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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颇有点郁闷的回去收拾行装,李春听说能和他一起出去转上一圈,却是兴高采烈,跟李破一再保证,跟紧大哥脚步,定不让大哥担心云云。
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个人一个包袱,放的除了干粮,就是一身换洗的衣物,然后就是腰刀,弓箭等物。
收拾停当,李破先瞅了瞅自己身上,到是颇为满意,半年过去,没白耗费了光阴,厮混的也算不错了。
这次出行走的很急,草草吃了午饭,就要启程了。
临行之前,老头颇为幽怨,一下子,马厩就剩下他自己和两个笨头笨脑的马夫了,所以即便这老头已经看惯了经惯了离别,还是露出许多不舍出来。
奈何,年轻人们从不把离别当一回事,他们天然就对见识更大更广的天地充满了向往。
马蹄得得,出了郡府,和另外一伍五个人汇合,这五个人,看着都很年轻,却满身的彪悍之气外加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李破根本不用看,闻闻就知道,标准的隋军精锐,杀过人,见过血,瞪起眼睛来就往外飙杀气。
他们还都处在精锐的初级阶段,只有那些每天乐呵呵的,翻脸的时候却能毫不犹豫的一刀剁出去的家伙,才是最危险的。
所以,这五个人,他没怎么注意,到了除了郡府,就被告知,他现在是个官儿了他觉着有点奇妙,原来当官这么容易啊。
马邑驾曹行参军,最低级的武官,从九品。
但却已经算是一脚踏入了大隋官员体系当中,和张二,白巡市那样的小吏,也就分别了开来。
现在,那两个胡子一大把的家伙,见到他之后,就要点头哈腰了。
甚至于,程知节,尉迟这两位,也被他抛在了身后。
而大隋的官员体系虽也分文武,但分的远不如后来清楚,文官带兵出征的,比比皆是,武官治理地方,你也别稀奇。
而且,天下郡县的官职设置,也都好像随时在为战争做着准备。
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在这样一个官职体系当中,很难站稳脚跟,大隋最为核心的权力,也都掌握在那些上柱国以及上大将军的手里,他们都是标准的武人。
可以说,文帝杨坚建立隋朝以来,一直到大业年间,这父子二人虽然做出了诸多改革,但大隋官员体系当中,还是到处充斥了西魏宇文泰年间的影子。
所以,后来人总会将隋朝定义为关陇军事集团的天下。
李破现在,就算是身在这样一个体系当中了,这其实得益于老头的保举,也和他关西人的身份有着联系。
有些人一辈子也别想弄个官来当当,但在李破这里,却是显得顺理成章,轻而易举,要不怎么说,关西人起家快呢?
关西人,就是这么占便宜。
出马邑北城门的时候,李破四处瞧了瞧,颇有些感慨。
这里不再有尉迟,也看不见年轻而又高深莫测的税官了,也不再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流民,进来出去的忙活。
几个月功夫,却恍若隔世一般。
一个守城门的伍长,带着两个小卒,看着一行人过来,啪的一下行下军礼,一行人却匆匆而过,一如当日那十余位走马如龙的家伙,只是当日只能远观,后来还被人鞭打了一顿的小流民,却已经脱胎换骨了。
出了北城门,一行人直向西北。
李破心跳了跳,回头去看李春,果然,这死孩子满脸的兴奋期待,估计是在想着,要顺道回去那片村落看看。
还好,顺水走了不远,一行人折而向北。
马邑郡向来都以人烟稀少著称,一路上,真就没碰到几个人影,没办法,这里一直以来,都是南方农耕民族和北方游牧民族来回较量的主战场之一,人们又不傻,哪里会愿意呆在这种该死的地方。
而且,马邑流民渐多,也是不争的事实。
荒凉,一片的荒凉,正是春耕播种的时节,这种荒凉只能意味着,马邑粮产不会太高。
他们走的马邑郡两条主要驿道中的一条,向北出长城,直达定襄,另外一条在东边,去往云内,也就是后来的大同。
点掐的很准,天色将晚时,正好到达一间驿站。
递上行文,驿长立即指挥着驿夫们忙了起来,做饭的做饭,喂马的喂马。
驿站不小,毕竟靠近马邑郡城,估计来往的人还是很多的,如果之前李破南归的时候见到这间驿站,一定会以为这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宅院呢。
变相的也证明了,大隋的信息传递事业,还是很发达的。
当然,马邑这地方也可能是特例,军情传递,输运马匹,军人来往调拨,马邑都是大头,驿站建的小了,也是不成。
不过,此时是春末,正值马邑驿站比较清闲的时节,当然,这只是相比较而言,驿夫是大隋最底层的杂吏之一,用苦不堪言用来形容他们的处境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除了驿长,驿夫们都没有饷钱,他们属于民役的一种,都是无偿劳动。
不说那么多,一行九人,进了驿站,受到了极为殷勤热情的接待。
驿夫们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卑微的好像流民似的。
只有少女先进了房间,洗漱了一番,其他人都没那么麻烦,只是肚子饿了。
很快,吃食就送了上来,驿夫还搬来了两坛酒。
都是的,官员出巡必有的福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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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殴斗()
吃饭的时候,李破和李春两个缩在角落里,占了一桌,那五个军中士卒占了一桌,李碧和元朗占了一桌。
泾渭分明之中,也划出了等级。
李破吃了两口,喝了一口羊汤,便彻底的对这些吃食绝望了,还不如啃自己带来的大饼呢。
添堵的是,李春刚给他盛了了一碗汤,那边胡子拉碴的驿长凑了过来,跟李春道:“李军曹请您过去相陪。”
李破只能跟李春说上一句,多吃饭,少说话,不情不愿的李春就被拉走了,一桌就剩下李破一个,形单影只,看着分外凄凉。
但李破的生存本事,绝对是老鼠级的。
他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往五个军中兵卒坐的那桌凑了过去。
不是他脸皮厚,也不是他耐不住孤独,因为他知道,路途还长,要是这会儿不做点什么,之后不定多难受呢。
那女人阴险狡诈,心眼也不大,偏又特目中无人。。。。。。。。嗯,咱先不跟她计较。
一桌的人都看了过来,威胁,排斥,不屑等等情绪,都能让人轻松的感觉到。
军队,是个非常有包容性的群体,什么人进去,都被被其同化吸收。
但军队也同样是个有很强排斥性的群体,他们排斥一切和他们不同的团体和个人。
李破最熟悉的其实就是军人,再说,他还在塞外寨子中,呆过五年。
在他眼中,到了哪里或者不管什么时候,军人都一个德性,硬朗倔强是主流,打架斗殴是娱乐,欺负新人是嗜好,服从上级是规矩,保家卫国是口,,拼命流血是职业,加官进爵是目标,建功立业是理想。
而一个军人你可以将他看做是个普通人,虽有差异,但一般不会太大,但要一群军人凑在一起,那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小人物碰到他们,最好离他们远点,面对面说再多的好话也不嫌过,就像李破当初在城门口面对尉迟和刘伍长等人一样。
但想要融入他们,就不能那么客气了,你越把笑脸往上凑,他们越喜欢打你的脸。
而且,现在李破不大不小是个官了,也用不着跟他们太过客气。
唯一有点忌惮的,只是眼前这些家伙能跟着一起出来,定是那位信得过的人,出身嘛,应该不会太高,嗯,应该是吧,瞅他们这德性,就知道。。。。。。
桌子很大,就算加上他,也会非常宽松。
但他却是蛮横的推了推离自己最近,长的也最是敦实的家伙,“带眼睛没?不知给俺让让?”
不出所料,点火就着,对方大怒,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足足比李破高了一头的个子,壮了一圈的身形,配上那张丑陋的大脸,非常有压迫感。
“你是在跟老子说话?”
说完,还环视一圈,立马有人捧场,笑了起来。
李破心中暗叹,就这德性,一看就是个憨货,古往今来,军人的形象,都被这样的家伙毁了。
“敢跟俺称老子。。。。。。”
李破“大怒”,照着他的肚子就来了一拳,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他表现的比这位更像个愣头青。
架势早摆好了,劲头分外的足,那位毫无防备就挨了一下重的。
这一下,看上去就像李破恼怒之下,随手打了一拳,但却打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那位刚笑了两声,挨了这一下,笑容猛的就僵在了脸上,眼睛瞪的老大,捂住肚子就弯下了腰,呃呃连声,把刚吃下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胃部这地方,受到这样的重击,也只是呕吐了出来,也只能说,这家伙确实非常的强壮了。
李破退后一步,皱着眉头,满脸的骄横,“纸糊的吧?就这还敢自称老子?”
要不怎么说,军人只要凑在一起,轻易就不要招惹呢。
他们往往同气连声,具备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识。
桌椅一阵响动,一桌人全站了起来。
离的最近的一个,连多余的话都不说,跳起来挥拳便打。
格挡,同时手掌上扬,一掌推在对方脸上,熟练的好像两个人都有默契一般。
不过只这一下,那位就闷声惨叫,捂住鼻子,涕泪长流。
绕过他,李破两步间,来到另外一人身前,这位还打算来揪他的领子。
就如当初对付元朗一样,李破双手一按,立马掰住对方手腕,不同的是,侧身走了一步,掰的对方直接一个仰身,李破左掌横着切下,准确的切在对方脖子上。
吭的一声,这位立马横着拍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就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身子也蜷缩在了一处。
毫不停留,绕着桌子迅速来到另外一位身前。
这位明显是被惊到了,本能般的拿起了放在桌边的腰刀,这也让他失去了第一时间的反抗能力,李破轻松的给他脸上来了一拳,直接打的他脑袋后仰,眼前金星乱冒,鼻血长流。。。。。。。
最后一位,比较凶悍,抱起酒坛子,照着李破的脑袋就贯了下来。
李破志在立威,并不避让,猛的冲近他身前,双手在对方腕子架,再一抹,坛子已经换到了他的手里,胳膊沉了沉,酒坛子有些重。
借着向下的力道,顺势一个转身,将酒坛抡起来就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酒坛裂开,酒水四溢,这位抱着脑袋晃了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兔起鹘落,眨眼间,一地狼藉。
五个军中汉子围着桌子倒了一圈,正忙着的驿长和几个驿夫都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些家伙会在这里来个窝里反,而且反的这么干脆,还反的这么激烈。
元朗和李春两个早就跳起来连呼带喊的给李破助威了,只是有点遗憾的是,结束的太快,竟然没给他们两个动手的机会。
少女很有大将风度,坐着根本没动。
不过这会也是嘴角抽搐,面带寒霜,本来,她也算见惯了军士们互殴的鼻青脸肿的场景,只是在她面前,大打出手的却还是头一次,觉着颇为新鲜,也有些佩服那小子的胆量。
但现在嘛却是有点后悔,应该早些喝令他们住手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此人竟是凶猛到如此地步,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拳脚技艺,用出来的时候,竟是如此的狂暴。
第70章融洽()
不用等旁人说话,李破对着少女方向,微微躬身,拳头在胸口锤了两下。
随即转身,“军曹说了,你们几个以后都听俺的,哪个是伍长?”
假传军令,还传的这么光明正大,李破也是独一份了。
但李碧并没说话,若无其事的低头吃菜,喝汤,算是默许了。
这种事情,真要是在军中,肯定不会发生,但现在嘛,却不用太过计较,她有自己的打算。
若真当场发作,这一趟出来,很可能会空手而回,就这么几个人,还心不齐整,能做成什么事了?
李破试探了一下,却是大获成功。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架打下来,后患颇多,但没办法,谁让军人就认拳头和刀子呢,就这些底层军卒而言,你越是粗鲁蛮横,越是容易在他们中间找到位置。
站起来的四个人,捂着鼻子的,捂着咽喉的,捂着肚子的,都是怒目而视,但谁也没打算再动手,这就是好现象。
不过也没人接话,李破四下瞅了瞅,顿时明白了,地上还躺着一个呢。
这位伤的最重,头破血流是一定的了,不过只是皮外伤,脑震荡什么的,还要看驿站中的酒坛是不是很结实了。
“都愣着干嘛,把人扶起来啊,看看,都出血了,我就说嘛,以后都给俺记清楚了,打架就打架,别拎什么家伙,不然伤的更重,俺还得给你们出钱诊治。”
四个人互相瞅瞅,又向李碧那边瞄了瞄,顿时有些丧气,两个人默不作声的过来,七手八脚的将晕过去这位弄了起来。
很快,这位就清醒了过来。
“坐下,坐下,赶紧吃饭。”
李破很有主人翁意识的呼喝着,并顺手拍了一下那还晕乎乎的家伙,“你就是伍长?怎么称呼?”
李破利落的身手,风卷残云般的气势,迅速的在这几位军中汉子心里,刻上了尊重两个字眼儿。
军人本就信奉强者为尊的道理,更何况,又是最重军功的隋军兵士。
即便心中有所恼恨,但李军曹只要不发话,也就没什么意外会发生了。
伍长捂着散发着酒气的脑袋,憋了半天的气,见那位死死盯着他,眼中的凶光好像能溢出来一般。
心里一跳,略微低头,闷声闷气的道:“俺叫李武,家中排行老五,叫俺李五就成。”
李破当即就乐了,“你这伍长做的还真是名副其实。”
旁边几个顿时笑了一串,打架在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在李军曹面前,被个半大娃子打的落花流水他们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李破气势太盛,转眼间就压住了他们反抗的念头,其实,这在军中,也就算得到了军人们的初步认同了。
这会一句话,更是让几个人觉得,这位下手虽然阴毒,也太过凶狠了些,但说话还算有趣,李伍长这名字,也确实取的好笑。
军人不难打交道,就在这里了,只要把住他们的脉搏,分分钟就能搞定。
李五也讪讪的哼哼了两声。
等人都坐下,李破又问,“姓李?和军曹怎么称呼?”
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明白了大隋裙带关系的普遍性,一听此人姓李,立即便问了出来。。。。。。。
果然,这位回答道:“俺阿爷在太爷身边护卫。。。。。。。”
旁边有嘴快的,气氛稍缓,就紧着道:“伍长还有两位哥哥在马邑军中任职,若是听说伍长被人打破了头,定会寻过来跟参军讨教讨教。”
李破撇嘴,晃了晃自己的拳头不屑道:“就凭俺这拳头,还是算了吧啊。”
几个人都顿时呼呼哧哧的笑了起来,笑点着实有点低。
至此,李破不但加入了进来,还彻底确立了自己的地位,男儿相交,就是这么奇妙。
当然,这也正是这个年头军中汉子们直爽豪放的心性在作祟,要是换做后来,你打人一顿,还想跟人把酒论交?做梦去吧,我非叫警察把你弄进去不可,过后还要找律师告的你肉疼。。。。。。。。
李破一拍桌子,招来驿夫倒酒,举起酒碗,“以后就都是自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看见那边那个小的没有,那是俺家二郎,以后多照应着点,俺这里就先谢过了啊。”
几个人又笑,心里彻底舒坦了下来,纷纷应了,抱着大碗开喝。
不一时,一桌人笑笑说说,虽然不敢喝太多,也不敢高声,扰了军曹,但这氛围嘛,就只能说是融洽了。
这个说那个不禁打,肚子挨了一下就吐的稀里哗啦,那个说这个鼻血都滴在了酒碗里,实在有些恶心,说笑间,好像又了李破的加入,这气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桌上的人李破也认了个全乎。
三个姓李的,两个姓陈的,都和李氏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这哪是近卫啊,简直就是亲戚大联合嘛。
再次印证了大隋朝裙带关系无所的真理。
李五弄了条布巾,将血擦干净了,凑到李破身边打问他的来历。
李破只说,咱是关西扶风人,和郡太爷可没什么关系,那表情简直就在说,咱可不是靠着李家出来混的,至于靠山是谁,你就猜去吧,半真半假的让李五很是产生了些敬畏之心。
和这边的热闹相比,那边就安静的多了。
元朗和李春眼巴巴的瞅着这边,显然心早就飞了。
少女吃饭也吃的越来越是没滋味,吃食太差,烈酒的味道更是难闻。
阿爷常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瞧瞧,这些该死的混账东西,吃的一个个身高马大的,用的时候却把她的脸都丢到地底下去了。
一个小小的马夫,打的他们找不到北不说,转身还去跟人家称兄道弟去了。
平日里说的男儿气魄都到哪儿去了?就这个样子,是不是别人把他们打趴下,过后就能把她给卖了?
越想越是气恼,啪的一扔筷子,转身去房间休息去了,身后一群人,呼啦啦都站起来,目送她离开。
但形单影只的她,看上去却有那么几分凄凉了。
第71章夜宿()
晚上,李春就问李破,“大哥,他们挨了打,为何还那般欢喜?”
李破呵呵就笑,“都皮痒了呗。”
李春一听,立即摩拳擦掌,“那我明日里也去打他们一顿?嗯,就怕打不过他们五个。”
“先叫元三去试试不就成了?”
“他?他还不如小春呢。”
这孩子心眼太过实在,以后是要吃亏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