲”下那嘴皮子上的功夫是与战场上的功夫来得一样溜的,那绝对是轻易不出嘴出嘴就“伤人”的。
他这面还没有吭声呢,粪球子就说了:“头儿,他们还要约咱们打架呢!”
“嗯?”霍小山诧异地一看粪球子,粪球子也知道说错话了,忙解释道:“他们还要约咱们比武呢!”
霍小山一撇嘴道:“你们还是没累着吧,打鬼子都打不过来呢。”
霍小山这言语里多少是有些责怪的意思的,要是换往常粪球子那肯定也是能看出来的,自然会有所收全敛,不过这回粪球子却笑了,和他同一船的人也都笑了。
霍小山诧异之间,就听一个与粪球子同船的士兵解释道:“报告头儿,咱们球子在船上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还是没累着吧,我们直属营打鬼子还打不过来呢’,你们两个说的话竟然是一字没差!”
顿时直属营的人又都笑了,霍小山也笑了。
“就你这小身板儿也敢和人家约架?”沈冲伸手在粪球子的小肩膀上一拍。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他们想跟我打架,我粪球子什么身份,我才不跟他们约架呢,我当时就说了‘我从来都不和小鬼子拼刺刀,凭什么给你们面子?’”粪球子很得意地说道。
“你这么说,岂不是弱了咱们直属营的威风?”小石锁在一旁插嘴道。
“是啊,人家中央军的人也是这么问球子啊‘就是你长得球球蛋蛋的可连和小鬼子拼刺刀都不敢,你打哪门子鬼子?’你猜球子咋回答的?”和粪球子同船的人却是抢在粪球子面前说话了。
“他咋回答的?”众人齐问。
“球子啊没回答当时。”那士兵却笑道,直属营的人都奇怪了,这没回答岂不是更弱了直属营的威风?
“这时候啊,球子就不吭声了,就见他一个人坐那先掰手指头在那查数,可十个手指头查完了,他就又拨弄脚趾头。”那士兵忍着笑说道。
“人家问他和鬼子都不敢拼刺刀,他数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干嘛呀?”小石锁不解。
“你听我说嘛。”那士兵笑着接着说,“球子查完了自己脚趾头,就对那个中央军的兵说‘兄弟,麻烦你把鞋脱了’。”
“不回答问题,查完了数还脱人家的鞋干嘛?”这一下不光小石锁听迷糊了,别的人也同样迷糊了。
“是啊,人家当时也问‘你要我脱鞋干嘛呀’。”那士兵继续娓娓道来,“这时候就听球子说了,他说‘我打小没上过学,数也查不准,我上战场也不敢和鬼子拼刺刀,我就打了一回架,还是打的东北军的。
可是我不拼刺刀可不等于我粪球子没杀鬼子,我借这位兄弟的脚趾头用用,我查一下我一共杀死了多少鬼子了啊!’。
在又是一片笑声中那士兵接着讲述:“球子这下可把中央军士兵气坏了,‘你自己手脚都二十个了,你都杀二十个鬼子了?!你当你是谁呀,净吹牛!’。
人家自然不信,人家自然更不可能脱鞋,球子就指头人家脑袋查数,最后查到了三十一个,球子当时说‘我杀了三十一个鬼子了!’。”
“这下把他们镇住了吧?”小石锁问道。
“信什么呀!人家当时就炸庙了!没人信哪你看看咱们球子的个头儿人家能信吗?”这个学舌的士兵伸手一比划粪球子的头顶,然后却是又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下,他这一下把直属营的人又逗笑了。
粪球子当然个子不高,但也绝不至于只到了他的肚子,却是闹习惯了的那个士兵又顺便涮了粪球子一把,粪球子跟自己人脾气好着呢,却是笑呵呵浑然不觉地在那笑。
“他们爱信不信,咱们打鬼子又不是给他们打的!”小石锁一搁嘴。
“是啊是啊!球子当时就说了‘你们爱信不信,我打鬼子那是为了救自己的父老乡亲,那是救亡图存,我面对着这么大的一个日头说话,我不是当官的,我至少杀了三十一个鬼子我也没有必要撒谎!’然后咱们球子就这样——”那士兵说到这里却是想比划一下当时粪球子的姿势。
“哪样啊?”众人见那士兵停下了却并不学粪球子的样子就问。
“哎呀,我学不上来,球子你自己来吧还是!”那士兵比划了下觉得不象,反而把表现的机会还给了他们那只船斗嘴的主角——粪球子。
此时就见粪球子猛的一挺胸一凸肚,黑不出溜的脸上那真是一副救大中华者舍我其谁、一副个子虽小却睥睨天下的架势。
众人登时又笑了。
笑声未毕,沈冲却说话了:“我咋怎么看这个动作特象咱国军某支著名部队里某个著名的胖子呢,怎么看都是一副欠抽的样儿!”
“哈哈哈”众人大笑,可不是咋的,粪球子虽小但现在这个架势所体现出来的气质可不就是郑由俭在得意时才会有的吗?
原来,不知不觉间,直属营人与人之间一直在互相影响着,郑由俭学会了士兵们的勇敢,而士兵们却学会了郑由俭的油滑。
沈冲的话自然是让所有人看向了郑由俭,郑由俭此时却想起了什么似的有点愁眉苦脸的样子。
“咋了,死胖子?一副死爹的架势?”沈冲不解地问。
郑由俭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都行啊,能谈话的被约去谈话,能打架的就被人家约去打架,能打枪的被人约去打枪,可我就惨了,我最擅长的是打炮——”
众人脑瓜电光石火之间顿时明白为啥别人皆乐唯他一人愁苦了,于是齐声问道:“你被人家约炮了?!”
第五五五章 风水轮流转()
约枪、约架外加约炮的都没有约成,因为霍小山不同意。
首先现在战斗正酣,战区司令部见日军攻击到捞刀河已是准备进行战略反击了。
其次他让大家低调一些,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中央军所部对咱挺友好的,没必要再打来打去的。
直属营也只是休息了三天,就得到了来自老虎仔将军的一个命令,观察日军是否有撤退企图,命霍小山带队去核实情况。
于是,霍小山带队再次出发了。
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战场势态却是变得复杂起来。
已有部分日军渡过了捞刀河,而捞刀河对岸却也有部分国军并没有撤回来。
鉴于情况复杂,所以霍小山这次却也只是带了侦察排二十来人外加郑由俭三组掷弹筒兵,他可知道现在南云忍还在对岸呢。
按照霍小山的想法是探明日军是否有撤退的企图,如果再能够占日军一点便宜更好,但前提是撤回来必须迅速。
河湖密布的湖南地形是把双刃剑,对日军有影响对国军同样也有。
霍小山可忘不了这一去一返过六回河,带着全营过河可真是一个大问题。
人少则不同了,人少的话必要的时候就可以游回来,或者干脆或抢或偷一条小一点的船也完全可以把人都带回来。
天亮的时候不好过河,所以霍小山就带人等在了河边,而这段阵地防守的却恰恰又是五0八团的人,原来他们在短暂休整后便又走上了阵地。
双方见面却也算是熟人了,战争就是这样,不同部队的人能在一次战役中先后见上两三或者三面的这种情况并不多,更多的还是见了面有了一次交集后便各自走战场,然后就是生死未知了。
霍小山见了五0八团的人倒是没什么表示,吴承先又没在前沿,他就带着郑由俭小石锁去联系过河的船只了。
但直属营其他留在了原地的人的见又碰到五0八团的人了,或者抿着嘴偷乐或者互相挤眉弄眼的。
五0八团的人又不是瞎子,就这块阵地上的人有不少那还是和直属营一起坐船回来的,眼见着直属营的人又在那里扮怪相心里就来气。
可是他们在这几天休整的过程中,他们团长吴承先可是说了,谁也不许找直属营的别扭,那是一支英雄部队。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一般来讲嘴上能说的打仗就差点,反而平时话少的打仗时才是真英雄呢。
所以团长虽说对方英雄了得,可是他的士兵们还真的是半信半疑,而此时经直属营士兵们那表情一撩拨,五0八团人的火气又起来了。
“你们笑什么笑?”照例先开口说话的那还是五0八团的人。
“这回我们可不是搭你们的船,上面可给我们派船了,再说了虽然说这阵地现在是你们守着的,可那也不是你家地盘,还不让我们笑了?”直属营士兵反驳。
直属营士兵也受霍小山教育了,这么说话其实已经很客气了,要是按照他们原来的习惯,你不让我笑,我偏就“哈”“哈哈”再“哈哈哈”,你又能奈我何?
“有什么好笑的,整天里往鬼子那头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鬼子去了,说不定找个旮旯眯上一觉,然后回来就说自己打鬼子了。”五0八团的士兵一撇嘴。
“你管呢,我们过去就不打鬼子,能打也不打,我们就睡觉关你啥事?”直属营士兵现在可是摸到五0八团人的脾气了,他们也只是和自己斗嘴却绝不动手的,于是就格外的牙尖嘴利了起来。
“怎么好意思说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要是鬼子有大炮有坦克你们不敢打那也说得过去,可现在鬼子的火力优势都没了,你们还睡觉,你们也叫兵?”五0八团的人回道。
他们明显吸取了上回打嘴架失利的教训,因为上回打嘴架却是打得莫名其妙,被直属营杂七杂八的话给绕晕了,这回咱们用战绩说话,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三条河无论哪条河你们都是在河这岸防守了的,鬼子没坦克是真的,可你们咋知道鬼子没大炮?”直属营士兵反问道。
“鬼子就是在新墙河时打了几炮,可后来就没有炮了,道不好走,他们炮运不过来,我们一直在防守,鬼子有多少炮我们比你们清楚。”五0八团的人决定把按战绩说话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