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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落红瑛隐约感觉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脱口而出时,就见身前人眼眸中的光芒卷起昏暗的浪潮,里面像压抑着什么,深渊一般让望进去的人再也无法挣脱。
“她,”落融安故意吊胃口,半晌没有将后面的话吐出来。
落红瑛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身前人是想要让自己开口,偏偏她愣是不想求人。
“她,不简单。”
落融安本就不会说出知道的事情,见落红瑛一副纠结的模样,心情大好。
这个回答让落红瑛直接黑了脸,偏偏身前人笑的邪魅,仿佛逗弄人已经成了他的日常。
“你、真、闲!”
“我不闲,”难得利索地回答了问题,落融安傲娇地翘了唇,“我只对你一个人闲。”
要不是因为知道打不过对方,落红瑛现在真想动手,对着他不要脸的模样来一拳。
至今为止,落融安除了偶尔神不知鬼不觉的蹦出来骚扰一下她,倒还没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
看疯子一般上下打量了一下落融安,落红瑛蹙眉,“还有什么事,没有我要走了。”
第1727章 皇家请帖()
落融安歪了下头,手指细细摩挲,一双眼睛怔怔的盯着落红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落红瑛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只不过一个若有所思,一个大脑放空。
落融安突地笑了声,“你的眼睛很纯净,特别让人想要毁了。”
神经病!
落红瑛心里暗骂一句,自然不会没脑子的吼出来。除了当今皇帝,这个唯一的太子是落云第二有权有势的人,她还不想自己找死,再树个敌人。
等落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保不齐她早就归天了。
“给,”就在她想要伺机离开的时候,落融安将一个东西从怀中掏出,伸到了她的面前。
鎏金请帖,金箔上贴了皇家特有的徽记。
“新春宴请,今年有幸有你们琉璃庄。”
在手中晃了晃,落红瑛伸手接过,打开看到里面写的邀请名字,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落融安。
这种帖子历年都是朝廷派出的公公亲自登门相送,没想到落融安回来,居然亲力亲为,还真是个怪胎。
不给面子的将请帖揣入怀中,这一次落红瑛没有给落融安说莫名其妙话的机会,猛地将身子一侧,呲溜一下从他的身边溜了。
落融安回身,见她巴不得逃窜的模样,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闲吗?他好像的确挺闲的,眼巴巴的跑过来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可是貌似除了这个人,这座城,这个国,再没有第二个人受到威胁还不害怕,看到他没有畏惧了……
脚掌踏过地面,膝盖弯曲的瞬间,他如同一只白色的大鸟,重新落入树干之中。
阳光透过冬日杂乱的枝干,扫落在他的身上。他身子趴在粗壮的纸条上,就像吊死在上面的生物,了无生机地望着人来人往。
只不过那张妖孽的脸,在上树之后盖上了轻纱,似男似女让人分辨不出。
落红瑛回到百花楼的时候,黑胎已经等候多时。
“红瑛,我回来了,”它笑眯眯地弯了眸子,飞身撞进了她的怀中。
“碰到司徒云白了吗?”
“嗯,碰到了,”黑胎乐呵呵地点头,“幸好我成长了不少,不然根本进不了司徒府。”
它得意地晃了尾巴,“那小子让我带话给你,不用担心,他们府里最近事情多,所以不能来看你。”
报喜不报忧,司徒云白向来如此,“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倒没有,”黑胎晃了脑袋,突地一愣,嚷嚷道:“好像有个地方挺怪的,我在司徒云白的房间里,闻到了不一样的香味。”
“香味?”
黑胎点头,“像女人家用的脂粉香气。”
落红瑛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回答,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丫鬟来来去去,自然沾染上了。”
“不不不,那个香味我感觉在西北的时候闻到过,”黑胎立刻摇头解释,“所以我才在意了一下。不过那个香味很浅就是了,要是我鼻子不灵敏,怕是根本闻不出来。”
落红瑛闻言,想到今日出现的落融安,瞬间将之前的一个事情与之连接在了一起。
第1728章 简府困局()
“是想到什么了吗?”黑胎注意到她的神情,立刻开口问了一句。
“不敢确定,”落红瑛说着,轻声叹了口气。来回揉搓了下手中的请帖,她虽然不知道司徒云白是被什么绊住了脚,但八九不离十跟那抹香味脱不了干系。
倒是落融安今日说的话,让她有些在意。
楚倾姿杀了那么多人,人赃并获,居然还有转机吗……
那她的转机,又是因为什么……
短短的几日功夫,简府跟楚家的流言越来越甚,到了后面已经几乎成了所有人口中的谈资。
表面温柔的楚倾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众少女心中的翩翩公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负心汉。
一条条名称贴过来,让两家人恨不得再也不出家门,只等这阵风过去。
楚南航被废了两条腿,躺在楚家半死不活,别提恨意,连活下去的谷欠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大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外面欠下的债务,如同一块悬在头顶上的巨石,随时都会塌陷压死他们娘俩。
出了这样的大事,楚家家主只能回来坐镇。更带了家奴到简府上讨要说法,管他是不是简玉珩做的,现在他们家要的,就是一只替罪羊。
简玉珩呆在牢房里与世隔绝,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两家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偏偏这个时候,简府仰仗的妃子突发急症,不过三两日的功夫撒手人寰。原本坚固的简府,瞬间如同摇摇欲坠的崖边木屋,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楚家的下人们,整日守在外面,休息好了就叫嚣讨要说法,暴露的小人嘴脸,扰的所有人不得安宁。
江南织造事情不应该继续拖下去,可是官府那边不放人,更何况如今人证物证聚在。就是简玉珩死不认罪,也改变不了现实。
“是我大意了,这摆明了是有人要对付我们简府,”十指紧紧扣在一起,江南织造满脸凝重。
“孩儿倒觉得这些事并非针对简府,应该、应该只是针对弟弟。”
锦沧迟疑的一句话,让江南织造瞬间怔了下。
“爹爹大可想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说大不大,若是真地要动府邸,不可能拿这些事情。更何况……”锦沧无奈地叹了口气,“更何况这些事的确是弟弟的不是。”
江南织造这几日也被萧氏私底下的动作弄的心烦,如今被他一提,竟是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从前出了任何事,他都会帮简玉珩兜着,就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身边已经有了替代的人选。
现在的简玉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向他证明了品格上的缺失。
“那你的意思是?”
听到他声音里的询问,锦沧心安理得道:“弟弟被迷了心窍,想要问楚家公子讨要说法也是长情,可是做的过了些。如今官府人证物证俱在,怎么抵赖也不成了。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快刀斩乱麻。”
第1729章 各有算计()
江南织造怔住,显然无法理解锦沧的快刀斩乱麻,是如何的斩法。
迟疑间就听到锦沧解释道:“官府那边会卖爹爹面子,如今要解决的就是闹事的楚家,他们这样折腾下去,毁的是我们简府的名声。再者说了,楚家姑娘已经解了婚约……”
“什么时候的事情?!”江南织造明显不知道这件事,诧异间就猜到,是萧氏那边的了消息没有跟自己说。
“孩儿也是听下面的人嚼舌头知道的。楚姑娘被放回去当天,就放话跟弟弟再无往来。”
“这样也好,”许久之后,江南织造才开口,声音里明显多了些萧索,“那个姑娘本就配不上玉珩,如今倒也好,省着给我们简府落个刻薄的名声。”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处理,你这些日子也连累操了心……”
不等江南织造说完,锦沧忙摇头,弯起了眼睛,“爹爹抚养我长大,我总该尽孝的。”
江南织造怔了下,旋即咯咯笑了起来,“你都知道了。”
“嗯,”锦沧点头,“在南风馆的那两年,我没受过任何委屈。一开始还以为是运气好,原来是我刚到皇都,就让爹爹看到了。”
“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便觉得亲切,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份渊源在。”
锦沧闻言,笑着眯起了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不知道萧氏要是知道,他所谓的在南风馆,只是掩人耳目的地方,会如何想。
他那个娘亲啊,看着柔弱善良可欺,可是骨子里都是傲气。否则也不会拼了命的生下他,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为的就是有一朝一日回到皇都,让萧氏后悔当年所做的事情。
如果没有赶尽杀绝,他相信自己的娘亲不会选择走上这一条路。
眼底闪烁过昏暗的光泽,锦沧望着简府高高的砖墙,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这几日楚倾姿在牢里的日子非常的煎熬,不知是不是这里的环境太过恶劣,又去而复返,让她不时从噩梦中惊醒。一张原本养的圆润的脸,日渐憔悴。
现在唯一能够救她的,只剩下丫鬟都能够带来的好消息。
然而这唯一意思曙光,却在转瞬间暗淡下去,再也没有点亮的可能。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小姐,我没有骗你,”丫鬟哭红了眼,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问过周边的商铺了,他们说早就关门大吉了。奴婢算了算日子,小姐入狱的第一天,他们就跑了。”
楚倾姿面色煞白,至今没有办法相信,那样赚钱的铺子说没有就没了。
明明出事前,对方还在跟自己商议,以后该怎么……怎么转脸就变成了这样!
“不仅如此,奴婢知道出事了,就赶紧又花钱找人去了简府询问……结果、结果根本没有小姐提过的这个人名。”
这一句话,算是让楚倾姿所有的坚持全都轰然倒塌。
第1730章 局中之人()
“不可能……我当时存了疑虑,可是亲自去简府找人问过,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现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没了……”
楚倾姿喃喃自语着,突地反应了过来,“我被骗了?!我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当初想要扩张店铺坑楚南航,也是对方的主意。她对绸缎经营并没有手段,也不了解,所以从一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只是她太相信自己的直觉,竟没有发现,这是一个早就做好的局。
“小姐,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要对付你?”丫鬟见她面目可憎,畏缩了下脖子。
“不知道,可能……可能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如今人去楼空,她又没有办法脱身,就算出去了,只怕那些人早就拿了钱财远走高飞……
楚倾姿的身子一晃,差点晕死过去。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尚存一丝理智,游离的气息几乎快要消晲,“简玉珩那边,他那边怎么样了……”
丫鬟望着她濒临崩溃的模样,心中划过无可奈何。
当时楚倾姿要跟简玉珩断关系的时候,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们这种奴婢,哪里敢想着什么独立。能够嫁入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偏偏她只是个下人,没有权利对楚倾姿做的决定指手画脚。
低下头,喃喃开口道:“简公子已经被放出去了。”
“凭什么!”楚倾姿瞪圆了眼睛,如同一只发怒的猛兽,在绝境时突然爆发了满身戾气。
“听说是简府老爷出面,花了不少银钱才让楚家那边放手……”
这个消息对楚倾姿来说,更为绝望。
她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得这样的地步,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牙齿狠狠咬在了指甲上,泄愤一般啃噬。
“小姐,”丫鬟看她的样子,虽心下不忍,但是有些事情也只能这个时候说出了,“昨儿个楚家的人来了,说你住的地方是老太爷给的,算是楚家的产业。奴婢……奴婢也是如此……”
楚倾姿动作顿住,目光呆滞地看向身前人。
“奴婢的卖身契在楚家,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魂。今日是奴婢最后一次,能够来看望小姐了。”
她说完,没敢再抬头看楚倾姿现在的样子。匆忙的站直身子,扭头走了出去。
远远的,她似乎听到后面传来凄厉的哀嚎声。带了几分乞求的怒骂,听的她心跟着发颤。
可是她只是一个奴婢,没有钱财更没有地位,任人宰割。
楚倾姿绝望的哭喊着,回声阵阵,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哀鸣。
没有人能够帮她,她的一生,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她不甘心啊,她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力量摆脱了穷苦,凭什么啊,凭什么!
她不断咒骂着上苍,却忘了死在手下的冤魂,又带了多少的不甘跟青春正盛的年华。
从简府拿到了赔偿的款子,楚家所欠的外债,总算有了着落。
可是钱财上的填补,却补不了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家族。
第1731章 大厦将倾()
楚南航不学无术,别说外面,就是府里也没有几个人将他放在眼里。可是剩下的呢,楚家其他的小辈更是软弱无能。
他们长期生活在大夫人欺压的环境下,养成了唯唯诺诺唯利是图的性格。
即使楚南航颓废,没了当年的盛气凌人,却也不会第二个人有那种生而为楚家人的荣耀感。
经过三番四次发生的破烂事,楚家家主彻底冷落了大夫人,更对颓废的楚南航没了指望。
风雨飘摇经历朝代更迭的家族,终于在这一代彻底垮了下来。
相对早就败落的楚家,在这场一起经历劫难下的简府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数额的赔偿,全都是萧氏变卖了所有剩下的嫁妆而来。
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保障的萧氏,鬓发已经出现丝丝银光。如若刮骨之痛带来的悔恨,让她躺在床上也夜不能寐。
“夫人,你可不能倒下啊,如果脸你都这般了,公子他又该如何自处……”
嬷嬷的声音带了哭腔,为她重新换了保暖的手炉。
“还不是他自己选的!”萧氏气急地咳嗽两声,蔓延都是不甘心。
这短短几日,那锦沧赫然成了简府未来的继承人一般,在整个府邸没有忌讳的来去,春风拂面。
“夫人你也别迁怒公子了,”嬷嬷心疼的给她掖了掖被角,“倒是我们先前从未想过,老爷居然早就另有打算。夫人原本担心的事情,成真了……”
萧氏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段日子她因为简玉珩的事情心力交瘁,如今终于把人弄出来,才有心思去探究锦沧的来去。
结果这一细细查不要紧,气得她直接卧床不起。
一个丫鬟生的孩子,居然让江南织造上了心。而江南织造更是在两年前,就将他养在了南风馆。
她原本还以为,锦沧真是服侍人的小倌,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直到简玉珩伤腿前,不知江南织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派人将流言放了出来。他便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了南风馆,跟锦沧正大光明的接触。
这一桩桩一件件,摆明了早就有所图谋。反倒是她,当初一颗心都扑在江南织造跟简玉珩的身上,太过相信他们,反而铸成今日大错。
她的嫁妆已经彻底空了,早就失去了跟江南织造提条件的资本。说到底走到这一步,是她天真了……
因为江南织造没有姨娘,不染指丫鬟,她就在这一方面放松了警惕。
现在倒好,出来一个锦沧,方方面面跟简玉珩有过犹不及之处,硬生生要将她的宝贝儿子取而代之了。
萧氏这边满心悲愤,而另一边院子里的简玉珩,躺在床上,瞪着空洞的眼睛,盯着房梁,没有半分反应。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将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头一次感受到了现实的可悲。
错意失去的落红瑛,自甘堕落埋下的苦果,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红瑛,红瑛……”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曾经那个笑脸盈盈的女子,撕开他最后的伪装,露出里面遍体鳞伤的口子,再也无法愈合……
第1732章 功成身退()
夜晚热闹的百花楼,有披着斗篷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他驾轻就熟地上了厢房,推开门就看到了里面等待许久的落红瑛。
“见过少庄主,”对方恭敬行礼,脱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
若不是眉眼还有几分相像,任凭谁也不会想到,当初楚倾姿跟楚南航所见的中年人,会是他假冒的。
“都处理好了?”
“少庄主放心,其余人已经回了庄子。至于剩下的铺子,早在半个月前就抵押了出去,”他的声音低沉,没有年轻人该有的爽朗。
走到落红瑛前面一米远的地方,将实现准备的契约拿了出来。
落红瑛淡淡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查看,“这些个东西就当礼物,送给你了。”
年轻人惊得怔了下,以为自己错听了吩咐。
“这一年多来,也劳苦你了。”
“少庄主的吩咐,属下定会尽心尽力。”
“所以说,不用跟我推脱了。这些钱财,你拿去置办田地也好,养儿育女也罢,跟我再无关系。”
知道面前的人向来说一不二,年轻人红了眼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属下多谢少庄主,少庄主的大恩大德感念不忘。”
“行了,之前你在简府的庄子也学了不少东西。回了江南那边,尽可放手去做。”
年轻人听了这话,立刻喜笑颜开。
他当初抛下妻子来到皇都隐姓埋名,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闯出名堂,完成少庄主的吩咐。
如今倒也是功成身退,学了一身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