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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说回来,这么大的事情若不报给李碧知晓,总是让人吊着一颗心,又怎么成呢?所以还是先报到了李春这里,然后李春才小心的告诉了嫂嫂。
李碧还真没什么,自家夫君常年都是百战百胜,连突厥人都被打的遣使求和了,李神通之辈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李碧身体强健,自从怀胎之后,也就是肚子渐渐鼓了起来,其他与常人并无二致。
听闻前方大捷的消息过后,李碧就更不怎么出门了,最多最多就是在花园这边儿转悠一下。
今天她心情不错,叫了李春,红眼珠儿几个说说笑笑的出来透气儿。
红眼珠儿瞅着她的样子,自然是羡慕非常,她对子嗣倒是不算看重,只是越发的思念身在外间的男人了。
李春转着眼珠儿在跟李碧说话,不时的还要瞪上一眼说话向来不中听的阿史那天香,看上去挺忙的。
阿史那天香在这里呆的久了,除了对总是拎着剑转来转去的李春有点畏惧之外,其他人都话下,当然,只要这个大肚子不恼,
她这个伽蓝公主在晋阳呆的还算有滋有味。
总管府里她早已经转遍了,行动范围开始往整个晋阳扩展。
秋天时还求着红眼珠儿带她出去射猎了几次,大家都是阿史那氏的子孙,她和红眼珠儿天然就要亲近几分。
这样的组合如今已是李破后宅的常态,下人们都见惯了,也就是王记室不太爱露面,不然的话会更热闹一些。
秉性强悍的女人最喜欢逗弄像王绮这样的女儿家了。
“嗯?真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碧诧异的声音响起。
李春狗腿的微微弯着身子,凑在李碧旁边,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位又在告刁状了,不然的话她对嫂嫂可不会这么恭敬。
“那还能有假,南边儿刚报过来,现在啊,人应该已经进了绛州城了,正使就是李氏三娘子……”
李碧皱了皱眉,李秀宁……几年不见,如今已嫁做了他人妇,又是李渊的女儿,倒也没什么。
只是让她有些着恼的是李氏派了这么一个人出使河东,想想就知道没安好心,这也太下作了些,枉那李渊还有仁德之名,这是想卖女求和不成?
当然,李春那点小心思也逃不过她的眼睛,转头就笑道:“怎么?你是不想再陪着我了,要去南边儿走走?”
李春毫不犹豫的摇头,“大哥临行之前嘱咐过,不能离了嫂嫂身边半步,南边儿也没什么好……只是嫂嫂临盆在即,大哥若是迟迟未归……”
好吧,她这会儿的神态像足了李破,拐弯抹角的总能想办法把自己想做的事情给办成了。
李碧停下脚步,扶着肚子喘了几口气,思索了半晌道:“你大哥要是能回来,不用书信催促,一定会赶回来,若是不能,书信过去也是徒乱人意。”
“荣真,还是你去南边儿走一趟,大战已过,夫君身边少人照看起居怎么成?嗯,你到了那里,给我传话夫君左右他们恪尽职守,不得怠慢。”
李春目瞪口呆,红眼珠儿喜从天降。
红眼珠儿露出八颗牙齿,不理旁边紧着拽她袖口的阿史那天香,只简单的道了一句,“我这就启程?”
李碧笑笑,“你要是不急的话,晚上几日倒也不妨。”
红眼珠儿用行动告诉人,她非常的急,敲了敲胸口掉头就走了。
李碧好笑的加了一句,“多带些护卫,准备的周全些……”
红眼珠儿走后,气氛一下就变得不太美妙了起来。
阿史那天香左顾右盼,随后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也溜了,她也想跟着阿史那荣真出去走一圈呢,相比天高地阔的草原,别说总管府,就算是晋阳对她来说也小了一些。
李春生起了闷气,这种为她人作嫁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做,那感觉非常之糟糕,李碧在她眼中立即又变得恶形恶状了起来。
李碧也有话说,慢悠悠的道:“南边儿兵戈之气太盛,你还是老实的陪我呆在晋阳吧,还有,我身子不便,府内府外的事情还得你来操劳,你说你要走了,还有谁能帮你大哥看家?”
李春哼哼了两声,赌气道:“大哥在外面逍遥……只咱们在给他看门守户,闷煞人了。”
李碧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呀,如今你大哥血亲之人也就你一个,你若都怨言满腹,那谁还能真心实意的助你大哥成事?”
李春嘟囔,“嫂嫂知我说的不是那个,我……我只是有些想念哥哥了……”
李碧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慢慢挪着步子,幽幽道:“说起来你大哥当初并无多少雄心壮志,可……天下乱起,谁又能独善其身?唉,以后你也莫要胡思乱想了,如今天下的男儿们各个如狼似虎,稍有不慎便得被旁人生吞活剥了……”
“咱们能做的,U看书ww。ukashu.)本就是让你大哥能后顾无忧,放开手脚,你说是不是?”
李春点着头,转眼间就又笑了,“嫂嫂,你不会是怕我若去了,一剑杀了那李三娘吧?”
李破后宅中的女子,神经强悍的都和钢丝一样。
李碧不用说了,那是在战阵上经历过生死的人,也就是有了身孕,才会多愁善感一些。
至于红眼珠儿,从西域大漠黄沙中走出来的女儿,更是凶悍的一塌糊涂。
而李春嘛,跟着李破在西北寒风中死里逃生,怎么又会被区区思念之情所击倒?人家生了点闷气,转眼就又高兴了起来。
李碧也被她一下逗笑了,“李氏三娘子你也见过,哼,你看是那么容易被人斩杀的人吗?”
一时间,姑嫂两个凑到一处,又嘀嘀咕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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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刺探()
“我岳丈可还安好?”
李破与李秀宁策马并肩而行,这里是绛郡郊外,此时北地已是渐渐初冬,只是和代州比起来,到底还是要暖和一些。
秋末冬初时节,草木凋敝,猎物正肥,李破便邀了李秀宁出来射猎,因为他知道关西人最喜欢这样的活动了。
至于窦诞和韦节,窦诞忙碌的很,正在拜访以裴世清为首的绛郡文武,如果不是绛郡军营接近不得,说不定还要去军营中走一走,瞧一瞧。
也不用奇怪,这种探头探脑的行为算是当世使节们的正当权力,就算是李破派了使节去长安,拜访长安权贵也是的戏码。
当然,使节若是无名小卒,那就算了,因为这无疑是大阀子弟和草原贵族们的专利,这些家族盘根错节之间,才会衍生出这种权力出来,拼的是家世,讲的是人脉。
窦诞和韦节都十分符合这样的条件。
你想限制一下也不是不行,可除了显得你小家子气之外,恐怕也没什么作用,除非你像看押犯人一样将时节看死了,不然的话,能说的上话的人照样在斯通款曲,很多时候就算你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
就像李破治下的军政之事,早晚会陆续泄露出去。
当初晋阳传出的消息颇多谬误,不是因为晋阳家族的人们故意谎报,而是李破并代扩军很快,加上李破召集大军的同时,也在严防死守,不然的话,可能这边大军还没动呢,李神通可能就知道大军的虚实了。
而在绛郡,
不用别人,李破估计着只裴氏就能将他卖个干净,就像当初裴氏将李神通这边儿军情都事先带了给他一样。
李破觉得,这样一个“善缘”,是不用指望裴氏多有节操的。
当然,之后裴世清必定也会到他这里来分说一些李唐近来发生的一些大事,左右逢源,滑不留手,其后又有家族支撑,几百上千年过去了,你说他们能够生存至今,是偶然的事情吗?
其实,治下的人越多,李破越能清晰的感受到隋末门阀的影响力。
这还是正经的战乱时节,门阀纷纷遭到了重创,若是承平年代,换了他是皇帝,如何分散这些门阀大族的权力,估计理所当然也应该是最主要的政事之一。
这也就是在绛郡,不然的话,窦诞需要拜访的名单上估计还要多出许多的名字出来呢。
而韦节就呆的很老实,也不奇怪,韦节和李靖交好,需要避讳的地方颇多,就像此次李破邀请李秀宁出来射猎,他就推辞身体不适,留在了城中,许是在极力避免和李破单独相处吧。
总的来说,唐使给李破一种很专业的感觉李破同样察觉到了些西京长安的底蕴。
相比之下,王世充就像个暴发户儿。
李破倒也有心想学一学,可思来想去,不占据洛阳,长安中的一处,这种冠冕堂皇的事情他手下的人们还真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外交人才。
当然,他也不会妄自菲薄,他相信现在他的治下,要比长安或者是洛阳安宁的多,杂乱的声音也要小的多。
远处军兵环绕,围着两个人布成了一圈圈的防卫,暂时还见不到什么猎物儿,而且无论是李破还是李秀宁,心思都射猎上面。
听李破问起李靖,李秀宁笑笑,这个时节出来走走确实有神清气爽之感,虽说那许多事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心里,可来绛郡已有三日,这还是头一次能够单独相处,心情还算不错。
只是她还是在心里暗叹一声,家国大事面前……当年订交之时的言语犹在耳边,却让人感觉恍若隔世一般了。
“李长史为人豁达,如今在我府中任职,过的颇为安闲,哼,若非大兄起兵,李长史不定早已建牙开府,成就一方守臣了……”
李破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三娘埋怨于我还不如去怪你那好阿弟,将晋阳坚城拱手相让,我若不取,难道还要拜于他的面前,任他鱼肉不成?”
李秀宁闻言没有恼怒,反而噗嗤一声乐了,有的时候,相互指责却是能拉近距离的,尤其是两个关系比较奇妙的男女相谈的时候……
李秀宁眉目流转,笑道:“这么说来,若我夺下元吉王爵,禁其于府中,大兄还可为唐臣?”
李破也笑了,却模棱两可的反问道:“你说呢?”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李秀宁眸光黯淡了一下,接着便板起脸微恼道:“你们这些男人啊,除了功业还能有什么?家小尽可抛了,只一心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人家恼了,李破却还在火上浇油,“莫要拿我与你那父兄相比,哼哼,若非咱还有些本事,早就被人卖于突厥了,李元吉想招我入晋阳,我就夺下晋阳给他瞧瞧,三娘来这儿不会是想招我入长安吧?”
说到这儿,李破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如今也算是瞧的明白了,李家的人大半儿都是废物点心,若非辅佐的人还算得力,光凭李建成,李世民兄弟……呵呵,还不够他们那些亲族糟蹋的呢。
他这里笑的正欢,冷不防旁边的人被他刺激的有些抓狂,扬起鞭子来就给了他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正抽在李破肩膀上,李破惊了惊,本能的一把将鞭子抓住,只一用力便夺了过来,当即也有点恼了。
“你疯了不成?”
李秀宁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哼哼两声才道:“两方交兵也就罢了,辱人亲族又算什么英雄行径?大兄也莫要得意太甚,如今王世充称雄于河南,窦建德雄踞于河北,此二人皆有大志,居于河东侧后……大兄今又与我相争,处境之险恶,犹甚于我啊……”
李破翻了翻眼皮,顺手将鞭子给她扔回去,心说,你要再敢扎刺,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现在的河东已经不是你家的地盘了。
嘴上则满乎的道:“东有太行,南有黄河,晋地之险固,唐公应该知道的最清楚不过……若还有人来自寻死路,我倒不介意送他们去见一见阎王。”
说到这里,他看着气结的李秀宁笑道:“到了这里也有几日了,三娘却未问及亲族,可见在大事之前,亲族皆如草芥啊……我却不会这般无情,我欲送李神通等归去,可能换回我岳丈一家?”
说到这儿,李破笑的狡猾了起来,“若是这些人的性命还看不住唐公眼中,再加上三位使节,分量应该是够了吧?”
“你……”李秀宁一下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李破观瞧,好像是要仔细瞧瞧,这就是那个曾经一纸书信相招,就派了五百精锐千里赴援的知己?
转眼间,李秀宁嘴角微微翘起,“大兄莫要如此才好,小妹与大兄相交虽短,却心意相通,许为知己……”
话音顿了顿,这样的话说出口,李秀宁脸上也烧了起来,于是扭转头不去看李破的表情,接着道:“大兄如此激怒于小妹,又为哪般?难道是想让小妹今早离去,不理此间之事?”
李破“正色”道:“你我皆知,交锋至今,已无多少转圜之余地……你也见了,窦家三郎那里并无半点结好之意,此来其人应是正使才对,求和是假,刺探我之虚实是真,三娘何必同来,当日之情早已时过境迁,公恨私仇你又能担下几分?”
李秀宁默然,可悄然间一股暖意却已从胸口蔓延开来……
良久,李秀宁才幽幽道:“世事纷乱,一至于斯,小妹倒是宁愿再回云内,与大兄纵马山川……那是何等的无忧无虑啊……”
这个时候,李破也不愿再说什么了,有些真挚的情义,可谓是千金不易,相比之下,那些无数的诡诈和计谋,都显得极为丑陋不堪。
有些美好的东西,李破总是不愿去破坏,可有意无意间,他却总能将之践踏于地……这也许就是他能走到今天一步的原因吧?
于是,他也就听到了他想听到的东西。
“窦家三兄原为太子参赞,又入齐王幕府,晋阳兵败之后,转投秦王府,任秦王府司马,二兄也许……更愿你率兵南下,进围长安吧?”
短短几句话,说给旁人效果不得而知,可听在李破耳朵里,李唐内部的局面就在他掀开了挺大一块儿出来。
兄弟阋墙啊这是,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两个已经来到这样一个地步了吗?
李建成守潼关,兵力颇为雄厚,李世民在西北,也是不遑多让。
照如今形势看来,他李破若引兵南下,就算能过了黄河天险,百分百也要先跟李建成战过一场,再要进围西京长安的话……
那就不用说,必然会顿兵于长安坚城之下,这样一来,李世民率军东归……
好吧,那样的战局若非旁人提点,李破是不会想到的,因为他如今本就没有南下长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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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相诺()
两人策马前行,默默无言。
李秀宁不会说再多,她不是李破的谋士,她是李渊的女儿,能在她口中听到那几句话,已是十分之不易,再要多说一些出来,倒不如当即进了李破幕府来的直接一些。
一直行出里许,李破才抱拳道:“多谢三娘。”
李秀宁扭过头仔细的看着他,半晌才道:“谢个什么?要说谢……小妹还没谢大兄的救命之恩呢,说起来,我李氏欠大兄颇多,如今也不过是由小妹来稍作弥补而已,当不得一个谢字。”
“再者说,我看大兄也无进兵之意,说上几句闲话,也无损国事,你说是吗?”
李破目注远方,点着头道:“三娘向来聪慧,我如今确无进兵以图关中之意,可将来说不定,若再有人兴兵来犯,一战之下,我若再胜,黄河恐怕就阻不住我了……”
李破这是难得道了句实话,李秀宁却不太满意,当即反驳道:“我那叔父刚愎自用,于战阵之事也只平常,若再有人领兵而来,兵峰定非今日可比,大兄自己还是小心一些吧。”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敌友难辨之下,听着实在让人牙疼。
李破则道:“我倒是忘了,三娘也属女中豪杰,当日在代州我就听闻了长安县娘子军之名呢,嗯,若三娘亲自领兵前来,我确实是要小心一些了。”
这样的恭维落在李秀宁身上不太好使,人家撇了撇嘴就道:“我家又非无人,何须一个女儿领兵征战?大兄再要这般轻视于我,日后可莫要后悔啊。”
李破哈哈大笑,顺手拍了一下李秀宁的肩膀,“你不来便好,其他人倒不需手下留情了……哈哈,不说这些,我方才所言可不是说笑,我有意换岳丈回来,三娘给唐公传个话儿吧。”
李秀宁身子明显颤了颤,本能的瞅了瞅自己的肩膀,手上一用力,拽的爱马都晃着大脑袋轻嘶了一声。
若是旁人她肯定马上翻脸,可这会儿嘛,只是稍微愣了愣神儿,就掩饰一般的笑了起来。
“大兄是想置李长史于死地乎?”
李破也愣了愣,咂摸了一下,这才颇有恍然之意。
李秀宁却已在说着,“李长史在我府中任职,虽有宵小屡生事端,只要他不出府却也无碍,可大兄若这般急切,父皇……”
说到这儿,李秀宁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因为说下去的话,就又要说及长安城中诸般事故了。
这是她现在最不愿道及,而且作为唐使也不可能跟李破分说的故事。
李破转着眼珠儿也明白了过来,可他和李秀宁想的就相去甚远了,他只觉着,他娘的李神通这厮分量不够啊。
他还真就不信,若是捉住了李建成兄弟中的一个,李渊敢不跟他换人。
他不满意的嘟囔着,“唐公仁德之名,还真待商榷啊,连堂弟都不顾了吗?”
不出意料的,李秀宁立即斜了过来,“我家人丁众多,大兄家中人丁又有几何?”
这话有点刻薄,不自觉间便带出了一些李氏大阀的傲慢,可她说的确实是实话,李氏亲族众多,不说亲情之类的玩意在家族当中所占据的地位本就不大,只说人家家中的男人死上一两个,还真就不算什么大事儿。
像永安王李孝基战死,在长安城那边儿就根本没引起什么动静来,最多最多也就是李渊掉了几滴眼泪而已。
反观李破就不成了,家里面就那点丁口,妻族于是也就了起来。
而李秀宁的意思是,你不提李靖,长安城中的人们还不会讲目光落在其人身上,你若郑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