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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落红瑛原本正在仔细研究上面的小字,听到她的问话,尴尬地咳了一声,“不贵。”
小丫头支着脑袋,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扫了几眼罗盘之后,便将目光都落在了落红瑛的身上。
在她的记忆里,落红瑛温婉贤淑,是个极好的人。在落家的时候,她们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每次都会看到小姐温柔地笑,她是由衷喜欢这位小姐的。
可是三年过去了,她身边的小姐再也不曾开心的笑过。有时候她总有种突兀的感觉,就好像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小姐完全换了一个人。
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小姐便会异常的安静,身上不经意所散发出来的淡漠,让她常常觉得跟年龄非常的不符。那种淡漠,她曾经在老爷的身上看到过,那是一种时间沉淀下来的成熟稳重。
等落红瑛将上面的小字研究了大半之后,翻过罗盘,就看到罗盘的左上角,镌刻着三个小字。
落红瑛蹙眉,她确定这三个字并不是她所熟悉的落云文字。
这三个字形体细长,如同画出的符一般。拐角扭曲延长,更像是爬行的蛇,勾在了一起。
“小姐,这是图腾吗?”小丫头见她半天不动,抬起身子一看上面的一团东西,好奇地开口道。
“不知道……”落红瑛迟疑地开口,她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文字,可是脑子里一片混沌,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个图案看起来古里古怪的,”小丫头站起身来,看到外面的天色,才惊觉已经很晚了,“小姐肯定饿了吧,奴婢去准备晚膳了。”
“去吧,”落红瑛的手指轻轻摩挲在罗盘的左上角,或许在别人眼里,就跟小丫头看到的一样,这里的图案不过是莫名的鬼画符,可是她却笃定,这不是图案就是完完整整的三个字!
吃完晚膳进了书房,落红瑛手里还捧着圆形的罗盘。
拍卖行在介绍别的宝贝的时候,材质用途都会说的很详细,以便让人了解它的价值。
而这个罗盘,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这个罗盘年代悠久,特殊之处就是罩着指南针的半圆,是青眼琉璃。
青眼琉璃是琉璃的一种,数量极其稀少,皆为皇家所用,平常人都是难得一见。
将这么珍贵的琉璃镶嵌在罗盘上,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用法。
“在研究什么,这么认真。”
第35章 深夜探望()
夜深人静,敞开的窗户外,晚风习习。
落红瑛听到声音,偏头就看到一抹白衣出现在了窗外,对方长腿慵懒地抵在窗框上,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司徒云白侧身跳了进来,走到落红瑛身边,扫到她手中的东西,不由挑眉:“还在研究这个?”
“你能看懂吗?”落红瑛将罗盘背面的三个字亮了出来。
司徒云白淡淡地瞥了一眼上面的鬼画符,“不认识。不过它身上的锈迹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水里呆着。”
他说着,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盯在落红瑛的脸上。
落红瑛被他盯得皱了眉,刚要开口问,就听到他叹了口气,“果然自己一点都不注意。”
愣神间,司徒云白的手指猝不及防的抹在了她的唇上,划过一片清凉。沁入鼻间的,是药草的芳香。
知道他在给自己上药,落红瑛乖乖的没有动弹。
等到拇指离开唇瓣,落红瑛才缓了口气,“这么点伤,不碍事。”
司徒云白细细端详着,见没有遗漏的地方,方才将目光从她的唇瓣上移开。
“你不在意也就罢了,丫头竟然也没管你。”
“都说是小伤口了,我还没那么金贵。”落红瑛大大方方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初相识,她把对方当成了狂妄的小鬼头。可是这三年来,对方细致入微的照顾她,都快将她宠坏。
将手指残留的药膏摸在帕子上,司徒云白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瓷瓶,放到了落红瑛的面前。
“伤口虽小,也该好生对待。”
落红瑛看到瓷瓶上的海棠花纹,不由愣了下,“御赐的药?”
“我用不上,”司徒云白若无其事地开口,“这药药性温和,比较适合女子用。”
海棠花是落云的国花,只有皇家用的器具上,才会有这种图案。
知道对方送来,是绝对不会再收回,落红瑛也不矫情,将那瓷瓶拿过来,直接准备放入药箱中。
可是等她打开柜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送的药快将我的箱子塞满了,”她转身,将身后硕大的箱子,给司徒云白看。
药箱上上下下两层,都挤挤挨挨放着各色的瓷瓶,一眼忘过去颇有些壮观。
司徒云白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大言不惭道:“都是平日里用得上的,该多准备些。”
落红瑛挑眉,将瓷瓶塞了进去。
“你今夜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专门送药吧?”
“当然不是,”司徒云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罗盘,“既然万金买下来,自然要值得那个钱。”
“嗯?”落红瑛好奇地凑了过来,“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上面的字不认识,我却知道出处……”
落红瑛难免有些激动,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司徒云白,生怕漏听了什么。
“你该知道,落云统一也不过这十多年的事情,所以其他部族的东西,很多都散落民间。这个罗盘我派人去问过了,是出自海上一个部族。只不过那个部族与世隔绝,留下的资料太少了。”
第36章 启明星辰()
“说到底,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落红瑛拿过罗盘,嘟囔道:“就上面的青眼琉璃值点钱了。”
司徒云白闻言,却摇了摇头,“对于被灭国的人来说,遗留下来的东西,都是无价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逝去的一万两黄金吗?”落红瑛撇嘴,没看到司徒云白的脸上,划过一丝被识破的尴尬。
“晚上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未等落红瑛反应过来,原本还在身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只能听到窗户发出吱嘎的声响,显示刚刚有人从这里离开。
古里古怪的,落红瑛不由想笑。这个人也是奇怪,跟自己在一起冷言冷语的,可是偏偏又对他生不起气来。
然而窗外,司徒云白落地,一张脸已经红成了晚霞。
扭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敞开的窗户,里面的人明明每次都是调侃自己,话里话外从未走过心,偏偏都能戳中他的心思。
“公子……”
黑暗之中,忽地传来一抹低哑的嗓音。
昏暗的街道,来人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司徒云白的身后。
“查的怎么样了。”
司徒云白冷静地开口,庆幸此刻的黑夜将他脸上的神色遮掩。
“已经有眉目了。”黑衣人侧到他的身边,凑耳压低声音道:“的确是小姐做的。”
司徒云白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知道了,你退下吧。”
话音落下,身边的人就顺风而去,没有留下半分痕迹,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司徒云白再度抬起头来,看着落红瑛依旧亮着灯的房间,一双唇紧紧绷了起来。
四天后,天边的启明星刚刚升起,薄雾弥漫,整个皇都染着淡淡的白光,朦朦胧胧,特别的清冷。
城门口守卫的士兵,站在大门的两侧。手里皆箍着长枪,倚靠在城墙上低着头,头顶盔甲的盔缨不停往下点着。
“快醒醒,别睡了!”
塔楼顶端放哨的士兵,远远就看到一排马匹商队,向这边奔来。
酣睡中的士兵,被扰了美梦,一脸的不耐烦。
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天才蒙蒙亮,唾道:“大清早的,谁这么找不自在。”
“哒哒哒……”
随着一连串踏蹄声响传来,六匹骏马组成的商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六匹体型健硕的骏马,胸前皆挂着青铜铸造的铜铃,铃声随着踏蹄醇厚沙响。平滑的背脊上硕大的牛皮包裹挂在两旁,很是臃肿,一看就是要出远门的。
“这么早就出城,干什么的!”
领头的士兵,将那几匹骏马仔细打量了一番,就知道能揩到不少油水,挺直了腰板,故作厉声喝道。
头马上面坐着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一勒缰绳停住马匹,翻身下来,两步大跨走到了城门前。
众位官兵远远看的时候,就觉得头马上的人身材魁伟。
可是等他站到身前,才惊愕地发现,这个人足足比他们高了一个头。抬头细看对方满是横肉的脸,两道刀疤从脸颊斜上而过,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第37章 离开皇都()
看到领头的人咽了口干沫,刀疤脸的壮汉不以为意,反而展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道:“官爷,时间是早了些,不过我们家主子急着出城,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领头的人回过神来,探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在浩荡的商队的后面,还有一匹被层层包袱掩盖住的浅棕色骏马。
一位身着浅绿色梨花纹路的俊俏公子坐在马鞍上,漆黑的眸子带着跟年龄不符地深邃,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这模样怎么好像在哪里见到过?领头人暗忖一句,不过这位公子的派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再开口声音收敛了之前的跋扈,变的谨慎起来,“这可不行,这些日子戒严,没有上头的令牌,谁也不准这个时候放行。”
坐在马匹上的正是落红瑛,听到对方的话,她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这段时日听闻太子将要游历回朝,所以出入城门的人都要严加盘查。可是却从未听说过不能放行!这帮官兵从内里就腐烂透了。
她敢说除了皇家的人,谁也出示不了什么子虚乌有的令牌。
壮汉显然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恭敬地将领队的人拉到了一边。
低头从袖管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包,“我家主子知道官爷们守城也不容易,略备了些薄礼,让官爷们能够喝碗热酒,暖暖身子。”
领头的人仰头,倨傲地从鼻翼中喷出两道暖流。
接过小包一掂,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唇角,这帮商人倒是识相的很。
“既然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兄弟们也就不耽搁了。”
他转身努了努嘴,后面的士兵察言观色,当即六个人站成一排,同时发力推开了粗重的城门。
铁栓摩擦的吱嘎声响,在清冷的早晨分外的刺耳。
壮汉道了谢,翻身上了头马,抬起右手手掌下挥三下,原本坐在地上暂时休憩的骏马同时站了起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
落红瑛走在最后面,等到出了城,她回过头看去,那帮官兵已经将脑袋凑在一起,正在瓜分小包里面的金子。
周围没有人注意她,落红瑛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带了嗜血般的残忍。
扭过头去一扬鞭子,马匹嘶鸣一声,抬起前蹄飞快的奔跑起来。
“太子,可以走了。”
城外的柳树林,一辆马车隐匿在里面,见城内放出来的商队走远之后,赶车的车夫恭敬的开口。
可是坐在车厢里的人,半晌没有声息。
车夫疑惑地扭头,才看到车厢的帘子半掀,自家太子一双潋滟桃花眼,带着狞笑盯着已经远去的车队。
“太子?”
车夫小心翼翼地低唤了一声,车厢里的人这才懒洋洋地收回目光,“三年没回来了,看来皇都变化挺大。”
车夫跟在他的身边已有数年的时间,怎么听不出话里的讥讽。
太子的声线本属阴柔型,可是话里带的语气,却充斥满说不出的狠厉。
“太子如今回朝,自然要变一变的。”
第38章 太子回朝()
恭维的声音下,落融安冷冷笑了两声,“不过三年,回来这一路竟然要夹着尾巴,滑天下之大稽。”
手掌猛地一抽,帘子哗地垂落下来,惊扰起周围的气浪。
“走吧。”
一声令下,马车便向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落融安听着急促的马蹄声,眼眸中的阴霾越甚。
三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众位官兵刚分完金子,还没等关上城门,远远就看到一辆马车用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
“嘿,今天是刮得什么风,这个点又有人撞上门来。”
守门的士兵,贪婪地笑了一声。
领头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快速招了两下手,周围的士兵都火速架起长枪,将门口堵了个严实。
马夫没想到对方会摆出这阵仗,惊愕之余匆忙大力一勒缰绳。
黑色的骏马嘶鸣长啸,重重落下的蹄子,正好停在了枪尖之前。
“放肆!竟敢拦截太子马车!”
马夫眼珠瞪得浑圆,恨不得在这群官兵的脸上,戳出几个窟窿。
这群官兵一听这话,皆是张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领头不屑地仰起头来,“太子?我还天皇老子呢!”
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这辆马车不过是普通驿站出来的,这家人想唬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你们、你们真是大胆!”
车夫扬起马鞭,指着领头人,“竟敢口出狂言,刚才那一句,足以你们人头落地!”
“呦,到这个时候了,还跟小爷我来这套?”领头人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废话少说,交出钱来,否则别想进城!”
刚吃了甜头,领头人心里得意的不行。
对人多势众的商队他自然要有些忌惮,遇到平民百姓,他就原形毕露了。
“呵……”车厢里溢出一抹冷笑,“真有意思。”
领头人听到这不阴不阳地怪笑,脸上的神色顿时划过一丝不自然,“车上的给我滚下来,是不是活腻了!”
敢在他这帮弟兄面前装相,简直就是不给他面子。
“你!”
车夫刚要破口大骂,后面的车帘猛地被人大力一扯。
只听“嗞啦”一声,整个帘子便被人狠狠撕裂。
众位官兵一愣,就见一张布满怒气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此时的落融安已经十八岁,在落云王朝已是成年男子。他的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可是落在旁人的眼里,活脱脱的男生女相。特别是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看人时明明带着冷意,却不由会使人随着心弦乱动,错会了意思。
一身紫金银线锦鲤华服,将他这抹美平添上一笔超绝的风华和华贵。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与其融合在一起,给人复杂看不清透的感觉。
“混账东西!”
落融安冷声喝斥,直接吓得众人跪了下来。
他们这些小小官兵,平日里哪里能见到皇家容颜。尤其这位太子,已经在外游历三年,模样长开有了少许改变。
可是那传闻中的相貌,加上对方头上的头簪双龙冠,很容易就对上了身份。
第39章 当街杀人()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惊扰了太子的座驾!”
领头人使劲磕着响头,光洁的额头在冷硬的砖石上,发出咚咚地响声。
落融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冰冷怒气,如同黑云席卷而下,强烈的气压让跪着的众人战战兢兢。
一把将车夫赶车的马鞭夺了过来,落融安下车,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此刻半眯,染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血色。
“你算什么狗东西!还敢自称天皇老子!”
领头人感觉到头顶那道骇人的目光,磕地头越发响了起来,“小的是狗东西,不对,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
落融安冷声嗤笑,舌尖舔过牙齿,手掌拽的鞭子铮铮作响,突然出手一鞭子对着领头人的脸抽了过去。
“啊!”
领头人身子猛地一颤,脸颊瞬间皮开肉绽。
“混账玩意!”
落融安破口大骂,随即如同疯了一般,鞭子下雨一样密集地抽在了领头人的身上。
周围的士兵早已经吓得白了脸色,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领头人不停惨叫着,在地上疼的来回翻滚。衣衫被鞭子抽破,数不清的鞭痕遍布全身。因为下手太狠,有的地方已经隐约可见阴森白骨
他不停地求饶,可是每说一句都让落融安眼中的怒火更甚。
车夫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惨无人道的场景,脸上没有半分情绪。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皇都开始热闹繁华的一天。
随着来往城门的人越来越多,守城人被教训地消息,也飞快传了出去。
平日里受尽欺凌的百姓都想来凑下热闹,可是一听主角是落融安,皆是吓得退避三舍。
落融安性格阴晴不定,嗜血狂躁在落云王朝不是秘密。但凡听到他的名号,都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这样的阎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了疯病,谁也不敢招惹。
领头的早已被打的奄奄一息,整个人倒在血泊里,动也不能动了。
只有抽打的鞭子,还不知疲倦的落下,抽得他筋骨不停颤着。
周围的士兵,万万不敢动弹分毫,冷汗早已经将他们的衣衫浸湿,更别提帮他求饶。
就在领头人生不如死的时候,他的身子突然一阵抽搐,紧接着如同厉鬼嚎叫般的声音,挣完了他所用的力气。
两只眼珠如同金鱼般凸了出来,浑身的血肉以可见的速度塌陷了下去,泡在血泊里就像馊了的肉汤。
落融安看着化成血水的领头人,一双柳眉上挑,像看到了一场好玩的游戏。
反观那些吓得面无血色的士兵,此刻全都使劲挠着手掌心,好像里面钻进了什么东西一般。
落融安冷眼旁观,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士兵就如同癫狂了一般,疯狂的扯着衣衫,袒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血红色的小点。
“痒,好痒……”
“痒死了痒死了,受不了了。”
“无趣!”落融安瞟了白眼,将染血的鞭子扔回车夫的怀里,“回宫。”
他自顾自上了马车,再也不去理会那些被痛痒折磨的官兵。
马车离开,围观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