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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几句呢,就闹到这等地步人实在是始料未及。
苏亶抱着汤碗,左瞅瞅,右瞅瞅,不舍的将汤碗放下,心说,老子英雄儿窝囊,杨家五郎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是这位恒安镇将,嗯,现在是马邑通守了?升官很快啊,就是脾性也太暴躁了些,杨五郎就算有些不对,不理他也就是了,怎能闹成这般模样?
度量狭小至此,这云内……看来也非久留之所啊。
让他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尉迟偕这里骑虎难下,大堂中声音一大,周围隐隐脚步声响,显然是守卫的兵卒已经到了,两个人更是从大堂后面转出,直接立在了李破身后。
尉迟信也当即站了起来,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拱手就要说话。
这次又没说出来,李破扭头看着身后的人,“你们进来做什么?没看见我在宴客吗?让人都散了。”
眨眼间,人就都没了,脚步声也渐渐隐没。
转脸,人家笑的就跟花儿似的了,连连压着手道:“尉迟兄这个兄弟啊,脾气怎的如此不好?都坐下都坐下说话,我这只不过说笑两句,得罪之处,尉迟兄莫怪啊。”
实际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怪不怪罪的也就那么回事了。
苏亶年纪是轻了些,可作为苏家子,见的人物可多了去了,但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心里算了算,屈指可数啊,玩笑可没这么开的。
“怎么?尉迟兄还真当真了不成?”
我的地盘我做主,李破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心思应付这些门阀子弟,觉着赶出云内了事最好,留在军中很可能就是祸害。
你瞧瞧之前那话说的,真是得了便宜卖乖,没当即砍了你的脑袋,就算咱慈悲了一回,再要得寸进尺,还真当我开玩笑不成?
尉迟信呢,只感觉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这么尴尬过,恶狠狠的瞪了不明情势的弟弟一眼,逼着他坐了下来,自己呢,却是觉着,这一趟来错了,人也看错了,不如就此告辞离去,免得再受辱慢。
此时,后堂又转出来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几步便来到李破身边,凑过头去,低声说了一阵儿,又退了回去。
李破这回也腻歪了。
严闾人传话出来,“英雄来奔,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天下人才几稀,若无容人雅量,不如回家卖红薯。”
嗯,这显然是李碧的手笔,还加了一句夫妻间的戏言,显是想冲淡一下其他的味道丈夫好受些。
李破当即就感觉到,这事要再圆回来,自己在这几个人眼中,差不多也就成了神经病了。
至于为后宅妇人所左右什么的,他到真乎,说的对就听,不对就不听,没什么大不了。
可这事吧,过后还得从长计议一下,这杨家子有点不地道呢。
随即,他便将一切的伪装,都收敛了起来,瞅着欲言又止,神色无比难看的尉迟信缓缓斟酌着道:“小弟一时意气,得罪之处还请尉迟兄见谅,不瞒尉迟兄,我这马邑通守之职,是晋阳封的,做不得准,所以军中职位,还是以镇军为主,我这里现在缺两个领兵校尉,若尉迟兄不弃,就先屈就一下如何?”(。)
第261章震惊()
转折难免生硬。
可李破这人一旦转过脸色,起话来就不能用和风细雨来描述了,他会努力给你一种推心置腹,坦诚无比的印象。
而现在的他,也再非当初那个流民营地中的人物了,也不用刻意去讨好于人,尤其是天下大乱,门阀世家的威慑力,已经降到了最低。
在这一上,李破体会的很清晰。
其实吧,之所以一见面就拧了起来,也并非李破一个人的事情。
尉迟信做的也有些不对,既然有投效之心,“惊喜”什么的,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你若先派人来云内知会一声,或让陈圆带着口信,居中引见,都会使事情更加顺利,就算事情不成,面子上也不会弄的太过难看。
不得不,他太自信了些,虽然嘴上比弟弟要谦逊的多,可行事之上,却还是带出了骄傲之意。
当然,非要分出来谁对谁错,并无意义,有些事也没有对错之别,只有成败之分。
可是李破的再好,这个弯儿转的也有些大了。
以尉迟信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在这样一番冲突之后,被如此简单的言语所动。
他牵动了下嘴角,算是笑了笑,“多谢贤弟美意……我们兄弟二人来云内,只是顺道喜谢一谢将军援手之情,别无他意,将军也不必为此烦恼,我等并非忘恩负义之徒,将军情谊,我等谨记于心。来日必有厚报。”
李破笑笑,不以为意。忘恩负义的多了,尤其是你们这些门阀子弟。至于来日真要是有了机会,你们是报恩还报这当面羞辱之仇,那可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脑子转的是真快,直接你不乐意,那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嘛。
随即,他便故作诧异道:“尉迟兄还有其他去处?”
不等尉迟信话,便接着道:“哦,那就是要去晋阳了,唐公雄才大略。求贤若渴之名,如今已经遍传晋地……”
这时,李破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并瞅了尉迟【≠【≠【≠【≠,≥。偕一眼,接着道:“方才五郎的有些不中听,但意思嘛,的也算明白,以唐公家世,到了晋阳。就算唐公对突厥,河北,山东情势,不闻不问。五郎肯定也不会埋怨,我的可对?”
尉迟偕被他连番刺激,眼睛已经有些红了。只是方才那阵仗,却也吓了他一跳。
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有心虚胆怯了。可此时只是闷哼了一声,却分明是锐气已失的样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门阀子弟的暴躁和怒火,永远都不会是毫无保留的,多数时候,只是在表明自己的姿态,和鲁莽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而尉迟信这次是真的把眉头皱起来了,的对不对?那当然是对的,可真话这东西,有时也最是伤人,就算的再对,也不会讨人喜欢。
“看来我等来云内,是真的错了……”
今天他的话想完全,挺不容易。
李破哈哈一笑,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尉迟兄这话才是错了,云内乃太原留守辖下,到了这里,和晋阳也没什么区别。”
“古人总,良禽择木而栖,既然话到这里了,我虽位卑职轻,眼光也浅薄了些,却也能试为尉迟兄数一下这晋地情势。”
“完了,尉迟兄是去是留,自己再考量一下就是。”
“嗯,既然咱们身在马邑,那就先马邑郡吧。”
听他娓娓道来,三位来客终于竖起了耳朵,满桌子的菜肴美酒,在他们眼中也就都失去了诱惑。
之前的纷扰,也更像是开胃菜了。
是的,这几位不管是死要面子,还是心有抱负,却都可以是前路茫茫,没个定计,不然的话,他们又怎会结伴来云内这样一个地方。
成功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李破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开始指江山了。
他话不疾不徐,吐字清晰,而且还一口的关西腔这三位先就觉得亲切了几分,之前的芥蒂一下就消散了不少。
就算他们都出身大族,可他们受过的的教导,都不会出现这种论及心理层面的东西,他们也断不会想到,有些人确实可以轻易的耍弄如此伎俩,可以让别人渐渐失去防范之心。
“云内这里,自然以我恒安镇军为尊,地界嘛,不算大,兵马嘛不算太多,可精锐之处,几位应该晓得。”
“牧场上有良马万余,别吃惊啊,除了自己养育的战马之外,都是从突厥人那里抢来的,今年我带兵又去了云中一趟,掳突厥部众数千,牛羊无数。”
“这可不是我自己吹嘘或是夸功于人啊,去岁一战,突厥人损失颇重,今年不曾南下就是明证,我也是趁虚而入,为此可是准备了多半年……到也不是咱们多有雄心,都是被逼的,这云内十几二十万百姓,能平安过到现在,可全靠突厥人接济,不拼命的话,几位来到云内,看到的可就不是这么安宁的景象了。”
此时,一直没有话的苏亶听到这里,已是惊奇万分,良马万余?牛羊无数?这些字眼儿,对于他来,足可称之为震撼了。
要知道,他家可是曾经管着天下财税呢,而就算是当初平安时,马邑牧场的马匹又能有多少。
如今竟然是不减反增了?
二十万人能吃多少粮食?这位又带人抢了多少牛羊才够大军,百姓食用?云内以前应该颇有积蓄,或者晋阳那边儿有粮草运过来吧?不然的话,他娘的,突厥人得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才能接济你到这种地步?
越听越是不对,不由道了一句,“将军是……这云内的……粮草,都是劫掠突厥而来?”
同时,他还在心里嘀咕,若真如此,你和突厥人得有多大的仇恨啊?这根本就不是拼命不拼命的事情了,这简直……嗯,放在几年之前,如此战功,授开府,仪同三司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呢。
尉迟兄弟两个也被镇住了,他们和苏亶感觉差不多,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就恒安镇的这人马,借给他们一千兵卒,竟然还能去草原逞威风?
突厥人都是傻的吗?
苏亶这一问,正是问到了子上,尉迟偕鄙视,夸耀功勋可不是你这么个夸法,若你你和突厥勾结突厥人送了些良马,牛羊,还更可信一些吧?
李破笑着摇了摇头,几位不知为什么,心里立马一松,这自夸的有离谱,你承认就好。
可之后李破的话他们极为崩溃。
“苏兄错了,不是劫掠,我等又不是贼盗,怎可以劫掠称之?”
“此事来话长,咱们边吃边聊啊,几位远道而来,我先敬几位一杯,也填填肚子,我看苏兄这冻的可是不轻,若再不缓缓,你可哪儿都去不了了,怕是要在这里大病一场。”
几个人心神不属的喝了两杯,再吃了几口菜,别,这些吃食,还真都不错,很和关西人的口味。
三个远方来客本就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此时吃食一旦入口,根本停不下来,别看闹了些不愉快,也是心事重重的,可这会儿各个吃的香甜。
尉迟偕也将贵族子弟的面子抛去了九霄云外,越吃越快,狼吞虎咽之下,哪还有半门阀子弟的风采?
这次,接风宴便渐入佳境了。
尉迟信也不再提什么去留的话题,跟李破喝了几盏,心胸好像也随着嘟囔的踏实宽阔了起来,话的时候也不那么别扭生硬了。
几杯酒敬下来,气氛渐转融洽,连尉迟偕也被兄长逼着,敬了李破一杯,跟李破赔罪,虽还是不情不愿,却也算是个好的开始了。
拽回话题的还是尉迟偕,不服气嘛,这位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嘟囔,“将军莫要欺我等不知兵事,突厥人哪那么好抢的,要知道,可好多年没人带兵去过长城以北了呢。”
李破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撇嘴,关西世阀的礼仪,也不怎么样嘛,跟人话的时候,还在啃骨头,太无礼了。
心里腹诽不止,脸上却是一副的云淡风轻,“五郎快人快语……只是这年月,夸耀功勋,又能夸给谁听呢?”
“不要计较这个了,还是一正题吧,有我恒安镇军在云内驻守,突厥人应该不会轻易全力南下了……”
“嗯,咱们云内也就是这么个情形了,之前几战,都可以是出其不意,胜了几场,无法跟突厥人硬碰,只能起牵制之用,突厥人再要重来,我也只能率兵坚壁清野,固守城池,估计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马邑郡没什么大城,除了云内城,就是马邑城和神武了,神武不用提,去年几乎被突厥人整个屠了,马邑城还算完整。”
“马邑太守王仁恭,马邑郡尉刘武周都在那里。”
“这两位吧,不太和睦,这时节了,也不瞒几位,王太守没有兵权,初来乍到之下,还逼走了我那岳丈,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又能如何?再马邑郡尉刘武周,这人出身马邑吏,蝇营狗苟之辈罢了。”
“只不过随军北征,在鹰扬府厮混了一番,被王太守带回马邑,本来是要倚为臂助的,不想,两人反目成仇,现在闹的很是不堪,更有甚者,这人竟然还派了刺客来云内,想要刺杀于我,你们好笑不好笑?”(。)
第262章各异()
“更为可笑的你们知道是什么?他不但走漏了消息,刺客一到云内,都被我捉了,而且吧,哈哈,这人还去勾结突厥,给突厥人献上了礼物……”
“马邑郡这里,和突厥人有来往的人极多,到也不缺他一个,可这人到好,不知怎么把突厥人得罪了,随后突厥的颉利汗就派了使者来云内,悬赏他的脑袋,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尉迟信越听越神奇,觉着如果这些事情都属实的话,这位刘郡尉还真就是个妙人,办一件砸一件的人,也不知他怎么就能当上马邑郡尉之职的。
听到这里,不由问道:“将军答应突厥人了?”
李破瞅了他一眼,摇头失笑道:“要是始毕可汗派了人来,我还要思量,颉利汗离我云内路途遥远,他把自己当大隋皇帝了吗?”
“不说这些,如今马邑郡乱的很,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刀枪相见了。”
“再说雁门,楼烦,去年突厥大军南的时候,雁门四十余城,只剩了两座,新上任的太守是叫陈孝意吧,这个人也不知得罪了谁,被派去了雁门,可能和王太守都是临危受命?谁知道呢,反正雁门一地狼藉,够他头疼的。”
“楼烦比雁门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说西突厥处罗可汗的亲族,本被安置在楼烦,现在都流落到咱们云内来了,楼烦那边却连一点声响也无,看来啊,也是自顾不暇了。”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所以说,晋地北部边郡,比河北的情形应该稍好些,却也难说能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各郡粮草,都是捉襟见肘……”
“嗯,这就要说到太原了,太原向为粮草重地,晋阳,汾阳都有大仓,又有唐公坐镇,咱没去过,但听闻现在却是个很不错的一个地方。”
“听说各地之人,纷纷来投,唐公招贤纳士,气度恢弘,名声现在可是越来越大了,几位要去晋阳,也没什么不对。”
“不瞒几位说,我也本想去凑凑热闹来着,毕竟,云内也属太原留守辖嘛。”
“但后来有了些变故,至于其中种种,也就不与几位细说了,反正吧,北边这几个边郡儿,都成了没娘的孩子,扔在这里了。”
“不然的话,何至于我恒安镇军会自筹粮草?觉着突厥人好欺负还是嫌自己命长?”
“几位前来云内,有心相投,这就是情义,我呢,便跟几位推心置腹的说一句,唐公虽在边地,图的却不是突厥……”
“所以呢,我劝几位先好好思量,再定行止也不晚,不论之后想去哪里一展所长,先要定好了志向,唐公麾,高官厚禄应有尽有,将来可能小弟还要行走于门几位照顾照顾呢。”
“但要想保境安民,给大隋……嗯,也别提什么大隋不大隋的了,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自己是大隋臣民?就说中原吧……要想给中原看看门儿突厥人知晓,还有这些人,不想他们南肆虐,再演当年五胡故事,那就可以考虑云内了。”
说到这里,李破又端起了酒盏,“李破言尽于此,反正现在天寒地冻的,看来几位也要在这儿多呆些时日了,不用急着做决定,来来来,喝酒喝酒。”
三个人都被他说的都有点心神不属了,尉迟信率先端起酒盏,“此乃推心之言,末将心领了,有志男儿,当扬名于沙场,何愁将来功业?”
李破愣了愣,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人到真是干脆……自己说了那么多,好像都白说了。
实际上,他还是不愿留这几个人,一个呢,这些门阀子弟,心高气傲,管起来很费脑筋。
二来呢,自古以来,军中派系林立不假,可他恒安镇才多少人马,现在就已经分成了几帮,尉迟信等人再加进来,乖乖,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用消停了。
好吧,事已至此,他到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复一次,还可以说是权术,反复两次,差不多就是精神病患者了。
李破哈哈一笑,期待的瞅向尉迟偕,心说你应该还有话说吧?
不想,这位太年轻,又没受杨义臣多少教导,傲气显露于外,脑筋确实也不太好使,这会儿不但不记仇了,而且已经被他说的有点热血上头。
捶了捶胸膛,瞪着一双牛眼,端起酒杯来了一句,“将军之言,若都属实,这个守护之犬,咱也想做一做呢,之前多有得罪,末将先干为敬,就算给将军赔罪了。”
李破呲了呲牙,更不好说什么了,回想,自己好像也没说社么嘛,你们这两兄弟确定都听进去了?
再看文文弱弱的苏亶,其实吧,他对这个小白脸儿还算有兴趣一些,云内的武夫太多了,不缺杨家兄弟两个,到是这位虽说年轻了些,也不太符合他心目中文人士子的模样,但一看就知道这确实是个文人,应该有点才干吧?
若能留在云内,他到很是愿意收留。
可文人心眼儿就是多,这位端起酒盏的架势,比那兄弟两个可要恭敬多了,可一开口,就很不对味儿。
“将军为国守边这一地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在钦佩之至,为这一地黎庶,在也要跟将军饮一盏的。”
都是聪明人,就尉迟偕笨些,但这话里的言外之意,也能听个七七八八,这是有点不情愿了。
兄弟两个看过去,有点诧异,却也没说什么,到底不是他们一家人,人家想什么,做什么,他们也不能相强。
李破也只笑笑,心说,你愿意不愿意先且不谈,你还把云内百姓给代表了,嗯,你比老子还能胡说八道,本事不小啊。
几个人遥遥碰了碰,都是一饮而尽。
这场接风宴一波三折,到此,事情谈的其实也就差不多了,尉迟兄弟两个一口一个末将,渐渐开始以属自居。
可你也别以为人家就真个服气了,你这个将主要是做的庸懦无能,头一个翻天的就是他们。
自古以来,充满了反抗精神的从来不是百姓,而是这些贵族子弟们。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