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望之情。
趁着朝堂安静许多的机会,李渊又扇了裴寂一巴掌,于是裴寂又灰溜溜的回家思过去了。
没有了裴寂这样的近臣下煽风点火儿,太子一系的攻势立即大不如前。
接着李渊又纳了两个独孤氏女儿入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以左领军独孤修德继为独孤氏阀主,随后便下诏晋其为亲卫大将军,光禄大夫,领千牛备身府。
独孤修德是西魏柱国独孤信的曾孙,祖父是独孤信四子独孤藏,父亲是独孤藏之子独孤机。
他的父亲已为王世充所杀,他是东都西逃长安众人的一员。
世系谱也很清晰,确实是独孤信的嫡亲血脉,身份贵重,至此独孤氏众人怨气遂平。
釜底抽薪,太子一系到此也不好再寻什么麻烦了。
而且李世民那边儿也没闲着,被打了一脑袋的包,李世民也被弄的心惊肉跳,很快娶了京兆韦氏女韦珪。
韦珪出身京兆大族韦氏不假,可她却属于再嫁女,她的前一任丈夫是隋民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李子雄父子因随杨玄感作乱被诛,韦珪作为李子雄的儿媳,本也在被诛之列。
可她的娘家实在不简单,遂能保全,隐于京兆家,却在此时被李世民寻了出来,结韦氏之好。
韦氏愿意吗?肯定是不怎么情愿了,可如果有皇帝暗自授意,那又有所不同……
和韦氏定了一门亲事之后,李世民觉着自己精力还很旺盛,于是又与表妹独孤氏定亲,新任独孤氏阀主独孤修德很快得叫他一声妹夫了。
而李渊纳的两个独孤家的女儿,按辈分来讲,一个是独孤修德的侄女,一个是独孤修德的妹妹,嗯,关系乱的那叫个彻底。
所以说啊,胡风南渐在这会儿还真不是一句空话……
风波渐渐平息了下来,太子一系几乎大获全胜,如果他们加把劲儿的话,说不定能将李世民天策将的怪异职衔给弄没了呢。
李世民靠着联姻和父亲若有若无的,算是逃过了一劫,可遥望长安城的一地狼藉,也是欲哭无泪。
回到二月间,李世民刚刚斩杀了独孤怀恩,干净利落的消除了背后的威胁,此时的他根本顾不观望长安的动静,还得面对即将烧过黄河的战火。
对岸的李破这会儿也不晓得自己送过去一个和尚,便弄的长安城几乎天翻地覆,温大有灵柩过河的时候,他正在率军猛攻蒲坂。
第549章攻城 一()
网。。,最快更新北雄!
蒲坂城严格意义上来讲,才是李破起兵以来需要强攻而上的第一座坚城。
之前像晋阳,涿郡郡城都是当世的坚城大邑,可李破率兵攻之,皆是兵临城下,城池已在手中,而像马邑,雁门,临汾,绛郡等,都在闻风而降之列。
只有之前介休一战,算是攻打了城池,可说起来,那也不算是真正的强攻,数万唐军聚于方寸之地,内里还矛盾重重,再加上唐军将领对形势的错误判断,都让介休一战无法归入强攻城池之列。
而蒲坂就完全不一样了,唐军以及蒲坂守军在城头之上严阵以待,内中将领大多也是一心守城。
外面呢,在黄河对岸还有唐军大军驻守,并非孤立无援。
所以,李破在攻城之初便耐心的很。
先就想着将蒲坂的护城河仔细平整一番,如果是前两年,这肯定就是个拿人命添的活计,而且会很艰难,因为蒲坂的护城河在文帝杨坚时修整过,和黄河延伸出来的水道相连,实际上,这是关西到晋地渠道的一部分。
所以蒲坂的护城河很宽,又是活水,你想硬生生将它填平了可得费上一番功夫呢。
所幸的是,如今李破麾下可并不缺少工程人才了。
何稠的两个弟子观测了一下天象,又观望了一番水情,带着人终于开工,六天的时间,先是封住了黄河水道,然后在蒲坂城四周掘出了三条沟渠,挖了一些大坑,最终几声巨响过后,蒲坂的护城河水泊泊而出,在蒲坂四周形成了几个渠塘。
随后早已多时的兵卒一拥而上,举着大大的木遮,背着土袋,很快便将已经干涸的护城河道填成了平地。
几天里,李破在一处小丘上整个观望了这个过程,算是对李靖兵书中引用孙子兵法谋攻篇所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的说法有了更深一层的解读。
攻城战是领兵之人最无奈的战略战术选择,会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在辽东城下他就见识过一次,这次在蒲坂城下又为他重新展示了一番。
所以说,中原大城之陷落,都是内忧外患的具体表现,也必然有人百姓什么的开城投降,若是上下一心,共守城池的话,中原那些坚城大邑几乎没有陷落的可能。
换句话说,再坚固的城墙也无法成为依凭,最的还是人心,人心凝聚,荒野之外也能众志成城,人心离散,再高再厚的城墙也形同虚设。
飘扬的日月星辰旗下,李破扭头西望,觉着对岸的唐军太过安静了些,兵力也有点少,这是想诱惑他在没攻下蒲坂城便强自渡河吗?
李破晃着脑袋笑了笑,若真是那般,李二可小瞧了他李破呢。
当然,他也不忘腹诽了一下李渊,觉着李渊太过幸运,竟然那么轻松的就冲进了长安城。
你瞧瞧人家始毕,攻城攻的多辛苦,你再瞧瞧人家李密,也不知围着洛阳城转了多少圈儿呢,你那点儿人马去打长安,竟然没怎么费事儿就进去了,你说长安城中的人得有多废物啊?
异日咱打到了长安城下,会不会也来个一鼓而入呢?
皇帝啊,一直以来离他都好像很遥远,可黄河就在眼前滔滔而过,过了黄河不用一日便能去到长安城下,在这样一个时刻,皇帝这个词儿在李破心里终于渐渐清晰了起来,并像恶魔的微笑一样散发出了无穷的诱惑。
看着小丘下面密密麻麻的大军营帐,瞅着那如林般飘扬在营地上空的各部战旗……澎湃有力的心跳声好像在提醒他,那个天下之主的位置并非遥不可及,其实早已轻轻摆放在了那里,也许只要他再加把劲儿,就能一坐上去了呢。
他的目光重又落在远处的蒲坂城头,上面飘荡的唐军旗帜终于将他从臆想中拉回了现实,先打完这一仗再说吧,分外务实的他很轻松的抛掉那些诱惑,一脚将魔鬼踢到了角落里。
施施然的一带马缰,笑谓身边众人道:“此战过后,基业初成,各人还需努力,咱们前面的路还长着呢,你们说是不是?”
敲击胸甲的声音顿时连成一片,他身边的将领们都明白,攻城战就要开始了,作为总管一再提起的基业初成的最后一战,此战的性已在众将心中无限拔高了起来。
随即李破便吩咐道:“传令各卫府将军今晚至中军议事。”
确实,蒲坂的护城河已被填平,攻城器械也早已齐备,士气也不用担忧什么,那么剩下的就是最后一步攻城了。
李破对蒲坂城是势在必得,他不会留这样一块儿登陆的桥头堡给唐军,因为身后还有一些人等着他去收拾,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跟李唐连年交战纠缠,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虽然长安一直在散发着好闻的气味儿,很鲜美的样子。
可在黄河边儿上已经冷静下来的他,觉着此时并不是攻入关中的最佳时机,就算真的像李渊一样幸运的得了长安城,他又会陷入怎样一个复杂的境地呢?
外间四处都是敌人,肯定会趁他立足未稳来攻打他,散处关西,蜀中各处的唐军也一定会形成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而长安城中错综复杂的门阀贵族,也足够他喝上一壶的。
就像现在,他跟李唐不断交战,旁边有多少人在看热闹?又有多少人从中得益?
比如说王世充,比如说萧铣,比如说梁师都,李轨,就像独孤怀恩,这样凶狠的打下去,俨然是为他人做嫁的节奏嘛。
所以李破觉着,是时候停一停,想一些其他的办法改变这种局面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先打下蒲坂,封住唐军过河的道路再说,同时也得给上李二几棒子,不然这家伙蹦蹦跳跳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能溜过来给他来上一下子呢。
……………………
第二天,大军全军而出,随即分作两部,一部由陈圆,张伦率领,攻蒲坂北城,一部由李破亲自统领,攻东城。
尉迟偕所部驻守黄河滩头,以防唐军过河援蒲坂。
这一天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直通通的照射在大地上生灵都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而在黄河之畔,此时却是烟火缭绕,战火硝烟的味道越来越浓。
蒲坂城中升起了很多烟柱,那是城中守军在做着守城的准备,城头之上,守军噪杂的声音传出老远,人影在城墙上来回奔走,兵卒们纷纷涌上城墙,渐渐在城墙上排开阵列。
城外攻城大军排成一列列,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向前,传令声此起彼伏,很快便让大军在城头守军射程之外停住了脚步。
军官们在队列中大声呼喝,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激励着兵卒的士气。
卫府将军的战旗在不断移动,最后在自己所部的前面停下,次序井然的攻城大军给了守军很大的压力。
李定安兵锋所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传闻在这些时日以来,持续的影响着守军的士气,外加几日间,眼瞅着宽阔的护城河被敌人有条不紊的填成了平地,更给了守军极大的压力,于是到了真正兵戈相见的时候,守军各部便也有了畏怯之意。
可随即东城城头之上,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独孤氏的战旗移上城头,并高高插在城头的箭楼之上,年轻的独孤彦云亲自镇守东城,并在开始时便表明了与城协亡之心,上到城头与众人一同守城。
独孤彦云和姜玉谊可不一样,他在独孤氏门下中向有勇名,也有着披坚执锐,上阵杀敌的决心和勇气,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才是典型的关西世阀子弟模样。
骁勇善战,并极度渴望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当他亲临敌前,并扬起手中战刀的时候,唐军士卒的士气和作战热情一下便被激发了出来,他们纷纷举起武器,不停的捶打着胸膛,毫不意外的表现出了守住城池的决心。
城下还在有条不紊的布置当中,对城头的变化仿若未闻。
晋地精华,多数已为李破收拢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已经见惯鲜血和厮杀,并有着强烈的求胜欲望。
晋人坚韧的意志在这些步卒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到了幽州降人渐渐融入这个群体,他们的实力迅速增强了起来。
幽州步卒向称精锐,他们为晋地步卒带来了作战经验和技巧,更为难得的是,幽州步卒不但和河北乱匪作战过,他们中的许多人也都曾随军攻打过辽东坚城。
可以说,在如今天下,论起攻城来,再没有比幽州步卒更为强大的军旅了,即便是生活在八百里秦川上勇猛彪悍的一塌糊涂的秦人,在这个方面也要甘拜下风。
悠长的角声终于想起,这是战事开始的第一个音符。
从天空望下去,一队队兵卒像蚂蚁一样,一手举着圆盾,肩膀上扛着云梯,从攻城大军的前排向城下前进。
攻城战开始了……
第550章攻城 二()
到了一定距离,城头上的射手开始射出箭矢,箭矢带着尖利的锐啸攒射而下,第一个军卒胸口中箭,外面的皮袍子,加上内衬的皮甲箭矢不足以在这个距离穿透防护。
吓了一跳的他骂骂咧咧,却又无比庆幸的前行。
终于有人惨叫着倒地,鲜血泊泊流出,顺势拉开了惨烈的攻城战的序幕。
战鼓声隆隆响起,攻城大军前面早已准备好的士卒顶着大大的木遮,不急不缓的开始向前涌动。
炮烙也就势被推了出来,比起介休之战时运用的那些一次性产品,它们则显得更为坚固高大,射程也更远。
两轮试射,十块大多砸在蒲坂厚实的城墙上,发出骇人的砰砰巨响,城墙在微微颤抖中毫意的承受下了攻击。
投炮是这年头最犀利的战争之一,可用于攻守城池,也能用于野战,射程和威力上都没什么能比得上它。
可它的缺点也十分明显,威力虽说很大,却有其极限,像蒲坂这样的城池,不大不小,但你想用投炮砸塌它的城墙,嗯,砸上个十天半月不定就差不多了,那就更不用说长安那样的坚城了。
投炮的射程很远,大致能有三箭之地,很好的运用了杠杆原理的它确实堪称此时最先进的远程武器,没有之一一说,可它的射程也并不足以让它窜上天去。
尤其是无论威力,还是射程都非常依赖工匠们的技术制造能力,好的工匠制造出来的投炮会无限接近极限,而能力不成的工匠手下的那些粗制滥造的产物儿,也许投上几块石头就自己散架了。
所以说,投炮的运用虽说五花八门,有时候能收奇效不假,可严格来讲,作为军中重器的它,威慑作用远大于它实际产生的破坏效果。
当硕大的石块在天空中飞行,然后猛然砸下的那种声音,视觉上的震撼力,往往能让很快摧毁激战中的兵卒们的作战意志。
就像现在,十几块大石终于腾空而起,有的飞过城墙,落入城内,巨大的响动以及地面微微的震颤感,即便是在城外老远处,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两块巨石先后砸在城垛上,立时四分五裂,飞溅的石块砸的守城兵卒头破血流,立时便传来一阵哭爹叫娘的惨叫声。
一块石头贴着城墙削过去,一个躲闪不及的兵卒立即便没了半边身子,爆开的血雾和身体的部件四处飞射,景象恐怖而又骇人。
攻城大军先声夺人,随着一颗颗巨石升起,城墙之上的守卒纷纷恐惧的躲在了城垛之后,城墙内侧搬运守城器械的兵卒民夫,也如受惊的鹿群般,在惊叫中四散开来,寻找着躲藏之处。
城头战旗挥舞,唐军在城内的投炮也开始还以颜色。
一些石块飞上天空,然后急速落下,大部分都砸在了空地上,有些则翻滚着向前,一对顶着木遮的士卒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被石块梨出一道血肉胡同。
一块大石准确的命中了一队兵卒,木遮脆弱的好像纸一样立时四分五裂,石块落下,砸在一个兵卒的脑袋上,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绽开,鲜血迸射,立时便染红了同袍的面庞。
这并没有让石块有所减速,直接又砸在一个人的胸腹之间,他像被猛击的稻草人一样立时四分五裂,随着石块翻滚出去,将石块染成妖异的红色之外,沿途留下的全是血淋淋的身体碎块儿。
血腥的战争在这一刻露出了他那狰狞的面目,除了带给人们恐惧和伤痛以外,好像什么也没留下。
可此时的人们不会在意这些,活着的人需要拼命厮杀,死去的人,嗯,你也太倒霉了……好吧,先去阎王爷那里给俺报个名,过后去了也能快点去投胎。
笑对生死谈不上,可他们却是战乱时节造就出来的最为坚强的战士,些许的血肉还不足以让他们产生退却的念头,无论城上城下的人们都是如此。
石块互射的游戏很快就结束了,城中的投炮大多遭了殃,城中工匠的工艺明显不如他们的敌人。
而城外的投炮也止住了攻击,因为前边的士卒已经去到了城墙之下,再要攻击恐怕就要有误伤了。
一些投车在军令下缓缓前移,当石块再次飞上天空的时候,是他们在攻击城墙内侧的敌人,也没有什么误伤之说,在这个时节,如果让城中能乱起来,别说投几块石头,要是有机会的话,放上一把大火那才好呢。
守军准备有些不足,敌军攻城器械之精良,显然出乎了他们意料之外。
骤一接战,竟然对他们产生了压制效果,当弓箭手在军官连踢带打的催促之下站起身来向下攒射的时候,敌人已经离着城墙不远了,也很快就来到了城墙之下。
无数的云梯树立起来,搭上城墙,有的被撑杆弄翻,有的顺利的抓住了城垛,兵卒立即攀援而上。
而在他们身后,弓箭手猬集在一处处木遮之下,跟城头之上的敌人绽开对射,双方的伤亡立时大增,在鲜血不断流淌之中,喊杀声终于响彻云霄。
攻城大军两侧的骑兵军阵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骑士们不停的拍着马脖子,安抚着战马的躁动。
其实他们和他们的战斗伙伴一样,渴望着战斗,可现在还没他们什么事儿,他们的职责只是卫护在大军两侧,一旦守军想要出城作战,那么他们就会冲上去,给胆上生毛的敌人以致命一击。
他们其实是李破的中军亲卫,他们的战力自然也在代州各部骑军当中首屈一指……可现在嘛,他们只能眼巴巴的旁观在侧了。
蒲坂四周已经遍布斥候,作为一个聪明人,李破不会准许自己犯下突厥人那样愚蠢的错误。
在大军身后的营地中,还耸立着攻城战中最的武器,登城车,李破觉着这玩意造起来太过费劲儿,也非常之笨重,第一天攻城还不到它登场的时候。
…………………………
登程之功,是战功最重的功劳之一,几乎仅次于斩将夺旗的破阵之功,将校军卒不畏生死,要的就是这样的功劳。
而渐渐已成体系的功勋奖赏系统全军上下了无后顾之忧,不怕什么人仗着家世和将领的关系而贪墨别人的功劳。
这是充斥着关西权贵子弟的唐军所无法比拟的优势。
因为晋地军旅中,大部分军官将校都是凭着实打实的战功得有官职的,根本不会出现像独孤彦云这样,初入军旅,没有什么像样的战功,只一个独孤的名姓就能独领一军的情形。
这给予普通士卒的是无穷的希望,庶族和门阀的大门四敞大开,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就能迈进这个门槛儿。
而改变自身命运的希望带来的是凝聚力和勇气。
无数的身影,顶着圆盾,攀爬在云梯之上,不时有人惨叫着栽下云梯,却无法阻止晋地将士敢死向前的决心。
他们需要用敌人或者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换得一些东西,同时严明的军